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别惦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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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在四教门口偶遇乔流火，其实是何淼的精心安排。在她下课前二十分钟，他就已经站在四教唯一的出口候着了。
　　他已经大四了，明年就会离开学校，在这之前，他希望能够借着生日会向她表白。
　　何淼以前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能让他紧张成这样的人，只有乔流火一个。
　　他鼓起勇气，刚准备喊出心里的那个名字。
　　“乔流火。”张焕怡在他之前喊了出来。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玩味地盯着乔流火，然后勾勾唇道：“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钓高富帅啊！真的一点没变。”


第十七章　
　　南高的全称是暨南第一高级中学，能够进入这所重点高中读书的学生，不仅要成绩好，而且要家境好。
　　故而南高的大部分学生都是从云海初中升上来的贵族子弟。
　　乔流火能进入南高纯属意外。
　　在她中考那一年，徐姗交了新的男朋友，而这位男朋友比她的历任男友都要有钱有势，他正是云海初中的校长，何善。
　　何善跟南高的校长关系很好，仅凭一两句话和三四杯酒就将乔流火招入了南高。
　　彼时，乔流火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在开学第一天就惹火了年级大佬何漓。
　　那是在学校最受欢迎的奶茶铺前，隔得老远都能嗅到空气中飘着的焦糖香甜。
　　乔流火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便百无聊赖地排起队来，她很好奇，这家店的奶茶究竟和普通奶茶店的有何不同，能让这么多人排队排得比领奖时还积极。
　　乔流火打着哈欠排着队，等得快睡着了才轮到她。
　　正在她看着花花绿绿的价目单犹豫着点什么口味时，一条白皙的手臂穿过她的面前，径直指向招牌，懒散道：“老板，给我一杯珍珠奶茶，加冰。”
　　乔流火侧脸望过去，那人正半插口袋，垂眸玩手机，嘴角半勾，挂着痞帅的笑。
　　她还算好脾气地提醒他：“同学，我先来的。”
　　男生终于抬起头，看见她的那一秒微怔了下，随后半眯着好看的眸子不羁地说：“我先点的。”
　　那一脸欠揍的笑容看得乔流火真的很想揍人。
　　男生又低下头去看手机，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等着奶茶，似乎心情惬意。
　　乔流火暗自握了握拳，皮笑肉不笑地忍住了。
　　等到卖奶茶的小姐姐将刚做好的珍珠奶茶放在柜台上时，乔流火一把握住奶茶，冲玩手机的男生扬了扬下巴。
　　“谢了。”她将印有毛爷爷头像的五元大钞拍在他面前的柜台上，然后转身就走，潇洒如风。
　　“喂！”男生转过身就想抓住她，却只挨到她柔顺的衣角。
　　他冲她喊了一嗓子：“你哪个班的？”
　　乔流火一个旋转走位，顺利挤出人群，与他遥遥相望，她“滋溜”吸了口冰冰凉的奶茶，弯着眼睛告诉他：“不用找了！”
　　她给了他五块钱，而珍珠奶茶的价格是四块五。
　　那之后，乔流火就没有再遇见过奶茶店插队的少年了。
　　南高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光高一就有十二个班，每个班近六十余人，许多人擦肩而过后高中三年都没见过面也属正常。
　　直到高二的一次期中表彰大会，年级第三名站上了领奖台，并开始发表获奖感言。
　　乔流火对这种活动向来不感冒，于是站得比较靠后，虽然能清楚地听清每个佼佼者的发言，却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她只记得，那个男生刚说完第一句话，下面的不少女生就开始尖叫。
　　他说，大家好，我是高二（二）班的何漓。
　　乔流火思来想去，也没找出这句自我介绍有什么值得欢呼的地方。
　　她的好朋友赵晓晓告诉她：“那可是何漓诶，前云海初中校草，现南高校草。”
　　哦，原来就是长得帅了点。
　　乔流火踢走脚边的一块石头，对他完全没兴趣。可能越是好看的人，越对容貌不在意，她从小就被叫班花，并不觉得这种称谓有什么了不起。
　　但何漓的演讲稿，还是吸引了她。
　　前两名的演讲都很普通，无非是感谢班主任或者任课老师，然后讲述自己的学习方法，最后鼓舞同学们努力向上。而何漓，却相当离经叛道。
　　他说：“我能站在这个领奖台上，是因为一杯奶茶。”
　　全场哗然，就连校长也很好奇，考试和奶茶有什么关系？
　　何漓手握话筒，继续说：“有个女生，拿走了我的奶茶，顺便偷走了我的心，所以，我一定要把她揪出来。但令人苦恼的是，我既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知道她的班级，所以找不到她。”
　　说到这，在场的老师和年级主任脸色都变了。
　　当初何漓交上来的演讲稿并不是这个样子，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早恋在南高是不被允许的。
　　何漓此举已经触怒了学校的许多领导，但却让底下年轻美好的女学生们一再为他尖叫。
　　几个老师急匆匆地起身，朝何漓跑过去。
　　他回头瞥了眼那几个坐不住的老头子，又死死抓住话筒，笑得骄傲：“喂，你听见了吗？我叫何漓，高二（二）班的，我还欠你五角钱，快来找我还。”
　　最后，少年的话筒被夺下，发出刺耳的电音。
　　在几个老头子的追逐下，他跳下讲台，白色的衣衫被风吹得鼓起，像展翅的白鸽，灵动而又优雅。
　　记忆中的那场颁奖典礼，最后以鸡飞狗跳收尾，而原本该被表扬的年纪第三名，后来被处罚打扫一个星期的升旗台。
　　张焕怡说他是高富帅。
　　然而那个时候，何漓在她眼中不是什么高富帅，只是一个离经叛道又大胆的少年。
　　“喂，你谁啊？胡说八道什么呢？”林娇拍桌而起，挡在乔流火身后，直面张焕怡。
　　作为生日会的主人翁，何淼连忙站在两个女生中间，对林娇说：“这是w大的张焕怡，我的好朋友。”
　　然后又转过身子对张焕怡道：“你别乱说话，乔流火是很好的女孩，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焕怡的父亲和何淼的父亲是老同学，两人关系很好，甚至还在何淼小时候为他们订过娃娃亲。
　　七岁之前，何淼与张焕怡还经常在一块儿玩，后来何淼的父亲调到g大任教，就搬家了，他也与张焕怡失去了联系。
　　直到高考那年，张焕怡报考了w大，两个人才又开始渐渐联系。
　　何淼的父母都很喜欢张焕怡，经常请她来家里吃饭，于是何淼对她也很热情，将她当作自家妹妹看待。这次生日会，也邀请她来参加。
　　只是他不知道，张焕怡对自己抱有特殊感情。
　　听见何淼站在乔流火的立场为她说话，加上之前“英雄救美”事件的刺激，张焕怡已经气得有些失去理智了。
　　她指着乔流火大声说：“我可是跟她同窗两年的高中同学，她什么为人，你们不会比我更清楚。”
　　“切。”林娇一把搂住乔流火，翻了个白眼，“我还跟乔乔同床共枕三年呢，你不会比我更了解她。”
　　虽然林娇只跟乔流火睡过三次，但论打嘴炮，她可从来没输过。
　　“你”
　　张焕怡说不过林娇，气得牙齿打颤。
　　“淼哥哥，你别被乔流火骗了，她在高中时就喜欢勾引长得帅又有钱的男生，最后利用完就把别人给甩了，非常势力。”张焕怡看向何淼，面色着急。
　　何淼脸一沉，用严肃的语气呵道：“张焕怡！我不准你这样说她。”
　　林娇虽然不清楚乔流火的过去，但她相信她的为人，于是一挺腰板，神气道：“不就是谈个恋爱好合好散吗，被你说得跟宫斗剧似的。谁年轻时没喜欢过几个帅哥啊，我都甩了三四个男人呢，有什么大不了。”
　　说完，林娇还鄙夷地瞥她一眼：“自己长得丑交不到男朋友没见过世面，就嫉妒别人，啧，可真小心眼。”
　　乔流火差点当着张焕怡的面笑出来，她的娇娇人美刀子嘴，不带一个脏字，就能骂得别人遍体鳞伤。
　　在场围观的男生女生大概也听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感情的事的确说不清楚，谁还没渣过或者被渣过呢？
　　但拿别人的往事在何淼的生日会上撒泼就不太好了。
　　最初开何淼玩笑的那个男生站出来，咳嗽一嗓子，颇有范地hold住了全场：“今天呢，是我们何副主席的诞辰，不管是本校的，还是外校的，都是淼哥的好朋友，大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开开心心举起酒杯，一起祝我们淼哥生日快乐好不好？”
　　“好好好。”
　　“来来来”
　　一呼百应，在众人的带动下，气氛又热烈起来，就连林娇和乔流火也举起来杯子，面带微笑。
　　张焕怡只能咬咬牙，在好姐妹的劝说下忍下这口气，举起了庆祝的酒杯。
　　“一，二，三。”
　　“祝淼哥生日快乐！”
　　所有人围在一起碰杯，清脆悦耳的玻璃杯相撞声次第响起，很是动听。
　　大家将杯中的果汁或酒一口饮尽后，又七嘴八舌地祝福起何淼来：
　　“永远年轻帅气。”
　　“早日脱单哈哈哈”
　　“争取毕业就抱娃哈哈哈哈。”
　　“谢谢，谢谢。”
　　何淼拿着酒杯不停地一一道谢，然后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乔流火那边，他有些担心，张焕怡的失言，会不会惹她不高兴。
　　猛地灌下一杯酒，何淼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今天都必须向她表白。
　　否则，便没有机会了。
　　当蛋糕被服务员推进来，点满蜡烛的那一刻，屋内的灯光熄灭了。
　　何淼被所有人围簇在中央，对着温馨的烛光许愿。
　　他闭上眼，说了个愿望。
　　然后吹灭蜡烛，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声道：“乔流火，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第十八章　
　　全场鸦雀无声。
　　黑漆漆的小小包间里，只有手机屏微弱的光闪烁着，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乔流火，她知道，自己是没法搪塞过去了。
　　除了乔流火，其余人都很紧张。
　　何淼请来的这些朋友里，不乏暗恋他的女生，亦有个别因外貌而对乔流火抱有好感的男生，还有不少人怀着对院花院草郎才女貌cp组合感兴趣的八卦心。
　　林娇暗中拉了拉乔流火的手，小声道：“别一口答应，多吊吊他的胃口。”
　　越容易得到的感情，男人越不会珍惜，这道理还是她妈教她的。
　　何淼身后的张焕怡则是握紧了拳头，指甲壳抠得自己手心生疼，她从小就喜欢淼哥哥，玩过家家时他对她说过会娶她，把她放在手心里宠一辈子。
　　年少时遇见太美好的人，容易耽误一生，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张焕怡就已经交了心。
　　偏偏乔流火忽然出现，什么都不用做，就轻易地抢走了淼哥哥的心。
　　就如同几年前那样，抢走她闺蜜的男朋友何漓的心。
　　想起何漓，张焕怡陡然记起什么。
　　于是她按下手机静音键，拨通了一个从未打过的号码。
　　“谢谢你，何学长。”静默了半晌的乔流火终于说话了。
　　何淼拿着蛋糕切刀的手突然开始颤抖，他感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乔流火是唯一一个他不确定对自己有无好感就表白的女孩子，也许，她不会答应。
　　“在我大一那年刚入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外语院有个很厉害的学长，名叫何淼。没想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与你相识，还成了好朋友。”她故意将朋友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在这大学三年里，学长真的帮助了我很多，我很感激。这次的表白，说真的，其实我很意外，也很感动。”
　　“但是对不起。”乔流火双手握着手机，恭恭敬敬给他鞠了一躬。
　　“学长，我有喜欢的人了。”
　　拒绝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不是说我不喜欢你，而是告诉他自己心里已经住了其他人。
　　黑暗中，何淼似乎抬了下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以惯有的随和口吻说：“没关系，希望学妹能和你喜欢的人白头偕老。”
　　灯亮了，乔流火瞥见何淼的眼圈有点泛红，似乎刚哭过。
　　她收回视线，安静地坐下，默默盯着桌上精美的蛋糕。
　　她很不喜欢伤害别人，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但此刻，她别无选择。
　　“乔学妹，你喜欢的人是我们学校的吗？”何淼的好哥们好奇地问。
　　“不是。”
　　“那他是哪个学校的？”有人追问。
　　乔流火不太想回答这些问题，但餐桌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如果她说无可奉告又显得太小气。
　　“你就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嘛，乔学妹，只是说个学校而已。”一个和乔流火完全没有交集的女生撒娇说道，仿佛两个人是好朋友般。
　　乔流火只能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剑桥大学。”
　　张焕怡立马嗤了声，讽刺道：“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何漓吧。”
　　何漓刚从剑桥大学提前毕业回来，据悉他一年修满了两年学分，还获得了优秀毕业生称号。
　　说着，又傲慢地翻了个白眼：“我劝你别想了，他如今已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人了。”
　　然后悄悄挂断了刚刚的通话。
　　何漓回来后，原云海初中初三六班的班长李翔预计筹备一个同学会，联系了张焕怡。
　　张焕怡为了闺蜜刘曦巧着想，特意向班长要来了何漓新换的手机号码。在乔流火回应何淼之前，她就打通了何漓的手机，想让他听一听，自己的前女友是如何勾搭上其他男人的。
　　只是张焕怡万万没有想到，乔流火拒绝了何淼。
　　不仅她没想到，在场其余人也都没想到，灰姑娘与王子的剧本，换了种写法。
　　单亲家庭出生的乔流火，竟然拒绝了何院长的独生子。
　　这么好的金龟婿，主动上钩还不钓？
　　林娇一听那个叫什么怡的女生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刚想反驳几句，却被乔流火拦下。
　　乔流火走上前，淡淡地看着张焕怡：“我喜欢谁，与你无关，高攀不高攀得起，更不劳你操心。毕竟咱俩，不熟。”
　　乔流火不想让林娇也牵扯到自己和老同学的个人恩怨中来。
　　可林娇天生不是怕事的人，她瞥了眼张焕怡手机壳上贴的水钻米奇，眼角上挑轻哼道：“狗拿耗子。”
　　“你什么意思？”张焕怡脸色骤变，直接就要冲上去同她理论，却被同行的两个好友拉住。
　　“我不过是忽然想起语文老师曾经教过的一句成语，自己随口念念，你着什么急？”林娇讽道。
　　“你摆明了是骂我。”
　　“我可又没指名道姓，也没向谁使眼色，你自己跳出来非要说我骂你，可不是碰瓷么？”
　　“你”
　　“好了好了，两位姑奶奶，可别吵了，这蛋糕咱还吃不吃了？”最会活跃气氛的向华走出来，做着阿弥陀佛的手势劝两人。
　　乔流火也将林娇往后拉了几步，在她耳边小声说：“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你我还得心疼。”
　　张焕怡身旁的两个女生也拉着她轮流劝说，最后她看了看面色沉重的何淼几眼，只得忍着怒火作罢。
　　吃完蛋糕，服务员依次将精致的菜肴端上。
　　向华冲女服务员使了个眼色，然后把身后的几瓶果汁悄悄递给她，示意她撤下去。
　　等菜上齐，向华开始按顺序给每个人倒酒，有女生拦着不让：“我不喝酒，只喝果汁。”
　　向华摇头：“那可不行，我们只点了啤酒，没点果汁。再说了，今天是淼哥的生日，又是在学校待的最后一年，大家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啊！”
　　女生好奇：“不对啊，刚刚那边还摆着几瓶果粒橙的，哪儿去了？”
　　向华笑嘻嘻地夺过她的杯子，一边斟酒一边说：“那几瓶都喝完了，接下来只能喝酒。”
　　向华本就是宣传部的副部长，口才极好，劝酒功夫更是一流，一圈说下来，没有女生说得过他，最后都只能答应勉强喝几杯。
　　轮到乔流火这，她很大方地举着杯子接酒，眉头也不皱。
　　向华感叹道：“不愧是淼哥看上的妹纸，果真是女中豪杰，这气魄！”
　　说完，就给她满上了，桌上另外几个男生也起哄道：“没想到女神还会喝酒，腻害了。”
　　乔流火笑而不语，她又不是养在温室里的乖乖女。从她记事起，就在外婆家被徐姗逼着给两位老人敬酒，每年皆是如此。
　　没有人天生会喝酒，她也是被练出来的，但会不会喝是一回事，能不能喝又是另一回事。
　　桌上的男生都借着乔流火拒绝何淼表白为由，轮流着罚她喝酒，好几杯下来，她便有些扛不住了。
　　即使林娇替她干了好几杯，乔流火如今也有些微醉了，就连看人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何淼今天格外安静，一点也不像那个八面玲珑的学生会副会长，反而如同刚进大学的新生般，沉默寡言，只淡淡地微笑着，听别人讲各种段子。
　　瞥见乔流火半撑着脑袋困意缱绻的样子，他还是不自觉地蹙起眉峰，露出担忧的神色。
　　向华观察到何淼的表情，笑着打趣：“哎哟哟，别灌女神酒了，有人要心疼了。”
　　在场的人一听便知道某人是谁，纷纷朝何淼投去好奇的眼神。
　　眼看着八卦又要被掀起，林娇赶紧一把搂住乔流火，扬着下巴冲向华道：“知道我心疼我家乔乔就赶紧停手，你们要是再向她敬酒，吃完饭我定饶不了你们。”
　　向华和林娇斗几句嘴的功夫，桌面上的菜也差不多见底了，酒席将散，何淼时不时就朝这边投来几缕目光。
　　林娇扶着乔流火出了门：“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乔流火微醺地摆摆手，“你晚上不是还要看演唱会吗？现在都快八点了，你再不出发赶不上了。”
　　林娇还是有些不放心，迟疑着没有走。
　　这时，何淼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她们面前说：“我送乔学妹回家吧。”
　　“这？”
　　乔流火冲林娇点点头。
　　“那好吧，我先走了。”林娇提了提挎包的带子，又叮嘱何淼，“麻烦何学长将乔乔安全送到家。”
　　“放心。”何淼很认真地答应下来。
　　林娇走后，何淼准备叫个滴滴打车，先将乔流火送回去，然后自己再回家。
　　他刚打开手机，就被乔流火拦住了：“学长，我自己回家就行。”
　　何淼疑惑地望了她半分钟，才醒悟过来，刚刚她点头只是为了让林娇放心。
　　何淼坚持要送她回家：“乔学妹，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
　　乔流火微笑：“没事的，我没喝醉。”
　　何淼：“还是我送你。”
　　乔流火：“学长，我不希望被男朋友误会。”
　　何淼愕然，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刚刚说男朋友，原来她已经脱单了。
　　乔流火只能递给他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学校后门走去。
　　走在路上，她拨通了自己所谓的“男朋友”的电话：“喂，易叔叔，你能来接下我吗？”


第十九章　
　　易等闲赶到乔流火手机定位的地点时，发现她正靠在一棵榕树下，小脑袋歪向一边，长长的卷发遮住了半边脸，美目阖着，半颊泛红。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打横将草地上的人儿抱起。
　　“呀。”怀中人惊呼一声。
　　直到看清了脸，才换成惊喜的语气：“易叔叔，你来啦。”
　　易等闲板着脸：“怎么坐在草地上睡觉？也不怕被虫子咬得满腿包。”
　　乔流火眨眨眼：“要是腿上都是红点点，就不好看了，易叔叔就不喜欢了。”
　　他顿了下，问：“怎么就不喜欢了？”
　　乔流火瘪瘪嘴：“男人不都喜欢腿玩年嘛~”
　　易等闲两只手抱着她，此刻想敲下她的小脑袋瓜子却空不出手来，只能用额头轻轻撞了她的，轻声呵斥：“都上哪学的怪词。”
　　乔流火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用两只柔弱无骨的手臂攀上他修长的脖颈，直直地盯着他，带着几分娇气甜腻地问：“你甭管这个，你只说，是不是这样？”
　　易等闲觉得好笑：“是不是哪样？”
　　“是不是我腿上布满蚊子包，你就不喜欢了？”
　　“是你个大头鬼。”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窝。
　　不知为何，今日的她似乎与往常有了很大不同，但又细说不出哪里不同。
　　应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感觉她忽然变大胆了，也更依赖他了，甚至还有点小女孩的娇气，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将乔流火抱至副驾驶座，仔细为她系好安全带。
　　全程，乔流火都笑嘻嘻地瞅着他，视线没有半秒从他身上挪开，宛如一个初到世界对什么都好奇的婴儿。
　　易等闲笑着摇摇头。
　　若在以前，她定会拦住他，然后恭敬客气地说：“我自己来就好。”
　　在车上，她也不会多嘴说话打扰他，总自己安安静静待在副驾驶小憩或者玩手机，眼睛从不乱瞟。
　　可现在。
　　副驾驶上的人一直盯着他，嘴里还唧唧喳喳个没完，她不停地跟他讲话，说些学校里发生的有趣或者无趣的事情，倒有点让他想起两人相亲时那副场景。
　　距离他们相亲那天，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可他和她的关系，似乎还没有什么进展，依旧不温不火，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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