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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故事里的玫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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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轮到你了。而我,赌你赢。”
  林敏把烟摁灭。
  这一句话,在陈之听来,似乎很沉很重,像鼓槌敲在心头。但是,林敏的神情,分明是胜券在握,云淡风轻。
  
  暂时,陈之不想作任何回应。
  而在某个寒意森森的深夜,陈之的寻呼机,收到了一条,来自徐风的,中文信息。读完信息的第一时间,陈之觉得自己全身的皮肤和骨肉,都情不自禁地颤栗着。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有这么一个人,他的每一个赌注,都成真了。

32、第三十三章 

  陈之提供的图纸; 非常详细。干这一行的都知道; 要把服装投厂生产; 只给一张效果图,意义不大,到最后,还是要转换成技术图纸。很多人不明白效果图和技术图纸的区别; 风速收到很多效果图的投件,大多充满了想象力和艺术性; 但真要和市场接轨; 还是很有难度。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 陈之自己也是裁缝的缘故; 她比大多数人都务实。像她这个年纪,徐风在她的图纸上,同时看到了艺术性和商业性,觉得很是难能可贵。而她不仅拿出了效果图和技术图纸; 甚至给出了; 制作所需的,面料和辅料小样。
  徐风把这些,全交给工厂; 由工厂派人通过纺织、面料厂; 找到具体的面辅料。某些没有小样的面辅料,陈之也很细心地给出了直观的说明,包括面料成分、纹样、肌理效果、克重等。
  徐风觉得陈之非常敬业,而这种敬业; 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专业。
  随后,就是请工厂打样,并确认样衣。这个步骤,是为了检验设计是否有不合理的地方,一般来说,样衣很少有做到一步到位的,修正数次,是很正常的现象。这里的样衣,指的是销售样衣,接下来,还要做一件生产样衣,用来检验面料的合格性。
  等生产样衣确认了以后,面料就开始上裁床,上流水线缝制熨烫,这个过程,就是在生产大货。真正地投入生产,其实非常快。赶在十二月末,所有的服装,都已做好了装箱。
  
  陈之这时候,还在夜市上处理那批,她从广州进的货。这几天,她开始认真考虑林敏的建议,所以,干什么事都有些心神不宁。
  而林敏正被眯缝眼盯得紧,有好一段时间,没和陈之联系。
  
  陈之是在某个深夜,再次收到徐风传来的信息的。徐风请她去广州,具体干什么,没说明白。但陈之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大半夜的,困意顿消,整个人的精神,处于亢奋的状态。
  第二天大早,她就去了广州。
  
  徐风在办公室等她,她进去的时候,徐风正在,手法娴熟地泡茶。看到陈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请她坐下。
  办公桌上,摆着齐全的整套茶具。水开了,徐风烫了茶杯,而后把新泡的茶水倒进去,用茶夹夹给陈之,说:“喝喝看,好不好喝。”
  陈之其实和徐风一样,对茶是一窍不通的,对她来说,所有的茶,味道都差不多。茶水很烫,她一边吹,一边抿,说:“好喝。”
  “好喝吧!”徐风很高兴,得意地笑着,然后问,“和上次给你泡的比,怎么样?”
  陈之:“……”
  她拿着茶杯,很艰难地回忆了一下,发现,对于上次泡的茶,她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没办法,只好一视同仁地说:“都好喝。”
  这话,徐风就不爱听了,“怎么能都好喝呢?上次泡的,就是普通的茶叶,这次,知道是什么不?”他故意停了一下,然后,才揭晓谜底,“武夷山大红袍!中国最贵的茶叶!”
  陈之:“……”
  陈之的脸色很淡,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
  徐风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用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视的口气说:“你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懂茶!”
  陈之:“……”
  她想,关于茶的这个话题,能不能揭过不谈。嗒地一下,陈之把茶杯放回桌上,说:“你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喝茶。”
  她想问,根据她的图纸,生产出来的服装,卖得怎么样了。
  徐风知道她的意思,但就是不给回应。然后,用茶夹夹回空茶杯,新倒了一杯,又夹给陈之,顺便,把话题绕回茶上。
  “这茶,可是连林敏都没有喝过,我给你喝了。”
  “哦,我觉得很荣幸。”
  陈之很是无可奈何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进办公室到现在,陈之一共喝了八点五杯茶,那个点五,是因为徐风忽然说,一会要带她去会议室一趟。陈之喝了一半,就把茶杯放下。
  徐风起身,走在前面,陈之就跟在后面。
  会议室很近,很快就走到了。徐风打开门,陈之看到会议室里,一张大圆桌,四周围坐着数个人,孙老师也在其中。陈之猜测,这是风速管理层的一个会议。
  徐风说:“人到齐了,开会吧!”
  陈之满肚子问号,但还是冷静地,跟着徐风一起坐下。她紧挨着徐风坐,旁边是不认识的人,而对面,正好是孙老师。
  “关于风速和陈之签订合作协议的事,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徐风一边说,一边从旁边人那拿过一张纸,推到了陈之面前。陈之吃惊地看着,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徐风靠过来,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的衣服到底卖得好不好,我给你的这份合同,就是答案了。”
  陈之还是没法说话,她拿起合同,仔细地阅读。
  这份合同的意思,其实很明了,签订的不是她的图纸,而是她的人。时间限定三年,也就是说,从她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起,未来的三年内,她画的所有图纸,都归属于风速。
  她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挤海绵一般地挤时间,然后,很辛苦地为自己的图纸,找一个合适的买家。
  现在,她可以真正地,完全地,换条走法,她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结局,这条路,不管是弯的,曲的,陡的,峭的,她可以开始,对尽头抱有期待。
  忽然,陈之觉得,自己的眼底心头,都有些发热。
  
  “我有不同意见。”
  
  陈之循声去看,这一道冷不丁冒出的声音,来自于孙老师。
  “这么容易就签订合同,未免太草率了。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风速签下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孙老师顿了顿,才说,“大部分,都是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数年,知名的人。而现在,忽然要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是不是太令风速掉面子了?”
  徐风说:“风速需要的不是有名的人,而是有才的人。”
  “你从何确定,她有才?”
  “不需要我确定,市场自会确定。”
  “就凭这一次服装卖得好?谁知道呢,是不是撞大运了。”
  “这一行,我干这么多年了,还没撞过一次大运,她刚入行,就撞了?”
  徐风翘着一条二郎腿,靠着座椅,把座椅靠得翘起两条前腿。他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直直地望着孙老师。
  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孙老师,和徐风有一段不可告人的故事。有徐风撑腰,谁都要敬孙老师三分,但是,一旦没了徐风撑腰,这个孙老师,算什么东西。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风没给孙老师留丁点面子。
  孙老师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气得,看也不想再看徐风,继而转向徐风旁边的陈之,话却是对徐风说的:“风速是你的,你要是已经决定了,我左右不了你。但是,我是真心在替风速着想,不管在座各位是什么想法,我还是坚持自己。”
  哗地一声,孙老师推开座椅,站了起来。没看圆桌上的任何一人,她拿着自己的工作薄和笔,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少数服从多数,风速正式签下了陈之。
  
  公司内部,安排了员工宿舍。不过,公司里,有一部分本地人,所以,宿舍还是比较空的。
  吴丽丽带着陈之去宿舍,看了一圈后,又带她去了办公室。办公室是多人合用的,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有一台电脑,一台座机。
  陈之用座机给林敏打电话,很快接通,传来林敏公事公办的声音:“喂,贸易局,你哪位?”
  陈之捂着电话筒笑了一阵,然后,掐着嗓子说:“你说呢。”
  陈之估计,这句你说呢,不足以让人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不过,林敏还是听出来了,能这么和他说话的女人,就只有一个。
  他问:“在广州?”
  林敏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陈之想,他现在很有可能,不方便讲电话,于是就长话短说。
  “嗯,我现在,是风速的人了。”
  “什么时候回来?”
  “暂时不打算回去。”
  “好,知道了。”
  他们挂了电话。
  
  接下来,陈之就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图纸当中去。她想在年前,赶一批新图纸出来。连续几天,陈之坐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有时候还会开夜车,非常有废寝忘食的意思。
  很快,陈之的新图纸到了收尾阶段。除夕,她依旧留在办公室,和几个值班的同事一起,在风速守岁。
  历年来,风速的规矩就是如此,外地人早早地回家过年,本地人轮流值班。这几个同事,都是本地人。包括吴丽丽,一伙人老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前买了吃的喝的,又拿出了新扑克牌,打算干一通宵。
  吃的是烤鸡,老板还赠送了一次性的塑料手套,很是周到。喝的是啤酒,有冰的,还有常温的,应有尽有。
  他们把陈之也喊上,在办公室里,吹着热空调,吃着鸡肉,喝着啤酒,一边听春晚,一边打牌。
  打了几轮,陈之就下桌了。没过一会,吴丽丽也下了。
  看着吴丽丽走过来,陈之笑着调侃:“你怎么舍得放下牌。”
  “当然不舍得!我是被他们赶下来的!”吴丽丽扬了扬一手的钞票,耸着肩说,“我赢太多了呗!”
  她靠过去,用肩膀顶了顶陈之,说:“在这干了一阵,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
  “我也感觉好。”吴丽丽点着头,大拇指不由地,摩挲着钞票。
  牌桌上吵吵嚷嚷,电视上的春晚也是热热闹闹。陈之静了一会,忽然说:“丽丽,你在风速几年了?”
  “记不清了,我没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就来了。反正好多年了。”吴丽丽笑了笑,“我呀,是风速的老员工了。不过我这人呢,没什么志向,只想着,有个地方上上班,还能时不时打打牌,就够了。”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重点是,我们的风风人好。”
  陈之有点想笑,“风风是谁。”
  “我们的大老板,徐风啊!”
  果然。
  “我们私下都这么喊他,他其实都知道,但是根本不在意。风风呀,特别亲切,对手下人又宽容,所以,我们都乐意给他卖命。”
  确实,徐风很宽容。
  陈之不由自主地去看牌桌,说:“你们,就是这么给他卖命的?”
  “哎呀!”吴丽丽摆了下手,狡辩,“打牌归打牌,我们做工作,也是很认真的好不好!”
  
  牌桌上有个男同事看过来,喊:“丽丽!没纸了!你给我们拿点纸呗!”
  这个男同事,是吴丽丽的牌搭子,完全是个老手。一边捏着牌,一边吃肉喝酒,十分地得心应手。
  吴丽丽看了眼男同事举起来的手,油乎乎,亮闪闪,没好气地回:“你就不能戴个手套!”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帮忙去拿纸了。纸在办公室外,吴丽丽披了外套,开门出去。
  
  陈之靠窗站着,望着窗外的广州。
  过年,路和桥,都是空无一人,倒是几盏孤灯,静静地亮着。不知是不是这特别的气氛感染,陈之看着看着,也觉得心里空旷起来。
  这时,吴丽丽忽然喊她:“陈之!”
  她看过去,办公室门开着,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吴丽丽说:“找你的!”

33、第三十四章 

  办公室里的人; 全都看了过去; 看了看林敏; 又看了看陈之,最后,不约而同地,互相交换眼神; 又耐人寻味地,笑起来。
  照样; 打牌的继续打牌; 就连吴丽丽也是; 装聋作哑地拿着纸; 走到牌桌旁。
  其实,此时此刻,陈之想,就算这伙人; 全都夸张又不加掩饰地盯着她和林敏; 她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的不自在。因为,她现在的视野里; 看到的全是面前这个; 风尘仆仆的男人。
  林敏穿着牛仔裤和毛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棉服。由于赶路,他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棉服是敞开的。陈之走过去; 显而易见地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热量。
  “你怎么来了。”
  “想过来就来了。”
  林敏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牌桌上的人,又淡淡地收回,说:“我没想到,你这有这么多人。”
  牌桌上,那个吃鸡肉吃得满手油的男同事,眼睛还盯着牌面,嘴巴却喊着:“员工宿舍没人!去员工宿舍吧!这边我们顶着,放心!”
  吴丽丽一脸鸡鸣狗盗的笑,故意推了那个男同事一下,嗔怪:“你这人!讨厌!”
  男同事嘿嘿笑着,“你比我还讨厌!”
  陈之无言地抓住林敏的手臂,把他带出了办公室。一路上,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到了员工宿舍。
  整片宿舍,都沉浸在漆黑的深夜里。陈之找到自己的那间,打开门和灯,仿佛一片黑暗里,忽然亮起了一簇萤火。
  
  这是一间单人宿舍,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单份的。
  单份的脸盆和毛巾,单份的茶壶和杯子,单份的枕头和窄窄的单人床。
  
  陈之关上门,然后去电视机旁,问:“要不要看春晚?”
  林敏说:“看吧。”
  陈之把电视机打开,切换到中央台。几个主持人站成一排,各个脸上喜气洋洋,对着镜头,给全国人民拱手作揖。电视屏幕的两侧,拉下了两条火红的对联——
  喜春风大雅,缀绿添红,正流连市井乡村,江南塞北;
  爱夜雨无声,翻山涉水,又沁润和谐美满,天上人间。
  
  陈之拿着电视遥控器,站在电视机前面,林敏从后面包围过来,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们去床上。”
  
  这张单人床,真的太窄了。平时,躺下一个陈之,还算过得去。但加上一个林敏,就明显不够用了。
  陈之说:“你把衣服脱了,你衣服显大。”
  林敏把厚厚的棉服脱了,但和陈之并排躺着,大半个肩膀,依旧超出单人床的范围。他调整自己,可不管怎么躺,都不对。
  陈之手支在枕头上,看着林敏动来动去,忽然,吃吃地笑起来。
  “算了算了,你到我上面来吧。”
  林敏静了静,然后起身,跪在陈之的两条腿旁,把她夹了起来。俯下去,亲吻陈之。林敏的口腔,没有任何气味,而陈之的,带着清爽的啤酒味。这阵啤酒味,来回地蹿,到最后,似乎要把两个人都熏得迷醉。
  宿舍的热空调起了作用,单人间里,变得越来越热。
  渐渐地,陈之觉得头脑昏乱。她的手臂,柔若无骨一般地,挂在林敏的脖后。林敏的手臂,完全相反地,宛如钢筋铁骨,用力地撑在陈之的枕头边。
  他的另一只手,则徐徐地向下,从陈之的裤子里进去,按压着那个部位。
  陈之几乎是刹那间,就把两腿紧紧地并拢。但很快,又慢慢地松开。林敏感觉到,他的手下,那一层薄薄的棉布料,像裹着一个泉眼一般,由内而外地,一点一点地,湿润。
  感觉差不多了,林敏半起身,两手夹在陈之的腋下,拔萝卜一样地,把陈之从自己身下,拔了起来。
  陈之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睁开眼时,她已经被林敏翻了个身,软绵绵地趴在床上。
  林敏去抬她的腰,让她不由地曲起腿。
  “跪好。”他说。
  陈之有点清醒过来,这个画面,也是在广州,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里,有过。这个男人,这一时刻,陈之暗暗地想,也不知道他谋划了多久。
  不就是想从后面进来么。
  陈之哼笑了一声,听到屁股后的男人,正在宽衣解带,牛仔裤的拉链很顺,一下子到了底。
  然而,陈之手往后一挡,说:“先把灯关了。”
  关灯?
  林敏愣了一下,他不想。
  “太黑了,看不清你。”他胡搅蛮缠地贴上去,又硬又热的地方,抵了过去。
  陈之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下床,光着脚,把灯暗灭。
  一时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林敏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心中感觉无比的可惜。
  
  接着,陈之摸黑走着,没回到床上,而是,走到了窗边。哗啦一下,把紧合着的窗帘拉开了。窗外零零散散的灯光投射进来,并不很亮,却已足够让视野清楚。更妙的是,夜空上,挂着无数的星,像无数的宝石,熠熠生辉。
  “过来。”陈之靠着窗,对着林敏勾了勾手指。
  林敏的心,忽然猛跳起来。
  “你想怎么样。”
  陈之没有回答,直接转过身,手臂搭在窗台上,腰完全放平,背对着他。她把自己放在了星光之下。
  这又是一次,妙不可言的体验。
  林敏盯着窗户上,折射出的人影,怎么也移不开目光。陈之皱了一下眉,或者,是张了一下嘴,她所有的样子,都被他收入眼底。
  而陈之同样,也望着窗户。
  林敏的手,扶着她的臀,另一只手,揽在她身前。她稍偏一下脸,就看到林敏的手掌,握着她的肩头,和他身下硬挺的部位一样,也在暗暗地用力。
  陈之忽然笑了下,伸出舌头,舔了舔林敏大拇指的指关节。
  那段指关节,微小地动了动。而他的大拇指,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陈之低了低头,把它含住。
  林敏蓦地,停了下来。窗户上,陈之的嘴,就像鱼嘴一样。林敏感觉到,她的舌头,像泥鳅,不断地滑动。
  只是一根大拇指而已,陈之却孜孜不倦地,吸吮着。
  轰地一下,林敏觉得,自己的头脑要爆炸了。
  
  电视上,中央台的主持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主播腔,敬业地背着台词。背景乐里,敲锣打鼓,时而夹杂观众的欢声笑语,喜庆得不得了。
  但陈之和林敏,根本听不到了。
  他们望着窗户上的彼此,汗流浃背。而窗外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宁静,这么的安详,仿佛这时候的万籁俱静,都不过是为了成全这一对男女,为了成就这一桩美事。
  
  快到零点,主持人开始报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隆隆的钟声,应时地响起。
  
  而刚才的万籁俱静,仿佛在刹那间被划破。星空之上,猛然间出现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到处是炮竹嘹亮的声音,几乎让人震耳欲聋。
  
  林敏抱着陈之,后退着,后退着,坐到了床边。他们像两块热气腾腾的熟肉,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们身上的汗,已经被空调吹出的热风,晒干了。而腿上那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干稠。
  
  安静了一会,林敏问:“要不要洗澡?”
  陈之的身体又酸又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林敏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依旧是,大半个肩膀在床外。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他用脚勾起棉被,给陈之和自己盖上。
  
  有好一阵,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林敏有一度以为,陈之已经睡着了。
  春晚也进入了尾声,主持人报出了最后一道对联——
  家和万事兴,互敬常从微处见;
  邻睦千秋好,相谐总自乐中来。
  
  林敏闭上了眼。
  冷不丁地,陈之说:“你来广州,你家里,有关系吗?”
  “嗯?”
  长久以来,在除夕这天,林敏一家五口,都是在家里团团圆圆地度过。但是,自从林蓉和林玲出嫁后,这个千年不变的铁律被打破。林蓉和婆家约好,年份逢双,才会回娘家。而林玲,相比之下就显得十分随心所欲。她回不回家,完全没有规律。
  至于林敏,参加工作以来,偶尔轮到除夕值班,会留在办公室。有时,赵芬芳会和林正大抱怨,一个局长,还不能安排一个科长,什么时候值班?对此,林正大的回答很是一丝不苟——
  不管局里怎么安排,都要无条件服从。
  半点情面也不给。
  多亏如此,林敏才得以顺水推舟地来广州。
  广州,于他而言,是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更何况是过年这样的日子。没有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甚至,躺在陈之的这张单人床上,连觉也睡不好。但是,林敏紧靠着陈之,想,就算是这样,也很好。
  陈之说:“现在,几点了?”她闭了闭眼,已经有点迷糊了,“已经是九八年了?”
  “对,已经过零点了。你要是困了,就睡吧。”
  陈之嗯了一声,静了一会,忽然又说:“我的图纸,还没收尾呢。都是你,我本来打算春节前收尾的。”
  “你的图纸,等天亮了再说吧。”林敏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天亮了,我就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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