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王者归来_长生门-第3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天,小小的云溪,推门进来,看到父亲正在自己下棋,便做到他椅子对面的位置上,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起一粒黑棋,“啪”地一声落到棋盘上。
  指法稚嫩,却是满脸怯生生地望着他的父亲:“爷爷,奶奶,下棋。”
  就好像,多年前,在书房,母亲总是在教他们下棋下得可气又可笑的时候,父亲忽然“咯”——地一声落下一子,故意打断他们彼此折磨的瞬间。
  那个时候,父亲也总是捏着一粒黑子,故意用很大很大的声音落在棋盘正中央,然后,朝他们兄弟几个使个眼神,让他们赶紧偷溜!
  那一瞬,就像是一切恍然如梦。
  望着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云溪,冷桩髯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别说送走她,这辈子,也不愿意细查她的身世背景。
  会将这样的骨肉抛弃到路边,父母得是狠心,便是再承受不住负担,也不该冷血至此。
  但想想,当初捡来她的地方是在离县城尚有段距离的老树下,估计,也是乡下人重男轻女,故意丢弃,这在乡下极为常见。
  冷家养一个闺女,还是养得起的。更何况,她简直像全了已故的妻子……
  那一瞬,冷桩髯下定决心,这辈子,那张照片,绝不会公诸于众……。

  ☆、第四百一十五章 过往

  张翠呆滞地坐在病床上,就这么神色悲绝地看着她们,“所以,云溪便是你用来顶替亲身骨肉的替身?你们有没有替她想过……。”
  声音沉郁,四肢无力,她甚至都不愿去看自己这些平日里最亲的亲人。
  他们所说的一切,她都听懂了。
  可正因为听懂了,她才越发的绝望。
  她亲身的女儿生来心肺衰弱,被断定不久于人世,好不容易被一个德国医生“收养”,终于从生死线上挣扎活下来,却被丢入孤儿院,从此失踪,音讯全无。
  她疼爱了那么多年的云溪,年幼娇嫩固执,如今体贴入微,明明给家里带来那么多的欢乐和自豪,在B市,所有人提到“冷云溪”三个字,谁不是竖起拇指,满眼歆羡。她以为,她这辈子所有的福分都已摆在眼前,她以为云溪获得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可倒头来,都是谎言!都是错误!
  人人都为了她们好,可唯独,只有她们两个人被蒙在鼓里。她们两个明明从一开始,便最应该知道真相!
  她忽然想起在法庭中,乔老疯狂嘲讽讥笑的嘴脸中,云溪面无表情地倚在峤子墨的怀里,静静离开的样子,她只觉得悲愤欲绝。
  她晕过去这么长时间,到底有没有人,曾经和她好好的解释过过去,有没有人能够让她真正的哭出声,将所有的委屈、痛楚都发泄出来。
  她那么好强,连眼泪都不愿意在她们眼前流出来,是真的把他们都排除于亲人之列,还是说,连怨恨都懒得生出这种情绪呢?
  “为什么……”张翠喃喃自语。
  她不愿意愤世嫉俗,也不愿意一味责怪别人。
  她知道,身边的所有人,不论是公公、丈夫,还是袁莼,如果不是顾虑她的身体和感受,绝不会一开始就有那样交换身份的想法,可为什么,一直到了如今……。
  “我在医院特意关照了人,”张翠的话虽然没有说完,身为丈夫,冷国翼却最清楚她想的是什么,想到云溪离开时,只是静静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去,那一瞬的担忧和自责,让他至今,只觉得心脏都在焚烧。虽然和峤子墨联系,知道云溪在他那里,情绪还算稳定,但眼下,他忽然有一种,连直面她都觉得愧疚的心痛。
  那个孩子,他亲眼看她从只有襁褓那么大,一路跌跌撞撞长大,即便做错了事,也从来倔强得不肯回头。如今,这么大的伤害,她会怎么做?
  他忽然不敢想……。
  见张翠诧异地抬头看他,他狠狠地捏了捏掌心,拉回话题:“不仅是医院,其余当初所有涉及此事的人,我都一律强制他们三缄其口。我怎么会不考虑云溪?那么小小的一团,睡在那里那么可爱,睁开眼睛便会对着我笑,你以为我的心是铁打的,从头到尾就不顾虑她?”
  冷桩髯见他们夫妻俩忽然陷入安静,闭了闭眼,沉声道:“我们当初都商量得很清楚,哪怕是孩子在欧洲治好回来了,云溪也照样是我们冷家的姑娘。”
  “可是,”张翠睁大眼睛望着冷桩髯,“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她?”
  冷桩髯摇了摇头:“告诉她,她其实是从路边捡回来的孩子?告诉她,她是占着别人的家,才能享受这样的生活?一个孩子,你希望她承受着这一切之后,还能将这个家作为栖息之地,还能将我们这些人当做真正的亲人?”
  云溪从小桀骜自傲,一方面是张翠过于宠溺,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冷家的身份,别人奉承避让才养出来的习性。
  她一直认定自己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天之骄女,告诉她真相,是想让她感恩戴德,还是让她自欺欺人?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真相不一定是真的为她好,有时候,真相才往往是最残忍的。
  “更何况,那个孩子,八岁之后,再无踪迹,告诉她这些,你让她如何自处,让她觉得她只是一个替身吗?如果找到了你们真正的女儿呢?她就是鸠占鹊巢的那个?我们都不想她生活在那样的惶惶终日中,所以,这个事情,是我下的令,谁都不能提起。否则,就滚出冷家。”冷桩髯激动得说出最后一句,可呼吸一刹那转不过来,眨眼间,忽然疲态满脸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瞬,他忽然觉得头顶上的灯光太过晕眩,累得竟然连站立都觉得艰难。
  冷云溪出身明显要比他亲孙女要大一个月,孩子抱回家,但凡家中的人,都一眼能够看穿。所以,无论是谁,他一律下了死口,但凡,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别怪他翻脸无情。
  便因为这件事,妻子还曾说他太过杞人忧天。有什么事,好好和他们说又能怎么样,毕竟都是家里人。
  可谁知,后来,唯一能劝慰他的妻子,也走了……。
  这个家里,能昂着头,不怕他生气,僵着脖子和他争的,便也只有那小小的人儿。
  坐在书房里,一颗一颗地敲着棋子,大大咧咧地喊着他“爷爷”的云溪了……
  冷国翼一把扶住冷桩髯的胳膊,见父亲闭着眼,呼吸变得急促,心头更急,刚想喊医生,便被拦了下来。
  “没事。”冷桩髯喘了一口气,许久,才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回忆里,太多的过去,他每次想起,都会难受的厉害,但是,那是他真正看中的孙女,从来都是。他一直把她当成冷家真正的孩子。
  既然老爷子下了令,外人又不知道,之前经手的人也被丈夫全部特意招呼了,那为什么,还是落到如今的结果?……。
  “乔老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张翠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中。
  既然没有人提及,这把钥匙又一直被老爷子贴身收藏,盒子也未曾打开,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一出,冷国翼、冷桩髯也陷入了沉默。他们这两天也曾一遍遍的思考,但是,并没有解释的通的答案。
  “因为我。”袁莼垂下眼帘,忽然沉重道。
  见他们三人都望了过来,苦涩地睁开眼睛:“我在国外定居,一直查着孩子的消息,可辗转了许多人,当年的那对华裔夫妇早已不知所踪,想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么多年来,我委托了许多侦探事务所,每次听说有符合条件的孩子,我都会亲自去见见,可后来发现,都不是。我丈夫不知道其中缘由,看我动不动都四处远行,觉得我越来越魔怔,是因为没有孩子的缘故,就让我侄女有空的时候多陪陪我。高考过后,她来欧洲度假,我曾想让她来欧洲读书,就带着她到各大高校转转,没曾想,在一所美院的台阶上,看到一个黑发的中国女孩在拍毕业照。”
  张翠听出她话中的起伏,下意识地盯着袁莼。
  “张翠,我找到她了!她和你长得那么像!”袁莼忽然抱住她,伏在她肩上,用力地捏住她的双手,“你们的女儿,一直,一直好好的活着。”
  张翠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说,她和我长得像?”
  “对,和你年轻时,长得很像。”袁莼笑着摸摸她的脸颊,张翠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眼泪顺着脸颊留到了床单上。
  “会不会弄错了。”她却不能相信,云溪和婆婆长得那么像,都不是亲生女儿,那个远在欧洲读书的孩子,会是她的女儿?
  “我找事务所查了,出生、年龄、血型都符合,但未免意外,我还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验证。”那个时候,正好是冷家被乔老陷害,被迫协助调查,她远在国外,对冷家无能为力。所以,发现了那个孩子,也不敢声张,只得暗自慢慢调查。
  这一查,就花了很久,直到她确定的时候,终于回国了,可回来才发现,张翠竟然被乔老派人设计,住进了医院。
  那次探病,她望着冷云溪和峤子墨携手进来的样子,第一次失神。
  多年不见,这个孩子,竟然已经如此优秀,身边还有那样爱她的男人。
  如何将过去这些真相告诉她?
  不说张翠,不说冷家,便是她,执迷于寻找冷家真正骨血这么多年,望着冷云溪那双空灵的眼睛,也无法提及过往的一个字。
  她已如天上的明星,将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尽收眼中,她怎么能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一个离奇的误会?
  真正的冷家幺女,其实,另有其人?
  “乔老那个时候,被乔家发配到欧美,本不过是个巧合,我没想到,他后来竟然会派人跟踪我。”袁莼忽然痛苦地双手交握,“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只能离你女儿远远的,甚至跑到之前所有委托的事务所去给封口费。可他到底还是我把侄女给绑架了。”
  袁莼忽然颤栗着咬了咬嘴唇,神色惊恐后怕,“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清楚,便被卷进来。我那个时候,怕得很,却不能去找乔老。”只要她一出现,以乔老的奸诈老辣,很快就会发现一切。到时候,不管是冷云溪还是那个真正的冷家幺女,都不能幸免。
  可绑架袁佳琪的人,却太丧心病狂,恐吓、威逼、甚至毒打,折磨到最后,终于探听到那个暑假,她陪着自己在欧洲探访的一些零星片段。
  在去伦敦电影庆功宴之前,乔老和他的保镖终于明白了一点过往的真相。
  乔老心心念念,惦记了那么久,觉得他整垮了云溪,就真的斗垮了冷桩髯,却没想到,饶了这么一个大弯,竟然报复错了人,暴躁狂怒可想而知。
  “他既然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在后来的电影庆功宴上,那样埋伏设计云溪?”张翠冲口而出,眼中的泪水,早已干涸,但她眼底的红肿却是比刚刚更厉害。她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被撕扯烂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的罪孽,都要云溪承担,明明,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望着哽咽得几乎无法说出话的妻子,冷国翼双手插在头发里,良久,抽出口袋里的烟盒,点燃了那根许久之前就想要抽的烟:“十周岁的时候,我们全家给云溪过生日,你还记得吗?”
  张翠忽然一静,回头望向丈夫,嘴唇却咬得死死的,不再出声。
  “那次,我们照了一张全家福,挂在书房墙上的时候,李嫂却不小心把它打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烟雾缭绕间,他颓然地靠在墙上,声音越来越低。
  “之前,爸爸说,不要再追根溯源了,我也没有意义。被抛弃的孩子,哪怕找到了父母,也不需要再回去那样冷心冷肺的家庭。可因为那张全家福,我在那天决定,一定要找到云溪的真正生身父母……。”

  ☆、第四百一十六章 绝不放手

  张翠混混沌沌地望着他,云溪十岁的那年,他们的确全家上下拍了一张全家福,但,这和云溪真正父母有什么关系?
  冷国翼摇了摇头:“一个人长得相像,有可能是碰巧,但是,如果长得太像,就有点太不合常规了。书房的墙壁上,挂着父亲与母亲的结婚照。那时,李嫂把我们的全家福挂了上去。两张照片一左一右,靠得很近。而就是因为离得太近,才发现,云溪的样子和我母亲的脸庞,除了年龄,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直服侍他母亲的李嫂才会因此惊得打翻了照片,他和父亲也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那后来呢?有没有查到云溪的父母?”张翠忽然站起,直愣愣地望着丈夫,眼中的期盼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冷国翼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什么话卡在喉咙处,良久,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刚要张口,门口却传来两声敲门声。
  “扣扣……。”
  整间屋子里的人同时回头看向门口,却同时一呆。
  云溪抱着双臂,静静地靠在门口。
  “我看你们一直没发现我,所以还是敲一下门比较好。”到底是因为受刺激过度,还是情绪不稳,她明明站在这里好一阵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原本泰山崩于眼前都能平静以待的家人,如今,却各个小心翼翼地望着她,深怕惹她丝毫不开心。
  峤子墨站在她身边,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梢,无奈地朝冷家那吓得像是石像的众位点了点头。虽说,已经不是名正言顺的正经女婿,但,眼下,看到他们一个个神色悲凉,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到底还是有点同情的。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张翠怎么样了,没想到,竟然会站在门口听到这么一场大戏。
  暴雨之夜,泥泞的乡村小道,被遗弃在老树下的孩子吗?……
  他缓缓回头看了一眼云溪,却见她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淡淡的笑着,神色悠然,却又有点不同。
  不是悲悯身世,也不是惊愕难受,大约,平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若是一般人从千金之子,忽然沦落为街边捡来的孩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这般心平气和,偏偏,她眼中没有丝毫癫狂,只是,微微一笑,转瞬间,那唯一的情绪,也消散了。
  “云溪,你怎么样?”张翠一把冲了过去。这间房里,大约,此刻,只有她的心情最纯粹。“妈妈在这,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告诉妈妈,妈妈帮你。”
  望着张翠一身病服,脸颊上一丝光彩也无的样子,云溪轻轻地抚了抚她的眼睛,“怎么不好好养病?身体本来就不好,还不穿鞋子。”
  张翠低头一看,果然,刚刚一下子太急,竟然忘了穿鞋,光着脚一直站在地上。
  “没事,不过是个出身而已。”在众人惊愕间,她淡淡开口。不是犟嘴,也不是故作坚强,而是她是真的这么认为。
  本就是占着别人的身体,对冷家,其实,她才是一直亏欠的那个。当时在法院上失态,是一时受不了冲击。
  她理所当然地将冷家上下当做最亲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冷云溪”是冷家最受宠的幺女,更因为,在她要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冷家从未有一个人反对过,一直给予她最大的包容。
  即使,当初,是她的男友,詹温蓝,将“证据”放到冷宅里,才害得全家上下被一锤定音,协助调查,但从头至尾,亦没有一个人曾把这些罪过推到她的头上。
  爷爷说,是他的孽,种下了因果,得罪了乔老。
  父亲和母亲只是慈爱地望着她,担心她因为詹温蓝而从此对人心绝望。不管是公司还是股市,他们从不插手她的决定。想出国便出国,想回家,便回家,只要她愿意,他们从不过问任何。
  她在峤子墨的公寓里,睡了那么久,其实想得很明白。
  冷家,算起来,并没有对不起她过。毕竟,对于一个捡来的孩子,除了没有告诉她身世之外,他们已经将所有一切都无条件地捧到她面前。
  只是,到底还是意难平……。
  是人,总归是有七情六欲。
  她自然知道,作为一个被收养的孩子,他们已经做到最好,甚至超乎一般家庭的想象,说将她视为己出也不为过,可,心底隐隐间,还是觉得,与之前的那些感情不同了。
  “云溪,”冷桩髯忽然走近一步,“要不要坐一下?我看你脸色不是太好。”
  云溪摸了摸脸颊,的确有点冰,不过,还是摇头拒绝了,“我只是来看看,待会还有事,就不坐了。”对于从来最娇惯她的爷爷,她到底不忍心太过伤老人的心。
  冷家其他人在她最骄纵的时候,或许心怀不满,但是,老爷子,从来都是站在她面前护着她,即便别人都不理解他的偏爱,他也从来不改态度。
  冷桩髯脚下一顿,却是堪堪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定住,忽然不敢再往前一步。就像是一层薄膜,无形中,将她与房里的所有人隔开,除了峤子墨。
  冷桩髯静静地望着峤子墨,苦涩的扯了扯唇角,“云溪这几天心情不好,麻烦你了。”
  身为冷家最铁血的长辈,从来只有他挥斥方遒的一面,可这一瞬,竟满身瑟缩,低声求一个小辈。
  峤子墨下意识避开老爷子那一礼,直接搂住云溪的肩膀:“应该的,别客气。”
  冷国翼僵直地望着云溪,想要开口,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能不能将她再拉到身边,像以前一样,轻轻拍拍她的头顶。
  张翠睁大的双眼,眼中凝满泪水,却不愿当着云溪的面落下,只是眼底满是灰黑。
  袁莼只觉得浑身像是要被烧着了一样,自责、难受,双手交握,狠狠地扣住掌心。
  云溪忽然觉得有点累。
  这些人,其实都不是坏人,但眼下,她还无法心平气和。人,总是感性动物,退了一步,便会再退一步。只是,她每退一步,都会在眼前这些人心口上划上一刀罢了。
  “我有点事,就先走了。”她摆了摆手,到底还是觉得眼下离开为好。
  在她完全理清思路之前,还是暂时不要见了,否则,伤人也伤己。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静静地望着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张翠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奔溃决堤。
  冷桩髯悲凉地闭上眼睛,苦涩的垂下眼帘。
  冷国翼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涩涩。她难道根本不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否则,刚刚为什么出声打断?
  ……。
  病房内,忽然一阵阴郁的沉默。
  门外,峤子墨拥着她,一路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开车回家。
  “想吃什么?”云溪不开口,峤子墨看了一眼车外正好路过的超市,想着是不是去买点海鲜回来。这两天,她怕是不愿意散心,还是在家里,安静点,也舒适点。
  “都行。”云溪懒懒地往后一躺,随意打开车窗。外面的风,顿时吹了进来。
  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但是,这风迎在脸上,顿时,让人感觉一阵舒爽。
  太阳暖暖的,她侧着头,静静地望着峤子墨专注开车的侧脸,良久,什么话也没有说。
  峤子墨原本以为她在想事情,但等了许久,她一直没有开口,在路过一个停车点的时候,终于还是把车停下,转过头,微笑着看她:“怎么了?突然发现我俊逸非常?”
  云溪无语地捶了他一下,这人,当真什么话都敢说,故意逗乐也不必这样吧。
  “说真的,子墨。”她徐徐放下手,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这一刻,她脸上的神情郑重而肃静,静静地盯着他的眼底,一字一句道:“我如果是个弃儿,你真的无所谓?”
  他的手微微一顿,从方向盘上放下来,忽然重重地握住她的手心。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从来都是睥睨别人的冷云溪,从来都只有别人追逐她脚步的冷云溪,竟然会有一天,用这般平静到空洞的语气来问他。
  她其实,还是受到影响了吧。
  只不过,不露在面上,不表现在眼里,她便是这般远远地,看着所有人的爱恨情仇,仿佛置身事外,但其实,她才是最冷静而最孤独的那个。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将她整个人重新修复回原来的那个样子,但是,这一刻,他心疼了,心疼得恨不得将她远远地带离冷家,带离B市。
  峤子墨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瞳孔深深,只映出她一个人的容貌来:“冷云溪,你记住一句话,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云溪的手指微微一颤,下一刻,却被他重新牢牢握住。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记住,你就是我全部的信仰!”
  乔老,身份出众,家世显赫,但他最后还是输了。最开始的起因是他是天主教徒,云溪利用他的信仰将她彻底击垮,毫不余地。
  至于他,对他来说,她是出身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只要是她,只要是眼前的这个人,他要的,从来只是她!
  ……
  你是我全部的信仰……。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一遍又一遍地在云溪耳边回荡,她忽然紧紧地闭上眼睛。
  酸涩、激荡、震颤,一时间,像是海啸一般席卷全身,颤栗得让她的心跳都开始加速。
  她忽然一把将峤子墨抱住,心底里,她静静地念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绝不放手……。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