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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少女是玄学大佬-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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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这是说什么话。”叶鸿兴和周围的长老们对视了一眼,沉声道:
“我们会单单推家主一个人去送死,自己躲在后面坐享其成么?”
在叶鸿兴和其余的叶家长老们开口的时候,叶楠已经隐隐约约地窥探到了隐藏在其后的真相,但是她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直到此刻,叶鸿兴终于开口,宣判了所有人的死刑:
“大阵想要启动的话,阵眼只是其的关键之一。”
“我们已经计算过了,除去要有人去启动阵眼之外,还需要有足够多的祭品,这样才能将阵眼的能量带动到每一个角落,才能真真正正地启动大阵。”
叶楠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事到临头,她竟然只能握着这些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便一直伴随在她身边、日后竟还要和她一起去送死的人们的,叹一声:
“诸位高义。”
立刻便有人像模像样地用叶楠自己的话回答了她:
“职责所在,家主不必多礼。”
在这绵延千里而毫无边际的森林,在这上古的大能者残留下来的法阵里,他们相视一笑,半点怨言、半点不甘、半点留恋也没有。
似乎日后要迎来的,不是终局,而是归途。
为了拯救别人而牺牲自己,叫慈悲者;打着大义的旗号让别人去送死而自己袖旁观,叫伪善者。
为了家国大义、天下苍生,我等成千上万人身死魂殒而无一有半句怨尤,只求天地之间正气长存,大好河山久存不朽——
这叫玄道人。
等到叶家人们对大阵做好了最后的检查,叶楠又输入了灵力来试一下大阵对她确无排斥之后,一干人这才匆匆赶回金陵。
可出乎叶楠意料的是,她刚回到金陵城,迎面撞上的除了甩着九条尾巴嗷嗷嗷地扑上来的九尾狐,还有个在叶家门外苦等的萧景云。
等到九尾狐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突然被叶楠扔下的原因肯定和那帮鬼精鬼精的叶家长老们脱不开干系之后,便和萧景云完全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果不其然,也不知道九尾狐都跟萧景云告了什么状,就连叶家的侍女们都不得不来找叶楠诉苦:
“家主,我们真的跟萧大少说过了,您现在不方便见客。但是他就像是听不懂我们的婉拒一样,天两头一有空就往这边跑,要不是他自己还有点理智,知道随便乱闯别人家大门,等日后两家再合作的时候肯定都不好看,他只怕早就冲进来了!”
叶楠挥了挥,屏退侍女:“我知道。请他进来吧。”
萧景云进来的时候,就连叶楠都吓了一跳。
叶楠离开金陵城的时候,在她对萧景云最后的记忆里,这还是个笑起来都仿佛带着盛夏六月阳□□息的少年。哪怕偶尔会流露出一点与他的年龄完全不匹配的狠辣和果决来,至少在叶楠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会把这些不该有的气息收拢得很好的。
就像一匹野狼为了博取主人的欢心,硬生生把自己的尾巴摇出了狗尾巴的味道来。
可眼下只是短短的一段日子不见而已,萧景云整个人都变了。
他瘦削了不少,整个人就像是疯狂拔节的竹子一样,眼下光从身高上来看便能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
更别提眼下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他的身上穿着件长长的黑色大衣,愈发衬得他肩宽腰细、气势威严。也不知道是仗着自己年轻不怕冷,还是因为得到叶楠归来的消息之后太心急了,来不及系扣子,就这么敞怀穿着。疾步走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风便会将他的衣摆吹起,英挺清隽的眉目间均是令人胆寒的戾气,负责在厅内端茶倒水的叶家侍女都被吓得当场倒退了一步。
从前的那种温和少年的表象已经完全从他身上褪去了,眼下的他成熟稳重、不苟言笑,仅凭周身的气势便能让人胆寒噤声,可从他见到叶楠的时候,暗沉沉的双眼里陡然亮起来的光芒,还能依稀辨认得出这果然是萧景云。
萧景云疾步走上前来,握住叶楠的肩膀,叶楠这才发现他的带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过分的凉意,只有他的心还保有一点温热的感觉,以此来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阿楠,这些天来你们都去哪儿了?”
叶楠早就在沪上那边和叶鸿兴他们对过说辞了,心想果然会有人来问,便笑道:“不是说了吗?我闭关修行了。这次算你运气好,我只闭了几个月的关;要是你运气不好的话,等上几年十几年都不一定能见着我呢——”
“阿楠。”萧景云第一次打断了叶楠的话。
他的眼睛里带着某种偏执的,疯狂的火光,是黑云压城城欲摧,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是足以震慑一切的力度:
“你骗不得我,你根本就不在金陵。”
“你究竟要去做什么?”
叶楠万万没想到萧景云竟能如此敏锐,当场就识破了她的谎言。
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
明明有无数种说辞可以继续用来编织谎言,明明有那么多理由可以捏造。再加上萧景云对玄道之事压根儿就是个门外汉,一窍不通、一知半解,叶楠只要随便引经据典,便足以用佶屈聱牙的词汇把萧景云给绕得头晕眼花,完全放弃追问下去的想法了。
可是她看着萧景云过分明亮的、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的双眸,顷刻间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伸过去,握住了萧景云的,低声叹道:
“你为什么要问我呢?”
“萧景云,你不该问的。”
萧景云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反握住了叶楠的,在她的面前半跪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感受到“与对外的说辞不一样,叶楠本人其实根本就不在金陵城内”的这件事,就好像他跟叶楠之间,存在着某种只有他们彼此才知道的联系一样。
这种联系,比最久远的典籍都要隽永,比最古奥的、森严的时间都要绵延不休,能够跨越山川湖海,与日月星辰随行。
甚至可以说,在叶楠刚从叶家离开的那一刻,萧景云便立时心有所感了!
只要有这种联系在,说句不客气的话,萧景云就永远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来和自己抢叶楠。
可纵使他的感知再怎么敏锐,他也无法改变别人的心意。他能够防范得住一切来自周围的、对这位年少天才的叶家家主的觊觎,可他永远无法对抗更上一层的、某种更为玄妙的东西。
“阿楠。”萧景云只觉无穷尽的疲倦和不甘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终于明白自己母亲的那番话里更深一层的意思了,只要他最终选择了叶楠,那么他接下来要对抗的,便永远不是什么人间的情敌,而是更莫测、更残酷的天意。
他面前的这个姑娘,严格意义上来说,委实不是什么良配。
谁不喜欢温柔贤淑、笑不露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闺秀呢?要是真的能够娶到这样的妻子,先不说她能带来多少的嫁妆补贴家用,就光看着这么个乖巧听话的可人儿在家里为自己操持家务,便是很轻松、很愉快的一件事情了。
而萧景云最终的选择,与这种世人眼的标准模板也似的良配,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叶家家主根本不可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反,她甚至会身先士卒斩妖除魔,一年到头百六十五天里,算她有百多天都是在外面奔波劳苦的都不会多;而且她也永远不会操持家务,这种琐事怎么可能让堂堂的叶家家主去做?
至于什么笑不露齿、莲步轻移、善解人意之类的东西,更是半点儿都不可能出现在叶楠的身上。她就像是在寒冬里凛然绽放开来的梅花一样,除了间那一点灿金色的花蕊,浑身上下沾染着的,便都是肃杀的、凛冽的冷意。
甚至这一点灿金的颜色里,都满满的是家国大义,都是天下苍生,甚至连半分私情也没有。
比起所谓的情不投意不合来,这才是最残忍的事情,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你们心有灵犀,你们心心相知,你们并肩作战,你们知晓彼此如若知晓自己的足,你们默契得让无数人都要惊叹——
可天意难违,你们终究要各奔东西。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你回头看看我,求你了。”萧景云握着叶楠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还在呢,我可以帮你。你就告诉我吧。”
叶楠低头,看着半跪在她眼前,握着她的的少年,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
啊,原来如此。
宛如惊蛰之时的第一声春雷,唤醒了潜伏在深层里的无穷生;宛如初夏时候的第一声蝉鸣,便宣告了接下来那漫长的、似乎无穷无尽无止无休的热烈;月老的红线在这一刻终于系上了环扣,观音大士瓶甘霖化作无穷尽的、潇潇绵绵的春雨。
是天意,是纶音。
她看着半跪在她面前,难掩疲色却又如此执着不休的萧景云,刹那间只觉原来那些诗词歌赋里说的,都是真的,原来真的是“一笑相逢蓬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土”:
原来这个人,他当年与我相对无言,日后又为我勤修不辍,眼下竟知我至此……一切的一切,皆只因他爱我。
一旦终于想通了这个关窍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瞬间变得有理可循了:
在十五岁盛夏那年的初见,墙头马上遥相望,一见知君即断肠;在后来的那年,榴花胜火,折以赠君,望君怜之;再往后便是那个让萧家和叶家彻底站在了一条战线上的誓言,说着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再看到现在……
那个让萧景云收敛了所有顽劣习性,成为了现在这个玉树临风、年少有为的英杰的人,原来是我。
原来是我。
叶楠握住萧景云的,只觉得心头一阵空落落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默默地等了我这么久,日后还要一直等下去,明知不会有任何回报,却还是一直在这里等啊等,就连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都不见得能有他这么隐忍。
可是我马上就要去送死了呀?
你还等什么呢?
事已至此,叶楠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叶鸿兴会对她长长叹出那一声悲叹,为什么之前会那么锲而不舍地把萧景云往外赶,甚至都冒着被叶楠误解的风险,去给萧家的旁支通风报信,让他们管好自家的萧大少:
这不仅仅是因为萧景云曾经有过轻狂悖逆的前科,也不是因为玄道与浮世千百年以来默不作声铸就下的、不可逾越的鸿沟,更不是因为什么性情不投地位不搭这样的原因——
只是因为萧景云太过深情。
而对着一个命不久矣的人,用情太深,是万万不可能有任何好结果的。
萧景云一看叶楠的神色,就知道她终于明白了什么,便笑道:
“阿楠,你看,人心就是这么贪得无厌的东西。”
“当年你记不住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连在你的面前随便说一句话,都要字斟句酌好久,生怕让你没办法记住我;但你记住了我之后,我又想成为你的朋友,你的知己,甚至能够在你遇到危险、出生入死的时候照看你后背的人。”
“我希望被你记住的,不是什么‘萧家大少’,而是很简单的一个‘萧景云’。”
“可你看,现在你已经记住我了,你已经记住萧景云了,可是我又希望你的眼睛里只有我;很多时候,在无数个夜里,我甚至还幻想过……你会不会来爱我呢?”
“这就是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罢。”
叶楠闭了闭眼,终究将那将落未落的一滴泪锁在了眼眶里,低声道:
“是吗?我还觉得你挺容易满足的呢。”
“阿楠可真高看我。我所求的,比这些都多。”萧景云站起身来,轻轻为叶楠整理了一下她的长发,道:
“不管是看在我爱你的份上,还是看在我真心实意想要帮你的份上,给我个会吧,阿楠。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做的?”
被叶楠放在边的山海古卷,此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九尾狐联合一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大妖们,对着叶楠齐齐尖叫了起来,无数多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似男似女,雌雄莫辨,声彻叶楠的脑海:
“阿楠,告诉他!把一切都告诉他!”
“萧家能搞军火生意,黑白两道通吃,绝对可以带着你远走高飞去海外避难的,管那些人的死活作甚?按照你的本事,躲出去之后就再也不可能有人找得到你,哪里还用得着你慷慨赴死!”
“告诉他,告诉他啊,阿楠,家主!这是你最后的会了!”
在这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里,叶楠半点神色都没带变的,只是从山海古卷里掏出了足足一沓的墨纸砚,诚恳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如你先从替我做功课开始吧。”
曾经气走过的老师拉能围绕萧家大宅一圈、哪怕现在声名鹊起也终究无法跟博学好学之类的词汇沾上半点关系的萧景云:……行吧。
——我就是要这么做。
叶楠看着正在失笑摇头的萧景云的发顶,觉得自己现在被分成了两个人:
一个人在心底,为她终于后知后觉的这份深情泪落如雨;另一个人在面上半分也不露,嬉笑如常粉饰太平。
这截然相反的分裂,竟让她生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与冷静来了:
我要你将现在所经历的的一切,都在你的记忆里变成儿戏一样的、可以付之一哂的事情。你会觉得我不解风情,觉得我开窍晚,觉得我举人鱼千里,时间一久,你迟早会发现自己用错情的。
这样的话,等我消失了之后,你也不会觉得难过,只不过如大梦一场,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等你白发苍苍、儿孙绕膝的时候,再回想起这段日子来,便不会再有什么求不得与爱别离。你只会想起十五岁的盛夏,想起叶家里隐天蔽日的大树,想起这段令人一想便要发笑的时光,这些都是美好的、能够让人轻松起来的事情。
她松开了萧景云的,对他笑了笑。
萧景云这才发现自己大老远地跑到别人府上,握着别人家家主的半天也不放开的这种行为,可不是一般的逾矩和失礼,便也赶忙松开了叶楠的,看起来很想也摸摸她的头顶,不过到后来还是放弃了:
“那我走了?”
叶楠点点头,笑道:“你自然该走了。一路顺风,萧景云。”
你该带着无拘无束的自由往前行去,去享受、去铭记、去好好生活,去亲眼见证——
那是我等九死未悔缔造的、盛世太平。
君赠我以真心,我还君以千秋。
第84章
自从叶家家主率玄道人剿灭血魔老巢那日起,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这个专门用心爱之人的性命和鲜血来成就自己修行的邪道;终于完全地在山海主人率众剿灭之下;完全断绝了传承。
“血魔传承断绝”这件事的影响;到后来竟然比叶楠他们想象的还要长远,但凡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之流,无不在“山海主人”的雷霆威势之下闻风丧胆;草木皆兵。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别看这些人都是邪道;可千百年来一直都内斗得你死我活;抓住对方的一点小过错就恨不得做出十万字的裹脚布章来——要不然的话,按照走邪路的速成本事来看;他们早就该把玄门正道那帮人给一网打尽、赶尽杀绝了——都是天杀的内斗害的。
结果山海主人横空出世;竟然做成了一件多少年来;都没人成功的事情:
不管是妖修还是白骨灵修还是蚀心门,总之所有的邪道们全都聚集在了一起;还搞了个类似于邪修大本营一样;堪称前所未有的东西;甚至就连百鬼夜行的频率也没有那么高了。
要是有邪修迫不得已,需要去金陵城的周围的话,还得叫上一堆愿意豁的出去的、过命的朋友;这才敢从山海主人的地盘外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路过;即便如此,也要心惊胆战;生怕自己掩饰得不够好、不够无害;突然被山海主人千里之外一剑索命。
本来就“各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邪修们,是在外界的威压之下不得不聚集在一起的。
这样的聚集完全是求生和逃命的本能所需,没有半点组织和规划,甚至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唯一的向心力竟然还是来自外界的威胁。时间一长,人一多,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地盘不够,食物不够,药物不够,用来祭炼的材料不够……反正除了大家上累积的人命足以让他们死在山海主人的之外,剩下没有任何东西是足够的。
因此,当蚀心门的掌门抱着个小男孩迈入邪修大本营的时候,立刻便有人迎了上去,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小孩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未来材料一样,也就很能理解了:
“你怎么出门一趟,什么好东西也没带,反而捡了个小孩子回来?”
“小孩子”这个字一出,立刻便有耳聪目明的白骨灵修凑了过来,十分嫌弃地把小男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
“脏死了,你看看他,一身血和泥的。算了,将就着能用就行,反正不管外面的皮囊什么样,里面的东西还全都能用……不计较了,把他给我吧,我欠你个人情。”
他边说着边伸出去,试图把这个小孩子——换个表述方式或许更能诠释他热情态度的来源,活生生的材料包——从蚀心门的掌门接过来呢,便听见这位老人家鬼气森森地冷笑一声:
“好胆,我敬你是条汉子,赶紧来试试。”
她这么一说,便等于无形承认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份不简单”的这件事。毕竟她是一派掌门,如果真的只是需要什么东西带回来祭炼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惹人注意地带个大活人回来,直接在外面解决拆分了,再把零零碎碎的部件带回来,岂不是更方便?
有人凑上前去细细看了看,便被这小男孩眼底疯狂的、浓郁的血色给吓得脱口而出:
“操,这他妈的是个小血魔?!”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就狭窄的邪修大本营里刹那间沸反盈天。
跟血魔有仇的恨不得此刻能有多远就窜多远,本事强一点的便饶有兴味地凑了上去,想要近距离看看。
毕竟这个年龄的血魔可真是太罕见了,如果这是血魔自家的血脉的话,那肯定早早就被献祭了,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可如果这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人的话,就更不可能,血魔们都小气得很,怎么可能把自家的法门倾囊相授?
“蚀心门掌门!你从哪儿把这个小血魔带回来的?”有人想到的东西更多一点,当即便开口高声喝问:“你是不是嫌咱们这个地方不够荫蔽,所以要把他带回来,让山海主人再打我们一次?!”
“怕什么,一群懦夫!”蚀心门掌门把小男孩往旁边一推,交给了自己的关门弟子来照看,:
“星云,你且帮我看着他些——这孩子今年不足六岁,有什么好怕的。一群大男人,看见个小孩儿就能被山海主人的名头隔空吓得屁滚尿流,真是白瞎了你们胯/下半两肉,不如剁下来切吧切吧去喂狗算了。”
“再说了,天不谴幼儿,山海主人要是真的打算杀过来灭口,那第一个遭报应的就是她自己!”
那边蚀心门掌门正在和邪修们据理力争,这边梳着灵蛇髻、身穿暗红枫纹织金马面裙的少女抱着楚明远,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看着那些平日里就不睦、眼下更是唇枪舌战得唾沫星子漫天飞的大人们,玩着男孩的小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刚刚你也听到了,我叫谭星云。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冷漠地打开她的,回答道:“别想掰断我的指头玩——我叫楚明远。”
“你真的是个血魔?”被楚明远点破了心思,不得不满怀遗憾地放开他的的谭星云笑道:“要是我在这里偷偷违抗了掌门的命令,把你灭杀在这里,你的血会是红色的么?都说血魔们没心没肺,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黑色的毒药呢,我可真想见识一下。”
楚明远冷声道:“你不敢。”
“哎呀,明远小弟弟,这就是你的见识差了。”谭星云吃吃娇笑得,仿佛他们正在谈论的不是什么攸关生死的险恶话题,而是什么和和气气的家长里短似的——不过考虑到这两人都是邪修的这点,或许互相背后捅刀和算计彼此的性命,还真的是邪修式的家长里短:
“师父定然不会为你这么条漏网之鱼,和自家人生气的。”
“快些给我一个‘照看你’的理由,要不的话,我是真的会动的哟?”
楚明远凝视了谭星云良久,突然开口道:
“我可以帮你。”
谭星云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要不是顾忌着蚀心门的掌门——也就是她的师父——此刻正在不远处和人争论的话,她只怕真的会被楚明远满含稚气的话语给逗得笑出声来:
“你个小孩子能帮到我什么呢?看看你自己吧,站起来整个人还没有我腿高呢。”
“再说了,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血魔,是眼下仅存的漏网之鱼,怕是连你们自家的传承都断绝了吧?你能帮我什么?真是可笑。”
她伸出去,想要狠狠地掐一把楚明远的脸,来满足自己的施虐欲,却硬生生被楚明远的眼神给盯得,不敢造次半分,只能悻悻地收回了,咕哝道:
“好嘛,不给掐就算咯,不跟你个小孩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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