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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故事里的玫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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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厅门上挂着的铃嘀铃一响,陈之先行离开。
  她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在街上晃了晃,然后就回家了。倒没有进家门,毗邻铁路的住宅楼旁,围着一条石栏,石栏下就是缓缓流淌的河流。石栏不高不矮,恰好及陈之腰高。陈之翻身坐上去,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正好能挂着。
  住宅楼前没有亮灯,陈之的视野内一片黑浓。耳旁安静得只剩下流水声。
  陈萱踩着高跟鞋回来,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但不是许慧芸的,陈之听得很清楚。这样的脚步声,属于男人。
  
  “我到了。”陈萱说。
  “嗯。”男人却依旧抓着陈萱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陈萱觉得不舍,但在家门口,又觉得紧张,半推半就地靠在男人的胸口,说:“我妈妈在家呢。”
  男人没有说话,抱着陈萱的手臂渐渐收紧,就这么安静地相拥了一会,男人忽然觉得不满足,捧着陈萱的脸,想要亲吻。
  陈萱把脸侧开。
  “这里没人……”男人连哄带骗地凑上去。
  陈萱红透了脸,此情此地,心跳得飞快。一边害怕被人发现,一边又想和面前这个男人多温存一会。想来想去,越发犹豫,忽然间,嚓地一声,不远处亮起一抹火星。
  陈之点燃了烟。
  陈萱一怔,接着,匆忙地推开了刘玉树。显然,刘玉树也没反应过来这里有人,就这么被陈萱推到一步开外。
  “陈之?”陈萱试探地喊陈之的名字。
  “是我。”
  陈之盯着手指间的火星,听着陈萱和刘玉树慌乱了一阵,等陈萱把刘玉树赶走,陈萱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
  似乎是酝酿了一下情绪,过了一会,陈萱才说:“别告诉妈妈。”
  陈之吸了口烟,惬意地吐出一圈,“为什么。”她把眼瞥过去,如此近的距离,能把陈萱眼底的惊慌,看得一清二楚。“你情我愿,为什么不说。”
  陈萱摇了摇头。
  她和刘玉树的事,在很早以前,许慧芸就知道了。也是在那时候,许慧芸棒打鸳鸯。理由很简单,刘玉树是外省人,在本地没房没车没存款。他是陈萱的同学,毕业后一起被分配到学校教书,感情一直很好,直到许慧芸介入。
  陈萱生性胆小怕事,不敢违逆许慧芸,确实和刘玉树断了一阵子。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回去了。
  “这种事,就像戒烟,不管你下了多大决心,也确实做到了,但是,一旦复吸,前面所有努力就付之东流。”
  “你怎么知道,你戒过烟吗?”陈萱看着陈之,“你一个女人,还是别抽烟了吧,影响不好。”
  陈之的视线,停留在那抹火星上。
  “我没戒过,”她说,“我也不会戒。”
  烟瘾不大,但确实,已经离不开烟。陈之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没有过戒烟的打算。戒烟干什么呢?她的喜好也没几样。像陈萱一样,拼命地压抑自我,成全别人,陈之是做不到的。
  如朱明辉所说,陈之确实是贪心的人。对吸烟这一类的小事是这样,对感情的事,也是一样。

44、第四十五章 

  “来啦?哎哟; 这都没空座了!”
  小炒店里生意很好; 田老板忙前忙后; 但还是抽出空来招呼林敏。这几天来,林敏一直蜗居在宾馆里,三餐几乎都在田老板的店里解决。田老板很好心,知道林敏会来; 特意为他留座。
  但步入四月以后,春暖花开之际; 出来觅食的食客越来越多。尤其是今天; 田老板四顾逡巡; 最后; 不好意思地对林敏说:“要不,你先等一会吧?这桌——”他两手都端着菜碟,只能用脚一指,说:“他们马上吃完了!”
  林敏倒是看也不看那一桌人; 大拇指指了个别的方向; 说:“我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徐风还没有意识到,打给他的是林敏。他在办公室里; 有事忙; 喂了一声,语调很急促。
  “你找我?”
  林敏把空闲的手□□裤兜里,手臂倚靠着电话亭,到这时候; 他的目光才漫不经心地掠过小炒店里的那几桌人。
  “林敏?这什么电话,根本认不出是你。”徐风扫了眼来电显示,说,“什么时候搞台大哥大,找你方便。”
  “不搞,这么笨重的东西随身带,你是方便了,我可不方便。而且,这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淘汰了。”
  “你又知道什么消息了?”
  林敏笑了一声,也没正面回答徐风的问题,“你得相信中国速度,尤其是在科技方面,更迭很快。”
  “你肯定是知道什么消息了。”
  林敏又是笑:“所以我让你平时多看点书。”
  徐风也笑:“你是文化人,我比不得你。不过,我没文化,也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啊。”他停了停,把最近,自己的近况告诉林敏,说:“我交了个新女朋友,什么时候你来广州,带出来给你见识一下。”
  这位女朋友,是徐风在大马路上认识的。徐风这人,有个算得上是乐于助人的癖好——他爱在大雨天,顺路载陌生漂亮女人一程。
  “你见了她,跟着大伙喊她丁老师就成。”
  孙老师,丁老师。林敏笑话徐风:“这什么毛病?你就这么喜欢把女朋友搞到自己公司里去?”
  “谁和你说我把丁老师搞到公司里去了?人那是真的老师,戴近视眼镜,站在讲台上,拿教鞭的那种。”徐风仰着脸,望着空气,满面红光地回忆了一下,说,“身材特别好,脸蛋特别清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
  “哦。”林敏兴致缺缺地应着,“你这么满意,还特地和我报告,已经带回去见过父母了?”
  “还没。”
  “哦,那已经有这个打算带回去见父母了?”
  “也没。”
  “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说的就是你。你对女人,未免太不真心,迟早要吃苦头。”
  徐风不爱听这话,嗤笑了一声,反驳:“我怎么不真心了?我不妨和你说句真心话,我交往的每任女朋友,都是我真心喜欢的。喜欢的时候真心对她,不喜欢的时候真心分手,这样对我对她都好。你是觉得,不打算见父母,就不是真心的了?好,那我问你,你对陈之是否真心?又是否带她回去见过父母?”
  “……”
  林敏的事,徐风全都知道。他等了一会,也没见林敏开口,这时候,他才在想,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了。然后,他很快转了话题,说:“陈之这人,假也不请就一走了之,到现在还没回来。有后门就是了不起啊,你要是见到她,替我转告一声,再不回公司,小心我不买她的账了。”
  
  不远处,田老板隔空示意了下,林敏看了过去,田老板说的那桌人,已经付了钱准备离开。林敏也隔空点点头,眼前忽然有人影扫过,挡住了他的视线。
  紧接着,他拿出裤兜里的手,抓住了那抹人影。
  “行,我替你转告她。”林敏对电话说。然后,挂了电话。手臂往回一收,就把人影带到怀边,林敏的语气,多少带着点埋怨,“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然后又说:“太慢了,我和徐风讲了一通废话,你才到。”
  陈之动了动,从林敏的怀里出来。
  “陈萱已经准备好婚纱了。”
  林敏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礼服准备好了吗?”
  林敏没说话,蹙眉敛神地盯着陈之看。陈之也看着他,忽然问:“你真的不介意,陈萱是我姐这件事?”
  林敏的神情渐渐地淡了下来,过了一会,没直说介意,也没直说不介意,倒是给了一个仿佛并无关联的答案。
  “什么时候去广州?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不介意了。
  林敏微压下脸,把陈之的神色尽纳入眼里。接着,他用食指轻轻挑起陈之的下巴,煞有介事地看了一会,说:“你介意。”
  陈之甩了甩脸,把林敏的手甩开。什么也没说,转身要走。
  “去哪?”
  陈之回过头,装模作样地笑了一下,“回去准备准备,好去广州啊。”
  
  这句话,她当然是说说而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整片天都是金黄色,靠近落日的地方,又带着点砖红。如此迷醉的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房间里没有亮灯,所有的家具都变得边界模糊。
  许慧芸正弯腰站在储物间里,陈之在门外看着,似乎,就连此时此刻的许慧芸,都因为这阵光,而变得很好亲近。
  “妈妈。”
  几乎是脱口而出,陈之喊了许慧芸一声。许慧芸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又回转过去。陈之问:“你在干什么?”
  “整理一下,以后,你睡这间房。”
  陈之怔了怔,许慧芸继续说:“你姐姐结婚,总要有个独立的婚房吧?就算以后小两口住在亲家家,你姐姐也得回娘家吧?你和你姐姐睡,那小林睡哪?”
  储物间常年关着门,又没有窗户,不能通风,又阴暗又逼仄,根本没法住人。许慧芸要她住储物间?陈之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小,连张床都放不下。我怎么睡?”
  “家里有张折叠床,我量过了,刚好可以放下的。”
  “那张折叠床,是我上学那会睡的,我现在哪还睡得下?”
  陈之几步走过去,储物间里没处落脚,她就冷着面孔贴在许慧芸身后,说:“我现在,已经长这么高了。你也量过了?”
  许慧芸瞪了瞪眼睛,没有意识到,她看陈之,得稍微仰着脖子。
  
  吃晚饭的时候,许慧芸又提起储物间的事。家里的折叠床小了,那就再买张新的,睡得下的。陈之说:“你要是让我睡储物间,我就搬出去住。”
  许慧芸皱了皱眉,“又闹脾气了?”静了一会,许慧芸又哼了一声,说:“要真搬出去,那也挺好啊,替我省了买床钱。”
  “才刚住回来,搬什么搬呀!”陈萱察言观色,及时转了话题,说,“这两天天气好,学校组织春游,我带我们班学生出去走走。”
  许慧芸说:“去哪走啊?”
  “就学校附近的公园,叫学生们带点吃的,铺上餐布,草坪上坐坐。”
  “哎哟,这个好,你也该放松一下了。”许慧芸一边说,一边想到什么,看着陈萱,“现在的学生,金贵着呢!要是出了什么事,家长可不好对付。尤其是在校外,到处是危险。你管不过来的话,叫陈之也一起去,帮帮你。”
  “又不是第一次春游了。”
  “是啊,你每次春游我都担心。”
  陈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去看陈之,笑着说:“那你和我一起去吧,放心,不会真有什么事的,你就当散心了。”
  
  陈萱班里四五十人,屁大点的小学生,春游的时候手牵着手,各个喜笑颜开。陈萱特别有年轻女教师的那种亲切感,而且富有热情和感染力,学生们也很听话,在陈萱的吩咐下,乖乖地取了餐布铺上。
  花花绿绿的各式餐布下,是娇嫩的绿油油。草坪边围着一口湖,湖边杨柳依依,百花争艳,风光大好。
  陈之应下这事,就真是当来散心的。
  散着散着,还碰见个熟人。
  陈之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眼前的小姑娘,“没想到你在陈萱班里啊。”
  小碎花的餐布上,摆着各种超市买来的零嘴,朱珠跪坐着,个头小小的,不及蹲下的陈之高。陈之打量着她小手里的鸡蛋卷,说:“班里你坐第一排吧,你爸爸也不矮,你怎么这么矮。”
  朱珠不高兴,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陈之了。陈之就这么,忽然堵到她跟前,她有些防备地看着陈之,说,“你想干什么?”然后,又稚声威胁,“小心我喊陈老师过来!”
  陈之笑了,问:“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小姑娘眼珠一转,反应很快,“我爸爸不用你管!”
  “哦。”
  在个小姑娘面前吃闭门羹,陈之不知该作何感想。拍拍屁股站起来,后面忽然冲出个西瓜头的小朋友,没头苍蝇似的,猛地撞上陈之后膝盖,力气还不小,把陈之撞得跪了下去。
  “你你你你是大人吗?!”
  “?”陈之撑着地,回头看西瓜头。
  西瓜头呼哧呼哧喘气,你了半天没说到重点。他后头还有个小朋友,跟着西瓜头跑了一路,气息倒是还算平稳,乍一张嘴,豁牙。
  “刘老师让我们来找大人帮忙!”豁牙说。这也是个说不到重点的。
  朱珠问:“为什么要找大人?”
  豁牙说:“因为——陈老师掉水里去啦!”
  “???”陈之忙站起来,抓住豁牙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清楚!”
  “陈老师和刘老师吵架啦!”
  “???”陈之拧着眉,“哪个刘老师?”
  “刘玉树刘老师呀!”
  西瓜头缓过气,也凑进来说:“刘老师不会游泳!”
  
  陈之跟着西瓜头和豁牙,到了湖边,刘玉树已经脱了鞋和袜子,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还是没跳下湖。他天生恐水。
  陈之瞥他一眼,灵巧地下了湖,三两下划到陈萱旁边。四月的湖水不至于冰冷冻骨,但春来涨水,湖深不踩底,湖面压人头。空气里,陈萱的一双手胡乱比划着,陈之抓住一只,奋力往岸边带。
  岸边围了一圈学生,各个眼含期许地张望着,两手放在嘴边,标准的运动会观众姿势,全声嘶力竭地喊着——
  加油?
  也有不懂事的兔崽子,喊漏油的。
  陈之冷不防地呛了口水。
  不知是不是被水呛怕了,陈萱极度不配合,在湖里折腾着,没一会,就把陈之的力气耗尽了。陈之扛着陈萱手臂,让她呼吸空气,不至于沉下溺死,自己倒是在湖面上下浮浮沉沉。
  她喊救命,岸上的刘玉树慌乱地四顾找人。但今天不是周六周末,哪来的闲人逛公园。他又开始做心理建设。
  陈之的眼睛被水糊了,睁一会,闭一会的。就好像眼前放了块毛玻璃,岸上的刘玉树看不清晰,但已然是,甩着手臂,要脱力跳湖救人的样子。
  紧接着,果真听到扑通的落水声。
  等湖水从眼皮上滑落,陈之把眼睁开,却分明看见,刘玉树还迟疑地留在岸上。

45、第四十六章 

  陈之挤了挤眼睛; 视野里的水雾感; 总算消散了点。刘玉树确实还站在岸边; 而湖面上,也确实有一双孔武有力的臂膀在划水。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到了眼前。
  陈之浮着不动,只觉得腰上揽过一只手臂; 稍一用力,就把她变戏法似的从这一边; 转到了那一边。另一只手臂; 扣紧了陈萱。
  “自己能游过去吗?”林敏问。
  陈之点点头; 惊诧地看着他的脸; “你怎么忽然出现了?”
  要把住两个成年女人,还要把她们带回岸边,林敏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他没回答陈之的问题,双目盯紧了岸边。刘玉树弓着身等在那; 此时此刻; 他十分庆幸,林敏能如此赶巧。
  其实,也算不得赶巧。
  一大早的时候; 林敏就呼叫过陈之; 但陈之没给回应。王远山带他去过一次陈之的家,他顺着脑海里的路线图过去了,家里只有许慧芸,看到他的时候分外热情; 想引人进家里坐坐,但又想到,他是来找陈萱的,于是就直接把姐妹俩去公园春游的事说了。
  林敏过来是想找陈之的,结果看到一个大男人,领着一群小屁孩围湖看热闹,他没多想,直接下水了。
  林敏的水性还不错,把人救回去,其实不难。但陈萱一直在挣扎,林敏只能用蛮力生拉硬拽。他的胳膊越来越重,到岸边的时候,猛地把人卸下。陈萱像只米袋,啪地砸在地上。
  呼啦啦一阵,学生们涌了过来。刘玉树跑在头一个,扶起陈萱,拍她的脸颊。陈之嘴上嚷着让开让开,赶苍蝇似的,把一个个好奇的小脑袋赶开。
  小脑袋们一散开,就辟清了一条路。“他们情侣吵架复合,我们就别掺和了。”陈之去拉林敏的手。
  林敏定在原地。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舒服。
  陈之问:“怎么了?”
  陈萱把水咳干净了,撑着刘玉树站起来,对林敏说:“谢谢。”
  陈之拧着眉,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了?”
  林敏虚按着一边手臂,咬着牙,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苦痛。旁边刘玉树一眼就看出来:“可能是骨折了。”他说:“手臂千万不要动,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一下。”
  到了公园外,陈之拦了一辆车,和林敏先坐上离开。刘玉树费了些时间,找到别的老师,把两个班级的学生暂时托付了,才带着陈萱去医院。
  出租车里,陈萱不发一言。刘玉树把外套脱了,披到她肩上。开车的司机是个热心肠,眼见车里的女人冷得瑟瑟发抖,没等人提醒,就主动把暖气打开了。又不甘寂寞地说:“这是怎么啦?掉水里了?哎哟!还没到夏天呢,别感冒了!你俩是去医院吧?去开点药吧!”
  安静。
  司机在后视镜里观察,觉得,这对男女气氛不对。
  载过形形□□的乘客,这种场面也不是没遇到过,司机哈哈笑了两声,缓和着说:“是情侣吧?吵架了?年轻人别折腾啦!和和美美的多好呀!像你们这样,吵架吵到水里去的,有点夸张啦!”
  还是安静。
  司机又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心里叹息一声,有点感慨。冷战。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像两个同桌的小学生,在闹脾气。爱情里的人,其实很简单。
  他正琢磨着,说点什么的时候,刘玉树说:“救你的那个男的,就是要和你结婚的人吧?”
  “嗯。”
  嗯?司机觉得,忽然之间有点乱。
  “我们学校的春游,他怎么知道的?”刘玉树盯着陈萱,口不择言,“你们串通好的?”
  “什么叫串通好的?串通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陈萱气得把外套扯下,扔回给刘玉树,“不要把什么词语都套用在我身上!”
  “那对不起了!我不像你,是优秀的语文老师!我还真搞不懂串通的意思了!”刘玉树说,“他救你的时候,挺奋不顾身的吧?奋不顾身这词没用错吧?他为了谁呀?凭什么呀?比我都急!”
  “是啊,没用错。他为了我奋不顾身了。你呢?”陈萱冷哼一声,“站在湖边看风景!”
  “哈!我在看风景?!你当然不知道,我下水就是找死!好啊,亏得我没下水找死,不然不就便宜了你和那个男的!”
  “什么叫便宜?!”陈萱抱着手臂,眼眶酸涩,“串通、便宜,在你眼里,我成什么女人了?”
  “什么女人?”刘玉树偏过头,望着一掠而过的盲景,恨恨地说,“吃里扒外的女人呗。”
  “你?!闭嘴!”
  从公园到医院,男人女人一路骂骂咧咧。司机难得地没再搭话,等人下了车,才摇着头感叹:“现在的爱情,也不简单啊。”
  
  医院里,排队、挂号、缴费,然后又是排队。不过林敏情况紧急,医生开绿灯,先给他拍了片子,做了一系列检查以后,确认骨头没有问题。
  “就是用力过猛,导致的脱臼。”
  医生十分有经验,很快,就胸有定论地说:“没事,给他复位就好。”
  “哦。”陈之应了一声。
  医生说:“你们得等一下,这还有个小朋友,也要复位的。”他朝某个方向指了指。接着,笑眯眯地踱过去,蹲下,对小朋友说:“骨头很痛哦?不要怕,叔叔给你接回去哦。”
  没什么征兆,小朋友哇地一声哭出来。
  医生站起来,指挥小朋友的父母,“把他抱到床上去,按死了,千万不能让他乱动。”
  “哦好的。”
  父母皱着脸,替小朋友担惊受怕,但还是很配合医生。
  “要开始了哦!就一下下,很快就过去咯!”医生又摆出哄小朋友的那种,笑眯眯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朋友。但在小朋友的眼里,这个医生,就算笑成一朵花,也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虎。
  小朋友哭得更厉害,眼泪鼻涕一把抓。真难看啊。陈之一边盯着看,一边这么想。紧接着,咔嚓一声,复位成功。哭声戛然而止。转瞬间,又响起来,比复位前更洪亮,更痛彻心扉。
  陈之撇开了脸。正好对上林敏的视线。
  林敏说:“你出去。”
  陈之:“怎么了?”
  “到我的时候,你出去。”
  陈之笑了一下,下巴指了指狼狈的小朋友,说,“你害臊啊?”
  林敏按着手臂,深吸了口气。
  医生拍拍手掌上根本没有的灰尘,走了过来,“到你了。”
  “出去。”林敏说。
  陈之靠着医生办公桌,站了一小会,像是在想着什么。然后,她对着林敏点了点头,安静地走了出去,出去后,还贴心地替他关上了门。
  
  门外,陈萱在等着。但刘玉树不知去了哪里,没有踪迹。
  陈之没走过去,随便找了面墙,靠站着。和陈萱对视了一眼,又把头低下去。
  紧闭的房门内,没有丁点哭闹声。所以,那声复位的骨头交错声,才显得格外引人注意。紧接着,陈萱走了过来,站在陈之的面前,说了句什么,陈之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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