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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杠三星谈恋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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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金默,正打算转身自己去吃饭不理她时,却又想到了什么,他慢慢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微微靠在沙发上,薄弱的肩膀和纤细的锁骨。

    “筝筝,再多的营养也经不住你整夜整夜的流泪这样消耗。”

    话音落,女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便垂了眼帘,一直沉默着不肯再说一句话。

    她原不该和任何人一起住的,都怪她自己,怕寂寞。以为沙金什么都不可能发现,可到最后,最蠢的是自己。

    沙金推门进来,看着沙发上的人,她还维持着他走时的模样,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就这样在那里坐了一整天。将买来的食材放好后,他便取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室外阴绵的雨和周身萦绕的潮湿让他心情烦躁,更让他烦躁的,是背包里的那张大红请帖。

    请帖不是给他的,却和他息息相关。

    “沈总,这是这一季的财务报表,我先给您……”

    巨大的木门撞击墙壁声打断了身侧财务部李会计的声音,沈骏抬头去看,他的梨木雕花门正在来回晃荡着,而木门前站着一个男人,烈艳的眉目都是肃穆。

    “报表我看完再叫你上来。”沈骏朝他点了个头,李会计会意,应了声好便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来人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你完全不懂礼节的行为一点也不像陆家的人。”沈骏冷着脸朝后靠进皮椅里,眯着眼睛看向朝他走来的人,他这个小舅子,从来和他不对盘。

    “礼节这东西,是要看对象的,对你,不需要。”

    沈骏冷哼,取出烟点上。“有事?”

    其实,陆尧推门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刹那,他差不多已经猜出来是什么事了,只是他没想到陆尧知道的,这样快。

    “你怎么还能这样镇定自若?”陆尧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慢慢升腾出大火。

    沈骏匀称的吐纳着手中的烟,两人之间慢慢萦绕了一层令人窒息的迷雾,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懂得伺机而出,更懂得怎样才能激怒一个人。而陆尧年轻、气盛,从不肯受制于人的被算计。

    “你说话!”陆尧突然动手,一把揪住沈骏的衣领将皮椅里的人拉了起来。

    “说什么?”他还是那样,冷静的看着他,一副千年不变的寒冰脸,像个不会笑的行尸走肉一般。

    “你……当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

    沈骏看着陆尧这样艰难的开口,蓦地想起张鸣筝在说到陆尧时的神色,眉目生情。

    “陆尧,你没资格问!”

    “我没资格?”陆尧暴怒,一把将人拖出来就要挥拳,不想沈骏更快,疼意从脸颊泛开时,陆尧才意识到沈骏已经给了自己一拳,然后,沈骏的吼声传来。

    “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陆尧,不论是谁告诉你这件事,你第一个不是去找小筝确认而是来找我,你这样不信任她你还有什么资格来问我。你从宁江跑回新泽,大刺刺的冲进我的办公室,你这样的举动就是在告诉我你不信任她,你宁愿来和我对证都不去找……”

    “你闭嘴,你懂什么?我不信任她?我若不信任她我何必还来找你确认!你知不知道当年看到我姐躺在医院,医生说再晚来那么几分种就回天乏术时我是什么感受?我连杀了你和那个女人的心都起了,陆家的女人怎么能让你和别的人糟蹋。可如今,那个女人却变成了……”他的眼底渐渐染上红意,他那时候真的恨毒了沈骏和那个他的外遇,而如今那个外遇竟然变成了筝筝,他怎么能接受,他怎么能接受?

    沈骏看着陆尧的样子,脑子里闪现出四年前筝筝的哭喊声和前些天她跌坐在地上眼底奔涌的绝望。

    “筝筝……是无辜的,她那时候并不知道我结婚了,是我有意隐瞒,我爱她,我那时候甚至要和你姐姐离婚,我连放弃和我哥竞争继承沈家的准备都做好了陆尧。我和你姐姐是政治商业联姻,我们没有爱情,但是,谁有权利剥夺我想要爱情的心呢?”

    他从没和人说过这样多的话,何况那个人还是从一开始就相互讨厌至极的小舅子。沈骏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扯了扯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带,看着面前的人。

    “她为了不让你知道,放下了所有的骄傲自尊求你姐姐。”

    陆尧就算没有看到,但他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小傻子的心,他都感受到了。

    “那天她和我说起你,她那时候还不知道陆芸是你姐姐,她说起你时一副深情缱绻的模样,那一刻,陆尧,我真羡慕你。”

    他顿了顿,看着窗外的视线渐渐失焦。

    “陆尧,不要辜负她。”

    他已经辜负过她一次,她那时的伤心绝望都深深刻在他心底,每每午夜梦回深处都在折磨着他。他知道,她再也经不起另一场辜负了。

    陆尧不愿再看他,转身打算离开时,却被沈骏喊住。他的话听在陆尧耳里简直好笑,他回头。

    “你如今以什么身份来说?前男友?沈骏,你不配。”

    “我是不配,陆尧,但是筝筝她太倔强了,即便是再爱,她如今也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了,她只会委屈她自己。”

    “哼,沈骏你多虑了,我陆尧在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委屈。”

    他的话很明确的表达了他的意思,站在门口的陆芸不敢置信的推门,她的弟弟,她从小疼爱的弟弟事到如今竟然选择那个破坏她家庭幸福的女人。

    “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陆芸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因为震怒而苍白的脸毫无血色。陆尧看着她,心底的愧疚如潮水般翻涌。她是他的姐姐,从小到大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呵护他,在她出嫁前把所有的温情都给了他,而如今,他却舍弃她。

    “姐,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尧尧,尧尧你疯了么?我是你姐姐,她曾经破坏我的家庭,你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你看看我手上的伤疤,我曾经死过一次,因为她,我曾经死过一次。你站在我面前说要和她在一起,你都不觉得愧疚么?”

    “我愧疚,我愧疚的是我怎么没有早一点遇见她,如果早一点遇见,她就不会和那个她以为他单身的男人纠缠不清了。”陆尧吼回去,他捏着拳头,他看着陆芸眼里渐渐笼罩的自嘲,心像被刀割一样。可是他不能退缩,他知道,有一个女子,此时一定一定,痛的不比他姐姐少。

    “如果爸妈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她还能进陆家的门么?”陆芸话一出口,眼泪就大颗大颗的往外落。

    她想,她这一生真是凄惨,丈夫不疼,家人不爱,连到最后,还是彻底输给了张鸣筝。

    “小芸,当年你知道的,是我隐瞒了已婚的事实。”

    “你闭嘴!”陆芸朝地上的人吼道,这么些年来,她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恶狠狠的对沈骏,她舍不得,她从来舍不得。而如今,这些舍不得换来的不过是屈辱。

    “姐,”陆尧抬眼看她,“我爱筝筝,比起你爱沈骏的心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说这话时,定定的看着陆芸,眼角眉梢都是情深。陆芸一怔,悲苦之色慢慢染上脸庞。陆尧竟然拿她爱沈骏的心去做比较,因为爱过,所以慈悲。这是他的用意么?

    “陆尧,你走吧。”

    “姐,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不能动摇我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我……”

    “我要你走!”陆芸猛地推开陆尧,红着眼睛大喊。“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陆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最后毅然的转身离开,看着那扇被大力关上的门,陆芸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沈骏,你看到了么?这就是你造的孽,如果死过一回就是爱上你的惩罚,那我陆芸受过了,可如今为什么要让我弟弟遭这份罪。你看到了么?他说要和张鸣筝在一起时,他眼里的痛苦,他眼里的痛苦都快将我这个做姐姐的凌迟了!”

    她哭喊着,靠在墙壁上的男人呆呆的望着她,不发一语。

    “我成全的不是他对张鸣筝的爱,我成全的是我自己,他若是像我爱你这般爱着张鸣筝,我还怎么去拆散!沈骏,我是人,我也是人。我这样爱你,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爱情,是这世间最无药可救的症。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就完结了,已经全部写完了,明天会一起贴上来!

第79章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尧时的情景,一时间心口狠狠一缩;眼眶发热。】

    ……………………

    十月金秋;又是丹桂飘香时;整个新竹都笼罩在桂花的靡靡香味中,张家居住的镇级政府大院里更是桂香浓郁。

    “嫂子,筝筝的红盖头呢?”

    张家一百多坪的大套房里挤了一屋子人;到处都是贴着大红喜字的各色物品;张鸣筝的闺房里传来一声喊;在前厅忙碌的王主任便飞快的拨开人群挤了过去。

    “什么事?”她看着自家小姑子;也就是筝筝最小的姑姑。

    “红盖头啊;迎亲的马上就要到了;我刚看到你不是拿起来了么?”

    “没啊;我刚刚拿的是妈要给筝筝放在怀里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盖头!”一身暗红的王主任一听盖头不见了,立马焦急的到处翻。张鸣筝小姑也跟着开始找,奈何人多,根本挤不动,于是乎深吸一口气大喝道:

    “都别挤了,在自己旁边看看,有没有看到新娘子的红盖头!”

    经她这么一喊,大家纷纷低头寻找起来,唧唧咋咋的嘈杂声里蓦然响起了一个嗓音,带着些许莫名其妙。

    “红盖头不是在我这么?妈你刚刚给我的,忘了?”

    有人伸手扬了扬那块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现花样的红绸布,白皙的手掌被腕上沉沉的黄金手镯映衬的更加纤细。众人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新娘,一阵哄笑。

    “嫂子你什么记性啊,嫁个女儿就忙成这样,万一以后给你生个双胞胎外孙,你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张鸣筝的二婶打趣道。

    王主任瞪了她一眼,“我就借你吉言,盼我闺女生个双胞胎呢!”她说完看向自己的女儿,那个今天就要出嫁的,她养了二十八年的宝贝女儿。

    她坐在床上,穿着赵老裁缝亲手缝制的秀禾服,长长的头发盘在发冠里,垂在耳侧的珠玉也不及女儿半分颜色。她像极了张主任的眉眼,她秀挺的小鼻子,还有那张时常气得她暴跳如雷的小嘴,恍惚间,筝筝还是那个在外为非作歹的小霸王,可再一回神,她就已经穿着嫁衣即将嫁为□□了。

    “嫂子。”张鸣筝的姑姑拉了拉她,王主任飞快的擦去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张鸣筝也看到了,她轻咬着唇,心底酸胀难忍。

    “鸣筝,别把妆哭花了。”胡袖轻声提醒,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张鸣筝点头,看着手里紧攥着的手机,心底一片空白,就像是长白山的雪,白茫茫一片不见边际。她看着手机里一直没有确认发送的短信,手指发颤着点了发送。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新郎来了,巨大的烟花声吓的张鸣筝一震,她看了一眼窗外,烟雾弥漫里仿佛想起来谁的声音,轻轻地喊着:张鸣筝,你愿意嫁给陆尧为妻,不论世事艰难时光荏苒都相伴左右、不离不弃么?

    陆尧,我就要白头了,可是啊却不能和你偕老呢。

    “筝筝,要盖盖头走了,新郎已经在门外了。”小姑走了过来,拿着那块红盖头。

    张鸣筝点头,看着红盖头倾泻而下,就在那最后一秒,手机屏忽然亮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飞快的点开,寥寥几语。

    ‘祝幸福,陆尧敬上。’

    他和她,终究躲不过命运的作弄,只余着七个字收场。

    ………………………我是给你们带来快乐的分割线,快来抚摸我啊咧………………………

    是夜,月色朦朦里她又梦见他走的前一天给自己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去送他时被她一口拒绝了。可第二天,她却像疯了一般找到史明扬让他带她去了军用机场。那一天,阳光刺眼的疼,她从车上走下来,看着不远处已经起飞的飞机,泪如雨下。

    他调走了,不是新泽,而是西北军区。

    史明扬说,他再也不会回来。

    她知道,那都是因为她。

    空旷的军用停机坪上,是她挥之不去的嚎啕声,史明扬看着蹲在地上的她,想起了陆尧临走时的话,他说,他这一生其实最凄惨的不是没和张鸣筝在一起,而是明明知道她爱他,却只能答应她彼此分开。

    耳里不是传来张鸣筝的哭声,她哭喊着:陆尧、陆尧、陆尧……

    “陆尧、陆尧、陆尧……”

    军区某小楼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陆尧心里一惊,飞快的开灯看向身侧梦魇的人,她满脸是泪的摇晃着凌乱的长发。

    “筝筝,你怎么了?醒醒!”

    “筝筝!”

    “陆尧,陆尧!”身侧的人双腿突然一蹬,尖叫冲破喉咙后醒过来。

    “筝筝,你怎么了?”陆尧将抽泣的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抚着,语气轻缓的问道。

    “陆尧,”她一下子哭出声来,伸手紧紧抱住他,“我梦见你去了西北,我梦到别人掀了我的盖头,陆尧,我害怕,我害怕极了。”

    陆尧侧头吻了吻她冰凉的耳尖,吐着热气。

    “乖,别怕,不会是别人,筝筝,永远都不会是别人的。”

    他们的婚礼,怎么会有另外的人呢,他们的婚礼啊,明明是这样的:

    十月金秋,又是丹桂飘香时,整个新竹都笼罩在桂花的靡靡香味中,张家居住的镇级政府大院里更是桂香浓郁。

    “嫂子,筝筝的红盖头呢?”

    张家一百多坪的大套房里挤了一屋子人,到处都是贴着大红喜字的各色物品,张鸣筝的闺房里传来一声喊,在前厅忙碌的王主任便飞快的拨开人群挤了过去。

    “什么事?”她看着自家小姑子,也就是筝筝最小的姑姑。

    “红盖头啊,迎亲的马上就要到了,我刚看到你不是拿起来了么?”

    “没啊,我刚刚拿的是妈要给筝筝放在怀里的东西,哪里是什么盖头!”一身暗红的王主任一听盖头不见了,立马焦急的到处翻。张鸣筝小姑也跟着开始找,奈何人多,根本挤不动,于是乎深吸一口气大喝道:

    “都别挤了,在自己旁边看看,有没有看到新娘子的红盖头!”

    经她这么一喊,大家纷纷低头寻找起来,唧唧咋咋的嘈杂声里蓦然响起了一个嗓音,带着些许莫名其妙。

    “红盖头不是在我这么?妈你刚刚给我的,忘了?”

    有人伸手扬了扬那块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现花样的红绸布,白皙的手掌被腕上沉沉的黄金手镯映衬的更加纤细。众人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新娘,一阵哄笑。

    “嫂子你什么记性啊,嫁个女儿就忙成这样,万一以后给你生个双胞胎外孙,你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张鸣筝的二婶打趣道。

    王主任瞪了她一眼,“我就借你吉言,盼我闺女生个双胞胎呢!”她说完看向自己的女儿,那个今天就要出嫁的,她养了二十八年的宝贝女儿。

    她坐在床上,穿着赵老裁缝亲手缝制的秀禾服,长长的头发盘在发冠里,垂在耳侧的珠玉也不及女儿半分颜色。她像极了张主任的眉眼,她秀挺的小鼻子,还有那张时常气得她暴跳如雷的小嘴,恍惚间,筝筝还是那个在外为非作歹的小霸王,可再一回神,她就已经穿着嫁衣即将嫁为□□了。

    “嫂子。”张鸣筝的姑姑拉了拉她,王主任飞快的擦去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张鸣筝也看到了,她轻咬着唇,心底酸胀难忍。

    “鸣筝,现在可别哭啊,到时候妆哭花了把你家陆军爷吓回去了那可就惨咯!”穿着浅粉色旗袍的胡袖抽过面纸递给她。

    床上的人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就会胡说,看你什么时候嫁出去!”

    “你现在要感谢我没嫁出去,不然谁给你当伴娘!你这把年纪了,想找个漂亮又撑得住场子的伴娘,很难的好不好!”

    “是是是,我太感谢你了,简直要给你跪谢了!”

    “跪谢就免了,待会让你家军爷红包给厚一点。”

    “给红包算什么呀,我让他给你个军爷,好不好,好不好?”张鸣筝冲她猛眨眼,两人嬉笑到一半她才意识到胡袖已经将她从突来的伤感里解救出来了。

    “谢谢!”她伸手抱她。

    胡袖拍了拍她的背,心满意足的笑着。“鸣筝,没白遇见你。”知心的,一人足矣。

    “干嘛呀干嘛呀,你们两这样我要吃醋了啊,我在外面招呼大学宿舍姐妹,你们俩在这卿卿我我的!”蔡心妍突然冲了进来,佯装恼怒。

    “抱一下。”张鸣筝才不管她怒不怒,伸手讨要抱抱。

    那边站着的人略微挣扎了几秒便放弃了,“哎,拿你没办法!”她拍拍张鸣筝的背,紧了紧手臂。

    张鸣筝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朝着胡袖眨眼,一脸的洋洋得意。可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迎亲的来了,蔡心妍立马嗷呜一声叫着冲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嘱咐胡袖。

    “你要记得,一定要最里面的这道门守好了,新郎官不给咱们做好看了、做服帖了,绝不给他见新娘!”

    “知道啦!”胡袖连连点头,看着菜菜将门关严实。

    一阵响过一阵的炮竹声里,一行见不到尾的车队驶进了单元楼下依次排开,最前面的花车门被推开,有人跨出来,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长身玉立,眉眼烈艳。

    “筝筝,我给你把盖头盖上了啊。”小姑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

    “这么早?”张鸣筝有些诧异。

    “姑姑,早什么呀,上次琴表姐结婚的时候,早早就盖上了呢。”堂哥十四岁的女儿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似地。

    “筝筝啊,你盖上这盖头,出了门,就成家了。以后和和气气、顺顺利利的。一手盖头,婚姻美满,二手盖脸,百子千孙,三手落帘,平安康泰。”姑姑一边盖着一边念念有词,那一刻,连带着屋子里的不懂事的小毛孩子,都肃然起敬。

    “同心携手,大吉大利!”姑姑又将同心结交握到她掌心,这才做完一整套流程。

    “小胡,你看着点,盖头没进新房前,万万不能接,这是新竹的规矩。”

    “哎,阿姨,我记住了。”老胡刚带好自己伴娘的胸花,忙不迭的点头应允,然后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各种大笑声。

    “听说新郎官体能很好啊,俯卧撑来个五十个。”张鸣筝听到有人说话,是大学时代隔壁床铺的。

    一阵叫好声里,想必陆尧是做完了。

    “田小蕊你这是给新郎官放水啊,俯卧撑是个男的谁不会,要来就来难点的,陈潇过来,坐在新郎官的背上。”

    陈潇……

    张鸣筝默,脑海里浮现出体育特长生陈潇同学身高x体重=180x180的壮硕体型,心想菜菜这么能干算怎么回事,新郎官会不会还没见到自己就废了?

    “心疼啦?”胡袖拍拍她两只不安的扭来扭去的手问道。

    顶着红盖头的人摇摇头,她其实更多的是担心菜菜,她总觉的菜菜搞不好哪天就着了陆尧的道。

    客厅里不知道闹了多久,才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胡袖佯装不知。

    “我。”

    低沉的嗓音穿过层层嘈杂逼近张鸣筝的耳里,那隐藏在红盖头下的耳垂蓦然血红。他来了,他来接她了。

    “你是谁呀!”

    门外的人顿了一下,秋阳般热烈的嗓音再次传来。

    “陆尧。”

    “陆尧?陆尧是谁?”

    “里面的差不多就行了啊,咱们新郎官不容易,刚刚又是俯卧撑又是背人又是自由转体的,玩坏了还怎么照顾我们新娘子啊!”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大嗓门,胡袖一听不乐意了,立马回嘴。

    “哎哟,这么点小动作咱们新郎官就受不住了,那将来还怎么好好照顾新娘啊。就冲你这话,今天这门我说什么也不给你们开了。”

    年轻人爱热闹,迎亲的此时也不叫迎亲了,个个那他们当抢亲的土匪一般对待。张主任远远的看着站在房门口穿中山装的男子,心底慢慢流淌过一丝欣慰。

    但愿,他没有看错人。

    “怎么了?”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王主任捅捅他,笑望着陆尧。“越看越喜欢吧?”

    “越看越喜欢不是说你的么,怎么就变成我了?”

    “我说是你,怎么啦?”王主任依依不舍的收回看女婿的眼,斜睇着张远山。后者立刻缴械投降,连连点头。

    “是是是,越看越喜欢,你满意了啊!”

    “嘁!”

    “你也别嘁了,钥匙一直攥在手里不出汗呐!”张远山瞄了一眼王主任捏的死紧的手掌揶揄道,“快送去吧,看你着急的样。”

    王主任的小算盘被识破,不好意思的捶了张远山一下,悄悄移了过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将钥匙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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