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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时来运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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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找你是去文工团的,是带你挣钱呢!这演一台话剧就给我们一块钱的!去不去?”
“真的?”一块钱可相当于一个大工半天的收入了!桂香不得不吃惊。
“当然,你上次不是说你小娘不同意你上学吗?我让我小叔叔给介绍的,中午还管一顿饭的。”
桂香眼前忽的一亮,一次一块钱,再读两年初中,她就能攒够买缝纫机的钱了,那可是她吃饭的家伙。
☆、第13章 惊险
惊险
第二天一早,桂香就换了身干净衣裳和马小红一起上了队里去玉水拉石灰的拖拉机。
入冬以后,西北风将这片土地卷得又硬又冷,四面的白桦林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出来,空气里有股刺骨的冷。这两个姑娘裹着厚厚的大围巾,只露了双眼睛在外边,但心里都欢腾地像出巢的小麻雀。
桂香去玉水为的是挣钱,这车费能节省就节省,但马小红很少坐这种车出门的,看着她冻得直打哆嗦,桂香也颇为不好意思:“小红,难为你了,这天这么冷!”
小红把她的围巾卷了卷:“哪的话呀,我这也是要和你一起赚外水呢!这来回车费都要六毛钱,还赚什么钱啊?”
马小红家哪里缺钱花啊,桂香更加感激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
“桂香,你说咱以后真的在这玉水呆上一辈子多难受啊,我想出去见识下,哎,我爹叫我念完初中就回家,他找人教我在玉水做财会,想想就觉得无聊。要是能去念大学多好啊!到时候在省城里找份工作,甚至可以去外省看看,我可想去□□前看升国旗了!”
单桂香从来没想过要离开玉水,被她这么一说心中一些种子忽然萌芽了,她从前只想着跳出农门,却从没想过能有所作为。
拖拉机轰轰隆隆却又极为缓慢地行驶过广袤的平原,太阳出来了,远处掩映的群山也变成了烟蓝色,桂香偏了头说:“假如过几年,高考就恢复了呢?小红,你想不想……闯一闯?”
马小红笑盈盈地道:“当然!要是以后政策明朗就好了!”
玉水县文工团的一把手是马小红叔叔的同学,两人一到各领了本小册子就,小红翻了翻,竟是莎翁的《哈姆雷特》。
桂香没看过这剧,甚是稀奇,从头翻到尾后不禁长长地叹气。
“什么感觉?”小红够了脖子问。
桂香一本正经地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马小红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看你是挺适合演剧本的!走吧,吃饭去,他们这的伙食还不错。”
“不演了吗?今天?”桂香生怕今天白跑一趟。
“那边说女主角还没到呢,先吃饭去,反正照样领工资。”
下午两点女主角的演员还没到,那话剧团的团长着急了:“谁能演?”小红悄悄指了指桂香,那人果然点了她的名。演主角的待遇比配角要好些,桂香也没反对。
只是当那人介绍演员表时,桂香一下呆住了。演哈姆莱特的正是是当年帮她和李明宝牵线的媒人——李桐。他和李明宝是表兄弟,李明宝家所有的苗木是他帮忙转手卖掉的,可以说这人直接将她推进了火坑。也是他亲手策划了那场闹剧,弄得她有家不能回。
桂香不想主动招惹他,但也不能故意躲避,毕竟现在他们还不相识,过于刻意反而惹麻烦。幸而两人除了表演以外很少会作过多的交流,就连问起她是哪里人时,桂香也只说了玉水县而已。
话剧演完了,桂香靠着那门摘头上的大檐帽,李桐忽然走过来挑挑眉道:“你戒备心挺强。”
桂香也回了他一枚笑:“谢谢夸赞。”
马小红连忙扯了扯桂香的袖子。
一拳打在棉花上,李桐偏了头点了支烟,朝马小红说道:“一会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天晚了,你们女孩家不方便。”
“不用!”桂香坚定地回绝了,她实在不想重温那段过往。
小红只好认命地摇摇头。
李桐忽然笑了:“小红,你这朋友很有趣。”
出了那门,小红这才有些不高兴:“桂香,你怎么那么和人说话啊,李桐人很好的。”
“马小红,你知道女孩子上陌生男人的车会被带到哪里吗?”那时候也是这人说要送她和另外一个姑娘回去,结果把她灌醉送到了李明宝的面前……
“桂香……你怎么了?”桂香突如其来的严厉一下吓到了小红。
“劝你不要尝试接近这人,否则吃亏的可是你!”桂香实在是太了解马小红看李桐时的眼神了,但这人后来前前后后娶了三回妻,每一次娶妻不过都是仗着对方家的财势,空有一副好皮相,却算不得良配。
马小红垂着脑袋擦了擦眼泪,桂香大口喘了几口气,抱了她的手说道:“小红,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
那次之后,马小红见了李桐也不再多说话了。
年关将近,桂香拿着那边给的八块钱,加上她外公给的压岁钱,她一共攒了15块。
……
只是今年似乎不太太平,还是因为上次桂香去看望陈老师家人的事,有人将事端引到了她家。说单家资本主&义复辟,勾结叛&党,村里不如她家的人太多,眼红的人也太多。桂香一开始也没太在意,谁知竟越演越烈。
桂香和桂平每次走在路上就有人指着腰眼子说,其中最甚的是池塘对面的老王家媳妇。要是依桂香上一世的脾气,肯定回头狠狠地骂上那人一顿,但她只是笑着拉着桂平走了。
“姐,你听见他们说得多难听没啊?我真想撕了那婆娘的嘴。”
桂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你最好不要惹事的好!”
“姐……”桂平狠狠捏紧了拳头。
“这事肯定是有人去举报的,你先不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桂香嘴上虽然如此说,心底却已经有了盘算,这一世她绝不让任何人□□她的家人。
晚间的时候,门口忽的来了一大群人叫门,桂香见是一群带着□□章的孩子,心道不好,面上却一片沉静:“单桂平,记得我和你说的话,赶紧搬个凳子给爹坐着吃饭,你们都别慌,红卫兵都是讲理的人,我们没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的。小娘你去做些炒米来招待他们,桂平你去叫大队书记来一趟,特别是马书记一定让他来下。”
桂香就像个大人一般从容不迫地指挥着,一时间全家都按照桂香说的行动起来。
桂香打开门放了那群孩子进门:“学哥学姐们来我家不知有何事?”
在后面的小女孩气昂昂地说:“有人反映你家勾结陈海滨一家人,叛¥党!”
桂香心底一沉,这叛%党的帽子一扣,可不是置她家于死地么?是谁这么狠?桂香抚了抚额问:“这……陈海滨是哪位?我们村好像没这人啊,爹,你认识吗?”
单福满摇了摇头。
桂香连忙接了话去:“各位学哥学姐不知方不方便透露下……古时候斩头都有个明确的罪名,我们新时代的少年不当落后才是。况且,各位的知识比古时候那些人高了百倍了,今天你们能来我家提提意见,促进我们全家人的进步,我也很开心。”
一群孩子难得没被人骂无知,一个个都有些自信心爆满。
“少给他妈的装蒜!”人群里有个人嚷嚷道。
桂香皱了皱眉,朝那人望了眼,竟是那老王家的儿子,难怪……
为首的人拧了拧眉抬了手道:“就是你们班的英语老师,才自杀的那个,你不是去过他家吗?”
桂香抿抿唇道:“哦,是他家啊,我只去过一次。”
“放屁,你明明去了他家两次,这两次都了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故意隐藏?”那个王家小子故意嚷嚷。
“哦,我想起来了,前一天我帮陈先生的遗孀照顾了下小孩子,书包丢他家了,第二天我还赶去他家拿的,都没及时去上学,班里的人都知道的。”桂香转了脸:“我都忘记了,这位小哥倒是记得很清楚,估计是我同学说的吧。”
为首的人看了一眼那个男孩,王家的那小子不说话了。
“请问学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对不对?”桂香忽的发问。
见那为首的点了头,桂香才接着说:“陈海滨先生曾是我们班的英语老师,他骤然离世,我像少了位父亲一般……”
这时候大队书记和队里的干部都来了,桂香心底总算多了分把握。
那个男孩子又忽的嚷道:“还敢狡辩!大家去搜!拿出证据好办事!”
桂香咬咬牙,不再看那人,望了眼:“学长,现在我们书记也在,我单家的作风,他最清楚不过了。”
那人点点头。
桂香接着说:“诚如刚才那个学长说的一般,看证据好办事,不知陈海滨家那件事的证据出来没?姚书记、马书记,您去瞧见证据没?”桂香故意转移了对象。
“还没。”马福源先说道。
桂香又转了脸问:“学兄,不知您这里有证据吗?”
“他畏罪自杀还不算吗?”那个王家小孩又喊道。
桂香心底恨不得把那人丢进油锅去炸,“学长,陈老师是畏罪自杀啊,想必您那里已经有证据了,您把那证据拿来,让我们姚书记和马书记看看,不然这可不就是欲加之罪啊,我们中华儿女可都得有自己的思想,万万不能为小人所鼓舞!”
马福源也接了话:“单家一直老实本分,想来这中间有些误会,二徐你把证据拿出来,也是方便我们做工作啊,回头我也好组织村民引以为鉴,顺便给他们普及下法律知识。老姚你说是不是?”
那姚书记直点头。
“证据……还没寻见。”那个二徐显然有些赧然。
桂香面上一转,笑道:“你们难得来一趟我家,一起吃点吧。我小娘刚刚还说娃娃们忙革%命辛苦了,给你们冲炒米茶去了。”
话还没落音,李红英已经断了一大盆炒米来了。她发挥了一个普通农妇的热情,一碗一碗地给他们装炒米。
“单家大娘,不用了,我们今天打扰你们了才是,哪里还有脸吃这些。”二徐带着人出去。
马福源看了眼桂香,满眼的赞叹:“老姚啊,我们也走。”
家里终于恢复平静了,李红英一下瘫坐在板凳上,单福满颤颤巍巍地扒了口饭,拿筷子的手却还有些颤抖。桂香一下跪在了地上,“咚咚”两个响头。
☆、第14章 斗争
斗争
“姐……你干嘛?”桂平慌忙来拉她,桂香却不让。
“爹,小娘。女儿对不起你们,叫你们受惊了。”都是她意气用事,才给那些小人污蔑她家的机会,要是刚刚为首的人不讲理,又或者她算计错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李红英眼圈一下红了:“快起来吧,丫头,这事怨不得你,都过去了。”
“就是,姐,你快起来!”
单福满板着个脸道:“你先让你姐跪着。”
“爹!”桂平从没见他爹动火,生怕他姐挨打。
单福满狠狠地瞪了眼桂平:“你别讲话!我叫她去读书,却惹出这样的祸端来,让她好好反省反省。我看这学啊,也别上了。咱中下贫农是最光荣!”
桂香不说话,只抬了手胡乱抹脸上的眼泪。
“爹,您这不是要我姐的命吗?您这是蛮不讲理!”桂平拧着眉道。
单福满将那搪瓷碗使劲往桌上一放:“臭小子,还敢顶嘴!你也给我跪着!红英把这桌子收了。”
单桂平“嘭”地一下和桂香跪作了一排。
单福满吃完了饭径直入了里屋,李红英担忧地望了望他们只好进去劝自家老伴,桂平和桂香两人谁也没敢起来,“姐,爹刚刚说的不过是气话……”
桂香摇了摇头,她爹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了,他平时很好说话,但遇到触碰底线的事却决不退让,桂香在等他爹心软,她一定要熬到她爹叫她起来。
半夜单福满起夜,见他俩儿还跪着,也不叫起来:“单桂平,你怎么跪都跪不好?”
“爹,我这膝盖都僵硬了,哎呦好疼啊,我姐腿可是受不得寒的啊,这寒冬腊月的啊……”
单福满出去一趟回来咳了咳道:“桂香你起来吧,”桂平一听赶紧抖了腿起来,单福满狠狠骂道:“叫你了吗?臭小子你继续跪到明天早上!让你给我瞎惹事!”
桂平一声嚎道:“爹……为什么罚我啊!”
“哼,为什么罚你,谁叫你又偷倒我煤油壶里的油的!”
“爹……不是我……”桂平一脸委屈地看看他姐,只好认命了,桂香最近总是通宵看书的。
单福满又狠狠骂了他:“还胡扯,不是你难道是你姐吗?她又不用跳级念书!”
桂香掩着唇笑了笑,她忽的想到枕头下面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侯春生寄给她的,书才到三天,她已经读了一大半了,这本书给了她很大的鼓舞。
……
将将结束了一场风波,老单家忙活着打了口井,那清澈的水一舀上来,就引得一阵赞叹,这多方便啊,就在家门口。村里那些走水库挑水挑惯了的人,都直眼馋都想往家门口弄口井,但一打听工费都只剩下羡慕的份儿了。
自然也有来挑刺的,比如那老王家媳妇,刚一来就说老单家这是把公家的水私藏到自己家。
李红英笑呵呵地说:“这水啊本就是大家的,欢迎各位乡亲来我家担水回去,省得大老远地往水库跑。”
第二天,就有不少妇女拎着水桶来提水,人来的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在桂香的提醒下,李红英干脆将那围着的篱笆给撤了。前几天有人差点滑倒,桂香又让她爹在那井口上装了个木盖子。
村里的人又念起单家的好来,人总是这样,太容易忘记不愉快的事了。
……
春分一过,水塘村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下鱼苗。每年各个队里早把自家对应的池塘里做过消毒,再由生产队运来整整两拖拉机的小鱼苗,从最南边的池塘开始一一投放。
男女老少不论大小都喜欢站在池塘埂上观望,桂香她爹每逢这天都不出去做木活,卷了一口袋烟叶子一边看一边讨论着鱼苗。
今年单老汉看着看着就拧了眉毛,转了头问马富生:“今年的黑鱼咋这么少了?”
“去年队里可没多少闲钱,再加上咱队里今年要养猪。咱这集体队里是不得不顾,但总不过是顾了肚子,露了小腿。”
单福满吸了口烟念叨:“养猪啊……”养猪可不好受哦,又要吃草,又要吃糠,还得给猪洗澡,根本就是赔钱的东西。
“前天几个队长和书记商量了,要抓阄呢!”队里凡是决定不了的事就抓阄,抓到好的人家开心一年,抓到不顺意的就要劳累一年咯。
单福满望着那平静的水面,心底却难以平静,他所求不多,这一家他还是能养活的,只是他哪里有钱供应这两孩子上大学呢。
这边忙的热火朝天,那边忽然有人喊道:“王家媳妇儿翻塘里去了!”
一时间村里几个擅水的人都跳下去了,这口塘是最深的,下面的水草又多,下去的几个男人寻了一圈也没见着人,人群开始骚动了,这可是人命啊,谁负担得起啊!
桂香本来在望呆,问清楚才知道情况,这王家媳妇当年确实是淹死的,当时还有人怀疑是老单家的人做的,她爹还因着这件事和不少人交恶。
桂香赶紧寻了马富源:“叔叔,赶紧找人在这池塘埂上撅几个出水的大口子,好叫这水放得浅一些,救人要紧。”
马富源旁边的两个本家一听立马和几个人提着洋锹去了。桂香脑子里还记得当时她捞上来的大概位置,让那几个打捞的人往那个点上去。
那几个掘土的都是王家人,使劲地对外挖土,池水一下往下边的池塘涌去,那池塘里忽的有人扯着嗓子喊:“找到了!在这呢!”
那边人一捞上来,就围了一大群人,“咋样啊?还有气吗?”
马福生摇摇头,那边王家的姊妹一下相拥着哭开了。
桂香连忙上前道:“大伯伯,让我看看,我学过一些急救。”
桂香将她的头摆正,清理了她嘴里和鼻里的泥沙,再让她的气道打开,再双手交叉压在她胸腔上,上下使劲地按,按几下又鼓了气往她嘴里吹,桂香做了好一会,有些透支转了头道:“大伯伯,我气不足,你来吹!”
单桂香叫的大伯伯正是马福生,明明小他一辈,桂香的眼底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光。
马福生本不想去的,但他弟弟马富贵又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才只得硬着头皮过去,过了十几分钟王家媳妇总算是睁开了眼,“哇”地一声哭了,人群一下子欢呼起来。
桂香眯着眼笑了笑,幸好……
这件事之后,老王家的人带了好多礼物到单家来:“老单,我们从小放牛就是一堆的,但上一辈的事让我们见了面也不说话,都是我家的不是啊。这次你们家桂香不计前嫌地救了我媳妇,真是不知怎么感谢才好,请受我一拜……”王启明说着就要往地上跪,幸好叫单福满拦住了。
桂香笑道:“伯伯,咱村里人本来就是一家人,吵吵闹闹都是正常事啊。上一代的事咱都别记着了吧。”
王启明站起来,泪眼婆娑地说了好几个“好”。
李红英也大大方方的做了顿饭款待他们,上一辈结下的恩怨到了儿女这一辈总算是解开了。当然,谁也没再提上次红卫%兵的事。
吃完了饭,单福满拉了桂香到里屋去,打开床头柜找了半天,起身后拍了拍桂香的手道:“哎呀,我闺女长大咯,知道为爹分忧咯!爹很高兴!很高兴!我闺女真懂事,是咱水塘村的女英雄!”
“爹……”桂香怪不好一丝的。
“你也不小了,爹啊就盼着你能嫁个好人家,我瞅你也不会叫人欺负去的,这是你娘当年的戒指,还是你奶奶做的,我这就交给你保管着了。”
桂香眼底一圈泪“唰”地涌出来了,这是当年她和李明宝结婚时候用的那枚戒指哩!可她还不想结婚:“爹,可我还没想好要结婚呢……我还小呢……”
单福满笑:“你娘十九岁都有你了,哪里还小了?”
桂香揪着衣角使劲搓着,半天才抬了脸说:“爹,可我还想再努力努力,考上大学,等你和小娘不要天天出去奔波了,到时候我再结婚。”
单福满也体谅闺女的心情:“好好好,要是以后你想上大学啊,爹也供应啊,爹还能养活你们几个的。这是提前给你预备着,你也可以去玉水换个花样,我可听人说再过两年这读书的娃娃最吃香呢!”
“爹……”桂香没想到她爹还能同意他读书,一时间高兴地直落眼泪。
“去吧,帮你小娘收拾东西去。”桂香走后,单老汉又乐呵呵地唱了支小曲。
桂香依旧逢着周末就和马小红两人去玉水演话剧,有时连着两天都要表演,她就和小红一起住在她叔叔家里。两人常常关了灯一直闲聊,桂香越来越觉得马小红是她难得的知己,她太庆幸自己收获的这段情谊了。
她坚信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这晚桂香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到处都是青青的草。
☆、第15章 治病
15章治病
春风为广袤的土地穿上了件绿色的嫁衣,桃花开过后,天气逐渐转暖,那一池池水也渐次变作浅碧的蓝,再由蓝转作浅黄。
几场春雨一下,竹笋就“噌噌噌”直往外冒,桂香每每都要拉着桂平去采笋。这天他们刚从山包子上抱了一堆嫩笋下来。
一辆玉水来的三机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那破破烂烂的车开走后,站了个穿着军装的大高个。
桂平眼尖,慌忙脱了泥巴兮兮的鞋子,光脚一气儿跑过去,喊了声“哥!”
桂香站在那里半天挪不动一步,眼里竟然起了雾气,顾不得手上有泥巴,胡乱在脸上抹了一通。
桂平见他姐没反应,扯了嗓子喊:“姐,是春生哥啊!你快点过来呀!”
那人朝她笑笑,抬了长腿一步一步,在她面前停下来。他每走一下,她便在心底数一下,一共是三十二步。
“单桂香,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开心地忘我了吗?”他的眉目比去的时候分明了些,那双眼底还是那样的清澈和池塘里倒映的月一般。
“是……我是开心……”桂香的答案让他很满意,她抬了袖子又胡乱擦了擦。
春生一下捉过她的袖子,“有泥巴呢!小花猫!”
桂香听他这么一说,眼泪赶着趟儿往外跑,春生叹了口气,低头好找了手帕帮她擦,一下一下极为细致。
两旁山堆上丛生的绿竹被风卷着,沙沙作响,空气里满是淡淡的竹香。桂平挠挠头,径自往家走,把这方天地留给了这两人。
春生的气息太近、太过压抑,桂香感到一丝尴尬,往后退了一步,却叫他发现了,一把捉了她的手腕。要不是在怕叫人看见,影响她的清白,他真想亲一亲她红扑扑的小脸。
“怎么不问问我?”他将她脸上的每个细节都看到眼里。
桂香垂着脑袋问:“什么时候到玉水的?”
他笑,总算是松了禁锢她的手:“一个小时前。”
桂香有些惊讶:“还没回家吗?”
“桂香,倘若我说……我想见你,想得都疯了,你信吗?”
桂香一下连耳根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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