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哪里有我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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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捡的，你让我跟你说谁？”郭艺晴说这话时，眼神飘忽不定，“不过就是个字帖。贴吧上都是胡说！你拿着去鉴定中心，看看到底值多少钱？根本就……”
　　安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样子和平日里的安静乖巧没什么两样，但眼中带着的凉意，却看得人心里发慌。
　　“你想怎……”
　　“我最后说一遍，那本字帖你赔不起。”安好精致的脸上冷静如水，“告诉我，是谁给的你。要是捡的，是在哪儿捡的？现在都是监控，调出来，你就清白了。”
　　一提监控，郭艺晴炸毛。
　　她喊道：“你至于的吗？又不是我让垃圾里的脏东西弄坏它的。你又发帖子，又这么咄咄相逼，你不觉得自己太较真儿吗？你对我造成的名誉伤害，你知道多严重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安好皱眉。
　　还真有人做了错事，一点歉意都没有，反而振振有词的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陆珂又说对了。
　　“名誉？”她盯着她，“照片是有马赛克的，你这么说，那你就是承认是你扔了我爷爷的东西。”
　　郭艺晴哑口无言。
　　这个套路是陆珂前天教的，专治这种人，安好继续道：“既然承认了，我不要求你赔钱，甚至连你的道歉我都不要，我只要一个名字。你……”
　　郭艺晴忽然冲过来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安好，你要非这样，那我也不能看着你们毁我！”郭艺晴咬牙切齿，没有半分明媚校花的样子，“你信不信我找人……”
　　“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蓦地响起，郭艺晴一怔，当即松开安好的手。
　　陆珂插着口袋走过来挡在安好前面，睥睨着郭艺晴。
　　“陆珂，我……我是……”
　　陆珂此时的样子跟那次在岔口里看到有人对安好不怀好意时很像，冷硬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尽是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意叫人背后发凉。
　　“滚。”
　　他就说了这么一个字，但杀伤力连还藏在树后面的叶晓冉都感觉到他喷薄而出的暴戾。
　　郭艺晴掉着眼泪，想说她这样还不是因为喜欢他！
　　可她不敢。
　　陆珂不是她惹得起的。
　　郭艺晴走后，叶晓冉跑了出来。
　　“小好，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不放心你？陆大……”
　　“伤到没？”
　　陆珂强硬的语气打断了叶晓冉后面的话。
　　安好瞧了下，手腕被抓红了而已，顶多有几个抓痕，都是小问题，“没事。我们回教室吧。”
　　三个人往回走，安好扭头看了一眼郭艺晴离开的方向。
　　她没听错的话，郭艺晴刚刚说的是“你们毁我”。
　　***
　　放学铃响，三天小假期正式开启。
　　用不了几天又是十一长假，大家心里都跟长了草一样的，几乎一半以上的人都跟家里打招呼今天会晚回家。
　　安好和叶晓冉也是。
　　她们约好去新开的甜品屋吃布丁，出来时遇到陆珂一行人。李嘉铭好热闹，撺掇着她们一起去1907玩。
　　叶晓冉以前就听过1907，是他们学校附近著名的高端娱乐场所了，她一直没机会去。
　　现在，机会来了。
　　叶晓冉一路和李嘉铭侃，安好安静地跟在她身边，像是心里有事，倒也忽略了之前叶晓冉害怕陆珂怕的要死，现在却好了的事。
　　包间里。
　　叶晓冉、李嘉铭、欧桀，三人以斗地主形式，迅速建立起友谊。
　　安好在一旁喝饮料，陆珂来了。
　　“心烦？”
　　安好回神，手里把玩着的樱桃不小心从手中溜出，陆珂反应迅速接住了。
　　她想夸一句“你手速好快”，说出口的却是：“我觉得郭艺晴这事不对劲儿。”
　　“哪里？”陆珂把樱桃放进嘴里。
　　安好说：“郭艺晴因为帖子的事被人议论，肯定是希望我删帖息事宁人。可爷爷的字帖毁了，我一没有让她赔偿、二没有让她道歉，我只想知道是谁把字帖给她的，她都不肯说。这不很奇怪吗？说个名字就能解决的啊。”
　　陆珂把樱桃核吐在纸巾上包好，手腕一动投射到两米开外的垃圾桶里，说：“你觉得郭艺晴身上也有事，是那个给她字帖的人搞的鬼。”
　　有这个意思。
　　现在想想，安茜把字帖偷拿出来，可她并不能轻易接触到郭艺晴。但如果二人中间有座“桥梁”，那就不好说了。
　　“我想把帖子删掉。”安好说。
　　听到这话，陆珂意外也不意外，反正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有办法帮她达成。他就想看看她这个小脑瓜到底能转成什么样。
　　“不计较郭艺晴今天的态度？”他问。
　　那肯定是……计较。
　　弄坏爷爷的字帖，还觉得自己很无辜，她气死了！
　　可如果大费周章地逼郭艺晴一圈，得到的结果和安茜无关，那她也没必要让郭艺晴成“名人”，有这几天的教训也够了。
　　“我不会原谅这事，但……”
　　叶晓冉那边忽然喊：“耍赖不行啊！这么多人证，说两包乐事就两包乐事，少一包我去你们班堵你！”
　　李嘉铭看着这又一手的鸟牌，想不通对面这女的是什么托生的？怎么运气这么好！
　　两王四个二，光他妈的春天了！
　　安好一直想事情都冷落了叶晓冉，一听“乐事”，笑了笑，也不想什么郭艺晴了，转而说：“我去楼下超市买零食。”
　　“我陪你。”陆珂站起来。
　　欧桀盯着他们离开。
　　安好拿的都是叶晓冉平时爱吃的那几样。
　　看看身边这位上任不久的“军师”，她问：“想吃什么？我请客。”
　　“零花钱富裕？”陆珂推着推车来到饮料区，“喝哪个？”
　　安好看了一圈，最后选定一瓶草莓牛奶，还随口说：“我觉得往奶里加水果或者加大白兔奶糖，是最好喝的东西，比中药好喝无数倍。”
　　陆珂握着车把的手猛地收紧！
　　一时间，积压许久的冲动要突破喉咙而出：顺着这个由头问问她的过去！
　　可这个想法升腾起来的同时，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胆怯。
　　过去的事，他希望她记得，也希望她不记得。
　　“陆同学？”
　　一只小白手在眼前晃了晃，陆珂从恍惚中抽身，眼中闪过锐利，瞬间精准的扣住对方手腕脆骨的位置！
　　“啊！”
　　这一下力道不小，安好本身被郭艺晴抓破的口子又被戳开了，渗出了点儿血。
　　陆珂醒过神连忙松开，转而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手查看，不由得拧起眉头。
　　安好倒也没那么娇气，想说待会儿拿水冲一下就好，结果伤口那里被……被吸住了。
　　她当场傻掉。
　　所有的意识和力气全部被抽走，怔怔地和那双漆黑的眼睛对视着，陆珂就像是一只猎豹在享用晚餐，目光带着侵略性地锁定住她。
　　一点、一点、一点。
　　他的唇和她的手慢慢分开，温热的触感散掉，可他唇启的那一刹那，她的肌肤还粘了一下他的唇……
　　“土方法。”陆珂舌尖扫了下刚才粘到的地方，“但管用。”
　　安好的手悬在半空发抖，几次张口说不利落一句话：“你这……这是……你怎么能……”
　　陆珂握住她的手靠过去，低声道：“嫌我？”
　　“我……”
　　“这样。”陆珂拿起一包零食，包装口冲着手腕，“我也划个口子，让你亲回来。”
　　亲？！
　　安好彻底炸锅了，甩开他的手赶紧跑了。
　　陆珂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又舔了下唇，笑出了声。
　　原地站了会儿，他多拿了两瓶她刚刚选中的牛奶，想着待会儿他也尝尝甜不甜。
　　返回包间，叶晓冉让安好加入战局。
　　安好人是飘的，被拉着坐过去，耳边嗡嗡的是叶晓冉和李嘉铭俩人叽里咕噜，连吵带辩论地教她玩法。
　　欧桀正好离开这个闹心的牌局，走到陆珂身边，两人心照不宣去楼道抽烟。
　　“安好就是那楼主吧？”欧桀点完烟把打火机扔过去。
　　陆珂接住却没急着点火，而是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唇，仿佛在回味什么。
　　“我天天没日没夜地删帮郭艺晴说话的那些水军，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顶帖子，总得知道点儿真相吧？”欧桀笑了笑，“她就是安安吧？”
　　陆珂一愣，随后按下打火机，
　　窜起的火苗像扎堆儿的红星烘暖了他的脸，他双腿交叉靠墙站着，“百分之九十九。”
　　“啥？”欧桀抓抓头，“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陆珂说：“很像。不管是习惯，还是给我的感觉，都很像。从没有人给过我这种感觉。”
　　那还不是百分之百？
　　欧桀到底不是李二傻，玩程序的，脑子不会差，琢磨了下说：“你不会是没问过她吧？那时候是挺小的，但怎么也该有点儿印象的。”
　　陆珂沉默了。
　　这个沉默很长，长到他夹着的烟都快自燃完了，他都没有说话。
　　欧桀见他这样就没追问，兄弟间的一些默契还是有的。
　　但凡涉及“过去”、“家庭”、“童年”这类话题时，陆珂总是如此，沉默到底。
　　陆珂家很有钱。
　　能来育才一中上学，家里条件都不会太差，但陆珂家很显然比大多数人家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别的不说，就奶茶店后面的小洋楼，寸土寸金，十五万一平米绝对不夸张。连小楼、院子加奶茶店，超过三百平。
　　陆珂名下的。
　　陆家到底多有钱，陆珂到底多有钱，他们不知道。
　　他们知道的是，陆珂不想回家。
　　“诶。”欧桀忽然想起什么，“你不是说你俩小时候有个什么物件吗？还说那个是订做的，刻了字什么的，就这么一个。”
　　陆珂点头：“羊脂玉雕的玉兔。安安很宝贝，说是她妈妈给她的。”
　　“那不结了？”欧桀拍拍他肩膀，“找个机会叫她拿出来看看。要是有，肯定就是你的安安了呗。”
　　抽完烟，他们回到包间，李嘉铭正在哭天抢地。
　　“陆哥！快救我！这俩是白蛇青蛇转世啊，玩牌太他妈溜了！”
　　陆珂扫了他一眼，“注意言辞。”说着，坐在安好的对面。
　　安好一看见他，蹭一下站起来要走，叶晓冉拉住她：“小好你去哪儿？咱们得双剑合璧啊！”
　　“我……”
　　陆珂率先抓牌，然后又帮安好抓，抬起头看向她的目光里藏着几分笑意，表情却一本正经：“你的手腕还是少使力的好。”
　　！！！
　　安好头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无赖！
　　包间里嬉笑打闹，很有过节的气氛。
　　而在1907对面的小胡同里，王朦被夜风吹得牙齿打架，搓着手臂，也不敢问安茜什么时候能走。
　　从陆珂跟那个安好进超市开始，安茜就不太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安妹：我感觉我被骗了……
　　陆哥：没关系，你已经习惯了。


第15章　十五杯奶茶
　　周三最后一节课。
　　刘云丽进班强调十一长假的相关事宜。
　　“运动会呢，调到12月中旬和校庆一起开。这段时间场地什么的，会借给相关部门办比赛，你们没事别来学校这边晃悠。”
　　下面一阵骚动，大家都觉得幸福来得太猛烈了！还能再……
　　“别高兴那么早。”刘云丽手劈讲桌两下，就差配个拂尘，“周四开学，周五缓冲，转个周一月考。”
　　“啊——”
　　所有猛烈的幸福都伴有猛烈的不幸。
　　叶晓冉嘟着嘴，也被这消息整得没了好心情，“小好，那我们就出来玩一天吧？”
　　安好想想，回答：“咱们回来再定，好吗？我想复习。”
　　叶晓冉差点忘了安好是重点培养计划里的一员，每次考试成绩都会归档，一次跌出年级前十就会被学校警告。
　　“那我们微信联络。”
　　“好。”
　　趴在后面的陆珂也听到了“我想复习”四个字，调节了下姿势，心里除了因为不能轻易打扰她而烦躁外，也有些其他感受。
　　她学习那么好，还喜欢古诗词，应该也喜欢学习好的人吧？
　　***
　　假期开始。
　　安晟忙得脚不沾地，江慧颜带着安茜去邻国购物，安锐参加奥数培训，大房子里只有安好和阿姨们，轻松不少。
　　安好每天从早学到晚做题。
　　累了就在别墅的小花园里溜达，听听陆珂给她推荐的音乐。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陆珂喜欢古典音乐了，因为他会钢琴弹，还是古典钢琴，从小苦练。
　　想想那次他弹得《洋娃娃和小熊跳舞》，有点搞笑啊。
　　那么酷的人，弹这么幼稚又童趣的音乐。
　　那他弹正儿八经的古典音乐会是什么样的？他推荐的那些都挺好听的，他会弹吗？他弹出来……
　　等等！
　　她是不是想太多关于陆珂的事了？
　　安好摸摸自己脸上还挂着的傻笑，心里忽然发慌，或者也不是发慌，就是怪怪的。她拍拍脸，赶紧跑回房间做题，多做题就不想了……
　　假期时间过得很快。
　　安好约好去叶晓冉家做客。
　　出门前江慧颜带着安茜回来了，两人不知道买了多少东西，佣人来来回回运了好几趟，都没运完。
　　“安安出门啊？”江慧颜春风满面，一点不见旅途劳顿。
　　安好点头：“我会在晚饭前回家，您忙。”
　　路过安茜身边时，安好清晰感受到极不友善的目光。
　　不仅不友善，甚至是凶狠。
　　换做以前，她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现在，她淡淡地回看安茜一眼，不卑不亢地离开。
　　安茜咬牙。
　　看了眼司机小刘，她示意他跟自己上去一趟。
　　小刘还以为二小姐是需要自己当搬运工，没想到进的是大小姐房间。
　　“你说你爸以前是开锁的？”
　　小刘点头。
　　“会配钥匙吗？”安茜拉开安好的抽屉，取出一个带锁的盒子，“给我配一把钥匙。”
　　“这……”
　　“废一句话就从我家滚。”
　　经历字帖的事，安好不是要把自己宝贝的东西都锁起来吗？
　　那她就非得毁了不可。
　　***
　　叶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
　　叶晓冉提前在车站迎安好，口袋里还揣着一个刚蒸出来的团子，说是怕一会儿就凉了，让安好这就吃了。
　　安好哭笑不得，但心里暖暖的。
　　随后到了叶家，热情的叶妈妈也让安好觉得舒心自在，到人家做客的紧张感慢慢消失。
　　“阿姨，真是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早就听晓冉提起你了！”叶妈妈笑着说，“长得真是漂亮啊，比现在那些个小明星还漂亮！有微博吗？咱们互关！我粉丝可有……”
　　“妈！”叶晓冉跺跺脚，“您一共就30多个粉丝，咱就别显摆了行吗？赶紧的，教安好做桂花糕。”
　　三个人笑着进了厨房。
　　叶妈妈是高级糕点师，后来手劳损得太厉害了，揉不了面、干不了重活，这才在家当全职主妇。
　　叶妈妈教得仔细，安好学得也认真，而且她手不笨，有一会儿功夫就掌握了基本要领。
　　中途，叶妈妈出去接电话，安好把刚才学到得内容整理成笔记，以便之后练习。
　　叶晓冉在一旁吃着玉米片，问道：“小好，你怎么想起来自己做这个？我妈说咱们这儿有家老字号，做桂花糕很好吃。”
　　笔触微顿，安好想起那句——从我帮你背锅，再到你打赌输了，你欠我多少？
　　虽然他也说要攒个大的，但送些力所能及的小礼物也是她的心意。
　　“诶，对了。”叶晓冉拍拍手过来，“你这周有没有见陆大佬？”
　　安好莫名紧张，忙说：“没有啊，我就见你了。”
　　那这就奇怪了。
　　这么美好的假期，她还以为大佬要约人出去呢。
　　不过……
　　“安小好，”叶晓冉露出奸笑，“你脸怎么红了？”
　　安好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摸，结果左手沾着的面粉全弄自己脸上了。
　　叶晓冉笑起来：“你心虚了，还害羞了！因为我刚才提了……”
　　“没有！”安好扑过去捂住她的嘴，“你别乱说！没有的事！”
　　叶晓冉眉毛挑得都快掉了：就陆大佬这种猛烈的攻势，谁招架得住？
　　***
　　周四开学。
　　安好背着书包刚下车，第一眼就看到对面停着的黑色山地车。
　　天气凉了。
　　陆珂外面还加了件黑色牛仔衬衣，衬得他冷白的肤色更白，也更像漫画书里的帅气高冷学长。
　　“陆同学，早啊。”
　　陆珂从车上下来，瞧她都穿上薄款针织衫了，问：“吃早餐了吗？那边有卖热豆浆。”
　　“吃啦。”她说，“你呢？”
　　没吃。
　　可陆珂没说，推着车和她往学校那边走。
　　“假期都在复习？”
　　“嗯，好多题啊。我脑子不快，得多做几遍才行，尤其是数学。有两道难题我现在还不太明白呢。”
　　“数学？”他顿了顿，“我帮你看看。”
　　安好一愣。
　　她倒不是不相信他要帮她，可问题一个从来没交过作业，上课只知道补觉的年级倒数后三十选手……不太敢让您帮啊。
　　两人对视数秒，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出卖了自己的想法，安好立刻摇头：“陆同学，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他眯了眯眼睛，看起来有点儿凶凶的。
　　安好不自觉的捏紧书包袋子，怕他觉得伤自尊，急的小脸都红了，努力找补：“我……要不我给你看看？就是一道函数题，兴许你会有感觉。”
　　陆珂好容易才忍住没笑。
　　她怎么这么好骗呢？
　　稍微吓吓，就真跟兔子一样无助又弱小，看得他不忍心再多说一句。
　　“跟我不用这样。”
　　“什么？”
　　“不用不好意思，不用害怕，想什么就说什么。”
　　“……”
　　安好脸色微红，望着他的侧脸，他鼻梁骨很挺，睫毛也长，还有点上翘……要是把眼镜摘了，这侧颜会更完美吧？
　　“我脸上有字？”陆珂瞥她一眼。
　　安好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小声嘟囔：“人脸上怎么会有字？又不是古代刺字。”
　　陆珂反问：“上次谁把墨水写脸上？”
　　“我那是……那是不小心。”她底气不足。
　　陆珂唇角微扬：“对了，考完试一起喂猫？”
　　“好啊！”
　　到那时候，她也学会做桂花糕了。
　　不知不觉间，校门出现在眼前。
　　陆珂要去东南门存车，看了眼安好，说：“你先……”
　　“没事，”她抿了下唇，“我等你。”
　　陆珂微微一愣，心头像是被什么给撞了下，叫他耳根发热。
　　清清嗓子，他立刻带她去避风口，还把自己的牛仔衬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不用不用！”安好摆手，“我暖和极了，还是你……”
　　“听话。”
　　语气强势，却带着宠溺。
　　安好又闻到属于他的味道，心里泛起丝丝甜意，小声说：“那我就在儿等你。”
　　“嗯。”
　　陆珂坐上车，加速离开。
　　几百来米的距离，他头一次觉得好长、好浪费时间。
　　把车随意一停，他都没有锁车，拽着书包就往回跑，直到看见那人还站在刚才的那棵树下，他才缓缓的放慢步伐。
　　是真的。
　　她真的说了她要等他。
　　“这么快？”安好惊讶，看到他脸上有汗，“你跑着回来的？”
　　陆珂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回答：“上课别迟到。”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叫人想笑，就跟上次那句“准备高考，别浪费精力”一样。
　　“笑什么？”陆珂闷声问，眼睛看着别处。
　　安好说：“没什么。就是……”
　　陆珂忽然有点儿紧张，不知道她会说什么。
　　“就是觉得……”安好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好的措辞，只能随心，“陆同学，你还挺可爱的。”
　　陆珂：“……”
　　安好看他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快上去时，陆珂叫住她。
　　“怎么了？”
　　陆珂手里攥着她刚刚披着的衬衣，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都闻到了那股橙花味。
　　甜甜的。
　　“我以后还在车站等你，”他攥着衬衣的手不断收紧、再收紧，“你……”
　　“我也等你。”
　　他猛地抬头。
　　逆光下，女孩的笑脸撞进他的心里。
　　直到安好红着脸先跑走了，他都还呆呆地站在楼梯上，脑子里反复响着那句“我也等你”。
　　我、也、等、你。
　　这四个字真好听。
　　陆珂用力地挥了下拳头，神情跟个得了什么了不起玩具的小屁孩一样开心雀跃。
　　一回头，端着《道德经》杯子的岳豪杵在原地，稳得像个标本，一动不动。
　　陆珂笑容一僵，盯着他好几秒，只见他忽然打开杯子把刚接的热水全喝了，说：“水不错！呵呵，天气也不错！”
　　一溜烟跑了。
　　***
　　育才一中没有中午闭校的规定。
　　陆珂出校去街口的超市买烟，正好碰见要去网吧开一局的李嘉铭。
　　“欧桀呢？”
　　“上课玩手机叫班头逮了，搁那儿谈判呢！陆哥你说说，没有我这隐藏的本事，搞什么地道战啊！”
　　陆珂没说话，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