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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陆相逢挽挽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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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一个屋檐下,又年龄相仿。即便明面上是兄妹,难保不会日久生情。
更何况姓池那小子的眼神他早就看懂了,分明就是对小姑娘有点心思,不然也不会在宴会上那么失态。
如今他俩生了嫌隙,这厮怕是要趁虚而入吧。
一念及此,陆衍的五脏六腑都快灼烧了,再发散性思维想得远一些,从今往后,她的笑她的闹,都将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他简直就像置身阿鼻地狱,也终于明白,她并不是非他不可。即便不甘愿,他也必须承认,姓池的小子外表吃香又满腹经纶,确实有同他一战的资本。
此刻,这缠人的家伙还在外头急促地敲门。
其实陆少爷大可不必这么躲躲藏藏,哪怕她继兄进来,他多的是手段把小姑娘掳走。
但瞥见她一脸受辱的神情,他捂着她的唇,俯下身,低声道:“五分钟,说完就放你离开。”
梁挽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怒地用眼神抗议,她发出模模糊糊的呜咽声,可惜太轻,全掩埋在他的手掌下。
他叹息着:“挽挽,当作我求你。”
梁挽一僵,遂不及防撞入那双漆黑的眼里,一半深情,一半乞求,她何时见过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模样,当下就愣住了。
“行吗?”陆衍盯着她,“我松手了?”
她垂眸,睫毛颤了颤,默认了,呼吸重新得到自由后,梁挽瞧了一眼他白皙面容上的耳光红印,闷声不响给池瑜发消息。
【肚子疼,可能在WC待久一点,你去车里等我吧。】
对方很快回了个嗯字。
她收起电话,往后退了一大步,背抵着门板,一副急着要走的姿态,语气冷淡:“五分钟开始计时。”
陆衍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笑了笑:“非得这样如临大敌?”
梁挽板着脸:“四分半。”
“挽挽。”他无可奈何地唤了声,凑上前去,见她双手环胸异常防备,他皱了下眉,又靠回到洗手台边上。
气氛不算和谐,两人都没吭声。
也亏得五楼在装修,没什么人上来,要不陆少爷在女厕所呆那么久,指不定要被当成变态抓起来。
半晌,陆衍率先打破僵局:“我承认在你之前有过几段不成熟的过去,我不敢随便拿年少无知当理由搪塞你,但这应该不算死罪吧?你不能要求我是一张白纸,这对我不公平,挽挽。”
她抿着唇,默默听着,指甲沿着门缝,无意识缓缓划了一道。
他喉结滚了滚,不太适应这样子剖析内心,犹豫道:“如果你是因为宁雅芙的话……”
“不是。”梁挽出声打断,她仰直脊背,深吸了口气:“我承认当时受到挑衅特别愤怒,可那只是导火索而已,真正的原因你还不明白么?”
陆衍皱着眉:“什么?”
她勇敢和他对视,嗓音轻柔又坚定:“是因为我俩的感情基础太薄弱了,根本经不起考验。你我认识才短短四个月,对彼此的了解程度根本不足以维持恋爱关系。”
“你别逗我,成吗?”他颇为无奈地看着她。
小姑娘严肃理智起来,比教导主任还恐怖,大道理一套套的。他眉眼舒展开来,反手撑在洗手台上,失笑:“二十一世纪了,交往还非得有个循序渐进的程序?”
完全鸡同鸭讲,梁挽有一瞬间的无力感。
尽管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孩,可三观大相径庭。
他挑剔难伺候,衣食住行样样都要顶尖;狐朋狗友成群,全是纨绔,习惯于寻欢作乐逢场作戏;耐心差,脾气糟糕,就连同情心,都少得可怜。
他确确实实是被惯坏了的大少爷,同她不一样。
梁挽摇摇头,没了交谈的欲。望,拧开了把手要走,后面的人猛地逼近,撑在门上,将她笼在方寸之间。
“五分钟还没结束。”他面容冷下来,一字一顿:“把话说开。”
她最烦的就是他这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姿态。
被戏弄,被强迫,被绑架,被伤害。
一切不情愿的事儿,在他地方,全都轮了一遍。
偏偏这人还能踩在云端,继续保持着大少爷的架子,言辞灼灼问她为何逃避。
梁挽推了推他的肩膀,纹丝不动,她闭了下眼,有点光火,揪着他的领子道:“行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适合你。”陆衍任由她动作,语调纵容:“问吧。”
“你喜欢我么?”她认真道。
他懒懒扯了下唇,脸上明明白白写了两个字【废话】。
梁挽踮了踮脚,同他平视:“有多喜欢?”
这是什么烂俗问题?陆衍有点懵,他以为小姑娘是在找寻安全感,于是揉了把她的脑袋,轻笑:“比你想的要多很多。”
她面无表情地继续:“那能喜欢多久呢?”
送命题又来了。
陆衍迅速组织语言,脑子里掠过几个答案,喜欢你到永远?爱你至死不渝?似乎都太假了。
梁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轻嘲:“在你的爱情观里,是不是认为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这种现象很正常?”
他眉头拧在一处,下颔线条紧绷,想说点什么,然而最终没能开口,显然是默认了。
“明白了。”她替他拍拍领子,故作轻松:“咱俩不是一路人。”
陆衍不太喜欢她这种故意分清界限的话语,抓住她的指尖,反问:“哪里不对?不是每对情侣都能白头到老的。”
他说完,意识到自己又走岔了道,烦躁地将额前碎发朝后掠去,“你别给我挖坑,我说过,我对你是认真的。”
“认真不代表永远。”她执着道。
陆衍没脾气,这对话简直了,幼稚得令人发指。他拨了拨她的长发,笑道:“就那么害怕我中途走掉啊?”
他以为她又回跳起来痛骂他自作多情云云,谁知道小姑娘迟疑片刻,竟然点了点头。
陆衍的脑海里炸开五颜六色的烟花,心软得一塌糊涂,微微侧过脸想吻她。
梁挽避开:“所以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说什么?”他的唇离她的脸颊不过半公分,就那么僵住不动了。
梁挽耸肩:“因为和你谈恋爱几乎可以预见下场,一定会很惨烈,估计比那个宁雅芙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没有得到过,那就没有念想。
要是得到过再失去,那种苦痛,谁能理解?
就如同她与陆衍,明明连个正儿八经的交往都算不上,在她说出那句算了吧的决绝之语后,却差点把把过去一年的眼泪都哭完了。
她太害怕这种被抛下的绝望。
当初得知父亲车祸去世,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唯一在幼年时给过她无上宠爱的男人一夕之间离开,叫她浑浑噩噩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若是换成爱情,再来一次,还能熬过去吗?
梁挽实在没信心,也不愿意尝试了。如果说先前被陆衍强势进驻生活还抱着三分希冀,那么经历过他争吵过后无所谓的态度和宁雅芙事件后,那点子星星之火就全然熄灭了。
“所以不要再纠缠了,早点翻篇,你会遇到一个比我识大体也更能配合你的姑娘。”
她一鼓作气说完,飞快拉开了门。
这回陆衍没拦,他听着最后那句话,尾音缭绕,如深山古钟,一遍遍在脑子里回荡。
台词如此熟悉,堪称他送给宁雅芙的临别赠语。
莫非,前女友的诅咒真的显灵了?
陆少爷浑浑噩噩,迈着机械的脚步走出去,远处的小姑娘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摸出烟来,手指不受控制地抖,打火机拨了两次没点着。
挫败和失落挤进灵魂深处,把原本没心没肺的人搅得如临地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失了勇气和骄傲,不敢再追上去,怕她又要说出什么叫他撕心裂肺的话语,他有点遭不住了。
在商场五楼迷茫了整整两小时,午夜时分,他开车去了H市。
市中心有罕见的六星酒店,顶层为总统套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夜景,一晚六位数,被誉为最值得带女友共享私密时光的HOTEL。
结果就这么个浪漫奢华的地儿,却有人形单影只忙工作。
陆衍进去时,荆念面前还放着三台液晶显示器,期货合约和关键走势图显示得密密麻麻。
“怎么,还没搞定小夜莺呢?”他突然痛快了不少。
荆念戴着金丝边眼镜,五官无可挑剔,Z大出名的行走荷尔蒙,堪称斯文翘楚。听到好友奚落,他也不恼,微微一笑:“咱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嘲谁。”
“老子真服了,这些姑娘一个个的,比嫦娥还难追。”陆衍长叹一口气,十指插入到发间。
荆念转过椅子,凉凉地道:“还可以吧,我快了。”
陆衍挑了下眉:“骗我的?”
“我们要一起去岛上度假。”荆念言简意赅:“不必太羡慕我。”
陆衍酸得不行,都是同一起跑线的,凭什么人家进度条飞窜啊?他平复了下心情,直接问重点:“怎么做到的?”
荆念转着笔,淡淡道:“用了点手段。”顿了顿,他笑起来:“想听吗?”
陆衍佯装云淡风轻:“那就随便听一听。”
“其实也没什么。”荆念慢条斯理地道:“前两天雪下最大的日子,我去她家楼下罚站了一晚上,然后逼她亲手给我喂腊八粥,吃了里头的过敏源花生,去医院抢救了。”
陆衍:“……”是个狠人。
故事惊心动魄,可惜并不适用于他和梁挽,小姑娘倔得要命,油盐不进,更别说苦肉计了。
陆少爷心中抑郁,反观荆大教授,继续盯盘,也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只是在听到第十五声叹息后,不耐道:“你别装什么善男信女,想要就去争,在我这里忧郁给谁看。”
陆衍猛地站起来,一言不发朝外走。
外头忽而狂风大作,下起了冬雨。
他淋着雨,迅速跳上车,一路高速来到临城的风景园区,晃过值班岗避开保安,他隐匿着身形,来到湖畔的别墅。
罚站就算了,今天他决定当一回采花贼,夜闯小姐闺房。
只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十分钟后,当陆少爷抱着雨污水管艰难地在湿漉漉滑不溜秋的管道上爬行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梁挽的卧室在几楼来着。
这房子大得离谱,瞧上去一层有十几个窗户,难道要挨个去查看?
陆衍淋成落汤鸡,进退两难。冻得实在受不了,他铤而走险,给小姑娘发消息:【挽挽,我在你窗外。】
很快有窗户推开的声响从侧边的上方传来。
他抬眸,看清了位置,雨丝飘进眼睛里,不舒服地抬手去揉,没留意到身体的平衡,瞬间摔了下去,小腿胫骨顶到花园里的青石板,痛到炸裂。
陆衍没敢哼出声,庆幸方才爬得不高,应该不会骨裂。他趴在地上休息了阵子,带着一身泥继续勇攀高峰。
这回挺顺利,敲响小姑娘窗户时,他把脸上的泥抹去,莫名紧张。
穿着粉白睡衣的少女趿拉着拖鞋过来,瞧了他半天,随即刷拉一下把窗帘遮了个严严实实。
陆衍:……
作者有话要说: 陆衍:挽挽,开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外面超冷的啊啊啊啊啊啊,荆念狗比害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梁挽:滚蛋!
荆念:滚蛋!
这章的BGM应该是蔡琴老师的歌【是谁,在敲打我窗~~~~】
我通宵了=。=
这章写了好久。
下章应该就和念你42章的情节还有时间线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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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温柔(修)
陆衍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脚踩着窄窄不足十公分宽的窗檐,能立稳的只有足尖,手攀着别墅外立面凸出来的线条,不甚牢固。
雨水绵延不绝,砸在抹灰腻子刮不平的粗糙墙面上,他怕掉下去,不得不用了十分力道,五指因为过度紧绷而逐渐僵硬。
太他妈冷了。
冬季的午夜,能冻掉人半条命,更何况又是雨夹雪的恶劣天气。陆衍为了攀爬方便,先前把外套留在了车里,零下五度的室外环境,他就穿了一件衬衫和毛衣,此刻沾湿大半,肆虐的寒意简直钻进了骨头缝里,冻得他上下排牙齿直打架。
意志力成了最后的考验,他分神看了眼手表,距离她拉上窗帘,已经过去二十七分钟,手臂变得麻木,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他调整了下姿势,第六次尝试用脚尖轻轻碰了碰窗玻璃。
等了半晌,回应他的只有水滴砸到下边玫瑰花从里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属于她卧室的灯熄灭了。
陆少爷绝望了。
纵然预料过几种惨烈的结果,也没想过小姑娘会这么铁石心肠,他半夜三更学蜘蛛侠挂在她家墙边,她竟然连敷衍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
陆衍挫败地低叹一声,挑战高难度,强行空出一只手摸出电话,响了七八声后,这回她总算接了。
小姑娘的嗓音轻柔又模糊,像是在被窝里,“别纠缠了,回去吧。”
他紧紧盯着那幽蓝色的窗帘,低声:“你真睡了?”
她嗯了一声,又道:“该说的话晚上都说开了,你要是面子挂不住,可以同乔瑾他们说是你甩了我。”
陆衍没接茬,小姑娘口里不好听的话自动被他过滤了,他想得很透彻,既然来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费劲地朝边上挪了挪,右侧是露台,栏杆面依旧不好落脚。他大概估量了一下距离,艺高人胆大地跳了过去。
自然,窗帘上的影子消失了。
听到不太正常的动静,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嗓音高了些许:“你在做什么?”
“我走了,明天再来找你。”他佯装遗憾地低叹,随即猫腰伏地身子,在露台的雨棚下静静等待。
果然,通话结束没多久,那扇该死的窗终于打开了。
长发及腰的少女探出头来,朝四周小心翼翼地观望,瞥见四下无人后,她手心支着下颔,表情茫然,发了会儿呆。
陆衍就趁着这一波,从天而降,艺高人胆大地从露台边跳到她面前。只是鞋底沾了泥,到底有些滑,他没控制好落点,差点再度摔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攀住窗扇,借了把力,只是避不开睁大眼的小姑娘,不得已将她一同扑到屋子里。
木质地板发出好大的声响,两人顺势滚了一圈,陆衍怕压到她,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最后停下来时,正巧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梁挽全程懵逼,反应过来时,明白自己是上了他的当,气得直掐他。可掐着掐着又觉得不妙,这姿势太羞耻了,她连忙收手,慌乱地直起身,想要离他远一些。
“别动。”他把小姑娘的腰更扣紧了些,喟叹道:“让我暖暖。”
怀中的身躯纤弱柔软,那么契合他。小姑娘毛茸睡衣还带着从被窝里出来的松软温度,熨烫着他,从身体到空荡寂寥的心。
梁挽挣扎不过,只觉身下是一块万年坚冰,寒气逼人,她素来怕冷,短短十来秒功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幸好他很快就松了力道,语调带着歉意:“冰到你了?”
梁挽哪里有闲暇功夫理他,手足并用地从其身上爬下来,跪坐在一边,窗户还大开着,北风呼呼往里灌,夹带着雨珠子,把地面都打湿了。
她迟疑两秒,走过去关上了窗,回来时摁亮了床头柜边上的台灯。
黑暗被驱散,明亮光线充斥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陆衍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度,半眯着眼,慢吞吞支起身子,随意扫了一圈。
非常小女儿的软装风格,果真应了她的爱好,床脚垫着白色长毛地毯,懒人沙发上一整排毛绒玩偶,到处充斥着绵软粉嫩的颜色。
就连她的拖鞋,都是硕大的两只卡通兔头。
他笑了笑:“独角兽没带回家?”
梁挽抿着唇,压根没注意他的问话,她站在原地看着他,面上划过诧异。
这人怎么搞成这样?
裤管上大块泥泞,浅灰的衣服成了深色,耳际的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珠,弄得领口一片狼藉。
秀雅面孔白到透明,隐约泛青,嘴唇失了血色,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腕上有乱七八糟的划痕。
整个人狼狈极了,全然没有往日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
察觉到她的目光,陆衍笑笑:“摔下去了一次,你们家花园里的玫瑰刺挺多。”
梁挽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彷徨万分需要安全感时,他没个正经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而她准备鸣金收兵时,他却突然百折不挠了。
“你这苦情戏演得过头了吧?”她脱口而出。
陆衍把湿发朝后捊,漆黑的眼直勾勾盯着她:“那么……打动你了吗?”
梁挽不敢再同他对视,男人总是知道怎么给出会心一击,她怕自己心软,故意别开视线,指着窗户道:“你该走了。”
“我不想走。”他换上无赖面孔,四肢舒展开来,重新躺下去。南方不供暖,她屋子里的电热油汀就放在墙角,离他很近。
原本僵硬麻木的身躯一点点恢复知觉,陆衍望着天花板上夜光的星星灯,感觉又活了过来。
梁挽气急败坏地过来拖他:“你还要不要脸?”
他顺势捉住她的手,收起笑意:“挽挽……”
陆少爷放下了脸面,准备好哄一哄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然而下一秒,不速之客倏然到访,打断了他未出口的真情表白。
敲门声听在梁挽耳里,如阎王爷的三更鼓。
更可怖的是戈婉茹没有情感起伏的嗓音:“挽挽,开门,我知道你没睡。”
梁挽如惊弓之鸟一般跳起来,跑过去推窗,回头对上陆少爷委屈巴巴的脸,又心软了,火速指着床底下,用口型道:【我妈来了!】
陆衍愣了一下,从善如流钻了进去。
她再拿一件干衣服,把地板上的水迹飞快擦干净。抓了抓头发,弄成乱糟糟的模样,这才深吸了口气,缓缓拉开了门。
戈婉茹穿着一袭暗紫色睡袍,卸了妆的面上依旧光滑,只是表情有些不悦:“磨蹭什么呢?”
梁挽打了个哈欠:“妈,我早睡了,灯忘记关了而已。”
“我明天飞L。A,提早通知你一下。”戈婉茹朝女儿屋子里走,语气淡淡:“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啊?”她心惊肉跳地看着母亲坐到床边,眼角余光扫到陆衍的鞋带似乎露在外边,连忙跟着坐过去,脚后跟蹭了蹭,把蛛丝马迹掩盖好。
戈婉茹皱着眉:“你身上怎么一股子泥味?还有你这是什么坐相?”她不动声色地推开女儿,冷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梁挽,真正的大家闺秀无论何时都要注意自己的仪态。”
梁挽只想快点打发她,无奈地把盘着的腿放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轻声道:“我知道了,我就是有点累。”
戈婉茹恍若未闻,挑剔道:“这种没有档次的睡衣以后也不要再穿了。”她仰着脖子,坐姿笔挺,宛如古代的高门仕女,继续从头到脚审视着小姑娘。
梁挽忍住顶嘴的冲动,一律点头应好。心里腹诽,也不知她爸当年还有池明朗都是中邪了吗?怎么就愿意娶一座艺术雕像回家,还是一座巨能烧钱的雕像。
床下暗藏乾坤,她毕竟心虚,见戈婉茹还要发作,连忙堵她的嘴:“您明天几点飞机?”
“早上九点。”
“那您晚上得早点休息。”梁挽暗示:“已经十二点了,女人晚睡很容易老得快。”
“我说完了自然会走。”戈婉茹凉凉看她一眼,又转回头去:“你下学期ABT的甄选怎么打算?”
梁挽揪着睡衣上的绒球,心不在焉:“系里把我名额报上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戈婉茹点点头,随后道:“我希望你放弃这次机会。”
话如重磅炸。弹,在平静水面上掀起惊天大浪。
梁挽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揪紧了睡衣上的两个毛绒小球,一字一顿:“您在开玩笑吧?”
戈婉茹很平静:“你没听错,去年你失败了一次,今年的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万一再度落选传出去丢人,还不如不去。”
语罢,她看着女儿青红交加的脸,难得耐心道:“我会同你们学校领导说的,把名额让给其他同学。另外,我在市歌舞团有一位老朋友,她在那里任艺术总监,你毕业直接去那里……”
她终究没说下去,只因身侧小姑娘的神情从讶异变成了愤怒,那种突如其来的恨意叫她莫名心惊。
梁挽浑身都在颤抖:“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人生?”
戈婉茹冷下脸:“但凡你做我一天的女儿,我都有权利替你选择更好的路。”
“狗屁。”她站起来,双手握拳:“我的路我自己会选,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戈婉茹面色铁青:“这就是你的教养?你自己听听,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梁挽死死咬着唇,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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