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事务中介[推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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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屋里应该不是陈书。”苏诺跑到投影视频的墙前面，踮起脚尖指向画面某处，“这个是我的房间，你们看看窗户旁边的位置，有一件外套的袖子，这是我的衣服，我们冒雨跑回来之后换衣服，我随手把湿掉的外套挂在门口的一个挂钩上。”
　　萧让也跑过去看，看了一会点头：“是你之前穿的外套，下雨的时候在路上湿透了。”
　　苏诺不停点头，沈东还是不解：“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哦，我没说清楚，我把衣服挂在这里之后就去洗澡，出来后就把外套放到自动洗衣机了洗干净烘干，所以邹海出现的这几分钟时间，我应该在洗澡，出来后我开门看外面，正好看到陈书从小树林方向过来。”
　　萧承：“你洗澡一共多久？”
　　苏诺仔细回想一番，给出一个时间范围：“应该在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样子，我的洗澡时长一般在这个时间，误差不会超过三分钟。”
　　苏诺的意思挺明显，她洗澡的这十五至二十分钟之间，邹海在陈书房间门口出现过，洗完澡之后苏诺出门，却看到陈书从相反的方向往房间走，她以此确定当时在屋里跟邹海说话的并非陈书本人。
　　“也有可能他跟邹领队说完话之后特意出去，从那个方向再过来啊，这也不是不可能。”大学生也适时说了一句，沈东点头，张丽丽则仍然死死盯着陈书。
　　“不，应该不会。”萧承却摇头否定大学生这个猜测，“我们六个人是一起从外面回来洗澡的，我洗澡快，大概在三到五分钟，洗完后我在门口站了大概五六分钟，苏诺开门我看到了，如果陈书从屋里往餐厅方向走，我应该能看见。”
　　大学生则还是不死心：“也有可能他跑得快啊……”
　　“不。”一直坐在墙角如同隐身的郑杨忽然抬头，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陈书以前骨折过一次，没有完全恢复，他没办法跑太快。”
　　陈书背对郑杨，闻言并没转头对郑杨表示感谢或者怎样，而是看向沈东和大学生：“　这点可以查我的医疗记录。”
　　两人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也就闭上嘴不动了。
　　陈书对已经走回来坐下的苏诺和萧承微微倾身：“谢谢你们。”
　　苏诺挥手，示意不用客气。
　　“下雨后我们回屋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二，当时外面没有其他人，按照我准备洗澡和洗完澡的时间计算，大概在两点五十左右我打开门，苏诺则大约比我迟二十分钟的样子，三点十分左右的样子开门看了一下并同时注意道陈书从餐厅方向过来，根据这几个时间点，邹海敲陈书房间门的时间应该在两点四十二之后且两点五十之前，一共八分钟左右的时间。”
　　萧承边在脑海里摆出一个画面，他、苏诺、陈书、邹海和屋里的人都站在相应地点，根据苏诺和自己行为的时间来推测邹海失踪的时间。
　　“我记得大概三点多的时候陈书来敲大哥的门，说邹领队不见的。”萧让也帮着回忆，当时他们正在各自屋里聊天，记得还算清楚。
　　“八分钟，就算用走的，也走不出度假村范围，如果邹海被人袭击带走，不管是用人还是用车，都会在路上留下痕迹。”萧承接着分析，幕后人对他们的一言一行必定看的很清楚，却一直没有阻止，似乎他的目的本身就是找出邹海而非破解几年前的杀人案。
　　众人安静的听着，大概是为了让度假村看起来更具有乡村野趣，除了室内，度假村里所有地面都是真实的泥土地，加上之前一场大雨，车子压过必定留下胎痕，如果是某个人把邹海弄晕过去扛着走，脚印痕迹会比较重之外，八分钟时间能走出的距离也十分有限。
　　“老板，你的意思是邹领队还在度假村里，而且离我们住的位置不远？”苏诺把萧承说的话在心里消化一遍，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
　　萧承不置可否：“这个猜测是基于邹领队还活着，另一种可能性是他已经遭遇不测，可能被丢在什么事先准备好的地方。”
　　“哇，我说你这个帅哥，长得不错说话怎么这么吓人？”大学生有些不满的看萧承，他只是个二十左右的大男生，没遇到过这种事，邹领队失踪归失踪，如果遭遇不测那对他来说就严重多了，一群人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跟玩游戏似的，让他很是不满。
　　“长相跟说话有什么联系？”萧承半开玩笑的笑，算是调节气氛，“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
　　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太过压抑，萧承说话之后还真的有人笑，都是事务所内部的，楚飞扬和萧让抿着嘴笑，苏诺无奈的笑，仇冬仇夏两兄弟则非常夸张的拍着腿大笑，尤其是仇夏，笑的眼睛都红了。
　　其余几人则比较正常，陈书摇摇头，“撒谎”几人组没心思笑，沈东、大学生和孙十一则是三脸茫然加无语状态——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至于么？
　　而事务所几人的想法，也是各有不同。
　　楚飞扬和萧让，他们一个是萧承的亲妹子，一个是认识萧承超过二十年的发小死党，萧承在分析事件的时候他们会认真听，自己有观点也会提出来讨论，但整个分析的脉络走向都是跟着萧承走，萧承说话做事从来不凭自己臆断，看似简单的结论通常都是根据各种细节结合推论出来，他们信任萧承，所以萧承这么说的时候他们是真觉得还挺有趣。
　　苏诺对萧承的认识则算是由浅入深，从部门下属到事务所员工，据萧承说，她非常适合这份工作，前两笔订单的解决过程也让苏诺慢慢接触认识萧承性格中的其他面，她渐渐觉得萧承做事做人和他冷淡板正的外表很不同，萧承说出“人不可貌相”，苏诺无奈之余又觉得这话实在适合萧承。
　　至于仇冬仇夏兄弟俩，原本就是大大咧咧到显得有些缺心眼，这房间发生的事他们一直在看，除了略担心大家的安全，兄弟俩没其他想法，呆的时间过长两人又帮不上忙，十分无聊无力，恰好他们老板说了句玩笑话，两人就上赶着大笑，好不容易能活跃下气氛，就当活动筋骨了！
　　不止沈东等人无语，萧承瞅了几眼笑容各异的员工，也在内心感慨——他这个事务所，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他自己大概也算是个奇葩了，这什么环境什么时间，还有心思开玩笑。
　　“萧先生，目前为止，你的推论全部正确。”幕后人又发声了，这次没笑，语气严肃不少，“当年学生被杀之后，警方给其他人录口供，除了你在视频里看到的那几份，还有一份是这样的，请听我说。”
　　

　　☆、55

　　或笑或无奈的众人立刻都安静下来；　知道幕后的神秘人要开始说正事了，萧承在椅子上挪动几下坐直；　直觉告诉他；　之前的部分不过是前奏，最重要的部分要开始了。
　　“除了医生和另外两人说当晚没见过被杀大学生；　警方当然也一一询问其他人；　但是根据尸检结果，大学生被杀时间段；　正好是大家的入睡时间，因此直到早上医生过去喊他吃饭才发现尸体；　大家说自己当时在睡觉；　没人能证明其他人当时确实在睡觉；　但同时也没人能有效证明其他人当时不在睡觉。”
　　这话说的拗口却不难理解——杀人者如果就在屋里，每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同时每个人也都没有在场证明。
　　“医生和AB的口供我不细说；　接下来我想说说其他人的口供。”
　　十四个人竖起耳朵认真听。
　　“首先是老师，他说自己当晚在屋里看电视；　警方询问他当日看了什么，老师说了，警方特意查过；　老师没说错，因此可以暂时排除老师的嫌疑。”
　　沈东呼的一下大口喘气：“不会吧？年轻人跑来说邹海不见的时候我就是在看电视，看的历史剧！”
　　苏诺拽了把沈东的衣服袖子：“沈大哥，别激动。”
　　从各人职业到ABC跟张丽丽陈书郑杨、医生之间的重合；　再到现在连细节之处都如此一致，其他人越发不安——幕后人似乎通过邹海失踪的前因后果向他们暗示什么。
　　“第二个是作家，作家嘛，在外面也免不了写东西，警方询问的时候，作家说他当时在记录一些灵感，他随着带着小本子，看到听到什么有意思的都会及时记下来，用来以后创作，然后把本子拿出来给警方看，通过检测笔迹落到纸上的时间，警方也排除了作家的嫌疑。”
　　这次众人都有经验了，不约而同看孙十一，孙十一倒是也坦然，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类似于便签的本子：“我从餐厅回去后就没出去过，写了不少大纲细纲，你们可以随便检测我写这些东西的时间。”
　　又一个人对上了！
　　萧承等人清晰感觉到屋里的气氛越加凝重不安，细想之下，很正常的行动，却好像跟几年前凶杀案中的某几个嫌疑人踪迹重合，怎么样都觉得别扭不舒服，还有那么点不安和恐惧。
　　“好，接下来是导游，导游说他当时早就睡了，他是一个人住，自然没人能证明，但也没什么线索证明他当时不在屋里，因此警方不能排除他的嫌疑，但也不能轻易给他定罪。”
　　导游对应的应该是邹海，他早就失踪了，当年案件里的大学生则是受害人，眼前的大学生却还在，等于两个身份，微妙的对换了位置。
　　大学生见其他人都看自己，无法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子瞪大伙：“我当时真的在睡觉啊，外面下雨我不睡觉干嘛？谁知道有人失踪，也没人给我证明啊。”
　　幕后人也不管他，接着往下说：“侦探则更简单，他当时在跟客户通话，通话记录和客户都可以给他证明。”
　　萧承六人互相看，他们六个人一只同进同出，就是彼此之间最好的证明，最简单不过。
　　在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萧承六人、失踪的邹海、隐瞒偶遇邹海经过的郑杨张丽丽和医生、在各自屋里有一定证明的沈东、孙十一，从餐厅方向回屋被萧承和苏诺看到的陈书、处于中间地带的大学生，每个人都有一个相对应的位置。
　　不谈这个位置是否真实，起码从明面上看，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证据可以证明和邹海失踪没有直接联系，可是细细一想，似乎有一点不对……
　　各人的思维有快有慢，稍微一想也都能明白过来，于是，陆陆续续的，十三双眼睛，先后投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个人和刚开始一样，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没参与讨论，不管其他人是在笑、在恐慌还是在喊叫，他始终坐着不动，如果不是忽然之间所有人明白过来，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视线这个东西是无形的，你看不到它也摸不到，但如果某人长久的盯着你，你一定能感受到。
　　二十六只眼睛，有疑惑有惊讶有不解，全部投注到一个身上的时候，被关注者反应再迟钝也不会丝毫没有察觉。
　　秦思仍旧低着头不动，也没人去催他去喊他，都只是盯着他看，每个人心里都在回想，从度假村门口集合开始，秦思做过什么？
　　除了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说过一两句话，一直到现在，这个人似乎什么都没做过。
　　他不像沈东一样藏不住话时刻发表自己的观点，也不像孙十一和大学生一般时不时出口嘲讽几句什么，除了最开始自我介绍和偶尔微笑，这人在众人眼里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秦思……”张丽丽的脸色好容易稍微红润一些，此刻又是一片煞白。
　　终于，秦思慢慢抬头了，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照在他脸上太亮的原因，众人清晰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都觉得心中一突突——这人的五官还是那样，算得上开阔帅气的脸，可是抬头的一瞬间，众人都觉得这人有哪里变了，特别是熟悉他的三个人，睁大眼睛仔细看在墙角坐了很久的这个人。
　　他是郑陈张三人的同事，又是一起来到这个度假村，按理说应该会一起游玩，或者起码有一两人知道他的行踪，但从餐厅散去直到他们共同在这个屋里醒来，秦思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你们几位，吃完饭后看到他了吗？”苏诺问的是秦思的三个同事。
　　三人同时摇头，陈书还解释了一句：“秦思说他不太舒服，就自己回房去了，我们也是在找邹领队的时候才在他房间看到他的。”
　　立刻有人不淡定了，蹦起来老高：“喂，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到底干了些什么？”
　　不用说，性格这么跳脱的正是沈东，动作虽说夸张一些，倒是也说出了此时大伙心里相同的疑问——秦思是不是在策划些什么，他的行为理智上看也说得通，但秦思抬起头之后的神情，让每个人都觉得没这么简单。
　　陈书忍不住朝秦思的方向走了两步，离秦思近一点：“秦思，你……你想说点什么吗？”
　　萧承一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刚刚转身看秦思也只是把椅子转了个方向：“你们四个人是同事，相处多久了？”
　　“我和秦思、张丽丽同时进公司的，有五年左右了，郑杨比我们迟两年。”陈书解释道，“我们三个人是同一年的应届毕业生。”
　　“你们对各自的家庭，有所了解吗？”
　　“有一点，不多，我们都去对方家里吃过饭，见过对方的父母。”
　　“那秦思的家庭最近一两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萧承边问边观察秦思，这人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抬起头之后就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人讨论他的私事他也不说话。
　　陈书下意识的想看张丽丽和郑杨互相交流一下，但他立刻就止住了，眼神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这个倒是不清楚，秦思好像没说起过类似的事。”
　　苏诺看张丽丽和郑杨，两人想了一会，都摇头，表示他们都不知道。
　　“秦先生，你真的不说什么吗？”苏诺觉得秦思此刻的表情有些诡异，萧承当着他的面向他的同事询问他的相关事宜，他还能无动于衷的听着看着，不辩驳也不说话。
　　“秦思，你真的跟邹领队失踪的事有关？”郑杨提高嗓门问，显得略激动，秦思再一次垂下眼帘，仍然不说话。
　　张丽丽忽然对萧承说道：“说起来，我想到一件事。”
　　众人都看她。
　　“陈书进房间的时候指纹识别，我好像看到秦思在识别器那边待了一会，当时没觉得哪里不对，不过现在看起来……”张丽丽欲言又止，话没说完，言下之意则十分明显——秦思通过某种手段拷贝了陈书的指纹，这样就能顺利进入陈书的房间，这种手段一百多年前就有，并不高明。
　　陈书两条颜色很深的粗眉朝中间倒挂，一看就是愁眉苦脸的样子：“真的吗秦思？”
　　“我好像也看到了。”许久不说话的医生也开腔，“但我不懂这些。”
　　“哇，你跑到陈书小子房间干嘛，想陷害他？”沈东的动作表情真看不出真实年纪，他比在场所有二三十岁的人都好动，边说话边来回动。
　　孙十一继续抖腿：“大概是有什么仇吧。”
　　大学生则叹气，觉得大人的世界太难懂了，都是同事，之前看关系也都不错，这会怎么一个个指正陷害的感觉。
　　苏诺弯腰在萧承耳边说了两句话，萧承微微一愣，正想说话，已经沉默到几乎石化的秦思终于抬眼开口：“我的确复制了陈书的指纹，当时在门里跟邹海说话的也是我。”
　　张丽丽似乎受了极大惊吓，捂着嘴后退几步：“真的是你干的？”
　　

　　☆、56

　　苏诺看一眼张丽丽；　又看看郑杨和陈书，都是秦思的同事；　张丽丽反应挺大；　郑杨则是微微张大嘴巴，怀疑中还带有迟疑的样子；　陈书抿嘴盯着秦思；　紧皱的眉和眨都不眨一下的双眼，让苏诺觉得陈书内心不像外表这般平静。
　　秦思看都没看张丽丽一眼；　只顾说自己的：“我当时在陈书房间里找一样东西，邹海忽然敲门；　我开门跟他聊了几句之后他就走了；　他去哪里了我倒是不知道。”
　　医生也忍不住说道：“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他的；　那之后陈书就回来了吧，邹海如果不是你弄走的，没理由我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
　　张丽丽也不停点头：“就是啊；　萧先生和苏小姐看到陈书过来的，你肯定是趁他回来之前把邹领队藏起来了；　就几分钟时间，动静大的话我们都能听到。”
　　“张小姐，似乎对推理有些想法。”看他们几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　萧承忽然说了句完全不搭界的话，“你觉得秦思会把邹领队弄到哪里？”
　　张丽丽倒是也真的认真想了一会：“我觉得可能在他自己房间，我们找人的时候只在邹领队房间详细看过，其他人的房间我们只是看一眼；　说不定被藏在什么床底下。”
　　“不会，所有房间的床都是着地的，没有空间藏东西，只能飞进去几只蚊子。”苏诺比划了一下，他们房间的床应该是一样的，一块很厚的木板上铺着软垫子，还挺舒适。
　　萧承耳朵听苏诺和张丽丽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秦思，这个男人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从未消散，不赞同也不反驳了，只听两个女孩在那说话。
　　“呃……那也有可能是衣柜之类的，洗手间啊什么的都……可以啊。”张丽丽继续提供参考，恰好一扭脸，发现陈书正盯着她看，张丽丽像吃饭被噎，卡了一下才把话说完。
　　“嗯……衣柜很小，毕竟只是临时用几天，大概只能装下一个身高不足一米的人，邹领队身高估计在一米八以上，应该没办法藏在里头。”苏诺继续跟着张丽丽提出的观点分析，众人对自己房间的布局都熟悉，觉得苏诺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继续看张丽丽。
　　苏诺意识到陈书那一眼对张丽丽似乎产生了一点影响，她低声说了句：“那我不知道了。”就低下头，恢复之前的安静沉默。
　　“有个地方我觉得可以。”张丽丽不说话，医生接了上来，“每两间房中间的墙壁中间有夹层，中间的缝隙有点大，放一个人不成问题。”
　　原本一直在看秦思的萧承抬起头来，苏诺也是正吃惊的盯着医生看。
　　“夹层？有吗？”楚飞扬看萧让，萧让看自己大哥。
　　萧承点头：“有，两个房间之中的墙可以设定透明度，应该是为了相邻房间的人好说话聊天，我看过，两面墙之间的空隙很大，塞一个人确实应该没问题。”
　　“卧槽，不会吧？秦思旁边是谁啊？”沈东又跳了起来，蹦的离秦思多远，生怕他下一秒暴走把自己给剁了。
　　陈书率先举手：“我。”
　　“还有一个呢？”
　　“嗯，应该是我，刚到这里选房间的时候我跟他在门口说了几句，我们的房间应该是相邻的。”孙十一说道。
　　萧承重新把眼睛放在秦思身上，让他从开始就很疑惑的是，秦思的淡定并不是所谓看破红尘，而是一种一切了然于胸的安稳。
　　换句话说，萧承觉得秦思的状况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但我不在意，而不是，我犯了法要受制裁，但我不care。
　　同样是淡定，背后的含义却很大不同。
　　前者代表秦思早就做好了坐牢的准备，并不在乎自己所做之事被人发现；后者则代表秦思知道眼前这群人在做什么，甚至对发现他行事的过程都了然于胸。
　　“老哥，真的是你？”大学生和孙十一坐在一起，孙十一仍然翘着个二郎腿，只不过换了个挑腿，大学生边翻之前他拿出来作为证据的便签本看边说了句。
　　“那个，我觉得他不像这样的人。”从头到尾都在现场的仇夏这会总算听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什么大学生被杀之类的他根本搞不懂跟他们目前的处境有什么联系，不过他也不着急，一个是他大哥看着也不急，第二是他相信萧承他们有办法解决这事，仇夏虽然有些二，对自个儿的斤两还是清楚的，他帮不了忙，不添乱就不错了，因此一直安静的坐在地上看众人说话。
　　这下，不止其他人，连表情全程不变的秦思都看过去了。
　　仇冬也不解：“为什么？”
　　仇夏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多人同时注视过，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是个好人……”
　　“噗。”最先笑出声的是医生，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早前被拆穿撒谎时惊慌不安的畏缩，朝仇夏说话的时候是十足十的鄙夷，“感觉也能作证据啊，要不然你跟警方这么说试试？”
　　仇夏窘迫的挠头，知道自己闹笑话了，但他真的这么认为。在餐厅吃完饭出来的时候，秦思和他一起走在最后面，看他脖子脖子和手背上有几个红包，问他是不是被某种虫子咬的，仇夏说是的，秦思告诉他某种特定血型很吸引这种虫，然后给了他一瓶很小的液体，说涂在身上以后虫子就不敢靠近他。
　　仇夏觉得两人无亲无故，秦思能主动关心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不应该是坏人，可其他人显然都不这么认为。
　　此时，沉默许久的幕后人又一次开口了：“看来诸位已经有结论了，那么好，我来给各位验证一下，看看这么多人有条理的推断，是不是准确。”
　　苏诺一直站在萧承旁边，之前张丽丽推测邹海被藏匿地点的时候萧承看了张丽丽好几眼，眼神有些奇怪，同时，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起初觉得张丽丽很柔弱，应该是比较胆小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