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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有47条染色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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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在湖北一个古老的山村,突发了一桩离奇的命案。
  现场只遗留了两具奇怪的尸体,一缕金色的烟灰和一个巨大的脚印。
  因为案件性质特殊,直接惊动了国家安全部。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随着一个一个谜团被解开,案情却愈发扑朔迷离。
  真·相,似乎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男主:国家安全部特勤队长
  女主:身患超忆症的北大学霸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制服情缘 业界精英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昭阳,颜以冬 ┃ 配角:我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说了读者也记不住 ┃ 其它:男主是个日常不靠谱,关键时候很靠谱的无耻之徒

第1章 序章
  2017年秋,湖北,洪川,佛手坪。
  佛手坪四面环山,在很久以前其实是山上的一个小湖,后来因为地震,山底裂了一个缝,湖水外泄,才把湖底的土地露了出来。
  而那个山缝经过湖水、风化和人类活动的作用,逐渐成了一个狭长的山洞,现在一排警车正沿着山洞向上行驶着。
  警笛长鸣,在四周空旷的山壁上发出尖锐的回响,秋雨薄凉,从漫无边际的铅云中抛洒下来,让所有看热闹的村民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一排警车从山洞驶出之后,又沿着泥泞的乡间小道一路西行,最后在一处灰瓦小屋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条裹着空气丝·袜的修长小腿首先迈了出来,随后她的好身材马上被遮挡在白色的防护服下。
  佟星河下车后首先朝四周围观的人群和守护在警戒线周围的民警看了一圈,然后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细细地感受了一下现场的风力和湿度,随即戴上了蓝色口罩,提起了银色的法·医勘验箱。
  从其余车辆上下来的刑警和助理法·医全部自觉地停留在警戒线的边缘,看着这个洪川市最高级别的首席女法·医孤身一人慢慢地向现场走去。
  佟星河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地上凌·乱不堪地各种脚印,这些脚印有大有小,有布鞋的,有运动鞋的,还有类似派出所民警的清晰的皮鞋脚印,并且这些脚印正在秋雨一波又一波无情地冲刷之下逐渐淡去。
  佟星河显然对这场帮助凶手洗刷证据的秋雨心怀不满,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灰蒙蒙的天,柳眉微微倒竖,随后朝助手打了个手势,示意赶紧去借几把大型遮阳伞,保护一下现场的足迹。
  布置完这个事情后,她便一头扎进了命案现场。
  不过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她便从凶案现场走了出来,技侦这时还没把门口的鞋印照片全部拍摄完毕。
  “怎么样,小佟?”等在外面的洪川市刑侦支队支队长武志杰忍不住有些焦急地问。
  佟星河一边摇头,一边扯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丢进了助手伸过来的垃圾袋里,随后她抬起头缓缓地说了两个字:
  “大活。”
  听到这两个字,武志杰的眉毛便马上皱到了一起。他知道能让这位女法·医说出“大活”的现场,这几年还没超过三次。
  佟星河也同样微微地皱了下眉头,随后她高声喊道:“现场空间密闭,不通风,所有进入现场的人必须穿好防护服,戴好口罩,并且每人准备一个塑料袋,谁要是敢吐在我的现场……哼,他的中午饭就有着落了。”
  但即便如此,五分钟后,依旧有一溜人没有通过“终极测试”,他们撑开塑料袋,自觉地蹲在了案发现场前的水沟旁。
  武志杰从现场出来,看了看眼前呕吐的人群,其中竟然不乏工作多年的老刑警,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终于明白了佟星河说的“大活”到底有多大了。
  “小佟,你怎么看?”他走到佟星河身边问。
  佟星河从兜里掏出了IQOS,放进去了一枚烟弹,抽了两口,低声解释道:
  “受害者是一男一女,头部均缺失,身体被剁成了无数个部分,不过最奇怪的是死者的身体上不仅有刀伤,还有一种奇怪的撕裂伤,伤口边缘不齐,从尾椎一直延续到颈椎。”
  “你是说……那种类似于五马分尸的撕裂伤?”
  佟星河点了点头,她从进入现场之后,皱紧的眉头就再没有分开过。
  这是她从事法·医工作以来遇到的最惨,也最棘手的现场,但凡是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人都明白——把一个成年人的身体沿着双·腿生生撕裂,这需要一股多么恐怖的力量。
  这种力量别说是人,就算是对野兽来讲,也是一种极端的考验。
  “也许我们应该把那些手撕鬼子的导演们请到现场,也许他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佟星河提议道。
  武志杰苦笑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武队,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武志杰叹了口气,也心烦意乱地点了一支烟,小心翼翼地抽着,“如果是人干的,凶手是怎么把人撕开的?如果不是人干的,是某种野兽的话,为什么会有刀伤呢?如果是人和野兽共同作案,一个撕,一个砍……”
  “要么说,还是您脑洞大!”佟星河不禁称赞道,“那画面太美,我都没敢想!”
  她说完之后顿了顿,突然问道:“还有一个问题,被害者的头没了,他们要头干什么?”
  武志杰望着远处的山景,深深地吸了一口软中华,突然变得一言不发起来。随着他不停抽烟的动作,他眼角的皱纹微微簇起,疲惫中带了一丝狡黠,像一只年迈的狐狸。
  他们两个人沉默了没多久,佟星河似乎有些不放心,“不行,我还要再看看!说不准还有其他遗漏的线索……”
  说完这话,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铁盒,递到了武志杰的手上。
  “干嘛?”
  “烟灰弹里边,别弄地上了。”
  “哦。”他老实地回答着,然后看着那个越走越远,重新戴上口罩的窈窕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大的螃蟹,以后不知道哪个男人的锅能盛得下!”
  ·
  佟星河戴好口罩和手套之后,又在屋内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数遍,然而结果似乎总是与想法背道而驰,她并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被血染成了暗红色的黏糊糊的地面,被随意丢弃在四周的残肢断臂,以及那浓缩在空气里令人作呕的强烈腥气,就算是整天和尸体打交道的佟星河,也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等佟星河再次从现场走出去的时候,武志杰正向一个派出所的民警打听消息。
  “报案人呢?”他问。
  派出所民警苦笑了一下,“正在医院挂水呢,都有点神经了……”
  “她有没有反映什么别的情况?”
  “别的情况?”
  “就是除了这个案件以外的……其他有用的线索?”武志杰提醒道。
  民警低头想了一会,“她中间断断续续地提过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武志杰警觉地问。
  “开始我们也不清楚,后来问了她男人,她男人说最近这几天总感觉村里不太平,晚上经常能听到一种声音,很低,很沉,听起来很难受。”
  “具体地呢,是什么声音?”
  “他们都说不好,不光是他们一家,村里很多人都反应听到过那个声音,有的人还半夜跑出去仔细研究过,觉得是从山上发出来的,有的人说是风声,有的说是笛声,有的说是箫声,最离谱的……说是山鬼的笑声。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我们也只是做了下笔录,没当做重点。”
  “这声音是天天有,还是偶然出现,没什么规律?”佟星河摘下了口罩,忍不住走过去问。
  小民警乍一看见口罩之下那张精致美艳的脸,不由脸上一红,语气也犹豫了很多,“这个目前还不确定,我们也就是随便问了问,毕竟跟……跟案子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说,那声音应该不是天天有,而且时高时低,睡觉轻的,被那声音一搅和很容易失眠,而睡觉沉的人,又往往听不见。”
  武志杰点了点头,吩咐道:“跟你们头说,多走访几家村民,把这事弄清楚,交一份报告上来。”
  派出所民警走后,武志杰和佟星河马上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的眼睛里同时闪过了一丝兴奋。在得到武志杰的点头之后,佟星河马上喊了几个人,向屋后的山坡走去。
  被害者的房屋位于盆地的西侧,建在一处山坡下,因为天上下着雨,地上的泥土变得又湿又黏,在佟星河的指示下,七八个人排成了一列,沿着屋后的区域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一寸一寸地找,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她下达指令道。
  “佟组,找什么?”一个小白不解地问。
  “你说找什么?当然是找那东西的脚印。”
  听到这话,一行人不禁同时抬头往上望去,眼前不远处就是壁立千仞的洪川山脉,如果“那东西”杀完人后真的是沿着屋后的方向往山上去了,那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想到这里,在开始搜索之前,有几个人竟然忍不住打起了寒颤。不过害怕归害怕,命令毕竟是佟星河下达的,比起未知的野兽,他们还是觉得佟星河更可怕一点。
  一行人弯着腰,就这么往前找了有半个小时,依旧一无所获。就在佟星河想要放弃的瞬间,最左侧的小白突然有了发现。
  “佟组……佟组……佟组……”他操着公鸭嗓格外兴奋地喊道。
  佟星河不禁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公鸭嗓”在今天这个时刻又为现场平添了一丝怪异,不过她们这七八个人依旧以极快的速度往他手指的方向集合着,甚至连远处的武志杰都赶了过来。
  那是平地与山坡结合处的一小块裸·露的地表,上面原来应该是有一小块草皮的,但是草皮不知被谁家的狗还是什么东西刨地刨掉了,导致黄土外翻留下了那个爪印。
  那爪印深陷在泥土之中,边缘齐整,形状偏向于圆形。佟星河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爪印上方大体比了一下,那爪印竟然有她手掌三倍左右的大小。
  “这是什么?”在一阵群体性沉默之后,终于有小白问起了这个问题。
  佟星河抬头重新审视着眼前不远处的高山和深林,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是个大家伙!很高,很重,住在林子里……”
  武志杰又点了一支烟,沿着爪印的方向往回看了看,发现从这里到案发现场竟然有一条笔直的草径,表情不禁一愣,叹道:“而且它还挺聪明,知道草地比泥地更能掩盖踪迹。”
  发现了这枚骇人的脚印之后,技侦不禁有些兴奋,端着相机对准就是一阵狂拍。
  “等等!”佟星河突然大声喊道。
  随后,她便驱散了四周碍手碍脚的同事,独自弯下腰,半跪在泥地上,趴在离那脚印不足二十公分的距离里观察了很久,随后从勘验箱里取出了一把镊子,动作轻柔地从泥土中夹出了一根极细的纤维。
  在把纤维放入物证袋之后,她不禁对着刚搬来的勘察灯细细地打量起来。
  “小佟,是凶手留下的吗?”武志杰问。
  “应该是!这根纤维卡在了一个小石子的缺口上,纤维颜色跟泥土颜色很像……”
  “这东西脚上怎么会有这种纤维?难道是从现场带过来的?”
  “这个要等实验室分析完数据之后才知道,如果被害人家里没有同一成分的纤维,那就有意思了。”
  “这句‘有意思’……到底是有几个意思?”当众人还纷纷沉浸在各种遐想之中时,佟星河却忽然拍了两下手,把大家从惊恐和猜测中唤醒,她继续安排道:
  “小陈,去拿雨伞;刘儿,你去准备石膏液,成模之后马上送交武汉动植物研究所;江铃,石膏制模之后,把这个爪印连泥带土全部给我直接挖走!”
  ·
  三天后,佟星河捧着化验报告来到了武志杰的办公室。
  “武队,针对那根纤维做的微量鉴定结果出来了。”
  武志杰接过那份鉴定报告,仔细地翻阅了两页,不过眉头却越看越紧。
  “73%尼龙,25%莱卡和2%的棉,这是什么东西?”
  佟星河坐在了武志杰对面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随意地扯了一下自己腿上的透明丝·袜。
  “是丝·袜。”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排雷:
  不是单元制,全文只有一个案件。
  不是娱乐文,没有金手指。
  不是大女主文,主角双C,但案情略血腥诡谲,洁控,女权勿入!
  因为部分小天使从来不看文案,为了你们不被误导,再在这里重申一下主CP:
  男主:国家安全部特勤队长
  女主:身患超忆症的北大学霸


第2章 初遇
  “丝·袜?”武志杰惊愕地睁大了双眼,“有没有可能弄错了?”
  “尼龙保证了丝·袜的耐用性,莱卡保证了弹·性,而棉,保证了耐光性,已经向厂家核对过了,鉴定也反复做了多次,应该没错。”
  “那和受害人穿的衣服比对过了吗?”武志杰着急地问。
  “比对过,不过结果……”佟星河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武志杰把身体绵·软地靠在了椅背上,对着佟星河腿上的丝·袜发了会呆,最后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
  佟星河知道武队平时为人正直,看自己的大·腿不过是在思考案情,并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她依旧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案情复杂,但受害者人数并不多,她不明白支队领导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
  “怎么了,武队?”她轻声问道。
  武志杰表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用指关节轻揉了几下太阳穴,“你可能还没接到通知,昨天佛手坪又失踪了四个人。”
  佟星河眉头一皱,忽然间明白了领导的烦恼,原来这东西已经开始大杀四方了。
  “小佟,还是说回丝·袜这个事,你有什么想法?”
  佟星河把身体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用脚尖挑着裸色高跟轻晃了几下,边想边说道:“虽然现在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根据目前的线索不难判断——很有可能有一个我们谁没见过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洪川的地界上,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在上报部里的同时,知会一下国安系统。如果是不明生物的话,由他们主管调查会比较好。”
  “国家安全部?”武志杰靠在椅背上,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心里反复考虑着这个建议。
  “其实不光是这个案件,我觉得关于佛手坪的那个传说也一定要调查清楚,我总觉得跟这个案子有某种内部的关联。”佟星河继续怂恿道。
  “传说?什么传说?”武志杰一脸茫然。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这可是个很有名的传说……”
  武志杰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没人跟他提过这个事情。或许是因为传说这东西,或多或少都有些封建迷信,下面的人都怕被骂,不提也很正常。
  佟星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解释道:“简单点说,就是这佛手坪有两奇:第一奇是村中有许多株千年银杏,景色壮观;第二奇是这村里的人口自几百年前就始终保持在1007人,不多也不少。有人出生,当日,必有人死去。”
  “这事是真的假的?”武志杰一脸惊讶地问。
  “银杏树的传说肯定是真的,这个我们亲眼见过,并且也已经找林业部门核对过了,至于人口……,根据他们村的村志,好像也确有其事。”
  “那这村子是有些古怪啊!”武志杰若有所思地感叹道。
  不过就在他犹豫不决的瞬间,佟星河的一句话却让他快速做出了决断。
  她问:“武队,如果……如果那东西不止一只的话,咱们能对付得了吗?”
  ·
  临出门前,佟星河终于听见了武志杰同国安部门打电话沟通的声音,她不禁心下窃喜。
  其实之所以怂恿武志杰知会国安部,她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只是没说破而已。
  此刻她的心底不禁浮现出那个人的容貌来——散乱的碎发,坚·挺的鼻梁,一双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睛和那道时而温柔,时而冷漠的唇线。
  自从他进入国安部之后,他们之间就再没见过面。
  “这一次,说不准真能遇见呢。”她表情痴痴地想。
  ·
  下午四点,北京五星银爵酒店,一个身穿牛仔裤,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穿过玻璃门匆匆走进了酒店大堂,神色有些焦急地向前台问道:
  “你好,能不能麻烦你跟聂川先生打个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
  “好的,麻烦您再说一遍客人的姓名。”
  “聂川,双耳聂,山川的川。”
  “好的,请稍等!”前台对着电脑查询了一番,然后问道:“客人的手机号,能不能麻烦您说一下?”
  那女孩想也没想,非常流利地说出了一串号码,前台核对无误后,便打了聂川房间的客房电话。
  “先生您好,这里是酒店大堂,前台有一位小姐说一直联系不上您,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奇怪地问:“找我?她叫什么名字?”
  “您稍等……”前台抬起头,却惊讶地发现服务台前竟然已经空无一人。
  她皱着眉在空空荡荡的大厅里搜索了一圈之后,不得已只能窘迫地再度开口:“不好意思先生,她好像已经走了。”
  其实,就在她低头用手按下座机号码的瞬间,刚才那个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就已经默默地记下了那串号码。
  她现在已经一路乘坐高速电梯到达了26楼,并且很快找到了2610房间,在举手敲了两下门之后,迅速躲到了房门的一边。
  “谁啊?”门内很快传出了一声不耐烦的男声。
  她没有出声,继续安静地躲在门的一侧,门内那个叫聂川的男人似乎颇为警觉,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透过猫眼向外张望着。
  在这种长时间的无声对峙之下,门外女孩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颤,她突然把脊背紧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神色疲惫而又倔强,好看的眼睛里也早已蓄满了晶莹的泪水,然后最后她却并没有选择现身,而是伸出了一只手,再次敲响了房门。
  门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崩溃的咒骂,然后便是一阵开锁的声音。就在房门打开的刹那,门外的女孩毫无客气地闪身到了门前,上前对着那扇房门就是一记重踹。
  “哎哟……”随着门内男人的一声惨叫,房门也随之敞开。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孩正光着身子趴在地上,房内的床·上还躺着一个长发女孩,那女孩倒没光着身子,不过她外面只穿了一套薄如蝉翼的白色情趣内衣,正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朝这边张望着。
  刚才的女孩在踹完门后,看了一眼屋内的局面,却并没有直接走进去,她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一样,忽然愣在了门口。
  不久之后,她好像终于认清了屋里的局面,变得双手紧握,浑身发抖,眼眶中蓄积已久的泪水也在突然间随之决堤。
  躺在地上的男孩似乎也同时被吓到了,有些胆怯地唤了声她的名字:“小冬……你怎么来了?”
  站在门口的女孩却在突然间笑了起来,她神色绝望地看着地上一·丝·不·挂的男孩子喃喃说道:“聂川,在我们谈恋爱的1096天里边,只有这一次,你对我算是坦诚相见了。”
  聂川低头看了眼自己不着一缕的下·身,连忙把刚才被踹到一边的酒店浴衣披在了身上。
  与此同时,颜以冬也突然走了进来,动作轻柔地带上了房门,随后径直走到了房间的一角,姿态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
  她既没有选择继续哭,也没有选择继续闹,而是面色凄然地看了一眼床·上身材惹火的女孩,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
  但是过了很久,这个问题依旧没人回答。
  她不得不再次追问道:“聂川,你为什么背叛我?”
  经过一段时间的情绪调整,聂川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镇定,他突然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坐到了床角,反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颜以冬瞬间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被扣上绿帽子的她还有被人反问的机会,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畜生竟然还接连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她是谁?”聂川突然指着床·上皱紧了眉头的女孩问道。
  颜以冬闭上眼睛想了想,“外国语学院法语系隋芊芊。”
  “我们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去年12月31日的文艺晚会上。”
  聂川点了点头,又问:“今年4月1日下午5点我在干嘛?”
  “你在跟我喝咖啡。”
  “在哪里?”
  “东城区交道口北二条8号,对照记咖啡馆。”
  “桌上除了咖啡还有什么?”
  “有一本书。”
  “什么书?”
  “许知远的《单读》。”
  “哪一期?”
  颜以冬皱了下眉,随后肯定地回答道:“是第十期——《焦虑的年代》。”
  隋芊芊双手握紧了被子,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这场一对一的SOLO局,他们两人一问一答,干净利落,可是隋芊芊却越来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终于,聂川停了下来,颜以冬也忍不住问:“你问我这些干嘛?”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背叛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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