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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傻子成亲以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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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端起手中的茶盏,朝吴轩示意,“先说好,到时候用不着我们了,这首饰也不准要回去啊!”
吴轩也端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他寒门出身毫无根基,派官当然只能靠顾瑾帮忙。
至于豆豆那块玉佩所代表的身份,他是一点都不敢指望的。别说有所助力了,只要对方不成为挡在他面前的巨大阻碍,吴轩就已经非常感激了。
——
这年腊月只有二十九天,所以第二天,吴轩和豆豆就已经为年夜饭准备起来了。
虽说只有两个人,但过年也不能马虎,吴轩亲手搅拌了一盆糯米粉,打算做年糕。
豆豆拗不过他,只好在厨房盯着点,防止吴轩做出太过分的食物。
糯米粉揉成团,没什么技术含量,纯粹靠力气,这点吴轩做的不错。
豆豆帮他烧了火,把白团子们上锅蒸制。
两刻钟左右,揭开锅盖,竟然真的得到了一锅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年糕。
吴轩拿筷子往年糕上戳了戳,软弹可爱。
待稍稍凉却一些,吴轩想把白团子从蒸笼上拿下来,才发现团子们都和蒸笼紧紧黏在了一起。吴轩一手摁住蒸笼,一手用力把白团子往下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团子……的上半截拽下来了。
一锅坑坑洼洼的年糕摆在盘子里,吴轩豪迈道:“没事,虽然卖相不太好,但吃起来应该不错。”
他拿刀切了一块,放进嘴里,咀嚼两下,“嗯,好像忘记放糖了。”
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没事,可以切成片,咱们炒年糕吃!”
豆豆小心翼翼提议,“轩哥,你来切,我来炒吧。”轩哥每次炒菜必糊,从来没有一次例外。
“好,你炒年糕,我去做肉丸子。”做好的菜可以直接放进玉佩里,晚上拿出来吃也是热乎的。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做好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
年夜饭要有鱼,取“年年有余”之意。两人选了最保守的清蒸的做法,鱼鳞也刮得干干净净,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一股很明显的鱼腥味。
年夜饭要有丸子,象征“团团圆圆”。虽然年糕不圆了,但肉丸子还是很圆的,虽然不知为何做得特别硬,用筷子扎都扎不透。
吴轩直接夹起一个放进嘴里,他的牙口很好,再硬也不怕。但是,肉丸子不仅很硬,还特别咸。奇怪,他明明只放了一次盐啊!
年夜饭要有年糕,意喻“年年高升”。嗯,豆豆炒的年糕还勉强能吃。
当然除了这些,年夜饭还需要一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比如——从一品楼订的席面。
吴轩特意选了平时不用的大方桌,把他亲手做的菜都放到桌子中间,“这些菜适合摆着看,至于吃,咱们还是吃一品楼做的吧!”
豆豆捂嘴偷笑。
——
大年下的,衙门也都封印了,冯阁老一案的宣判也拖到了年后。
不过这都跟吴轩没什么关系。
他正在书房里,烧着一个铁质的小火炉,烤小红薯吃。
年夜饭那一顿吃的太丰盛,后面几天,两人饮食都比较清淡。
这天是大年初四,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有了稍稍融化的迹象。豆豆很开心,雪化了,就意味着春天来了,春天来了,就意味着可以穿春衫了。
吴轩年前特意买了十几匹绿色的布料,有织锦的,有菱纱的,深深浅浅的绿色,随意豆豆搭配。
红薯个头不大,很快烤好了一个,吴轩道:“豆豆,这个烤的不错,给你吃。”
豆豆从书桌前回过头,夸道:“轩哥的手艺长进了。”
吴轩也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烤了这么多天,这是我最满意的一个。”他也不怕烫,只垫了一层薄薄的纸,就捧着红薯往豆豆那边走,边走边道:“这个给你——诶——”
他好像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豆豆也听到了,“轩哥,是东侧门。”
吴轩把红薯放桌子上,“知道敲东侧门,应该是熟人了。我出去看看。”
东侧门距他们住的院子只隔了一个小院,吴轩也就没有换厚衣服,直接穿着半棉的袍子去了。
吴轩走到门口的时候,敲门声已经没有了,他打开门栓,往外一瞅,没人啊——
“文轩兄!”左边角落突然传来一道沙哑而虚弱的声音。
柳思源整个人缩在墙角,怀里抱着一个书箱,书箱上的带子都断了。他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单薄,嘴唇冻得青紫,还因为长久没喝水而裂开了一道口子。
“思源?!”吴轩被柳思源这么狼狈的样子吓到了。
他赶紧打开门,伸手想扶柳思源。柳思源自己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文轩兄,打扰了,我实在没有住客栈的钱了。”
“好歹也是个举人,你是怎么混成这副惨样的!”吴轩一只手搀着他,另一只手拎起他的书箱,“快点进来,屋子里烧着炉子烤着红薯呢!”
柳思源看起来像饿了好几天似的,走路腿脚都打颤,吴轩半抱半拖着把他搀扶到了书房。
豆豆看到柳思源,也满脸惊讶,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温的,你先润润喉咙。”
柳思源接过,哑声道:“多谢!”
“你快别说话了!来,先坐下,吃点东西。”吴轩给他拖过来一把椅子,“厨间还有早上熬的粥,剩了不少,我给你盛一碗过来。”
其实厨间并没有粥,吴轩从玉佩里取出在一品楼买的莲子粥,倒在自家的瓷碗里,给柳思源端过去了。
柳思源咽下一口粥,神色惊奇,又吃了一勺,目光更诧异了。这粥吃起来,竟不输酒楼大厨的手艺。
他很快狼吞虎咽地把整碗粥都吃了下去,末了放下碗,感慨道:“饿了这几日,竟连文轩兄熬的粥都觉得美味了。”
吴轩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大过年的怎么突然来了京城?”
“哎——”柳思源长叹一口气,“腌臜家事,羞于启齿。”
吴轩道:“既然是家事,我也就不问你了。还有力气吗?先去洗洗,我给你找几件厚的衣服。”
柳思源撑着桌子站起来,“满身风尘,实在有辱斯文。”
吴轩领着他去了浴室,给他拿了一个新浴桶,倒上灶间一直烧着的热水,“你先洗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其实论体型,柳思源穿豆豆的衣服更合适。但吴轩出于私心,自然不想豆豆的衣服给别人穿,所以给柳思源拿的是他的衣服。里衣都是豆豆刚做的,他都没穿过呢。
柳思源穿着对于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衣服,挽着袖口裤脚从浴室出来了。
吴轩道:“西边的院子给你收拾好了,被褥之类的都有,但是没有地龙,我给你烧了个炉子,睡觉的时候记得通风。”
柳思源点头应下,“多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去休息吧!”吴轩拍拍他的肩膀,把他领到了西边的院子。
——
柳思源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
吴轩和豆豆把晚饭摆上桌的时候,柳思源提着一坛子秋枫红,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吴轩看着他红通通的脸颊,问道:“你已经喝了一坛?”
穷的都没钱吃饭了,竟然还有钱买酒?他说那书箱怎么那么沉,原来是里面装了两坛子酒!
柳思源把酒坛子往桌上一放,“今年会试,我一定要考中!”
吴轩道:“放心吧,你肯定能中!”柳思源这样的要是都考不中,那他岂不是更没希望了。
柳思源大声道:“我一定要考中状元!”
“嗯,这个就比较困难了。”吴轩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状元应该是顾瑾。”不仅仅是因为才学,更因为,随着冯阁老的倒台,陛下偏向的改革派势力终于开始占据上风了。
为了表示对改革派官员的支持,陛下一定会选择一位明显偏向改革派的学子做状元。而没有人,比顾瑾更合适了。
柳思源哪怕会试的时候名次比顾瑾高,殿试的时候,陛下也会优先选择顾瑾。更何况,柳思源本来就不如顾瑾,会试成绩很可能就被顾瑾甩出去好多名了。
柳思源显然也明白这个事实,他拍开坛封,灌下一口酒,看起来更伤心了。
吴轩道:“你要是非得考状元,就避开今年,三年后再考。或者万一你运气好,明后年陛下开恩科呢?”
柳思源摇摇头,“我等不到了,今年必须考中。”
姜姑娘很快就要成亲了,他必须考中状元,才有资格娶她。姜姑娘说过,让他中了状元记得去娶她,他一直记在心里。
幸亏柳思源没有把心里想的这番话,对吴轩说出口。
否则吴轩就不是招呼他坐下吃菜,而是狠狠敲一敲他的脑袋,把他拉到院子里清醒清醒。
第87章
大醉一场后; 柳思源第二天起来,竟然恢复了正常。
他像是完全忘记了前一天的胡言乱语; 开始拉着吴轩一起读书。
因为过年; 吴轩这些日子也有些懈怠了; 天天赖在豆豆的书房里聊天烤红薯。
二月初就要考会试,他也应该抓紧时间温书了。吴轩带柳思源去了他的书房; 两人开始备考会试。
每天天刚亮,柳思源就抱着书过来; 一直到天黑才离开,午饭也都是凑合吃一点; 午休时间更是完全没有。
坚持到第七天; 吴轩觉得应该劳逸结合,想给自己放一天假。结果刚煮好火锅底料,就被柳思源找了过来; “文轩兄; 我在书房已经默完一篇策论; 才发现你还没有到。”
吴轩道:“今天休息一天吧。”
“不行。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一日之懈怠——”
“就一天。”吴轩弱弱道。
可惜块头太大的人; 扮可怜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文轩兄,距会试仅有一月之期,需当勤勉砥砺; 方能金榜有望。”柳思源面色严肃。大有吴轩不读书,他就继续长篇大论劝说到底的意思。
豆豆在一旁捂嘴偷笑。轩哥竟然也有被人催着去读书的一天啊!哈哈哈,当年轩哥总是拿这些话劝他; 现在终于反被人劝了。
吴轩拗不过柳思源,只好乖乖去读书了。
日子就在这样勤勉苦读中一天天过去了。
柳思源基础扎实,熟知典义,确实帮吴轩补上了一些短板,而吴轩新奇的思想,也让柳思源获益良多。
——
年初开印,冯阁老一案的宣判结果也下来了,以冯阁老为首的几位主犯,全都被赏了一杯鸩酒,作为他们为官数载最后的体面。
内阁空出来的位子,由吏部尚书顾朴补上。现年四十五岁的顾阁老入阁,也代表着改革派的势力,终于重回内阁。
除了顾阁老,其他在此次事件中有功的改革派臣子,也或多或少有所封赏。
比如工部左侍郎谭闻,升任工部尚书。
而后宫之中,冯皇后因勾结朝堂重臣,私传后宫隐秘,被褫夺后位贬入冷宫。
杜阁老的女儿杜妃升至贵妃,谭尚书的女儿谭嫔升至贤妃,还有几位有功之臣的女儿,也随着父亲的高升,而升了位分。
虽然谭嫔连升三级有些显然,但除了后宫女子,也没有太多人把这当一回事。
因为,会试开始了。
景元十六年二月初九,甲辰科会试开考。
已经很少上朝的严阁老,由陛下钦点,担任主考。另有同考以及提调数名,均由陛下亲自指派。
吴文寿赶着马车,把吴轩和柳思源送到考场外,吴轩朝马车里的豆豆挥挥手,“三天后我就出来了,这几天要是无聊,可以去文寿家里,记得出门让文寿送你。”
“大堂哥,你就放心吧!”吴文寿拍了拍胸口,“保证帮你照顾好豆豆!”
豆豆也朝他挥挥手,“轩哥,不用担心我,你好好考试。”
——
刘招娣已经怀孕将近七个月了,依然健步如飞手脚利落地很。
但吴文寿舍不得她干活,连针线都不让碰。
豆豆好奇地看着刘招娣,“宝宝还有多久出生?”
刘招娣道:“再有两个多月吧。”
“回家的时候,我跟大伯母学了做小孩儿衣服,你要什么样的,我给你做。”豆豆道。
刘招娣道:“婆母已经帮忙做了很多,下个月就带过来了。”
“我比田婶子做的好看。”豆豆非常自信。
这倒是真的,刘招娣不再推辞,只是道:“随意做一两件就行了,孩子也穿不了那么多。”
豆豆点头,打算做一套蓝色的,一套粉色的。
小孩子皮肤娇嫩,衣服上绣太复杂的纹样反而不合适,只要选好柔软的布料,在外层简单绣几个元宝之类寓意好的小图案就行了。
吴轩考了三场,豆豆也就做了三套衣服。
除了给刘招娣的两套,豆豆还做了一套绿色的,悄悄放在了衣柜里面。
虽然这套小衣服永远也不会用到,不过他不后悔,也不会给轩哥后悔的机会。
——
三月十三日,会试放榜。
状元楼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一大早就挤满了人。
不过吴轩他们这次没有去状元楼,而是直接去了贡院,打算第一时间看榜。
贡院附近的人就更多了,马车在两条街之外就已经走不动了,吴文寿道:“我在这儿守着马车,你们去看吧!”
吴轩扶着豆豆下了马车。
已经过了清明节,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了。豆豆开心地在地上蹦了两下,春天了,轩哥终于不再限制他出门了!
柳思源道:“咱们从前面的小胡同绕过去,能少走一点路。”
吴轩点点头,半环着豆豆往前走。
从小胡同里绕出来,就到了贡院前面那条路。吴轩护着豆豆,穿过一辆辆马车,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会试之榜又称杏榜,因放榜时正值杏花盛开的时节而得名。
到了贡院门口,只见大门外围了好多层人,吴轩仗着身高优势往外墙上看去,道:“还没贴榜。”
话音刚落,就见一队差役手里捧着一个长条的木盒子,从贡院里走了出来。
人群“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又被维持秩序的官兵用长矛挡了回来。
差役走到大门左侧,高唱:“景元十六年三月十三日,甲辰科会试张榜——”
几人从木盒中取出用绢布书写的榜单,往墙上张贴。
官兵大声道:“后退!不可触碰榜单!损毁榜单,按律论罪!”
好在差役们手脚利落,很快就贴好了。
“顾瑾!会元是顾瑾!”不管什么时候,第一名总是会得到大家更多的关注。
“没有我的名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我!”
这位兄台,一张榜上好几百号人,你只看了一眼就能确定没有你吗?
“哈哈哈,我家少爷中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兴奋地往外挤,“让我出去,我要回府报喜!”
吴轩两只手护住豆豆,防止他被别人撞到。
前面挡着好多人,柳思源挤不进去,焦急道:“文轩兄,会元真的是顾瑾吗?”
吴轩抬起头,眯了眯眼睛,“对,第一名是顾瑾,第二名江源省……符苏,第三名……顺天府,后面的看不到了。”
隔得太远,吴轩也看的不甚清楚,但可以确定,前三名并没有柳思源。
柳思源眼里的光一下子暗淡下来,他苦笑一声,“果然。”
前面有的人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名次,开始往外走,吴轩趁机往前挪了挪,也看的更清楚了些,“思源,你是第四名。”
第三名是杜阁老的儿子——杜传枥,后面紧跟着就是,直隶省真兴府定山县,柳思源。
柳思源勉强扯了扯嘴角,却比刚才的苦笑还难看,“文轩兄,你快去找你自己的名字吧。”
吴轩又揽着豆豆往前走了两步,正要从左侧挨个查看,就听豆豆道:“轩哥,我看到你的名字,中间往左边偏一点——”
吴轩顺着豆豆指的方向看过去,“第九十九名,还挺吉利!”
“九十九为什么吉利?”豆豆疑惑。
“九九,意味着我和豆豆长长久久,一生携手。”吴轩随口瞎掰。
豆豆却听得十分高兴,“对,轩哥考得真好!”
柳思源也道:“前几科二甲录取人数都在一百五十左右,文轩兄的名次,稳入二甲的。”
一甲只录三人,二甲录百余人。至于三甲,就是同进士了,同进士算不上正经的进士,不能直接派官的。
吴轩也松了一口气,“能入二甲就行。”他不在乎名次,反正状元他是肯定考不到的。只要能得进士出身,具体考第几名也没有什么差别。
第88章
看完榜单; 三人沿原路返回,坐上马车回家。
榜单张贴出来以后; 报喜的差役也开始拿着贡士文书; 去新晋贡士家里报喜了。
按吴轩的名次; 此时差役应该已经出发了。
果然,吴轩他们一到万宝胡同; 还没来得及往通往东侧门的小巷子里拐,就碰上了差役正满脸喜气地敲他家大门。
吴轩递上两个红包; 道了一声,“多谢!”
差役又说了一连串的恭贺之词; 才兴高采烈地走了。
柳思源从马车里下来; 道:“你们从东侧门回吧,我自己在这儿待一会。”
吴轩略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只是道:“我们先把锅底热好; 等你过来吃。”
柳思源笑了笑; 在大门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明明是正当青春的年纪,又是高中贡士之时; 但吴轩竟然在柳思源身上看到了三爷爷在院子里望着草药发呆的样子。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锅底都重新热了两遍,柳思源终于拿着属于他的贡士文书回来了。
“来来来; 庆祝我们杏榜高中!”吴轩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示意豆豆和吴文寿往锅里放菜。
——
会试后,只隔一天; 就是殿试的日子。
所有贡士在殿试中都不会落榜,只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
殿试只考一道时务策,由陛下亲自出题。
吴轩坐在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等着题目传到自己面前。
座位是按会试名次安排的,柳思源恰好在第一排的中间。吴轩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柳思源这两天情绪一直不高,而且他胆子不大,鹿鸣宴的时候上台作首诗都紧张地直冒汗,现在在这么庄严的场合考试,希望他不要出什么差错。
题目很快传了过来,吴轩在稿纸上誊写完毕,开始答题。
考题是民生相关,茶米油盐酱醋茶,吴轩一下子想到了盐价。
殿试虽说会重新排名,但一般和会试的名次不会有太大出入。以吴轩的会试名次,进二甲是稳的,所以他这次放开了胆子,直接在考卷上写了晒盐法。
皇帝当年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们考试。直到下午,快到寅时了,陛下才又施施然步入大殿,并亲自走到考生的书案前观看。
“陛下,不可!”随后而入的杜阁老阻拦道。
“陛下只是爱才心切,想与众位贡士亲近一些,有何不可?”顾阁老反驳。
两人说话间,皇帝已经慢悠悠地走到了最后一排考生后面,选了一名考生的卷子仔细观看起来。可怜那名考生,本就名次靠后二甲无望,还被陛下亲自盯着写字,手抖得都握不住笔了。
害怕这名考生当场晕倒,陛下赶紧往前走了两排,换了一个人看。
考生们都大气不敢出,端坐在书案前。已经答完题目的考生,也都又拿起了笔,装作认真思索的样子。
两位阁老紧跟在陛下身后。
杜阁老见陛下坚持与考生亲近,也没有再劝,而是摆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面色严肃地盯着周围的考生,仿佛有人会突然暴起伤人似的。
顾阁老则学着陛下的样子,也选了一名考生的卷子,用余光扫了几眼。
皇帝走走停停,很快就走到了中间靠前的位置,看到了吴轩。
吴轩已经答完了题目,毛笔放在笔架上,正在袖手沉思,突然感觉到了左后方传来的视线。
陛下本来是被吴轩闲适从容的样子吸引过来的,但一看到桌上平铺的答卷,顿时被这一笔规整到极致的馆阁体惊住了。
皇帝回过头,招手示意杜阁老和顾阁老过来,示意他们看吴轩的答卷。
杜阁老道:“陛下,这不合规矩。考卷自有考官评判,我等不能提前观阅。况且,殿试还未结束,咱们在这里走动恐怕会影响考生答题。”
皇帝现年二十六岁,身材清瘦面色苍白,看着像一个文弱的书生,一点儿都不威严。他道:“杜卿,你看这位考生的字,比你的字还要规整。”
纵使杜阁老一直在劝说皇帝遵守殿试规矩,但听到这话,还是不由往吴轩书案上看了一眼。
杜家以书法见长,祖上也出过不少书法大家,而他三岁习字,至今已有五十年余。这学子年纪轻轻,若说狂草写得比他多几丝韵味还有可能,但若说馆阁体写得比他规整,那一定——
杜阁老看清了吴轩的字。
顾阁老看到他一瞬间僵住的表情,也不由好奇起来,绕到了吴轩另一侧细看。
吴轩一下子被三位大人物团团围住,真是受宠若惊。
皇帝看了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问道:“晒盐法?能减十倍之功?”
“什么?”顾阁老也惊呼出声。盐场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被冯阁老管理盐场这些年,盐价一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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