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成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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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给姜小迟打电话，那浑蛋关机了。她就只好瞅着个空子偷偷问周莉，向默阳出了什么事。周莉讶异地打量她几眼，说：“顾晴，我觉得你这人挺老实本分的，别让我认为自己看错了人。”
　　顾晴讪讪地退了回来。
　　她毫无心思地敲着键盘，手机响了一声，是条短信。她打开看了下竟然是向默阳发给她的。
　　他问：中午方便出来吗？
　　顾晴摩挲着手机想了会儿，回了个：好。
　　向默阳回：我来接你。
　　是走是留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顾晴觉得心有点放下了。
　　中午的时候，向默阳让顾晴直接去地下车库。顾晴上车后打量着他，看他倒是清爽了许多，神色也好了些。
　　“还去吃刀削面吗？”向默阳偏头望着她温声问。
　　“就近吧，下午还要回来上班。”顾晴说。
　　向默阳想了下，开车。
　　他们去了附近一家中餐馆，进了一个包间，点完菜，门一关，就剩下他们两个了。不过顾晴倒是不怕，她望着向默阳，向默阳也看着她，他一脸坦荡。
　　“你有事想问吧？”向默阳先开口了。
　　顾晴扬扬眉，说：“你知道的，我想问昨晚的事。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向默阳微勾着嘴角，垂下眼。
　　“我不想说的话，你会怎么做？”他问。
　　“辞职。”顾晴说，“然后，再找人把你打一顿。”
　　向默阳笑了。
　　服务员进来送菜，顾晴坐正了身子。向默阳朝服务员吩咐：“拿两瓶啤酒。”
　　顾晴有点吃惊，向默阳对她说：“我没记错的话，你昨晚说过要陪我喝一杯。”
　　“那你是打算要说喽？”顾晴歪着脑袋问。
　　向默阳颔首。
　　服务员把酒拿进来，向默阳开了瓶盖给顾晴倒上，顾晴坐那儿由着他伺候。
　　然后向默阳端起酒杯，顾晴也端起，他们碰了一个，向默阳仰头干了。顾晴冷眼看他喝完，自己也干了。
　　她把酒杯放到桌上，冷冷地说：“差不多了吧，你再不说我走了。”
　　向默阳蜷起手挡在嘴前，望着门口的方向，问顾晴：“我如果说了，你肯信吗？”
　　顾晴双手环在胸前，扬着下巴倨傲地看着向默阳。
　　向默阳放下手，转过头，凝视着她，慢慢说：“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
　　顾晴哼了声，表示她记得。
　　向默阳接着说：“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
　　他这样磨叽弄得她有点不耐烦。顾晴把胳膊换了一下位，问：“然后？”
　　“你长得，跟她很像。”
　　狗血台湾八点档神剧吗？
　　顾晴瞪大了眼睛盯着向默阳猛看，心想丫的在说笑话吗？
　　向默阳自嘲地笑了下，继续说：“我们分开很多年……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她。可是前几天我见到了她。她有了男朋友，开始了新的感情。她跟我说，一切对她而言已经成了过去，她不会记得我，我也不必再记得她。”
　　顾晴听他这么讲就跟听故事似的。这情形越来越像八点档了，她几乎可以顺着编下去。
　　“昨晚我有点喝多了，结果碰到了你。”向默阳最后说。
　　顾晴眉头拧得层峦叠嶂，脱口反问：“你编故事呢吧？”
　　“我知道你不会信。”向默阳笑得凉薄，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
　　“你难道没有更好的解释？”顾晴问。
　　向默阳慢慢摇头。
　　顾晴看着向默阳，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一脸坦然。
　　她想，他应该是没要骗她的。因为她不具备被他骗的价值。她是什么人？小职员，九牛一毛的人物。他是什么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经理，未来的掌舵者。说实话，就算他昨晚就是故意占她便宜的，他就是不认她也没办法。他既然特意请她吃饭，跟她解释，证明他还是个正人君子。
　　所以顾晴还是信了向默阳。
　　信了之后呢？
　　那这意思是昨晚活该她倒霉当了一把替身？被人啃那一口是人家的酒后无心？
　　那当初他零门槛招她进入嘉禾是为了什么？
　　顾晴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书名，冷面总裁的替身娇妻那一类的，都是豆儿上大学时迷过的，还逼着她跟着一起看。
　　尼玛这是要成真哪？可要不要变凤凰，是不是得先问问麻雀乐意不？
　　顾晴不自觉往远处挪了挪，问：“当初你叫我来嘉禾工作，也是因为这个？”
　　向默阳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顾晴见他不说话当他默认了，她心里暗暗合计着，看来还是得辞职。
　　她正想开口说出自己的决定，向默阳却抢先说：“对不起。”
　　顾晴“嗯”了声，算是接受了。
　　她不是个小气的人。虽说昨晚那事儿让她很难以接受，可如果向默阳是无意，那她勉强能看开。
　　“如果你想要辞职的话，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向默阳仿佛知晓她的心思，抢先说。
　　顾晴有点儿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辞职？”
　　“虽然共事时间不长，可你是怎样的人，我大概还是清楚的。”向默阳说。
　　“你了解我？”顾晴不太相信。
　　“因为我欣赏你。”说着，向默阳倾身过来给顾晴斟满酒。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实有点惊讶，你跟她长得很像……至少有八成像。所以那时候得知你在找工作，我就让你来了嘉禾。说实话，当时我确实有私心。”向默阳说。
　　见他承认了，顾晴倒觉得他还算磊落，像个男人。
　　“你来以后，我特意跟你接触了几次，结果发现你跟她根本是不一样的。”向默阳意有所指地看看顾晴的短发，说，“说句你也许会介意的话，作为女人，你比较粗糙。”
　　顾晴挑眉，这话她倒是不介意。
　　这类话她从小到大听得多了去了，比如她初中的时候，班里来了个新同学，那时候她在学校已经比较风云了。有次那家伙跑到她跟前打量她半天，不屑地来了句：“你怎么长得跟个女人似的？”
　　后来年纪大了想想，那应该是她听过的对她性别诋毁得最彻底的一句话，比什么男人婆，女汉子厉害多了。可那时候她年纪小，当笑话听了，然后拎着那个男生一起去了趟女厕所。
　　所以向默阳“粗糙”一说，已经很婉转动人了。
　　她耸耸肩。
　　“可是，你的工作能力超乎我的想象，周莉跟我也有相同的看法。所以，因公而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下属，因私，我还是希望能帮你解决工作问题，毕竟兰姨跟我母亲的关系在这里，我还想尽一份力。况且以你现在的资历，再找一份类似嘉禾的工作，可能性很小。你现在离开嘉禾并非明智选择。”
　　向默阳举起酒杯，朝着顾晴说，“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也不会拦着你。你衣服的钱，还有这个月的工资，我会要财务部按照整月结给你。可是如果你可以不走，那过去的就过去了，我跟你，只是上下级关系，没有其他。”
　　“我的建议是，你在嘉禾至少做满一年再跳槽，那样还会有些资本。周莉是个不错的前辈，你用心跟着她学，加上你的天分，我想将来你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如果你同意，咱们就干一杯。”向默阳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如果不同意，那吃完这顿饭，回去我让财务跟你结薪。”
　　这是向默阳第一次正经八道地跟她谈了这么多。人家的内心剖白都那样坦坦荡荡的无愧于心了，她再矫情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况且，他说她是个可造之材。这话里也许有恭维的成分，可在工作屡屡受挫的情况下，有人能肯定她，她还是比较受用的。
　　顾晴只琢磨了一秒钟，就端起酒杯跟向默阳碰了杯。
　　向默阳满意地笑，赞道：“聪明的选择。”　

☆、第三十七章


　　事件到这里也算画上了句号，尚算圆满。
　　服务员把最后一道汤送了进来，向默阳给她盛了一碗，之后他们两人各自默默地吃饭，再也没话可聊。
　　顾晴闷头喝汤，伸手去拿餐巾纸，结果发现向默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们视线撞到一起。
　　向默阳看起来有些窘，别开了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顾晴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长得像他老情人啊……真狗血啊……
　　她默默搓了搓胳膊，猛然想起一个问题。
　　顾晴问：“阳总，那个，我想问问，我妈她是不是知道你前女友的事儿？”
　　向默阳怔了下，思考片刻，便点点头。
　　顾晴就觉得想明白了。
　　为什么张美兰会对她进嘉禾百般阻挠，为什么向默阳会决意要她进嘉禾，为什么秦宝文对向默阳见到她也是颇为忌惮。
　　她觉得事情都连在一起了。原来是一场情变成就了她的工作。所以说这世上的事永远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顾晴也有靠脸吃饭的一天。
　　那兰姐也挺小题大做的了，她又不是小孩，这种程度的问题她还可以处理。
　　她搁下筷子，看看向默阳，他正喝茶。等他把杯子放回桌上，她问：“阳总，冒昧问一句，您不打算把那个前女友放下吗？”
　　向默阳眼神明显一黯，他用手在桌上缓缓敲打，缓缓问：“你觉得我该放下？”
　　顾晴思虑再三，终于说：“其实说实话，我觉你前女友特没眼光！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您何必独恋一枝花？”
　　她说到这里，向默阳却笑了，他看着她的神色就跟看傻逼似的，也不说话，一副神色莫测的样子。
　　顾晴合计着，看来这人是没打算忘情了。这表情是嘲笑她呢，还是鄙视她呢？
　　她又想，难得这人有钱痴情模样也赏心悦目，也不知道是谁放着如此大好青年不要，跑别地儿打野食儿吃。
　　比向默阳再好的男人，那得镶着钻石边儿了。
　　她再想，宋画溪的情路注定不平坦了，看上了这么个情种。
　　顾晴没有再问向默阳什么，他们吃完饭又一起回了公司。
　　他们一块儿进的办公室。顾晴坦荡，可陈迈迈不坦荡，挤眉弄眼地问顾晴怎么跟阳总同进同出了，顾晴用笔敲了她的脑门，让她一边凉快去。
　　下午的时候荣霄给她打电话，叫她晚上出来。她惦记着张美兰，拒绝了。结果荣霄好像真有事儿，说下班来接她，送她回家，有些事情路上说。
　　可等到下班的时候，荣霄开着他那辆布加迪超跑停在嘉禾大厦门口的时候，顾晴就觉得不该让他来。
　　丫的太拉风了，一点不低调。
　　顾晴用包挡着脸上了荣霄的车，上去以后就催他：“快开车，快走！”
　　荣霄曼斯条理地点火，踩离合，挂一档，鸣笛示警，顾晴虎着脸瞪他，他弯着桃花眼瞅她。
　　人们纷纷往这边探头探脑，顾晴缩着身子把脸藏在包包下面，扭头朝荣霄吼：“你特么到底走不走啊？！”
　　荣霄这才打着方向盘，把车子开走了。
　　荣霄没送她回家，而是拐个弯去了家咖啡馆。他们进去了，点了喝的，荣霄开门见山地说：“昨晚的事儿，姜小迟跟我说了。”
　　“唔。”顾晴敷衍着，叼着吸管喝百香果汁，椰果顺着吸管流到嘴里，她就嚼，椰果在牙齿下慢慢磨碎，像是在研磨那个长舌妇姜小迟。
　　荣霄把胳膊一环，靠到沙发椅里，慢悠悠地问：“你跟向默阳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他喝醉了。”顾晴继续敷衍。
　　荣霄哼笑一声，轻飘飘地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大方，我还以为你今天至少得把向默阳劈成八瓣。”
　　接着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神色暧｜昧地问：“怎么，还是说你对他动了芳心？一吻定情？”
　　“你能别这么恶心吗？”顾晴厌恶地皱皱眉头，伸手挠挠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我想知道你这么淡定地留在他身边工作的原因。”荣霄敲着桌子说。
　　“你可真多事。”顾晴不满地念叨。
　　荣霄晃晃头，沉着脸坐那儿，严肃地望着她。
　　她知道荣霄是关心她。她有四个至交，三男一女，具体分工是这样的。
　　豆儿负责当心理辅导。
　　姜小迟负责犯贱。
　　宋宁远负责健康辅导。
　　荣霄负责给她当爹。
　　荣霄这个爹的角色平时很少拿出来演，可一旦演起来她就躲不了。
　　顾晴就把向默阳中午那段话言简意赅地给他说了一遍。
　　“所以，我就留在嘉禾了，这样没什么不对吧？”顾晴摊摊手说。
　　荣霄抚着下巴，心里又在算计什么的样子。
　　“向默阳说你像他前女友？”荣霄问。
　　顾晴点头。
　　“这可有意思了。”荣霄一边摇头一边笑。
　　顾晴挑眉，问：“你知道他前女友的事儿？”
　　荣霄但笑不语。
　　顾晴猛然想起第一次跟向默阳吃饭的时候，提及荣霄，向默阳整个人就跟刚从冷库拎出来似的，她一拍桌子，问：“你跟向默阳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你们早先是认识的吧？”
　　荣霄打了个响指，赞道：“难得你聪明一回，猜中了。”
　　“你跟他真有过节？”顾晴讶异了。
　　“有。”荣霄颔首。
　　顾晴想了想，觉得向默阳那样的脾气不像会主动惹事，这事儿八成是荣霄招的，她眯眼瞅瞅荣霄，见他一脸高深莫测，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你干了什么跟他结仇了？”
　　“我抢了他的情人。”
　　“你抢他的情人？！！”
　　“对。”
　　“你……你……你不是，你……你……你不是个……”
　　顾晴抖着手指指着荣霄“你”了半天，到底没法公然把“gay”这个词说出来。
　　荣霄笑得满脸的不怀好意。
　　顾晴瞬间明了，她呼一下站起身，双手拍在桌上俯身死死盯着荣霄问：“你的意思是，向默阳他也是个……”
　　荣霄点点头。
　　妈呀杀了她吧！
　　顾晴无力地跌坐回椅子。
　　她以为她已经摘清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没想到会有这么大一颗地雷埋在深处。她揉着太阳穴问荣霄：“宁远他知道这事儿吗？”
　　“为什么问宁远？”荣霄有点诧异。
　　“他姐姐啊，宋画溪啊，她一直在追向默阳啊！”顾晴无力地说。
　　哪知道荣霄眼里像是糅进了冰屑，轻飘飘道：“你倒是博爱，她的事儿你也管。”
　　顾晴没留意荣霄的态度，现在她只觉得头疼，消息来得太突然。
　　她猝不及防。
　　顾晴暗想，难怪他说她像他喜欢的人，弄半天他根本就是喜欢男人……
　　据说人群中同性恋的比例达到了10％，她本来还不信，结果现在身边活生生出来了俩！
　　顾晴恍恍惚惚地看向荣霄，荣霄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喝。
　　她就又想，世界确实不大，兜了个圈子，她身边这俩男同竟然还是情敌。
　　她突然觉得脑回路不够了，就用手揉揉太阳穴，恨不得再多揉出几个回路来。
　　荣霄讥讽地瞧瞧她，放下咖啡杯，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接着他站起身。
　　顾晴长叹一口气，便跟着荣霄走了。
　　车上，荣霄问：“故事精彩吗？”
　　顾晴咧咧嘴：“惊悚还差不多。”
　　荣霄的桃花眼眯了眯，问：“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吗？”
　　顾晴明白他指的是向默阳的前任情人，不过她真没精力去探讨了，所以她摇头。
　　“不好奇，是个好姑娘。”荣霄赞赏。
　　去他的好姑娘！顾晴翻个白眼。她是不想沾上他们之间那些狗皮膏药一样的破事儿。
　　后来荣霄把她送到市场门口，顾晴脚底发轻地回了烤鸭店，张美兰正在拆鸭子，见着她仍然没个好脸。
　　黎叔小跑地迎出来，问：“小晴，今天工作怎么样啊？”
　　顾晴晕头胀脑的，就说：“挺好的。”
　　“好好干啊。”黎叔拍拍她的肩。
　　“知道了。”顾晴说完，去洗了手，把张美兰替下来。
　　张美兰站一边没走，看着顾晴拆鸭子。黎叔过来说：“美兰，你帮我弄弄虾，我倒不出手。”
　　张美兰这才走。
　　顾晴回头看看张美兰，想着晚上该好好哄一下母上大人。
　　晚饭异常丰盛，黎叔一会儿给张美兰夹菜，一会儿给顾晴添饭，说着笑话调节气氛。顾晴知道黎叔调和矛盾的用意，也剥了一只虾放到张美兰碗里。
　　“兰姐，我错了，我会好好干的。”她说。
　　张美兰傲娇地哼一声，夹起虾吃了。
　　顾晴明白，这关基本算是过了。
　　吃过饭张美兰出去遛弯，顾晴在家刷碗，黎叔收拾烤鸭炉子。
　　“小晴，你去跟肖熠说一声，让他积极点儿，没事多来跑跑。别整天躲着不见人。他不来，你妈更不会同意你们的事儿。”黎叔说。
　　“他敢来吗？”顾晴撇嘴，“我怕他有命来没命回去。”
　　“那不会。”黎叔直起腰拍了拍裤子上的碳灰，说，“你太小看你妈了。你妈是个懂礼数的人。”
　　“是吗？”顾晴倒是将信将疑，她看看黎叔，黎叔笃定地点头。
　　黎叔过来洗手，顾晴在旁边站着，等他洗完了她递上毛巾。
　　黎叔笑着看她：“还是想听黎叔支招对吗？”
　　顾晴不大好意思的，抿着嘴，点点头。
　　“那你得这么办……”黎叔说。　

☆、第三十八章


　　顾晴好好记下了，她想也许可以试试，因为黎叔既然提了建议，自然会暗中辅佐她，也许在他们二人的混合运作下，能攻破张美兰的固执。
　　晚上黎叔走了，顾晴自己搬着个凳子坐在烤鸭店门口乘凉，看着小屁孩们追来打去。
　　豆儿给她发了□□消息，说她前几天去了西班牙，又给她传了一些教堂跟雕塑的照片。
　　豆儿说：圣家族大教堂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匍匐在主的脚下，感觉到人类空前的渺小。
　　顾晴回她：酸！
　　豆儿：嘿嘿。最近顺利吗？
　　顾晴：相当不顺。
　　豆儿：怎么了？
　　顾晴：我妈看上的我不喜欢，我看上的我妈不喜欢。有个美女在追我老板，我老板说我长得像他前任情人，结果他是个gay。
　　豆儿：信息量好大！
　　顾晴回：呵！
　　她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她把手机放在膝盖上，靠着墙伸了个懒腰，觉得心里松快了些。
　　倾诉确是减压良方。
　　结果豆儿给她回了好大一段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顾晴艰难地看完了，回她：这哪儿来的？你写的？
　　豆儿回：《新约·哥林多前书》第13章。
　　顾晴回：你家上帝真能掰。
　　豆儿回：不可妄语！
　　顾晴似乎能想到豆儿皱着眉头的样子，她笑着回：你是叫我要博爱一点
　　豆儿回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博爱啊……
　　顾晴用指甲抠着手机的边框，她觉得豆儿多虑了，针对向默阳，别说她不歧视同性恋，就算为了那一个月九千块的工资她也会很博爱的。
　　她只想让豆儿的上帝帮个忙，让张美兰也学着博爱点儿。
　　还有肖熠那头儿，她也得想辙。
　　黎叔秘籍第一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面带笑容任君凌虐。
　　顾晴只想着肖熠在面对张美兰的时候，能不能做得到。
　　她摆弄了一会儿手机，最后揣到兜里。
　　不远处一对小屁孩吵起来了。俩孩子看着都六七岁的样子，男孩子蹲在地上哭，女孩子掐腰指着他叽里呱啦地骂。
　　她倏忽有种熟悉感，转而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感。
　　“发什么愣啊？回去睡觉！”
　　顾晴定定神，看是张美兰回来了，一手提溜着蒲扇跟马扎，一手拎着硕大的半个西瓜。
　　“人家给的。”张美兰把西瓜递过来。
　　顾晴接过西瓜，掂量着有个七八斤的样子，就问：“现在切吗？就咱俩也吃不完啊？要是搁着，明天就坏了。”
　　张美兰用蒲扇指了指那俩孩子，说：“切了给他们分分吧。”
　　说完张美兰回屋去了，顾晴吆喝着俩孩子来吃瓜，结果一声喊出去，不知道又从哪儿冒出来五六个小毛头，呼啦啦地全进了烤鸭店。
　　这市场里就是馋猫多。
　　顾晴把瓜切了，要给孩子们分。孩子哄一下围了上来，她把刀往桌上一拍，喝到：“都给我老实点儿，排队去！一人一块！谁也别多拿！谁要捣乱就给我出去！”
　　雌威之下孩子们瞬间安静了，开始老实排队。刚才哭的那个男孩抢到了第一名，顾晴看他眼圈还红着，没想到吃的心眼倒是有，觉得好笑，就拿了一块大的给他。
　　男孩拿了以后没走，小心地问：“姨，我能帮萱萱拿一块吗？她刚进来。我想跟她一起吃。”
　　顾晴看看门口，刚才那个女孩靠着门框站着，还一幅气鼓鼓的样子，也不来排队。
　　她想这孩子还蛮大度的，就顺手又给了他一块。
　　西瓜分完了，顾晴留了两块，准备孩子们走了以后给张美兰送去。她看着这群小吃货一个个吃成花脸直乐，她抽出纸巾挨个给他们塞手里，让他们擦嘴。
　　她留意到门口那里，女孩捧着西瓜吭哧吭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