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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高嫁的美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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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楷泽大方地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没办法,感觉你实在太可爱了,不赶紧预订的话,我好有危机感。”
“小江哥哥,我……”林夏夏愣愣地抬头,刚一开口,就被江楷泽按着后脑勺吻住了。
两个年轻人在夕阳下接了一个非常缠绵悱恻的吻,直到嘴都麻了也不舍得离开。
他们就这样头靠着头,鼻尖点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我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很盛大的婚礼,我保证。但是……暂时只能先这样了。”江楷泽把野草戒指套在林夏夏的手指上,说:“记住,在菩萨和我妈的眼皮底下,我已经把你预订好了,你以后可不能再跟别人跑了,不然她们会为我做主,半夜找你算账。”
林夏夏:“……”我现在都和你这样了,怎么能跟别人跑啊?像霸道总裁小娇妻一样带球跑吗?
可是你一点也不霸道,你那么好,还那么温柔!
第二天一大早,江楷泽带着林夏夏去看望郑立。
郑立就安眠在福安寺附近的一片竹林里,是江楷泽外公亲自选的址。
林夏夏和江楷泽一起给郑立上了香,拔了坟上新长的草,还擦拭了她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郑立还是豆蔻年华的少女,扎着两根麻花辫,相貌清纯美丽,就连笑容都是无忧无虑的。
林夏夏忍不住道:“你妈妈可真美!难怪你长得也好看!基因好!”
江楷泽笑了笑,柔声细语道:“听我外公说,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可是京里市书香门第的大小姐,还是京里大学医学院的院花,身边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林夏夏:“那江叔叔……也太优秀了吧?居然能打败了那么多竞争者。”
这句话说的有点违心,她现在非常讨厌江风和,可不会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优秀。
以她的经验来看,江风和的嘴,就是舌灿莲花的鬼。
估计当年涉世未深的郑阿姨,肯定是被江风和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没呢,”江楷泽顿了顿,道:“我爸那时很普通的,只是个刚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没文化,没背景,空有一身的抱负,壮志难酬。
我妈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圳海市的一家小玻璃厂当一个普通的流水线工人,薪酬十分低微,每天吃了上顿,愁下顿的。”
林夏夏:“那他们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怎么可能会认识,还相爱了呢?”语气里浓浓的疑惑。
她不好意思说的是,你爸没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吧?!
江楷泽叹了口气,道:“因为本该骄傲地呆在云端的凤凰,当年主动飞入了泥里。”
林夏夏惊了:“……为了爱情?!”
“那倒不是,”江楷泽笑了笑,轻声道:“是为了理想。”
林夏夏:“所以你妈妈从小的理想是……扶贫?!”
江楷泽:“……”
林夏夏舔了舔嘴唇,小心地问:“那不然是?”
除了劫富济贫,林夏夏一时也想不到其它理由了。
像她进江家的这种情况,是很罕见的,也是因为江风和这个人足够不要脸,应该不至于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吧?!
江楷泽道:“我妈妈从小就想当医生。为了实现悬壶救世的理想,她大学一毕业就拒绝了外公为她安排的京里医院条件优渥的好工作,自己一个人去了彼时刚从渔村转变成城市的圳海,而且还不肯去市区条件好的医院,非要去根本没人想去的城乡结合部的血站里工作,这才让我爸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阿姨好伟大!”林夏夏不由露出了欣赏和向往的眼神。
她原本以为郑阿姨又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琼瑶剧女主角,没想到人家手里拿的是家国梦励志大女人的剧本。
“我外公知道我妈的决定后心疼不已,气得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不孝女,为什么你一定要背井离乡去那种鸟不生蛋的破地方救死扶伤!京里医院难道不能救死扶伤吗?我们京里人就不会死,也不会伤?!”江楷泽继续说道。
林夏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那你妈妈怎么回答的?”
第七十一章
江楷泽顿了顿; 说:“我外公告诉我; 我妈妈当时是这样对他说的——
京里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医院; 是无数医学院高材生抢破头也要去的地方; 就算多我一个,也不多,就算少我一个; 也不少。
可圳海不一样,那里才刚刚新起,条件艰苦,前途不知,没多少优秀的医生愿意去,所以我才更应该去,我要去更需要自己的地方。”
林夏夏深吸了口气,惊叹道:“郑立阿姨好伟大!”
难怪江楷泽在这么阴险毒辣的家庭里成长还能那么正直善良,性格人品一点也不像江风和,原来是因为他有一个伟大的妈妈!
江楷泽:“对,我妈妈她真的从外到内; 从身到心,都至善至美的女人,就好像是……泥潭里一枝独秀的白莲; 出淤泥而不染,浊清涟而不妖。”
“我爸爸,根本配不上她。”他顿了顿,补充道。
林夏夏笑了笑; 虽然她无比同意江楷泽的观点,甚至想给他点36个赞,但是她知道他们之间有多么父子情深,这八成就只是一句气头上的话而已。
她现在要是附和了他,以后被秋后算账怎么办?
她想了想,还是假惺惺地客气了一句:“怎么会,既然他们能成为夫妻,肯定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共同语言的,你也不要这样贬低江叔叔啦!”
“夏夏,你我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何必再说那些假惺惺的客套话?”江楷泽露出一言难尽的眼神,道:“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走不走心,你不要敷衍我。”
林夏夏:“……”
林夏夏小声说:“对不起嘛,可是你们毕竟是亲父子,我也会怕你将来和我秋后算账啊。”
江楷泽立即道:“我才不会,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家人。我一定要保护你,如果我插你的刀,就相当于自杀。”
林夏夏震了震,从小到大,她听到最多的话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你要顾全大局,你要委屈一下你自己……”从来没有人像江楷泽一样,对她说反过来的话。
她微微抬起头,看到江楷泽脸上无比真挚的表情,心里一股暖流而过。
她知道他此刻不是在花言巧语,他已经把一颗真心捧到自己面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互换自己的那颗真心。
那她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答应他:“嗯,我以后跟你有什么说什么,绝不绕来绕去,支吾其词,我要做你的知心爱人。”
“噗嗤!”江楷泽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嗯,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你更知我心。”
林夏夏也冲着江楷泽笑了笑,问:“所以,你怀疑你爸当年诱拐了你妈吗?”
江楷泽:“……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你肯定也多多少少看出来了,我爸爸就是那种冷酷无情、野心勃勃的阴谋家,无论做任何事都以结果为导向,不成功便成仁。
虽然我手上没有证据,但我一直怀疑,他当年肯定是发现了我妈妈的富家大小姐身份,才伺机勾引她的。”
此刻的江楷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江楷泽,他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温暖如羽毛般的少年,而是浑身都是刺和棱角。
他突然表现出来的对江风和的怨气,居然比她这个“资深受害人”还大,她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我个人觉得,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林夏夏愣愣地看着江楷泽,心想他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她没有再插话,耐心地听他说下去。
江楷泽道:“我有一个佐证,就是我妈妈身故后,我爸居然立即就带着我和妈妈的骨灰盒来京里投奔了我外公,死活要让我外公把自己当儿子,感觉好像策划了很久的样子。”
林夏夏讷讷道:“那他会不会只是心疼你外公晚年丧女,才带着你去……孝顺老人家。”
这与其说是她的推测,不如说是她的希望。她迟早要嫁入江家,和江风和做一家人,她真的希望江风和不要坏得那么透彻,起码还有一点良知未泯。
“怎么可能?他一向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会心疼一位素未谋面的老人晚年丧女??”江楷泽冷哼了一声,道:“重点是后来,后来我外公当时看在我的份上,才肯认了我爸这个女婿。在他创业初期,外公为他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可以说如果当初没有我外公的资金和人脉,我爸也只能一辈子搬砖而已。”
林夏夏:“……那你也不能以结果来逆推你爸一开始的动机啊!虽然他对外人确实很冷酷,但是他真的很爱你。所以我想,爱屋及乌,他也一定很爱你妈妈吧?”
江楷泽有些烦躁地绕着郑立的墓地转了几个圈,然后突然站在了林夏夏面前,冷笑了一声:“他不爱她,他甚至……还害死了她。”
“你说……什么?!”林夏夏下意识地握住了江楷泽的手。
江楷泽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他害死了我的妈妈。”
不知何时,他的睫毛已经微湿:“我那时虽然年纪很小,但记性已经很好,很多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只要发生在我家的事,或者大人有在家里聊过的事,我几乎全都知道。”
林夏夏屏住呼吸,轻声问:“那你……都知道了什么?”
江楷泽顿了顿,道:“太多了,比如,我妈和我爸的三天一小吵和五天一大吵,还有后来出了事后,我爸和他好兄弟在家里的那些谈话,还有我爸和兰芳之间的那些破事儿……我听到的实在太多了。”
林夏夏一下抓住了重点:“什么?你爸竟然在你妈还健在时就认识兰芳了?!还有后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楷泽扭头看着照片上笑得无忧无虑的郑立,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他从小就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娶一个像妈妈一样温柔善良的公主。
后来妈妈不在了,但是他遇到了林夏夏,他在她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像极了他的妈妈。
于是他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再次找到了渴望的收留,终于可以悄然落地。
往后余生,他要和他的夏夏永远在一起,他相互扶持,白头偕老,不应该再有任何欺骗和隐瞒。
所以他才特意选择在今天,妈妈的祭日,在妈妈面前,将藏在他心里最大的秘密告诉她。
江楷泽柔声道:“我打算把这些事全都告诉你,你……总之我敢当着我妈的面,就绝没有半字谎言。”
林夏夏眼眶微红,道:“我知道,你说,我相信你。”
虽然江楷泽还没有说什么,但林夏夏的心已经开始难受了。
她自认对江风和和兰芳这对夫妻已经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很多很可怕的事以他们的人品完全做的出来。
如果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狼狈为奸,那发生在郑立阿姨身上的能有什么好事?她太能对郑立阿姨的痛苦感同身受了!
江楷泽道:“我五岁那年,有一次从幼儿园偷溜回家玩,结果没想到我爸妈也突然回来了。我躲在床底下,偷偷听到我妈妈和我爸爸的争吵,她痛骂我爸爸背叛了她,移情别恋,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叫……兰芳的女人。”
林夏夏怔忡片刻,说道:“原来兰芳阿姨竟然是……这样的。”
美丽高雅的兰芳阿姨,曾经是林夏夏心中如同女神一样的偶像,当林夏夏第一眼看到兰芳时,就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目标,时她希望将来有一天能成为的那种女人。
可没想到“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段日子以来,兰芳用表里不如一的言行,一次次地颠覆林夏夏对她的第一印象,直到今天,偶像的光环终于彻底打碎。
林夏夏现在觉得,像她这样的人,不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真是让人不耻。
江楷泽继续道:“那天我妈和我爸大吵一架后,便夺门而出,永远没有再回来。
几日后,派出所的民警在附近的河里捞到了一具女尸,通知我爸去认领,我们才知道,我妈竟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郑立阿姨……她居然一怒之下投河自尽了!
“可是为了一对臭不要脸的狗男女轻生,我觉得好不值得。”林夏夏忍不住道。
虽然她很崇拜郑立阿姨在事业上的牺牲和奉献精神,但因为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草率地结束自己美好而短暂的一生,弃老父和幼子不顾,这样的选择,未免过于不负责任,林夏夏无法苟同。
“嗯,那时人人都说我妈妈是和我爸爸闹了别扭,一气之下投河自尽的。”江楷泽道。
林夏夏低下头想了想,声音突然有些微微颤抖:“难道说……不是?”
“不!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江楷泽微微握紧拳头,道:“你想想看,我妈妈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她将救死扶伤视为人生最高理想,哪怕放弃在京里市优渥的工作和富足的生活,离家万里也要去圳海做苦差,只因为她觉得那里的穷人更需要她。
像她这样的人,早已下定决心一辈子为人民服务,爱情根本不是她生活的重点,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负心汉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江楷泽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如果按他的猜测想下去,事实未免过于可怕了。
林夏夏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
江楷泽一时没有注意到林夏夏的异样,沉浸在不可自拔的悲痛里,盯着她低吼道:“我妈妈绝对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她是一个把责任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对婚姻的失望就抛下一切投河自尽呢?绝对不可能!”
林夏夏望着情绪突然失控的江楷泽,突然觉得无比难受和心疼,就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了她的心脏。
她太能理解他的心情了,想到郑立阿姨可能死不瞑目,就连她这个与阿姨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已经气得吐血三升,又何况是她的至亲骨肉呢?
这些年来,他怀着这些无人可诉的心事,年年复年年,日日复日日,到底默默忍受了多少的痛苦和煎熬啊!
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林夏夏难受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蹲在了地上。
江楷泽回过神来,赶紧过去抱住了她,焦心道:“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我……吓到你了?”
“我没事,我只是……心疼你而已。”林夏夏抱着江楷泽的手臂,钝钝地说。
第七十二章
她平复了一会儿心情; 抬起头; 无比温柔地看着他:“再说我哪有那么脆弱; 我可是答应了要陪着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人呢。”
“嗯。”江楷泽点头; 笑了。
林夏夏轻声问道:“所以,你早就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对不对,你觉得是谁?”
江楷泽:“其实事发后; 警察就迅速展开了调查,有人目击,当天下午我妈和兰芳在河边大吵了一架,他隐隐约约似乎看到我妈是被兰芳推下去的。”
竟然是兰芳?可是兰芳现在不还是穿金戴银,养尊处优的贵妇啊!
林夏夏难以理解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兰芳没有被绳之于法?!”
江楷泽一时没有说话,无声地抽动着肩膀。
林夏夏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心疼地看着他,默默等着他宣泄完内心的悲痛。
几分钟后,江楷泽终于平复了一些,他再次开口道:“兰芳在警察面前坚称我妈的死与她无关; 我妈是在她走后自己想不开跳下去的。”
林夏夏立即道:“为什么警察会信她?!”连我都不信!
江楷泽:“因为不管信不信,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兰芳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自己是凶手,案发现场又是监控死角; 我妈身上的指纹什么的也早就被河水冲刷干净。只有一个不是很确定自己看没看清楚的目击证人,无法再找到第二个证据,按照法律规定,孤证不能定罪; 所以最后只能把兰芳无罪释放。”
林夏夏:“……”这是连老天都在帮兰芳吗?!
江楷泽:“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她!我很确定就是她!我永远忘不了我妈出殡那天,她看着我妈灵位时的眼神。她的眼神里有挑衅,得意,痛快,还有轻蔑,分明就是一个低调的胜利者。她以为没有人在注意她,可是我一直在看着她,我全都看到了!”
林夏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他。
“这些还不是让我最难受的,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爸竟然也和警察说,他也相信兰芳不是这样的人。”
林夏夏终于受不了了,说:“你爸怎么能这样!简直是……”禽兽不如!她眼中再次有了泪意。
林夏夏的声音带着激动的哭腔:“后来你爸爸还不顾你的感受,非要娶这个逍遥法外的杀人凶手进门,让她成为你的继母,和你低头不见抬头见,是吗?!”
亏江风和还在自己面前表演了那么久的慈父,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子那么残忍!
江楷泽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倒不至于,虽然我恨他这样对我妈,但是这个锅也不能让他背。”
那这个锅到底是谁的?林夏夏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
江楷泽看着郑立的墓碑,低声道:“他虽然对其他人薄情寡义,但对我真的……好的没话说。”
这看起来确实是事实,就连江风和头号anti粉林夏夏也不得不点头承认。
江楷泽说:“我妈死后,我爸就以‘怕自己如果二婚的话,继母会对我儿子不好’的理由和兰芳断绝了关系,还瞒着她偷偷带着我和美欣离开圳海去京里市,打算从此和兰芳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林夏夏:“既然你爸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那为何后来兰芳还是缠住了你们?”
江楷泽顿了顿,说:“因为在我们出发的前一天,我偷偷告诉了来我家找我爸的兰芳我们要去京里了。我还告诉她,我爸真的很爱她,哪怕在梦里也在喊她的名字。”
林夏夏愣了愣,不解道:“就算是真的,你也不必如此……善良吧?!”何止是善良,简直是善良到……愚蠢?
“你以为我是因为善良吗?我可不是为了她好。”江楷泽笑了笑,眸色漆黑如深海:“她毁了我的家,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才好,才不要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呢。”
林夏夏一时没说话,她沉默了几秒,突然往前走了两步,紧紧地抱住了江楷泽的腰,脸贴在他的肩膀上,似叹气又似感慨:“这些年……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明明同一个屋檐下就是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杀母仇人,却要一直假装善良天真的孩子,陪她演母慈子孝的荒唐戏码。
“还好,演着演着就习惯了,”江楷泽轻快道:“重点是我的苦心经营没有白付,兰芳果然追到了京里,就算不求名份也要和我们住在一起。
那时我爸不让她进我们家的门,又是我偷偷给她开的门。我爸爸看我真的很喜欢她,愿意做她的继子,才总算接受了她。”
林夏夏:“……”
她有点不太明白了,江楷泽是气糊涂了吗?!就算不能为母报仇,远远地看着就算了,又何必要引狼入室?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江楷泽笑了笑。
“没……你一定有理由的对吧?!”林夏夏立刻否认。他都已经那么可怜了,她不忍心再说他半句不好。
“嗯。”江楷泽把脸埋进手心,轻声道:“我没疯,我很清醒。”
“我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有一天,我们一定能找到第二、第三个证据。可是我怕等到那一天,兰芳逃了,死了,或者找不到了,那怎么行?!
所以我希望她一直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最好是就在我家里,做一只瓮中之鳖。只要我们一拿到证据,下一秒就能抓住她,一分钟也别耽搁。”
“现在你看清了我的真面目,一点也不善良,也不阳光,”他突然仰起脸,望着林夏夏,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林夏夏强忍着眼泪,摇头道:“当然不会!我更爱你了!”
这样毫不犹豫的否认,对于江楷泽而言,无异于是对他最大的支持。
江楷泽没出息地红了眼睛,动容地望着他的女孩。
林夏夏信誓旦旦地说;“我说的是真心话,绝对没有骗你。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讲过的那个公车上的法制教育片《派出所故事》吗?就是那个美女杀人犯纵火烧死一家七口人,村民因为一时找不到证据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村庄远走高飞,结果就这样直接就让她潜逃了二十年的故事。”
“嗯,”江楷泽:“我当时听你说这案件时脑子里其实就在想兰芳,我在想虽然同样是没有证据,但我绝对不让她远走高飞。”
“我和你英雄所见略同!”林夏夏:“我当时不也和你说:‘如果是我,一定想尽办法也要把她留在村里,直到找出真凶为止。’你那时候是怎么说我的?你还说我杠呢!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啊,明明你自己就是个暗杠,还杠上开花!”
“嗯,”江楷泽忍不住笑了,道:“但是我那时可不是在说你不好,我是在夸你,我的意思明明是:我很欣赏你,年轻人。”
林夏夏也忍不住笑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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