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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的格桑梅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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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透和抗感染治疗都上了,所有的指标都好转,就是氧合还是很低。”沙哑的声线随后响起。
程悠心头一沉,那是顾屿江的声音。
“我们是信赖你的口碑才同意你帮我爸动的手术,本来好端端的人手术后居然出现肺部感染呼吸衰竭,我爸其余毛病不少,可是进来前拍的片子都清楚的,肺部没有任何毛病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肺部感染了?”侧边挤出来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突然揪着顾屿江的领口大声质问起来。
“妹夫,你少说几句,顾医生心里也不好受,而且爸这毛病其余医院都不肯收了,顾医生出于好心才帮爸动的手术,咱们再耐心等等看,也许明天爸就会好点了呢。”年纪大点的那位妇人虽然眼圈鼻翼都已经红通通的,不过还是劝说她自己的妹夫起来。
“他心里不好受就没事了吗?问题现在让他给病因和治疗方案都给不出!还专家副高我看都是庸医!我爸要是出点闪失,我和你说,我绝对让你立马撤职吃牢饭!”那人依旧情绪激动地大喊起来,说时不管不顾的朝顾屿江动手起来。
顾屿江没有还手,也许是没防备也许是故意没还手,那人一动手,边上的医护人员和旁边过来探望的人群全都剑拔弩张起来,场面一度失控。
被人群的背影阻挡着,程悠站在外面甚至看不到顾屿江的背影。
良久后,等到人群逐渐散开,程悠着急的去找顾屿江,怎么都没找到他。她担心得厉害,询问其中一个留在边上的医护人员,也不知道那个医护人员是不是出于保护顾屿江的立场,含糊应道不清楚他去哪里了。
程悠又着急的跑回到顾屿江平时在的诊室那边,也没看到他,她甚至连他的停车位那边都去找了一圈,都没有。而他的车子还停在那里。
他还在医院里。
她不是不知道顾屿江的医德和责任心,也正是因为如此,出了意外他心头才会更加的内疚自责。
他会去哪里了?
程悠拿出手机,头一回主动去拨他的电话,无人接听。
程悠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在医院里乱找,毫无头绪。她实在没有办法又跑回到停车场那边,也不知道顾屿江是从哪边过来的,这会正往他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
顾屿江心头乱的很。他本来以为自己掌握的学识乃至这么多年的临床经验足够应付目前已知的病症,他虽然自信但是不盲目,对未知的病症向来报以敬畏之心。
然而眼前他却是头一回连患者病情迅速恶化的病因都查不出来,更何况是治疗方案了。
这种实实在在的无力感,几年前他遇到过一次,没想到那么快又重新上演了。
他头一回开始质疑起他自己的医术和这么多年临床的意义了。
“顾屿江!”程悠莫名舒了口气,小跑到他的面前,气喘吁吁。
“我说过,我还轮不到你来同情我!”顾屿江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说时准备去开车门。
“顾屿江!”程悠看到他的精神状况比昨天更糟,脸色青压压的,嗓音暗哑,她不放心他就这样离开,用力拽着他的右手不让他去开车门,而他直接大力去掰她的手腕,近乎一个个手指头把她撬起。
程悠再怎么用力当然也敌不过他,然而她一只手的手指快要被他全部掰开,她另外一只手又重新拽了回来。
他还是在做无用功。
他像是突然厌倦了和她继续耗下去,还有一只手突然转为握着程悠的手腕。他本来以为她吃痛会立马松手,没想到她丁点不受影响。
他是下了决心不想再看到她,尤其是他眼前这样落魄的时候,他手上的力道继续加重,“你松不松手?”
程悠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拧断,她还是固执的没有怯退,“我不能让你现在这样去开车。”
随着顾屿江腕间的臂力再度加重,程悠疼得脸色都发白起来。
“你到底要怎么着?”顾屿江耐心全失,甚至不惜冷嘲热讽起来,“我之前对你说的做我女朋友那句话是逗你玩的,难不成你当真了?”
“你说什么?”程悠果然如他预料,一脸错愕的看着他,眸间瞬间黯然下去。
“我再重复一遍,那句话只是我的玩笑话而已,没想到你居然会蠢到当真,现在这么好骗的人还真是不多了。就你这样的姿色和身材,平时又都在男人堆里混着,胸本来就小还动过手术,天晓得以后会不会随时复发全侧切除,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女汉子。”顾屿江冰冷出声,那些最恶毒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嘴里冒出来。
“你说得都是真的?”程悠的声音发抖得厉害。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胸部动过手术觉得低人一等或者自卑,可是当听到这些话语真真切切地从顾屿江嘴里说出来,她头一回觉得自惭形秽。
她甚至不敢昂首挺胸地出现在顾屿江面前,就怕他会透过她的衣物看到她里面丑陋的伤口切面。
“当然。”
随着他冰冷的两个字应出口,程悠果然如他预料立马松手。
他刚摆脱她的纠缠就坐进车内,砰得一声重重关上车门,甚至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重踩油门开了出去。
第44章
顾屿江从医院里开出去; 漫无目的的兜风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直到同事打来电话。
“肺里全是渗出近乎白肺; 人是已经没用了。”
“我现在立马回来!”顾屿江说时立马调头,他这几天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对方家属不死心不让我们拔掉管子; 我们也就按照他们的意思; 其实到这种地步过度治疗; 病人反而解脱不了。”同事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 “不过你——还是先不要过来吧,这里有其他同事在还能处理的过来,你放心好了。”同事出于好意提醒起来。
顾屿江自然听得懂同事的话外之音; 下午9号床的家属和公司员工就已经来了一拨,想必这个时候同事正为他惹出的麻烦焦头烂额,而他却只能当个懦夫远离舆论漩涡中心。
一旦他回去院里,以9号床家属的作风; 势必会更加将医院闹得鸡犬不宁。
“我手机开机着; 如果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我会第一时间回院里的。”
“嗯; 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合过眼了,赶紧回家里去睡一觉。反正从手术室到病房; 全程都有录像监控; 我已经和主任再三看过你手术的整个过程; 找不出一处毛病。这种重症肺炎迅速转白肺的案例; 我们比你多上十几年的从医经历都没见过; 也许是未知病症的其中一种,全院之前都没碰到过这样的病例,你要是因此有心理负担,让我们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同事在电话那边安慰起来。
挂完电话后,顾屿江继续漫无目的地开车。
白肺,肺炎,氧合,手术后除了肺功能其余指标都在好转。
他的手术包括后续治疗一切正常。
一定是哪里出了遗漏。
他隐约觉得答案已经近在咫尺,可是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屏障一时半会就是想不出来全部问题的原因所在。
他越想脑袋越痛,偏偏程悠黯然的眼神时不时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顾屿江左手按在太阳穴上面,走神地差点撞到拐角视线盲区冒出来的电瓶车,幸亏他反应及时急刹车,车头和电瓶车差一点就要险险撞上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看着规律摆动的雨刷,心头茫茫然的甚至都不知道要开去哪里。
他讲的话肯定伤到她了。
他清楚得很。
顾屿江想到这里,唇角边反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顾屿江的车子开出去许久,程悠都还杵在原处,她无意识地按压了下已经换过药戴着紧身BRA的胸口位置,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连着清咳了好几下,等到情绪好了一些这才往她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坐进车内后好一会,她才想起来她自己拎过来的手袋还落在那个医生的诊室里,里面的东西不太要紧,只是手袋上印着她们消防队的名字,她不希望会被顾屿江看到。
尽管被顾屿江注意到的概率微乎其微,她也不愿意去冒这样的风险。
她会如他所愿,在他的生活圈里消失地干干净净。
再不自作多情。
程悠下车,失魂落魄地走回到先前陪新兵去过的那个诊室,没想到诊室门口站着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全都神色凝重的交谈着,坐在最里面的就是之前帮新兵看过的那位医生,程悠的手袋就在他的办公桌边的地上。
那几个医护人员似乎都在谈论要紧的事情,不过偏偏站在门口挡路的位置,出于礼貌,程悠在门口边上小等了一会。
“9号床是不行了,小顾要是这个时候回来,被那几个家属看到,还不得闹翻天。”
“顾老师有时候就是心太善了,本来就已经被其他院拒收的病人他还收进来给自己揽事,加上这种蛮不讲理的家属,自认倒霉吧。”
“不过怎么会转化成白肺,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问题是9号床来头不小,老高,你还是赶紧打个电话给小顾,免得他不清楚情况这个时候回来,到时候更加要闹得不可开交了。”
“有道理。”
程悠站在边上没听几句心头愈发沉了下去。
她没想到9号床的患者状况会恶化得这么快,联想到之前对顾屿江动手的那个中年男子和年轻妇人的言行后,程悠又莫名担忧起来。
算了,他的事情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程悠想到这里,忽然从门口侧边挤进去,随手把地上不起眼的袋子拿回去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里开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外面开始下起雨来。
程悠心情莫名低落,快开回到单位的前面时,她忽然瞥到侧边的摊位上有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外面喝着闷酒。
顾屿江?程悠猛地急刹车靠边停车。
她被惯性带的整个人都往前冲去,车子停下来了,她并没有从车上下来。
程悠在车上坐了大半个小时,顾屿江就在外面喝了大半个小时的闷酒。
她印象里的顾屿江一直都是理智的要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格外介意顾屿江之前说的那番话。
因为她知道他轻易不会意气用事。
程悠冷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到最后整个人都烂醉的往下滑去,她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从车上跑下来,直接跑进店里对着店老板质问起来,“外面雨那么大,你们店里空成这样干吗让他在外面喝酒?”
“你以为我们愿意?你没看到我们只摆出去一桌吗?是他嫌我们店里闷非得让我们摆一桌出去的……”店老板略显委屈的解释起来。
程悠听得一愣,几秒过后从口袋里掏出钱给顾屿江结账了,这才从店里出来。
而顾屿江已经侧趴在湿漉漉的桌面上,不知道是醉死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程悠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地抬手用力推搡了他一把。
顾屿江只是醉醺醺的睁开看了她一眼,之后又睡过去了,并且睡得更沉。
程悠想想还是略微弯身钻到他的一侧夹下,把他往车上扶去。他个头高自然也重,加上是雨天路滑,程悠架着烂醉如泥的顾屿江走得无比缓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挪到她自己的车上。
重新坐回车里后,她发了会呆,最后还是决定把顾屿江送回他自己的住处。
他身上倒是有钥匙,程悠开到顾屿江住处的地下停车场后,从他的裤兜里掏出钥匙后才把他重新连拖带扶的扯进电梯里。
好不容易把顾屿江扶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程悠早已经精疲力尽。
先前在雨幕中淋了那么久,两人都已经淋成落汤鸡。程悠缓了口气后帮顾屿江身上湿透的衬衫和长裤脱掉,湿漉漉的衣物沾在他的身上难脱的很,好在他醉得不省人事,程悠动手帮他去褪衣物他都没有多大知觉。
程悠花了好长的功夫才帮他脱得只剩下条裤衩,折腾了这么久,原本干爽的沙发和附近的地面上都被两人身上的雨水弄得湿漉漉的。程悠又去浴室里拧了热毛巾,潦草擦了下他的身上,之后探了探无比潮湿的沙发,她把毛巾挂回到浴室里,走回到沙发边想把顾屿江扛回到主卧那边去睡。
她到这个点了都没吃晚饭,先前把顾屿江从烧烤店那边挪回到屋里其实就已经快气力渐失,她刚把顾屿江架起大半,一口气没憋住,腿软发抖了下,整个人直接被顾屿江压得往地板上摔去。
程悠憋得脸色涨红,这才无比艰难的撑起来把顾屿江连拖带扯的往主卧那边挪去。
好不容易把顾屿江放在主卧的床上,程悠这才奄奄一息地瘫坐在床沿边,身上则是因为过度使劲在后知后觉地出汗。
而且因为刚才去拉顾屿江时用力太过,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按她这康复进度,估计离痊愈还早着。
对了,她的伤处还不能碰水。
程悠忽然想到这个念头,瘫软着起来,去隔壁次卧那边拿了之前穿过的顾屿江的睡衣睡裤,果然还是好端端的放在那里,她拿着换穿衣物走到浴室里,飞快脱掉身上湿透的衣物擦拭了下换好睡衣睡裤,身上果然轻松了不少。
程悠把她自己的衣物扔到洗衣机里脱水后拿到阳台上晾着,之后才回到主卧去看顾屿江,她在床沿边坐下后,隔着被子伸手进去把他身上依旧潮湿的内裤也给褪了下来。
他睡得很沉。程悠之前就听他同事说他好几天没合眼了,加上酒意睡得这么沉也正常。估计起码好几天没刮胡子了,顾屿江下巴上早有暗青色的胡渣冒了出来,加上眼睑下面青压压的黑眼圈,看着比之前明显清瘦许多,不是不憔悴。
程悠又伸手探了下他额头,滚烫得很,都这样了还去喝酒,而且还在外面喝酒,以前还训自己,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程悠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看到他不知何时晃到被沿外面的赤膊,她看得碍眼,抬手想把他的赤膊塞回到被窝里去。
先前她怕他淋雨了会加重感冒病情,一回来就火急火燎的帮他脱掉衣物,压根都没想到过尴尬不尴尬的问题,反倒这会空下来了,看着他的赤膊都碍眼的可以。
睡上一觉出身热汗,醒来肯定会好很多的。程悠想到这里,把他放在被沿外面的手背握住往被窝里面放去,她的手心刚碰到他的手背,没想到他放在侧边的另外一只手凭直觉探过来,直接覆住她的手心。
程悠以为顾屿江突然醒了过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几秒过后觉得他没有动静后她这才敢望过去,他依旧睡得很沉。
程悠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想把自己的手心给抽回来,然而她刚抽走一丁点,顾屿江忽然翻了个身过来,另外一只手的赤膊抬起搁在她的腰腹边,“悠悠,对不起——”
是梦里的呢语而已。
但是就为着这句不期而来的呢语,她心头一瞬间就软了下来,甚至都不忍心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那只手。
再等会,等他手臂挪开后,她就回去。她心想着。
晚上折腾了这么久,程悠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起初她还是靠坐在床头边的,等到睡熟了整个人无意识地下溜,她原本只蜷在床沿边的一角入睡,随着夜里寒意上笼,她无意识地扯了点被子盖在身上。
身侧似乎有源源不断的暖意传过来,她在睡梦中朝那点暖意又蹭了点过去。
顾屿江睡到半夜醒来,稍微吞咽下,嗓眼灼痛得厉害,他随意翻了个身,手心忽然碰触到柔软的触感。
即便夜色漆黑,他也知道,是她。
他分不清眼前到底置身于梦境还是现实。
宿醉加上感冒来势汹汹,脑袋胀痛欲裂,他按了下太阳穴,隐约回想起自己这会应该还在烧烤店外面喝着闷酒,心头又觉得还是梦境更多一些。
没想到,他再一次梦见了程悠。
只不过,这一次的手感比他任何一次的梦境都要来的真实。
即便是在梦境里,他也感受到心底深处的邪念蠢。蠢欲动着。
他太清楚深埋在他心底深处的邪念了,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理智都未必压制得住最赤。裸。裸的欲望。
而她心里另有其人,他不可能放肆逾越,所以他才会借着由头对程悠说出那番话,用尽他所能想象得到的最恶毒的话语。
既然他自己做不到远离程悠,那么让她远离他也是一样的。
顾屿江揽着程悠,身上的热意还是一茬接一茬的冒。
他再次顺从了心底深处的邪念。
顾屿江手心从她的腰肢往上游离,在罪恶和道德的双重夹击下,最隐秘的快。感被放大千倍万倍。
他无比厌憎唾弃这样的自己。
但是偏偏又无与伦比享受着被他自己刻意压抑的快。感。
第45章
顾屿江的尺码穿在程悠身上; 本来就空落落的宽松。顾屿江从她的睡衣下摆里探上去,即便是在梦境里; 他还记着她右胸口的伤处; 他直接往她的左侧胸口游离过去,是他臆想中的柔。软。丰。盈; 心底深处的邪念嗖得一下狂涌出来。
他怕这样真实的梦境会骤然消失; 其实只是极其轻微的带过; 掌心的肌肤和她的丰盈稍一碰触; 全身的毛细吸管都张开血盆大口引。诱着他继续犯。罪下去。
他都已经和她说了那样重的话语,以她的性格,她不会再自讨没趣在他面前晃悠。
他都知道; 可是一想到她从此后会消失在他的生活圈里,心头就没有缘由的焦躁起来。
可是他没有办法,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他觉得自己越是理智,心头深处的可。耻欲望就越是蠢蠢欲动要冲破他自己心上的枷锁。
他吞咽了下灼痛的嗓眼; 手心忽然转而从她的腰肢往下; 顺着宽松的睡裤裤腰,轻而易举地往下探去。
他几乎不费力气的探到那片区域; 在酒意和感冒的互相催化下,他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的都不像是他自己了。
他在发昏。
可是他居然还是继续往那片区域游离过去; 他明显感知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隔着没有尽头的黑夜; 他都能清楚看到自己脸上人神皆憎的笑意。
他从来没有料想到; 有朝一日; 自己会沦落到这么无。耻下作的地步。
他配不上她; 所以也只能在梦境里肖想得到她。
他深呼吸了下,眉梢紧皱。
最后一次。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
最后放纵一次,从此后他不会再让这样下作的梦境继续侵蚀他自己的心神。
他想到这里,下一秒直接凭着单手撑在她的肩侧上方,他怕,怕稍一动作就会从这可望不可即的梦境里惊醒过来。他小心翼翼地俯身下来,自她额头往下亲吻,闲着的左手则是直接把她宽松的睡裤往下面褪去。
他的指腹在她的。。轻轻摩挲探进去,本来干。涩的。。因为他的。。逐渐变得湿润,而他自己的小腹往下立马如影随形的。。起来。
梦境里的他全身赤。裸,他轻轻松松的抵靠在她的。。处,然而也只是抵在那里,他全身的力道都在他自己的右手臂力上,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随着时间消逝,单手臂力已经渐有不稳。
而他还在天人交战着。
他渴望着就这样穿过她的身体,好在她的心里种上独属于他的烙印,让她以这样的方式记住他。然而他又依旧无与伦比的憎恶自己,憎恶精。虫上身的自己。
他不会原谅自己。
即便是在梦境里,他也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脑袋愈发胀痛,像是被上了紧箍咒似的,心头只要一想到程悠的名字,他就头痛欲裂。
他还在迟疑,原本抵在她的。。处忽然有热意袭来,被那点温热的。。带过,轰得一下,他最后的一点理智都消失殆尽。
发昏就发昏!犯浑就犯浑!
他不愿意再在理智和罪念中夹缝求生,他想到这里,忽然破罐子破摔的重新俯身下来,他的。。直接抵靠进去,才刚碰触到她的。。,四肢百骸立马被刺激的狂嚣起来。
他是发昏了,无可救药。
程悠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似乎什么类似蒲公英毛羽似的东西在她身上拂挠过去,有点轻微的麻痒感,不过并不是很难受,她睡得正熟并没有理会。然而随着那点麻痒感一路向下往她的敏感地带游离过去,有点温热的触感,并不让人觉得抵触。
她睡意正沉,甚至都懒得抬手去挡。
然而,没多久那点轻微的麻痒感忽然被新的炙热感所取代,紧接着她觉得自己的身上都被火热的体温包覆着,尽管并没有什么重压压下来,然而她却无比真实的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侵略气息迎面袭来,紧接着她自己的私处就被。。抵住了。
没有预期中的痛觉或者是什么新的不适感传来,而她却被那陌生到极致的炙。热感弄得战。栗了下,紧接着像是大姨妈汹涌来袭。
擦!真是见鬼了!
她居然会做到这种羞。耻的梦境。
程悠骂了自己一句,她刚准备翻动下身子,身上忽然有重压压下来,紧接着她的。。处就有。。抵了进来,那种真真实实的侵略感可不像是在梦境里,程悠瞬间汗毛直立,猛地一把想要把身上的陌生人推走。
随着她这大力推去,在她上面的顾屿江骤然打住,他狐疑地问了一句,“程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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