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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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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我们也没吃午饭。”胡桂扬道。
  “嗯嗯。”书吏不敢接话。
  胡桂扬上次面见知府是在书房里,这一回改成偏厅。
  偏厅在大堂旁边,平时很少使用,在这里接待锦衣校尉,显得既不正式也不亲密。
  商辂没做太多伪装,只是让钱贡和道士走在前面稍稍遮挡一下,在郧阳府没几个人认得刚刚御任的内阁首辅,正因为如此,他被拦在偏厅外面,书吏客气但是坚定地说:“知府大人只见胡校尉一人。”
  吴远连这一个人都不想见,对他来说,抚治衙门的麻烦事已告结束,厂卫想怎么折腾都与他无关,身为知府,他的职责是平乱安民,对鬼神之事宁可敬而远之。
  但这名锦衣校尉毕竟帮过忙,他不用起身,总得给一点笑脸,“胡校尉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调派的兵丁够用吗?”
  一百名兵丁只剩下五人护院,胡桂扬不提此事,拱手笑道:“我是来求大人帮忙的。”
  “胡校尉为西厂办事,说什么‘求’字?尽管开口,不必找我,底下的人自会照办。”
  “这件事必须经知府大人亲自许可。”
  “哦,请说。”吴远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知府衙门西跨院是干嘛的?”
  “西边归刑房等司所有。”
  “不是那一片,与后院相连的西跨院。”
  吴远脸色一沉,“胡校尉问这个是何用意?有人向你说什么了?不管怎样,吴某问心无愧。”
  胡桂扬没料到知府大人的反应这么大,“你知道了?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我……此事与你何干?西厂管得再宽,手也不能伸进我的后院吧?这让百官体统何在?”
  胡桂扬终于醒悟,“吴大人,咱们说的不是一回事吧。”
  “你……说的是什么事?”
  “西跨院里很可能藏着不洁之物。”
  吴远的脸变成猪肝色,“胡桂扬,你怎敢如此无礼!”
  误会越来越深,胡桂扬完全莫名其妙,笑道:“算了,我这人不会说话,还是换个人跟你说吧。”
  “不用换,胡校尉请回,我今天很忙,谁也不想见。”吴远直接向锦衣校尉下达逐客令,表明他真的很愤怒。
  胡桂扬也生气了,一气之下心思转动得快,“吴大人在西跨院养了女人吧?放心,西厂不追查这种事,吴大人只身千里为官,难免寂寞,我能理解,‘不洁之物’与妇人无关。”
  “无关……”吴远尴尬不已,“胡校尉……想让我见谁?”
  “稍等。”
  胡桂扬出厅,先请商辂进去,然后向樊大坚道:“袁茂在就好了,我还真不会跟官儿说话,前两次还好,这次又得罪人了。”
  樊大坚见怪不怪,“正常,还有守备大人呢,等你把他也给得罪,差不多就能结案,咱们才能返京,我等着呢。”
  胡桂扬大笑,引来书吏侧目而视。
  商辂进厅没有几句话的工夫,知府吴远一路小跑出来,向书吏道:“带胡校尉去西园。”
  书吏算是知府的亲信,知道西园里住着什么人,吃惊地说:“大人,西园……那个……”
  “别啰嗦,立刻去,把西园清空,从现在起,西园归胡校尉。”
  大人神情严厉,书吏哪敢再问,连声称是,前头带路,领着胡桂扬等人去往后边的西跨院。
  吴远没有跟来,返身回厅。
  钱贡与道士留守厅外。
  胡桂扬想着给知府留几分面子,向樊大坚道:“回去把其他人都叫来,给袁茂留个口信。”
  樊大坚领命离去,胡桂扬一个人跟着书吏前往西园。
  书吏一路上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在西园门口,他决定还是谨慎行事,“请胡校尉在此稍等,我去将园内的闲杂人等请走。”
  “好。”胡桂扬只想查看地方,对里面的人不感兴趣。
  书吏进园,半天没出来,想必是女主人恃宠而娇,不愿搬家。
  胡桂扬不愿再等,直接推门进去,西园占地颇大,是一座花园,中间点缀着亭台楼阁,显然经过精心布置。
  不远处的一座小楼里,传出激烈的女子吵闹声,胡桂扬摇摇头,一转身,在花丛中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那双眼睛转瞬消失不见,只剩花动枝摇。
  虽是一瞥,胡桂扬却十分肯定,躲在丛中的人是个侏儒。


第一百七十一章 侏儒
  知府吴远亲来西园,见侍妾还没有走,不由得大怒,厉声呵斥,亲自指挥随从将人带走,然后回来园门口,向胡桂扬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圣贤之言果然没错,想此女投奔本府之前,不过是飘零江湖一伎耳,人前卖笑,不敢稍出恶言,如今竟然张狂起来。”
  胡桂扬微笑不语,看着侍妾与丫环们走过,这是很不礼貌的举动,但他不在乎,直到一行人走出园门,他才收回目光。
  那些人里没有侏儒。
  吴远有些尴尬,“胡校尉年轻有为,敢问在京城娶的是哪家千金?”
  “有为没钱,至今孤身。”胡桂扬抬手拍拍知府的肩膀,笑道:“你的就是你的,我没兴趣,我想问你,园子里是不是有一名侏儒?”
  吴远看了一眼肩膀上被拍过的地方,更加尴尬,他是一地知府,论品级远远高于校尉,以至于对方所有的亲密举动都像是不敬。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吴远心里又冒出这句话,嘴上却道:“你是说阿寅?老陈,阿寅去哪了?”
  刑房书吏跑过来,一脑门汗,“阿寅?刚才还在,我这就去找……”
  “我在呢。”一个声音说,胡桂扬转过身,发现侏儒就站在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到的,三个人竟然谁也没有看到。
  侏儒的个子当然不会高,衣服红红绿绿,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眼眉鼻嘴都被画笔勾勒过,头上梳着两个抓鬏儿,两根红带几乎垂到地上。
  这是个诡异的家伙,一眼看去,胡桂扬分不清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吴远却只当侏儒是贱役,挥手道:“去去,找蜂娘去。”
  阿寅没动,抬头盯着客人。
  胡桂扬也盯着他,“他可以留下。”
  吴远十分惊讶,张嘴想说什么,马上改了主意,“好,阿寅留下,老陈,你可以走了,胡校尉还有什么需要?”
  “没了,待会让我的人进来就行。”
  “好说,好说。”吴远拱手告辞,笑着离开,一到园外就抬手擦汗,早知郧阳府怪事这么多,他死活也不会来当这个知府。
  胡桂扬退后几步,笑道:“你今年几岁?让我猜猜,该有……六十岁了吧?”
  阿寅突然一跃而起,个子虽矮,跳得却高,而且动作奇快,不等胡桂扬反应过来,已经在他额上重重敲了一下。
  胡桂扬痛得险些流泪,“嘿,你这个家伙……”
  “这是你不尊重长辈的惩罚。”
  “我已经说你六十岁……”
  阿寅又要跳起来,胡桂扬再退一步,“一百岁,你有一百岁?”
  “几岁不重要,但你得尊重我。”
  胡桂扬打量阿寅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这府里的人很尊重你吗?”
  “他们没学过天机术或者火神诀,用不着尊重我。”
  “这么说你认得我?”
  阿寅背负双手,向小楼走去,胡桂扬愣了一会,迈步跟上。
  “我当然认得你,可你来这里做什么?”
  “呃……先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家里没合适衣服穿吗?”
  阿寅止步转身,严厉地说:“你能活到现在,靠的全是运气,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听你的语气,不仅认识我,还对我很熟,可我真的没见过你。你不是闻空寿吧?”
  “我是十二长老之三,真名叫闻空寅。”
  “哦,原来十二长老就是十二地支,真巧,在下南司癸房校尉,天干排第十,赵家四十义子排行第三十六。问个事情,为什么你叫阿寅,不叫阿虎呢?我觉得更般配。”胡桂扬生性口无遮拦,见到这么一个古怪的侏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只觉得肚子里还有无数俏皮话在酝酿,随时都会脱口而出。
  阿寅怒容满面,正待开口,园外走进来几个人,当先者是樊大坚,风风火火走来,根本没注意到侏儒,“何五疯子跑了?”
  “跑了?”
  “去找他姐姐。”
  “随他去吧。”胡桂扬没将何氏姐弟、赵阿七等人视为属下,因此也不将他们的离去当作背叛。
  张五臣东张西望,“以后咱们住在这儿吗?看上去……”他看到扮相怪异的侏儒,吓了一跳。
  小草跑过来,摸摸侏儒的头顶,笑道:“这个小家伙是谁?”
  商辂带着三名随从最后进园,一看到侏儒就露出惊讶之色,随即恢复正常,什么也没说,远远地观望。
  众人当中只有胡桂扬与商辂了解“侏儒”的重要含义。
  人突然增多,阿寅有点困惑,被小草摸过头顶,更加困惑,突然笑了,唱起儿歌,蹦蹦跳跳地进楼去了。
  小草笑得合不拢嘴,“小家伙真有意思,他叫什么?”
  “阿寅,你可以叫他小虎。”
  “小虎这个名字更好听。”小草打定主意今后只叫他小虎。
  其他人进楼安排房间,胡桂扬迎向商辂。
  商辂示意随从走开,领着胡桂扬走出几步,小声道:“这个人……”
  “观察一下再说,少保大人最好换个地方住,这里可能不大安全。”
  “无妨,不找出丹源,哪里对我来说都不安全。”
  两人同时原地转圈,西园不算太小,但是一眼也能望遍,南北长二三十丈,东西宽十多丈,花木繁多,却无异种,建有一座两层小楼、一座亭子、两间独立的小木屋,看上去也都很普通,没有特异之处。
  商辂道:“我会派人详细丈量距离,你负责那个侏儒,弄清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大人要住哪间房?”
  楼里传来小草兴奋的叫喊声,她显然已经选好房间,商辂微笑道:“在这里你是官,我是民,我住木屋,你们住楼。”
  商辂带领三名随从去往木屋,小声向道士交待几句,命他前去仔细丈量距离。
  胡桂扬进入楼里,樊大坚与张五臣正在楼下闲聊。
  “楼上被占了,你跟我们挤楼下吧。”樊大坚道。
  胡桂扬不挑地方,点点头,“阿寅呢?”
  “这个侏儒挺奇怪,看我的时候笑嘻嘻像个傻子,看张五臣的时候却板着脸,好像借他几千两银子似的。”
  张五臣苦笑道:“我发誓,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他。”
  张五臣没学过天机术和火神诀,只在香炉里用过玉佩,竟然也被阿寅视为“晚辈弟子”。
  胡桂扬迈步上楼。
  小草也练过火神诀,待遇却与胡桂扬、张五臣都不相同,阿寅居然在给她描眉化妆!
  胡桂扬站在门口看得呆住了,这两人理应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工夫,竟然熟到可以互相在对方脸上涂脂抹粉。
  蜂娘走得仓促,几乎没带走什么东西,阿寅天天在楼里混,将所有粉黛都搬出来,与小草玩得不亦乐乎。
  小草只会乱涂乱画,阿寅本来还有三分像人,现在一分也不剩了,可他的化妆技巧却极佳,这里画一下,那里抹一点,竟将小草变了一个人。
  发现胡桂扬就站在门口,小草急忙转身,“不许看。”
  阿寅本来画得来劲儿,一见到胡桂扬,脸色立刻变化,多浓的妆都盖不住。
  “你这样……不公平啊。”胡桂扬惊讶地道。
  “你也想画?”阿寅冷冷地问。
  胡桂扬笑道:“你也会开玩笑。”
  “哼,小姑娘心地单纯,不该学火神诀。”
  小草起身,“我又不笨,为什么不能学?”
  胡桂扬道:“小草,你先下去,让我跟阿寅说几句话。”
  “我要住这间房。”小草声明。
  “嗯,肯定归你。你这个样子……画得不错啊。”
  小草捂着脸从胡桂扬身边跑开,一出门就拿出巾帕擦脸,以免下楼之后再被别人笑话。
  胡桂扬看着阿寅,这个侏儒不仅装扮怪异,个性也让人捉摸不透。
  不等胡桂扬开口,阿寅先道:“郧阳府没你的事,带着小姑娘走吧,立刻就走。”
  “郧阳将有大事发生。”
  “那也跟你没关系,你的用处就是挑起天下人对闻家庄以及闻家神器的兴趣,你做得不错,但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这就够了。”
  胡桂扬想了一会,“没抓到何百万之前,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有关系。”
  “何百万?”
  “对,我的任务是将他生擒活捉,但我更愿意当场杀死他。”
  “好啊。”
  “嗯?”胡桂扬没明白这个回答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去杀何百万,我告诉你他的下落,然后你就走吧,把小姑娘带走。”
  “这算什么?何百万对你们闻家庄没用了?”
  “没用了,跟你一样,他已经完成职责,比你完成得还要好,但是没用了。城南的江上有一座孤岛,何百万就在那里,去杀他吧,只要你能打得过他。”
  胡桂扬更加吃惊,“你们这是……御磨杀驴、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
  “不是前给你们天机术和火神诀了吗?难道就因为你们给天机船做过一些事情,我们就得一直报答?不是我们忘恩负义,是你太过贪婪。”
  “天机船是什么玩意儿?”胡桂扬只注意到这个词。
  “天机船就是闻家庄,闻家庄就是天机船……早跟你说了,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抱歉,我不能走,杀死何百万之后,我还得留下,查清楚你们的底细,这是南司的职责。”
  胡桂扬以为阿寅会生气,甚至会出杀招,可是侏儒想了一会之后居然服软了,“是你自己非要留下,没人逼你。”
  “没人逼我。”
  “那你们留下吧,小姑娘很有趣,在她死之前,我们可以多玩一会。”
  “原来还有死期,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阿寅仰头不知在看什么,“终于要离开了,终于。”


第一百七十二章 炸岛
  鸟铳又被称为神枪,乃军中利器,轻易不可示人,而且北多南少,郧阳府不南不北,驻军上万,装备鸟铳不过六百余杆,铳手五百人,全部安置在城外的大营里,连北边平乱都没派他们前去。
  因此,听说锦衣校尉想要借调一百名铳手,守备臧廉只回了一句话:“痴心妄想。”
  知府吴远亲自登门代为请求,他不能提起少保大人商辂,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总算说服了臧廉。
  “五十人,不能再多了,即便这样,我也担着很大的风险,兵部若是问起……”
  “锦衣卫和西厂负责,胡桂扬拿着驾贴呢,他自己去向兵部解释。”吴远很谨慎,绝不提起自己。
  就这样,胡桂扬借出五十名铳手和一百名马步官兵,直奔城南的无名江岛。
  郧阳府出城就是江,向西南走出数里能看到江岛,岛很小,长满草木,远远望去,像是停在江中的一条深绿色小船。
  想去岛上无路可通,只能借助舟楫,胡桂扬并不想立刻登岛,他要实现自己说过多次的诺言,一见到何百万就下杀手,甚至要在见面之前就出招。
  一百五十名官兵在岸上排好队列,一名嗓门大的士兵顺风向岛上喊道:“锦衣卫抓贼,岛上若有无关人等,立刻现身!”
  小岛离郧阳城这边更近,岛上的人若想上岸,只能往这边游来。
  夕阳西下,照得江面上一边火红,岛上无人应声。
  上下游各有几只小船在观望,发现势头不对,全都跑远一些。
  胡桂扬没让官兵再喊第二遍,下令放火箭。
  十多支箭矢带着火焰飞过江面,落在小岛上,一开始没带来明显变化,等到第二轮放箭之后,岛上的火连成一片,草木噼噼叭叭地烧起来,与夕阳余晖融为一体。
  岛上飞起一串鸟,还有几只小兽仓皇跳入水中,除此之外再无活物。
  官兵们只管奉命行事,脸上不动声色,胡桂扬身边的人只有樊大坚跟来,这时小声道:“你的消息可靠吗?”
  阿寅是个从装扮到个性都很古怪的侏儒,可胡桂扬却觉得他不会故意撒谎,笑道:“就当是出来放焰火了。”
  “嘿,这场焰火的代价可不小,要不要放几铳?”
  “好主意。”胡桂扬立刻向随行军官道:“放两排铳。”
  樊大坚惊讶地说:“我就是开个玩笑……”
  铳手早已做好准备,排成三行,头两行先后放铳,对准江岛即可,没有固定目标。
  铳声震耳欲聋,远处的小船退得更远,樊大坚捂着耳朵,有点怀念放铳的感觉。
  天黑之前,岛上火势渐消,只剩几处残火,所有草木付之一炬,一百多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那上面没有人影。
  樊大坚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百万早晚落网。”
  胡桂扬却不死心,又向军官道:“调三艘船来。”
  此地离城池稍远,军官派人去上游传唤民船。
  樊大坚道:“已经烧成平地了,你还想找什么?”
  胡桂扬指着江面,“岛中间有一块凹陷,我要上去看看。”
  樊大坚无耐摇头。
  几名胆大的渔民撑船顺流而下,很快来到岸边,腾出地方装载官兵,每次只能带走七八人。
  胡桂扬第二批上船,老渔民见他装扮与官兵不同,大胆问道:“小龟岛上有啥?”
  胡桂扬笑道:“它叫小龟岛?”
  老渔民用力一撑,船只离岸,快速奔向小岛,“你瞧它的样子,像不像浮在水上的王八?”
  “像。”那岛被烧过之后,更像是龟壳了。
  老渔民再一撑,船只离小岛已没有多远,他趁机伸手向下游指去,“那边还有一座老龟岛,首足俱全,比这个还像哩。”
  老渔民只撑三次,小船已然来至岛边,胡桂扬跳上去,被官兵接住。
  船只往返,运来三十多名官兵,胡桂扬觉得够用了,命渔船等候,带兵以刀开道,走向小岛中间。
  樊大坚不能不跟来,嘴里嘀嘀咕咕,判定此行必定无疾而终。
  夕阳落山,天色已暗,几名官兵点起火把在前头带路,其实也没多远,几步就到了。
  小岛中间凹进去一块,整座岛上草木茂盛,唯独这里寸草不生,因此受火灾影响不大,只是覆盖一层灰烬,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异样。
  胡桂扬看了一会,又进到坑里踩了一遍,回到高处,向岛边待命的渔民问道:“乌龟壳子上一直有坑吗?”
  老渔民抻长脖子望了一眼,“十天前我还上过岛,那时候还没有坑,什么坑也没有,中间一是块大石头。”
  另外两名渔民也点头,“小时候总上岛玩,一直是石头。大家都说石头封住了小龟的气穴,石头一动,王八就会游走。现在石头没了,王八还在,看来谣传不可信。”
  樊大坚顿觉奇怪,进到坑也踩一遍,从一名官兵手中要来火把,到处照看,用脚踢去灰烬与浮土,抬头道:“下面还是石头,不像有机关的样子。”
  上岛的官兵当中有十五名铳手、二十名刀枪手,胡桂扬向他们下令:“围住小岛,不管坑里蹦出来什么,一律格杀勿论。”
  官兵互相看看,都有些胆怯,他们不怕作乱的暴民,面对说不清来历的鬼怪却没有信心。
  胡桂扬笑道:“别怕,我去弄点火药,把这只王八炸了。樊真人也留在岛上,若有怪物,他能镇得住。”
  樊真人在郧阳城声名显赫,官兵立时心安,连岛边的几名渔民也是眼前一亮,盯着老道打量不停。
  感到意外的是樊大坚,“啊?我要留下?多久?”
  “顶多一个时辰。”
  胡桂扬也不多做解释,乘船回到岸上,掏出碎银子要奖赏渔民,三人说什么也不要,自愿为樊真人效力。
  胡桂扬让渔船再停留一个时辰,自己带少数人回城。
  请动火药又让知府吴远费尽口舌,守备臧廉总算同意,但是让胡桂扬亲笔写下借条并画押,以备上司查问。
  胡桂扬再回到江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火把照亮两边,上下游来看热闹的渔船更多,也都点起火把,倒是颇为热闹,他们都是来看樊真人捉妖的。
  铳手身上带着火药,但是太少,胡桂扬要来十大袋,看守火药的军吏声称,这些火药足以炸塌一段厚厚的城墙。
  三名渔民热情地将火药运上岛,同时还有一点疑问,只有老渔民敢于发问:“樊真人不用法术捉妖吗?”
  “火药炸开出口,真人施法捉妖,各司其职。”胡桂扬解释道,几名渔民恍然大悟。
  岛上的坑已被清理干净,浮土下面果然还是石块,火药放入坑中,再以石块小心压好,官兵全部撤回岸上,渔船则驶往下游,提醒围观者离远一些。
  官兵也都后退,樊大坚装模作样地施一通法,两名弓箭手再次向岛上放出火箭。
  这回立竿见影,火箭刚一落在岛中间,就引发一场大爆炸,惊天动地,江水几乎为之断流,两边看热闹的渔民尽皆失色,甚至有调头就跑的。
  岸上的官兵最倒霉,在火药袋子上压石头显然是个昏招,爆炸一起,碎石纷飞,快逾箭矢,其中一部分直奔岸上,官兵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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