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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骚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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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病房,向太太还在那守着,她只知道是急性胃炎。
我的父亲向明茂,这个我一度都怨怪的人,现在面色苍白无知觉的躺在那里。
他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已经去了。
我曾经想过或许他会得到报应,但直到这一刻,我却发现,我宁可躺在那的是自己,至少不用这么折磨了。
我奶去世后即使我和父母闹别扭,心里也由恐慌,却很怕他们是下一批突然离我而去的人。
我怕在我还未足够坚强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开始老了。
都说七年一个循环,我二十八岁上来就给我当头一棒。
医生直到化验前都不知道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简直就像一把刀时刻悬着。
托这飞来横祸的福,谢南枝虐我的都不成个事儿。
我不敢和任何人讨论。每天忙着上班,下班忙着查有关资料,如果不是苏眉和彦小明都去过了,我还以为我的日本之行是场梦!
事实上,我也没留心谢南枝,要不是彦小明提起谢南枝要在帝都待很久,我都不留心这段时间都没看到这个人。
时间一般都在极端的折磨和极度的快乐中会感觉过的很快。
下班的一天,我赶着回家拿衣服带去医院。
我出电梯,谢南枝进电梯,一不留神,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他拎着小型行李箱站在电梯门口,走过来的时候步伐自信而稳健。
恍然,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这个楼道,他也是拎行李箱回来,明明风尘仆仆却不损帅气。
那时候我正和那个什么俊的吵架吧。
每次都是如此不堪的时候被他看到啊。
一个电梯,我往外走,他往里进。
我低着头,看到他鲜亮的黑皮鞋。
“回来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这句拉家常的却不像他问的。
我胡乱点头,也欲盖弥彰:“你出去?”
他答:“嗯。”
两人沉默。
1201的京剧迷饭前广播又定点响起,这次因为安静,我听得很清楚。
第一句:“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电梯“叮”的一声要下行,他往里面走了一步。
我转身,看他。
藏青色的大衣,黑色的半高领毛衣,就是现在看到他我都还有种他妈贼心不死的感觉!
可是,这个人啊,他心上有伤,我却已经自顾不暇。
我开口:“再见,谢南枝。”
他抬头,盯着我,漆黑的眸子里是星星点点在闪烁,像是死寂火山的余辉,想要爆发却终将熄灭。
电梯快合上的时候。
他开口:“再见,向暖。”再见和我的名字隔了点停顿,像是并没有要和我告别,只是叫了我的名字。
他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
铁壁阿童木的铃声响彻在整个楼道,从日本回来我就鬼迷心窍的换了铃声,它让我想起在异国他乡朝我奔来的谢南枝。
然而,这时候响起却令我大窘!
我手忙脚乱的找电话,电梯合上的瞬间,我似乎看到谢南枝变了脸色要往前一步,然后电梯合上了,我似乎看错了。
有些事的确是凭借一点冲动,错过了,就只能烂在心里。
开门的时候我瞪着两扇并排的门,
我们曾经只隔了一堵墙的距离,现在却是两个背道而驰的行星,越来越远。
广播终于唱到了我第一次见他听到的最后一句:“今日相逢如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
错过的电话是向太太,她声音焦急:你爸烧退了,医生刚才来查房,通知我们回家,医院里没有床位了。
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在路上打包了点向太太的饭菜赶到医院。
重症监护室里因为有很多仪器暖气不高,只有脉氧机的声音和机器的滴滴声,还有病人的低吟。
这里没用固定的床位,都是移动床,新推进来的见缝插针的一摆,突然推出去的还没来得及新补上的就缺那么一大块空落落的在那里。
推出去的是天堂和地狱的两极,改善了转专科,恶化了人没了。
医生护士就坐在中间的台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礼貌到公式化,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每天有那么多人来来去去早已麻木。
无菌病房,家属也不给多待,大都在外面坐着,一坐一整天,聊聊里面的八卦,新送来哪个喝酒打架的,今天去了哪个床那么年轻的。
向太太在我来的时候正在发呆,我给她买了报纸她也不看。
她想什么我无从得知,只是恍然发现如果平时这个点在家她一定还在张罗晚餐等我爸下班回家。
向太太压根就没空问我和苏寻怎么了,也忘了关心我的私生活。
她生活的重心全在我爸身上,我根本不敢告诉她肿瘤不肿瘤的,现在都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看到我来,向太太赶紧起身,我告诉她病床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让她回家休息。
她完全听我的,点点头:“你爸刚才又睡着了,老那么睡怎么是好?你在这看着,我今天有点缓过来了,回去做个你爸最喜欢的蒸鸡蛋,等会就来。”
现在轮到我说她了:“你不要来了,到我那好好睡觉,都在这几天了!明天周末,我再这守着,你不好好休息,哪有劲看我爸!”
她却喃喃说:“我就是回去也不会睡的,想到你爸还在这我怎么睡得着,还是在这里守着安心。”
向太太走的时候其实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我磨着值班护士,好说歹说的溜进去。被护士再三叮嘱一定要戴口罩。
向明茂先生安静的睡着,呼吸机稳定,比昨天状态好,他真的只是睡着了。
连隔壁床老太太疼的呻吟都吵不醒他。
我坐在床边,看着我的父亲向明茂,自从从明安离开我就没有好好搭理过他。
每次出门都要让向太太把衬衫熨平的人,现在穿着皱巴巴的病服躺在那里。
平时被向太太训练的外裤不能上床的人,现在盖着的被子还是医院的,不知道有没有人真正打扫。
脸色惨白,身子微缩,头发略油,向明茂这辈子那么讲究干净的人一定难过坏了。
更别提这一个重症病房那么多男男女女都在这么躺着,疾病面前,不分性别。
他这是没有意识,要能闹的话,早嚷着出院了!
曾经我很恶劣的想过,向明茂再怎么勾搭也有老了的时候,到时候不就靠我这个女儿。
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然而等到真正到来的这一刻我却完全接受不了。
我看着向明茂的脆弱的仿佛随时可以离去的样子,胡乱想着。
却听到有人喊:“喂,那个家属,这都过了探病时间怎么还在这。”
我看有护士过来赶人,赶紧求饶:“护士美女,再让我待会吧,我再这看看我爸……”
她却不依不饶,声音略高:“不行不行,没看到吗?这都查房了!你们这些家属啊,就是不自觉……”
“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可是也要按规定配合工作啊,你在这待着有用吗?”
她的声音吸引了一群白大褂的注意,我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军总的护士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我捂了捂口罩就往外躲,离开的时候又往我爸那床看了看,白大褂们正好在那床,有一个站在那里查病历,一群站在床位,其中有一个略朝外的,看了我一眼。
男医生,带着黑框眼镜,朝我眨了眨眼睛。
这位神医,好生熟悉!
我坐在外面等着,实在无聊,只有刷微博。
往下翻着却看到一条点击奇高的微博:“官二代酒后驾驶酿车祸,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高兴坏了!”
仔细一看,虽然没有明确指谁,但是峻昇房地产,沈姓男子,有眼睛的一查就知道是沈峻昇。
一到快过年,大家都因为年终奖原因仇富情绪高涨。
留言什么都有。
有的说:土豪开的是玛莎拉蒂噢,活该!
有的说:什么有钱,都是父母捧出来的!任性!
也有似乎是知情者:“他爸是**长,贪官!这下要倒霉了!”
“肯定是得罪了人,报复的!”
我突然想到谢南枝那天在温泉说的话,是不是和他有关?
我想的入神,听旁边有人喊我的名字:“向暖。”
我一回头,就是之前对我眨眼的白衣天使嘛。
他边摘了口罩,边对我笑,露出端正的五官。
我脱口而出:“山一学长!”
陈山一是我大学的学长,他是医学院那边的,其实并不是没有直系关系,
我们因为在同一个广播社认识,我入社的时候正是他这个社长的最后一年。
他问我:“你怎么在这?那个是你爸?”
我点头,老校友的喜悦又被愁云惨雾冲淡。
他拍拍我肩膀安慰:“军总的条件不错,你乐观一点,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告诉你学长!”
我想起床位的事情,斗争了下还是提了:“学长,医院说是没有床位了,让我爸烧退就转回去,能麻烦你看下吗?”
他不像很多人答应事情一样立即打包票,而是说:“你等一下。”
他转头进了护士办公室:“魏姐,麻烦你借我系统查一下。”
护士的声音是刚才说得我体无完肤的那个,换了个人却客气的很:“你尽管用,陈医生。”
我探身过去,看到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表格记录,压根看不出来什么。
一会儿,陈山一出来:“我刚才查了下记录,病床是有点紧张,倒是高级病床那里有一个床位,就是贵了点,但你先搬过去,我帮你留意了,有普通的立即换,估计要住个三四天。”
他当社长的时候就是极端严谨的人,没想到到了医生反而变本加厉了。
我连忙点头:“太感谢了,一定请客!”
他摆手,但笑不语。
心里的大石落下,我去解决生理问题,洗手的时候照了照镜子。
着实伤心,人一老,胶原蛋白就比银子还珍贵,之前戴口罩把脸颊勒出四道红红的印,脸就像长了四条长长的猫胡子,狼狈不堪。
我怎么就顶着这张脸和学长谈了二年半的话呢?
我又想了想,
我之前在重症监护室,带了那么大的口罩,又多年不见,他怎么就能把我认出来呢?
果真是神医,好眼力!
☆、第50章 搬离散(上)
你做过最努力的一件事是什么?
曾经有一个网络帖子,叫做八一八你做过最努力的事情。
有为考研几天不睡觉的。
有为跑步每天跑五千米的。
有为工作走遍大江南北的。
我觉得很励志,看看这么多人那么努力,你还有资格懒吗?
小时候,父母一直告诉我,你只要好好读书,好好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长大后,我觉得这种话……纯属是扯淡!
因为,这世上最令人羡慕的就是不怎么努力却能随随便便成功。
的确有啊!
那,我还在努力什么啊?
尼玛,怎么越努力越挫折啊!
我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森森的打击!
其实应该开个帖子叫做,你做过最对的选择是什么!
有一个笑话。
一个贼想去抢银行,想了个妙招,挖地下通道直接通往金库。
他很努力,忙活了一年,起早贪黑,终于挖到了尽头。
最后铲子一掀,等待他的不是漫天飞洒的钞票,而是破裂的马桶。
他挖错了方向,直接挖到厕所下面。
父母没教我们的事叫做,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越努力可能越凄惨。
所以,我辞去明安的工作。
因为越做越不开心。
所以,我喜欢跑步。
因为努力就能看的结果。
但,很多事情并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例如,爱情。
那,那么无法改变的选择呢?
例如,辞了就只能去捡破烂的工作。
例如,离婚了也找不到对象的婚姻。
同学,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生活就像强奸,当你无法反抗,还不如就地躺下,好好享受。
向明茂先生的病终于好转,转入高级病房,一人一个房间,价格不菲,相当五星级酒店的房钱,约等于我一周的工资。
人一生病,钱就不像钱了,流水一般的往外花,还得是“赶紧花完赶紧好”的爽利。买什么都没有买药买的干脆!
我曾经想当我存够了钱就辞职,专业干……干啥其实我也不知道。
但每每有这个念头,我工作的时候就会稍微趾高气昂一点,有种“老子爱干不干”的气场。
现在,我看看网银账户,摸摸鼻子,只能回去继续摆出“老子心里只有你,离开你不能活”的太监样。
五星酒店的病房,虽然没有管家打扫卫生,被子也是二手的,只是额外有一张家属陪护床。
向太太放了心,怎么也不让我守夜。
医院里我无聊的刷了刷朋友圈。
彦小明刚刚发了一条:“啊要辣油啊”附赠一碗汪家小馄饨的特写。
这二货一定又去哪吃了,别的高富帅一天到晚在网上晒名车,晒五星酒店餐厅。
他倒好,成天晒什么煎饼,馄饨,羊肉串……
到底是个洋鬼子,对小吃最情有独钟,还晒得不亦乐乎。
我每天打开微信,偶尔看到这么些奇葩照片跳出来,都怀疑他是地沟油公司派来做微信推广的!
彦小明同志不是随便可以想的,想一想他,他就出现了。
其实苏眉一直说要来探病,前几天在重症区,情况不稳定,我没让朋友们来,现在转了病房。
苏眉就来了,当然彦小明这个恨不得当连体婴的也跟来了。
他们带来了花和补品,向明茂去做检查了不在,向太太是个颜控,看到彦小明这样大眼睛卷头发的混血儿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说,我要以后带谢南枝来,她不得乐晕了?
嗨,这又都什么和什么啊!
向太太和苏眉拉家常,对着彦小明估计不知道说中文他听不听的懂。
彦小明指着自己的鼻子:“阿姨,随意,向暖和咱们,朋友!关系不要□□正凹!”
他说了那么多,其实就三个字“关系好”。
向太太是个见过世面的老太太,看到一口南京话的混血吸血鬼彦小明也楞了楞,瞪着彦小明仿佛他嘴里能飞出鸟来。
苏眉打了彦小明一下:“说人话,国语,普通话。”
彦小明摸摸卷毛头,对被女友家暴感到无比委屈:“人家说的是mandarin(国语)啊!”
苏眉直接上拳头。
我对他的行为感到不齿,吐槽他:“你不是一周只能约会一次,打电话不超过十分钟吗?奇怪,早透支了啊!怎么,现在扶正了,上位了?”
他瞪我,半天吐出来句:“犯嫌,你怎么这么认真?”
他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你要认真就输了。”
彦小明空长了演偶像剧的脸走的是谐戏路线,一来病房的气氛欢快了不少。
他们的快乐完全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向太太边笑边瞪我。
我完全懂她的眼神,就是“人家都那么幸福,你怎么不能找一个。”
她这种新社会主义高龄妇女的哀怨情绪是十分消极的。
我决定忽视她。
神烦彦小明,他不来,我就不会那么惨!
我正想着什么时候让彦小明赶紧滚蛋,林燕妮就来了。
彦小明乐了,我快哭了。
失落在地球上的异种族南京话兄妹又找到了彼此。
“哎,你也在啊。”
“上次我教你的怎么样啊?阿行啊”
“行行,摆地一米!”(厉害的不行)
“好,姐再教你点……”
“好好好,教点來斯的”
“……”
这两天医院里稳定下来,肿瘤结果也快下来。
我待在家里反而容易胡思乱想,干脆就出去跑步。
此时正是立春,冬天锻炼的人越来越少,加上准备过年,环陵路上别说人影,连鸟影都没有。
我边跑边想着谢南枝在帝都是否也会继续跑步。
天黑得早,穿着羽绒服,跑了两千米就觉得跑不懂了。
跑步这种事情比男朋友还坦承,你待它如初恋,天天跑身材好,一旦不跑,小肚子又有了,还没跑一千五就开始喘了。
回了楼里,突然发现谢南枝房子门是大开的。
我开始以为是他回来了,结果发现人来人往都是往外搬东西的。
我问了其中一个小哥:“你好,请问这家人是不住了吗?”
他正在搬一箱红酒,提起来的时候响的稀里哗啦的打在心尖,答我:“对啊。”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一把抓住他:“为什么不住了?”
他抬着红酒看我像看一个神经病:“我们哪知道,哎,您让一让,别撞着您。”
我站在旁边,看着谢南枝的东西络绎不绝的从里面搬出来,他的原文书,红色珐琅烧水壶,东方列车的dvd……
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也在一点点的空了。
我问搬家师傅:“我和这家主人是朋友,不知道他要走,我能进去看看吗,反正你们也快搬完了。”
师傅看我一眼,估计心里又想好一部爱恨情仇狗血剧,说:“好吧好吧,你抓紧。”
哪有什么狗血,其实我和谢南枝的故事很简单,四个字,我喜欢他。
走进去,还是一片巨大的玻璃窗,直对着夜晚的高速路,下班高峰车辆来来回回,大家都来去匆匆,没有人知道这个人要从这里搬走对我的意义。
谢南枝的家,不,现在应该说谢南枝以前的家本来就很空,他的东西一搬走就更空旷了。
其实我看搬家公司也没有搬很多的东西,他这个人好像就是这种性格,不喜欢添置很多身外物,没有多少牵绊,随时随地可以走。
其实人生在世,也就只需要一张床和一片挡雨板。
我曾用过的卫生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大理石台面都泛着光,空气里还隐隐有股薄荷的凉香。
这个条理控喜欢把书和茶杯归置得像打仗的小兵一样竖立整齐,现在都不见踪影。
客厅大理石吧台前是两把空空的高脚椅,我似乎还能记得那天完电影他帮我泡茶,我坐在椅上,他站在吧台后,洗杯子倒茶,对我说:“当心烫,安吉白茶,不浓。”
仿佛他还会站在那和我说话,还会在我跑步的时候出现。
搬家师傅喊我:“小姐,我们搬完了,要把门带上,你……”
我回神:“我这就出来,”
走出来的时候,踢到一个东西,捡起来,是他爸爸送他的火车头模型。
我递给搬家师傅:“这是这家主人很重要的东西,不要弄丢了。”
搬家师傅立即接过去放在正要贴封条的纸箱里:“谢谢,谢谢。”
我走出去,靠在自己的门前。
想着那一天,我和谢南枝说着再见,他是不是已经要搬家了?我从来没想到会真的是“再见。”
搬家师傅轻轻带上门,我看着门关上的时候带着落地窗里的万家灯火,慢慢归为寂静。
曾经我以为我和谢南枝只隔着一堵墙的距离。
现在,我和他连这一堵墙的联系都消失了。
☆、第51章 搬离散(下)
向明茂同志逐渐恢复,又开始折腾,住个院要三天洗澡两天洗头,还让我把吹风机给他拿来。
他也不想想他头上有几根毛可以吹的!
他病好点,我就对他又开始恢复我方保留情绪了。
向太太却央我去收拾吹风机和梳子。
我简直是怒其不争了:“妈,你就惯着他吧,一把年纪了,一老头子还成天臭美,你看电视都不喜欢李敏镐那款的吗?就我爸这样的老白脸,是怎么把你迷住了!”
向明茂朝我扔苹果:“臭丫头,怎么说你爸的,你妈人好!像你!”
我一手抓住苹果啃得卡卡响,向太太敲我一毛栗子。
今天天气真好,立春后阳光明媚,空气里是冷冷的清新,一家人在一起的感情什么都比不了。
也有美中不足,向太太对我找对象的期盼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拉我到一边,问:“那个经常来看我们的陈医生……”
向太太常对我说一句不文雅的话:“你屁股一掘,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反之同理。
我立即打断她:“他只是我学长!一个学校的!”
“一个学校的不好啊,知根知底,现在兔子就要吃窝边草,我看能成的都是在同学朋友中发展……”向太太又敲我头,这头是不值钱还是怎么着。
我惊讶:“妈,你这都是从哪学的啊,不是跟你说了,少看朋友圈!”
向太太才不理我:“你看,你那朋友苏什么来着,找得对象多好,听说人还离婚过的,可怜人,不照样好的很,我女儿怎么就这样啊!”
“苏眉归苏眉,你这是要挑起阶级斗争还是怎么着?”
向太太叹气:“我想过你上次说的话,你爸其实的确也是我惯出来的,这么多年也是习惯了。其实什么爱情啊婚姻啊都不可能是平等的,这人心又不是秤砣,还要到天平上取称一称啊!”
妇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但妇人有时候也能说吃让上帝掉下巴的话来。
向太太最后说:“我现在没什么心愿,就希望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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