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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有风险-南栖雁-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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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说:“开始吧。”
  医生开始忙碌起来,而吴可欣此时已经无声无息,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医生在她的身上比划着。
  辛萍就一旁看着,血从吴可欣的身下流了出来,可是她无动于衷。
  一团模糊的血肉从吴可欣的身体里取了出来,她也只是动了动眉梢。
  医生将那一团血肉装在一只白色塑料盒子里,递到辛萍的面前,说:“好了,手术完成了。”
  辛萍漠然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点了点头,指着吴可欣:“她没事吧?”
  “没事,等麻醉药的药效过了,她自然就醒了。”医生边说着话,一边将将白色塑料盒的盖子扣上,交到辛萍的手里。
  辛萍示意连雯雯接过去,连雯雯却没有她那么强大的承受力,早已经变了脸色,差点儿呕吐出来。
  辛萍便自己接过盒子,摇着轮椅来到床头,将盒子放到床头的柜子上。
  医生给吴可欣清了宫,清洗干净,给她扎上了消炎的吊针。然后他将自己的器械收进医疗箱里,对辛萍说:“我的事做完了,我不能在这里久留,我要走了。”
  辛萍指着门外,示意医生去找阿俊。
  医生出去领了自己的报酬,匆忙离开了。
  辛萍安静地呆在床边,等着吴可欣醒转来。
  药效过后,吴可欣睁开了眼睛。她先是迷茫地瞪着天花板望一会儿,缓过神来,想起自己的处境,惊恐地挣扎起来。
  她一动,牵扯到了下腹部,很疼,令她忍不住痛苦地哼出声音来。
  “不要动,刚做完手术,你还是安静一些比较好。”辛萍出声提醒她。
  吴可欣转头看向床边的辛萍,满眼的惊惧和疑惑。
  辛萍往前凑了凑,解答她的满眼疑问:“吴小姐,实在对不起了,让你忍受这样的痛苦。不过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怀的是裴天鸣的孩子呢?孩子已经没有了,你想开些,养好自己的身体吧。我估计裴天鸣很快会赶过来的,他不见得有多关心你,但是他十分想见到我。等他来了,我就会放开你,让你跟他回去。”
  吴可欣一听孩子没了,眼睛里涌出泪水来。
  辛萍伸手在她的脸上擦了两下:“别哭,对女人来说,小月子也是很重要的,别哭坏了眼睛。”
  吴可欣转了头,不再看她,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辛萍浅浅地笑了一下,留下连雯雯看守着吴可欣,她自己摇着轮椅出了卧房,来到客厅。
  “阿俊,裴天鸣有什么动作?”辛萍料想裴天鸣不会无所作为。
  “他派人去吴可欣的住所看了一趟,发现吴可欣不见之后,倒是没有报警,但是据大勇得到的消息,他的属下应该是找了一个帮派的黑道大哥,现在外面有不少人在寻找吴可欣的下落。”阿俊答她。
  辛萍沉吟片刻,说道:“你们都走吧,我自己留在这里。”
  阿俊吃了一惊:“那怎么行?万一有人找上门呢?”
  “如果该他们找到这里来,你们几个留下来也没有用的。不如都散出去打探消息,帮我在外面守着。这里只留我一个人就好,我在这里等裴天鸣来。”
  辛萍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她不希望当裴天鸣走进屋里来的时候,会有别的不相干的人在一旁打扰她,太多的人在现场,她没有办法专心欣赏裴天鸣愤怒、错愕、痛苦、纠结的表情。
  那是属于她的时刻,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跟她分享那一刻,便是她的儿子路在远!
  她把所有的人都支走了,只留下连雯雯照顾她。
  然后她开始等待。
  这个时间有点儿长,可是她并不着急。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变数发生,她也并不害怕。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接近胜利了。
  虽然她警告裴天鸣不要轻动妄动,那也只是为了少些麻烦。其实她并不害怕警察或者某些黑道上的人找来,她做好各种准备。
  只要裴天鸣能来,就是她的胜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渐地消退,太阳重新照亮了这个世界。
  六点半,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路在远打来的。
  昨晚她说头痛,吃了药要睡觉,成功地瞒过了路在远一个晚上。今早他起床,必然会发现她不在酒店里。
  想必他找她,已经找疯了呢。
  想必他已经料到,她失踪一夜,是去做什么事情了。
  她不想过早面对儿子的责问与怒气,因为她摁断了电话。她算好了,最近一班从d市到首尔的飞机,是在上午八点起飞。从d市到首尔,需要飞行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中午裴天鸣就能到了。
  在裴天鸣赶到之前,她把儿子叫过来,到时候他有再多的不满,也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就这么定了!
  辛萍一步一步算得十分精准,却不知路在远在酒店里真的快急疯了。
  他一早起来,想起昨晚妈妈说头痛,便去隔壁敲门问候。
  可是他在门外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便有些担心了。
  他又去敲阿俊的房门,依旧没有人。
  他意识到不妙,找来客房的服务生询问。服务生先说不知道,后来见路在远急了,便问了酒店的安保人员。
  安保人员查过监控后,告诉路在远,他的妈妈在昨晚很早的时候就离开酒店出去了。
  路在远赶忙给辛萍打电话,可是他打几次,电话被摁断几次。
  他便给辛萍发短信:“妈妈,你到在哪里?你不会是把行动提前了吧?速回,我很担心。”
  不一会儿,他收到了辛萍的回信:“儿子,我好好的,你不用担心。你在酒店休息一下,上午十一点左右我会与你联络。”
  为什么是中午?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路在远赶紧拨阿俊的电话,可是阿俊竟然也不接他的电话!
  这下子就十分明确了,他们合起伙儿来,只瞒着他一个人,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按原定计划行事了!
  路在远沮丧极了,虽然是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可是这件事毕竟不同。他的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可是他又无能为力,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妈妈去了哪里。
  整个上午,他都在焦灼不安中度过。
  似乎全世界都在跟他做对,所有人都不接他的电话。
  南汐的手机依旧关机,廖一江仍然是不理他,芬姐还在飞机上,指望着她汇报消息,恐怕要下午了。
  而另一边,他的妈妈开着手机,却一次又一次地摁断他的电话,坚决不肯告诉他去向。连雯雯和阿俊两口子向来听命于他的妈妈,所以他根本就打不通这两位的电话。
  他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狂躁地转着圈子,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上午。
  十点半,他的手机响了,他接到了辛萍的电话:“儿子,我在东仙洞48号,你马上乘出租车过来。”
  路在远急忙奔出酒店,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东仙洞48号而去。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拐进一条窄巷子里,停了下来,司机指着路边一处小院儿:“就是这里。”
  路在远付了钱,推开车门下车。
  他刚刚下了出租车,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喊:“果然是你!”
  他一惊,回头看时,就见裴天鸣正从后面的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满面怒容,声色俱厉,直奔他而来!
  

第113章
  从昨晚接到那个电话开始,裴天鸣就没有合过眼。他就像是一只被丢进沸水里烫煮的青蛙,锅盖上了,他明明感觉得到水温在不停地升高,却怎么也跳不出去。
  他的下属在确定吴可欣失踪之后,遵循裴天鸣的指示,没有报警,而是求助于黑道上的朋友,找了整整一夜,也没有找到吴可欣的下落。
  而那个与裴天鸣联络的电话,打过之后就关机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追踪。
  对方的意图很明确,就是想打掉吴可欣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曾经有过前车之鉴,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岳父。他深夜驱车赶去医院,将已经熟睡的赵良卯摇醒,逼问是不是赵良卯派人去韩国劫走了他的人。
  而赵良卯的状况非常不好,不管医生怎么努力,他的病情都不见好转,既不能活动,也不能说话。
  偏偏他心里十分清明!
  女儿被设计陷害,面临牢狱之灾,而他经营了一辈子的事业也被女婿抢了去,二十几年的心血养了一只白眼儿,狼他恨哪!那股恨意几乎是支撑他坚持在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的唯一动力!
  可是忧患交加,他根本没有办法静心养病,因此他一边接受着最好的治疗,一边又经历着最深刻的内心煎熬,能维持住现状已属不易。
  偏偏裴天鸣又在这个时候来折磨他,大半夜把他从睡梦中叫醒,凶狠地逼问他是不是抓了人。
  他心中有千万句斥骂之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气得他浑身抽搐,血压升高,惊醒了一旁陪护的裴娇倩,也招来了护士。
  护士叫来值班大夫,进行紧急抢救。
  裴娇倩赶紧把裴天鸣推出病房外,跺脚气道:“爸爸!你已经拿到赵氏娱乐的经营权了,现在全世界都以为你是赵氏娱乐的接班人了,这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气死外公才罢休吗?”
  “娇倩不要胡说!”裴天鸣训斥女儿,“我当然希望外公尽快康复,刚才我只是想问他一件事,谁知道他会这么激动?”
  “你明知道外公不能讲话,还来问他事情?”裴娇倩对爸爸已经完全失去了信任。
  裴天鸣听女儿这样说,突然就醒悟了。
  赵良卯如今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用什么传达指令?脑电波吗?再说了,赵家父女现在自身难保,哪有那闲功夫去理会他身边一个女秘书的去处?
  看来自己是真的被气糊涂了,这事儿不可能是赵良卯干的。
  那么还有谁会这么关注他的私生活呢?
  这个时候,他终于想到了路在远!
  最近他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是路在远干的。他对路在远的身份也有过诸多的猜测,甚至他曾经想过,这个姓裴的小伙子会不会与失踪的辛萍有什么关系。
  尽管外间有各种传言,其中就有一种说法,讲路在远是他的私生子云云,但他想来想去,始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因为他自忖非常了解辛萍,当年他提出分手的时候,如果辛萍已经怀孕,她绝对不会那么平静地同意他分手的要求。退一步说,如果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怀孕了,分手后她会选择把孩子打掉,而不是生下来。
  男人总是在对待女人的事情上犯错误,就是因为他们总是以为自己很了解女人。
  但是不管路在远的身份如何,这个年轻人与他有仇,这一点是肯定的。
  虽然在赵欣瑶出事后,路在远跑得很快,没有被他逮到。但是他跑了,并不能说明他的复仇行动就结束了。
  所以,吴可欣被绑架,很有可能是路在远干的。
  想到这里,他也不顾自己的岳父正在抢救之中,匆忙离开医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边让助理订机票,一边与韩国的下属联络。因为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不好的新闻,他没让下属报警。
  一直到他上飞机前,吴可欣依旧没有下落。
  但他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那个女人只是吓唬一下他,目的是引诱他去韩国见面。
  从d市到首尔行程并不远,两个小时后,他一下飞机,他的手机就响了。
  这次换了一个号码,但仍然是那个低哑的女人的声音:“裴总应该已经下飞机了吧?我知道你没有报警,你的决定是明智的。我在东仙洞48号等你,我不阻止你带人来,你想带多少人都可以,想杀人放火也可以,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裴天鸣觉得这个女人的举止很奇怪,一般的绑匪不都是行踪隐秘,生怕被人发现,也生怕遭逮捕或报复吗?她竟然直接报上地址,放言让他随意带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吴可欣怎么样了?我要听到她的声音,否则我怎么知道她在不在那里?万一你骗我呢?”裴天鸣还是挺警惕的。
  谁知女人在电话里低低地笑了一声:“裴总害怕了?不要紧,你不想来就不要来,反正我把地址告诉你了,你是打算报警还是派人来,悉听尊便,我是不怕被抓进警察局的,但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她也不等他的答复,“啪”地挂断了电话。
  裴天鸣如坠云雾里,完全猜不透这个女人搞的是什么名堂。
  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带上几个人,去东仙洞48号看个究竟。
  他本来很小心很谨慎,把车停在那栋院子不远处,悄悄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可是当他看到路在远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顿时气血上涌,拉开车门就跳下去,大吼一声:“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干的!”
  他边喊着话,边冲向路在远。
  路在远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复杂起来。
  可是裴天鸣并没有留意到这些,他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一把薅住路在远的衣领,咬牙道:“你还真是大胆,竟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在韩国,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我告诉你!吴可欣没事便罢,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要你拿命来赔!”
  路在远并没有反抗,他看着裴天鸣有些扭曲的五官,深深地叹气:“吴可欣肯定出事了,你要我拿命赔吗?好啊!你要我就给!这一段孽缘从你这里开始,到你这里结束,也算是圆满了!”
  裴天鸣一听吴可欣出事了,心疼自己那才刚刚孕育了几个月的孩子,也没有听清楚他下面的话,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路在远的脸上。
  路在远被打得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鼻子出血了。
  裴天鸣还不解气,冲上一步,一脚踹在路在远的肚子上。
  他手下的那些人见老板亲自动手了,哪有不跟上的道理?一群人一拥而上,就在48号院子的门外,对路在远进行群殴。
  路在远躺在地上,任那些人的拳脚落在他的身上,他丝毫不作抵抗。他的心里充满了悲伤,令他已经没有力气进行反抗。
  裴天鸣指挥着手下人,正打得欢实,48号院子的院门打开了,一个坐在轮椅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裴先生,光天化日,你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伤死人吗?”
  女人一开口,裴天鸣马上听出来,这就是给他打电话那位。
  他马上叫停自己的手下,转头仔细打量这个女人。
  一眼看过去,他着实吓了一跳!
  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面目全非!
  辛萍刻意没有用风帽遮挡自己的面容,她将自己那张毁掉的脸毫不掩饰地暴露在裴天鸣的面前,看到他受惊吓的表情,她捏了捏拳头,冷冷地笑了:“裴先生眼睛瞪那么大,是认出我来了吗?”
  裴天鸣左看右看,也没有瞧出她是谁。
  “我想不起来曾经认识你这样一个丑八怪!”裴天鸣还在气头上,说话十分难听。
  辛萍没想到他张口就喊她丑八怪,她怔了怔,随即大笑:“儿子,你听到没有?他说他不认识我这个丑八怪!”
  路在远从地上爬起来,抹掉脸上的鲜血,走到辛萍的跟前儿,蹲下身,一只手搭上辛萍的膝盖:“妈,你何必在意他怎么说?我们母子二人活在这世界上,并不是为了得到他的认可,对不对?”
  “先别说那么多废话!吴可欣在哪里?我要见到她!”裴天鸣还在惦记着吴可欣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亲眼看到,他始终是没有放弃希望。
  辛萍仰头看着他,点头:“没想到你年纪大了,倒变得有情有意了,这么惦记着你的小情人呢!好吧,我满足你的要求,让你先见一见你的情人吧。”
  说着话,她摇动轮椅,回到了院子里。
  路在远深深地看了裴天鸣一眼,跟上一步,推着辛萍,母子二人先进了屋。
  裴天鸣迈步就要往里进,他的助理拉了他一把,提醒他屋子里可能会有埋伏。
  “怕什么?难道我还能被一个丑八怪女人吓到了吗?留两个人在外面守着,你跟我进去!”裴天鸣说完,跟上前面的母子二人,进了屋子里。
  此时,屋内并没有其他人,辛萍一早就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她想和儿子两个人单独享受这期盼已久的紧张和刺激的时刻。
  裴天鸣一脚迈进屋,发现屋里一个人没有,他反而犹豫一下。
  辛萍到了卧室门口,推开门,回头看裴天鸣,发现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要进不进的样子,便嘲笑道:“怎么?你害怕了?怕我在这里埋伏着杀手吗?”
  被她一激,裴天鸣将门外那只脚也踏了进来:“你别耍花样!吴可欣在哪里?”
  “她在就这间屋子里,你一直站在门口,怎么能见到她呢?”辛萍说着话,已经摇着轮椅进了卧室。
  裴天鸣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的门口,往卧室里一望,只见吴可欣躺在那张大床上,手脚被捆缚着,一条毛巾勒住她的嘴巴。她面色苍白,张着惊恐的大眼睛,看到他后,眼睛刷地流出来,剧烈地挣扎起来,向他求救。
  他赶紧跑过去,先解开勒在她嘴巴的毛巾,急切地问:“她把你怎么样了?孩子还在吗?”
  吴可欣的手脚还被绑着呢,就被追问孩子的事,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样了?”裴天鸣等不到回答,急得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是不是应该先把她解开?”辛萍好心地提醒裴天鸣一句,“她委屈得很,你总得让她哭够了,她才能说出话来吧?”
  裴天鸣倒是听取了她的意见,解开了吴可欣手脚上的束缚。
  吴可欣爬起来,拦腰抱住裴天鸣,把脸埋在他胸前,放声痛哭。
  尽管辛萍一再向她保证,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要她的命,但她还是担心了整个晚上,生怕自己被撕票了。
  更何况她被迫做了流产手术,孩子没有了,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能不伤心吗?
  当着助理和路在远母子的面儿,裴天鸣被吴可欣抱那么紧,他很尴尬。因此吴可欣没哭两声,他就把她从怀里推开,扶着她的肩膀,又问:“你先别哭,你先告诉我,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她……我……”吴可欣上气不接下气,语不成句,“她……杀死了我的孩子!呜呜……”
  孩子真没了!最后一线希望也没有了!裴天鸣绝望了!他将吴可欣推开,冲到辛萍的面前,抓着她的衣领,将她从轮椅上提了起来:“你这个怪物!你杀了我的孩子!我不会饶过你的!”
  路在远一直站在卧室的门口,他明白一切都不能挽回了,他最后还是踏上了这条路。
  命运终于把他推上了这条罪恶之路,谁也救不了他!
  如果说真的有因果报应,今天裴天鸣为二十多年前的错误付出了代价,那么将来有一天,他也必会因为今天的事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不知道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惩罚,但是眼下,他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妈妈!
  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妈妈是怪物!更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妈妈动手!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更不可以!
  他冲过去,一伸手勒住裴天鸣的脖子,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瞪着通红的眼睛,用威胁的语气说道:“放开她!离她远一点儿!”
  路在远下手真的很用力,裴天鸣被掐得青筋爆现,脸红脖子粗,赶紧放下辛萍。
  辛萍坐回轮椅上,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被裴天鸣扯乱了的衣襟,抬头看着裴天鸣,心平气和地回答他的问题:“老来得子,那是善良人才会有的好福气,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
  路在远松开了裴天鸣,将他推到床边。裴天鸣坐下,咳了几声,把气喘均了之后,指着辛萍和路在远:“好吧,在我没有杀你们之前,把话说清楚吧,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而再地害我?”
  辛萍这一回也不跟他打哑谜了,直接告诉他:“我姓辛,名叫辛萍,不知道裴先生的记忆里,还有我这个人吗?”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惊得裴天鸣跳了起来:“辛萍?你是辛萍?怎么可能?你这个样子……好吧,我就算你的脸毁了,我看不出来,但是辛萍的声音我还能记得!你根本就不是辛萍,你冒充她!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得到什么?”
  刹那间,辛萍的眼睛里漾出水光!
  她仰了仰脖子,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声音?真是难得!我也的确拥有过甜美的声音,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的脸、我的嗓子、我的人生,在那场大火中全毁掉了!现在的辛萍,只是一个怪物……这可是你刚才用过的形容词!”
  裴天鸣震惊,瞠大眼睛,将辛萍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熟悉的地方。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裴天鸣嘟囔着,几步来到辛萍的面前,伸手扯她的衣领。
  路在远以为他又要伤害辛萍,从后面扯他的肩膀:“你松手!你再放肆,别怪我不客气!”
  “你放开我,我要验证一下,你说你是辛萍我就相信了吗?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吗?”他不顾路在远的警告,撕开辛萍的衣领,朝她的肩膀上看。
  他记得很清楚,辛萍的肩膀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可是当辛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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