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哪里有我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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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好撅了噘嘴，不以为意。
　　“行。”陆珂的抬变成了捏，左嘴角上扬勾出几分痞气的笑容，“想摸也行，但我要是做什么，你到时候别哭。”
　　安好皱眉：“你要做什么啊？”
　　做什么？
　　刚才她碰他的那一瞬间，他想直接给她扑倒！
　　“你再试试就知道。”陆珂胡乱揉了下她的头，吐了口气，“送你……”
　　撕拉——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响，吓了安好一跳，下意识地往陆珂身边靠。
　　“学校里不会闹鬼吧？”她问。
　　陆珂搂着她，警觉地四下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又是听叶晓冉说的？”
　　安好这次倒诚实，点了点头。
　　陆珂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送她去车站。
　　在车站等车时，安好想着这样让陆珂等她终归不妥。
　　下了课，班里虽然不会锁门，但肯定是不留人的。如果陆珂强行在教室里待着，那就不能开灯……嗯，想想就吓人。
　　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刚刚他拉她的手，虽然手是暖的，但身上的寒气很重。要是人长久在外面，会冻坏的。
　　“以后一三五，我让家里的司机来接我吧。”她说，“你放学就回家，别等我。”
　　陆珂摇头。
　　“不行，你得听我的。要不……”
　　公交车恰好这时来了，陆珂走到她身前，弯腰说：“送女朋友回家是男朋友的权力。”
　　安好反驳：“那女朋友不想男朋友着凉，也是权力。”
　　陆珂舌尖抵了下上唇，随即露出了一个帅气的笑容。
　　不是坏笑，也不是痞笑，而是真正的开心的笑，虽然笑里面掺了些得意和得逞吧。
　　安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女朋友”三个字，她懊恼地“哎呀”一声，无比感激公交车开了门。
　　就在她准备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时，那人又说：“我有办法合理等你，别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缺德妹妹的惩罚，源源不断哈，大家莫急。


第28章　二十八杯奶茶
　　截至目前。
　　要说能力压字帖被毁一事、郭艺晴卸螺丝一事的年度重磅新闻；　莫过于陆珂加入华采社。
　　这事被证实后；　就连认为没什么风雨能让自己变脸的钢铁教师刘云丽；　都惊呆了。
　　不仅她惊呆了，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惊呆了；　纷纷问刘云丽他们学校的这位大哥大是抽风了？中邪了？还是从良了？
　　天知道！
　　对于陆珂；　刘云丽只想叹气。
　　上次月考数学卷子上的最后一道难题，全校只有陆珂一个人写了答案。
　　没有任何推导过程；　连个“解”字都没有；　就一个答案。
　　对了。
　　其他老师都说这肯定是蒙的；　可刘云丽心里始终存个疑影：谁能蒙这么准？
　　大于等于谁、区间、正负；　全对了。
　　所以说，天知道陆珂想什么！
　　***
　　体育课。
　　陆珂、安好、叶晓冉、岳豪，四人小组会议正式召开。
　　叶晓冉纯属好奇；　至于岳大爷，整个人处于娇羞加懵逼状态；　时而发出迷之微笑；　时而一脸严肃的仿佛要上战场。
　　“你不会是为了等我才加入华采社的吧？”安好在开会前，偷偷问了一句。
　　陆珂点头。
　　“真是啊？”安好无语，“现在全校都知道了，到时候你演什么……你好歹也想想岳同学吧？”
　　陆珂不开心：“我想他做什么？”
　　安好：“……”
　　她大概猜得到陆珂的想法。
　　各社团报送节目，华采社做为一个透明社团，可报可不报，陆珂无非要的是“合理彩排”而已。可岳豪这种激动又担心、疯癫又正常的失心状态，自从陆珂单方面宣布加入华采社后；　就一直没痊愈。
　　叶晓冉分析大概是产生了“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慨，不对，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惺惺相惜。
　　“陆、陆同学，欢迎你啊。”岳豪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忸怩着，“热烈欢迎你加入华采社！”
　　啪啪啪！
　　他自己用力鼓掌。
　　看这样子，失心状态又进阶了。
　　“岳同学，”安好掐了陆珂一下，提醒他端正态度，“你有什么特长啊？”
　　岳豪自信道：“唐诗宋词，我倒背如流！四书五经，我也略知一二！再不济，我还能唱古风的歌，要听两句吗？”
　　叶晓冉已经捂上了耳朵。
　　安好也觉得有些头疼，这些才艺和身边这位大咖不太搭啊。
　　“还有没有其他呢？比如……比如……”她也说不出来。
　　“有啊！”岳豪一拍脑门，“我会拉二胡！”
　　二胡！？
　　安好眼前一亮，看向陆珂，笑着说：“你会弹钢琴。”
　　“……嗯。”
　　叶晓冉为这话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大佬您好歹也是个人物，职高混子们一听您名号都不敢动手了，结果您不好好打架斗殴，还会做奶茶、弹钢琴……真是大佬中的一股清流。
　　安好拉着陆珂走到岳豪面前，提议：“要不你们来个钢琴二胡合奏吧？好像之前日本有个音乐家就融合过这两种乐器。”
　　“矶村由纪子。”陆珂说。
　　其他几个人：“……”
　　空气里安静了那么几秒，安好又问：“陆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陆珂叹口气。
　　小丫头满含期待地看着她，估计但凡他说一个“不”字，她就能哭给他看，弄得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问题是……
　　“你是想听我弹琴还是想我帮他？”他看了眼岳豪。
　　安好脸红。
　　这种问题能不能含蓄一点点问出来？就非得这么直白。
　　要是她一心一意地就为了岳豪还好些，可偏偏她确实存了私心，想看他在台上优雅地弹琴，想看他散发光芒。
　　“还不都一样嘛。”她嘟囔，“是你自己要加入华采社的。”
　　陆珂靠近她，执拗道：“不一样。要是你想听，我可以……”
　　“咳咳咳！”
　　叶晓冉搓搓手臂，强势打断这波不是狗粮却已然超越狗粮的撒狗粮。
　　一旁的岳豪好心询问：“叶同学，我书桌里有胖大海，可以给你泡水喝。”
　　叶晓冉嘴角抽了抽：你大爷……
　　安好悄悄又拽了下陆珂的衣角，冲他眨眨眼，他那么聪明，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知道了。”陆珂耷拉着眼皮，最终妥协，“周六上午你来奶茶店，我们讨论。待会儿我发你位置。”
　　岳豪激动得双手做祷告状，一口答应后，欢快地飞奔走了。
　　叶晓冉一看，自己也得走，可想了想又说：“小好，非得周六吗？又快期中考试了，我怕我妈不让我出来。”
　　“你也想来看看？”安好问。
　　叶晓冉点头。
　　安好说：“那你带着作业来，我们一起写作业，有不会的咱俩讨论。”
　　叶晓冉也欢快地飞奔走了。
　　操场后面的这块僻静地方，只剩下陆珂和安好。
　　陆珂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是想帮他，还是想听我弹琴？”
　　怎么这么执着呢？
　　“你是不是讨厌岳豪？干什么这样啊。”安好说，“大家是同学，你跟他合作挺好的。”
　　陆珂倒不至于到不喜欢，就是不爽。
　　任何太过靠近安好的都会叫他不爽，男的女的，猫啊狗啊，全算上。
　　“你弹琴那么好听，就展示一下，怕什么？”安好主动捏捏他的手，“到时候我在台下给你照相！”
　　两人说着，去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
　　十二月初了，冬天的气息越来越浓，校园里盎然的绿意收敛了生气，枯枝随着寒风乱颤。可这还不到最冷的时候，最起码的，还没有下雪。
　　不知道圣诞节会不会下雪啊？
　　“在想什么？”陆珂问。
　　安好说：“在想圣诞节会不会下雪，我在老家的时候没见过大雪，都是零星小雪，堆不了雪人。”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脑子里都是些天真浪漫的东西。
　　“要是下了，我堆给你看。”他说，“你别动手。”
　　安好笑了笑，原想说那样就没乐趣了啊，可一想到圣诞节，就会想到圣诞节前的期中考试。
　　“陆珂，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点头。
　　安好斟酌了下措辞，认真道：“你是不喜欢学习，还是……学不会？”
　　“为什么这么问？”他伸手绕起她的马尾，一圈一圈的，乐此不疲。
　　其实，这个问题在月考结束后，安好就想问了。
　　她始终觉得能有这种解题思路的人，绝对不是学不会。不仅如此，陆珂这样的头脑还应该成绩很好才对。
　　可偏偏，他考试倒数。
　　“嫌我？”陆珂往她那里挪挪，手臂虚浮在她身边，“还是想让男朋友进取？”
　　都不是。
　　安好想着既然提了，那索性就说说。
　　“我是觉得很可惜。”她说，“我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缺课，成绩很烂。爷爷怕我觉得比不过其他小朋友就给我请了家教。可爷爷跟我说，请家教不是为了让我一定要考第一，而是为了帮助我去努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能力和能量，像有的人，他们有天赋，天生就比一些人要出色，想要追赶他们就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有能力却不用，实在太可惜了。”
　　就像她。
　　她知道自己脑子不好，就多做题，多啃书本。
　　而她努力考好每一次试，不是完完全全为了争第一，也是为了不辜负自己曾经的努力。
　　“你是想我对自己负责？”陆珂蹙眉。
　　安好点头：“如果你是明明学得会而不去好好学，等将来你后悔了怎么办？学习是你自己的，你要努力为自己。”
　　陆珂眸色微动。
　　在他的生活环境中，绝大多数都是被教导要如何跟别人争、如何赢过别人，哪怕是不择手段、用尽心机，从没有人告诉他去考虑考虑该为自己做什么。
　　“安安。”
　　“怎么了？”
　　寒风四起，吹动着女孩柔细的发丝，她晶亮的鹿眼微微眯起，小迷糊的样子可爱又天真。
　　陆珂帮她把一缕吹飞的头发别到耳后，温柔道：“有你真好。”
　　***
　　趁着中午午休，安好陪叶晓冉去文具店买水笔。
　　女孩子对漂亮可爱的各种本本都抗拒不了，本来是买笔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演变成了挑本本。
　　不过安好要省钱，不到爱不释手，轻易不会买。
　　正帮叶晓冉参谋选哪个的时候，文具店门口的风铃哗啦啦响起，又进来一个人。
　　程紫。
　　她看到安好时，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打招呼：“学姐，好巧啊。”
　　安好在程紫和叶晓冉之间做了介绍，叶晓冉偷偷道：“这就是那个新进校乐团的程紫？好高挑啊，不愧是跳舞的。”
　　安好赞同：“跳得特别好。”
　　“可是……”叶晓冉又偷瞄一眼，“长得没想象中那么漂亮。”
　　结账时，三个女孩又凑在了一起。
　　程紫买的不是双面胶就是胶水，整整一小筐，这是要做DIY吗？得够糊一个大房子了吧。
　　“同学，巧克力买一送一，不来一个吗？”银台的小姐姐问。
　　程紫摇头，掏手机付款时掀起来了一点校服袖子，没想连带着里面的薄针织衫也被掀起来，露出来手臂上一道丑陋暗红色的伤疤！
　　这道伤疤应该是新疤，有些地方已经结痂，有些地方却还是皮开肉绽的状态，虽没流血，却是血淋淋的模样，十分骇人。
　　叶晓冉倒吸一口凉气。
　　程紫一惊，连忙把袖子拉好，付完款都没说再见就慌张地走了。
　　“小好，我是不是又没礼貌了？我没控制住。”叶晓冉懊恼道。
　　安好安慰说也不是故意的，下回注意就好。
　　而记忆里，她记得程紫跳舞时有用手臂撑地的动作，受了这样的伤，是怎么忍受疼痛的？


第29章　二十九杯奶茶
　　安好和叶晓冉买完东西回学校。
　　中途；　叶晓冉非说自己闻到熟梨糕的味儿了；　缠着安好陪她去离学校不远的小吃街买。
　　等大叔做熟梨糕的空当；　叶晓冉一抬眼，安茜跟着三个社会青年进了斜对面的一家网吧。
　　“小好！你快看！”
　　安好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但足够让她认出来是安茜。
　　“她怎么和社会上的人也有往来？”叶晓冉小声说；　“那些人可不好惹。”
　　安好皱着眉头，也是不解。
　　江慧颜母女被赶出安家有段时间了。
　　起初；　她还以为用不了几天这对母女就会回来。可这都好些天过去了；　大别墅里几乎快成了她一个人的城堡。
　　“我好久没见安茜了；　不太清楚。”安好说。
　　叶晓冉接过熟梨糕；　腾出一只手拉了下她的手臂：“别多管闲事。她根本没拿你当姐姐，你关心她也会被当成驴肝肺。”
　　安好当然不会自讨没趣。
　　安茜十六了，虽没成年；　但也是有行为能力的自由人，自己的事自己负责。
　　“王朦和安茜的事还有后续吗？”她问。
　　叶晓冉抹抹嘴；　回答：“能有什么后续？脸都丢尽了呗。你看王朦就知道了；　现在还有谁理她？她倒是说痛快了，可她自己要是没问题，安茜也不会专找她干坏事吧？安茜就更不用提了，听说她在实验中学本来就没什么人缘，现在是墙倒众人推。”
　　安好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眼那家网吧。
　　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开始时解气，后来也就平静了；　毕竟爷爷的字帖再也不会复原。而玉兔，只能说是她运气，陆珂帮她夺了回来。
　　安茜心思不纯，要怨只能怨父母没教育好。
　　***
　　周六。
　　安好又是早早起床借用厨房做桂花糕。
　　张阿姨给了她一个大保温桶，问她这是要去同学聚会吗？做了这么多。
　　她笑着点头：“商量校庆演节目的事。”
　　张阿姨瞧小姑娘比来的时候笑容多了不少，人也开朗了不少，心里跟着高兴。她在安家有些年头了，不是说自己是棵墙头草两边倒，只不过某些做法，她确实看不上。
　　“家里还有不少进口饼干，大小姐也带着吧。”张阿姨说。
　　安好摇头。
　　而张阿姨已经取了下来：“放心，没人吃。你要是不拿，也得让徐厨子给偷吃光。”
　　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
　　这个饼干应该是江慧颜带着安茜去国外购物时带回来，盒子很漂亮，但味道不对安茜的胃口，她就扔着不要了。
　　“那麻烦您给我吧。”安好说，“别浪费。”
　　再不济，还能给小猫或者小狗尝尝鲜呢。
　　奶茶店里，李嘉铭跟着吴虹忙乎。
　　周末的时候生意挺忙，但眼下才刚早上九点半，大家还都睡着懒觉，奶茶店里很清静。
　　“小好来了啊。”吴姐笑道，“陆珂还在后面，我叫他出来给你做奶茶？”
　　安好说：“不用，我今天不喝。我做了些桂花糕，你们尝尝。”
　　李嘉铭殷勤地接过篮子，发现里面一个小盒一个小盒已经分好了，真不愧是他小嫂子，多体贴啊！
　　“小嫂、不是，安同学，这都是你做的啊？”李嘉铭问。
　　“嗯，味道还说得过去，但跟店里卖的肯定比不了。”她说，“我看文具店那边开门了，趁大家还没来，我去买趟宣纸。”
　　她人一走，李嘉铭倍儿一下推开保鲜盒，淡淡的桂花香顷刻飘溢出来。
　　“我陆哥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李嘉铭咂嘴，“我怎么就遇不上一个这样的呢？手艺不行，长得好看也行啊。”
　　他手肘撑在吧台上，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味道不错诶。小嫂子要是再多加点儿糖就更好了。可小嫂子人甜，我喜欢。吴姐，你说这里有香油的事吗？我觉着香油还……咳咳！陆、陆哥！”
　　吴虹憋着笑，端着自己那小盒桂花糕去了后院。
　　陆珂面无表情的盯着李嘉铭，李嘉铭嘴里那口桂花糕，一半噎在嗓子里，一半含在嘴里……咽下去也不是，继续嚼也不是。
　　“陆哥，我绝对不……”
　　一个“不”字，李嘉铭嘴里喷出来一点渣子，他赶紧捂住了嘴。
　　陆珂目光越发冷漠，拿走他手里举着的保鲜盒，扣好盖子，淡淡道：“拿香油送送。”
　　李嘉铭死死闭着嘴，跟车载里摇头娃娃一样，不停摇头。
　　“那你去吧。”陆珂不为所动，“老地方，把订的奶茶粉和其他材料取回来。”
　　李嘉铭：“……”
　　李嘉铭也走了后，陆珂数了数保温袋里的小盒子，一共六个。
　　呵，人人有份。
　　他决定现在收起来，不让后面的人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那这些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正找地方的时候，叶晓冉推门来了，他抱着盒子不知道该往哪儿藏。
　　看到店里只有陆大佬一人，叶晓冉多少有点心慌，但还没顾上插科打诨，她的鼻子先嗅了嗅。
　　“小好做桂花糕啦？”
　　咣！公·众…号#小！酒％札#记
　　陆珂把袋子搁在吧台上，怎么谁都知道这个桂花糕？
　　“她特意做给我吃。”他语气异常坚定。
　　叶晓冉“哦”了一声，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又说：“那你吃吧。我是第一个吃小好桂花糕的人，当时味道不咋滴。”
　　第一个？
　　陆珂不高兴了，特别不高兴，相当之不高兴。
　　说好的奶茶换桂花糕呢？
　　我可是只给你一个人做奶茶。
　　“你不会是还没吃过吧？”叶晓冉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伤了一个少男的心，“不可能啊。小好从我们家练习好多次，有一次还借了保温盒。我当时就想她是不是给你送去？”
　　陆珂一愣：“什么时候？”
　　“就……”叶晓冉挠挠头，“十一假期之后那次？不对。啊，咱们月考完之后！”
　　月考。
　　陆珂心头一动，想起了那次。
　　叮铃铃——
　　风铃再次响起，安好在门口碰到岳豪，两人一起进来了。
　　岳豪背着二胡，穿了件大红色棉服和黑裤子，头上顶了一顶姜黄色帽子，是真的顶，冒尖儿的那种。
　　“哎呀，大家都来了。”岳豪盯着陆珂，他唯一的战友，“陆同学，早上好。”
　　陆珂并不想和他互问早安，走到安好身边，接过那一袋子宣纸，轻声问：“怎么不叫我一起？”
　　安好怕他那会儿刚睡醒就没打扰。
　　想起什么，她又说：“晓冉，岳同学，我带了桂……”
　　“去后面说。”陆珂拉着安好往后门走，“待会儿开门了，人多，乱。”
　　四个人从奶茶店穿过去，来到陆珂家。
　　欧桀昨晚就没走，刚才被陆珂叫起来，现在还在沙发上思考人生。看见一大票人进来，他“啊”了一声，继续思考人生。
　　客厅里支了张方桌，以便安好待会儿写作业，自然，顺带着叶晓冉。
　　大家脱了外套摞在沙发上，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干点啥，尤其是岳豪和叶晓冉。
　　他们如在梦中，直到现在还不太能缓过来自己身在大佬家。
　　“你们现在就写作业？”陆珂问。
　　叶晓冉看了眼安好，一切听从她的安排，安好说：“我们先跟着你们商量吧。”
　　陆珂没所谓，去楼上取琴房的钥匙。
　　叶晓冉和岳豪松快了点儿，跑去院子里东看西看，安好留下叠大家的衣服，就听欧桀说：“我们还从没进过那间房。”
　　“什么？”安好没太明白。
　　欧桀稍稍坐直了点儿，解释：“就是那间房。我和嘉铭都不知道原来那是间琴房，陆珂一直上着锁，谁也不让进，打扫都陆珂自己来。”
　　这……
　　字帖被毁那天，陆珂是直接带着她过去的，还给她弹《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对了，《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她当时就不明白陆珂为什么偏偏选这首曲子。不仅如此，伴随着那首曲子，她心中升起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就好像在那样的黄昏落日下，陆珂曾经这样陪着过她。
　　思及这里，安好意识到另一个问题：陆珂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又是怎么做到对她的一些喜好了如指掌？
　　比如小熊杯子，比如《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她有心想问问欧桀，可陆珂拿着钥匙下来了，大家只好一起前往琴房。
　　打开门，从墙上那面小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直直照耀在黑色三角钢琴上，让冰冷的钢琴散发着暖暖的光。
　　叶晓冉忍不住“哇”了一声。
　　陆珂率先进去，顿了下，扭头对欧桀说：“搬椅子。”岳豪跟着帮忙。
　　不一会儿，琴房里有四个人排排坐，陆珂坐在琴凳上，好像是要教他们唱歌或者弹琴的老师。
　　“你想演奏什么曲子？”陆珂问。
　　岳豪一副要上战场炸碉堡的气势：“我都行！”
　　房间里一片安静。
　　陆珂无奈，可自己既然答应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过程总是要认真完成，更何况小丫头还在这里盯着。
　　“先拉一段。”他说，“听听水平。”
　　岳豪二话不说，利落打开盒子取出他的二胡。
　　这柄二胡看起来像是有年头的物件，内线轴的部分和其他部位的颜色不一样，新了些，而琴头的骏马造型略有缺失。
　　鼓捣了会儿，岳豪摆好姿势准备开拉。
　　屋外，刚搬完货的李嘉铭跑到院子里，呼哧带喘的他一边抹汗，一边埋怨他陆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