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散尽星河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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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其实她倒还好，就是一连一个月多的拍摄，有点累到了。剧组这边应该也意识到了，给她放了两天的假，让她好好休息。
　　然而陆星辰不同意。林飒抱了她的胳膊，苦苦哀求：“月亮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陆星辰说过了，你要是再跟沈明河见面，他非收拾我不可。”
　　上官月觉得林飒和陆星辰都想偏了。
　　尤其是陆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把她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她跟他只是朋友，只是同事，为什么他总是不懂呢！
　　“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我自己作主。”上官月的耐心几乎见底，跟林飒道，“请你们不要再干涉了好吗？”
　　林飒说服不了她，只得打电话给陆星辰。陆星辰直截了当地说道：“月亮，我不准你再跟沈明河见面。”
　　上官月问为什么。
　　陆星辰说“你知道”：“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若再私下里跟他见面，看我怎么收拾他！”
　　上官月气得连声骂他神经病：“我跟你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来干涉我的私事！”
　　陆星辰怒极反笑。
　　骄矜狂妄的贵公子，开始撕下温文尔雅的伪装，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我跟你什么关系？”陆星辰道，“月亮，你还没看明白吗？自从你走进北极星的第一天开始，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其他人敢伸手，你让他伸一个试试！”他怒不可遏地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月亮小姐姐和陆星辰先生下章准备翻个脸先。


第37章　
　　作者有话要说：　　估错了章节进度，今天翻脸翻不成了。
　　上官月吃软不吃硬，如果陆星辰肯好好商量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一旦言语威胁，那就是爬也要爬到无锡去。
　　她没有让任何人经手，自己在网上订好机票，一个人拎着行李去了机场。
　　林飒左拦右拦没拦住，惊慌之下赶紧报告陆星辰，陆星辰被她气坏了，气急败坏地吼道：“她想去就让她去，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来！”又怒道，“你们谁都不许跟着，就让她一个人去！”
　　林飒给他吼得一阵心惊肉跳，又忍不住在心里头暗骂“神经病”，追女人追到这个份儿上，你不吃瘪谁吃瘪？
　　明明知道上官月吃软不吃硬，不哄着也就罢了还威胁打压，能抱得美人归才怪呢！
　　她赶忙打电话给栏目组，让他们抓紧安排人去机场迎接。
　　《诗酒趁年华》和诗以歌，将经典古诗词和现代流行乐结合起来，旨在带领观众重新领略中华诗词之美，发掘传统文化。根据节目组介绍，台里非常重视这个节目，为了保证质量，特地把舞台给搬到了无锡，还请了专业人士负责歌舞，上官月哪儿敢懈怠？一有空就抓紧时间练习，沈明河也一样，人在飞机上还不忘背歌词。
　　虽然还没有进组，但他这阵子仍然挺忙碌，这人一红，各种各样的活动、通告就纷至沓来，出发前他正在北京拍杂志，拍完立刻就往机场赶，连午餐都是在飞机上吃的。
　　上官月比他晚到一点儿。他在酒店门前一下车，就发消息给上官月，问她“到哪儿了”，上官月说“就快了”。
　　这就这么短短三个字而已，却撩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顿时就没了耐心。明明人都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了，却突然一个转身，一眨眼没了踪影。
　　乔昂作为经纪人，对沈明河的要求要比靳露高多了。就是现在也一天到晚念叨：“能不能不谈恋爱啊？”沈明河对此充耳不闻，一听上官月的名字，跑得比兔子还快。
　　靳露和小萌连忙跟上。
　　各路人马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灵通，自从知道沈明河要来，酒店附近就一直有人徘徊，还有人变着法子打听他的房间号。酒店方高度重视，特地派了一队工作人员来配合艺人团队做好安保工作，就是这样也弄得挺紧张的，前厅经理抬头看见他下来，急忙就跑过来，问他还有什么需要，沈明河摆摆手，客气地跟她说“谢谢”，然后就站在大厅里头，一面玩手机一面盯着门口。
　　大厅里人来人往，渐渐地有人认出他来，不时激动得上来打招呼，索要签名或者合影，小萌和靳露一一解释，“不好意思，私人行程，请不要打扰”，沈明河的笑容温润，客气地向他们点头致意，态度非常谦逊有礼。
　　就是拒绝，也让人反感不起来，反而莫名让人觉得很有原则。小姑娘们纷纷眼冒桃花，一脸花痴地站在旁边打量他。
　　酒店这边的工作人员压力山大，这哥们好好的房间不进，没事儿站这儿干嘛？直到上官月的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他竟是在等上官月。
　　十一月底，无锡的天气要比湛江冷了很多。上官月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皮质风衣，一看就有些不太暖和，沈明河见着她就忍不住问：“怎么穿得这么少？”
　　上官月说：“我不冷。”
　　沈明河就趁着伸手接过她包包的工夫偷偷摸了摸她的手，指尖凉凉的，不冷才怪呢！
　　漂亮的眉心立刻紧攥了起来。
　　栏目组的工作人员把上官月的行李从车上搬下来，靳露见状连忙上去帮忙，沈明河一见，随手就接了过来，也不要人帮忙，自己拖着箱子，引着她往大堂里走。
　　两个人许久不见，表情都有些兴奋，一面脚步飞快地往里走一面唧唧呱呱地聊着天。上官月就说起自己的行程，这几天她行程很赶，明天节目一结束就要飞到北京去。沈明河知道她很忙，但没想到竟忙成这样。一下子就觉着后悔，又有些心疼，说早知道如此，就不叫你来了。
　　他是主要嘉宾，要参加后续的活动，上官月就是个助演而言，说到底，都是为了他才跑这一趟的。
　　这也太辛苦了。
　　上官月说“没关系”，以前跑通告的时候比这辛苦多了，还跟他开玩笑，说那可不行：“这可是央视的节目呢。”言下之意，她是冲着央视的名头才来的。
　　当红艺人出行，一般都有工作人员陪伴，可没有好像也没那么奇怪。沈明河不红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跑通告，这会儿见上官月形单影只，不由得问道：“月亮你助理呢？”
　　上官月满不在意地回答：“我叫她先回北京去了。”他也就没多想，亦步亦趋地把她送回了房间。
　　《长恨歌》的诗词复杂，曲调婉转，想要唱好并不容易。舞蹈就更不用说了，节目组特地请了中歌院的老师来负责编舞。上官月只在酒店里头休息了一会儿，就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跟着沈明河一起到现场排练。
　　那舞蹈老师姓杨，看上去四十出头，眼角虽然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体态轻盈、身姿婀娜，跳起舞来更是摇曳生姿，令人感觉若流风回雪。上官月在旁边看她跳完一场，直惊得连下巴都差点儿掉到了地上，一脸叹服地说：“老师，我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
　　以她的名气，能这么说，已经算很谦虚的了。杨老师一下子就被取悦了，温和地看着她说：“你跳不好是正常的，毕竟不是专业人士。”
　　她跳了几十年的古典舞呢，其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各类剧目里扮演杨贵妃，堪称“贵妃专业户”，这是术业有专攻，岂是一个非专业的女艺人随随便便练两天就能媲美的？
　　不过上官月有点儿舞蹈基础，跟着好好练一练，弄个形似还是没问题的。杨老师实事求是地说。
　　更重要的是，有一点，别人就是再怎么学也赶不上上官月。
　　那就是仪态气质，还有这张脸。
　　历来舞台上的杨贵妃，多半都是体态丰盈，妩媚妖娆的形象，甚至有些失之轻浮。偏偏上官月一脸禁欲，浑身上下都写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那一点恰到好处的媚态藏在端庄冷傲的骨子里，反而如隔靴搔痒，令人一见就百爪挠心，恨不能跪下来给她唱“征服”。
　　上官月从小美到大，对这张脸早就已经免疫了。刚开始排练的时候，还一板一眼地跟着老师琢磨情态、拿捏表情，那叫一个风流婉转、媚眼如丝。身边人看得连连抽气，江飞更是直接叹道：“表哥，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沈明河瞪了他一眼。
　　脸色发青，看上去有点儿不高兴。
　　他出声打断上官月。
　　“月亮别学了，根本没必要。”
　　媚骨天成、勾魂摄魄。她不学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再习得一副风流态，那还得了？
　　舞蹈老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打量沈明河的脸色，强忍着笑意说：“那就算了吧，不学就不学了！”
　　一群人直排练到凌晨两点多才散。上官月困得东倒西歪，一上车就嚷嚷着要睡觉，沈明河拉着她的手，说：“那你睡吧。”
　　他牵着她的手进的酒店。
　　身边人吓得半死，生怕给人拍到。一路上严防死守，仿佛演谍战剧一样，躲躲闪闪地把上官月送回了房间。
　　第二天节目正式开演。
　　《诗酒趁年华》是现场直播的，因而对演员的素质要求很高。这首《长恨歌》经过重新编排，以舞台剧和歌舞表演的形式再现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悲剧爱情。节目一开场，由男女助演饰演的唐明皇和杨贵妃悲情出场，杨妃在马嵬坡被赐死，唐皇锥心泣血，哀不自胜，开始缅怀过往……
　　就在这个时候，演播厅里想起沈明河纯净婉转的声音：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随着他的低低吟唱，舞台上聚光灯渐渐亮起。一名身着大红金丝舞衣的宫装女子，莲步轻移，缓缓出场。她一低头，那叫一个含羞带怯，一抬眸，那叫一个眄光流转，一回首，真真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上官月的行踪低调，很少对外发布行程，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要来。这边她在舞台上一亮相，屏幕上立刻疯了，网友们激动得怒吼：
　　“哦哦天呐上官月，居然是上官月。”
　　“哎哟我的妈呀，我的美人，我的月亮大美人，快来让朕亲亲……”
　　“有本宫在，尔等终究为妃！”
　　“啊啊这等美貌，谁可匹敌？那些动不动就想艳压的洗脚婢一边玩儿去吧，谁给你的勇气？”
　　“闭嘴不早朝，朕说了从此以后都不早朝。”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
　　网友们纷纷留言，有发狂的，有念诗的，有暴哭的，有泛酸的……总而言之好看得不想说人话，一片惊叹声中一个路人默默留言：
　　“真的我对上官月一点要求都没有，说她演技不好说她呆说她木我都无所谓，只有一点，别退圈，就是以后结婚生子也千万别退圈啊，偶尔让我看一眼啊……”
　　这是身为颜狗的卑微呀！网友们纷纷表示心有戚戚焉。说起这个，就有人提起上官月和沈明河之间的绯闻。正主又没出来说话，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传出来，大家都非常隐晦，有粉小心翼翼地围观一会儿，最后友情提醒：“还是别聊了，等会儿给哥哥姐姐惹麻烦，等以后宣了，是真的再说吧。”
　　不过，对于沈明河和上官月这一对，路人包括大部分粉丝的观感都还好，态度也比较宽容。实在是因为这一对太般配了，颜值气质都十分相像。
　　“清寒直入人肌骨，一点尘埃住得无。”沈明河和上官月一样，都是禁欲系的美。
　　不过，与上官月不同，沈明河性情温和，气质儒雅，天生一双含情目，眉眼含笑、温柔看人的时候，简直要将人都给溺毙了。
　　网友们看他在舞台上和上官月频频互动，忍不住发出激情的吼声：“天呐你们看，他看上官月的眼神真的好深情啊。”
　　“别脑补了，”有纯粉见了忍不住泛酸，冷酷道，“我们家哥哥看谁都这样，他就是看根木头桩子也是这么深情……”
　　“………………”
　　网友们齐齐不说话了。
　　这画面太养眼了，这帅哥美女实在从头美到脚，这歌简直太好听了……网友们只恨不能长出八只眼八只耳来，好好地赏一赏这风姿特秀的美人！他们赏完上官月看沈明河，赏完沈明河又看上官月……最后很多人表示，几乎一宿没睡，睡着了脑子里还在单曲循环，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三日不知肉味”，原来老祖宗真的没有骗他们。
　　沈明河在公众心目中，一直都是个演员形象。这还是他第一次登上这么正式的舞台展示自己的歌喉，网友们一下子就被shock到了，纷纷在网上留言：
　　“一直都以为沈明河就只是个演员呢，没想到歌竟然也唱得这么好。”
　　“咬字清晰，声线清澈，别说，居然还真挺专业的。”
　　“不会唱歌的棋手不是好演员。唱歌跳舞写字作画游戏编程弹琴下棋烹茶煮酒……十项全能了解一下……”
　　“沈明河这人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娶我……”
　　“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哦，宜古宜今宜中宜西可甜可盐小哥哥，你们要不要来粉他？粉他你粉不了吃亏粉不了上当，给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小演员一点支持吧……”有粉丝在评论区里在线推销，生怕自家的小哥哥美玉蒙尘。
　　…………
　　令网友惊喜的是，沈明河不仅贡献了《长恨歌》的普通话版，还以吴语重唱，他一开口，评论区里就有人惊问：
　　“我去，居然还有吴语，他居然还会吴语呀？”
　　“小哥哥是京州人，会唱吴语也不奇怪吧？”
　　“楼下不知道别乱说话，京州话跟吴侬软语完全不一样。”
　　“据粉丝考古，小公子的妈妈应当是上海人……”涉及家人，粉丝们都很小心，一位粉丝不那么确定地说。
　　“哦哦，原来我们家婆婆是上海人，怪不得小公子吴语说得这么好！”
　　“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叫他‘小公子’我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违和，莫名觉得这样的气质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一个路人在评论区里这样写道。


第38章　
　　《诗酒趁年华》这边一开播，那边沈明河和上官月的名字就开始进入各大热搜榜，此后持续上升，热度相当喜人。
　　上官月只是表演嘉宾，单曲表演一结束，就可以功成身退。沈明河却要在台上接受老师的点评，并且陪着录完全场。
　　节目正在进行中，上官月不好打扰，从幕布后面露出头来，跟沈明河挥了挥手。
　　沈明河知道她要走，但看她这么着急，还是有点儿吃惊。下意识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去送她，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还在上节目，只得又坐了回去。
　　无怪乎很多当红小花一谈恋爱就得减产，这种工作强度，又总是天南海北地分隔两地，能在一起才怪呢！
　　她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温柔地对着沈明河挥了挥手。
　　两个人匆匆而别。
　　沈明河担心她路上不安全，一再嘱咐到了就给他打电话。本来是想让靳露去送她的，上官月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很多人都认识靳露。
　　沈明河的助理出现在她身边，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栏目组派了人把她送到机场，她一个人过了安检、上了飞机，两个小时后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这才知道北京原来下了雨。
　　倾盆大雨幕天席地，像一道水帘挂在空中，风声响在耳边，偶尔夹杂着几点雷鸣。上官月掏出手机来给林飒打电话，问她到哪儿了，林飒坐在车里，看了看身边的陆星辰，没敢告诉她，就在对面呢。
　　风声一阵比一阵紧，雨声一阵比一阵大，夜幕吞噬了整个世界。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停靠在航站楼对面，奢华的车身浸泡在雨水里，大雨把车子冲刷得一尘不染，即使夜深寒重，也丝毫不能损害其尊贵。
　　繁华拥挤的大都市，即使在大晴天也已是不堪重负，何况这样的暴雨天？城市开始陷入瘫痪，出租车停靠站排起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出关口的人群越聚越多，各种各样的叫车软件开始大展身手，但是，呼叫页面的反馈永远都是“正在排队”，有人开始焦躁，大声地跺脚，骂娘，说脏话，发泄自己暴躁的情绪……大雨困住了所有无人迎候或是不被重视的人。
　　上官月自出道以来，一直是众星捧月。即便没出道以前，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自小锦衣玉食地长大，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被人冷待过。
　　她试图为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解释，外面急风骤雨、天黑路滑，也许是因为堵车所以才来晚了，但是林飒语气里的含糊和犹豫让她感觉到，这事情并不那么简单的。她遮遮掩掩、欲言又止，话里话外无不暗示她，“跟陆总说两句好话吧”，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她不想，不仅如此，还有点好笑，很想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沦落到需要对陆星辰卖笑的地步呢？
　　自己这些年来签在“北极星”旗下，不说鞠躬尽瘁，但也兢兢业业，为北极星和陆星辰赚了不少钱，是什么让他们认为自己依然是那种依附权势、靠卖弄色/相为生的女星呢？
　　他们显然的并不尊重她。
　　林飒也就罢了。这些年来，上官月一直都把她当朋友，可是显然，她并不这么想，她是北极星的员工，是陆星辰的下属，对她来说，自己的利益和北极星的这份工作要比她重要多了。职场中人，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能要求她放下自己的本职工作和切身利益来维护一个所谓朋友。这很正常。
　　那么陆星辰呢？她一直以为都自己和陆星辰既算同事，也算朋友，但是现在，她开始明白了，这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自己是陆星辰的猎物，是他所以为的掌中物，只要在“北极星”一天，她就逃不开他的掌控。只要他不放手，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既痛心又羞辱。如果说，这种感觉一开始还只是猜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在机场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开始认识到，这都是真的。
　　陆星辰在惩罚她。
　　因为她不听话，不肯乖乖地待在片场，离沈明河远点，他就要给她点颜色瞧瞧，暴雨天把她丢在机场只不过是开始，如果她继续跟他作对，不肯乖乖听他摆布，那么后面将会有一连串的打压。
　　机场里头人山人海。
　　望穿秋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上官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穿高跟鞋出来呢？为什么没有戴口罩？墨镜呢？帽子呢？像一只不幸陷入狼群里的羊，即使暂时没有被人发现，她也有些局促不安。
　　以往粉丝们总是喜欢调侃她，说什么“宅到深处自然呆”，“呆到深处自然萌”，其实他们都说错了，一个青春貌美、风头无两的女艺人如果能宅到十天半月都不出一趟门，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她有不轻的社交恐惧症。
　　上官月感到有些害怕。
　　她拉了拉自己的行李箱，一个不小心，手里的包包滑到了地上，“啪”的一声，这响声惊动了身边同样提着行李的女孩子，她转头看看她，表情微怔，上官月见状连忙竖起食指，结果还没来得及出声，已听得耳边有人放声尖叫：“啊啊啊…………上官月，是上官月……”
　　上官月汗毛倒立！不夸张，在那尖叫声响起的一瞬间，她简直恨不能找个地洞一头钻下去！
　　然而不可能，身边开始有人聚集，他们将她团团围住，四面密不透风，有人不停地问她：“上官月你怎么在这里？”
　　“对啊，你怎么一个人？”
　　“姐姐你助理呢？”
　　“姐姐你这阵子在忙什么？有阵子没看见你了。”
　　“今天的舞蹈真好看。我在网络上看到照片了，姐姐你好美啊……”
　　“是啊是啊。月亮你真美，我好喜欢你啊……”
　　“天呐，她真的好美……”
　　上官月尽力微笑，不停地跟他们说：“谢谢……”细嫩的手指紧紧攥住行李箱的拉杆，心跳加快，面色发白，眼里有淡淡的恐慌。
　　围观路人不停地拍照，闪光灯刺痛了她的眼，很快的，网上的路透一个接着一个。许多真爱粉们每天追着她的消息，对她的关注远比自己的亲人还多。他们见状立刻就炸了锅，怒斥：
　　“请问你们都在干嘛，吓到她了看不出来吗？”
　　“镜头都快要怼到人家脸上了，明星也是人，麻烦你们尊重一下她好吗？”
　　“她怎么一个人？这么晚了，外面又下大雨，这怎么走？经纪人呢？助理呢？保镖呢？司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麻烦你们跟她保持一点儿距离。我们家姐姐脸皮薄，胆子又小，不好意思说，你们不要吓到她……”
　　“深更半夜的艺人一个人出现在机场？这是什么骚操作？经纪公司呢？经纪人呢？麻烦你们出来走两步我看一下……”
　　走红十年的当红花旦，死忠粉还是很多的，有人发现异常，立刻就到“北极星”的官博底下质问，还有人艾特林飒和陆星辰，林飒坐在车里左右没事儿干，一直关注着网上的舆情。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