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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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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一说,那笙才留意过来——就在方才他们对付邪灵的时候,那一群盗宝者竟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是去了内室。”西京却是明了,往内看了看,“大约怕我们和他们争夺宝物罢。”
    “可笑。”苏摩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踉跄着站起,将手里一直死死拿着的石匣丢给那笙,“拿把这个回去给真岚……在这里的事情,总算是都做完了。”
    那笙一惊,伸出双臂才堪堪接住了那个沉甸甸的石匣,感觉上面冰冷的花纹烙痛了手——那里装的,就是真岚的右足了?她想起苏摩方才正是为了夺回这个才差一点被阿诺和幽凰伏击,不由满心的感激。
    刚一入手,她就感觉到那个坚固的匣子里有东西在急切地跳跃,一下一下地敲着石匣的壁,仿佛迫不及待。与此同时她右手一阵炽热,皇天焕发出刺眼的蓝白色光,照彻了整个昏暗的玄室!
    “啊……这里头,就是那只臭脚么?”那笙望着不断震动的石匣,喃喃,“你们看,它在用力踹呢……要它放出来么?”
    仿佛回应着她的喃喃,匣子里的砰砰声越发强烈了,石匣竟被踹开了一条裂缝。
    但是百年前的封印是如此强大,就算感觉到了皇天近在咫尺的呼唤,被封印的右足也无法破匣而出。想来,无色城里那个臭手此刻定然也是同样感觉到了身体的部分复苏,正在急切地想使用这只被割裂的右足吧。
    然而那笙忽然放下了揭封印的手,哼了一声:“封了一百年,这只脚不知有多臭呢——等真岚那家伙自己来取的时候再打开吧。”
    “死丫头!还不放我出来!”再也忍不住,石匣里传出了熟悉的语声,更猛力地踹。
    “才不!”一听那声音,那笙笑出声来,抱着匣子跳了一跳,低头对着裂缝说话,“你自己来拿呀——想让我抱你的臭脚,门都没有!”
    “鬼丫头……”匣子里的震动停止了,仿佛是放弃了努力,恨恨,“等会我过来了,非踢你屁股不可。”
    “真岚。”忽然间,苏摩仰起头望着墓室上方,开口。
    “嗯?”仿佛没料到傀儡师会主动打招呼,石匣里面愣了一下,回答。
    “日前文鳐鱼告诉我,炎汐已从鬼神渊带出你的右足。我已经吩咐复国军将其送去无色城——到时候我们约定的事情、也算是有一个了断。”苏摩面无表情地说着正事。
    真岚在匣中也是顿了顿,客套:“也恭喜龙神腾出苍梧,海皇复生。”
    “空海之盟,算是完了么?”苏摩低头,忽地冷笑了一声,“你我各取所需而已——不过,方才青王死之前曾向破坏神祈愿,你听到那句回应了么?”
    然而这句话一出,西京悚然变色!
    方才那一句”魔渡众生”响彻地宫,的确让人有莫名的压顶而来的恐惧感。
    “没有。”石匣里沉默了一下,回答,“在那笙接到这个匣子前,我被完全封印着,无法感知外面的一切。那个声音很奇特么?”
    苏摩口中缓缓道,眼睛望着遥远的彼方:“是的。那声音传出的一瞬间,地宫里充盈着一种可怕的力量!——但是在我进入寝陵的时候,那股力量又忽然消失了。”
    顿了顿,他眼里浮出复杂的表情:“可怕的是,连我也看不到那个声音的来源……对方的力量,应在我之上。我先走一步了,等会你来这里取右足的时候,需小心。”
    那笙吓了一跳,脱口:“你要走了?怎么不等等?真岚大概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苏摩却是漠然地摇头,垂下了剑:“如果不是必要,我只希望永远不要再看到他。”
    石匣子里没有声音,真岚仿似知道他的心意,竟也没有出言挽留。
    “我得去帝都伽蓝了。”低手弹了弹龙神的脑壳,袖中探出头来的龙头瞬地缩了回去,苏摩轻抚着龙的双角:“失了的那枚如意珠,终究得去寻回来——不然只怕难以对付十巫联手,更罔论方才墓里那个声音。”
    “……”那笙见得他去意已定,倒是有点依依不舍起来。
    说到底,眼前这个鲛人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了——从中州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云荒,就仿佛是命中注定一样、无论到哪一处都能遇到。
    “这里的事情已然完毕,剑圣,后会有期。”苏摩再无半分留恋,便是转过身去——想了想,忽地转身,指了指地上贯穿着白麟头颅的辟天长剑,对着石匣道:“这把剑留给你。”
    “呃?”显然有些意外,真岚反问了一声。
    然而苏摩没有再回答,足尖一点,已然向着玄室外掠出,沿着墓道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西京和那笙在原地望着那把长剑发呆。
    剑上,还刻有千古一帝的四句短文:
    长剑辟天,以镇乾坤。
    星辰万古,惟我独尊!
    龙万年一换形,遗下珍贵无比的龙骨。这把龙牙制成的剑,可辟天下一切邪魔。
    当初,纯煌将它送给了星尊帝,而星尊帝持此平定天下,最终灭亡海国。
    如今苏摩从坠泪碑下取回了海国故物,却将其留给了空桑最后一任皇太子——这中间的种种复杂情绪,令人一时难以了解。到底何时开始,这个鲛人少主无声地改变了?
    而重新握住这把剑的空桑王者,和新海皇之间,又将会何去何从?
    “就这样……拿回去给那臭手么?”那笙小心翼翼地握紧剑柄,拿起。
    剑尖上的白麟怒目而视,吓得她一松手。
    那笙喃喃道:“他也不怕白璎姐姐看了会难过。”
    “他已然什么都不怕了……”西京一直凝望着傀儡师离去的背影,此刻轻轻叹了口气,“象他这样的人,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于今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他又有着怎样的过去……那笙望着白麟不瞑的双目,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忽地想起了最后那番极恶毒的辱骂,不由脱口:“啊……这个邪灵她、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哪些?”西京一边过去拔起辟天剑,一边随口问。
    “就是那些…那些污七八糟的……说他有过很多主子什么的……”那笙的脸微微一热。虽然不大明白,但想起当时白麟的表情,也知道定然是极恶毒的话。
    西京看了她一眼:“你不用去明白。这一切,谁都希望它从来没发生过。”
    那笙被西京的目光镇住,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点头。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沉默中,石匣里忽然传出一声叹息,带着浓重的抑郁,“西京,这个空桑,实在是沉积了太多罪孽……亡,也是活该的吧……”
    西京沉默了片刻,显然心里也极为难受,只道:“你快些来王陵取你的右足罢。”
    石匣子里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第十二章 兄弟
    苏摩离去,真岚显然正在赶来的途中,盗宝者不知所终,整个第三玄室此刻终于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那笙,我们在这里等真岚一下。”西京脱下大氅,在地上铺了一下,招呼那个丫头坐下。自己却走到正中那具无头的邪灵尸骸旁边,弯下腰去细细观察。
    生存了几千年的邪灵的尸体犹如一座小山,绿色的血从断头处涌出,将折断的翅膀和触手都泡在血里,发出刺鼻的腥味,熏得人几欲昏过去。
    然而西京却不顾恶臭,仔细地围着邪灵的尸体看了又看。忽然间在巨大的翅膀下停住了,手腕微微一扭,喀嚓一声白光吞吐而出,随即闪电般一掠而下,剖开了整个肚腹。
    西京持着光剑急退,绿色的血喷涌而出。他伸手,抄住了内腑里飞出的一粒红色珠子。
    “咦,那是什么?”那笙看得奇怪,脱口。
    西京握住那颗珠子,退回那笙身侧,低声回答:“内丹。”
    他摊开手来,手心里那颗红色的珠子光华流转,似乎还在微微跳跃——这是魔物修了上千年才凝成的内丹。他望着那笙惊诧的表情,笑着将那颗珠子放到她手心里:“吃了吧。”
    “什么?”那笙吓了一跳,甩手,“才不!脏死了。”
    “乖,吃了对你修习术法大有帮助。”西京耐心地劝说,“你不是想在术法上进境快一些么?有了这个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的炼气凝神了。”
    “是么?……”那笙迟疑了,抬头往往西京,“真的有帮助?”
    “嗯。当然。”西京回答。
    然而,话音未落,身后的黑暗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呼,赫然竟是方才悄无声息消失了的一行盗宝者的声音,尖利而惊恐——“少主,小心!小心!”
    来不及回头,西京只觉有什么东西在瞬间从背后黑暗中呼啸冲了出来。
    盗宝者的惊呼声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痛呼,显然是少主已然中了暗算。
    那个黑影从内室直冲出来,尚未逼近已然能感觉到杀气逼人而来!西京只来得及将那笙往身边一拉,回过臂来,手中白光吞吐而出,拦截在前方。
    “叮”地一声响,那个袭来的黑影停顿了。
    大约没有料到外面还有人拦截,那个冲出的人被光剑猝及不妨击中,踉跄退了几步。然而,立刻又疯狂地扑过来,想夺路而去。暗夜里西京看不清面目,只觉对方眼神亮的可怕,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煞气。
    西京只是想将这个忽然冲过来的人阻拦在一丈外,不让他伤到那笙——可对方却是下手毫不容情,竟是你死我活的打法。
    三招过后,空桑剑圣眉头蹙起,在对方再度冲过来时,光剑一转,再也不留情面。
    “别……别!”然而一剑斩下,却听到背后断续的声音。
    西京听出了是音格尔的声音,微微一惊,却已然是来不及。光剑的剑芒在瞬间吞回一尺,可那个人依然直直闯过来,不管不顾只想往外逃。
    噗的一声,光剑刺入胸腹,血喷涌而出!
    “哥哥!”音格尔在内挣扎着惊呼了一声,撕心裂肺。
    随即,就听到了盗宝者们的一片惊呼:“少主,别动!”“动不得,小心血脉破了!”
    哥哥?西京诧然松手,后退了一步——这个闯出来的人,竟然是音格尔的哥哥?
    那个黑影受了那样重的一剑,却依然仿佛疯了一样往外闯,捂着胸口奔向玄室外的甬道,双目里的神色可怖。
    那笙被那样疯狂的眼神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让到了一边。然而那个黑影只是踉踉跄跄再奔了几丈,就再也无法支撑,跌倒在甬道口上。
    西京暗自摇了摇头,被光剑刺中的人还这样强自用力,简直是找死了。
    “哥哥!”音格尔在里面惊呼,却被下属们七手八脚按住:“少主,动不得!”
    音格尔厉叱:“抬我出去!”
    “是,是……少主你别动,小心血脉破了。”九叔的声音连声答应,招呼,“大家小心些!抬着少主往外走,东西先一样都不动!”
    黑暗里,脚步声渐渐移动。一群盗宝者们开始缓缓由内室往外走,应该是闪闪执掌着七星灯引路,亮光一层层移出来,渐渐外面的玄室也亮了。
    在盗宝者们出来之前,西京走到那人身侧,微微俯身一探鼻息,便变了脸色,立时将那笙拉到身侧,一手握剑往甬道外退去。
    “实在抱歉,”一边退,他一边开口,手心微微出汗,“方才令兄奔出突袭,在下猝及不妨,下手已然重了。”
    盗宝者们齐齐一惊,停在了内室门口。
    “你是说……清格勒少爷死……死了?”许久,九叔才讷讷问了一句。
    清格勒?西京吃了一惊,低头望着地上被他一剑杀死的人——他在受袭后断然反击,将这个冲出来的人杀死,如今竟是和卡洛蒙世家结下了这般仇怨!
    一念及此,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手稳定地持着光剑,默默调整剑芒的长度,将昏暗室内的所有情况都纳入心里——事情急转直下,已万难罢休了!于今唯一的方法,便是设法无论如何带着那笙离开,躲过这群恶狼的复仇,平安将石匣内的右腿交到真岚手中。
    然而,奇怪的是他一直退到了甬道口,那一行盗宝者却并没有爆发出复仇的杀气。
    “报应……报应啊。”九叔走到尸体旁,低头看了看,喉咙里吐出喃喃的叹息,摇着头走回去,“这是天杀他……就算世子不杀,大少爷他也难逃这个下场啊……”
    音格尔沉默着,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忽然他吐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消沉而疲惫,随即无声。
    “少主!少主!”盗宝者们忽然乱了手脚,连忙将他放下,“糟了!九叔,你快来看,血脉破了!少主颈部的血脉破了!他昏过去了!”
    “快快!找药出来……”九叔顾不得西京还在一旁,连忙跪在废墟里照料着昏迷的音格尔。然而颈部那个伤口实在太吓人,血喷出来怎么也止不住,连见过了无数大场面的老人都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西京一直在全身心地戒备着,提防那边的复仇,然而却始终感觉不到丝毫杀气。他看着那边乱成一团,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方才那段时间内,内室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笙定了定神,听到那一片混乱里有少女的哭泣声,一怔:“闪闪?”
    执灯少女跪在音格尔身侧,不停地用袖子去擦流下来的血,眼里接二连三地掉下眼泪来。盗宝者们蜂拥而上,争着给少主敷药,立马就将这个外人挤出了***。
    那笙对着闪闪招招手,等少女抽噎着走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问:“怎么回事啊?”
    “音格尔……音格尔被他那个哥哥……杀了!”闪闪握着烛台,忽然间大哭起来。
    方才,趁着苏摩西京一行和邪灵对峙,盗宝者们悄悄潜入了寝陵的内室。
    闪闪作为执灯者第一个进入纯黑的内室,却在一瞬间被里面的光芒眩住了眼睛,一脚踏在满地的宝石上,跌倒。下意识地攀着站起身,却发现手里抓着的是一支高达六尺的血珊瑚。头顶苍穹变幻,竟是在石室屋顶上镶嵌了无数的凝碧珠和火云石,布成了四野星图!
    有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宝石……难怪,只要一点点光照进来,这里就会如此辉煌夺目。
    闪闪手里下意识地抓了一把各色宝石,在王陵密室最深一间里茫然四顾,连惊呼都已经发不出来——那么多的珍宝!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那就是星尊帝和白薇皇后的墓室?
    最后的这间密室是圆形的,居中有方形的白玉台,台上静静地并排躺着两座金棺。石窟顶上有淡淡的光辉射落,笼罩在金棺上,折射出神秘美丽的光。
    这光,是从哪里来的呢?她下意识地抬头。
    在她出神的时候,身后的盗宝者已然鱼贯进入,看到这样堆积如山的珍宝,齐齐发出轰然欢呼。在所有人都放下行囊,开始掠夺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没动,对眼前价值连城的宝物连眉头都不动,只是细细地打量着这最后一间地宫里的一切。
    白玉台商的两座金棺里,左侧那一座的棺盖有略微移动的迹象,里面露出一个精细的铜片,似在遇到外力进时,触动了里面的机簧。星尊帝金棺里设置的最后一道防护,想必力量极其可怕吧?不知那个搬动金棺的盗墓者是否还活着。
    最后,他的目光和闪闪一样,投到了金棺的正上方——
    “哥哥!”忽然间,她听到了一声狂喜的惊呼。
    那是音格尔的声音,却因为喜悦而不成声——一路同行下来,她从未想象过一贯冷静的少主,竟会发出这样颤抖的声音。
    闪闪诧然抬头,循着声音看去,也脱口惊呼起来——一个人!在这个离地三百尺、只有亡魂出没的地宫里,居然看到了一个活着的人!
    被一支锈迹斑斑的金色长箭穿胸而过,钉在密室的最顶端。
    闪闪一声惊叫,手里的烛台掉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整个寝陵密室内重新陷入了寂静无比的漆黑——那是万丈地底,帝王长眠之处特有的”纯黑”,除了执灯者的七星灯,任何人间的火都无法照亮。
    然而,音格尔的情绪却并不因光线的消逝而减弱。
    “哥哥!”他对着虚空呼喊,声音里有无法压抑的颤抖,“你听见了么?是我,音格尔!我来救你了,哥哥!天见可怜……你果然还活着。”
    所有盗宝者悚然动容——除了族里德高望重的九叔,一行人从未料到此次在星尊帝的寝陵密室内能见到失踪已久的清格勒大公子,不由得都在黑暗里呆在当地。
    “……”那个人却没有回答,只是低哑的咳嗽了几声。
    “再忍一下,我马上把你放下来。”音格尔急急地说,衣襟簌簌一动,跳上了金棺。
    那金棺是轻易触碰不得的吧?如果不是设了重重机关,便是施了可怖符咒。
    “少主,小心!”九叔在暗夜里疾呼,却无法阻拦少主的莽撞。
    他也知道,少主自幼以来受这个唯一哥哥的影响极深远,就算是清格勒几次三番对他痛下杀手,少主竟是宁可死也不揭穿对方——从最初的盲目崇拜和畸形依恋,到最终的决断和奋发,这中间的心路只怕是漫漫千里。
    那种心态和情结,只怕是旁人无法领会的。
    所以,尽管过了十年,尽管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少主还是孤注一掷地冒了极大风险,带着人下到万丈地底,去解救这个杀害自己的唯一兄长。
    “好险。”黑暗里有细微的响声,音格尔短促地啊了一声,避开了暗器,手脚却丝毫不停。暗室内只听长鞭破空,音格尔竟是凭着方才的一刹印象确定了方位,长索如灵蛇般探出,卷住了石室顶上清格勒胸口的那支金箭。
    顿了顿,他低声喊道:“哥哥,我要拔箭了!你先闭气忍一下!”
    “唰”地一声轻响,头顶那个人痛呼了一声,音格尔抖动手腕瞬地缩回长索,然后立刻伸出了手臂,去接那个从顶上坠落的身影:“哥哥,小心!”
    清格勒落入了他的手臂,然而让他震惊的是、那个八尺男儿竟然那么轻!
    “哥哥……”一瞬间,音格尔的声音有点哽咽——被活活钉在墓室十年,哥哥是怎么活下来的?没有风,没有光,只有满室的宝物和死人的灵柩,这样的十年,怎能让人不发疯?
    “音格尔……是你么?”怀里的人终于发出了低哑断续的问话,苍凉枯瘦的手攀着他的肩膀,“是你来了么?”
    他默默地点头,泪水忽然就沁出了眼角。身后当啷啷的响,是闪闪那个丫头在黑暗里满地的摸索着她的宝贝烛台——然而他却宁可她晚一点再找到,免得,自己如今满脸纵横的泪水被那些尊自己为天人的下属看到。
    “你来……干什么呢?”清格勒急促地呼吸着,吃力地问。
    随着语声,他嘴里吐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闷气息——仿佛是这个地底的死亡味道已然侵蚀了他的身心。
    “我来带你回去。”音格尔轻声道,扫开满地金珠,将清格勒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
    “哈……”那个枯瘦的人笑了一声,喃喃,“还是你有本事啊……我认输了。”
    清格勒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仿佛想吃力地站起来。身后光一闪,似是闪闪找到了烛台,正在重新努力点火。
    就在这火光明灭的一刹那,音格尔看到了清格勒扭曲狰狞的脸——那样的脸,在余生里千百次的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嚓”,一声极轻的响,胸臆中猛然一冷。
    瞬间,火光已然熄灭,他下意识回手抚胸,却摸到了一截箭尾。
    他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一声惊呼或者痛呼——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出声,随兴的盗宝者就会惊觉,会蜂拥而上将奄奄一息的清格勒揍成肉泥!
    他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按着透胸而出的长箭,感觉到清格勒正在手足并用地从他身边离去,无声无息地接近密室的出口,狂奔而去。
    他没有出声。他要留足够的时间让清格勒逃走。
    “哈哈!”终于,那个人平安退到了门外,在确认了在安全距离之外后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拔足狂奔而去,“小崽子,追到这里想杀我?门都没有!”
    “少主!”“少主!”听得那一声猖狂的笑,黑暗里响起了一片惊呼。
    随即,颤了颤,灯光终于重新亮起来了。
    闪闪执灯愕然地站在那里,望着满身血迹的音格尔——片刻前那一支金箭,此刻居然钉在了他的胸口!方才他那个哥哥,竟然要杀他?
    “音格尔!音格尔!”她脱口惊呼起来,抢步过去查看。灯光下,血正急速地从少年单薄的胸膛里汹涌而出,音格尔的脸死一样苍白。望着那致命的伤口,她忽然间感到无穷无尽的害怕,哇的一声哭出来。
    “别死啊……”闪闪一下子跪到了他身边,俯身哽咽着喊,推着音格尔。
    “别乱动!”忽然间她听到身后一声断喝,身子腾云驾雾,转瞬被拎着挪开。
    盗宝者们反应了过来,急速围了上去。莫离在人群最内侧,一看音格尔的伤,脸色也变了变。却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出手点了伤口附近几个大穴,减缓血流的速度,然后从怀里翻出一堆药,迅速选了两种。
    一瓶倒出是药粉,莫离撕裂衣襟,在那滩血里浸了一浸,将药粉到了上去。
    药迅速溶化,发出馥郁的香气。
    莫离打开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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