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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谍-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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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听见外头鸡鸣三遍,林熠收身吐气,才发现自己汗流浃背,头顶水雾缭绕,竟整整在屋子里转了大半个晚上的圈。

林熠并无疲累之感,反觉丹田里浩浩汤汤真气澎湃,经脉暖流流转,如浸泡温泉水浴。他坐下歇息,不断回味奇遁身法,寻思道:“闭门造车这一步总算完成,可运用在实战之中效果究竟怎样尚待检验。可惜眼下我需小心隐匿踪迹,不然找几个魔道高手应证一番,才更有把握。”

他这么想着,门外脚步响动,孙二叫道:“钱先生,您老起床了么?”

林熠应了声,打开外屋的门,孙二笑嘻嘻道:“昨儿夜里二爷夫人与二孙少爷已省亲从娘家回来,正在前厅派发礼品呢。钱先生不去瞧瞧?”

林熠曾听曹彬说过,他二弟曹执也成婚多年,妻子乃檀州府的大家闺秀,膝下生有一子今年八岁,唤作曹胤,哼了声道:“这等小事,有何可瞧?”

孙二小声咕哝道:“说的也是,反正带回来的礼品也没你的分,看也白看。”

不防钱老夫子人虽老态龙钟,耳朵却尖,瞪眼问道:“你说什么?”

孙二赶忙道:“没什么,小的这就给您打水洗漱。”

林熠装模做样的擦擦脸,用完早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曹妍与曹衡前来上课。

林熠微微有些奇怪,这些日子曹衡的劣性大为改观,从不迟到,何况还有个一贯循规蹈矩的曹妍也不见人影。当下说道:“孙二,你去问问孙小姐、孙少爷为何到现在还不来上学,是不是也跑到前厅看热闹去了?”

孙二摇头道:“不会,孙少爷不会去前厅凑这个热闹,他和二爷家的合不来。”

林熠刚要问,就听曹妍气喘吁吁跑进来道:“先生,小弟今天上午来不了啦!我奉娘亲的吩咐,替他请半天假。”

林熠诧异道:“孙小姐,出了什么事,孙少爷为何请假?”

曹妍道:“小弟适才在前院的演武场和曹胤打了一架,两人的鼻子都破了。后来被二叔见着了拉开,让爷爷好一阵训斥。”

林熠道:“打架,两位孙少爷为了什么打起来?”

曹妍回答道:“这个妍儿也不晓得。他们两个经常打架,有时候也没什么理由。”

林熠更加疑惑,起身道:“走,带老朽去看看小少爷。”

曹妍如今对林熠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闻言在前引路到了曹彬的小楼。

一进门就看到曹衡鼻青脸肿,满面不服不忿的站在曹夫人跟前挨训,他身上的衣服也破了,袖口上擦的全是血迹,可见两小子当时战况之烈,厮杀之狠。

曹夫人点着儿子的小脑袋数落道:“你这孩子,人家刚回家就干上了架,那是你兄长,知道么?”

曹衡气哼哼道:“可是是他先招惹我的,他说我是‘病夫’、‘孬种’,孩儿气不过,才和他到演武场一决胜负来着。”

林熠笑道:“好一个‘一决胜负’,不知孙少爷是赢了还是输了?”

曹衡一本正经道:“我和曹胤大战三百回合,杀得天昏地暗,难分高下,却教二叔拉开,没来得及分出输赢。”

曹夫人道:“你二叔是长辈,他好心劝架,你又朝他瞪什么眼睛?”

曹衡小脸涨得通红,道:“二叔哪是好心?他跟曹胤说什么我是长房长孙,将来曹府的家主,不可得罪。就算做错了事情,揍错了人,也需忍着。

“还说什么长幼有序,他为镖局做了再多,也得看爹爹的眼色行事,谁让自己晚生三年,上头有个哥哥呢?娘,您听这都是什么话?”

曹夫人神色微变,喝斥道:“衡儿,你胡说什么?你二叔岂会这般贬损你爹爹?”

曹衡受了委屈,大声道:“我没胡说!大姐,二叔说这话的时候,你不是也在旁边听见了么?我可有添油加醋半个字?”

曹妍点点头轻声道:“娘亲,二叔确实是这么说的。我听了,心里也难受得很。”

曹衡见姐姐出言应证,嗓门更大,叫道:“娘亲,你听、你听,我没胡说八道吧?”

曹夫人一怔,无言以对,良久方道:“这些话多半是你二叔一时气话,莫要再告诉你们的爹爹。妍儿,快领你弟弟上楼换衣上药去。”

曹妍“哦”了声,牵着弟弟的小手上楼去了。

曹夫人尴尬一笑,轻声道:“些许琐碎家事,令钱先生见笑了。”

林熠从曹衡的叙述里已听出一些端倪,晓得此事涉及曹彬、曹执兄弟之间不可外宣的恩怨利益,自己也不好多问,捻髯道:“既然孙少爷并无大碍,老朽就告辞了。今日上午的课,不妨暂休,请孙少爷好好歇息。”

曹夫人道:“多谢先生关怀。”忽放低声音道:“今早外子差人回府送信,三五日内他便能到家。先生所需的东西,也大致置办妥当,年前便能用了。”

林熠微笑道:“恐怕两位都费了不少心思,老朽先行谢过。”向曹夫人一拱手,走到厅门口又回过头说道:“今晚孙少爷的屋中若有异样动静,请夫人不必担心。”

曹夫人先是一怔,随即醒悟到林熠话中的意思,礼道:“多谢先生。”

林熠一笑道:“这事先不忙跟孙少爷说,只当是老朽送他的一份惊喜。”出门去了。

这时曹衡刚上楼换了外衣,曹妍一面为他在伤口上敷药,一面埋怨道:“小弟你真是的,曹胤比你大了一岁,个子又高,你不是他的对手,为何不能忍忍?”

曹衡强着脖子道:“士可杀,不可辱。他骂我是病夫、孬种,我要是不揍他,那不等若承认自己是孬种、胆小鬼了?哎哟!姐,你手上能不能轻点?”

曹妍哼道:“你不是常说英雄好汉不怕死,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怎么这点痛便禁受不住了?”手上却越发的小心起来。

曹衡咧嘴哼道:“谁说我怕疼了?再说曹胤那小子也被我揍的不轻,我又没吃亏。”

曹夫人送走林熠,上楼探望爱子,刚到门口正听到这句话,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责备道:“不管怎说曹胤也是你兄长,今后不准再跟他打架。”

曹衡气哼哼地振振有辞道:“他不来招惹我,衡儿还懒得理他。可他骂我,我凭什么要忍?”

曹夫人叹道:“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若有你大姐一半乖巧,娘亲也省心许多。”

曹衡朝曹妍眨眨眼道:“姐,娘亲夸你呢!你该如何谢我?”

曹妍放下药膏,奇道:“我为什么要谢你?”

曹衡笑道:“要不是有我这个不听话的弟弟,怎显得出姐姐的乖巧?”从椅子上一跳起身,叫道:“娘亲,我要去上学啦!”说着就风风火火往门外冲,早把打架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曹夫人一把拽住他,说道:“不用去了。钱先生放了你的假,命你好生休息着。”

曹衡失望道:“可昨天先生的故事才讲了一半,我还急着晓得结局呢!”突然多了半天休息,他竟感觉空荡荡的无事可做,反不及上学有趣。

晚上曹夫人照料曹衡睡下,替他塞好被角留着灯烛〈这位英雄好汉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黑〉,柔声道:“乖乖睡觉,过几日你爹爹就该回来了。”

曹衡点点头,忽然睁开眼睛道:“娘,你说钱先生是不是有点古怪?”

曹夫人愣了愣,道:“你小脑袋瓜里又在瞎想什么,他哪里古怪了?”

曹衡认真道:“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总觉得他怪怪的。娘,他真是个落第秀才么?”

曹夫人用手合上曹衡的眼睛,微笑道:“你小小年纪想忒多,脑子会痛的!睡吧,明日早起还要上学。”

曹衡终是小孩,很快闭了眼睡熟。

曹夫人将屋门虚掩,看着爱子酣睡的模样心里思忖道:“不知今晚林兄弟要如何教导衡儿,他的伤势怕已不碍事了。”虽然好奇,可传功授徒乃极为私密的事,在旁偷窥乃是大忌,她也不便观瞧。

转眼夜深人静已近子时,桌上的红烛燃到尽头,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蓦然一道黑影闪入屋内,无声无息的站在曹衡床前,伸手点住他胸口三处大穴,揽臂抱起小家伙瞬间出屋。

黑影轻车熟路潜入曹彬书房,开启暗门步入甬道,进了左侧的石室,将曹衡放到地上,屈指凌空连弹解了穴道。

曹衡恍若不觉,梦中正在拳打曹胤,脚踹曹执,好不高兴。迷迷糊糊里听到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道:“曹衡,地上凉快吧?”

曹衡睡眼惺忪睁开双目,懵懵懂懂的张望,想瞧瞧是谁在跟自己说话。猛然发现眼前的景物十分陌生,一个戴着青色兽皮面具的黑衣人直挺挺伫立在身前,一双犀利的眼睛闪烁着精光,透过面具上的小孔正冷冷凝视着他。

曹衡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消鲤鱼打挺跳将起来,惊恐道:“你是谁,我娘亲呢?”转头环顾四周,竟是置身在一间密不透风的石室里,除了眼前的黑衣人,屋里空空荡荡,更无第三个人。

他心下大骇,下意识的往屋角退去,拼命喊道:“娘、娘─”

黑衣人漠然道:“没用的,你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

曹衡急得快哭出来。难得兀自牢记着好汉流血不流泪的古语才强忍下来,颤声问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本少爷怎么会到了这儿?”

黑衣人嘿嘿笑道:“自然是本仙人将你带到此处,你怕了?”

曹衡硬起头皮道:“谁怕了?本少爷连死都不怕,岂会怕你?”又问道:“你─您说您是仙人?”心想,要这黑衣人果真是位仙人,自己倒不必太过惊惶,毕竟传说里的仙人都是行善济世,慈悲普渡,不致为难一个小孩。

奈何他左看右看,也没从对方身上瞧出一点“仙味”来,反觉得寒气森森,像个勾魂的黑无常更多一些。

黑衣人回答道:“老夫乃大梦天君,谅你一个小小孩童也不识得。如今你便在老夫所设的无量梦境之中,与世隔绝。”

曹衡一愣,偷偷掐掐大腿,好一阵疼痛,立时叫道:“我才不信呢!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好骗么?我都七岁啦,才不会上你的鬼当。”

黑衣人哈哈笑道:“大梦天君岂会骗人?我说来你听,不由你不信。你叫曹衡,你爹爹是曹彬,爷爷是太霞派掌门曹子仲,还有个姐姐叫曹妍。

“嗯,你脸上有伤,那是今天早上和你二叔曹执的儿子曹胤打架所致。我还晓得你天生的九阴绝脉,命不长久。本仙人可有说错?”

曹衡瞪圆了眼睛道:“你怎么全都知道?”

趁着曹衡吃惊之下脑子不灵的工夫,黑衣人哼道:“何止这些!我还知道你日前服食了石棘胆汁和一颗九生九死丹,如今已转危为安,这事怕连你姐姐都不晓得吧?”

曹衡越听越愣神,自己服食石棘胆汁和九生九死丹的事情,确实除了爹娘和几位同门的师兄之外,没人清楚。这黑无常说的头头是道,着实匪夷所思。难不成他真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大梦天君”?

黑衣人见曹衡傻呆呆的模样,心里发笑,不过脸上蒙了石棘兽皮制成的面具,也不虞露出破绽,蓦地身形一晃,失去了踪影。

曹衡大吃一惊,叫道:“喂,喂!大梦天君,你去哪里?”心想,要是自己独自一人给留在这个“无量梦境”里可不妙,万一出不去,一辈子就见不着爹娘和姐姐啦!

正惶恐时,冷不防背后一股凉飕飕的寒气灌入脖子,吓得他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窜到屋角死死将后背贴紧墙壁。

黑衣人倒悬在石壁上,微微笑道:“小曹衡,你现在还不信,还说本仙人骗你么?”

曹衡小脸煞白,使劲摇头又点头道:“不……不,我信,我信!天君您老人家冰心铁骨,凌寒留香,世外神仙,自不会欺负我一个小孩儿。”

他情急之下为拍马屁,把前几日学的咏梅之辞给生搬硬套出来,黑衣人一呆之下哭不得,笑不出。

黑衣人飘然落地,问道:“刚才本仙人施展的那式身法,你想不想学?”

曹衡一听有了精神,慢慢把恐惧扔到一边,寻思道:“我要是也能这般来无影,去无踪,不就可装神弄鬼去吓唬曹胤,直教他哇哇鬼叫、屁滚尿流么?”说道:“天君,您老人家要教衡儿仙术?”

黑衣人道:“本仙人授你奇遁七十二式身法,乃感怀你爹娘善心可嘉,功德匪浅,才惠及于你。却不是为了教你捉弄曹胤、为非作歹。你更半点不能向旁人说起。”

曹衡眼睛瞪得溜圆,从此认定大梦天君能读人心思,再不敢怀疑,应道:“是,衡儿谨记教诲。”

他再聪慧狡黠,到底仍是个七岁的孩子,单纯天真,这就信了。但身子禁不住还在瑟瑟发抖,原来石室阴寒,曹衡只穿了单衣,恐惧稍减才感到了寒冷。

第四章炼符

黑衣人见曹衡缩脖抱手,小脸发青,抬手在他眉心一点,输入一道真气。曹衡身子一颤,就感到一股热融融的暖流顺着经脉直下,寒意大减,说不出的舒服。

黑衣人道:“盘膝坐下,本仙人先教你御寒取暖的法门。”

曹衡如今对这位无所不知的大梦天君敬畏无比,乖乖盘腿坐下,耳中听到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徐徐道:“意在气先,气在形前;瞑目吸气,意守丹田;摒弃杂思,灵台无尘;止念坐忘,定观入静─”

这声音仿佛含有一种无形的魔力,渐渐的曹衡心头一片宁静,忘却了寒冷恐惧,神思跟随声音而动。

过了良久,曹衡丹田微微生出一团暖意,好像有一只小蝌蚪在小腹里钻来钻去,煞是有趣。他被弄得麻痒难当,忍不住“咯咯”轻笑。猛听到黑衣人低喝道:“抱元守一,神融气海,不得发笑!”

曹衡一凛,赶紧收摄心绪,全神贯注在那团暖暖的真气上。

他自幼随父母修炼太霞派心法,已小有根基。日前服食了石棘胆汁与九生九死丹这两样天地珍品,筑基培元,不啻有脱胎换骨之效。只是年纪幼小,而太霞派的心法又殊不相称,才未能显露其中的无上功用。

黑衣人将太炎心诀化繁就简,授予他入门的基础心法。尽管不能立竿见影,一蹴而就,但假以时日曹衡的修为势必青出于蓝,远胜乃祖。

饶是如此,曹衡的进境也比寻常孩童快了不知多少倍。那团暖流渐渐成形,继而集丝成束在丹田内绵绵不断缓缓流转。每循环上一圈,好似又轻灵浑厚了稍许。这种感受实难言表,如同有一缕青烟冉冉缭绕,格外受用写意。

待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好端端的缩在被窝里。曹衡大为讶异,揉揉眼睛发呆道:“我昨晚是在做梦,或是梦游了?”可细心体察,丹田暖融融仿佛有清泉潺潺流动,大异以往,好像那又不是梦。

此后数日,曹衡每晚梦里来,梦里回,与那位大梦天君相会。有一晚他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想撑到天亮,好看看如此一来大梦天君还会不会现身?孰知午夜一到,微风乍起,自己又不争气的合上眼帘沉睡过去。

他毕竟是个孩子,而曹彬当初对儿子的评价一点不错,胆大任性。遭遇此等怪事竟甚感离奇刺激,慢慢恐惧之心尽去,反盼望着每晚早早入睡,等待大梦天君的到来。

大梦天君也从不爽约,将太炎心诀悉心传授,言辞虽厉,倒也不会打骂。曹衡天资聪颖,往往也是一点即透,绝不需大梦天君重复第二回。有些心法因他修为不到,修炼时稍嫌生涩,天君便会以自身真元导引,助他闯关。

偶尔两人闲聊几句,大梦天君说起曹府的情形了若指掌,甚至连曹衡上学时捉弄钱老夫子的事情亦清清楚楚,小家伙听到两眼几乎发直。

四五天下来,曹衡的太炎心诀渐有小成,也不再畏惧石室的寒冷。爱子的这些变化本难瞒过曹夫人的眼睛,但她却从不过问,好像一无所知般。曹衡牢记大梦天君的告诫,娘亲不问,他自乐得不说,当作自己最宝贵的秘密守口如瓶。

这日半夜,黑衣人又将曹衡引到石室,两人盘膝对坐。黑衣人并未像前几日那样开始教授心法,而是冷冷问道:“曹衡,你今天下午又和曹胤打架了?”

曹衡早习惯天君说话的腔调,嘻嘻一笑道:“我和他瞒着旁人,在后花园的假山洞里又偷偷干了一架。天君教我的心法果然厉害,那小子的拳头捶在衡儿身上,就像挠痒痒一样,远不比从前那么疼了。”

黑衣人哼道:“没出息,没被打疼就沾沾自喜,乐翻了天。你还差得远,他若打你不着,那才算本事。”

曹衡喜道:“天君,您要教衡儿倒悬石壁的本事了么?”他念念不忘的便是这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黑衣人淡淡道:“你低头看看地上。”

曹衡垂首打量,才瞧见石室光滑如镜的地面上,忽然多了一幅方圆三丈的图形,圆圆的画了一圈。每一道线条都棱角分明深嵌入地,更依据方位镌刻了“干、坤、坎、离”等篆字。自己小屁股待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巧是图形中央的一个小圈里。

曹衡挠挠脑袋,惊奇道:“天君,这是您用凿子打上去的么?”

黑衣人哼了声,地上的九宫阵图是他早先用指力勾划,居然被小家伙想到了凿子上去。他呵斥道:“哪来那么多问题?你莫小看了身下坐着的这幅图形,一旦配以六仪、三奇的变化运转起来,奥妙无穷,功夺造化……你还有什么问题?”

就见曹衡蹙着小眉头,怯生生的问道:“天君,什么是六仪、三奇啊?”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

黑衣人双目精光闪动,瞪着他半晌方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你不是一直以为百无一用是书生么?”

曹衡红着脸低下头,心里却嘀咕道:“不说就不说,好稀罕么?明天我去请教钱先生,他一准知道。”

黑衣人继续道:“我教你的奇遁七十二式身法,即从九宫、六仪、三奇的诸般变化中衍生而出。你修为尚浅,需从最基本的口诀、步法学起,本仙人这才特意画了九宫阵图,辅以修炼。

“真到了高手对决、生死一发之际,又有谁会容你先在地上画好图形再动手?难不成你拔出剑来,先招呼说:‘哎哟,对不起,阁下请稍歇一会儿,等我在地上先划几个圈?’”

曹衡又被逗得“噗哧”一笑,道:“那可得多带几支炭笔,才能走哪儿画哪儿。”

黑衣人道:“有了炭笔也是不成的。高手相逢,天上地下、湖海山岳无处不可一战。这些地方,你又往哪里画去?那时就需牢记‘身外无画,心中有画’。而什么时候你能把心中的那幅九宫阵图也尽数忘却,才能算真正的窥望到其中真髓。”

曹衡用心思索,点点头道:“天君,这话的意思我明白啦。就是说衡儿不能拘泥于脚下既有的阵图步法,而要做到心中有图。可这也不算厉害,唯有完全忘记九宫阵图,把天地虚空也当作九宫诸象,才能随心所欲,无往不利,对不对?”

黑衣人微笑道:“难得你能想到这些,也不算太笨。好,我们先来学一学由干位开始的八种身法变化。凭你资质,今晚或许能学得一式。”

一个用心教,一个认真学,在静谧无人的石室里,曹衡恍若步入了一个梦想不及的奇妙殿堂。只觉得大梦天君的话语字字珠玑,精妙无穷,偏又能深入浅出,说来毫不晦涩枯燥。

花了一个多时辰,曹衡果然初步领会了奇遁身法的第一式心诀,在九宫图中走得有模有样。开始他尚有赖黑衣人的不时提醒和脚下所画的方位游走,到后来,黑衣人将他眼睛用黑布蒙上,也不会踏错半步。

这第一式的身法变化,源自手舞足蹈小八式中的一招“顺手牵羊”,自干位起而至中宫止,又可细分出若干不同的步法。也难为小曹衡记性奇佳,举一反三省了黑衣人许多口舌气力。

待练的大致纯熟,黑衣人便命曹衡抛开脚下步伐,心凝丹田流转真气,修炼太炎心诀。小家伙一边在阵图中游走腾挪,一边练气运功,这般修炼的方法着实别开生面,但也事半功倍,令他受益无穷。

次日曹衡醒来,顿感小腿酸胀,足心生疼。他急忙按照大梦天君教的练气心诀催动丹田真气流转数圈,疼痛略减才起了床。

早晨的课上,曹衡将“六仪”、“三奇”等一一向钱老夫子求教。那钱老夫子果然博学多才,对答如流,甚至取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不过图形歪歪扭扭和游方道士涂鸦的鬼画符差不多。

中午放学,孙二笑嘻嘻进来禀告说曹彬打从京城回来,还带了一车的年货。曹妍与曹衡欢呼雀跃,一路蹦跳去见爹爹。

午饭后众人在书房小聚,曹彬说起走镖趣事与京城见闻,让二小大为神往。曹衡趴在曹彬的腿上道:“爹爹,下回你再出门,定要带上衡儿和姐姐。先生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整日窝在巢里的鸟雀永远长不大。”

曹彬哈哈笑道:“好小子,几日不见果有长进。不过行镖非同儿戏,那是刀口舔血的差事。你现在还小,等大些再说吧。”

曹衡嘟囔道:“人家过完年就八岁了,哪里还小?钱先生说,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钱先生还说─”

曹夫人笑着牵起儿女,道:“好啦,咱家的两位小英雄该午睡去了。你爹爹和钱先生还有话要说。”

曹妍乖乖听话,随娘亲出了门。

曹衡走到门口反身探回小脑袋来问道:“爹爹,有没有一位神仙叫做‘大梦天君’的?”

曹彬一怔,忽见林熠向自己使个眼色缓缓点头,当下会意呵呵笑道:“那可是位了不起的仙人,法力通天,与日月齐辉。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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