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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有47条染色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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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女孩改用另一只手握紧了护栏,侧着身,一边警惕地盯着身后警察的动静,一边继续声嘶力竭地阐述着自己的立场和想法。
  她完全沉浸在一种自我厌弃的灰色情绪之中,来回重复着绝望和伤心的话,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对面大厦的围观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个披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帽子的人。
  黑衣人慢慢地走到那个叫陈海鑫的男人的身后,身体前倾,语调轻柔地问:
  “你真想救她?”
  陈海鑫回过头,表情奇怪地看了那人一眼,本以为对方是在故意调侃他,但对方的表情异常认真,竟然完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你……你有办法?”他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理,表情阴晴不定地问。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你是不是真想救她?”
  “当然想!”这一次陈海鑫回答得异常坚决。
  “你真有办法?”他又问。
  “有!”那人的回答也异常地肯定。
  “什么办法?”陈海鑫睁大了双眼,像看耶稣一样地望着他。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人却突然跟他谈起了条件:
  “如果我能救她,你能为我做什么?”
  “啊?”陈海鑫眉毛一皱,突然间愣神了一秒,不过在一秒之后,他便万分肯定地回答道:
  “只要你能救她,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你真的准备好了?”那人同样皱了皱眉,仿佛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
  陈海鑫点头如捣蒜。
  随后,他看到那人的嘴角突然溢出了一抹微笑,那微笑的角度冷漠而诡异,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挂满了血淋淋的残忍。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看到黑衣人突然从宽大的黑色风衣里伸出了一只手,用力地推了一下他的后背。
  他本来就跪在天台的最外沿,并且手脚早已麻痹不堪,在这用尽全力的一推之下,他的身体像不受控制的流星一样,直·挺·挺地朝前栽了下去。
  在坠落地瞬间,他极力地回头一看,那只白·皙的手此刻正快速地缩回黑色的风衣之中,并且几乎同时,他看到那人从风衣里丢出了一个金闪闪的东西,随后黑衣人拉了拉帽檐,极为淡定地转身朝着惊恐前涌的人群逆向走去。
  陈海鑫头脑空白地看着大厦不同楼层间的玻璃正以所未有的速度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下面围观人群的表情也越来越清楚,直到大厦正下方的大理石地面的纹理也变得清晰可见时,他突然看清了那个金闪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从形状上看,那是一个钟。
  再确切点说,那是一个金色的闹钟。
  闹钟的壳子是金色的,表盘像是玻璃的,做工看起来非常精致。
  不过闹钟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状况,感到了恐惧,在触地前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他忍不住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一声足以震彻灵魂的惨叫。
  楼顶的黑衣人听到这声短促而响亮的惨叫声时,忍不住脚步一顿,同时表情遗憾地摇了下头。
  “你不是说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你不是说为了救她,你能够放弃一切吗?”
  黑衣人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楼道里,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面朝眼前虚无的黑暗质疑道:
  “果然……那些都是谎话吗?”
  伴随着陈海鑫的惨叫,大厦前的地面上很快多出了一抹殷·红。
  在下面等待多时,早就焦躁难耐的白衣天使不愧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他们反应奇快,几乎是在陈海鑫惨叫的同时,两个小伙子便掏出了一块本来是给七七准备的白布。
  十秒之后,那张白布便蒙在了陈海鑫的脸上。
  在看到陈海鑫被白布裹尸的瞬间,还站在楼顶的七七突然间身体一颤。
  廖队长本以为她会因情绪不稳而坠楼,本想上去救援,没想到她却突然脸色惨白地用双手握紧了护栏,自己翻了过来。
  不用现场的领导示意,四周的民警很快便把她制服。在一群民警的包裹下,一个呼天抢地的声音很快传来。
  等到她被一群民警押着快要走到楼下时,一个小护士站在边上,忍不住对着飞溅了一地的脑浆叹了口气,嘴里没轻没重地喃喃道:
  “这人……也不知道在跳楼前给自己套个塑料袋,真没素质!”
  旁边领头的医生听到之后,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眉毛一挑,“去拿铁锹,愣什么!”
  小护士这才不情不愿地住了嘴,转而表情疑惑地盯着尸体旁边一个摔得粉碎的闹钟。
  那闹钟的表壳已经完全变了形,表盘的玻璃更是碎成了齑粉,连机芯都一块摔了出来,跳脱到了尸体旁边。
  现场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似乎都对这个闹钟漠不关心。
  其实这也正常,跟一条人命相比,一个闹钟确实不算什么。更何况现在又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裙,一下趴在那个人的身边,开始了撕心裂肺的“表演”:
  “老公……”
  “老公……”
  “……”
  女人演得卖力十足,旁边的群众看得津津有味。
  这下就更没有人去关注那个闹钟了。


第50章 乱流
  江昭阳坐在林都机场餐厅的一角,对着眼前的半碗面出了会神。
  他在给武志杰打电话没有人接听之后,他又给佟星河打了个电话,同样还是没人接听。
  他有些焦躁地揉了揉头发,拿上包直接从餐厅走到了机场外的抽烟处,找附近的烟民借了个火,随后一个人站在林都机场前,对着往来的车辆吞云吐雾。
  佟星河的电话是在江昭阳抽完第三支红双喜时突然打进来的。
  江昭阳把烟蒂朝垃圾桶上的钢丝网里一碾,随后滑向了接听键。
  “怎么现在才回电话?”他问。
  “我这边现在有多忙,你难道不知道?”佟星河不答反问。
  “出什么事了?”
  “你真不知道?”佟星河的表情万分惊讶,“不可能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国家安全部不可能收不到一点消息啊?”
  “洪川又出什么事了?我刚才给武队长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江昭阳突然感觉心里猛地一紧。
  “他不是不接,是接不了了。”
  “怎么,他受伤了?”
  “不是受伤,啧……”佟星河一脸不情愿地说出了眼下的情况,“他被人枪杀了!”
  江昭阳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还不算最严重的……”佟星河说完又突然补了一刀。
  这下江昭阳连倒吸凉气的空都没有了。
  “还有什么?”他不禁攥紧了拳头,把手又探向烟盒。
  “佛手坪……两百七十六名村民,全部遇难!”
  不过十几个字,佟星河却说得异常艰难。
  也不过十几个字,犹如青天霹雳,让江昭阳一下怔在原地,寸步难移。
  这两个在佛手坪系列案件里最为冷静的人,突然间方寸全乱。
  “昭阳……?”听到电话那头全没了声息,佟星河忍不住试探着问。
  “孩子呢?”江昭阳突然回过神来,不死心地问道:“我记得村里有很多三四岁的小孩子……”
  “都死了!一个也没剩下!”
  江昭阳狠狠地哽了一下发烫的喉咙,“怎么会……?”
  他沉默了一阵,又问:“凶手呢……凶手是谁?”
  “你是问哪一个凶手?枪杀武队的,还是佛手坪的?”
  “你一个一个说。”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枪杀武队长的是赵如新,就是把你们送到佛手坪的那个警察。”
  “嗯?”江昭阳皱了皱眉,又忍不住点了支烟。
  在他的印象里,赵如新是个沉稳干练的年轻警察,办事利落,说话很有逻辑,眼神也很干净,怎么看都不像能枪杀一市刑警队长的罪犯。
  “杀人动机呢?”
  “不知道,他失忆了!”
  “失忆……?!!!”江昭阳不禁把眉峰蹙到了一起,“那佛手坪呢?”
  “这个还在查。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佟星河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毛桃,不止一个!”
  隔着电话,她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到底有多少个?”那头的男人语调低沉地问。
  “五十?一百?不好说……”佟星河回答道。
  江昭阳又是一声叹息,比刚才的更深更长,他把手里的烟叼在嘴上,一边细细地抽着,一边望向了前面白雪纷飞的远方。
  他知道自己能安稳抽烟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雪花被狂风卷了进来,有一片正好落在他手中明灭的烟头上。
  “你现在在哪呢?”他问。
  “在佛手坪。”佟星河的嗓音沉静而悦耳。
  “那你小心蚂蚁,让人买灭蚁药和生石灰,洒在尸体的周围。”
  “蚂蚁?”
  江昭阳点了点头,“没错,一定要小心蚂蚁!”
  随后,他捡重点,把在洪川和伊春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她讲了一下。
  佟星河冰雪聪明,自然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是什么蚂蚁知道吗?既然被它咬上一口,连训练有素的军犬都会发狂,那它的毒性不是比最毒的毒蛇还要厉害?”
  狂风卷起雪花扫过江昭阳的脸,他又轻轻地抽了一口香烟,向她说起了在国家安全部的一次集训上,听一个老特工讲起的一件事情。
  “曾经有一个前辈,是搞对非情报的,有一次扮成商人去非洲执行任务,不幸被敌人发现,他们竟然用一种蚂蚁来审讯他。据他说,那种蚂蚁的名字叫马塔贝勒,通体黑色,尾部有一根很长的尾刺,一旦被它蜇到,两分钟如果得不到有效救治,就会因为呼吸困难心脏衰竭而死。那些非洲人,就用那种东西一直折磨他,在他快死的时候把他救回来,等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让他重新去死。”
  “那前辈最后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我哪知道,国家机密。其实不光是马塔贝勒蚁,南美还有一种蚂蚁叫子弹蚁,毒性跟它的名字一样,一旦被它咬中,就像子弹穿过身体一样。有些东西就是因为它小,所以我们往往忽视掉它,如果我能早点想到,也许飞雪就不会死了……”
  “你也不用自责。”佟星河忍不住劝慰道:“毕竟那些蚂蚁都不是我们国家的物种,当时的环境又黑又乱,就算真是蚂蚁,你也不可能看得到。再说了,别说是你,我们后来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地反复验尸,军犬遗体的表面除了枪伤之外,我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伤痕。现在想起来,蚂蚁咬伤之类的细小伤口当时是发现了几处的,最后只是当成了跳蚤或者蚊虫叮咬来处理,谁也没往那个方面去想。对蚂蚁伤人这个事,你现在有多少把握?”
  “接近百分之百。”
  “这么肯定?”佟星河脸上有些愕然。
  “小玉的案件刚结束的时候,我和小冬去过一次镇政府,从里面调出了一批卷宗,其中有一点特别奇怪——在过去的二十年间,佛手坪的大部分死者都是在七八月份死亡的。”
  “七八月份?”佟星河的手一颤,“这跟蚂蚁有什么关系?”
  “七八月份,正是蚂蚁繁殖的季节,大量刚长出翅膀的雄蚁和雌蚁会飞到洞穴外面,进行交·配。”
  “我的天……”佟星河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脑洞大开,问了另一个问题:“昭阳,你说武队这次突然被杀,跟蚂蚁有关系吗?”
  “不清楚……”江昭阳忍不住用手抓了一下头发,补充道:“如果武队的死真的跟蚂蚁有关的话,那现在不光是佛手坪,整个洪川都可能置身在极其危险的境地里。”
  “什么意思?”
  “赵如新和武队原来有仇吗?”
  佟星河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杀人动机的人突然莫名奇妙地杀了人……”
  “我明白了。你是想说现在洪川有人能够操控他人,并且操控的媒介是蚂蚁?”
  “洪川最近有没有发生过让你感觉很奇怪的案件?”
  佟星河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只还被吊在胸前的手臂,随即嘴角漾起了一抹苦笑,“最近案子有点多,你最好还是能亲自过来。”
  江昭阳没有马上回答,他用牙齿咬紧了烟蒂,狠狠地抽了一口红双喜。
  青色的烟雾开始徐徐从他嘴里吐出的时候,佟星河忽然听到了一声疲惫至极的回答:
  “我怕是过不去了!”
  “昭阳,你……”佟星河猛地一愣,不过她又马上住了口。
  因为她忽然想到了他不能过来的原因。
  “星河,这一次,照顾好自己。”
  他忽然叫起了她的名字,嗓音低沉而温柔,像父亲,像恋人,像一个即将远行的朋友。
  佟星河紧握着手机的手指突然莫名地颤抖了一下,她的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哽了几下喉咙,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只是使劲地点着头回应他,从喉咙里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像他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一样。
  “那我挂了。”
  “昭阳……”她突然慌了起来。
  “嗯,怎么了?”
  “没……没事。”
  “那我挂了。”
  “别……”她突然皱着眉阻止道。
  江昭阳没有再出声。
  佟星河站在佛手坪废弃古寺的空地上,看着眼前尸山血海,狰狞斑驳的模样,突然从眼角垂下了一滴泪,她哽咽着,用一股细细的腔调轻轻地说:
  “昭阳,我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江昭阳站在林都机场候机楼前,心情本来跟天上的云是一样的颜色,但是这一句轻柔的“活下去”,却让他的心湖突生涟漪。
  “你可真是霸道啊!”江昭阳轻轻一笑,“这下我连死的权利都没了。”
  “你敢!”
  “放心吧!我问心无愧,只是这一次在里面呆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你保证?”
  “我保证。”
  佟星河对着地上凝固的血渍出了会神,随即点了点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
  江昭阳刚和佟星河刚通完电话,王局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江队,刚才技术那边查出了一条线索,是关于姓曹的那位受害者的。”
  “什么线索?”
  “我们调取了他所有的宾馆住宿资料和银行账户资料,发现在五年前,有人突然往他的银行卡里汇入了一大笔钱,金额是五十万。”
  “能确定汇款人的信息吗?”江昭阳问。
  “一般银行监控录像的保存时间根据国家规定最长也就是三个月,五年前的视频资料估计应该是没戏了,不过我认为那钱更像是他自己从外地存入的。”
  “理由呢?”
  “就在那五十万汇入的当天,他便入住了当地的一家洗浴中心,而那家洗浴中心在半年后的一次扫黄行动中被打掉了。”
  “也就是说——钱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在当地银行存入的现金。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人突然付给他五十万,还有其他线索吗?”
  “当地的报案记录我们正在核对,不过我觉得绑架勒索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没人会傻到拿到赎金,就大摇大摆地跑去银行存款。”
  “嗯。”江昭阳点了点头,发现这事比他预想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又问:“地点呢?他是在哪存的钱?”
  王局低头核对了一下资料上的地点,沉声汇报道:
  “湖北,洪川。”
  听到这个分外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名字,江昭阳的肩膀不禁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所有的线索,就像一条条细流,最终还是慢慢汇入到了洪川这个深不见底的海里。


第51章 内审
  江昭阳用右手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烟蒂,继续问道:
  “他的手机呢,查了吗?”
  “我们去运营商那调取了他的通话记录和短信内容,他打的那通电话已经关机了,号码没有登记,是那种用完就扔的不记名电话卡。”
  “现在怎么还有这种电话卡?”
  “这两年虽然是严格了,但只要有渠道,还是能弄到。现在的问题是电话那条线索是彻底断了,我们这边已经没有其他能调查的线索了。””
  “好,辛苦你了。”江昭阳丢掉烟头,揉了揉眉心。
  和王局结束了通话后,江昭阳疲惫地把身体靠在了旁边的玻璃门上,他对着眼前茫茫的大雪沉思了片刻,然后背好了包,朝安检口走去。
  在飞机起飞前,他最终下定决心给颜以冬打了个电话:
  “在哪呢?”
  “在局里,怎么了?”
  “局长在吗?”
  “局长和部·长好像都被叫去开会了。”
  “开会……”江昭阳忍不住闭上了眼,沉沉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的案件已经把国安部所有的大人物都惊动了。
  “你在哪呢?”颜以冬问。
  “林都机场,飞机马上起飞。知道他们为什么去开会吗?”
  “我问浩晨了,他也不知道。”
  江昭阳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直接把从佟星河那得到的情报全部告诉了她。
  同他刚得知情况时的反应一样,颜以冬陷入了长时间的混乱之中。
  “怎么会……!”
  她一直在重复着这三个字。
  “凶手是谁?难道真的是赵如新?”震惊过后,她终于清醒过来问道。
  “现在可不是关心凶手的时候,你听着——我估计局里马上就会展开内部调查,搞不好上级会亲自派人过来,先想想怎么应付这事。”
  “调查……调查谁?”颜以冬一脸懵懂地问。
  江昭阳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调查谁?当然是调查你跟我了。”
  “啊?”颜以冬被吓了一跳,“我们一没受贿,二没渎职,好几次甚至差点壮烈牺牲,调查我们什么?”
  “是啊,难道是想调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奸·情?”
  “江昭阳!你……”这个转折有点太快,让颜以冬有些措手不及。
  “你什么你,你这人会不会聊天,跟你讲不了三句话就能把我噎死。你说你没受贿就没受贿?你说你没渎职就没渎职?你前脚刚走,后脚人跟着就把一个村里的人杀光了,你敢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那怎么办?”
  颜以冬终于发现自己遇见的这事,可比大学毕业论文没过关严重多了,说起话来都有些磕巴。
  “先给你·爷爷打个电话,把事情讲清楚,后面的事就看造化了。”
  “好。”
  颜以冬答应得很快,但几秒之后,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忐忑,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不算违反纪律吧?”
  江昭阳直接被她一句话逗笑了,骂道:
  “傻·瓜!当然是违反纪律了。”
  “那你还……这么教我?”
  “我们不是想逃避责任,只是要求被公平对待。”
  “我……”颜以冬却还在犹豫着,从小出生在军人世家的她,自然一直把破坏纪律这种事视为绝对禁忌。
  江昭阳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急忙解释道:
  “如果你不干净,自然别人怎么骂你都行,但如果你是干净的,却突然被人泼了一身屎,你难道不觉得恶心?”
  颜以冬沉吟了片刻,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说:
  “好,我明白了!”
  ·
  伴随着机内广播,江昭阳调整了座椅,扣紧了安全带,从包里掏出眼罩扣在了脸上,他想借着这最后的机会好好睡一会。
  不过,机舱内略显嘈杂的环境以及起伏不定的内心却最终也没能让他如愿。
  飞机慢慢穿过雪雾,穿过浓铅碎墨一样的云层,最后终于漂浮在了明亮的阳光下。
  江昭阳突然觉得,每架飞机都是浮在天上的小小岛屿。他忽然有点不想落地,不想再去面对地面上那无止尽的杀伐和欲望,他想就这么漂在天上,像一条灰色河流上的白色瓶子一样,一直漂下去,漂下去,漂向那个谁也没去过的远方。
  ·
  直到飞机快要抵达首都机场时,江昭阳才伸出手,无力地拉开了舷窗上的遮阳板。
  北京天空上的云层洁白而均匀,像是用无边无际的棉花糖铺成的一样,他的心情也随着天气的变化忽然好了一点。
  随着飞机的降落,他默默地背好背包,打开手机,走出了机舱。
  几分钟后,他忽然在出口蜂拥的接机人流中站定,对四周的人群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神色平静地一笑,快步朝机场外走去。
  在门口的吸烟区,他停了下来,把包往地上一甩,掏出红双喜,借个火就点了一支。
  不过一口烟还没抽进嘴里,他身边的光线一暗,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突然在他身前站成了一排。
  “能等我抽完这支烟?”他头也没抬地问。
  身前的几个人忽然皱了皱眉,中间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摆了下手,向他们表示没问题。
  一支烟后,江昭阳主动伸出了双手,一副锃亮的手铐熟练地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
  在进入国家安全部内部调查程序之后,江昭阳身上的所有物品在搜身时都被拿走了,其中包括那个刚从伊春拿到手的铭牌。
  他随后就过上了每天同自己的意志力作斗争的生活。
  “为什么这次执行任务你没佩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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