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别惦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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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语不禁缩了缩脖子。
　　小声对乔流火说：“这个公司这么吓人的吗？谁没有偷闲的时候，看下视频就开除？”
　　乔流火看了眼正望着别处的章天启，回道：“放在平时，应该没这么严重。只是总裁要来视察，而且还是新总裁，如果我们犯了错，最可能受到牵连的就是章老大，所以他才会这样警告我们。”
　　“唉，希望信任总裁不要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人。我最吃不消了。”
　　散会后。
　　办公室的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好几个女同事都把桌面上的小零食收了进去，还有的连化妆镜和梳子也偷偷藏进柜子，就连电脑桌面上和工作无关的软件也拖到了回收站。
　　时钟滴答答地走着。
　　午后三时，走廊传来清亮的踢踏声，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节奏感十足，像是有好几个人。
　　声音到了办公室门口就停下了。
　　很快，章天启说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比往日要柔和许多。
　　“您看，这就是经管部，里面共有十五名员工，其中有两名是实习生。”
　　章天启说话的声音很洪亮，似乎故意想让里面的人听见。
　　部门的女同事听见老大的声音，立刻昂首挺胸，坐得端端正正，双手放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起来。
　　乔流火用余光瞥见，章天启点头哈腰地恭请几个穿西装的男人进来，态度跟中午训斥他们员工时截然不同。
　　“这一排都是我们部门的精英，每个人工作经验都在五年以上。”
　　章天启一边走动，一边向新任CEO介绍部门情况。
　　“小雨，还不快给何总倒杯茶。”章天启冲秦雨喊道，她是原来部门里最好看的女同事，就连经理都对她照顾有加。
　　听到‘何总’二字，乔流火怔了会。
　　后来又想起何漓主营酒店，应该不会涉足金融圈，于是稍稍安心了些。
　　“这茶，太苦。”
　　从背后不远处响起一道冷淡的男声，乔流火彻底僵住了，她不敢回头，去确认这个人是不是何漓。
　　因为她知道，一旦回头了，他们之间又会纠缠不清。
　　就像断了截的藕，中间被无数根细丝连接着，却没人知道，这些丝，越扯越疼。


第四十四章　
　　乔流火握紧鼠标；　指尖微颤。
　　她背脊微曲；　头往下埋了几分，生怕后面的人认出他来。
　　只要何漓没有注意到她。
　　以她的实习生身份和他高高在上的总裁身份，两个人日后绝不会有所交集。毕竟这家公司，就连普通职工电梯和总裁电梯；　都是分开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茶叶放多了。”秦雨弯腰致歉；　心里又急又怕。
　　“没事；　你别紧张，我不会因为一杯茶就开除你的。”何漓笑嘻嘻的，语气也不正经。
　　秦雨抬起头，这才第一次看清了新任总裁的样貌。
　　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眉清目秀；　鼻梁高挺。身穿名贵西装；　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微抿的薄唇间透着一丝玩味，很好亲近的模样。
　　这样年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其家世肯定不简单。
　　“何总，我再给您泡一杯。”秦雨察觉道面前的人也在审视自己；　脸不禁有些泛红。
　　“不必了，我不喜欢喝茶。”何漓勾了勾唇。
　　“那”秦雨灵机一动，“不知道何总喜欢喝咖啡吗？我的抽屉里有速溶奶味咖啡。”
　　她看了眼神情严肃的章天启，又补了句：“平时工作累了；　就会泡上一杯，用来提神。”
　　“嗯，那很好。”何漓面带微笑，不失威严，“那给我来一杯吧。”
　　乔流火瞬间紧张起来，饮水机就在她的桌子旁边。
　　秦雨欢欢喜喜地跑回自己的位置，取了一袋速溶咖啡，倒入纸盒，然后小跑着到饮水机的位置，接热水。
　　这次她十分小心，先是接了半杯热水，将咖啡溶解，然后又兑了半杯冷水，将咖啡调成温热，这样就不会烫嘴了。
　　何漓的视线随着秦雨的身影，扫过乔流火，他只觉得这个女员工有些驼背，却没仔细观察。
　　一瞥而过。
　　秦雨两只手端着纸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何漓身前，面带娇羞：“何总，您试试。”
　　“嗯。”
　　接过纸杯，嘬了一口。
　　无甚特别。
　　何漓冲她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吩咐身边人：“行了，每个部门都看过了，现在带我去总裁办公室看看。”
　　“是。”他身边的一个助理应声带路。
　　就在何漓刚迈出半步的时候，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这是一首英文歌，小众且冷门。
　　何漓只听过一次。
　　在乔流火表姐的婚宴上，她的手机铃声就是这首歌。
　　当助理都已经走出经管部时，何漓还停留在原地。
　　他缓缓转过身，眸光流转，视线直直地朝声音发出的位置射过去。
　　“何、何总”章天启额头上渗出一两滴冷汗。
　　虽然这位新上任的总裁性格还算亲和，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雷区，而刚刚那声铃音，似乎恰好踩中了他的雷区。
　　章天启赶紧解释：“那个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不懂事，她不知道上班时间要保持手机静音。”
　　说罢，又冲乔流火瞪了眼：“乔流火，还不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何漓以为只是巧合。
　　但听见章天启喊出‘乔流火’三个字，他就知道，他的小仙女回来了。
　　他曾发过誓，不会犯贱，不会刻意主动去寻她。
　　但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误入他的世界，若这不是上天给的缘分，又是什么呢？
　　握着纸杯的手指渐渐用力。
　　这次，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不会放过她了。
　　何漓一步一步向那个身影逼近。
　　在场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生怕总裁会突然发飙，将手中的咖啡泼在这个可怜的实习生的头顶。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总裁不仅没有责骂她，反而语气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谁打的电话？”
　　乔流火没有回头，只简单地答：“朋友。”
　　这个电话是林娇打来的，只有她才会这么大大咧咧，即使知道今天是乔流火第一天上班，也不顾时间就打了过来。
　　“怎么不接？”何漓问。
　　“上班时间。”乔流火始终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搁在键盘上，填充Excel表格。
　　“上班时间不能接电话？”何漓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章天启。
　　“这、刘副总曾经强调过，上班时间员工是不允许接电话的。”他摸不清何总的心思，回答得忐忑。
　　“哦？是吗？”
　　何漓打了个响指，环视办公室员工一周，“从今天开始，可以了。出去接，不打扰其他同事工作就行。”
　　“耶！”刘琪琪激动地喊出声。
　　之前章老大对他们太苛责了，连电话也不让接，每次快递来了，都要发短信告诉快递小哥把东西放前台，实在是麻烦。
　　同事们都捂着嘴低低笑起来。
　　章天启无声地狠瞪了她一眼，刘琪琪才反手捂住嘴，她以为所有人都会开心欢呼，可事实上只有她一个人喊出声。
　　大环境渲染下，乔流火也没忍住，轻轻笑了声。
　　虽然何漓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还是忍不住愣神了半晌，她笑起来时跟高中没什么两样，嘴唇微翘，眼里有星光。
　　抬手饮了一小口咖啡，何漓露出舒适的表情：“真甜。”
　　新任总裁走后。
　　秦雨有些纳闷：“我泡的速溶咖啡不甜啊，而且还没加奶糖。”
　　王喜铎抬了抬眼镜：“不是咖啡甜，而是泡咖啡的人甜。”
　　秦雨是典型的小圆脸，眼睛大大的，有些婴儿肥，平时又爱穿大裙摆的连衣裙，整个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可爱的气息。
　　她脸红红地推了王喜铎一把：“你别瞎说。”
　　秦雨打开百度，搜索了‘何漓’，相关网页上爆料了好几个他和网红嫩模出去约会的新闻。
　　像这样的富家公子，对谁不是玩玩而已，又怎么会觉得她甜呢？
　　临下班之前，部门老大章天启又来了。
　　他依旧是那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只是脸没有板着，面部肌肉比平常更柔和了些。
　　他清了清嗓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什么好消息？”
　　“老大，是不是要涨工资了？”
　　“该不会是放假吧。”
　　办公室里乌压压一帮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章天启皱了皱眉，但凡他颜色放柔和些，这些人就没了规矩，吵吵闹闹不成体统。
　　于是又板起一张脸，拍了拍桌子，示意所有人安静。
　　望着老大的经典棺材脸，谁也不敢再多嘴，只恭恭敬敬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老大发话。
　　“刚刚何总呢，特意表扬了我们部门，说我们部门的同事认真敬业、态度端正，是公司里纪律最严明的部门。”
　　咳嗽两声，他又继续说道：“所以何总决定，今晚请大家去茴香轩吃饭！”
　　话音刚落，底下的同事又窃窃私语起来。
　　女同事多半都是高兴的，新来的总裁那么帅，而且未婚，谁都有可能丑小鸭变天鹅，被总裁一眼相中。
　　而男同事们则兴致不高。
　　有的盼着下班跟女朋友约会，有的盼着回家跟好基友开黑打游戏，倒是对吃饭没什么兴趣，何况还是跟领导吃饭，少不了要拍马屁。
　　乔流火应该属于女同事中的‘男同事’。
　　她一点也不想跟何漓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老大，我晚上有点事，可以请假不去吗？”乔流火举手站起来。
　　章天启目光落到她身上，看了好几秒，才摇摇头：“不行。这次活动本来就是为了让你和林语更快地融入部门集体才开展的，只是何总恰好也想跟公司的大伙儿一起认识认识，主动要求加入。”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流火啊，我知道你们刚入社会的女大学生都对饭局很反感。但是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们给领导陪酒，更不会有人在饭桌上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王喜铎放下手中的工作，主动走到乔流火身边，好言好语地劝她：“流火，没事，有我们陪着你呢。之前公司聚会我都参加过许多回了，气氛都很融洽，大家玩得都很开心。”
　　“是啊，去吧，流火。难得何总请客，本就是为了你和林语举行的饭局，你要是不去，我们都去不成了。”秦雨也软着嗓子道。
　　“嗯，好吧，你们要是不嫌弃我不会喝酒，那我就去了。”乔流火冲王喜铎笑笑，表情淡淡的。
　　下班后。
　　林语和乔流火坐章老大的车到了饭店，章老大在车上不似在公司那么严格，语气何善，笑容可掬，就像邻家老伯一样。
　　刚进饭店，乔流火一眼就看见了被人群围着的何漓。
　　他单手搂着一个苗条女人的腰身。
　　女人身穿长袖印花纹收腰连衣裙，腰肢细如垂柳，裙子上的飘带装饰简洁大方，显得她既高雅又端庄。
　　林语有些瞠目结舌：“VALENTINO？”
　　“是什么？”乔流火不太懂。
　　林语指了指那女人的裙子：“英国高端女装，VALENTINO啊！我昨天还在杂志上看见了，售价59500，天啦噜，这么贵的裙子竟然真的有人买。”
　　被众人围着打招呼的何漓用余光瞥见了乔流火的身影，于是推开人潮，揽着女友走了过去。
　　他目光盯着乔流火，一步一步走过来。
　　等离近了，忽然将视线移到章天启的身上，他笑着介绍：“这是我女朋友，Susan。”
　　Susan　冲章天启伸出手：“你好，我是Susan。”
　　章天启回握了下，然后介绍乔流火和林语给她认识。
　　何漓下巴微扬，轻轻地扫了眼乔流火。
　　他递给她的那个眼神，很像在说：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组这个饭局是特意为了你吧。
　　“我带Susan来，是为了让她见一下我们公司出色的员工们，毕竟她未来也是你们的老板娘了。”何漓笑着对章天启说，满脸的春风得意。
　　在场的女员工听见‘未来老板娘’几个字，脸都垮下来了，尤其是秦雨。
　　她本来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和何漓发生点什么，现在看来，何漓在办公室说的那个‘甜’，真的是指咖啡了。


第四十五章　
　　饭局上；　章天启敬了何漓几杯酒。
　　男人之间的话匣子似乎通过酒精就很容易打开；　何漓主动跟他说了不少关于自己的私事。
　　Susan是英籍华人，从小在海外长大，因为父母都是中国人，所以中文说得很好。
　　她和何漓是在剑桥大学认识的；　两人是校友，还是她主动追的何漓。
　　说起往事，Susan便一脸幸福地依靠在何漓的肩膀上；　眼里布满了爱意。
　　忽然有个男同事多了句嘴：“何总；　老板娘是您的初恋吗？”
　　乔流火夹菜的手晃了下，筷子之间的虾仁滑落。
　　林语赶紧拿了张纸给她擦裙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漓跟Susan身上，没人注意到她刚刚的举动。
　　何漓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不是。”
　　男同事讪笑两声：“何总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啊。”
　　喝多了酒的刘琪琪也忍不住搞事：“何总；　初恋和Susan；　你更喜欢谁啊？”
　　放下酒杯。
　　何漓淡笑着环顾一周，目光在经过乔流火时停顿了两秒：“我更喜欢在场坐着的她。”
　　“哇！好浪漫。”刘琪琪不禁双手合十，“何总你也太会撩妹了吧。”
　　Susan听完娇羞地低下头，宛如含苞待放的玫瑰。
　　乔流火本以为吃完这顿饭就能回去，没想到何漓早在隔壁KTV定了豪华大包。
　　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只能集体移步到KTV。
　　恰逢易等闲给乔流火打视察电话。
　　易等闲：“丫头，晚饭按时吃了吗？”
　　乔流火拿着手机到走廊上接听：“吃了，和公司同事聚餐。”
　　易等闲皱了皱眉：“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乔流火：“我在KTV。”
　　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易叔叔她进了何漓的公司。
　　电话那边传来他的叮咛：“那你好好放松；　记得不要喝酒。”
　　乔流火淡淡应着：“嗯。”
　　“那我挂了？”
　　“等等。”
　　就在易等闲要挂电话时，乔流火叫住了他。她决定还是和盘托出，总好过易叔叔以后自己发现。
　　他们是夫妻，不该对彼此有所隐瞒。
　　深吸一口气。
　　乔流火说：“易叔叔，这场饭局其实何漓也在场。”
　　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从找工作碰壁，到成功入职并意外得知总裁是何漓的经过告诉了易等闲。
　　易等闲一直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乔流火眨了眨眼睛，忐忑道：“易叔叔？”
　　对方这才有了回应：“嗯，我听着呢。”
　　“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你主动告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唔”乔流火想了想，“易叔叔你不介意我和他在一家公司吗？”
　　易等闲轻笑两声：“不介意，我相信你。”
　　短短的七个字。
　　抚平了她长达两个小时的焦虑不安，像一股清泉，填平了所有干涸的裂缝。
　　和成熟男人谈恋爱的好处就是，他既给你温暖，也给你空间。
　　“你在哪里唱歌？我等会去接你。”易等闲看了眼夜幕沉沉的窗外，轻声问。
　　乔流火报了一串地名，然后又补充道：“易叔叔，你八点半就过来，我歌不着调的一个音痴，唱什么K啊，我只想早点回去陪你下五子棋。”
　　易等闲提高音量：“哦？可是你的五子棋下得好像也不怎么样。”
　　“那我们今天不下五子棋，改下飞行棋，我保证，你肯定下不赢我。”
　　“好好好，都依你。”易等闲笑声中带着宠溺。
　　接完电话后回到包间的乔流火，仿佛变了个人，满面春风，笑容缱绻。
　　林语见她眉目带笑，于是凑过去问：“流火，是不是男朋友给你打电话啊？”
　　正喝着加冰红酒的何漓神色一凛，放下了酒杯。
　　Susan挽着何漓的胳膊，却觉得他的心离自己很远。
　　她追的何漓，但也只是追上了这个人，没追上他的心。她知道他回国后和其他的女人拥抱过、接吻过，但这些她通通不在意，因为他对那些女人，不曾走心。
　　可今天，何漓明显有些不对劲。
　　Susan的目光从沙发上的女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乔流火身上，那个坐在角落里却依然能让人注意到她眸中灿光的美女。
　　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何漓跟那个美丽又风情雅致的乔流火有某种联系。
　　Susan放开何漓的胳膊，端起酒杯缓缓走到沙发另一侧。
　　她冲乔流火举杯道：“美女，介意跟我喝一杯吗？”
　　乔流火起身：“当然不介意。只是，我可能要以茶代酒了。”
　　Susan颔首微笑：“你随意。”
　　两人坐下后，Susan仔仔细细又打量了她一番，远看清雅，近看明丽。
　　她不由赞叹：“你可真当明星的料子。”
　　这句话，她也曾对何漓讲过。
　　端着香槟托盘的服务员敲门进来，正要俯身摆放酒瓶，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了重心，左右摇摆间香槟托盘了飞了出去，朝着角落的方向。
　　乔流火和Susan正坐在那里讲话。
　　林语尖叫一声。
　　眼疾手快的何漓大喊一声‘火火’，然后冲了过去。
　　然而他还是没能赶上，托盘朝着乔流火砸过去，香槟酒瓶四散掉落，摔成碎片，酒精味溢满了整个包间。
　　“怎么样？没事吧。”何漓半跪在乔流火面前，担忧地上下扫视，生怕她哪里受了伤。
　　Susan半捂着被碎片扎伤的手臂，愣愣地看着何漓，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知道何漓也许和这个女人之间有过什么。
　　但她没想到，危难关头，何漓竟然直直奔向了乔流火，而不是现任女友的自己。
　　乔流火，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没事。”
　　乔流火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脚背，刚刚似乎被碎片扎到了，有些隐隐作痛。
　　“我没事，你去看看Susan姐吧。”乔流火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两寸。
　　何漓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脚背：“你受伤了。”
　　她脚往后躲了躲：“一点小伤。”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拿稳托盘。”半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服务员带着哭腔，不停地向乔流火道歉。
　　这时，KTV总经理推开门，进来了解情况。
　　他取下耳麦，关了对答机，问犯了错的服务员：“小张，怎么回事？”
　　小张缩着脖子指了指地上的一块西瓜皮：“我不小心踩上去了，摔了一跤，酒瓶都摔碎了。”
　　总经理垂眸看了眼地上的西瓜皮和摔得七零八落的酒瓶，诚诚恳看对着包厢里的人鞠了一躬：“抱歉，各位，让你们受惊了。我这就给你们换一间包厢。”
　　何漓站了起来，神色肃穆。
　　“换个包间就完事了？”他语气中夹杂着隐隐的怒气，“没看见有人因为你们的过失受伤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店里有医药箱，这就带两位美女去包扎。”经理连连致歉。
　　何漓冷冷地注视着经理，眼中怒火未消。
　　公司里的其他人都局促不安地站着，谁也不敢说话。
　　刘琪琪用胳膊肘拐了王喜铎一下，小声好奇：“怎么回事啊？何总不关心自己女朋友，对那个小实习生这么上心？”
　　王喜铎横了她一眼：“别说话。”
　　乔流火察觉出包厢内的暗潮涌动。
　　于是主动站出来，笑着对经理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带我们过去了，我想早点处理伤口。”
　　“好的，好的。美女这边请。”经理走到门口，作了个‘请’的手势。
　　乔流火前脚刚走，何漓后脚就跟上去，全然没有注意到Susan还留在原地。
　　Susan暗暗垂下眼眸，手臂上的小伤口渗着血。
　　她拎起沙发上的手提包，径直出门，朝着KTV出口的方向。
　　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乔流火刚出包间没走几步，对面便迎上来一个长相温柔的女人。
　　她低着头，视线锁在乔流火的脚背上。
　　“小姐，你受伤了？”女人惊讶地望着她。
　　“嗯，刚刚不小心被玻璃渣刺伤的。”她并没有提及KTV服务员的过失。
　　经理朝乔流火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呀，这伤口得仔细处理，若伤口里面还有碎玻璃就麻烦了。”女人蹲下检查乔流火的伤口。
　　“要不还是让我送你去医院吧。”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何漓突然出声。
　　蹲着的女人忽然拍拍手站起来，笑容和煦：“你们遇上我就不用去医院了，我就是医生。”
　　说完，她从口袋里搜出一张名片递给乔流火。
　　上面印着：富爱医院精神科，沈瑜。
　　名叫沈瑜的女人牵唇笑道：“虽然我是精神科的，但这些外科小伤的处理也难不倒我。”
　　乔流火感激地看向她：“那就麻烦沈医生了。”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乔流火和她攀谈了几句。
　　得知她是和好朋友过来唱歌的，由于职业病，看见受伤的人或者动物，就移不开眼。
　　乔流火不禁笑了：“沈医生可真是白衣天使。”
　　“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