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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陆相逢挽挽胜-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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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是一场灾难。
  电光石火间,梁挽下了决定,她半爬半跪地挪移过去,而后挣扎着站起,跟着悲伤的背景舒展跳跃,深深望了一眼莫莉的位置,而后一把拖住Nancy。
  【倒下去。】她用口型示意。
  Nancy大彻大悟,连忙补救,两人临场发挥,用艺术的形式演绎了一番打斗,而后双双沉于湖底。
  剧情柳暗花明,公主的仆人忠心救主,同邪恶力量黑天鹅同归于尽,
  梁挽被迫给自己加了好长一段戏,不过节骨眼上不可能有人会怪她,她仰面躺在湖水布景中,闭着眼平复剧烈的心跳。
  下一刻,灯光再度亮起,全剧终。
  观众全体起立,那梦境里的Bravo和安可变成现实,几乎要掀翻了屋顶,声浪充斥着耳膜,直到谢幕时,还未停下。
  又过了一阵,红色幕布重新拉开,所有团员出来谢幕,最中间的C位空了出来,主演们都相当默契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梁挽莫名其妙地被巴兰钦带着站到那里,享受着全场的注目礼。
  “挽挽,你太他妈优秀了!”好友在下面撕心裂肺。
  巴兰钦和萨德交换了个眼神,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女士们先生们,我在这里很荣幸地为你们介绍ABT秋季的女主……”
  梁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梁——挽——”巴兰钦揽着她超前一步,同时高声宣布:“她将在九月的演出剧目《卡门》里,饰演勇敢美丽热情如火的吉普赛女郎,来,让我们为这位迷人的小姐鼓鼓劲!”
  全场都疯了。
  大概是被VIP席的那帮疯子给带的,尖叫声振聋发聩,香槟玫瑰花瓣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狂风暴雨一般往台上砸,她沐浴在无上的荣耀里,眼泪终于止不住,大滴大滴落下。
  后边的事儿,她也记不太得了。
  晕晕乎乎被众人包围着去了后台,她一直在哭,从啜泣到嚎啕大哭。
  团员们全离开了,善意地把空间留给她和亲朋好友。
  梁挽抱着膝盖坐在凳子上,哽咽道:“我晚点去找你们,我现在太激动了。”她语无伦次地抹着眼泪:“谢谢大家,我不想让你们看我哭了,你们给我一点时间。”
  左晓棠上去抱了抱她:“等下给你庆功。”
  乔瑾眨眼的功夫就把酒楼订好了,回头笑嘻嘻地道:“嫂子今天完美发挥,只可惜我衍哥看不到,不过……”他的后半句话没说完,被恨铁不成钢的骆勾沉拖走了。
  周遭安静下来,梁挽呆呆坐了很久,忽而摸出手机,按了十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等待音漫长,一声接一声,继而是冰冷的系统音,提示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梁挽失望地叹了口气,收拾了下东西朝外走。
  外边风平浪静,先前的喧闹早已烟消云散。没有了灯光和音乐的陪伴,这古老的建筑肃穆又庄严。
  梁挽抓着手机走在黑暗里,观众席中央的过道相当漫长,可见度不好,她只能低头看着地面。
  途径中央区域的某一排时,她听到了些许动静,隐约看到有个人影懒散地靠在扶手那里,乌漆墨黑的,也瞧不清人脸。梁挽吓了一跳,戒备地绕开,选择朝另一个方向走。
  谁知那人却直接站起来,脚步声紧跟着她,愈来愈快。
  梁挽头皮发麻,眼看着能推开大门出去,却被从后边抱住了腰,带到了安全通道里。她想要呼救,被人按着手腕,温柔又强势地推到墙上,强行掠夺了所有的呼吸。
  男人用力抱着她,像是要融入骨血,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逐渐加深这个吻。
  灼热的唇齿,迫不及待的辗转厮磨,带着久违的清冽气息。
  梁挽猛地睁大眼,停下了所有的挣扎。
  男人反复□□她的红唇,好不容易餍足了,才略略拉开些许距离,语调沙哑地道:“抱歉,是我来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应该是明天可以正文完结?或者后天=。=
  不用紧张,有些甜蜜放到番外写。
  我知道这一对其实甜甜甜不算多,所以番外会写几章婚后的。
  然后很多读者在问容淮,那个文就八月开。
  新坑文案是我瞎几把写的,主要就是一个追妻火葬场的故事嘛。
  容淮性格应该是我几个男主里面最阴狠的,女主的话…
  反正不是软妹哈哈哈哈,但也没有洒洒那么欢脱,就还蛮可爱的。
  感兴趣的筒子可以收藏一下。
  谢谢Black Sheep的三个地雷!


第97章 假正经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陆衍搂着怀里娇弱无骨的美人儿,一遍遍地亲吻。
  昏暗的安全通道,小姑娘细声细气的喘息,再加指腹下绵软柔滑的触感,这些交织在一起,无一不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他单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艰难地拉开些许距离。
  得停下来了。他想。
  梁挽晕晕乎乎,陷在甜蜜里,好不容易能和朝思暮想的人单独相处,她矜持都顾不上了,惦着脚凑上去,贴着男人的唇撒娇:“别停……”
  这谁顶得住啊。
  理智和欲。望天人交战,陆衍垂着眼,手已经不受控制地贴到了她的腰间,正欲往上,手机铃声响了。
  他也顾不上接,深吸了口气,迅速替她整理好衣衫,不敢在这暧昧之地逗留,直接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拉着她朝外走。
  外头大厅一片光明,梁挽混沌的大脑总算得以清醒,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主动,别开视线不敢看他。
  小姑娘在身后一直磨磨蹭蹭,不肯和他并肩行,陆衍回头,捏了下她几乎红到滴血的耳垂,凑过去轻笑:“其实我喜欢你刚刚那样。”
  梁挽咬了下唇,玉白的脖颈都红了。
  陆衍再低低叹一声:“可惜了。”
  地点太糟糕,忍了那么多回,就算他再混账,总不能在这里胡天胡地。
  梁挽不想去分辨那三个字的含义,事实上她的尺度也不允许自己再和陆少爷讨论这种床笫问题,干脆转移话题从他口袋里取出不断震动的手机递过去,催促道:“电话。”
  “害羞?”陆衍笑得邪气,蹭了下她的脸颊,一手同她十指相扣,一手摁了接听键。
  乔瑾大刺刺的声音从听筒那里传出:“衍哥,和我嫂子还没诉完衷情呢?我们人都齐了,就等主角了。”他边说边不忘跟服务员报菜名,周遭人声鼎沸,相当热闹。
  “地点就是唐人街头里的那家火锅店,我嫂子去过的,快点啊。”
  陆衍应了声。
  半小时后,两人到达,一进门就是美酒接驾,乔瑾这厮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香槟,踩在椅子上,酒瓶晃得飞起。
  琥珀色的液体混着泡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
  “Wele our dancing queen!”他镇臂高呼。
  众人顺势一阵起哄。
  梁挽没躲,硬着头皮准备迎接这幸福的折磨,陆衍侧了侧身,将女友挡在了身后。那些酒液不偏不倚,浇在他眉眼处,滑过那高挺鼻梁,滴滴答答落到衬衣领口。
  “我嫂子怎么躲起来了?”乔瑾晃着酒瓶子,唯恐天下不乱,还想补刀。
  陆少爷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他一个眼神,语气阴恻恻的:“你未婚妻温娇娇为什么不在?需要我派人去接吗?”
  乔瑾脸色一变,立马闭嘴。骆勾臣抚掌大笑,按着乔小公子的狗头幸灾乐祸。
  梁挽没理会这几个公子哥的打闹,她在看到杨秀茹的那刻有些激动,眼圈微红地走到了对方身前。杨秀茹和白娴一同站起,三人抱在一块。
  “老师,我做到了。”她努力压住哽咽。
  杨秀茹语调同样颤抖:“你永远是我的骄傲。”母校百年都没出过这样惊才绝艳的舞者,这独一无二的姑娘,是她带出来的,也是她看着其经历蹉跎后凤凰涅槃重新站到顶峰。
  白娴一直抿着嘴不敢说话,怕在这喜庆的日子哭。
  三个人说了好一番体己话,旁人都识趣地没打扰。现场除了陆晋明和杨慧珊连夜回国处理公务之外,其余都到齐了,乔瑾财大气粗地把火锅店都包下来了,隔壁还有几桌陆氏控股的员工。
  半晌,服务员把锅底上了,众人围在圆桌前,人手一罐啤酒。
  陆衍喝不了,他因为身体问题,被徐程嶙严禁服药期间饮酒,也就配合着沾沾唇并未下肚。倒是梁挽,毋庸置疑成了焦点,一开始陆氏员工还顾着老板的脸色不敢多敬酒,后来见小姑娘自己嗨到不行,便纷纷涌过去祝贺未来老板娘。
  左晓棠是知道梁挽德行的,酒量也就比小学生好那么一点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走错房间差点和陆总春风一度。
  偏偏这位还不知死活地挑战极限,来者不拒。
  她不动声色地扯了下好友的袖子,用眼神示意适可而止。
  “没事儿,今天高兴!”梁挽喝得粉面桃腮,站得歪歪扭扭,靠在坐着的陆衍肩上,一手拨着男人额前的碎发,跟纨绔调戏良家小姐似的,笑嘻嘻地道:“宝贝你说是不是?”
  陆衍扫一眼脚边七八个空易拉罐:“差不多了吧。”
  总裁大人发话,其余人也不敢造次,举着酒杯碰了碰,道一句你随意我干了。
  梁挽不开心了:“嘘!”
  陆衍凉凉地抬眸瞅她:“你喝多了……”他话没说完,被一根筷子挑起了下颔。
  始作俑者眯着一双迷蒙的眼,表情凶狠地威胁:“女人喝酒,男人插什么嘴!”
  陆衍:“……”
  其余人也都是满脸懵逼。
  半晌,惊天动地的一阵爆笑,乔瑾乐得眼泪都出来了,无视陆少爷难看的脸色,不怕死地煽风点火:“嫂子,今天必须重振妻纲,好让他知道,家里谁说了算。”
  梁挽歪着头,秀秀气气地打了个酒嗝,小脸儿红扑扑的,直勾勾盯着陆衍:“我……”
  全场屏息,翘首等待。
  无奈并没有出现任何惊天地泣鬼神的台词,小姑娘一头栽倒在桌上,居然就这么昏睡过去了。
  陆衍反射性地将手心垫到她额头下,叹了口气:“你们继续,我照顾她。”
  酒精误人,谁能想到平时自带仙气的芭蕾舞小公主发起酒疯来居然那么奇葩。
  餐馆格外接地气,还提供现场卡拉OK服务,乔瑾和骆勾臣素来会玩,把气氛带得热火朝天,左晓棠在台上扯着破锣嗓子,和白娴一块撕心裂肺地吼着死了都要爱。
  陆衍找服务员要了把圈椅坐在墙边,把人打横抱到怀里,小姑娘软绵绵地倚着他,头埋在他颈窝,呼出的气体都带着酒意,他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在她睫毛上亲了亲。
  乔瑾凑过来,取出一张房卡,递过去:“东西锁在酒店的保险柜里。”
  陆衍摇头:“现在不用。”
  乔瑾把卡塞到他手里:“总之玫瑰瞳我给你拍回来了,现在交给你自个儿保管,一个多亿的玩意儿,我可不敢天天带在身上。”顿了顿,他又道:“你要准备什么样的惊喜才能配得上这颗粉钻?”
  价值连城的珠宝,总不能随随便便在路边求婚吧。
  陆衍皱了下眉,显然也在思忖这个问题。
  乔瑾毛遂自荐:“衍哥,要不我来安排吧,保证嫂子满意!”
  陆衍沉默两秒,想到梁挽二十岁生日时乔瑾设计的烟火情话,什么宝贝我永远爱你,土到人神共愤,当时差点搞得他下不了台。
  “不必了。”陆少爷高贵冷艳地拒绝:“我自己会弄。”
  乔瑾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悻悻地走了,转而去台上一展歌喉。
  一行人在火锅店待到半夜十二点,临散场前,梁挽总算酒醒了大半,她去厕所吐了一回,这会儿灌了两瓶矿泉水好多了。
  陆衍没喝酒,问乔瑾拿了车,趁他去地下室取车时,左晓棠拽着好友到街边说悄悄话:“挽挽,你脖子上有草莓印喔。”
  梁挽忍不住飙脏话:“我操。”她欲盖弥彰地摸上脖颈,恼道:“干嘛不早说?”
  左晓棠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挽着好友的手,表面瞧上去很正经,实则语气异常邪恶:“不过说真的,陆总似乎不太持久啊……”
  梁挽差点被口水呛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什么意思?”
  左晓棠挑了下眉:“你们就比我们晚到了三刻钟,除去路上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十五分钟,是不是有点……”她意味深长地拉长音:“中看不中用啊?”
  “……”梁挽忍耐地闭了下眼:“闭嘴,我俩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
  这会儿轮到左晓棠无语问青天了:“这都多久了?你还饿着他?”
  “靠,我没有好吧。”梁挽脸都快烧起来了。
  她仔细回忆了下,发现过去的火辣画面里,其实她从头到尾都只能攀附着他,陆衍手段高明,每次都能让她神魂颠倒,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事实上,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占有。
  那么是什么让他狂踩刹车?
  是良心发现?
  还是爱的责任?
  梁挽坐到车里时,还在想这个问题,时不时偷瞄一眼在驾驶位的陆少爷。
  男人一手在窗边支着额头,单手掌着方向盘,秀气的下颔处有浅浅红印,是方才在安全通道缠绵时她留下的痕迹。注意到她的视线,陆衍侧过头:“你好点了没?”
  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嗓音沙哑,性感而不自知。
  这个该死的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魅力。梁挽莫名口干舌燥起来,她在耳边扇了扇风,不自在地道:“还好,就是有点热。”
  陆衍抬手就把空调温度往下调了几度。
  车子驶过中央公园,又来到丽思卡尔顿,既然乔瑾异常大方地让出了总统套房,陆少爷也懒得折腾,总之梁挽那破公寓是万万不能睡的,他很干脆就把小姑娘带回了酒店。
  顶楼尽览纽约夜景,独立浴缸正对着落地窗,边上点了香薰蜡烛,是好闻的佛手柑甜橙。卧室里,Kingsize的床上有摆成心形的玫瑰花瓣,衣柜拉开,里头额外提供了崭新的女士睡衣。
  全是贴身面料的蕾丝吊带裙,低胸大露背,布料清凉得可怕。
  陆衍经过,从后面揉了把她的头发,笑道:“皱着脸干嘛?你穿我的衣服就行。”说完,他随意从行李箱里拣了件黑色T恤,丢到她怀里,“这里有两个浴室,里头那个可以泡澡,你也累了,早点洗漱早点休息。”
  听着挺贴心的。
  然而这一晚到底是不一样了。
  残留的酒精蠢蠢欲动,外加左晓棠的话撩拨了心弦,梁挽对陆衍这种老僧入定的状态十分不满。
  男人正准备沐浴,背对着她脱掉了衬衣,肩膀线条清隽利落,背上有漂亮的蝴蝶骨,再往下,精瘦的腰身窄窄,可惜裤子没脱,被遮掉了大半美景。
  她没忍住咽了口唾沫,喊了他的名字。
  他顺势转过来,腹肌线条完美无瑕,腹股沟上的两道人鱼线若隐若现。
  梁挽心跳加速,慌乱地眨眼:“没事,你快去洗澡。”她实在不能承受更多了,急匆匆朝另一间浴室走,泼了凉水在脸上后,乱七八糟的想象终于从脑子里驱逐开去。
  左晓棠唯恐天下不乱,给她发消息:【正面上他!】
  梁挽盯着这条微信,愣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回到衣柜前。黑白红紫,四色睡裙,她颤着手,牙一咬挑了件最短的黑色。
  怕香味太冲鼻,泡澡时她并未加精油,只在淋浴结束时涂了一点酒店自带的牛奶润肤乳,换完睡衣,她慢吞吞站到镜子前。
  就看一眼,羞耻感爆棚。
  这特么是情。趣内衣吧?
  两边裙摆开叉到了腿根,背后是大露背,就两根细细的带子,前边看着倒是还好,可侧面太夸张了,稍微一动就是春光乍泄。
  梁挽没脸穿,急急忙忙脱下裹上浴袍,临出门又不甘心,重新换回去。她倒腾半天,等到终于做好心理建设羞答答地出去时,那人却歪在床头睡着了……
  什么叫做自作多情?
  什么叫做多情总被无情伤?
  梁挽今日可算是彻底感受到了,她看一眼几乎衣不蔽体的自己,恼火地跳到床上,用力摇醒了他。
  陆衍睡眼惺忪,困得眼睛都睁不太开:“怎么了,宝贝儿?”
  梁挽冷着张脸,用手去掀他的眼皮:“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陆衍:睡前故事还是睡前运动,讲清楚。
  梁挽:……
  不刹车了啊,明晚吧。
  本来想今天写完的,但一点了,我真太困了。
  错误估计了进度,还有两章。
  还有一段海岛求婚要写。
  谢谢大家的陪伴。


第98章 月圆
  长夜漫漫,活色生香的美人近在咫尺,这人居然能睡得着?
  梁挽摇醒陆衍的那刻无疑是愤怒的,这种打脸的方式太残忍了,她的女性自尊心决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可她确实还是段位浅了点,不懂得用更妖娆的姿势去征服对方。
  否则陆少爷应该是在软玉温香里被温柔地唤醒,而不是如今这副【垂死梦中惊坐起】的状态。
  他半撑着身子,思维还有些混沌,眼皮子热辣辣,也不知遭了什么罪。床头灯没开,只有尽头处的那间浴室散了些许光亮出来,陆衍看不太清,只能感受到腿上有重物横搁。
  下意识伸手,指尖触碰到一截如玉般的细腕,再往上,是小姑娘光滑的肩膀,连着脖颈那处的皮肤,薄薄一层,温热又细腻。
  陆衍的手指在她锁骨处流连了一会儿,低声道:“你没穿衣服?”
  梁挽听出他语气里的诧异,脸面全失。
  这可能是全世界最失败的勾引戏码,如果此刻手边有一顶降落伞,她会选择即时从落地窗那里飞出去,再不要同这位突然转了性的公子哥同处一室。
  黑暗里,陆衍能感受到她的退缩,他愣了片刻,手臂舒展,去够边上的台灯按钮。
  梁挽吓得花容失色,一个饿虎扑羊:“你别开!”
  她是真知道错了,光线昏暗的房间是她仅存的遮羞布,若开了灯,那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陆衍遂不及防,被她猛地扑倒,上半身虚虚悬在床边,他重心不稳,没得抵抗,偏偏这是张复古高脚床,怕摔到女朋友,只能揽着她的腰,自己充当了缓冲垫。
  两人一同滚到地毯上,她在上,他在下。
  梁挽愣了片刻,赶紧挣扎。此刻她已经打了退堂鼓,这般纠缠的姿势自然不能接受,于是手摁住男人的腰间,借力就想起来。只是到底太慌乱了些,她跪坐在他身上,膝盖撑着地毯,努力想拉开距离,腿却不怎么听使唤。
  陆衍笑了笑,将人轻松制住。
  小姑娘很瘦,即便个子高,依旧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九十来斤的体重,他箍着那一只手几乎就能圈拢的细腰,低低地笑了:“你在紧张什么?”
  他缓缓坐起,恶意地曲膝,逼得她身子朝前靠,愈发靠近。
  梁挽如坐针毡,觉得这人的体温怎么就那么高,呼出的气都带着惹人犯罪的味道,她双手抵在他的肩上,佯装镇定:“我没有紧张,我想睡了,能放开我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陆衍都记不得自己心慈手软放过她多少次了,过去种种,但凡她有退缩之意,他从来都是中途收手,半点勉强她的意思都没有。这柳下惠当久了,居然都有了惯性,刚才被她摇醒的一瞬,他压根没往那方面去想,还以为小姑娘是首演大获成功太过兴奋睡不着。
  花前月下,两人保持着纠缠的状态。
  梁挽进退两难,狠了狠心就去掰他钳制在自己腰间的手。
  “别动。”陆衍轻轻笑了声,凑到她耳边,故意用恶意的语调低喃:“来,哥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他没花什么力气,直接托着她,抱小孩子一样将她提了起来。
  灯没有开,但窗帘被拉开了,大片落地窗敞亮,月光肆无忌惮淌入,再加上纽约夜景的点缀,还有什么能遮掩的呢?
  梁挽坐在他的手臂上,背后抵着微凉的玻璃,她根本不敢去看陆衍的眼睛,身上那件衣不蔽体的玩意儿快把她的心态搞崩了,她懊恼地把脸捂起来:“我要下来。”
  陆衍没说话,定定看着她。
  朦胧月夜下,黑色睡裙与玉白肌肤形成极致对比,她的长发散下来,面容被纤细的手指掩着,又纯又媚,好似是什么刚下山的小狐妖,犹犹豫豫地想吸取他的魂魄。
  说来也奇怪,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光看着,心底里最邪恶的念头已然开始蠢蠢欲动。
  陆衍放她下来,转而捉住她的细腕,温柔又强硬地摁在窗玻璃上,这是征服者的姿态,带着掠夺的恶意。小姑娘挣扎两秒未果,却还垂着脑袋不肯看他。
  他俯下身,摩挲了下她的耳垂:“今天想好了,恩?”
  那个尾音简直让梁挽整个人都沸腾了,她慌张地抬眸,与他对视短短一秒,那个不字终究是咽了下去。
  那么漂亮的眼睛,盈满专注,里头全是她,也只有她。
  还有什么好矫情呢?
  梁挽深吸了口气,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她扭了几下手腕示意他放开,随即咬着牙把背后那根脆弱的蝴蝶结绑带给扯开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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