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于世界以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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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煜婷说完这段话，看到她不高兴，主动低头认错，“南南，对不起。”

　　　　俗话说先礼后兵，陈煜婷偏偏反其道而行，先兵后礼，倒让她处于被动。

　　　　接下来，陈煜婷拿出对着客户谈合作的架势，一通发言。

　　　　等她说完，已经微微有些气喘。

　　　　宋南苡摇头轻笑，倒了杯水递给她。

　　　　陈煜婷扶着腰，接过水来猛喝一口。

　　　　“南南，你考虑一下。”陈煜婷抱着杯子，一脸坚定的说。

　　　　宋南苡始终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宋母把宋南苡叫进房间，时隔两年旧事重提。

　　　　宋母让她试着去面对，试着改变自己，试着去发现新的东西，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很多，只要心灵的窗口是开着的，总有风景闻香来嗅。

　　　　她动摇了，陈煜婷的长篇大论字字说在她心坎，妈妈的话越发让她动摇。

　　　　可怜天下父母心，从7岁起，妈妈不仅是妈妈，还担起了爸爸的责任，把她拉扯大，给她最好的教育。她这两年却让妈妈操碎了心，难怪妈妈鬓角都有了依稀白发。

　　　　两天后，宋母替她收拾好行李，送她们出门。

　　　　直接坐了飞机回到上海，在机场，她站了很久，迟迟才迈开步子往外走。

　　　　睽违两年的土地，酸楚的热浪还是一阵高过一阵。

　　　　陈煜婷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宋南苡转过头给予她安慰的一笑。

　　　　还没出机场，人群中一阵骚动，一群手拿相机的人哗的一下从她们身边跑过，蜂拥围住了离她们不远的两个男人。

　　　　被围住的男人，一脸淡定，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一张俊逸，清秀的脸上随后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来，只是那笑看起来有些敷衍。

　　　　宋南苡站的角度刚好能够看见男人的大半张脸，以及他脸上那抹笑所表达的真实感情。

　　　　陈煜婷探头看了半天，奈何记者一个接一个围上去，她只能看到中间男人眼睛以上的部分。

　　　　“陈总，陈总，请问一下，对于这次……”

　　　　一阵高过一阵的记者提问，陈境北始终保持沉默。

　　　　跟在他身边的助理一边应付记者，一边避免人群杂乱碰到身边的人。

　　　　一大群人离她们越来越近，宋南苡干脆把陈煜婷拉到一边，等这群人走了再走。

　　　　本就高了所有人一截，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一张脸全部暴露在公众面前。

　　　　陈煜婷倒吸了口凉气，激动的抓着宋南苡的手，她的指甲在她手背上滑了一下，立刻出现一条淡粉色的刮痕。

　　　　“陈境北，陈境北……”陈煜婷看着她激动的叫。

正文　22。又见

　　　　宋南苡又看了一眼人群里的男人，从她的角度看到他薄唇紧抿，似乎心情欠佳。

　　　　“陈境北，谁啊，”宋南苡看着不断摇她手臂的人，淡淡发问。

　　　　“你不知道他？”陈煜婷指了指走远的人又指了指身边淡定的人，吃惊的问。

　　　　刚要说话，陈煜婷古怪的一笑，摆了摆手，小声嘀咕了一句，“没关系，没关系，很快又能见了。”

　　　　宋南苡一头雾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经过一群记者一闹，她本来有些郁结的心情反倒好了一些，

　　　　两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在虚无的幻像中，她看到了自己的一张脸，

　　　　素白的手指抚上一侧脸庞，貌还是从前的貌，容颜不曾改变，心境却已不似从前。

　　　　住处陈煜婷已经给她找好，离她住的地方不远。

　　　　放下东西，陈煜婷说什么都要给她接风，请她吃晚餐。

　　　　地点是她选的，在商业街的高级西餐厅。

　　　　出门前，陈煜婷拖着她换了一身艳丽的长裙。一头长发放了下来，懒散的垂在脑后，如同海藻一般。

　　　　西餐厅位于商场的二楼，大片的落地窗，俯瞰着这个城市的灯火和车流。

　　　　暗色的地板，整齐的座位排列，空气里流淌着温柔的钢琴曲，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放眼望去，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阻挡了被染红半边天的晚霞，光被对面镶满透明板的大厦反射，落到屋内，扑满柔和的橘色暖光。

　　　　上大学的时候，她们一起逛街，陈煜婷笑指这座大楼发表自己的豪言壮语，“南苡，有一天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请你在上海最好的西餐厅吃最棒的西餐。”

　　　　这么几年，她终于做到了。

　　　　统一穿着白衬衫的侍者把她们领到座位，把菜单递了过去。

　　　　点了两份牛排，两个人开始头靠头咬舌头。

　　　　她坐的位置，刚好是对着门口的位置。

　　　　刚和陈煜婷说了两句话，门口进来了一男一女。

　　　　宋南苡楞了一下，脑海里立刻窜入一个陌生的名字“陈境北。”

　　　　娇小女人一双白皙的小手挽在男人的臂弯里。

　　　　叫陈境北的男人目视前方，因为女人说了句什么，他似乎笑了一下，一张五官立体的脸上，嘴角两侧竟然有一丝浅浅的梨涡，下午的银灰色衣服换成一套黑色的西装，显然黑色更适合他，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身高体长。

　　　　宋南苡心里微微吃惊，实在难得能看到这个男人真正在笑。

　　　　“你说对不对，”陈煜婷抬头问她。

　　　　等了一会，没人回答，陈煜婷抬头，看到她眼神看向某处，在看她后面。

　　　　“你在看什么，”陈煜婷边说边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去看。

　　　　“他呀，”陈煜婷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在她转头去看的时候，宋南苡已经淡淡转回了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这双眼睛她在哪里见过？

　　　　这样的疑问有些无厘头，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微微摇了摇头，恐怕是她想多了，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见到过。

　　　　陈境北带着身边的女郎坐在她们对面桌的位置，她刚好是对着他，微微一抬头，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能看到对面。

正文　23。耳鬓厮磨

　　　　牛排被送了上来，陈煜婷嘻笑着开始切牛排。

　　　　宋南苡浅浅一笑，慢条斯理的跟上她的动作。

　　　　“面试在明天，地点等会发给你。”陈煜婷吃了一口食物抬头说。

　　　　宋南苡随口问了一句，“哪家公司？”

　　　　陈煜婷正在切牛排的手一顿，靠近她一些，神神秘秘的开口，“你知道了可能会杀了我。”

　　　　宋南苡哭笑不得，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陈境北可能是你的顶头上司，”她低声说。

　　　　宋南苡瞪大眼睛看了一眼陈煜婷，“啪嗒”一声，手里的刀应声掉在地上。

　　　　不大不小的声音，引得坐在她们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

　　　　当然这不大不小的骚动自然也被她们临桌的林境北看到。

　　　　正当他把视线淡淡往这边一瞥，刚好宋南苡捡起刀抬头，四目相对，她微微皱了皱眉，这双眼睛实在熟悉，她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等她意识到自己把视线投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5秒以上，终于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妥，慌乱的移开目光，脸上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陈煜婷的话而恼，还是因为和陈境北对视，出现了一阵绯红。

　　　　临走前，她起身去卫生间。

　　　　绕到大厅另一边，刚一抬头就看到在走廊尽头站着的男人。

　　　　陈境北站在走廊尽头，低着头一口一口吸着手里的烟。

　　　　只一眼，宋南苡淡漠的移开目光。

　　　　从洗水间出来，她一抬头，陈境北尽在咫尺。

　　　　她顿了顿脚步，让了他半步。

　　　　不算太窄的走廊，两个人一前一后，相差半步。

　　　　她微微低头，看着裙子上艳丽的图案再一次走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等她抬头，一个大腹便便，谢了顶的男人小跑了过来。

　　　　她要躲已经来不及，肩膀被男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被这样一撞，她整个人向右手边滑出去一些，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慌乱间，她抬手胡乱抓了一把。

　　　　陈境北被身边的女人抓了一把，身体极速偏离，好再他反应敏捷，长臂一伸，拦腰抱住她，稳住了她的身体。

　　　　手臂用力，把女人扶了起来，因为极大的冲击力，他的步子小幅度的移了两步，形成了她的背狠狠的砸在墙上，他拦腰抱着她。

　　　　在不明白事情情况的人眼里，这两个人就像是一对调情的男女，正在耳鬓厮磨。

　　　　宋南苡惊魂未定，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眼睫毛像扇子扇个不停。

　　　　陈境北微微蹙眉看着眼前的女人，从上往下的角度，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的眼睛，一双眼睛不断的眨，睫毛又长又浓。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古龙水味道，还带着一丝烟草的味道，无一不沾显成熟男人的味道。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突然响起。

　　　　宋南苡吓了一跳，终于微微清醒过来，立刻放下抓住他衣袖的手往墙角缩了缩。

　　　　陈境北看她这模样，淡然的移开视线，后退几句。

　　　　“走吧。”

　　　　女人并不善罢甘休，穿着高跟鞋，咄咄逼人的越过陈境北，朝角落的宋南苡走了过来。

正文　24。面试通过

　　　　二话不说，女人扬起手来就想打她。

　　　　她此时太被动，本就是靠墙而站，退无可退。

　　　　宋南苡今天穿一身颜色鲜艳的小裙子，为了搭配好看，穿的是平底小皮鞋。

　　　　这样一比较，对面的女人稍微高她一点，打她轻而易举。

　　　　还不等她挣扎，女人的手被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截住。

　　　　陈境北冷着脸看着女人，森冷的开口，“闹够了吗？”简单一句话，里面却带着一丝威胁。

　　　　果然，下一秒女人气得跺脚，瞪了她一眼才肯作罢。

　　　　宋南苡看着走远的两个人，松了口气，往外走。

　　　　陈煜婷看着她出来，本想抱怨她怎么去那么久，刚要开口，看她脸色苍白，话锋一转，皱着眉问，“怎么了，脸色苍白的厉害。”

　　　　宋南苡勉强一笑，摇了摇头。

　　　　陈煜婷看她脸色不好，又陪着她坐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她起个大早收拾了房间，下午一点换了一身正装出门。

　　　　打车到嘉裕集团，站在楼底扬头往上看，阳光晃眼的厉害，看不到最顶层在哪里。

　　　　公司大楼正面是整片的落地玻璃墙，采光良好，接待区铺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柜台前身穿黑色工作服的前台小姐随时保持微笑，四周人来人往却异常安静。

　　　　一座镌有“嘉裕贸易集团”几个大字的室内雕塑品，宏立在大厅正中央。

　　　　市内明净、鲜亮、冷酷，给人的感觉比较生硬，一看弘扬的就是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

　　　　按照陈煜婷给的信息，她向前台小姐说明来意，面容姣好又年轻的女孩告诉她，直接去15楼的会议室。

　　　　等面试的人不多，听说嘉裕的门槛要比别的公司高出很多，不用面试，光看简历已经刷掉了很多人。

　　　　出来前，一个三十多岁的主管抬起眼，淡淡瞟了她一眼说道，“回去等通知。”

　　　　宋南苡点头，拿了包从会议室里出来。

　　　　坐电梯下了一楼，大厅光洁的地板隐约可以映射出她的影子。

　　　　她淡淡一笑，抬步刚准备走，接到了陈煜婷的电话。

　　　　她应该是在上班，声音压得很低，询问她面试结果。

　　　　宋南苡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她竞争挺激烈的。

　　　　她两年没入职场，即使出过国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她没有骗她，确实是没什么把握。

　　　　陈煜婷安慰了她几句。

　　　　宋南苡摇了摇头，安抚了她两句，挂了电话。

　　　　她没什么可难受的，尤其是在知道面试的公司是嘉裕，昨天她又两次见到陈境北之后，心里有些排斥，这样的男人太危险，她不想沾染半分。

　　　　在家休息了两天，宋南苡几乎不怎么出门，这座城市带给她太多不好的回忆，她不愿意去多想。

　　　　两天后，无意中看到有新的邮件，宋南苡随手点了一下。

　　　　随意的瞟了一眼，楞了一下，邮件上赫然出现“面试通过，欢迎加入，”的字眼。

　　　　宋南苡怔了怔，随手关了邮件。

　　　　那边发来的时间是周一正式开始上班也就是明天。

正文　25。以北之境南风来

　　　　她只是不好拒绝陈煜婷的好意才去面试，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宋南苡想到总经历助理，一个头两个大。

　　　　踌躇了很久，她在框里输入“嘉裕贸易集团”几个字。

　　　　不多时网页弹出几天新闻，关于这两年嘉裕贸易手头的几个大案子。

　　　　她粗略的看了几眼，在网页最下面有几排相关搜索。

　　　　“嘉裕董事长陈望远，陈境北，陈境东，陈境北车祸，陈家不合，陈家众多子孙争家产……”

　　　　她点了一下“陈境北”三个字，网页跳转，赫然在屏幕上出现男人的照片以及满篇幅关于陈境北的介绍。

　　　　看着照片上冷清，不苟言笑的男人，她淡淡移开视线

　　　　无非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夸奖，她兴致缺缺的一扫而过。

　　　　翻了几眼看到车祸，绑架等字眼和语句，宋南苡滑鼠标的手顿了下来。

　　　　许久之后，她快速的滑动鼠标，最后停在首页上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皱着眉头看了许久照片上的人，心里微微有一丝异样。

　　　　看了两眼，她有些烦躁的关了网页。

　　　　自从见到这个人以后，她总有种他们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可偏偏他们不可能见过。

　　　　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再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既然面试过了，还是去试一试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虽然嘉裕给她的第一感不太好，但毋庸置疑，这家公司无论是口碑，业界良心，专业程度都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第二天一早，她直接去了21楼。

　　　　早上八点，公司员工已经井井有条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低头工作。

　　　　21楼分成三大块，左边和中间两个部分都有独立的门户，右边最尾端是一扇木门和另两扇明亮的玻璃门比起来，更是沉暗厚实。

　　　　人事部的员工把她带到助理室，大约有二十坪大，一面墙摆着白色的档案柜，另一面墙则是整片的玻璃帷幕，尽揽上海的天空和街景。

　　　　房间里摆了两张桌子，其中一个位置上坐了一个年龄跟她不相上下的女孩。

　　　　经人事部的同事介绍，眼前脸上堆满了笑容的女孩叫杨穆苒，是陈总的另一个助理。

　　　　“你好，合作愉快！”杨穆苒一脸笑意的朝她伸手。

　　　　“你好，宋南苡，合作愉快！”宋南苡礼貌的一笑，伸手和她握了握。

　　　　人事部的同事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南苡，你的位置，”杨穆苒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宋南苡笑笑，站在桌子边，手指无意识的抚上桌上绿植的叶片。

　　　　“这是我放上去的，希望你喜欢。”杨穆苒拨了拨头发，略微有些拿不准她的想法。

　　　　宋南苡一笑，看着对面的杨穆苒说，“我很喜欢。”

　　　　杨穆苒刚要说话，外面有人叫她，她无奈的一笑，跑了出去。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后，宋南苡打开了电脑。

　　　　等开机的时候接到陈煜婷的电话，在电话那边她问她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宋南苡听着她那有些兴奋过度的声音，实在是有些无奈。

　　　　昨晚她打电话告诉陈煜婷她面试过了，这小妮子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正文　26。以北之境南风来

　　　　相比起陈煜婷的激动，她实在是淡定的没天理，就连陈煜婷在电话里也是这样说。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盯着手机屏幕哭笑不得，“拜托，我刚到，能有什么感觉。”

　　　　陈煜婷似乎有些失望，语气怏怏。

　　　　“你怎么了，为什么提到嘉裕你就很有兴致，”宋南苡淡淡的问了一句。

　　　　“啊！”陈煜婷在电话那边一脸心虚，最后只能嘿嘿一笑挂了电话。

　　　　等了一会，杨穆苒从外面进来，她把工作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手头的工作分了一部分给宋南苡。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她帮着回复了邮件，送送文件。

　　　　一连几天，她都没见到她的顶头上司陈境北。

　　　　听杨穆苒无意中提起，她才知道陈境北出了差，这几天不在总公司。

　　　　心里不知为何轻松了不少，要是被他认出他们在餐厅见过，一定又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嘉裕人多嘴杂，她和杨穆苒同坐在公司餐厅吃午餐，周围人明目张胆的议论公司上层领导的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副总快要被调回总公司了？”一个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不能吧。”

　　　　另一个女人又神秘兮兮的开口，“这下陈总和副总之间又是一场恶战喽。”

　　　　……

　　　　身后的聊天声一直没有断过，反观坐在宋南苡对面的杨穆苒倒很平静。

　　　　宋南苡心里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突然有了改观，能给陈境北当助理的人果然沉得住气。

　　　　不过也是，嘉裕的内部问题在业界也算是公开的秘密。

　　　　据说嘉裕众多子孙里，斗得最狠的当属陈境北和陈境东两兄弟，也只有这两人旗鼓相当一些。

　　　　外界传言很多，比如说陈境北出车祸的车子被人动个手脚，他会被绑架也是因为绑匪详细知道他的行踪。种种迹象，无一不把苗头指向陈境东或者说是陈家看不惯他风头太盛的人身上。

　　　　当然宋南苡并不关心这些事，她只想要好好工作。

　　　　一个星期顺顺当当的过去，助理的工作说多也不算太多，她能够应付。

　　　　周末，陈煜婷拉她出门，她怎么都不愿意。

　　　　陈煜婷当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越是这样，她越要带她出去。

　　　　在她的软磨硬泡之前，宋南苡换了身衣服和她一起出门。

　　　　两个女人在一起，无非是逛逛街，喝个下午茶。

　　　　下午四点多，陈煜婷心血来潮问她会不会做杭州菜。

　　　　宋南苡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陈煜婷突然喜滋滋的把她从咖啡店拉出来，直奔附近的大型超市。

　　　　宋南苡看着阴谋得逞的陈煜婷，无奈的一笑。

　　　　买了些食材又挑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排队埋单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宋南苡本能地转过头去，看到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

　　　　沈父和沈母就在她们旁边的收银长队伍里，沈母正低头眯着眼睛看手里东西的生产日期。

　　　　显然，陈煜婷也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追寻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人群里的沈父和沈母。

正文　27。以北之境南风来

　　　　宋南苡看着他们，那些不堪的过往瞬间就闯进了她的脑子里，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南南，”陈煜婷叹了口气，轻声叫了她一声。

　　　　宋南苡强行把目光收回来，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两年，除了陈煜婷，她斩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强行把自己放进一个自我编织的安全地带。殊不知，当有一天，一遇上熟悉的人和事，一切假象都会土崩瓦解。

　　　　记忆它很嚣张，把一切血淋淋的真像暴露在她面前。

　　　　还好，很快就到她们。

　　　　“小姐，一共是一百八十五元。”收银小姐说。

　　　　宋南苡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小姐，一共是一百八十五元。”

　　　　售货员又提醒了一遍正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宋南苡。

　　　　宋南苡回过伸来，深呼吸一下，手指有些颤抖着打开了钱包，拿出了两百块放在了收银台上。

　　　　还没等收银小姐把零钱给她，东西也没拿，她对着身边的陈煜婷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匆匆忙忙的走了，甚至是几步跑了起来，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收银小姐古怪的看了一眼跑远的宋南苡，把钱递给了同样脸色难看的陈煜婷。

　　　　一路上，宋南苡始终把头对着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车子开过，一帧一帧的高大建筑间隙中，远处红透了一片。

　　　　风景再美，她已无心欣赏。

　　　　熟悉，太过熟悉，一切都是老样子。

　　　　这座城市本就繁华，两年的时间没有多大改变。

　　　　想起那时候，想起爱人这样的字眼，心上像是被人扎了无数个小孔，密密匝匝的痛，那种痛遍布全身，连骨子里都有。

　　　　眼泪在眼眶里怎么都没敢落下来，死死咬住嘴唇，才让自己能够不在瞬间崩溃。

　　　　这顿晚饭最终没有做成，车子刚一停稳，宋南苡丢下一句，“煜婷，我想静静，”就跑了。

　　　　陈煜婷坐在车里看着几步跑远的人，深深叹了口气。

　　　　宋南苡跑了几步，一下跌坐在小区楼下的小花园里，伸手扶住红木，指甲紧紧的掐在里面。

　　　　眼泪如雨一般落了下来，她哭得无声无息。突然之间，像个木人偶，仿佛被人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