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夜未央-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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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出席宴会，免不了受到很多闲话。还有周梓西的工作太忙了，尽管他很努力的挤出时间，可很多时候，两个月里，他在家最多就是五六天。聚少离多，我作为周太太是应该理解的，心里终究还是埋怨的啊！
　　　　我和周梓西好像是一个南极和一个北极，大家都尽力靠近自己，但是太近了，南极会觉得太冷了，全身都冷得颤抖了，北极发现太热了，冰块都化了，有些人真的不适合，偏偏就纠缠在一起了。
　　　　长长地叹了一声，我翻身向里，盯着那一朵康乃馨看，婚姻注定不会是恋爱的纯粹，它也少了爱恋的激情和憧憬。婚姻是一个家庭，也就是两个人完全独立的人，慢慢地融合在一起，逐渐磨平自己的菱角，往对方靠近。若是可以融合，那就是可以生活着一辈子，若是不可以，那么菱角相互折磨，伤害对方。婚姻注定不会只有甜蜜的。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婚姻总是有着它忧伤和无奈的一面。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年婶照顾着我洗漱。医生我今天早上可以出院了。叔叔和阿姨抱着善羽来接我出院了，在人群里，我找不到那个人，阿姨看出我眼里的失望，笑着向我解释“周梓西一大早回到家里，就出门谈合同了。”
　　　　我得体地笑了笑应了一声“是！”身为周太太，我连一丝不悦的表情都不可以显露出来，那样会显得我不识大体。
　　　　回到家，我进了卧室，屋子没有什么改变，我坐在床上，大脑浮现了一个星期前，我和周梓西还在这个床上分享着彼此的身体，取悦着彼此。才短短的时间，变成现在的画面，心里怎么会不难受呢！我闭上了眼睛。身子躺在了床上，我的大脑很乱了，找不到一丝的情绪。
　　　　手被什么晃动着，我张开了眼睛，善羽正拉着我垂在床边的手。有时候，善羽会和我们一起睡。为了他的安全，床换成了高度比较低的床了。
　　　　善羽惦着脚尖，上半身依靠着床，那双相似周梓西的黑瞳正盯着我看呢！见我注意到他了，他笑着“妈咪，你好久都不和善羽玩了。”完，嘴巴就嘟起来了，看上去很委屈的样子。善羽被众人疼爱着，他的性子比周梓西开朗很多。当然他的大脑发育比其他孩子好，人聪明得很。他向来精明得很，总是很擅长利用自己的萌样，人拿他都没有办法。
　　　　那个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起身把家伙抱上了床。他一上了床，就开始撒欢了。他坐在我的大腿上咯咯地大笑着，看着他笑，我郁闷的心情也散开了几分。孩子都喜欢捉迷藏，我和他在床上玩起了捉迷藏。闹腾差不多两个时，家伙也累了，就在趴在我的大腿上睡着了。
　　　　看着善羽那个样子，我伸手把他抱到了枕头上，睡在了他的身边。望着他的脸好久，我把他抱在了怀里，我是他的母亲啊！我的人生可能有很多的不幸，但是我收到了一件最幸运的礼物。我忍不住在善羽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我愿意付出一切，让他生活在一个富裕健康的家庭。他的身体有很多很多的人爱他，他不用像我一样，的年纪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怎样揣测别人的心思，整天担心着自己什么时候就被赶出去，自己做错了什么。
　　　　孩子，我真的希望你能慢一点明白大人的世界，你能迟钝地知道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和残忍。
　　　　周梓西从医院回来，就回家了，妈善羽整个晚上都在哭闹着，可能是想爸妈了。周梓西赶回了家，终于把调皮鬼哄睡着。接到了公司的紧急电话，他就赶去上班了，他是知道影今天出院的，只是他不清楚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又或者什么。在这一方面他就是一个考不及格的笨拙的傻瓜。可能你的内心越是在乎，你就越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把件落在卧室了，明明可以让人送过去的，他还是亲自回来了，一进房间就看到了俩母子睡得正香呢！也不为什么，周梓西的嘴角就露出了笑容，他忍不住一步步走近，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周梓西在床边坐下了，他一出生因为免疫力低下，体弱多病，注定成为了家族里被抛弃的孩子，尽管爸妈还是关心他，可是较之哥哥，总是少了很多东西，也许是出自内心的疼爱。照顾他，好像是爸妈尽父母的义务。
　　　　善羽的出生承载着他太多的梦想，他和父亲一样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出色的，近年来，他很努力地打拼着，也是希望给孩子将来的江山稳住基地。他的惶恐也是有一部分出于善羽的考虑，他希望孩子能生活在一个健康的家庭。
　　　　目光在移到另一边的女人，他的目光很自然的放柔了，周梓西的嘴角挂着很幸福，满足的浅笑，要是你遇上一个人，只要她在你的身边，你就会觉得幸福，那么就是对的那个人了！尽管你和她多么的不适合。
　　　　周梓西低下了头，忍不住吻了一下女人的粉唇。
　　　　
　　　　正文　25。第二十五章　大傻瓜
　　　　
　　　　好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的我，闻着善羽身上淡淡的奶香味，不久，我就入睡了，再一次睁开眼，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善羽早就不在我的身边了，可能他睡醒了，乳母就抱着他出去了吧！
　　　　起身，我在家居服上加上一件外套，屋子都是中央空调设计的温度，二十二度的恒温，可能是秋天来临，我总是觉得冷。我打开了门，正碰到阿姨，阿姨笑着问“你睡醒了？”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把门关上。
　　　　“君凌正呆在书房，你把这杯茶端给他吧！”阿姨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我的手上。
　　　　这个时间点，他在家，我有点意外，我低头望着自己托盘上的绿茶，眉宇还是拧了一下，我和周梓西还是在冷战期间呢！
　　　　我抬头迎上阿姨温和的笑，阿姨的意思我怎么会不明白，我点着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我的脚步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沉重了。我在门口顿了一下，才伸手敲门，然后打开了有点笨重的木门。
　　　　那个人还是在埋头工作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很严肃，偌大的空间里荡漾着他钢笔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音。
　　　　这一刻，我有点犹豫，自己是笑着走过去呢？还是叫一声，才走过去？我木在那里好一会儿，直到他抬头看到了我，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愕，旋即他的目光看向了我手里的托盘“你睡醒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感情。
　　　　我的嘴角轻轻地笑着，心里的别扭情绪，也在他开口话后，减少了几分。
　　　　走近，总是需要勇气的，我在他书桌的旁边停了下来，我把茶放在了他的面前，问了一声“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周梓西侧脸看着嘴角是笑着的影，但是他很仔细地望着，试图找出里面一点点的灵动，可是他发现没有，里面是宁静，温柔。她越来越适合成为一个周太太了。他该欣慰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心被扎伤了，他总以为两个人成为了夫妻，那么就可以永远永远地相守在一起，可是最后他还是因为自己的自私慢慢地把影身上的灵动和顽性，一点点地拿走，他暮然间不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收回了自己的胡思乱，猛地伸手握住了影的手。
　　　　他的动作很唐突，似乎要牢牢地捉住什么。他完全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力度，我的手被他捉疼了，我看向了周梓西，他的眼睛里有着太多的情绪，我看不清此时的他在想什么。
　　　　我低声了一句“君凌，你的手捉疼我了。”
　　　　周梓西的大脑清醒了过来，他手上的力度松开了几分，却没有松开手，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拉出抽屉，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影“这是给你的！”他话的语气有点不太自然。
　　　　我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他偏头躲过我的眼神。那是周梓西第一次会避开我的眼神。我的心有点乱了。
　　　　眼睛盯着信封，那是白色的信封，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此时是什么情绪。我接过了信封，周梓西的手也松开了，在他的手离开我的手时，我的身体好像什么被抽空了。
　　　　打开一个信封不需要很长的时间，没有多久，我就打开了信封，我拿出里面的东西。一张机票映入了我的眼，机票上的目的地就是沈衍治病的地方，我根本不敢得相信，眼睛直直的看着周梓西。
　　　　我太震惊了，周梓西也看着我的眼，他的脸上的表情还是和我进来的时候一样，眼瞳深邃得，我都看不清他的情绪，里面深得我的心都疼了，我拿着信封的手轻微地颤抖着。
　　　　我想开口问周梓西这是怎么回事，嘴巴被什么堵住了，我什么话都不出口。
　　　　周梓西和影对视了片刻后，他也想一下什么，可他微偏下了头，伸手翻开了件。他是不清楚自己应该什么，他想的话很多，最后发现什么都不应该的。
　　　　我看到周梓西要工作了，自己要离开了，我心里很想知道周梓西是什么意思，却什么都没有问。我伸手拿起托盘准备离开。
　　　　在我走出了几步后，我回过了头，我对上了正看着我背影的周梓西，看清他眼里的容忍，我就立在他的目光中，在这一刻，我感知到自己那一刻好像静下来的心，徒然间加快了跳动，我的大脑很明确地告诉了我一个我一直以来，我都迷惑着，追寻着的答案。
　　　　我终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周梓西是爱我的，他爱得比我还要隐蔽。我的整个身体随着这一个事实，定住了，如同一个木偶人。
　　　　周梓西没有想到影会突然间回过头，他的眼神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看见对上了，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忧伤和心意，此时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手里的笔紧了几分，周梓西看着影低声“那是一张往返机票！”他的话语中带着很强势的语调。
　　　　我细细地看着周梓西脸上的表情，可能是我看得太认真了，他不太习惯，再一次岔开了我的眼，嘴巴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你出去，我得工作呢！”他的话里带着掩饰。
　　　　望着那样的他，不知是他脸上刻意伪装的表情，还是他话可爱的语调，我想起了善羽那个家伙了。我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了，笑得我的眼角都有了皱纹了。他们两父子还真是相似啊！
　　　　周梓西连呼吸都忘记了，他就那样看着影，眼瞳里满是影的笑脸，他的内心是窃喜的，原来有一天，她也会在自己的面前也会顽皮的笑着，她的眼里尽是灵动。
　　　　空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奇怪，周梓西的眼神也太过灼热了，我脸上的表情凝注了，我开口问“怎么了？”
　　　　周梓西低下头，随手翻开了件，摇着头“没事！”他的脸板正得死死的，没有人能理解他现在喜悦的心情。
　　　　我被搞得一头雾水不知天，就抱着奇怪的心思走出了书房。
　　　　那个人影走了，周梓西的嘴角裂开了，他像是一个孩子，从座位上起身，跳了两下，看到玻璃里的自己，他定住了，他觉得自己很傻，但是有觉得很幸福。
　　　　周梓西把机票交给了我，他去了香港那边出差了。
　　　　周梓西可能也和家里人商量好了，对于我的远行，家里人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我也不明白我去了沈衍的身边能做一些什么，也许到了沈衍的身边，我可以亲口一句对不起，也许……可能我很自私，我还是不想自己剩下的日子都被内疚纠缠着，周梓西也是懂我的吧！
　　　　有一些人，你欠下的，一句对不起，太微薄了，但是不，你心里的那一道坎注定是无法迈过去的。
　　　　我从家门出去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我没有让家里人送我去飞机场，我的态度很固执，一些事情，应该我自己面对的。
　　　　在飞机场上，我没有想到周梓西会在，他就站在飞机场的门口等着我，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个助手，一看就知道刚从香港那边飞回来。
　　　　在车子停下来后，周梓西走了下来，他站在车里的另一边帮我拉开了车门，雨滴滴在了笔挺挺的西装上，我坐在车子里，看着周梓西，眼眶突然间红了，我怎么可以让眼前的男人卑微到这一个地步。
　　　　亲自买飞机票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还亲自到飞机场送行。我做不到那样的宽容，可是周梓西做到了。我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我爱周梓西多一点，还是其实周梓西的爱从来就没有比我少，甚至比我还多，只是我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一点。
　　　　周梓西伸手把温伯手里的行李箱接了过来，那个根本就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他的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很牢牢。
　　　　一路上，周梓西什么话都没有。他走在了我的前面，我看着周梓西的背影，我的脚步是停了一下的，周梓西感知了，他回过头，看着我。我立在那里，人来人往，我和周梓西就那样看着彼此。在此时我真的很想我不走了，我怎么舍得周梓西那样呢！
　　　　他的嘴浅笑“走吧！”
　　　　后来，我还是迈步走了上去，周梓西亲自帮我办理的一切的手续，以前这一切都是他身边的助手应该做的事情。终于有一天他也会像其他普通夫妻那样，做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情，不再是借人之手了。我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什么也不，站在他的身边，鼻翼都是酸的。
　　　　我们来得很准时，办好手续，没有多久，就可以登机了，我伸手要接过自己的行李，周梓西的手僵了一下，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我拉着行李，不敢地回头看着周梓西，我大步要往进去了，我怕看到此时的周梓西，我宁愿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而不是现在的样子。我爱他，爱他的意气风发，爱得他傲视一切的嚣张。
　　　　我的手被拉住了，我回过头，周梓西什么都不顾，他把我脸掰了回来，他的唇落了我的唇上，他根本就不没有去理会我的意愿，他在我唇角狠狠地咬了一下，我能感知到了唇角出血了，尝到了浓郁的铜锈味。
　　　　我张了一下嘴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周梓西离开了我的唇，他的手托着我的脑袋，靠近了他的心脏处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都带着忧伤了“我和善羽等你回来！”
　　　　那个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我却从他语气里听到了一丝的脆弱。
　　　　在这一刻，我开始真的相信，周梓西是爱我的，比我以为爱得程度还要深，其实在这一段爱情里，不仅仅我是一个傻瓜，周梓西也是，他是一个大傻瓜！
　　　　
　　　　正文　26。第二十六章　归零
　　　　
　　　　我在美国呆了两个月，我刚来到的时候，沈衍很意外，他拒绝见到我。我在他的病房外面呆了三天，沈衍才让我进去。
　　　　我进去看到他的时候，我几乎都怀疑自己看到的是沈衍吗？他很瘦了，本来白皙的皮肤变成了惨白，嘴唇也是苍白的，因为瘦的原因，他颊骨特别的凸出，眼睛也是很大很大，长长的睫毛。不大的脸，眼睛尤其的亮眼。他还是很精美，精美得是水晶雕塑，一碰似乎就要碎了。
　　　　那一刻，我感知到心被蛰伤了，逐渐蔓延全身。
　　　　我立在床前看了他好久，他好像随时就要飞走了。在我的目光下，沈衍的牙齿咬紧了下嘴唇“你怎么在这里？周梓西呢？”他的声音是虚弱的，沙哑，还有焦急着。
　　　　嘴里的对不起，在看到沈衍后，我不出来了，它太轻薄了。我坐在沈衍的床边，什么话都没有，他也不再问我什么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都是陪在沈衍的身边，但是两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让我看到他被子下那空荡荡的腿，我知道沈衍也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会呆在沈衍的身边多久，只是守在他的身边，我的心会好受一点。尽管我和沈衍很少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沈衍之间好像间隔了什么，我们都明白回不去了，我有自己的身份，而沈衍有着自己的考虑。有一些东西，我们失去了，总是回味着，但是再一次回到你的手上时，你会发现再一次拥有，它不再是以前的那种回忆了。我和沈衍就是那样吧！六年的时间，我和沈衍终究是改变了很多了。
　　　　那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我站在门外等待着，护理人员帮沈衍整理好一切后，我进了房间。沈衍又坐在了床上了，他的脚下盖了一张毯子，我手里拎着早餐笑着“吃早餐了。”
　　　　沈衍的嘴角淡淡的笑着，早上的阳光照射到他的脸上，我觉得沈衍飘渺得不似真人。我把早餐布置好了，沈衍突然开口“我们看一下电视吧！”
　　　　我有点意外，沈衍一般都是看书或者看报纸，他不是一个怎么看电视的人。我迷惑着，还是打开了电视，沈衍从我手上拿过了调控器，他调到了我都不怎么看的财经新闻。
　　　　我看向了新闻，里面还是股市的报道，要不就是投资的事情，本来电视是英的，他见我太无聊了，后来沈衍让人都调成中了。沈衍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那种细心总是让人很心疼。
　　　　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正准备叫沈衍吃早餐，沈衍冒出了一句话“你看一下新闻吧！”
　　　　回头，我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广播员正滔滔不绝，没有什么耐心的我，听到他的口中中国出名的民营企业周氏近来股市不断下跌，kien公司也向法庭提出了诉讼，控告周氏违背合同。周氏也向sa公司提出了诉讼……
　　　　播音员的嘴巴还在不停的动着，可是我的大脑白了，什么话都听不见了。我觉得这个是不可能的，前天我才打电话给周梓西，他和平时没有什么的异常，只是近来公司比较忙。
　　　　“周氏和kien签订了协议一同开发新型半导体，可是就在周氏准备公布研究成果时，美国的出名公司sa提前一天公布了研究成果，还上市了。”沈衍的语调尽量的平和，可是我还是闻道了暴风雨来临的凶猛和可怕。
　　　　周梓西一直以来都忙着半导体的研究，不用都可以知道，那对于周梓西是多么的重要。事情怎么会就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我的大脑有很多很多的不解，昨晚他明明还是笑着和我话呢！我听不出他声音里有任何的焦急和慌张。
　　　　“你回去吧！”沈衍在我耳边轻轻地了这一句话，我猛地抬头看着沈衍，他的嘴角还是浅笑。
　　　　那样的笑，我不敢得面对。
　　　　沈衍继续“影，我出事故这一件事，它本来就是一个意外，这个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感到抱歉和内疚。他现在需要你在他的身边，你回去吧！”
　　　　沈衍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定定的看着我，还是那种认真和宠爱的眼睛，我对上那样的眼，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回应，我发现无论六年前，还是现在沈衍看着我的眼神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以前我以为是情人的爱恋，如今我明白了那应该是亲人的关爱。
　　　　沈衍抬起了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发“傻丫头，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那一句傻丫头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忍不住埋进了沈衍瘦的单薄的胸膛里，我真的很感谢这个男人陪着我走过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还有他带给我的温暖。我哭了，为沈衍哭了，也为自己哭了。很多很多的情绪混淆着，我都分不清那一种才是我致命的疼痛。对沈衍的抱歉，还是这一次的离开注定，我和沈衍连怀念都不可以了，也或者我们终究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闻到了他身上是一个薄荷和酒精混杂在一起的闻到，很干净，一如我当年第一次看到他那样，嘴角露出轻轻地笑，眼里就是温和。
　　　　沈衍的另一只手动了一下，可是他的手没有抚上影的后背，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安抚她，再去给她温柔了。
　　　　我的泪把沈衍肩膀上的病房都沾湿了，沈衍只是侧脸看着那个一直在哭泣着的女孩，脸上的表情很安逸和淡淡的不舍得。
　　　　很久后，他“我帮你订了下午五点钟的飞机，你回酒店收拾一下东西吧！”他的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沈衍那样严肃的语气和我话，我离开了沈衍的胸膛，以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着沈衍。沈衍没有让我犹豫的时间，他叫了身边的保镖，吩咐着“你们把周太太送回酒店。”
　　　　保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但是动作很强硬，根本就不允许我继续呆下去一秒，我抬眼看着态度异常坚定的沈衍，我一时都不懂得自己什么才对。
　　　　我立在那里，猛地向沈衍深鞠了一个躬“你那是意外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还是要一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因为我，你变成了这样，这一次事故夺走了不仅仅是你的腿，还有你再也不可以握住手术刀了，那可是你一生的梦想。还有谢谢你，一直的疼爱很照顾。
　　　　我转身就要离开，沈衍喊住了我，他的眼睛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影，真正该对不起的那个人，十三年前，撞到你妈的车子就是我的。”
　　　　他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尤其的清明，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凝注了。原来事情是那样的，怪不得一直以来，在圈子里都是备受嘲笑的我，一夜之间成为了沈家二公子的青睐，沈二公子会一掷千金为搏我一笑，他所有的柔情都为我一个人而展开。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许久后，我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你不用自责的，那时我妈患上了肝癌晚期了。”
　　　　那是我满了十八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