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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小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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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圆咒语念动,本是合什的双手一分,白光之墙自中间裂开。
天逸文学
第四十八章 潼关夜宴
卷四逍遥游第四十八章潼关夜宴
封狼山西连波哥达峰,东襟单于山,北带凭栏关,南控苍澜平原,连绵百里实是扼近东西南北交通之险要。潼关就是依波哥达峰和单于山而建,扼住了南北咽喉,成为了新楚北方最后一道屏障。
但就是望着这样的雄关险隘,柳随风却没有豪情顿生,而是在这个夏夜里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心头不好的预感渐渐萌芽,这个时候青丝散乱的唐思从山上飞身落了下来,一脸的憔悴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依然写着茫然。
柳随风轻轻叹了一声,已经三天了,臭小子你别是出事了吧?
一片菩提叶忽然晃悠悠地飘到了他的眼前。虽然有极其不好的预感,虽然是万分不愿意,新楚无忧军团的军师依然迅疾地抓下了那片树叶。
赵虎策马过来:“报军师!潼关石元帅派人送来请帖,请元帅和军师前往赴宴。怎么处置,请军师示下!”
“老子想宰了那个混蛋!”柳随风几乎是吼着说。
“宰了?”赵虎愕然。
唐思抢过那片树叶一看,秀眉舒展,微笑宛尔——一行金色的小字正慢慢消逝:最近天气好热,老子要去北溟避暑,军中的事给老子管好,别出乱子,不然回来阉了你!
灵王叛乱前,萧如故就带领西琦的贺兰凝霜和陈国大将陈过屯兵新楚与西琦交界处的惠州。雪满京华夜,萧如故挥军攻打梧州城,一日而下,梧州军团副元帅百里长青自杀殉国,十四万将士悉数阵亡。联军自梧州城外的飞云桥渡过苍澜河后,萧如故只是带着人马在凭栏关前的十八连环垒前转了一圈,损失了数千人马后就不再进兵,而是开始扫灭周围的郡县。五日后,虽然梧州六郡已尽收入联军囊中,但王天和张承宗手下的宋真都相继率大军到达了凭栏关。
西琦国主贺兰凝霜倒是没说什么,但陈国领军的老将陈过却对此颇有微辞:“萧帝陛下,如果三日前我们就渡过凭栏桥,直接攻打凭栏关的话,此时怕已长驱直入到苍澜平原了,为何你甘愿错过良机呢?”
问这句话的同时还有凭栏守将楚雷、王门四将以及宋真。
王天是抚摸凭栏城墙良久,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让身后一片茫然的眼光更加茫然。萧如故也不答,却微笑反问:“陈老将军,这五十多年来,我们三国屡次对新楚用兵,你可知最深入他们国境的是哪一次?”
陈过傲然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四十六年前我父领联军六十万直破凭栏、潼关后,连下新楚二十八城的那一仗了!”
萧如故又问:“不错,当时我们可以说是已经占据了新楚一半的土地,但那一仗为何我们最后却败了?”
“因为他们当时有兵圣苏固!”陈过神色转黯,“我父就是中了他的诡计,身受重伤,不治而亡……”
“不错,就是苏固!”萧如故的俊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忧伤,“一百年前是苏慕白,五十年是他的儿子苏固,而近二十年撑起新楚一片天的却是王天。试想,若在四十六年前,陈伦老将军能打败苏固的话,那么……”
“萧帝英明!”陈过恍然,“现在王天在新楚百姓的心中是军神,一如当年的苏慕白和苏固,而只要王天一日不死,无论我们攻破多少险关,多少城池,楚人的信心都不会破灭,战斗就会越发艰苦,但如果我们能在正面决战的情形下,在凭栏打败了王天,就可以直接摧毁他们的民心士气!再攻取航州甚至是整个新楚也就轻而易举了”
一直没作声的贺兰凝霜忽幽幽叹道:“那也要真的打败王天才行!”
萧如故望了望天上的浮云,微笑不语。
弓弯弦紧,刀明枪亮,名将与天才的较量一触即发。谁也没料到,这个时候,本已有些收敛的暴雨又开始倾天而下,十日不止,雨停的时候,飞云桥和凭栏桥同时淹没了!
在苍澜河以西,四十四万联军占据了落凤、桐庐和栖凤三郡,与凭栏关的二十五万楚军两两相对。苍澜以东,近二十万联军占据了梧州和梧州六郡的另外三郡舞凤、落霞和秋水,在它们的左右是各拥有十万楚军的断州和柳州。
本是杀气腾腾的萧王二人,各自对河苦笑,隔河而峙。只是这一对峙就是近四十天,甚至在大水已退了三日后,二人依然没有半点要各自进兵的意思。
石枯荣三十五六岁,和他名字的飘逸清瘦不同,生得高大威猛,一脸的虬髯胡子,说话的时候口沫飞溅,到激动处,更是袖子挽得老高,手掌将桌子拍得笃笃乱响,只差没站到桌子上振臂高呼了。柳随风问起前线的战况,这典型的好战分子一脸的义愤填膺,十句话中倒有九句是气愤水既然退了,王天为何还不出兵痛击联军,另一句却是抱怨联军为什么也不来进攻,却绝口不提之前到底打得如何。
柳随风暗自哭笑不得,在用尽譬如旁敲侧击、迂回曲折、打草惊蛇、敲山震虎、连哄带骗等手段后,几乎是经历了不亚于虎口拔牙的艰辛,才终于从他嘴里知道了以上的战况。
“老子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军神就是不肯出兵和萧狗决战呢?”最后石枯荣一掌拍在酒几上,愤愤不平地总结道。
为了充满显示石将军的郁愤之情,红木酒几碎成一堆粉末,美酒佳肴洒了一地,仿似恶霸行凶后的现场。
丝竹弦歌忽然停下,正好在石柳二人面前倒酒的侍女吓得一哆嗦,宛如鲜血的西琦红酒就洒了柳随风一身。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满腹疑窦: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女,石将军和柳军师值得拳脚相加吗?
石枯荣吓了一跳,慌了手脚,忙拿毛巾来擦,却发现那玩意其实是块桌布,干笑两声,道:“柳大人,都怪我太激动了。家里有刚买了几套从未一穿的新衣,我与大人体形相若,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
穿着湿淋淋的衣服确实难受,柳随风应了。石枯荣大喜,当即让那侍女领着柳随风去换衣服。
出了宴会大厅,二人轻捷地穿越于重重雕廊画栋,溪桥流水之间。柳随风见那侍女行步间略显局促,不发一言,显然是还在意刚才的事,于是笑道:“姐姐的芳名可是叫嫣儿?”
侍女大奇,回头道:“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出口,才想起自己这话太也无礼,偷偷看了柳随风一眼,见后者依旧面带微笑,低下头,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柳随风走上前,与她并肩而行,微笑道:“你猜呢?”
嫣儿明眸一转,笑着抚掌道:“啊!我想起来了,刚才石大人叫我的时候,你听见的?”
柳随风见她一笑,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很是喜欢,因笑道:“嫣儿姐姐果然冰雪聪明!”
“姐姐?我可不敢当!嘻嘻!”嫣儿一扫方才的局促,仿佛是一只穿花的蝴蝶,在柳随风的身边环绕,“柳大人你果然是个没有架子的人,不过,你若再那样叫的话,有人会杀了我的!”说到后来,嫣儿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做出一个“我好怕怕”的可爱表情。
“谁?石大人吗?”柳随风大奇。
嫣儿大声道:“当然不……不是石大人还能有谁啊?”
柳随风听她言不由衷,正要发问,二人却已经来到一处挂着“竹衣阁”三字的竹屋前。嫣儿一扫方才的嘻笑,肃容道:“柳大人,前面就是竹衣阁了,奴婢不方便进去,大人请!”说罢转身离去。
柳随风大奇,却洒然一笑,轻推竹门,大步而入。
“人言柳随风智绝天下,今日一见,原来也有勇无谋,不过是个鲁莽匹夫而已。可惜啊可惜!”随着柳随风推门而入,一个天籁般的少女声音如一阵温柔的轻风迎面拂来。
柳随风抬眼望去,竹屋内除了中央有一株兰竹外,空空荡荡,再无他物。
人呢?莫非是个妖精?
竹门忽然关闭,一股排山倒海的逼人气势已扑面压来,柳随风忙运功全力相抗,却依然有些透不过气来,心下大惊,忙深吸一口气,放声大笑,针锋相对道:“哈哈!哥哥我虽然有勇无谋,但也比妹妹你藏头露尾的好吧?”
那少女不恼不怒,淡淡笑了一声,柳随风立时感觉笼罩着自己的强大气势已消失无踪,正自不解,却听那女子又道:“柳公子夜闯我竹衣阁,不会是为了逞口舌之利吧?”
“你的竹衣阁?石大人不是说这里是他放衣服的地方吗?”柳随风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衣服?这块石头,还真是……”那女子嗔了一声,却再无下文。
柳随风利用真气碰撞反击之理搜索那女子的位置,但那强横真气,来如昆仑压顶,去时却如雁过无痕,搜遍四处,却连半丝人气也未见,又惊又骇下,强笑道:“妹妹你既有难言之隐,哥哥我这就告辞了。”说时作势飞身欲走。
“既然来了,何不带件衣服再走?”那女声淡淡说时,方才那压力又自四面八方朝柳随风压来,仿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他逃跑的念头方生,身体却已被无形的气劲包成了一个粽子,动弹不得。
背心一冷,一道极强的杀意开始慢慢逼近。
柳随风天生对法术免疫,本身武功也是出类拔萃,是以生平罕遇敌手,但此时这女子施展的真气场锁定,却似比李无忧还略胜一筹,自己空有一身功力竟成了蜘蛛网上的飞蛾,分毫动弹不得,惊恐之处,实是溢于言表,面上微笑却不减一分,说道:“无功不受禄,妹妹你这么想将我留下,莫非是想和哥哥我同赴巫山,行那云雨快活之事?”
“无耻!”那女声一直淡然,此时却终于轻斥了一声,而本是锁定柳随风的真气场却有一瞬给松开了。
虽然只是一瞬,但对柳随风来说已足够了,如柳随风身法一旦展动,他整个人就仿佛变成了一条柳叶,而本是缠在他身上的无数丝形劲道也仿佛被他找到了引线,轻轻一拔,变成了一阵碎裂的风,柳叶刹时化作千万条柳叶,朝竹屋四面八方飞去。
柳絮劲满天飞舞,无声无息间,柳随风却已洞穿了竹门对面的竹墙,落到屋外,当即得意一笑,转过身,却呆呆傻傻——一黄衫女子淡雅如仙,正对她浅笑盈盈,而方才放在屋内那盆兰花却已到了她手中,绽放正艳,风姿绰约。
男儿如酒,美人如花。
男儿如酒,龙吟霄如一坛塞外烈性烧刀子,需一饮而尽,不如此,不足以明何为“回肠荡气,酣畅淋漓”。萧如故必是长安秦淮芳,饮此酒须先冷后热。饮冷需如冰泉汩汩,不即不离,热饮需如瀑泻陡壁,不拖不滞。其后冰火交融,如达九重天。司马青衫者,陈年女儿红也。常人难知其佳期何时,因其老而弥香,岁有不同,各具滋味。柳随风,唯竹叶青一杯差可比拟。其清香芬冽处,实不足为外人道。正所谓“莫道江湖一杯酒,能醉天涯万里人”……
若玉人如花,慕容幽兰人如其名,似深谷幽兰,幽香馥郁,淡沁心脾。诸葛小嫣如茉莉,清香扑鼻,永蕴浓芳。师蝶舞即是百合,清雅脱俗,羞涩无限,却一绽放,必芳华夺目。寒山碧定是雪野寒梅,有暗香盈袖,却铮铮铁骨,仿佛笑傲寒霜,芳华清冷。朱盼盼顾盼流香,清清淡淡,唯南山秋菊可比;陆可人娇俏如蕾,可称平罗满天星。芸紫热情似火,实苍澜海棠……
——夜梦书《男儿如酒,玉人如花——闲话铁马冰河》
日后南山论剑时的大荒风云儿女几尽被夜梦书所收录,唯有李无忧与另一女子无法入书,按夜梦书自己的说法是“不是不想描述,而是这两人都根本无法描述”。
柳随风完全可以理解夜梦书后来无法描述的遗憾,因为现在的他就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无可捉摸的感觉。
那女子似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说她有幽兰的清雅吧,偏于某处闪耀海棠的火热。说她是牡丹华贵雍容吧,偏故意流露出桃李的一淡如水。说她是苦雪寒梅吧,她偏将百合娇羞藏匿于心……总之,没人可以描述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气质,也没有人可以看出她容貌的特异。她绝对只是一个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的美丽女子,却又予人高不可攀之感。斯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却让淫贼柳随风张不开口来。也不是真的张不开口,而是张着很大的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女子见此微微一笑,道:“柳兄果然智勇双全,自依依出道以来,你还是第一个能自我冲天香阵中脱身的男子呢!”
柳随风苦笑道:“没什么好叹服的!哥哥我再厉害,最后还不是落到妹妹你手上了,说吧,要奸还是要杀?痛快点!”
“呸!”黄衫女子终于又轻啐了一口,“你就不能正经片刻吗?人家本来打算送件衣服给你的……”
柳随风四顾一遍,又再次仔细地打量了那女子一次,疑惑道:“好妹子,这里哪有什么衣服?”
“呵!依依自己不就是一件大大的衣服吗?”白衣女子嫣然一笑。
柳随风只觉自己仿佛是月夜行舟,为她一笑所感,忽然舟覆人没,满船星辉当头压下,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哀求道:“好妹子你莫玩我,会死人的!”
“我石依依若不玩你,才会死人呢!”白衣女子淡淡一笑,明眸中闪过一丝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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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北溟二老
卷四逍遥游第四十九章北溟二老
四野苍茫,天地间都是冰与雪的世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文人骚客们所谓的玉树琼枝,春风一夜,万树梨花,听上去固然极美,但真要踩着冰雪,嘎吱嘎吱地穿梭在万里冰原,其中甘苦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了。
李无忧擦了一把汗,抬头看了看天色,毛融融的太阳依旧高悬于九天,固执地散发着毫无热量的淡淡白光。地平线上一条黑线越来越清晰,他以一个优雅的姿势捋了捋额间的微乱的发丝,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的神色,刹那间他的胸中似乎涌起了万丈豪情,双眼中仿佛有火焰腾腾燃烧起来。
“驾!”他背上的慕容幽兰一夹双腿,大声喝道,“你再不跑,本姑娘可要咬你耳朵了哦!”
李无忧回过神来,万丈豪情刹那间消失了个干净,回头谄媚一笑,足下飞一样在冰原上快速跑了起来,边跑边安慰自己:“妈的!现在让你骑,总有一天是老子骑你!”
一开始的时候,厉笑天捉了只雪龙鹿给他代步,但那玩意跑起来简直是电奔光走,奇寒罡风扑面,失去内力他自然冷得直打哆嗦,无奈下将鹿放了,穿得像只大企鹅一样和众人一道步行,而慕容幽兰却开着御寒结界很写意地走在他身侧。但在走了几里路后,身无武功的小丫头已累得香汗淋漓,当即骄傲地宣布自己已经走不动了,看到李无忧宽阔的肩膀,立时有了一个“绝妙”主意——老公你背我,我给你放结界吧!这样一来,你不冷了,我也不累了。
李无忧大是踌躇,这虽然确实两全其美,但若传出江湖,堂堂雷神竟要个小女孩保护,会不会太那个了……但所有的顾虑在小丫头轻轻一哼中,全数被装进了乾坤袋与小白一起冬眠去了,而那些许羞惭也很快在慕容幽兰“老公,你真好”的夸奖声和玉人在背的成就感中消散怠尽,走到后来,某人甚至有些得意扬扬了。
厉笑天、朱盼盼和古圆三人有幸目睹了全过程。
对此,厉笑天是大赞特赞:“臭小子,果然敢作敢为,根本不在乎世俗庸人的眼光,不愧是我厉某人的兄弟!”
朱盼盼是一直微笑视之,眸中除了温柔之色,还约略有些别的什么。
古圆却一直面无表情,此时终于忍不住一声长叹,双手虔诚合什,仰首大声问天:“佛祖啊!请您告诉弟子!面前这少年真的就是名震天下的雷神李无忧吗?他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砰”、“哎哟!”——羞愧难当的李大侠被冰块拌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慕容幽兰轱辘一样滚出老远,痛得哇哇叫。
“死秃驴!”李无忧仰天狂啸!
古圆瞬间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
李无忧气喘吁吁赶上古圆的时候,后者正竖着耳朵,身周金光乱射,灵气环绕,显然是在施展佛门一种高级的搜索法术,不禁大奇:“臭秃驴,又装神弄鬼,想蒙混过关啊?”
“不对!”古圆神色凝重,缓缓摇头,“刚才明明感到这里有真气波动的,怎么瞬间又没有人了呢?”
李无忧知道他灵觉超乎寻常,不禁一怔:“听老庄说,除了妖魔神怪,北溟根本无人居住,哪里会有真气的波动?该不会是厉大哥换了种真气运行方式捉弄你吧?你也知道他一直看你不顺眼……”
“不会!”古圆收回金光,坚定地摇头,“厉施主的逆天真气至刚至阳,无论怎么改,小僧都是认得出来的,而刚才那丝真气却至冰至寒,完全是两回事。”顿了顿,又道,“前几天,小僧也有一次隐约感觉到这股真气波动,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来,只怕另有蹊跷……”
“你是怀疑这一路上有人暗中跟踪我们?”李无忧吓了一跳,“以老厉和盼盼的武功,加上你的灵觉,居然都没察觉那人,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老公,你怎么还没将这臭和尚揍扁啊?”古圆尚未说话,慕容幽兰已和厉朱二人赶了上来。
李无忧胡言乱语敷衍了小丫头几句,将古圆的疑惑说了,最后问厉笑天道:“厉大哥,这事你怎么看?”
厉笑天不屑道:“凭老子的修为,都没有感到有什么真气波动,死秃驴就只会装神弄鬼,他又能感觉到什么了?多半是他怕你找他算帐,想引开你的注意力吧!臭秃驴,你说是不是?”
古圆和尚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你们别猜了,发出真气波动的人不是就在眼前吗?”朱盼盼手指着前方道。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竟然有一条壮阔的蓝色大河!此时大雪已止,风轻云缓,河上波澜不兴。在河的正中央,有一块圆形的巨石。那石约莫一丈方圆,高出水面约半人高,纵横各有十九条粗大的线条,将其分为无数整齐格子。
两名分别身着黑白两色长衫的老者正对坐其上,全神贯注地盯着什么。冰冷的河水,洗濯他们的赤足,二人却恍如未觉,雪白长须随着微风轻轻起伏,看上去悠闲潇洒,而丝丝若有若无的真气波动却随着流水的涤荡,缓缓向岸上传递过来。
“好纯的至阴真气!”古圆咋舌,“难道就是他们……”
“真好看!”朱盼盼赞叹道,“这里莫非就是庄梦蝶前辈在《逍遥游》中提到的蓝带河?只是这两位前辈又是谁呢?莫非是神仙中人?”
“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吗?”慕容幽兰说完扯着嗓子发喊,“喂!老人家,请问你们是仙人吗?可以不可以带我们过河啊?”
那黑白二老却似聋子,不理不睬,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面前,似乎他们之间放着天下间最宝贝的宝贝。
“他们究竟在看什么呢?”古圆和尚第一次动了好奇心。
“太没面子了!本小姐要将他们砍成八块!刀来!”古圆话音刚落,小丫头已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右手虚抓,立刻地,她手上就有了一把冰刀,然后整个人就御风朝巨石飞了过去。
“不要!”四人惊呼阻止时,小丫头已飞出了五丈之外,慕容轩的御风术果然有独到之处。厉笑天三人忙也飞身紧追。
慕容幽兰在落到二老身旁三尺后,她高高举起了冰刀——二老中的黑衣老者头也不回地轻轻拂了一掌,一缕淡淡的黑光应掌而生,然后她就变成了一尊黑色的石像。
变生肘腋,在李无忧惊呼“化石大法”的刹那,厉笑天、朱盼盼和古圆三人也已风驰电掣般掠到了巨石上,但三人也是刚刚站稳,就有一黑二白三蓬光亮铺天盖地的袭来,三人根本避无可避,立时也成了石像!
从李无忧的角度看去,他们都傻傻地张大了口,脸上凝固着不可思议的惊愕表情。
“不是吧!厉老头,连你也被石化了?”李无忧先是一脸的惊愕,随即愤愤不平,狠狠吐了口唾沫,“还大荒第一刀呢?靠!”
“砰”地一声炸响,碎石乱溅,蓝涛飞舞过后,刚刚还是石像的厉笑天手持长刀,傲立巨石之上,状如天神,仰天狂笑道:“妈的!区区化石大法,就想困住老子?做梦!说什么老子也是圣人级的绝顶高……”话音至此嘎然而止,整个人再次变成了一块可怜的石雕,不过这次是身体一左一右呈现出黑白分明的两种颜色。
“罗嗦!”黑白二老嘟囔了一声,同时收回衣袖,又全神贯注地去注意面前那件宝贝去了。
李无忧只觉毛骨悚然,不自觉朝后退了半步,溜之大吉的美妙想法刚刚萌芽,沛然的吸力忽然自河里幕天席地的卷了过来,他本能地想提真气施展龙鹤身法避开,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已是内力全失,惊叫一声,整个人已身不由己地被吸下河去。
飞到巨石上空,那股吸力忽然消失,李无忧惨叫一声,摔落在巨石边缘,剧痛难忍下,不禁大声乱叫,忽见眼前一黑一白两道闪光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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