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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海角天涯只有风能到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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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林静的话。
林静接着说:“上一次吃饭的时候我就跟你说我在酒店见过他,那时候他还不承认,其实那天晚上在酒店他就……”
林静没有说下去,麦言替她说了。
“没错,我来南昌就是为了林静。那次在酒店遇到她之后,发生了一些事儿,让我无法忘掉她,来南昌之后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然后就认识了你。”
“这样说的话,我就是第三者了?”若惜冷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麦言知道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
“那你是什么意思?玩弄了我,然后跟我说,你喜欢的人出现了,我该消失了?”
“你别这样,若惜,我对你的感情没有玩弄的成分。”
麦言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他感到自己被一股旋涡卷了进去,怎么努力挣扎,都无法逃脱。
若惜起身走了。
麦言没有去追,林静也没有去追,他和林静也没有心情继续逛下去,便打车回了住处。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提若惜,他们都希望若惜从此消失掉,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若惜和文丹不同,和艾佳不同,她不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文丹玩得不愉快了可以去找别人玩,艾佳可以自己玩,而若惜,一旦爱了,就无法轻易放下。她曾经跟他说过,她把爱情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遇到若惜时,麦言本以为她会大哭大闹。可是结果她连指责他的声音都是那么冷静,这让他心里发毛。他担心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儿,可是这种担心他又无法和林静说。
夜里看着林静桃花一般的脸蛋和白嫩的身体,麦言第一次失去欲望,他心里知道他爱的是他怀里这个人,可是他却无法不担心另外一个人。他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混账,可是也仅此而已。
醒来的时候,又是下午了。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时间,却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只有四个字——我怀孕了。
发信人是若惜。
四
麦言把手机短信拿给林静看,林静沉默了一会儿说:“让她打掉吧,这段时间我可以负责照顾她。”麦言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没有再说话。他们一直在床上躺到肚子饿了,才起身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林静接到一个电话,是若惜打来的,她们聊了很久,有时心平气和,有时激烈争辩。麦言在旁边听着,觉得自己真是作孽。吃完饭,林静独自去找若惜,麦言回住处等她。等了两个小时,没有等来林静,却意外地接到了若惜的电话,若惜说她就在门口,让麦言开门。
麦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他问她为什么不按门铃,她没有说话,进门后她先到厨房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看房间里的情况。床上还有林静的制服和头发,若惜拎起来,冷笑了一声,扔进了垃圾桶。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看着不爽而已。”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你还知道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你了,这几天我一直很担心你。”
“一边担心我,一边跟那个小贱人日日风流快活?”
“你别这样,若惜,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冷冷地对我。”
“那你要怎么样?让我跪下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吗?”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几天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遇到什么事情了?真可笑!你居然问我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还能遇到什么,遇到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搞大了我的肚子,然后去搞我的同学。”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之前林静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很早就认识的。”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很厉害,认识我之前你们就有过肌肤之亲,你们编谎话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被骗者的感受。我不是说你们不能骗我,是你们骗我的手段让我感到耻辱。这样低级的谎话都能编得出来,当我是白痴吗?”
“我们没有骗你。”
“没有骗我,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跟我说,你一开始搞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来南昌是为了林静的?”
麦言没有再说话,他心想,如果他早知道现在是这个样子,就不会来南昌了。
他到窗前抽烟。
若惜继续在麦言身后指责他,她说她刚才见了林静,她让林静离开麦言。她说,如果林静继续跟着麦言,迟早跟她一样的下场。
林静说:“不会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若惜说:“难道我没有付出真心吗?”
林静起身走了,她们的谈话没能继续下去。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麦言转身看向若惜。她明显憔悴了很多,衣服也有些脏了。
“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
“可是我爱的是林静,我对你只是喜欢,像哥哥喜欢妹妹那样,一直都是。如果要我从你们中间选择一个的话,我只能选择她,你明白吗?”
“你好无耻,你早一点儿怎么不跟我说这样的话。那样我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我真后悔。我真想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是,我是很无耻。你可以报警抓我,你没有证据也没关系,我认罪。我伤害了你,我愿意认罪,愿意去坐牢。”
“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没有那样想过,我只是觉得分分合合都是很简单的事儿,我不喜欢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我现在就报警,你这个浑蛋!”
若惜真的拨了报警电话。
麦言掐灭了烟,去洗澡。这两天的事儿让他烦透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在想等会儿警察来了我该怎么说?
认罪?还是推脱?如同生与死,天堂和地狱,只在他一念之间。
洗完澡出来,他才发现若惜正在床头痛哭,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麦言只好哄她,他说:“你这样哭,太伤身体了。你现在毕竟怀了孩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考虑。”
“你还知道我怀了孩子?我出去那么多天你都不找我,现在还跟我提孩子。”
“我找过你,只是找不到。”
“找不到我,你就去找别的女人?”
“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刚才报警了?”
“警察马上就来。”
真好,真好。麦言没有再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麦言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说出违心的话。
麦言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跟警察说。若惜终于不哭了,她也去洗了澡,衣柜里还有几件她的衣服。她换了新衣服,然后坐在桌子边盯着电脑发呆。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心想这警察的办事效率也太慢了吧,如果是杀人放火的话,这会儿凶手早跑了。
若惜突然抬起头说:“你还喜欢我吗?”
麦言说:“当然。”
“你会恨我吗?”
“我有什么理由恨你,你不恨我就行了。”
“我真的不如林静吗?”
麦言没有回答。他之前从来没有将她们做过比较,每个女孩子都是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线,谁也不能取代谁。林静固然娇媚,可是若惜也很可爱。只能说,林静是麦言最爱的类型罢了,不仅仅是漂亮,还有年少的记忆在她身上。如果换一个男人,也许他会更喜欢若惜。
在若惜转身看向窗外的时候,麦言心里做了个决定:去监狱,如果可以赎罪的话,那就去吧。没有什么不可以放下,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归零的过程。
第18章 文艺女青年(1)
一
麦言身上的文身在看守所里帮了他大忙,那些比他早进来没多久的人抢了他的衣服,要群殴他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文身,把他认作了同道中人。之前他们看麦言文质彬彬的,以为麦言是他们讨厌的、在外面的时候总是管着他们的那种人。
可是这玩意到了监狱就不管用了。在看守所住了几个月后,麦言得知自己被判了三年,罪名是若惜虚构的,但麦言还是认了。这三年麦言要到监狱里进行劳动改造。可是他已经习惯了看守所的生活,在这里他结交了不少真性情的朋友,他们虽然凶残,还有些偷偷摸摸的,但他们都不虚伪。麦言很舍不得他们,可是由不得他选择,好在有一个叫三儿的朋友,跟麦言一批,被装上了去往监狱的车。
监狱生活一点儿也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刺激,他曾经觉得,人生一世,得把好事儿坏事儿都经历一下,才算圆满,死的时候才能无憾。看了一些越狱类的电影之后,他更是觉得监狱生活是人生必不可缺的一课。
可惜想象总是跟现实差得很远,在监狱的三年,每一天都是昨天的重复,比上学还枯燥单调。幸好只是三年,如果是三十年,麦言肯定熬不过去,他还是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在监牢里没有事儿做的时候,他依旧是写小说,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写完了交给出版商然后拿钱就行了。在监狱里,每天写多少字,写了什么,都要给管教看。他继续写他喜欢的古代小说,写那些侠客和圣贤。
其实在古代,皇帝一句话就可以灭人九族,大多数圣贤都坐过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就是这样起起伏伏。在牢里,麦言努力让自己向道向佛靠拢,学习他们坐而顿悟,学习他们舍身喂虎的精神。他想只要达到了他们那种境界,那种极乐的境界,那么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不管生与死,都不能让他烦忧了。生命中就只剩下快乐了。
二
被抓起来后,若惜来看过麦言两次,两次都跟他吵得不欢而散,后来她就再也没来了。而林静,则是彻底在他生活中消失了。麦言也没有告诉其他朋友他入狱了,他们可能觉得是麦言故意玩失踪,或者出家、出国了。不过即便他们知道他坐牢了,也不会惊讶。在他们眼里,这本就是他该经历的事儿。
若惜第一次来找麦言,是有些自责的,毕竟是她亲手把他送进看守所的,虽然后来她又后悔了。她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些理由,一看到麦言,她就问他想清楚没有,有没有为以前做过的事儿后悔。
麦言笑了,说当然没有。他说:“我不是你,我怎么会后悔呢。过去、现在、以后,都不会后悔。”
若惜问他对坐牢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麦言说:“没什么看法,人生在世,本来就是坐牢,只不过外面的牢狱大一点,里面的小一点。我一生只想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自由。”
若惜没再理麦言,转身走了。他一直看着她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她明显消瘦了很多,黑眼圈很重,甚至隐约能看到白发了。他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喜欢她,可他还是说出了那些伤她的话。他想让她忘记他,如果不忘记,此生她都没有办法好好开始新的生活。此生,他想他对她的愧欠是最多的。
等若惜再次来看麦言,已经是十个月后了。麦言已经从看守所搬进了监狱。她说她把孩子生了下来,问他想不想见见孩子,他说想,她说偏偏不给你见。
麦言说:“你看,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你觉得不让我见孩子,对我是一种伤害,可是我对孩子本来就不是很在乎。你给我看,我谢谢你,你不给我看,我也不会怪你。”
若惜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盯着麦言的眼睛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我以为把你关起来一阵子你会改过自新,结果你一点儿都没悔改的意思。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看你了,你就死在这里吧。”
若惜的诅咒很管用,她走后不久,麦言就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就只是擦肩而过的时候碰撞了一下,也许是早饭不合胃口,那个傻大个转身就给了麦言一拳。
麦言很久没有打架了,自从开始写小说后,他就变成了文质彬彬的人,起码看起来是那样的。如果他跟人说他写小说前也曾砍过人,估计没人信,尽管他的体格也确实可以做一个土匪。
那傻大个的第二拳被麦言躲开了,麦言抬腿就是一脚,想踢他的裆部,却踢歪了,踢到了他腿上。那傻大个猛扑过来,他们就扭打在了一起。麦言没有那人力气大,吃了不少拳头,最后三儿过来帮麦言解了围。
之后麦言就跟三儿成了好朋友,在此之前他们仅仅是抽个烟借个火儿的关系。三儿说那个傻大个就喜欢打架,几天不打就皮痒,很多人见到他都绕道走。
麦言说那就约个时间我跟他再打一架吧,上次太不过瘾了。你也知道,过道里窄,他力气大,被他一压住,我想反击都不行。
三儿说没关系,下次选个好地方,夜里动手,躲着看守,随便你们打。不过万一你要是打不过他,我可不好再出手帮你。
麦言说没事儿,打得过就当练手,打不过就当练皮。
麦言想自己需要被人狠狠地教训一顿,也许那样能让他清醒许多,同时他心里也有许多怨念,也想找个人发泄一下。那个傻大个是最好的人选,他几乎每天都在打架,他从不记仇,只是喜欢拳脚相搏。
他们约在晚饭后,大家都出去唱爱国歌曲的时候。他们俩在人群后面,他本来还想打个招呼,说句来吧,结果刚站好那家伙就飞起一脚踢在了麦言的下巴上,麦言后退几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麦言站起来,那人又是一脚飞来,这次麦言躲开了,并且又趁势拉着那人的脚送了他一程,那人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就这样你一脚我一拳,一直打到唱歌的人散场,麦言已经走不动了,三儿把他扶回床上,麦言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可是他心里却很畅快。
麦言养伤的那阵子,监狱里刮起了同性恋风,几乎所有男人都相互爱恋了起来,像瘟疫一样,连三儿也没有例外。麦言伤好后,虽然那股所谓的歪风邪气被管教打压下去了,可耳边还是经常听到有人谈起攻和受的问题。他们还说,这股风气先是从娱乐圈刮起的,你看电视上那些一本正经的明星们,性取向都出问题了。受他们的影响,追星族也被感染了,还有不少时尚潮人、文艺青年,都没幸免。
他们说到文艺青年的时候,麦言想到了文丹、艾佳和林静,如果她们相互喜欢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他突然很期待。
一旦有了期待,在牢里的生活就显得有些憋屈。虽然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可越是快结束的时候,越让他心慌。
三儿比麦言的刑期短,在麦言还有几个月才能出去的时候,三儿跟他告了别。他走的时候麦言抱了抱他,这应该是麦言从小到大除了爸爸之外抱的第一个男人。抱住他的时候,麦言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三儿入狱的过程比麦言还荒唐。有一天他在街上闲逛,遇到一个游行的队伍,队伍里举横幅的人眼看就要体力不支了,三儿就冲过去接过了那横幅。因为那横幅上写着一句很热血、很爱国的话,三儿作为一个自以为是正义化身的好好青年,自然不能错过这一可以好好表现的机会。他把横幅举得高高的,路上的美女都在看他,他感觉很得意。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队伍很长,后面跟了数千人。
三儿最喜欢的歌就是崔健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歌词是这样的:“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走过来,走过去,没有根据地。”
崔健过去演出的时候,每次唱到这歌,就会穿上老式的军装,戴上军帽,还会有个人举着红旗配合他。三儿举着横幅的时候,就把自己想象成了举红旗的人,他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跟他一起唱《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他渐渐觉得他不仅仅是舞台上的崔健了,他真的变成了一个红军战士,走在长征的路上——“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因为太过陶醉,三儿没能注意到队伍后面发生了什么。在他埋着头向前走的时候,后面队伍里的人开始砸路边的商店,抢店里的东西,还有一些人,当众逼迫逛街的女孩脱下他们看着不爽的衣服,并且当众焚烧掉。
这样胡闹,警察自然不会看热闹,他们都被抓了起来。三儿是事后才知道这些的,可是谁信呢?谁能相信举旗的人和闹事的人不是一伙的?于是他就被判了两年,比那些搞破坏的人刑期还长,因为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算是领头人之一。
三儿事后才知道,他是被人利用了,或者说被自己的热血利用了。在这个时代,你看到的和你想象的总是背道而驰。三儿看到的那群热血爱国青年,其实是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们背后是有一股黑恶势力的。他们本来只是几十个人,正是因为有了三儿这种遇到事情不能冷静思考之后再行动的人,他们的队伍才壮大起来了。
不过三儿也不后悔,进来之后他也没有表示多大的不满,因为他在外面也有一个他惹不起的姑娘。那个姑娘比小月月还极品。如果说小月月的作者是因为没有蛋而不能蛋疼只能胃疼的话,三儿和他的那个姑娘在一起,天天都蛋疼。
那姑娘在三儿入狱后也来看过三儿几次,每次都被三儿拒绝了。三儿的意思是,在这里躲上两年,那姑娘就得把自己忘了,然后他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不过这只是三儿一厢情愿的想法,在他出去一个月后,他终于想起麦言这个牢中密友了。他拎了一包东西来看麦言,当然那些东西最后都被看守留下享用了,麦言只拿到了一包烟。
第19章 文艺女青年(2)
三儿说了许多外面的事儿,这两年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那个极品女友还喜欢着他,还在纠缠他。三儿走的时候说:“你先安心待着,不要着急出去,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又得来陪你了。”
三
麦言出狱的时候,他的孩子已经快三岁了,而他连这个小娃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想若惜应该会让孩子随她的姓,会让孩子彻底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爸爸吧。
虽然嘴上说见不见这个小娃娃都无所谓,但是心里知道自己有个孩子了,麦言还是很开心的,或者不能说是开心,应该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这感觉让他觉得他不用再迷茫,不用再去寻找什么了。如果若惜肯把孩子给他,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他以后的精神支柱。可惜,只能这样想想,若惜连她在哪里都不肯告诉麦言。
麦言去若惜的学校,那里早已物是人非。寝室还在,住着的却都是些陌生的姑娘。麦言的住处也早已租给了别人,他的那些东西随着他的离开也早已下落不明。
只有若惜曾经工作过的书店里,还有一个麦言认识的员工。她告诉麦言,若惜已经不在南昌了,之前打过一个电话给她,好像是在北方的一个什么地方。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所以她也没有存若惜的那个号码,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北方哪个城市。
麦言坐在街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像三年前那样。那时候不管是在等若惜,还是在等林静,都是有所期待的,而现在他就只能这么悲伤地坐着。旁边的音像店很懂事地放着刘若英的歌。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
麦言起身到电话亭给林静打电话,她的号码也换了主人。他想她多半也不在南昌了。他不死心,继续拨艾佳和文丹的电话,结果无一例外,不是空号,就是易主。
麦言想起那个还在等他稿子的出版商,他估计要恨死麦言了,那稿子一拖就是三年,而且三年后的今天,麦言还无法交稿。想了很久,麦言还是拨了他的电话,麦言需要钱生活下去。
那出版商没有换电话号码,听到是麦言,他很意外,问麦言这几年去哪儿了。麦言简单地说了下近况,然后直奔主题,说稿子的事儿。麦言说他手上有个不错的稿子,打算出版。
出版商说:“我已经不做出版行业了……”麦言听着,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连对方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都不知道。麦言悲伤到了极致,怎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呢?
麦言用手上仅有的三百元钱,买了张去北京的火车票。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又开始北漂了。依旧是火车,依旧是夜晚,变了的只有心情。多年以前,在姐姐的影响下,他好奇外面的一切,对太多事太多人充满期待,直到这些人这些事一点一点让他失望,可是他却依旧活着,甚至依旧年轻。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朋友写的那句话——生活会慢慢弄冷一个人,先是一节手指,一只手,一条胳膊……最后是整个人生。
四
火车上的空调也在跟麦言较劲,他心已经够冷了,空调却还吹着冷气,麦言没有多余的衣服取暖,去找列车员,人家正在睡觉。麦言叫醒他,列车员说空调坏了,也没办法。明显的托辞,却也让麦言哑口无言。他只得捱着,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灯火,就像看着过去灯红酒绿的生活。麦言突然有些想家了,不过不是父母在城市里买的房子,而是那个有很多亲戚、很多小动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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