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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有47条染色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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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走到卧室窗户的时候,突然踮起脚尖,往里看了一眼,借着电视的微光,里面虽然有些黑,不过却并没有驴友过夜。
  他皱了皱眉,扭头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在离管理房不远处还有一个栅栏围起来的小屋子,一开始江昭阳还以为是工具房,等走进去,用手机一照,才发现是茅厕。
  从茅厕出来,他朝远处的小曹和小刘招了招手,然后直接推开管理房的门,走了进去。
  管理房虽然小,不过中间用木板隔开,分割成了一室一厅的样子,甚至客厅里还有简单的木桌椅,只是桌子上布满了灰尘,椅子也是缺胳膊少腿,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江昭阳走进卧室,发现卧室的布局也异常简单,一张床、一个取暖用的铁炉子、一个木头桩子上放着一台生了锈的黑白电视机,同小曹的猜测一致,那电视上正重播着今天的《新闻联播》。
  另外,电视斜上方的屋顶还坍塌了一角,洞口有脸盆那么大,抬头望去,正好看见满天星光,就跟开了个天窗一样。
  江昭阳打开手电筒,在房内看了一圈,最后走到床头,用手拽了一下灯绳,谁知灯没亮,灯绳却在开关处直接断掉了。
  江昭阳看了看手里的灯绳,无可奈何地一笑,随后把手电筒对准了那张很宽的木板床,仔细观察了起来。
  “江队,你看啥呢?”小陈突然走过来问。
  江昭阳没有理他,用手在床板上抓了几下,然后把一撮东西放在他和小曹的眼前,然后用灯光一照,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陈还没出声,小曹的脸上却突然变了颜色。
  灯光下,那是一撮淡红色的毛发。
  尽管那毛发不长,不过却异常粗·壮,一看就不是人类的体·毛,而像是某种野兽的兽毛。
  “这地儿或许人没住过,但肯定有野兽住过。”他盯着小曹的眼睛解释道。
  小曹的肩膀一抖,表情极其难看地一笑,“这怎么可能呢?要你这么说,难不成这电视还是它打开的?”
  “对,有可能啊!”江昭阳表情严肃地回答道。
  小曹和小陈脸上的表情同时一滞,随后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江·哥,您是说……这畜生它还会自个儿躺床·上看电视呢?”
  面对小陈的质疑,江昭阳却没有解释,因为在遇到毛桃之前他也是这样想的,另外事关国家机密,他也没办法跟他们解释。正好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电话是伊春国安局的王局打来的。
  接通后,王局略带沙哑的嗓音很快便传了出来,声音里还包裹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江队,告诉您个好消息!经过层层调查,当年负责给秦朗发工资的林场主任的联系方式我们刚刚已经找到了,我给他通了个电话,他现在人还在伊春,他说关于那个管理房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您反映……”
  “重要情况……什么情况?”
  “嗯……”王局犹豫了一下,“您还是直接问他吧,他跟我也就提了那么一两句,没有您亲自问的清楚。”
  “那行,你把他的电话给我吧。”
  一分钟后,江昭阳便拨通了那位姓马的主任的手机号。
  “你好,我是国安安全部的江昭阳。”
  “领导,你好,刚才王局已经把情况跟我说了,您是来调查秦朗的是吧?”
  “对,秦朗是在这当过护林员吧?”他开口就问了自己当前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毛桃的出生地。
  “是,当年就是我从车站接的他,他老家是湖北的。”
  江昭阳点了点头,感觉心里终于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对了,马主任,王局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有关于他的线索想告诉我?”
  “是不是线索我说不好,但是他走之后,确实发生了一件怪事。刚才王局说中央有人过来查他,我马上就想起那件事来。”马主任的声音很细,听起来情绪异常紧张。
  “什么事?您慢慢说……”
  “这事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在他走之后大概有一个多周吧,我找来替他班的护林员忽然下山来找我,说是在管理所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动物的尸体。”
  “尸体?”江昭阳的眉头不禁轻轻一皱。
  “对,是尸体。开始我也没当回事,这么大的林子,有几具野兽的尸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那个护林员说他从来没见过那种野兽,看起来像猴子又不像猴子,像人又不像人。我觉得稀罕,就专门跑过来看了一趟,确实不是我们东北地面上的物件,而且我在它的身上还发现了个牌牌。”
  “牌牌?上面有字吗?”
  “有啊,看起来像是老·毛子的东西。”
  “老·毛子”是东北人对俄罗斯人的俗称,听到这三个字让江昭阳的心底不禁涌过一阵狂喜。
  “那个牌牌是个很有价值的线索,您把它放哪了?”
  “应该还在我家的抽屉里,我应该能找着。”
  “那麻烦您现在马上找一下,我立刻让伊春的同志去取。”
  “现在吗?”马主任有些犹豫地问。
  “对,就是现在。现在……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马主任不禁在心里犯嘀咕,这么着急要,那玩意是不是特值钱,不过他一想到“国家安全部”这五个字,又马上打消了刚才不甘心的想法,马上回答道:“那行……我马上找。”
  “对了,还有一事,那野兽埋在什么地方,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在林子里转悠了大半辈子,也没遇见过那样的东西。它应该就埋在房门的正南,离房子大约有五十步左右。当时是我们两个人一块埋的,应该错不了。”
  江昭阳连声道谢,在挂断电话后又马上给王局打了一个,让他立刻去马主任家取那个铭牌。
  安排完手上的事情之后,江昭阳用手电筒在屋里照了一圈,然后朝小陈指了指门后那把大概十年没人动过的铁锹:
  “把那个铁锹带着!”
  “咱干嘛去?”小陈紧张兮兮地问。
  虽然刚才江昭阳和马主任的通话他只听了一半,不过也能大体猜出江昭阳让他出去的目的。
  江昭阳看了看他那畏畏缩缩的表情,宽慰地一笑,“放心!你只负责给我打着手电就行了,我挖!”
  听到这番话,小陈终于松了口气,“哥,不是我胆小,我是觉得您干啥都太急了,这要是放在白天,您让我去刨个坟,我二话不说,可现在的天您看看,咱们不管干啥都跟演恐怖片似的。”
  “我说了,不让你刨,你负责打个手电筒就行。”
  “那……那行吧。”小陈犹犹豫豫地答应之后,扭头看了看小曹,“你去不去?”
  小曹摆了摆手,“不,我怕黑。”
  小陈把嘴一撇,“怕黑?护林的时候也没见你在屋里撒过尿。”
  小曹尴尬地一笑,没敢还嘴。
  江昭阳出门后,用包里的军用指南针校对了一下方位,然后朝南走了五十步正步,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标准的七十五公分。
  五十步后,他已经走进了南面的树林里。
  原地停下后,他打开手电,在地上看了一圈,果然在附近发现了一个隆·起的土堆。他朝紧跟着他的小刘指了指那个土堆,然后把手电筒塞给了小刘,拿起铁锹便挖了起来,不过很快,他便停下手。
  因为他忘了现在是十一月末,北京的夜间温度还在零度左右摇摆不定,而伊春的夜间温度早就在零下十几度,这地硬得跟石头一样,根本掘不动。他之所以没有提前考虑到这一点,还是因为脚底松软的树叶和枯枝多少给了他一种错觉。
  “走吧!”江昭阳表情讪讪地摇了摇头,“太硬了。”
  他的话音刚落,从他们身后的管理房附近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声响:
  “砰……”
  “哗啦……”
  声音不大,但是在小兴安岭寂静的夜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小陈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江昭阳,江昭阳却在这个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就神色剧变,一下把小陈按倒在了地上。
  “把手电关了!”他厉声命令道。
  小陈一愣,手忙脚乱地往身下探去,在好不容易关了手电之后,他才惊魂不定地小声问道:
  “哥,刚才那是……枪·声?”
  江昭阳马上点了点头,“而且十有八·九……是狙·击·步·枪的声音。”


第46章 狙击
  说着他把身体微微挪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后,他的动作很轻,全程竟然没有发出超过远处风声的异响。
  通过刚才枪·声传来的方位,以及随后响起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江昭阳判断开枪的位置应该是在管理房向北几百米处。另外,他能预想到狙击手肯定是埋伏在了那个地点,提前给小曹打了电话,在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并贴向耳边的瞬间开的枪,子弹直接穿过管理房的窗玻璃,击中了他的头部。
  听到“狙·击·步·枪”这四个字后,小陈也想学着江昭阳把身体挪到树后,但又怕中间搞出什么动静来,直接被一枪爆头,他只好战战兢兢地小声问道:
  “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江昭阳只回了他一个冷冰冰的字:
  “等。”
  “等什么?”
  “等天亮。”
  “啊?”小陈差点没哭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个季节伊春日落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四十分左右,日出时间却要到早晨六点半以后,而按照江昭阳的说法,他还至少要在这零下十几度的野外一动不动地趴上十个小时。
  “大哥,我有关节炎,我怕我撑不住啊,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江昭阳低头想了一阵,随后轻手轻脚地确认了一下手机的位置,在保证不会泄光之后,用手轻轻点了两下耳中的蓝牙耳机,小声喊道:
  “浩晨,救命啊!”
  ·
  等他打完电话,小陈迫不及待地问:
  “大哥,咱们还要等多久?”
  “不知道。你要不想等的话,也可以赌一赌,如果他手里没有任何红外设备或者夜视仪,又或者他现在已经杀完小曹离开了的话,也许你能安全地跑到屋里去。”
  “杀完小曹?”小陈的身体微微一颤,他身下的树叶随之“哗啦”一响,“他刚才开·枪是把小曹杀了?”
  “你以为呢?难道他在晚上打兔子?”
  说完,江昭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个在和平环境中安乐惯了的人,是始终不愿意“睁开眼”看待问题的,他们总是闭紧了眼皮,摇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
  “那他为什么要杀小曹?”小陈依旧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我哪知道。”江昭阳声如蚊呐般回应道。
  “小曹刚才说要去上厕所,是不是偷偷在跟这个凶手联系?”他猜测道。
  “有可能。”
  “就是说……他刚才给这个凶手打了个电话,这人追过来就把他杀了?”
  “就我调查的事,小曹是肯定知道些什么的,但是有人不想让他说出来。”
  “江·哥,你调查的事……值一条命吗?”
  “嘘……”江昭阳把食指放在了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同时用手指了指北边。
  月光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慢慢从阴影处走了过来,他路过管理房,并没有拐进去,而是一路走到森林边缘才突然停下,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昭阳和小陈躲起来的方向,仿佛隔着黑暗真的能看到他们一样。
  他上身穿了一件黑色风衣,头上罩着风衣的帽子,帽子很深,把他的五官全部笼罩在了阴影里,像是恐怖电影中拿着镰刀的死神一样。如果不是他的肩头露出了半截枪·管模样的东西,让小陈能勉强辨认出他的身份来,江昭阳还真怕这个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东北汉子突然间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不过好在那枪·手的举动诡异归诡异,最终却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他用手勾了勾肩上的东西,然后便转身朝屋内走去。江昭阳看到屋内有了手电的光,不过那光也就持续了一分多钟,便又突然间消失,同时刚才那个人又从屋里走了出来,这次他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步行,而是突然一路小跑,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江昭阳只看了他一眼,便从他跑步的姿势中推断出——这人曾经当过兵,并且时间很长。
  看到那人终于消失在暗影里,小陈也完全瘫倒在了地上,甚至把脸深深·插·进了白雪和腐叶之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调查的事……值一条命吗?”江昭阳忽然想起刚才小陈的问题来,他不禁把身体斜靠在树干上,双眉紧锁,连连苦笑起来。
  这也正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先别说在国内搞到一支狙·击·枪有多难,就算真有某个人或者组织能搞得到,那它们跟毛桃和秦玉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毛桃死了,秦玉也自杀了,除了一个杨门墩还躺在ICU里苟延残喘以外,跟这案子有关的人几乎全部死绝了,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纰漏,还留给一个人举起狙·击·枪的理由?
  江昭阳实在想不明白!
  ·
  在他给闵浩晨打完电话一个小时左右,伊春国安局和当地武警部队便到达了现场,甚至为了保证救援速度,他们直接动用了森林管理局唯一的一架直升机。
  毕竟下午才刚到伊春的国安安全部的外勤队长,晚上就被武装分子“围剿”,谁敢说自己的工作没有漏洞?
  所以当王局在树林里找到四肢已经有些麻痹的江昭阳时,赶紧上前热情地握住了他的双手,连连道歉:
  “对不住了,江队,我们是万万没想到这林子还藏着个能开黑·枪的凶手。”
  江昭阳反握着他的手,眼睛却警惕地看着四周,“不光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率先进屋的一名武警战士便通过对讲机汇报了情况:
  “王局,屋内发现一名死者,是枪·杀。”没过几秒,他又补充道:“不是猎·枪。”
  因为发生在东三省的枪·案比较多,但绝大多数都是自制猎·枪,所以这“不是猎·枪”四个字就如芒刺一样,结结实实地让王局的脸变了颜色。不是猎·枪,也就意味着——公安部督办和无休无止的麻烦。
  江昭阳挠了挠脑壳,对身边的几名武警说:
  “我觉得是狙·击·枪的可能性大,你们沿着管理房往北,搜查一百米到三百米的位置,看看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注意,找线索就行,不要深追!世界上能杀死狙击手的,也只有狙击手!如果对方再开·枪,你们马上关掉手电,原地等待支援,不要打着手电站在那给人当靶子,更不要想着开·枪反击。”
  几名武警点了点头,一个领头的简单地分配了一下任务,然后沉声喊道:
  “行动!”
  江昭阳随后也拍了拍王局的肩膀,“咱们去屋里看看。”
  进屋后,他们发现小曹就趴在正对门口的地面上,一切都和江昭阳预想的一样——他的后脑中了一·枪,不过枪·口十分的干净利落,甚至在弹孔的入口处没有看到明显的血迹,但子弹的出口就没那么好看了,大量的鲜血伴随着脑浆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江昭阳俯身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的形状,用手指稍微比了比,然后走到窗边,蹲在窗沿下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片。
  “看起来凶手用的是小口径的狙·击·步·枪。”他身后的武警推测道。
  江昭阳点了点头,“应该是口径5.56毫米的97式狙击步·枪,这支狙·击·枪是通过北方工业公司出口的外·贸·枪,相对于其他狙·击·枪,在黑市上比较容易搞到。”
  他身后武警的眼睛猛的一亮,无声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江昭阳闭上眼想了想,随即对王局说道:“这支枪的有效射程是六百米,你通知一下外面的兄弟,把搜查范围从刚才的三百米拓展到六百米,不要放过距离管理所六百米以内的任何蛛丝马迹。”
  王局听完江昭阳的提议,马上拿起了手中的对讲机,而江昭阳也马上回到了尸体旁,接过有人递来的白手套戴在了手上,随后搜查了小曹的衣服和背包。
  几分钟后,他突然脸色一紧,搬起小曹的尸体往旁边挪了挪,随后面色冰冷地微微一笑,“他不光是把手机钱包拿走了,就连弹头也没留下。”
  “这凶手够细的啊!”王局不禁轻轻叹道。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江昭阳活动了一下膝关节,有些不太利索地站了起来。
  王局赶紧上前扶了他一下,“什么问题?”
  “我原以为这个被害者只不过遇见或者听说了跟案子相关的东西,但很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小人物!他知道的远比我想象得多,多到对方需要出动一个狙击手马上处决他,并且还专门带走了他的手机和钱包,其实这反而说明了他的通话记录或者身份证里面可能隐藏着对他们不利的线索。”
  听他说完,王局宽慰似地一笑,“您放心,我马上让人查。”
  “王局,还有……你们这有没有能打开冻土层的方法?南面有一具野兽的尸体……”
  王局马上拍了拍胸脯说道:“这个我们有的是办法,您只要把位置给我,别管多大的东西,我一定能找人给您挖出来。”
  江昭阳看了站在门口表情呆滞的小陈一眼,“陈,你能不能带王局去刚才的地方?”
  突然听到江昭阳的请求,小陈用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才勉强挤出了那么一两分的笑意,连连答道:“好……好……”
  王局带着小陈出去之后,刚才的武警也跟过去帮忙了,整个管理房瞬间就只剩下了江昭阳一个人。卧室里的黑白电视还开着,似乎正播放着一部电影。江昭阳凝神听了一下,虽然电影的声音很小,但是通过电影的配乐江昭阳还是能分辨出那是一部经典的美国电影,名字叫《勇闯夺命岛》。
  他朝卧室走去,影片中艾德·哈里斯饰演的汉默将军正一个人站在雨里弯腰亲吻着战友的墓碑,他的眼神冰冷而犀利,几乎同落在肩上的冷雨混为一体。
  “果然是《勇闯夺命岛》。”他忍不住轻轻地叹道。
  艾德·哈里斯是他最喜欢的电影演员,没有之一,这部电影他也是反复看了多遍。
  在看了一分钟《勇闯夺命岛》之后,他突然做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直接走到了床边,然后直·挺·挺地躺在了床板上。
  他的身下,就是刚才发现的那一撮兽毛的位置。


第47章 漏洞
  他闭上了眼睛,细细地感受着四周的气味和温度,一连串的疑问随即进入脑海:
  它是谁?
  它会是毛桃的族类吗?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睡觉?
  它会看电视吗?
  它会想些什么?
  然而,床板四周的气味腥臊,空间逼仄,温度寒冷,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发现自己即便是在这里躺上一年,也不可能和一头野兽进行等量思考。
  不过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却忽然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躺在这里,看外面的星空时特别美。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他无暇思考下去,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床一看,是刚才出去的王局。
  王局看到他后,表情神秘地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他的手上,然后解释道:
  “这是刚刚让人送来的,虽然我看不出有什么门道,但觉得可能对你来说很重要……”
  江昭阳在入手的瞬间感觉那是一个四四方方像老旧的机器铭牌一样的东西,有烟盒一半左右的大小,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因为室内没有光线,他不得不再次打开了手电筒,发现那东西就是一块铭牌,表面是银白色的,简单地刻着一行文字,不过江昭阳一个都看不懂。因为那上面刻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看起来跟天书一样。
  回想起刚才和马主任的对话,江昭阳不太确定地问:“王局,这是……俄语?”
  “应该是俄语。”出于谨慎,和俄罗斯接触频繁的王局也不敢一口咬定这就是俄语。
  因为那块铭牌任谁都看得出来是个老物件,不光上方的圆孔断裂,就连铭牌本身也布满了各种坑坑洼洼。
  “算了,我带回北京找专家看一下吧。”江昭阳也懒得用物证袋整理一下,直接把铭牌塞进了羽绒服的内兜里。
  王局点了点头,“嗳,对了,江队,还有一个事,这里交通不太方便,我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把专门挖冻土层的挖掘机弄到这来,目前只能先用一些土法子试一试,您等得了吗?”
  江昭阳朝他摆了摆手,“不急,你慢慢挖!”
  王局长如释重负地一笑,“那行,我抓紧时间再找人想想办法。”
  说完,他又走了出去,整个房间重归寂静。
  江昭阳打着手机闪光灯在屋内又转悠了几圈,把整个管理房的客厅部分的角角落落都细细搜查了一遍,结果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之后他又搜查了卧室,甚至把铁炉子里面的木灰都掏了出来,一一筛查,结果从中发现了几截很硬的东西,一开始裹着木灰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他一手打着闪光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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