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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少女是玄学大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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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听完了叶楠的劝告、又亲耳听到了这些话之后,钱弘毅前所未有地后悔了起来,正在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和反省呢:
他在自己的公司里干了整整五年,又得到了同事们的一致好评,业务出色,年轻英俊,看起来又温和好相处。
要是今天自己没在大师的指引下来到这里、没有听见这些话,肯定会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人选;再加上昨晚的那件事万一最终发生了的话,自己再心急,判断愈发失误,这不就是要把自己女儿的一辈子都葬送在这个火坑里了么?
钱弘毅轻手轻脚地坐了下来,味同嚼蜡地吃完这顿饭之后,才自己开车,回到了家里,把录音拿了出来,放给钱梦遥听。
钱梦遥刚听完这段录音便哭了出来。钱弘毅这些年来把她保护得太好了,除了有时候过分独断专行之外,也算是个称职的父亲。但是今天,他拿出了前所未有的严厉态度来,对钱梦遥道:
“之前是我想错了。我以为只要找个靠谱的人,让他来照顾你,你这一辈子就能衣食无忧、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我也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去见你妈妈了,可我万万没想到,有些人能隐藏得这么深,要是没有那位大师拉咱们一把的话……”
“她有句话说得颇有道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遥遥,从今天起,你就来我公司里上班吧。”
——话是这么说,可钱弘毅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看了看钱梦遥的脸色,觉得自己女儿现在的感受肯定跟他一模一样的:
凭什么你们自己家的破事儿,还非要把别人拉下来一起蹚浑水?
感情就你家的儿子珍贵,是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哪怕都对女人没感觉、甚至看一看就恶心,也要找个女人生孩子,好把你家的皇位传承下来;被骗身骗财的受害者就是根草,可以被你们放在手心里随意搓圆揉扁?
忍一时越忍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钱弘毅干脆让助理又一次调出了申昊这人的资料,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人这么有底气、觉得自己一定能够骗到老板的女儿:
这人马上就要来到自己手下做事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光看这人在公司里做了整整五年都没从哪个同事哪儿收获半句差评就知道,这话说得可真真不假。要是没有今天这档事,只怕钱弘毅还真的要被糊弄过去。
只是还没等钱弘毅想出个什么办法来整治这人呢,钱梦遥就率先开口了:
“让我来处理这件事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亲手解决这个人。”
“我会办好的。”
第53章
正儿八经搞艺术的人认真起来究竟有多执着;叶楠在百年前没什么会见识到,百年后可算是在孙道孙导的身上见识了个透。
这位老人家似乎就跟她卯上了似的,除了她也就不再认准别的人了;不光隔一段时间就来旁敲侧击一下;还拜托了严清心和于媛来一起做她的思想工作。
严清心和于媛也不好推辞;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孙道此人的口碑又一向很好;不管是出自他的一干作品还是他的这个人都颇具盛名;要让人拒绝这么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无比恳切的请求;谁都做不出来。
就连严清心都在仔细衡量过之后,站在替叶楠着想的角度帮孙导说话了:
“阿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有本事的,但是也是在钱财方面最困顿的。那些自诩风水大师的人们随便一出,就能开口要价几十万,房子票子之类的东西他们从来不缺;可是你不一样……你从来不借着自己在这方面的长出赚取钱财;甚至连得到的巨额卦金你也不会随意取用;在里打了个转就又出去了。”
“就算你们这条道上真正正派的人都是你这么个作风;你也不活络一下心思;让规矩也松快松快,至少为自己考虑一下?等以后你要用到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要是现在攒不下钱来;等以后需要用到它们的时候怎么办?”
“孙导人不错;眼光也好;能被他选的本子从来都是业内公认的高质量之作;你要是出演了这个角色的话,赚的钱就足够你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开销了,也不算委屈你;再说了,这个角色的分量可谓少之又少,十分轻松,我已经看过剧本了,除去结尾那唯一一句有声的台词之外,你用隐藏在面纱和珠帘后的镜头便能完成前期所有的出场,甚至连绝大部分的台词都是通过传递纸条来完成的,又轻松又有钱拿,答应下来没什么坏处的。”
只可惜以上这些东西都没能打动得了叶楠。因为她不缺钱……或者说,她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仅此而已。
对她而言,吃也好住也好,各方面的用度也好,说到底其实都没什么区别。给她好的条件,她自然不介意尊享着;但要是没那个条件,她连在什么都没有的山里都能潜心静修那么多年,自然也不会太讲究。
所有事情的转折都起源于孙道某次的上门拜访。他带着被他精心标注过和批改过的剧本,专门为此停止了头所有的拍摄工作整整一天——对一个醉心于艺术、精益求精的老人家来说,这简直就跟天下红雨了没什么两样——见了叶楠最后一面,对叶楠恳切道:
“我知道你不缺钱,姑娘。或者说,跟绝大部分人都不同,你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缺,自然也就不会太过于执迷这些身外之物。要是我继续跟她们一样,用这些东西来劝你,反而落了下乘,是劝不动的。”
迎着叶楠有着些许诧异的眼神,孙道笑了笑,继续道:
“我一个黄土都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你愿不愿意听一个老头子多絮叨几句呢?”
叶楠给他倒了杯茶:“愿闻其详。”
换作是以前的叶楠的话,只要凝神一开天眼,再随意掐算一番,那么这个人前半生和后半生的所有经历在她面前,就像是本摊开的书一样简单易懂。但是现在她灵气散尽,跟略有天赋的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不认真掐算或者没能心有所感的话,就再也没办法感受到这些东西。
——虽然她实力都退到这个地步了,也绝对能够胜过不少人。
孙道凝视着眼前这杯热气腾腾的茶,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我是非婚生子。”
“我打小就没能见过我的父亲,一直都是母亲一个人养育我。从小到大,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家里,永远都有人为此对我指指点点,当我鼓起勇气去问母亲的时候,她告诉我,这是她年轻时候不懂事犯下的错,她以为只要两个人之间有爱情就可以了……殊不知爱情才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两人家庭条件相差悬殊,可爱情上头的时候,人会做出什么拦不住的傻事来都不奇怪,所以他们排除万难走到了一起;等到被现实打击得灰头土脸的时候,这才到了痛定思痛、分道扬镳的当口。”
“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可真是个很大的打击。毕竟当时所有感情类的学作品和它们所表达出来的思想,都在鼓吹爱情至上、浪漫至死不渝,或者在强调白起家之后不离不弃互相扶持的美好前景,还真没多少人会如此赤/裸裸地指出来,没有面包的爱情会饿死人的,而我就是这段盲目的爱情下的受害者之一。”
“我当时就在想,要是一直没人愿意来指出这种想法的弊端的话,那可怎么办呢?”
头发泰半都已花白的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一开始的名字不叫这个。直到后来我成年了,才给自己改了名,取‘以载道’的意思,想要让这个名字永远警戒自己,不要忘了走上这条路的初心,要做有思想的东西出来给大家看。”
“我当初一眼相了这个剧本,并不是为了钱,而是在想……如果我能够借助这种表现方式,让那些被所谓的‘真爱至上’的傻姑娘们醒过来的话,能醒一个是一个。”
“我年纪大了,大家都说岁一小沟五岁一大沟,还是有点道理的,我能感受到我的思想和审美都在慢慢地和现在的年轻人们脱节。再加上我身体不好,医生已经令五申了好几次让我赶紧隐退,说我再这样忙下去的话随时都有可能猝死,这部影片就是我的收官作,我不仅想要将它做到尽善尽美,更要让它传达出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呼吁的东西——”
“人的一生,可以把爱情当做主流,但是绝对不能只把爱情当做主流。人要有自己的事业,要理智而独立,要活出自己的价值,才能被称为‘人’。”
“听完这些事之后,你有没有改变主意呢?”
“我改主意了。”叶楠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她明显能感觉得到,孙道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如此,不管是出于对曾经的受害者理应的帮扶,还是对初心不改、自强不息的人的肯定,亦或是出于对这位上了年纪、德高望重,却愿意自降身段亲自上门来恳求他的老人的尊重,她都该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叶楠便来到了孙道正在执导的戏的拍摄现场。
今天的戏份过后,这部剧就要杀青了,接下来孙导便会马不停蹄地宣布新戏开拍的消息,上一部剧的原班人马几乎都被照样搬了过来,唯一一点不同的就是突然空降剧组的新女主,据说之前是个和娱乐圈丁点关系也不沾的素人。
这情况要是放到别的剧组的话,先不说内部会不会吵个天翻地覆,光是闻风而动的媒体就很够喝上一壶的了。可叶楠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有萧景云本人亲自前来保驾护航——这可是腿疾刚好转没多久、萧家现任当家话事的人亲自前来——甭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份交情就已经很够看了,连傻子都知道这种人动不得。
但也不是没有挑事的人。
没人敢来触萧景云的霉头,是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萧景云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在一个层面上。那换个方向想一下,敢在知道了萧景云和她关系匪浅之后还来挑事的,再怎么不济,也是跟萧景云这帮人在一个阶层里的。
普通人要是跟这种层面的人对上的话,先把满脑子的一朝嫁入豪门和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戏码全都收一收的好。毕竟要是让这些人不高兴了,都不用他们亲自开口,他们下一干会察言观色的人就会先一步处理掉这些事情,把地切身教学一下某些不知进退的人,什么叫“螳臂当车”。
——然而曹静就不懂这个道理。
她没什么化,跟那些或创意新颖、卖点独特,或有一技之长的同行不同,她完全只是靠着那张脸和好一撒娇装傻的本事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的。
没什么化的人就特别容易沉迷抖x、快x等各种直播平台,被上面的各种乱八糟的信息干扰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正常人的逻辑在他们这里也就越容易歪掉。
于是当躺在医院里的曹静突然接到了个消息,说她所在的公司董事之一、那位留学多年终于归来的楚家养子楚明远要见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涌上她心头的,不是某种“在差距过大的情况下竟然能被精准盯上的心惊胆战感”,而是沾沾自喜的轻狂与无穷尽的窃喜:
接下来她是不是就可以凭着这张脸,走那种被包养的、一步登天的剧情了?!
一念至此,曹静赶紧按了铃,叫护工把她的化妆包拿进来,准备好好梳洗打扮一下迎接楚明远。护工被这姑娘的脑子回路给彻底惊得没脾气了,为了不生事端,还是赶紧给她把东西拿了进来。
只可惜一个瘫痪在床的废人,精神气儿都早就耗没了,再怎么收拾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楚明远刚进曹静的病房,曹静就摆出了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来,使出浑身解数要跟这位楚家眼下唯一合法的继承人多说句话。
结果这一水儿的媚眼全都扔给瞎子看了,楚明远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半点在曹静的皮相上,只是从怀里拿出了张照片,问道:
“你之前在地铁上见到的,是这个人么?”
——那张照片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真人的相片,而是对着一张画作的拍摄成果。
这张工画一看就知道是好多年前的老东西,哪怕它的主人再怎么用心保存它,画纸也已泛出了淡淡的黄色。可上面的墨痕并没有因着时间的流逝而浅淡半分,所绘制出的人像神韵自然也十成十地传达出来了:
画上的人像看起来比曹静在地铁上遇到的姑娘还要年少一些,最多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眉目间都是朗朗的好一派自在快活,一袭雪也似的白衣衣角用银线绣着连绵不绝的鹤纹。
这么件衣服穿在现在的叶楠身上之时,丁点儿也不违和,甚至可以说与她过分寒凉的气质相得益彰;但是如果穿在画这位更年轻的这位少女身上的话,便有种把少年人强行套进了大人的壳子里也似的感觉,这么素净的东西,是不该出现在太年轻的人身上的。
“就是她。”曹静的眼一下子便亮了起来:
“楚少,求你了,千万要为我做主!”
第54章
其实说来也不能怪曹静过分鬼迷心窍;实在是楚明远生得好看。
眼下审美正在趋于多元化,对男性之美的评判标准自然也多得很,不管是阳刚英挺还是温柔儒雅,亦或者是少年意气满满的青春活力;变来变去,总归跳不出前置词是“男性”的这么个限制范围来。
然而楚明远却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的仅限于对“男性之美”的描述词,不偏不倚地一脚踩在了介于两性之间的那条线上,乌黑的长发拢成一束垂在身后;眉目天生含情,未语先有分笑;和萧景云克己冷淡的作风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不知是不是楚明远少年之时曾进修过一段时间的艺术类课程的缘故;他的周身也有着某种过分超然的艺术气质。
当他用那对过分深情、看谁都像是在看自己的毕生爱人一样的桃花眼看向别人的时候,像曹静这样没什么智商更没什么情商、天天脑子里只会做白日梦的年轻女子,一秒钟都不用,就要完完全全地陷进去了。
她花了点时间才回过神来;便发现楚明远正在她的病床前端坐着,双交握放在膝盖上;唇边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曹静已经瘫痪在床一段时间了。她本身就是个过气的末流网红,还没能来得及攒下钱就成了个废人,家里条件也不好;就更没什么钱请护工二十四小时照看着她。
所以饶是医院这边在陡然得知了楚明远即将造访这件事之后,已经拼了老命地把这个房间清理过一遍了;这里的气味还是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久病不起的人身上的郁郁浊气和些许的体味等各种尴尬的气息;哪怕是修养再好的人坐在这里的话;脸色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可楚明远不仅半点不悦的模样都没有,还在那里和颜悦色地跟曹静说话呢:
“我当然会为你做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来,好姑娘,告诉我,在地铁上的时候,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跟曹静说话的时候,那双明亮的、多情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曹静,直把这姑娘给看得脸红心跳;甚至在说话的时候,还很有礼貌地表现出了自己对这个话题的兴,于是上半身往曹静的方向略略倾斜了一下,如瀑的黑发便尽数垂落了下来,甚至还有几缕黑发落在了曹静的背上——
就像是安静地附踞在了人身上的、细长的黑色小蛇一样。
如果曹静再有点脑子的话,就会发现这是件很可怕的事。
一个是已经半瘫在床的过气网红,另一个是握大权、铁板钉钉的楚家下一任当家人,两人身份地位差距如此悬殊先不说,甚至就连单纯的样貌比拼,身为女性的曹静都要在秀美上输给楚明远一筹。
那么楚明远凭什么对曹静以礼相待?
要么是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在得到这件东西之前,他不介意纡尊降贵地给这个傻姑娘一点好脸色看;要么就是楚明远此人有着特殊的嗜好,这样的话便更好理解一些了,人都是有悯弱心理的,再加上有这方面的独特爱好,他对曹静的有礼就像是对自家的小猫小狗的宠爱一样,是天生的不对等下的施舍与怜悯。
或者说,不管此刻在楚明远面前的人是谁,他都会以礼相待,都会客客气气、好言好语,因为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区别,可这是不可能的。
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不同之处。家境、衣着、气质、教养……如此种种,均不一样之下,怎么说都要有一两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吧?曹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那要怎样才能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是个人就做不到这一点。
——除非在楚明远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死人。
唯有死亡面前才会人人平等,人人都是一个样子,自然便可以均和颜悦色以待了。
楚明远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又静静地看了曹静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
“曹小姐,我已经问完我想知道的事情了,可你怎么还一副觉得我接下来还有话要说的模样?莫非……你还在期待着什么?”
心思被陡然戳破之后,曹静迟来的羞耻心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她万万没想到楚明远竟然能够把这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事放到台面上说,这让她窘迫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楚明远饶有兴味地继续道:“难不成我有求于曹小姐,曹小姐也有求于我么?让我想想,你刚刚说了什么?啊,是了是了,你要让我去对付这姑娘。”
曹静一听这话,就激动得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对楚明远一叠声地恳求道:“求求您了,楚少,你要是能替我报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这可不行。”楚明远伸出一根指,轻轻点了点曹静的额头,不动声色地把她推远了些:
“曹小姐,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上的每件事都是有因有果的。”
“我和她是多少年前的老相识了,可是我们之间闹了点不愉快的小误会,所以我才会想要得知她的消息,可是你呢?”
“从你的描述来看,你们无冤无仇、素不相识;所谓的‘她害了你’这件事,应该也只不过是你的妄想而已吧。那么你凭什么来请得动我呢?”
曹静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用什么来换都可以!”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楚明远却并没有很开心。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曹静,笑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此盛情,却之不恭,那你的命我就收下了,正好可以拿去修逆向大阵。”
曹静的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在情理之。她那本来就经济状况不甚乐观的家庭,在听说了她的死讯之后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也没闹着要什么赔偿,半点别的幺蛾子都没出,在收到了看似来自院方、实则是从楚明远名下的私人账户里拨的一赔偿金之后,就迅速离开了这里。
楚明远从医院出来后,便立时接到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好像知道了楚明远的计划一样,一开口便全都是恭贺的言辞:
“恭喜大人又找到了一条生魂用来修建我们的大阵,可喜可贺,实乃一大喜事。”
楚明远含笑打断了电话另一头的话语:“你向来很谨慎的,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主动联系我。说吧,有什么地方出岔子了?”
“大人英明。”那人叹了口气,道:“谭星云盯上了‘山海主人’,请问我们要怎样才能打消她的这个念头呢?”
楚明远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度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打消她的这个念头?不用,当然不用。倒不如说,我还就指着靠她去试探一番,看看现在的叶家家主是什么能耐,我们才好继续行事。”
“是。”那人又问道:“还有一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逆向大阵的阵眼在什么地方?”
“你问这个干什么?”楚明远微微敛了笑意:“这不是你该问的东西。”
“阵眼是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总得找人过去看着才保险……”
“许君命。”楚明远终于开口,叫出了那人的名字,赫然便是s市本地的特别督查组之首的名讳,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但听这两人的口气,似乎就连许君命都要在楚明远面前矮上一头:
“别在‘山海主人’的面前做多余的事情。”
许君命在那边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从他说话的时候略带急躁、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了:“大人,我已经转投白骨灵修这么多年了,您还是信不过我么?!”
“我当然信得过你。”楚明远含笑道:
“只要一走上我们这条路,尝过随心所欲、任意而为的快活之后,任谁都再也没法回到克己清修的正路上去。”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许君命追问:“以前不告诉我,是因为我要近距离接触‘山海主人’,要是让我知道得太多的话,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她看出端倪来,可现在她已经灵气尽失,不在这里了,没什么好忌惮的……”
“但是你无法保证,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楚明远斩钉截铁道:
“我和她相识已久,许君命,我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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