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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撒娇当饭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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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对方冲她竖了个大拇指,一脸敬佩,“你男人,这个。”
说完就走了。
紧接着师兄们一个接一个的出来,动作如出一辙,全都是竖着大拇指,满脸的钦佩。
好在她终于还是抓住了贺茴,满头雾水地说,“到底怎么了,大家为何都这种反应啊。”
贺茴照旧竖起大拇指,冲她说,“陆子由真是好样的,知识就是力量,他估计是不用挨打了。”
“啊?”
“你男人在跟你爷爷普法,关于打架斗殴、故意伤害的所有法律条文都背一遍,我出来的时候正在背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老爷子比他还怕,完全不敢动。”
“……”
☆、四十三天
是夜; 山里的游览时间已经过去; 大多数的游客都退出到外面的民宿里居住。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这一小片的宅子,住着原生的几家人; 还带着年的余韵; 门口的鞭炮每天一放,迎接晚餐。
秦蒙咬着手指站在那,见爷爷冷哼着发脾气,劝也不是; 无视也不敢,踌躇不前手足无措。
倒是陆子由从厨房那边来,手里端着一整套的茶具; 听说是他年前找人求的,紫砂名匠李若天先生的手笔,有价无市,因后辈子女受他协助过; 才愿意拿出一套来帮忙。
其子李铭启亲手将茶具送来时; 还满眼冒着星星祝贺,“这等宝贝一定能帮你娶回媳妇来; 到时候摆酒别忘了兄弟啊。”
整套茶具器型古典,质地古朴,是李文若先生去年新作,只在艺术品展览上路过一面便深藏宝库。
秦老爷子对品茗情有独钟,对茶具也多有研究; 老宅里有间屋子,专放各种名茶名器,研究的年数多了,自然也练就了一双慧眼,只消看几眼,便能识得其中价值。
虽说白日在武馆里面,被这小子唬的失了颜面,还被他得了便宜,没受那三大棍。
却也抵消不了此时对那套茶具的向往。
只见陆子由小心翼翼捧来他面前,将整套茶具放在桌面,垂眸徐徐道,“对于茶具晚辈是不太懂,只晓得您老喜欢,便各种托人去买,期间还被黑心商贩给骗了不少钱,最终总算是阴差阳错,不管花了多少钱,能买来套真的就很好了。”
语气里夹杂着满满抱歉,倒显得秦家人压迫人家,白花了这么多冤枉钱只为了讨老人欢心,还不知是真是假。
老爷子倒是很好被带偏,闻言便狠狠拍着柳木扶手,恨铁不成钢道,“如今这世道,人心都黑了,多少种骗钱法子,不要脸面良心的,你放心,这茶具我过目了,绝对是真的,倒是难为了你,为跑这个费了不少功夫吧。”
“还好,中间专门请了几天假去打听,就当是放松了。”
一番对话真心无比,半遮半掩的委屈倒真能引得人同情。
秦蒙和程阁在旁边目瞪口呆,心想这个人说谎怎么不打草稿,分明是你一个电话的事,李铭启若是知道自己跨省送宝贝的功劳被人这样抹杀,别说是喝喜酒,怕是砸了婚礼也有可能啊。
“哥,跟这个人共事,你也太不容易了。”秦蒙同情地拍拍旁边程阁的肩膀。
哪知程阁一个白眼球翻过来,同样拍拍她的肩膀,痛心疾首道,“傻姑娘,我们合作不下去可以分家,你可是要跟他过一辈子,还得生他的孩子,你还有时间可怜别人呢?”
啧。
真是可怕,秦蒙舔了舔腮边的息肉,瞬间觉得心脏不再舒服了。
这时刘姨走过来,用围裙擦着手,笑意盈盈道,“晚饭已经做好了,快上桌吃吧。”
七位师兄都是席山附近生人,看完热闹便也回自己家里吃年饭,如今饭桌也只添了陆子由一人,饭菜却丰盛了不少,想必也是姑姑提前交代过,家里的各色年货皆都不少的一样一碗的摆上来。
色彩缤纷,令人食指大动。
吴万彩张罗着众人坐下,陆子由说到底还没跟秦蒙结婚,自然是客人身份,便安排在老爷子旁侧的座位,秦蒙紧挨着他。
老爷子先是亲手夹了个肉汤炖了的藕合给他,上面还冒着油光,在灯光下增添着食欲,“多吃点罢,这肉汤是小刘的拿手本事,为了登门的礼物用了不少心,也带累你了。”
这番和蔼可亲,简直比对自己亲儿子还温柔。
秦蒙撇了撇嘴巴,心想早晚这把这个男人的面具扒下来,但转念思考,若是他被赶出秦家,自己也没了未来老公,似乎得不偿失,还是作罢。
碗里被人夹了颗小肉丸,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因碗叠的远,她懒得去够,便也一直没吃,侧头是陆子由认真给她布菜的模样,全都是她喜爱口味,小山似的摞在碗中。
轻言嘱咐道,“这些都得吃掉。”
年前有些日子,吴万彩又带她去看中医,被指出平日饭量太小,怕是无法好好将养身体。
这话被她转达给陆子由,便自此上了心,专门带着做了个体检,找专业的营养师规划了食量,每顿饭都必须达到标准,皆由他亲自监督。
因得在这件事上,这男人苛责非常,半点不退让,秦蒙也就没了脾气,乖乖埋头吃饭。
见孙女被照顾的细致,这人也能压得住她,秦老爷子暗自松了口气,倒是对这门亲事有些满意起来,中间破天荒给他夹了好几次菜,那可是秦家孩子从来没有过得待遇。
就连程天海都嫉妒地嘤嘤嘤,这些年别说夹菜了,他连杯水都没从老爷子那里喝到。
饭桌上气氛融洽和谐,陆子由难得能跟人多说几句话,程天海的集团法务也都是恒心负责,中间不顾吴万彩反对,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谈了会儿工作,陆子由皆都应着,仔细回答,手中无意识的给秦蒙用汤拌饭,才给她吃。
一顿饭几乎不用她伸手,便吃得肚撑,平日里也这样,她倒不觉得什么。
只是这番场景被人看过去,却变了味道。
厨房里正跟母亲支着小桌子吃饭的乔海棠,最看不惯秦蒙这副小白兔模样,忿忿戳着碗里的白饭,食不下咽,只管目光灼灼往那边看,丝毫不避讳。
她是典型的事儿都摆在脸上,这也是秦蒙这些年不愿与她计较的原因,左右不是个阴险人物,看在打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刘姨份上,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她这般不礼貌,正在挑着鱼刺的妇人闲闲开口道,“棠棠啊。”
“啊?”忽然被点名,乔海棠吓了一跳,转头迷茫看着自己母亲那张摆满了心事的脸。
比起别家的阿姨,她倒是显得年轻,应当说是秦家人对她很是不错,往常过节过年,秦蒙几千一套的护肤品送给她,许是当了半个家长般对待,平日里说话也礼貌。
她将鱼肉夹到女儿碗里,不疾不徐道,“老爷家待咱们不薄,小时供你上学,长大帮你安排工作,小小姐从未难为过你,但我也知道你对她态度不好。因为你父亲去世早,妈妈怕你受委屈,便也没纠正打骂过你,但现在你也大了,要懂得感恩。”
乔海棠被这番严厉说辞吓到,连忙垂下头吃饭,半声不敢吭。
吃过了晚饭,老爷子照旧要亲手泡茶喝,程天海陪着,顺便聊些国家新闻,闲话家常。
小蘑菇耍赖皮抱着秦蒙的腿,闹着要去放仙女棒,听闻是大师兄今天上山捎来的,左右也是闲着无事做,秦蒙便抱着她上楼去拿,转身对陆子由交代道,“你跟我哥借个打火机去啊,院子里找个没风的地方等我们。”
他微微颌首,便转身照做去了。
秦宅的院落极大,许是为了孩子们练武方便,摆设倒是很少,他转了两圈,终于找到棵大树背后,能受风点火,两人半晌不出来,他便蹲在那里等着,顺手给自己点了根烟。
他已是很久不抽,刚才在程阁兜里发现的,没忍住拿了一根。
“秦蒙也爱抽这个。”
冷不丁有声音响起,他眯着眼睛回头,乔海棠的身子从旁边的树下出现,直直望着他,眼神上下打量,像是在看商品。
见他不曾开口,她便也大了胆子,迈了两步上前,目光诚恳,因为寒冷,不断搓着手,也能掩饰几分紧张。
“我不认识你,却也知道你条件不错,不然老爷子不会让你登门。但是,我就看不惯秦蒙骗人,装作无辜的样子骗你,她抽烟喝酒,少年时不学无术,天天跟着一群街边的混混耍,逃课逃学在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你知道吗,她跟着那些男生翻墙逃跑,一去就一夜,她,她肯定不干净。”
说这些话的时候,乔海棠显然是急迫的,她怕秦蒙出来打断她。
但又是底气十足的,因为她一句谎话都没讲。
见对方还是半点反应没有,指尖的香烟冒着白气,他没有抽,只在那静等着,她便继续道,“而且,你不要看秦爷爷家业颇大,程先生也开着上市公司,可这跟秦蒙有什么关系?她父亲是个经济犯,母亲是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
话已至此,陆子由倒是终于明白,这番没头没尾的挑拨是为何。
仅仅因为心中嫉妒,就能犯傻到这程度吗?
他将烟扔在地上,用鞋底捻灭,无言地站起来准备离开,乔海棠下意识跟上去,却被他的眼神吓退回来。
虽然他没有指责,也没有揭发她。
但是那双眼睛,哪怕再微弱着灯光的院子里,也能看得清楚。
怀揣着厌恶、恶心、鄙视等世间所有反感的眼神。
像看一团腐烂的垃圾,仿佛她再敢走一步,就会被扔进万劫不复的臭水沟里。
那边秦蒙带着孩子出来。
他拍了拍衣角的土,快步迎上前,不等小姑娘开口说话,便轻轻吻上她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甜蜜把人搞蒙,小蘑菇羞羞捂上眼睛,乔海棠站在树下的阴影看得清也听得清。
她听见秦蒙娇声问,“怎么突然亲我。”
又听见陆子由低声回答,“因为突然更喜欢你一点。”
那是乔海棠第一次觉得自己傻,也是生平头一遭,觉得羞耻。
☆、四十四天
仙女棒数量不多; 且不知质量是不是有问题; 几乎是两秒就会灭掉一根,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十来分钟,还不如找东西的时间长。
眼看着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好言相劝把小蘑菇塞回贺茴怀里; 秦蒙连忙拽着陆子由上楼,躲进自己屋子里。
之前视频倒是零星见过屋子里的摆设,但亲身置于其中总有些别样意味,陆子由背着手扫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细节; 似乎想从里面找到秦蒙所有的过去。
一本巨大相册摆在桌面上,他用手轻轻拂过去,封面的执掌泛黄做旧; 已经翘起了角。
“我可以看看吗?”他将相册双手拿起来,沉声问道。
秦蒙无所谓地点点头,很痛快说,“看吧; 估计也是爷爷故意放在这里给你看的。”
说罢也没多管他; 跑到洗手间里去贴面膜。
屋子里燃着地暖,倒是比市里更暖和; 陆子由将身上的毛衣外套脱下来,仅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短袖T恤,在地毯上盘腿坐下,缓缓翻开沉重的相册,像开启一段故事般小心翼翼。
秦蒙儿时面貌似乎与现在并不大相同; 婴儿时期滚圆肥胖,还有点对眼。
直到五六岁开始抽条,穿着宽大的条纹体恤奔跑的样子,穿着黑色练功服习武的样子,甚至还有穿着镶满宝石的裙子过生日的样子,照片里经常出现一位男子,眉眼有着些许熟悉的味道,想必就是她的父亲。
小时候比现在还要憨,见到那张她摔到在地上大哭的相片,他终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蒙收拾好出来,闻声便也过来看,她从塑料薄膜中捏起那张照片,因面膜含糊不清道,“哇,现在看看,我对眼好严重啊。”
“是啊,后来怎么好的?”将她发带中边缘掉落的几缕发丝挽上去,陆子由好奇问道。
这事倒是说来话长,她每每回想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小学毕业后我去做了斜视矫正,去之前他们还骗我说一点都不痛,结果到了那里才知道,这种手术是不能打麻药的,只能用一种眼药水来缓解,当时觉得自己都快痛到升天了。”
谈话间,她把照片翻后一页,指着上面说,“你瞧,这是缠着纱布的照片。”
果然,小小瘦瘦的女孩,双眼被蒙了起来,手足无措坐在沙发上面,即使看不见她的眼睛,也能感受到那份惶恐。
陆子由将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她的眼睛上,竟不知还有这样的渊源,一想到这里曾同时噬心,他便也觉得难过。
老房子散发出历久弥新的气势,和钢筋水泥的搭建有着不同的气质,身下原木的地板在地暖的燃烧之下,光滑而厚朴,两人将脚放在地毯之外,感受这份温度,紧紧依靠着彼此。
便不知不觉连嘴巴都凑到一起去。
两厢轻轻触碰,甚至来不及品尝味道,屋门便被人敲响。
随之而来是程阁响彻整栋房子的喊声,“陆子由,爷爷说让你住在南边的客房,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
“……”
浪漫的气息荡然无存,秦蒙无语问苍天的跳到床上去打了一套军体拳,把床上的海龟玩偶捶的深一块浅一块,恨不得在上面贴上写着程阁名字的纸条,每日一揍。
按住她不断运动的双手,陆子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放心,过完年让他还债。”
话已至此,便无力回天,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听从老爷子的,秦蒙把他送进客房,扒着房门嘤嘤唧唧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忿忿离开。
///
房子里住这老人和孩子,安静下来的便早,不过十一点钟,从外面看去,这栋老宅的灯火便逐渐熄灭,成为与黑夜不分你我的存在,只露着威武的轮廓,在山中伫立。
秦蒙关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其实,放烟火的时候,她看见乔海棠了,站在那棵老树下面幽幽地往那边望着,她甚至也猜到了,陆子由那个贴面吻,根本就是作给她看得。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说了什么。
眼睛里黯了黯,她心下突然有些惶恐,生怕陆子由会嫌弃自己,如果说自己曾经是他心里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那么往事翻开,她便不再完美。
她在老宅很少拉窗帘,喜欢让月光照进来。
望着阳台上被照得蓝盈盈的瓷砖,心下纠缠如海藻,愁绪疯狂蔓延。
像个负能量收集器。
手机振动一声,屏幕显示陆子由传来的微信消息。
“开门。”
她也回过神来,从床上一跃而起,海龟抱枕被可怜的甩到地上,翻着肚子,顾不得捡起来,秦蒙三两步跳跑过去打开门,陆子由果然直挺挺站在那里,将人慌忙拽了进来,她还做贼心虚的左右望了望走廊。
好在没人。
反手将门关上反锁,回头便是某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在本就视线模糊的黑夜中,他的刘海掩饰着神情。
连一句话都没有。
便欺身吻了上来,一只手放在她脑后避免逃跑,另一只手垫在她的肩胛骨,怕被门板硌痛,来回的揉搓啃噬,两片唇却总能玩出花样,不只是哪学来的功夫,不把身下的人弄得气喘,便不停止。
直到眼冒金星,他才终于放开了手。
下巴搁在她头顶,垫着毛茸茸的头发,喟叹着开口,“根本睡不着,要抱着你才行。”
恋爱中的情话总是招人喜欢,秦蒙最爱听他的依赖,因此觉得自己存在时间很甜蜜的事情,她伸出手,作树懒状挂在他身上,脑袋抵在他脖颈,细声道,“会被爷爷抓住的。”
抓住了背律法就没用了,腿肯定是要断一根的。
陆子由低笑了一声,似终南山融化积雪般风云流散,抱着她回到床上,两个人窝在被子里一起看月光,似是不想去管那些限制人的规矩,只不过想相互依偎着生活。
忽而想到方才自己的担心,秦蒙咬唇,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道,“今天晚上……乔海棠跟你说什么了?”
没曾想小姑娘呆呆傻傻,竟是看出了端倪,还忍到现在,陆子由心下里觉得好笑,便故作沉思,方才吐出几字,“说了许多。”
短短四字,竟把秦蒙弄得激动起来。
她挣开宽厚的怀抱,连忙坐起身来,手足无措道,“我……我现在已经不抽烟了,不对,年前抽了一根,但那是因为太想你,而且我现在也不喝酒,只喝牛奶,你看我桌子上的旺仔那么多,我没撒谎。”
若是爱上一个人,便是坦诚,秦蒙瞒不下去,甚至不用他揭穿,就可以交代一切。
过个年的时间,她倒是更瘦,刀削似的肩膀在夜里发抖,陆子由看得一清二楚。
他长臂一身,把人捞回怀中,低声如醇酒,盯着浅浅月光道,“那些都不重要,即使你抽烟喝酒,我也可以陪你,如果你讨厌烟酒,那我便戒掉,都是很简单不过的事情。”
听他这样讲,秦蒙才松了口气。
头顶那人却又开口,略带着委屈,一字一句道,“只是我唯一介意,当初跟你在外过夜的混小子是谁,想想就该去把他打一顿。”
啧。
乔海棠未免太关注她,虽说同校但不同班,怎么她跟人逃课都了如指掌。
秦蒙又坐起来,单手撑在床上,半边睡衣带子掉下来,很是认真地解释,“我们是去网吧和游戏厅了,有时候去KTV或者夜场电影,那是有我们班有个男生很会玩,经常带着我逃课,但是不只我们俩,还有别的女生!”
所以说她确实也过过那种日子吗?
陆子由眸中一暗,继续跟她玩着你坐起来我捞回来的游戏,长叹一声,大手顺着她的背,一下下拍着,似是哄孩子的把戏。
“不怕,好好睡吧。”
忘记过去的所有迷茫和无措,只记得现在身边的这个人不会再让你孤单,从恐惧中抽身睡去,在梦中寻找温存,并且在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这份温存永远存在。
“抱歉。”
秦蒙不知他为何道歉,但也听话的不在出声,不久便其实平稳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那人那夜里几乎没有睡着。
怀里抱着恬静的小姑娘。
有多渴望坐着时光机回到过去,教她功课,带她去河边散步,而不是借着香烟酒精麻痹自己。
抱歉。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却大方的来拯救了我。”
///
一夜好梦,秦梦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她换上运动服蹬蹬蹬地跑下楼,木质楼梯发出着“吱呀”的声音。
大家已经在吃早饭。
陆子由跟老爷子坐在棋盘两端对弈。
井井有条的样子,却被她发现了空缺。
她磨蹭到正摆盘的贺茴身边,小声跟她咬耳朵说,“乔海棠呢?”
刘姨年纪大,早饭很多时候都是乔海棠负责,今日却是吴万彩和贺茴亲手做的。
听见问题的贺茴正忙着把小猪流沙包摆成托塔天王手里那个玩意儿的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道,“一大早就被刘姨用扫把打了出去,说再也不认这个女儿,现在正躺在屋里消气,你没事去看看吧。”
秦蒙闻言心里一惊,下意识回头去看那边专心致志走棋的男人。
第六感告诉她,这事一定跟他有关。
她亲手摆了一盘早饭准备过去看看,却被不知从哪跳出来的人肉炮弹撞了个正着。
“秦蒙,我可是在家长了五斤肉才来的啊,你可不能不认账。”
揉着被撞痛的腿,秦蒙错愕望着还没来得及放下背包的夏正宇。
这是山下养殖场的猪跑出来了吧。
☆、四十五天
夏正宇背着双肩背包; 分明几天不见; 却总觉得个子高了,但那张本来就肥胖的脸,现在已经不成人样; 就像是被十几个人疯狂打了半小时似的; 眼睛都变成了眯眯缝,说话再无刻薄神情。
因为已经没有了神情。
秦蒙惊得闭不上嘴,痛心疾首绕着他转了几圈,深感自己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残害了祖国未来的花朵。
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脸上的肉,是肥软的手感,倒是舒服得很; 她将刘姨的事忘在脑后,诧异道,“不是,你家条件这么好; 你就这么缺钱?”
感受到自己的尊严被挑衅; 夏正宇一双肉手拍开她,横眉竖眼道; “天上掉红包好吧,不要白不要。况且就你这个抠门精,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你这里拿到一毛钱。”
继而他双眼放光的搓搓手,小声问道; “那边就是你男人?长得不错啊。”
啧。
这动作,这语气。
跟电视剧里门口揽客的妈妈桑真是如出一辙,秦蒙真想知道,他平时都抱着电视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话确实是她说的,不能骗孩子,秦蒙踌躇了会儿,挥手让夏正宇上楼收拾东西,便握着衣角走到棋桌那边,准备开口要钱。
她很爱陆子由。
但是……如果让她自掏腰包去圆这个场,还是有些心痛的。
晨起的阳光洒在客厅中,这也是大家为什么无事也愿意在这里坐着的原因,实在舒适到让人晕眩,半躺在软皮沙发上的时候最爽,当然只能等老爷子不在的时候,不然便会被骂坐没坐相。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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