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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小人-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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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打断了他的话,道:“那个……这个……这位先生,我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什么的咱们以后再讨论,您还是先说说你的看法吧,我赶时间。”
所有的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玉蝴蝶身上,虽然生平从来没在五万人面前发表过演讲,但淫贼公会的重要干部岂是浪得虚名?众目睽睽下,斯人一副胸有成竹模样,朗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公子到此的第二个目的是垂涎元帅身边几位绝世美女的美色,除了想一窥芳容外,尚有抢一人回去做媳妇的高尚想法,不知然否?”
“没有,没有!”师蝶秋吓了一跳,否认不迭。
“哎哟!都是年轻人嘛,装什么装嘛?”玉蝴蝶顿时对脸嫩的师四公子很有些看不起,“须知作为一个有前途的淫……英雄,首先就是要敢作敢当!”
“可本公子真的无此想法……”
“啧,啧,你这孩子太不老实,伯父伯母怎么教你……哎哟哪个混蛋打我的头?”因为头上凭空多了个大包,玉蝴蝶显得很是怒气勃发,蓦然回首,却见李无忧轻轻吹了一下右手中指,顿时百炼钢化作了饶指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刚才应该是元帅大人您施展弹指神通,凌空指点了一下属下的榆木脑袋,请问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李无忧扬了扬眉,道:“师公子的父母怎么教他管你什么事?你他妈赶快回答他的问题!”说到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用吼了。
“真的要我说?”玉蝴蝶却是一脸迟疑。
“废话,不然叫你出来逛街啊?”
“就在这里说?”玉蝴蝶一脸不确定。
“当然是这里,不然您以为我们应该找个姑娘多的院子,喝着爱尔兰咖啡,听着弥漫着浪漫的小提琴,左拥右抱,您再娓娓道来?”李无忧觉得很无奈,自己怎么总是能遇到这种极品手下。
“我有想过啊……哎哟!”这一次玉蝴蝶话音未落,已被一拳砸翻在地,头上又多了个大包并且直冒青烟的他刚想发飙,却立刻又静了下来,因为这个时候耳边传来李无忧的声音:“靠,你他妈有完没完?快点把台词背完,大家早点收工!”
“如果小弟没有猜错的话公子此来的第二个目的是想真的将元帅吓得退兵从而扬名天下从而满足您小小的虚荣心!”玉蝴蝶一口气毫不停顿,末了不肯定地望了望李无忧,“元帅,这样文不加点地说完应该可以了吧?”
可以想见的是,可怜的某人头上立时又多了无数个大包,并且引来李无忧恨铁不成钢的长吁短叹:“文不加点?文不加点!文不加点是这个意思吗?妈的,还立志做淫贼呢!我靠!”
师蝶秋却听明白了,微微一呆,随即仰天大笑三声,在众人一愕之际,猛然张手一抓,“嗡”地一声铮鸣,地上长剑落到手中,持剑一横,大笑道:“不错,儿须成名,师四到此确实有不顾大哥吩咐唬退李元帅的想法,却没想到元帅非但本人聪明绝顶,麾下也尽是人杰!今日一会,算师某自取其辱!”语罢再不看众人一眼,将袍袖一展,掉头扬长而去。
“喂!还欠老子个问题没……”李无忧刚要掠身去追,眼前一道金光骤闪,不敢硬接,忙侧身一避,挥剑粘住,却是一张纯金打造的请帖。
“留待下次吧!三姐邀元帅于闲暇时往黄州一行,还请赏光!”
“哇!”无忧军众人眼睛顿时直了,传说中比师蝶舞还要美三分的师家三小姐当众的邀请,这里面的香艳浪漫几乎是谁都可以感觉得到!
只是除了若蝶和唐思,谁也没有发现这场浪漫约会的男主角正低低念着师家大少爷的名字,一脸茫然:“师蝶云啊师蝶云,你究竟想和老子玩什么花样?”
师蝶秋且行且远,一路放声高歌:“儿须成名,酒须醉,醉后吐露,是心言!儿须成名,酒须醉……”
歌声听似慷慨豪迈,其中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刻骨苍凉,无忧军诸人闻之,均觉落寞萧瑟,眼见人影渐渺,歌声却在那玉门关内外回旋萦绕,无不怅然若失。
大荒3865年七月十九,无忧军北伐,师蝶秋于玉门关三百肥牛劳军,不想反被大帝识破,一剑逼跪,并被唐鬼玉蝴蝶戏弄。虽然大帝禁止将此事宣扬,但待无忧军出玉门关的翌日,师蝶秋自己却将此事传扬,顿时天下侧目,大帝声名更著,日后名震天下的唐鬼、玉蝴蝶两位大人也因师蝶秋的评语“见识不凡,智慧超卓”而名噪一时,正式登上历史的舞台。
只是后世人所不知晓的是,这两位后来在的大帝一生中书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传奇人物,此役之后得到的奖赏很是奇怪,除开大帝传自正气创派宗师文载道的三个爆头火栗外,还有一句我不知是赞扬还是批评的长叹:“就那么两句答案,老子传音给你们足足说了三次,差点还是复述不全,你们哥俩还真是有本事啊!”
当时玉大人是惶恐地直接跪地谢恩,但日后以刚直闻名的唐鬼大人此时却据理力争道:“谁叫你学艺不精?搞得传音信号不好,严重失真,人家能分辨出来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样嘛?”
眼见唐鬼大人说这话的时候从左右耳朵里掏出拳头大小的两团耳屎,大帝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李无忧贴身侍卫无忧军资深老兵李四《补遗》
第一百三十四章 鸟尽弓藏
卷十第一百三十四章鸟尽弓藏
大荒3865年七月二十,黄昏近夜时分,一支打着李字大旗的楚国骑兵到达煌州城东门外。领头的一个少年将军明目张胆地要求守将耶律楚材赶快下马迎接援军入城,其嚣张的举动除了引来无数箭雨的招呼外,还引来了城头萧国守军的不安和焦躁。
当日潼关告急,马大刀内乱时候,楚国断州军团元帅张承宗并未出兵驰援,反是甘冒奇险,出奇兵收复流平关,紧接着马不停蹄,乘南线萧军兵力空虚之际,连下萧国星越、谷瓶二城,之后又攻下曾经固若金汤的大城雷州,雷州守将萧田战死,十万守军或死或降,全军覆没,张承宗隔着鹏羽河与鹏羽城的萧国镇南元帅耶律楚材隔河而望。
这个时候,萧如故出人意料地下令耶律楚材放弃鹏羽河天险,退守煌州与耶律豪歌会合。耶律楚材虽然不解,却依旧依令而行,次日听闻士兵回报说自己退兵之后不久,即有三百战舰从星越城逆水而上,仔细打听才知是马大刀的亲弟弟,已被新楚朝廷封为扬州王的马大力星夜从雅州调集来的水师,暗叫好险之余,对萧如故更加心悦诚服。是以,听闻萧如故兵败潼关之后,煌州五万守军士气不落反增,才在张承宗与马大力三十万大军围攻十余日后依然未曾陷落。
此时,正在南门指挥军队作战的耶律楚材听到士兵汇报的消息,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即冷静下来:“东门怎么会忽然也来了敌人……你确定他们是楚军吗?”
“他们的军服和军旗显然是来自楚国,但带头的将领却坚持自称是摄政王麾下大将完颜破将军。”
“荒唐!这些人欺我萧国人都是瞎子吗?完颜将军人在京师,怎么会带兵来此?不用问了,这一定是楚国人的奸计!”一旁的耶律豪歌冷冷哼了声,向耶律楚材请令道,“元帅,末将愿带一万兵马去灭了这个冒牌货!”
“胡闹!”耶律楚材轻斥道,“自敌军围城以来,独留东门不攻,为何?因为东门紧邻百毒丛生的玉门天关!你难道以为楚人都是骷髅,能够穿越天关到达这里吗?再说了,真要是楚军从东门而来,那方兵力为我军最薄弱,为何不攻,反等着你去驰援?”
“末将惶恐!”耶律豪歌满脸羞惭。
“惶恐就够了吗?豪歌啊,须知为将者除了勇猛之外,尚要谨慎善断!你可是我萧国未来的希望,如何可以如此莽撞?”耶律楚材语重心长道。
“末将受教了!”
“这就对了!跟我……恩,东门的事全权交给你处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看了看城下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楚国军队,耶律楚材最后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主意。毕竟如果来的真的是李无忧的部队的话,城破就在今日,谁去都是徒劳无功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留下来镇守南门,而在内心深处,老将军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他目前对完颜破是如何带兵穿越三百里玉门关到此依然有些怀疑。
一刻钟后,耶律豪歌兴冲冲地跑了回来,随行地还有一位五花大绑的少年。
“元帅,果然是完颜破将军来援!”耶律豪歌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边嚷道,“原来军部已经研制出破除玉门之毒的解药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耶律楚材和城头的萧军都是精神大振,谁都知道这意味着即使煌州保卫战失利,自己都可以从玉门关撤走了。
“末将完颜破参见耶律元帅!”那少年倒头便拜。
“完颜将军一路辛苦了!”耶律楚材一脸微笑,眼神却冷如刀锋,“将军千里驰援,很是辛苦。只是不知将军为何不从北门与我夹击敌军,反是甘冒奇险穿越过玉门天关到城中来?”
“元帅有所不知!”感觉到一股杀气已将自己锁定,完颜破头也不敢抬,忙解释道,“自西琦临阵倒戈后,陈国也于七月十四与楚国结盟,两国与李无忧合兵一处,已于七月十五从陈国境内出兵,攻陷了炖州,并对烟州和乌州形成了封锁。邀天之幸,军部对玉门之毒的解药终于提前制成,因此摄政王派末将乔装成楚军突破封锁线,经玉门关千里驰援煌州!”
这番话迅疾让刚刚还沉浸于巨大喜悦中的耶律楚材的心沉入了谷底:“三国联兵,我军又各线都是溃败,你五万中央军虽是精英中的精英,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能济什么事?”
完颜破笑道:“末将既能来到此处,元帅难道还没有破敌之策吗?”
“你是说……对啊!玉门之毒!”耶律楚材顿时喜形于色,“如今解药在手,只要我们派法师去取出玉门毒雾……”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这个时候他好像才想起完颜破身上的绳索,一边亲自为去解缚,一边满脸寒霜地斥问耶律豪歌道,“完颜将军是我全军的救星,你将他绑住作甚?”
耶律豪歌咧嘴笑道:“末将无法判断完颜将军的真假,完颜将军说他认识元帅,愿自缚……”话音未落,却只听见一声怒喝,眼前已是满天剑光。
下一刻,剑光敛去,正气谱排名十八的耶律楚材一招未出,已然如一尊塑像般纹丝不动,而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
望着那持剑少年笑容可掬的脸,耶律豪歌颓然软倒在女墙边,夏夜的女墙竟是全身冰凉。
寂夜里一枚灿烂的烟花升空爆开,璀璨夺目,引来四门喊杀声震天,遥相呼应。
大荒3865年七月二十,楚军攻陷煌州。只是,张承宗与马大力二人领三十万大军进城时候,迎接他们除了满地萧军俘虏、一座降城外,却只有一名随军参谋而已。
马大力早就想见识一下李无忧究竟是如何三头六臂,当即便老实不客气地问李无忧和五万大军的去向,那参谋却大打机锋:“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张承宗微微皱眉,马大力却勃然大怒,拔刀便要砍下这厮狗头,谋士虚若无慌忙阻道:“王爷不可!”
虽有一侧的夜梦书出刀一挡,但马大刀出刀太快,这一刀的刀气还是削下了那参谋的头冠,碎发散了一地。
那参谋脸色惨白,冷笑三声,掉头而去。
夜梦书叹了一声,道:“王爷,这次你可是惹下大祸了!此人便是李元帅心腹谋士寒士伦先生!”
谁知马大力却满不在乎地大笑道:“哈哈!好笑,区区一个土匪帐房,本王怕他作甚!”
张承宗与夜虚二人对望一眼,都是眉关紧锁。
次日凌晨,天光尚未完全放亮的时候,烟州城外忽然来了十余残骑。眼见马上骑士虽然清一色的萧军打扮,但浑无半点临门止步的意思,守城的莫天奇根据惯例果断地令士卒放箭喝止。
当先一名骑忽然人力而起,马上骑士凌空飞起,背上残缺披风一挥,在数十支箭被扫得四处飞溅。
骑士将落回马上,披风一抛,右手一扬,一道金光猛朝城头射来,同时怒喝道:“镇南大元帅耶律楚材有紧急军情进京禀报,还不开门?”
莫天奇抓住金光,却是一面金牌,上书“镇南耶律”四字,顿时吓了一跳,朝城下望去,骑士身后马上怒目横眉者却不是耶律楚材是谁?
“开城!”莫天奇一声令下,打开了死神之门——门开之后,远方忽地烟尘滚滚,万马奔腾。
七月二十一,李无忧挟持耶律楚材诈开烟州城门,楚军下烟州,莫天奇降。
当夜李无忧于城内点将台大摆庆功酒,并盛情邀请耶律楚材入席,刚刚明白为何当日李无忧兵出玉门后并不强力攻城而是甘冒奇险计擒自己的老将军顿时大怒,将酒泼了李无忧一脸,掷杯于地,骂道:“李无忧你这不得好死的畜生,枉你身为三军主帅,竟然用此下三滥的手段骗城,就不嫌丢人吗?”
众将顿时变色,张龙、唐鬼二人离席而起,便要对这老家伙饱以老拳,李无忧却挥手阻止,笑道:“兵不厌诈,老将军言重了吧。如果这也算是丢人的话,当日萧如故以内奸乱我凭栏,以卑鄙手段杀害王天元帅,又何以自处?莫非这天下就只准你萧国放火,不许我李无忧点灯的么?”
耶律楚材立时无语。
李无忧又道:“我倒要看看我就用你这张脸骗下整个萧国的时候,萧如故这缩头乌龟会做何感想!”
“呸!你休想!”耶律楚材大怒,猛地朝舌头上咬去,却如中金石,一口牙齿几乎没被全数磕掉。显然是李无忧早已在他身上种下法术。
李无忧摇头:“要是如此轻易就让你死了,我又怎会解开你的穴道?”
耶律楚材露出绝望神色,双膝跪地道:“求你杀了我吧!”
李无忧却又摇了摇头:“不,不,不,将军你于我楚国有大功,李无忧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我非但不会杀你,相反,我要放了你!”
“什么?”所有的人都只怀疑自己听错了。
“哼!你要放我?你就不怕我回来找你报仇吗?”耶律楚材冷笑道。
“耶律将军,我很欣赏你,本想劝你投降,但我素来知道像你这样高风亮节的人,死板得很,宁死不降的。另外,你肯定对此次战败很不服气,所以我打算给你个机会,正大光明的和你较量一次,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你和耶律豪歌将军回隧阳城吧,整顿兵马,咱们再战一场!你若输了,那时再降我不迟!”李无忧说时解开了耶律楚材身上的穴道和法术封印。
“好!希望到时候你别后悔!”耶律楚材冷笑着,大踏步而去。
“元帅,你怎么纵虎归山?”张龙不解。
“是纵虎归山吗?呵呵!我怎么不知道!”李无忧抹着脸上残酒,笑得意味深长。
翌日夜,处理完善后事宜,李无忧正听秦凤雏汇报柳随风对凤舞军的训练情形,唐思忽然来报说寒士伦求见。
李无忧顿时吃了一惊,他留寒士伦在煌州本是让其帮助善后,同时与张承宗和马大力接洽会合之意,按理最少该三日后才到此,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正自惊疑,一名衣衫褴的中年人已闯入门来。那人进门之后,立即跪伏在地,痛哭道:“求元帅给世伦作主!”
李无忧细细一看,面前这人果然便是寒士伦,只是形容憔悴,满脸风尘,眉毛胡子都粘着疲惫,虽然是泪水纵横,但双眼间或闪烁的光芒却透着无穷的恨意,又是惊讶又是好笑,道:“寒先生这是怎么了?”
“马大力欺人太甚!求元帅作主!”寒士伦一抹鼻涕,哭得更加大声。
“那个……寒先生,你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成不?”李无忧一面温言安慰,一面示意秦唐二人离开。
房中顿时只剩李无忧与寒士伦二人,寒士伦抹去眼泪,一洗悲容,淡淡道:“元帅,马大力不诛,北伐难成。”
李无忧不语,站起身来,默默走到窗前。
窗外,灯火阑珊,寒蛩在士兵们整齐地操练声外低低鸣叫,天空半缺的下弦月,看上去冰冰凉凉。
良久,他终于慢慢转过身来,悠悠道:“先生,你甘愿替我背黑锅,也要我下决心灭掉马大刀,这份情无忧记下了。只是先生,如今外患未平,却除异己,当真合适吗?”
“世伦何尝不知其中凶险,只是马大力带马家军主力在外,正是千载难逢之机,错过此次,时不再来。世人毁誉,且随他去吧!”
李无忧沉默良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寒士伦大喜,从袖中掏出一只信鸽,走到窗边放飞。
看着信鸽消失在夜色里,李无忧忽然淡淡道:“先生饱读诗书,不知有没有听过‘过犹不及’这句话?”
这莫名其妙地一句话却让寒士伦顿时脸色惨白,屈膝跪倒:“属下再无下次!”
两日后,张承宗与马大力率部到达烟州,李无忧难得地穿上了一身戎装,率部出城相迎。有鉴于朱富、玉蝴蝶和唐鬼这三大活宝以往的“出色”表现,李无忧特奖赏三人留在营中,而免去了劳顿之苦。
三军见面,张承宗与马大力翻身便拜。
自断州一别,张承宗与李无忧已是数月不见,而眨眼间,两人身份已经异地而处,见张承宗拜倒,李无忧嘻嘻一笑,并不谦让,只让本是做势的老狐狸不得不咬着牙单膝着地行了个全礼。末了,李无忧却附耳笑道:“张元帅当日殚精竭虑,非要让小子立于庙堂之上,可曾想过有今日?”
张承宗闻言只能苦笑。
李无忧看也没看屈膝半跪在一旁的马大力一眼,径直走到张承宗身侧的夜梦书身前,笑道:“这不是梦书吗?这次和马大王达成和议,你功劳甚著,本帅很是满意。但你前阵传书不是说要径直回潼关吗?怎么跑到此处来了?”
夜梦书回道:“末将本要即刻返回潼关,却听军师说元帅已然领军北伐,因思慕元帅,特改道随马王爷来此,盼能在元帅帐下为国效力。”
“好,很好,难得你有此为国之心……”李无忧频频点头,随即却猛地一声大喝,“赵虎!把他给我拖下去,责打一百军棍,不得留情,否则唯你是问!”
“元帅这不公平!”张龙怒道。
李无忧狠狠瞪他一眼,大声道:“赵虎,加张龙三十军棍!”
“元帅手下留情!”一众将官纷纷跪倒请命。
赵虎见张龙还想说什么,忙一手掩住嘴,陪笑道:“元英明鉴,夜将军有大功于国,如此不赏反罚,岂不让人心寒?”
李无忧叹道:“夜梦书于国有功,本帅岂能不知?我早已上表向皇上为他请封!但今日他未经我许可,便擅自改变行动,乃是违反军规,若非念及他一路立功不小,又是初犯,早已推出去斩首,哪里还有如此多的废话?”
众将这才心服口服,夜梦书、张龙也无话可说,被赵虎带下去从事军法。
“元帅军法严明,马大力深为佩服!”一直半跪的马大力忽然说道。
却不想李无忧看也不看他一眼,也不搭腔,径直朝张承宗身后走去,马大力热脸贴到冷屁股,当即勃然大怒,便要站起,却被虚若无一个眼色制止,方悻悻继续跪倒。
李无忧走到宋义面前,笑道:“这位莫非就是因收复流平关而让萧军闻风丧胆的宋义将军?恩!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很好,很好,本帅一定要奏请皇上好好为你请功!”
宋义比自凭栏失踪的断州军将领宋真只长一岁,今年二十三,比李无忧却大了五岁之多,听后者老气横秋地说什么“英雄出少年”,心下暗暗好笑,却不敢反驳,只是谦逊道:“破流平定计是元帅您,调度是张元帅,末将只是依令行事,不敢居功!”
李无忧微笑颔首:“很好,很好!少年人居功不傲,不像某些人身居高位,还那么不知进退,真是难得。”
“元帅所言甚是!”一旁的寒士伦附和道。
马大力再也忍耐不住,猛然站起,指着李无忧大声道:“李无忧,你他妈少在那里装腔作势!冷言冷语的指桑骂槐做什么?不就是你想替那土匪帐房出气吗?尽管放马过来!老子麾下三十万士兵怕过谁来?”说时,腰刀出鞘,退到马家军阵营之前,举刀向天,身后军士立时手按弓刀。
无忧军将士齐齐色变,各自后撤,王定微一抬手,军士们纷纷剑拔弩张。
张承宗倏然变色,令本在无忧军与马家军中间的二十万断州军后撤,手指两军中间的开阔地带,冷喝道:“断州军听令,任谁先跨入此地,杀无赦!”
断州军众人没有丝毫犹豫,前锋立时一字排开,三千张劲弩引弓搭箭,对准了中间。
李无忧蓦然变色,冷喝道:“张元帅,你这是什么意思?还嫌不够乱吗?我令你立刻下令断州军放下兵刃。”
张承宗当仁不让地与李无忧对视,大步向前道:“李元帅,值此北伐成败之秋,还望元帅莫以私谊而坏了公义!”
李无忧冷笑道:“好,好,好,张承宗,你这是抗令不遵了?”
此言一出,众皆色变。张承宗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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