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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玄铁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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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走过去,默默坐下来,默默伸出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他将她轻轻抱起,轻轻吻着她。

他发誓再也不离开她,哪怕就一会儿也不。

只有在她怀里,他才能找到安宁、找到幸福、找到美丽。

第二十六章 杀人的理由

“今夜我又杀了一个人。”

慕容飘回到岸上,和水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水儿淡淡道:“你杀了高欢?”

慕容飘道:“不是。”

水儿倒有点奇怪了:“哪你杀的是推?”

慕容飘道:“一个舟子。”

水儿微笑道:“给高欢撑船的舟子?”

慕容飘道:“不是。”

水儿看了看泊在岸边的那条小舟,恍然道:“给你撑船的?”

“不错。”

“你杀舟子做什么?”水儿道,“难道是因为他听到了许多不该听到的话,看到了许多不该看到的事?”

“都不是。”

“那究竟为什么?”水儿真的有点吃惊了,“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想杀我。”

这理由的确很充足。

江湖生涯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水儿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认识他?”

慕容飘摇头。

水儿又问:“他认识你?”

慕容飘想了想,叹道:“不知道。”

“不知道?”水儿愕然道,“这叫什么话?他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杀你?”

慕容飘道:“世上本来就有这么样的一群人,他们不认识你,但要杀你。因为另外一个可能认识你的人会付钱给他们。”

水儿禁不住哆嗦了一下:“职业杀手?”

慕容飘居然还是摇头。

“不是职业杀手还会是谁?”

慕容飘道:“他们不是职业杀手。他们是职业刺客。”

“这又有什么不同?”

“非但有不同,而且不同之处还很多。”

“哦?”

“回去吧!回去慢慢给你说。”

他们住的地方,是在一条船上。这船是他们前天刚刚买下来的。

船不大,但结实,而且挺漂亮。

船就泊在江湾,泊在满天满江的月华里。

船随着波涛而轻轻摇晃,船舱里的人儿也在轻轻摇晃。

船舱布置得很华丽,铺着很柔软很厚的地毯,点着四盏流苏宫灯。

这里没有床。地毯岂非就是张最大的床?

水儿很喜欢这条船,当然也很喜欢这张奇特的床。

“你真是个鬼,真是个鬼……”

当他们并排躺下的时候,水儿有气无力地咒骂着他。

他的确是个鬼。要不怎么能把她收拾成这个样子呢?

她真心希望他永远都是这么样一个“鬼”,强壮有力,生机勃勃。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真担心他会承受不了太大的心灵上的压力而变得颓废、变得疲软无力。她那么担心是有道理的。

她见过很多男人,就因为想得太多而变成废人。

幸好他没有。

他毕竟是个浪子。而浪子的忍耐力和承受力,比大部分人都强得多。

她真高兴。

他很快从悲观绝望中解脱出来了。他很会宽自己的心。

他说过这么样的一句话:“杀人虽然残酷,但世上还有许多比杀人更残酷的事,还有许多人根本不用刀不用剑不用暗器不用毒药就可以杀人。我和他们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他还说过这样一句话:“虽然同样是拿刀杀人,但杀人和杀人不同,不仅原因不同,罪过不同,杀的人不同,被杀的人也不同。”

他说:“我以前杀过许多无辜的人,罪孽深重,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挽回了,但我以后可以专杀恶人,杀该杀的人,这样功过应该大致可以抵销。”

水儿认为他的话很对。

其实她不这么认为又能怎样?他们都是罪孽深重的人,若不想办法解救自己,就只有走向毁灭,而他们绝不想走向毁灭。

他们还年轻,他们还有长长的未来,他们不想放弃创造未来的机会。

水儿还在恨恨地骂他:“你真是个鬼。你看看,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了?”

慕容飘微笑道:“我们这间舱又不是待客用的,你还怕人家看见地毯脏了?”

水儿拧他:“好好的一张地毯,几百两银子呢!”

慕容飘笑道:“地毯做出来,就是准备卖的。地毯卖出去了,就是给人用的。若要地毯永远不脏,当初就不该做它。”

他伸出手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这就好比女人。

既然生为女人,就应该出嫁,而出嫁之后又不想和丈夫同床共枕,那她何苦要出嫁呢?你说是不是?”

“是你的鬼!”

骂完这句话,她就笑了,笑着去吻他。

他们又开始随着船儿摇晃起来。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有关职业刺客的事情吗?”

“现在不说这些,多扫兴!”

“我要你说,我就要你说。”

“待会儿吧?”

“不。现在,我现在就要听。”

“要听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你先得…·”

“你这个鬼!你这个……”

慕容飘的话是真是假,高欢吃不准。

如果是真,那么慕容飘和他真的是不期而遇,他的行踪就不会由慕容飘口中说出去。

如果是假,那么他就必须再次迁居了。

贞贞温柔地亲吻着他。她猜得到他今晚一定遇到了什么很为难的事,他心里想什么她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无法用语言安慰他,她只有用她的亲吻,用她的身子来抚平他的焦躁不安。

他决定再等等看。

车马劳顿之苦,他已经受够了,贞贞也受够了。

如果能在这里安居乐业,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他拥吻着膝上的贞贞,吻她的唇,她的眼睛,吮她香滑的舌尖。

要是他能和贞贞永远厮守在一起,远离苦难、远离灾祸、远离江湖,那该多好啊!

他的心愿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拟或只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

杀人当然要有理由。

就连慕容飘当年残杀无辜时,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保护自己。

他现在既已开始杀人赎罪了,当然更需要有理由。

那舟子的确是一名职业刺客,慕容飘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没有错。

“从我雇他的船起,我心里隐隐就有点不舒服,总感觉自己处在危险之中。我能感觉到一种杀气,虽然很淡,但确确实实是杀气,而且是很纯正的杀气。”

水儿道:“你当时没察觉杀气是从舟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慕容飘苦笑:“没有。”

水儿道:“他是不是伪装得非常好?”

慕容飘叹道:“简直比地道的舟子还要像舟子。”

水儿道:“那你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他是刺客的呢?”

慕容飘道:“我吹箫的时候,背后的杀气忽然凛冽起来。”

“他没有在那时候出手?”

“他没有。”

“为什么?”

“他在等更好的时机。”慕容飘叹道:“的确,那时候的时机不算太好。我虽在专心吹箫,但我是侧对着他的。”

“既然你已知道他是去杀你的,何不当时就杀了他?”

慕容飘道:“我也在等时机。”

“哦?”

慕容飘解释道:“他既然精于扮舟子,想必习惯在船上杀人,水性也一定好得出奇。如果我不能一击成功,他必会跳水而逃。”

水儿道:“不错,不错。而且,如果是他先下手杀你,一击不中,他同样也有机会跳水逃走的。”

慕容飘拍拍她屁股,笑道:“你真聪明!”

水儿拧了他一把:“见你的鬼!”

慕容飘大笑。

水儿又拧他,拧了好几下,狠狠地道:“后来呢?”

“什么后来?”

“后来你是在什么时机杀他的?”

“当时我正在大笑。”

“大笑?”水儿不解地道:“人在大喜大怒的时候,岂非最易受到攻击?”

“不错。”慕容飘悠然道:“但你也莫忘了,人在大喜大悲的时候,举止一般都很失常很夸张,可以藉此掩护自己的真正意图。”

水儿忍不住又拧了他一把,昵声道:“你真是个鬼。”

慕容飘道:“我在大笑,固然给了他杀我的机会,但高欢在对面,他必然有所顾忌,这样生死就很明了了。”

水儿追着问:“你怎么杀的他?用什么杀的?你的……咦?”

她忽然翻身摁住他,咬牙切齿地道:“你那管洞箫呢?”

慕轻飘装糊涂:“洞箫?什么洞箫?”

水儿摁住他不放:“我记得你上船时拿了那管洞箫。

现在洞箫呢?”

慕容飘苦笑道:“在那个舟子的咽喉里对穿着。”

水儿恨声道:“那你就去把它取回来。现在就去。”

慕容飘笑得更苦:“可那舟子已被我推下水了。”

水儿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管箫值多少钱,你怎么能随随便便丢了它?那是管玉箫你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还把它丢了?那可是唐玄宗梨园里流传出来的宝物啊!买它的时候我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容飘长叹道:“难道我的性命,对你来说竟还不如一管玉箫?”

水儿生气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一点都不晓得心疼东西,一点都不晓得心疼钱财!”水儿气冲冲地道:“你一点儿都不会过日子!”

慕容飘想了想,微笑道:“你的意思我懂了。”

水儿怒气不减:“懂了就要学会怎么样去做,光说懂了有屁用!”

慕容飘沉吟道:“现在我马上赶去,顺流找一找,或许还能找到那管玉箫……”

水儿狠狠给了他一下:“你敢去!”

慕容飘瞪眼道:“咦?你这人真是一点都不晓得心疼……”

“你气死我了!”

水儿看样子真的很生气:“人家的意思,是让你以后别三文不当两文的,拿自己的东西不作个数。”

慕容飘叹道:“这样吧!我从明天起,每天只吃一顿饭,粗茶淡饭,衣裳也最好换成破破的,过日子嘛!”

水儿简直快被他气哭了:“我是那种人吗?你就这么样糟蹋我?”

慕容飘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

水儿破涕为笑,一面笑,一面捶他、拧他、咬他:

“你这个鬼!你这活鬼!

她抹去眼泪,恨恨地道:“你要玩扇子玩箫,明儿我就去买一堆来,十几二十几文一件,随你潇洒去。”

说完她忍不住自己先放声大笑,笑得直颤,滚到了慕容飘怀里。

慕容飘叹道:“我真不知道你几时变成了这么样一个吝啬的老太婆。”

“我不是老太婆!”

慕容飘微笑道:“可你又吝啬又爱唠叨,实在像个老太婆。”

水儿大声抗议:“我不是!”

她忽然又安静下来了:“我问你,那舟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飘勉强笑道:“什么怎么回事?”

“那个舟子!那个刺客!”

“他要杀我,反被我杀了,就这么回事。”

水儿冷笑起来:“只怕没这么简单吧?”

“哦?”

“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怎么知道?”

“你当然知道!”水儿冷冷道:“职业刺客只为雇佣他的主顾杀人,你当然知道那个舟子的雇主是谁。”

慕容飘不答。

水儿逼问道:“是你那个宝贝兄弟慕容飒对不对?”

慕容飘还是不答。

无声有时候就意味着默认。雇主当然只可能是慕容飒。

很显然,慕容飒对幕容飘还不放心,必欲置之于死地。

水儿叹了口气,偎紧他,忧郁地道:“你准备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而且这件事也根本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除非他肯杀了慕容飒。

他肯吗?

他狠得下来这条心吗?

他下得了手吗?

第二十七章 侠名

侠名这种东西,就和财宝、和好妻子一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个江湖人,要想被别人尊为“大侠”,也不是想想就行的事。就算你努力去争取,只怕也未必能如愿。

这其中牵连到许多其他的、极其复杂的因素。

比方说吧,如果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捉住了一名飞盗,按理说你是做了件行侠仗义的好事,应该得到人们的尊敬。但也许结果出乎你的意料。

你捉的倒确实是飞盗,但也许这飞盗的师门亲友中有许多在武林中很有地位。其结果很可能你莫名其妙的就被搞得名声很臭,就像一堆臭狗屎。

这就和你挑选妻子一样,选来选去。你选中的极有可能是个没人敢要的女人,她除了败坏你的名声、糟蹋你的钱财之外,从不做对你有利的事。

慕容飘在江湖上一向就很有名,他原来在武林中同样很有名。

作为武林世家的大公子,出名是很容易的。这就和王公的儿子做王公,裁缝的儿子做裁缝差不多。

名气是可以“世袭”的。

我们有时候说某某做了某某官,事先又全没听说过某某是何许人也,那么,十有八九,某某就是朝中某某的子侄甥婿。

然后我们就会恍然大悟地拍拍后脑勺,说一句“难怪”。

官场是如此,江湖也一样。

但慕容飘被逐出家门后,能混出个“飞天浪子”的名儿,的确不容易。

这其中虽也沾了“前世家大公子”的光这一原因,但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他轻功的确好、杀人的确狠。

然而,若要从一个“飞天浪子”变成一个“大侠”,那就简直不可思议了。

偏偏慕容飘现在就已经是“大侠”,大家都这么称呼他。

慕容飘觉得非常惭愧。

这世上人的命运大约可以分为两类,其中一类是一生都在拼命做好事,也没人念他的好,可一旦做了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就会遭到众人一致的叱责。

还有一类是属于那种一生都没做过好事,也从没替别人着想过的人。可不知哪一天做了件好事,就会被人传得沸沸扬扬,受到人们一致的尊敬。

慕容飘就是这后一种人。

其实他一个多月来前前后后做的好事也不算多,仅仅只有两件,他就已博得了“大侠”的美名。

第一件事发生在安庆。

那天他和水儿顺江漂流到安庆,就停舟登岸去观光散心,结果看见府城外有人设擂,看样子像是比武招亲。

这种热闹是很好看的,于是他和水儿也就都挤在人群中指指点点,说这个的拳头不够硬,那个的脚没站稳。

反正是闹着玩呗!

没想到刚看了三场,麻烦就来了。

镇守前五关的几个汉子都败下阵来,擂主出马了。

只要打赢这位擂主,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就到手了。

场下的气氛就越发热烈了。大家都在为攻擂的少年呐喊助威。

慕容飘认识这位少年,知道他是近年来江南道上很夺目的一颗新星,姓张名备,绰号是“神剑童子”,剑术超卓不说,更难得的是会做人。

这位神剑童子家世豪富,为人任侠使气,好打抱不平,又喜散金结交,所以许多人都夸奖他,说他是“少侠”,是“少年英雄。”

但慕容飘却知道,张备极可能不是括主的对手。

他并不认识擂主,但他看得出,擂主的武功绝不在张备之下。

果然,张备抢攻数十到之后,擂主开始反击了,不数招,就已震飞了张备的剑。

按常规,张备认个输,下台就算了。

张备已的确准备认输,可就在这一刹那,擂主的剑已刺入了张备的心脏。

然后擂主就大笑着一脚将张备的尸首踢飞了,飞出老远才落下。

观众发出了怒吼。

水儿就在这时候大叫了一声:“慕容飘打擂来也——!”

慕容飘自然只好去打擂台。

那一战他身负重伤,连挨了擂主三剑,幸好没伤着要害。

擂主只中了一剑。

这一剑就刺在擂主的咽喉上。

然后就听了到观众海涛般轰响的欢呼声。

“慕容飘——慕容飘——!”

水儿很及时地将他救回了他们的座船,笑眯眯地替他疗伤。

他气得要命,挣扎着不让她碰他,板着脸不理她。

她居然也不着恼,依旧笑眯眯的,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叱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害死了?”

水儿居然微笑道:“我不是傻瓜,怎会让我的夫君去送死。”

他更生气:“那你为什么逼我上擂台?”

水儿笑得更妩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能赢他。”

她讨饶似的亲吻他,央告道:“好人,我才会不得让你死呢!像你这样的活鬼,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呢!”

气又气不得,打又舍不得,他还能把她怎么样?

他做的第二件事倒是件真正的好事,而且是他自愿去做的。

船到瓜州渡的时候,他们撞见了一群一群逃难的人,一问才晓得,倭子已分兵几路侵入江南。江浙一带,倭子横冲直撞,官兵望风披靡,百姓们有的逃难到江北,有的已开始训办团练,各自为战。

慕容飘想不通官兵是干什么吃的。他听说这些倭子每一路的人数也不是很多,少的有时只有七八个,多的也不过数百,江南的人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怎么会让他们这么横行无忌?

也是凑巧,一群二十多人的倭子大约是不知路数,七撞八撞党撞到了金陵城郊,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官兵如临大敌,百姓纷纷逃难,惶惶不可终日。

慕容飘和水儿纠集了一群“重赏之下的勇夫”围住了这群倭子。

那些“勇夫”们摇旗呐喊是可以的,上阵杀敌就不行了,他们是水儿一人十两银子雇来做观众的。

做好事若没有观众,谁晓得是你做的?

总共二十一名倭子,尽数被杀。其中有十六名是死在慕容飘剑下。

另外五人弃械投降,被招募来的“勇夫”们一拥而上,乱棒打死。

慕容飘这回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根本没想到,这些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倭子,武功竟都十分出色。

他们的剑法剽悍、毒辣、简练实用,毫不留情。

若非幕容飘仗着轻功超卓,东一剑西一剑地游斗,只怕他也会死在这些倭子剑下。

饶是如此,他也受了重创,他的一只胳膊几乎报废,他的肩上、身上、腿上也都被砍得鲜血淋淋。

更令他难受的是,他的脸颊上添了一条极长的伤疤,使他原本看起来很英俊的脸一下变狰狞了。

但他得到了别人做梦也难得到的荣耀,他被江南百姓视为真正的英雄,真正的大侠。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向他欢呼,向他行礼,向他打招呼。

水儿并没有因为他破了相而烦恼,她对他更温柔更体贴了,她时时宠着他,事事宠着他。

但惟独有一件事她没顺着他。他想借养伤为名犯懒偷闲,她坚决不允许,待他刚能行动,就替他找了辆车,拉着他四处转悠。等地差不多已完全恢复后,她就逼着他坐船“巡游”江南。

他们所到之处,百姓抗倭的信心马上就会大增,结果是不到半个月工夫,他就已成了江南百姓心中的一面大旗。

英雄的大旗。

“时势造英雄”这句话,真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慕容飘一想起自己已成了英雄,就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他做惯了公子,也做惯了浪子,但不习惯做英雄。

他知道他自己并不是英雄,至少不能算是真正的英雄。

他以前曾做过许多坏事,杀过许多无辜的人,这样的人,算什么大侠?算什么英雄?

可水儿要他做英雄,他只有做。

他这个“英雄”,其实不过是水儿顺应时势“制作”

出来的而且。这一点,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已越来越离不开水儿了。他发现她体内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刚露端倪,就已使他变成了“大英雄”,若全部爆发,会有什么后果?

他不去想。

他只希望水儿能多陪陪他,他已越来越迷恋她,就像索乳的婴儿迷恋母亲的乳房似的那迷恋她。

可她最近已时常不在他身边,而且常常一去好长时间不回来。

他身边总围着许人,这些人陪他聊天、喝酒下棋、赏菊,闹得他无法静下心来。

这些人都是水儿找来的,当然,他们也很乐于陪伴他这位大英雄。

可他不稀罕这些人的颂扬吹捧,他渴望的是水儿,以及就只有他和水儿的时候。

他不知道每天她出去做什么去了,她每次出入都很神秘,好像在瞒着他做什么事。

他嫉妒得要命。

他不知道每天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是谁,但他猜想一定都是些男人。

她和他们在一起做什么?

九月初七。夜。

水儿蹑手蹑脚从外面回来了,看样子她不想惊醒他。

她连外衣都没脱就换上床,在他身边悄悄躺下。

她好像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她在外面和那些该死的男人做了什么事,竟会累成这样?

慕容飘的心痛苦得直哆嗦,他真恨不能马上摇醒她,骂她,打她,责问她。

可看她睡得那么香,他又实在不忍心。

他坐在她身边,痴痴凝视着她。烛光映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她看起来好像已老了十几岁。

她为什么憔悴、为什么奔波操劳?

他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就看见了他脸上的嫉妒、痛苦,也看见了他眼中的泪花。

她眼泪也止不住籁籁而落。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她心口,哽咽道:“你放心,我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半点都没有。”

慕容飘已说不出话来,他只想放声大哭。

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如此脆弱、如此多愁善感了?

水儿哆嗦着将他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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