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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谍-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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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胤跃跃欲试,迫不及待道:“就这么说!”身形一动,欺到曹衡近前,左手虚晃,右拳疾打他的面门,正是太霞派的“落霞孤鹜拳”。
他年纪虽小,力气不到,但在曹执三年多的倾心教导之下,已将这套拳法使得颇为纯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所差的不过是拳劲与火候而已。
曹衡叫了声:“来得好!”不慌不忙脚下左一摇,右一晃,轻松避开曹胤的右拳。这座假山洞口狭窄,里头却曲径盘桓,别有洞天。洞顶两方巨石相合而成,留了一道缝隙正让日光透下。
曹胤“咦”了一声,跨步上前迫住曹衡,左拳蹦出虎虎生风,又是一招“飞鹜掠潭”。这些招式曹衡也会,晓得自己只要使一招“红霞掩日”挥拳横出即可化解。但天君说过,打不算本事,让曹胤沾不着衣角才算赢。当下身躯滴溜溜一转,已绕到了曹胤的身侧。
曹胤飞腿侧踢,又狠又快,却是新近学会的一式“豹尾踢”。放在以前曹衡一准腰肋中招,趴在地上。可今天竟然如有神助,毫不费力的退身错步,又让了过去。
曹胤头大火气更大,暗道:“出鬼了!”打足十二万分的精神小拳头奔若流星,步步进逼,对着曹衡一阵猛攻,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曹衡见对方接连三招打自己不着,心中大是开心,记着大梦天君所传的几式奇遁身法,脚下进退自如,在曹胤的拳脚暴雨里穿梭往来,游走如风。
他故意哈哈笑道:“曹胤,你是不是没吃中饭,力气不够,比以前可差远了?看来这个‘老大’本少爷是当定了!”
曹胤满脸通红,二十余招下来累得呼呼带喘,恨恨道:“这小子躲来躲去来回晃悠,看起来离得不远,偏偏就打他不到!”口中说道:“臭小子,你只逃不打算哪门子好汉?有种就真刀真枪跟本少爷拆上两拳!”
曹衡看到曹胤脸红发急,真是心花怒放,往日积郁的什么恶气也都出了,笑道:“傻大个,你有种就先抓到本少爷再说!”
曹胤怒极,叫道:“你真当我打不到你么?”突然脚尖点地,腾空而起犹如一头飞鹰,居高临下扑击曹衡,双手并立成掌连环劈落。
曹衡一时傻了眼,这招爹爹从未教过自己,也不见谁平日练拳时有施展过,莫非曹胤也在半夜做梦学功夫?他快步侧闪,连用两式奇遁身法,避过曹胤双掌。
曹胤右手在石壁上一撑,借力横转再次攻到,劈向曹衡后颈。曹衡终究修炼奇遁身法不久,远未到意发形动的地步,微现慌乱脚下立时出错,险些一个趔趄绊倒在地,下意识的一缩脖子朝前闪躲。
曹胤叫道:“让你再逃!”又一记豹尾踢狠狠踹向曹衡面门,一旦击实轻则昏厥,重则头颅血管爆裂,命丧当场。
曹衡“哎呀”惊呼,身子已失去平衡无法避让,双手一抱头,只盼能抵消几分腿劲。
忽听洞顶上方有人沙哑着声音说道:“小小年纪,下手恁的狠毒,该打!”一股微风拂过,曹胤的身躯在空中莫名其妙的被高高抛起,连翻了几个跟头摔出假山洞。
他“噗通”一声屁股着地,摔得呲牙咧嘴,满眼金星。幸好洞口草甸甚厚,倒没真受什么伤。
曹胤吓的魂飞魄散,一骨碌起身头也不敢回往月亮门洞拼命跑去,不住叫道:“有鬼,有鬼啊─”一不小心噗哧滑倒,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再跑,差点撞上曹夫人。
曹衡死里逃生,听那声音耳熟,惊喜道:“天君,是您么?”抬头四顾,洞壁上方怪石嶙峋,却不见有人。
这时就听曹夫人在洞外唤道:“衡儿,你在里面作什么?”
曹衡整整衣衫,奔出假山洞笑道:“娘亲,我在里面玩耍呢!”
曹夫人哼道:“撒谎,我刚瞧见曹胤慌慌张张的去了,定是你们两人又在打架。”
曹衡急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是在跟他玩捉迷藏,谁知这小子太不禁吓,还没怎么就屁滚尿流的跑了。不信,你去问他。”
曹衡赌定娘亲不会去问曹胤,但曹胤会不会把这事告诉曹执就难说了。不过他绝难想到曹胤是更加不敢说的,他情急之下违拗了娘亲的训诫,施展出那套天都派的“惊涛十八掌”,事后大为惶恐,自是噤口不言,反生怕曹衡会来告状。
曹夫人将信将疑,但见爱子衣衫只蹭上稍许泥灰,身上并无伤痕,也就放下心来不再追问,说道:“你干爹一早托人给你送礼,快跟我回屋看看。”
原来曹彬夫妇感怀林熠慨赠石棘兽的恩德,早将他收曹衡为义子的事与爱子说了。只是没想到不久后,这位干爹就背上弑师叛门的弥天罪状,为天下通缉追杀,无奈何要隐身曹府变作钱老夫子。
曹衡雀跃道:“我干爹派人给我送礼了,是什么好宝贝?”
曹夫人微笑拉着儿子的手往小楼行去,说道:“你看了就知,保管喜欢。”
母子两人回到屋中,曹夫人从橱柜里取出一个蓝布包裹放在桌上,解开结扣。曹衡三下两下打开包裹,却微觉失望。只见里面是件藏青色的皮甲,做工简单不说,看上去也比自己的个头宽大了不少,说不定穿到成年也可。
曹衡“哎呀”一声叹道:“娘亲,干爹就给衡儿送这个难看的东西么?快过年了,他为什么不来看望衡儿和爹爹?”
曹夫人展开皮甲,说道:“你干爹事忙,哪能到处乱跑?来,脱了外衣,试试看现在能不能穿?”
曹衡嘟起小嘴道:“我不要穿,我要见干爹。娘亲,你赶紧请爹爹写封信送到昆吾山,让干爹到咱们府里来过年吧。要不,咱们去干爹那里过年也行。”
曹夫人笑道:“昆吾乃道家仙山,岂是说去就能去的?再说,这可不是什么难看的东西,这可是你干爹花费了无数心血才造成的皮甲,你要穿上才能知道其中的好处。”
曹衡好奇心起,褪下外衣,把皮甲套上,松松垮垮的拖曳到膝盖。他伸手摸了一摸,只觉柔软轻巧,不似看上去那么笨重,还透着一股暖意。即使不穿外面的那件棉袄,也不会感到冷。
曹夫人将皮甲下襬卷起一层,收进曹衡的腰带,上下打量道:“嗯,这就成啦!”
曹衡嘻嘻一笑道:“娘,干爹送的皮甲倒也暖和轻巧,我往后可以不穿大棉袄啦!”
曹夫人摇头道:“你以为干爹煞费苦心造出皮甲,是来代替你的大棉袄么?”转身从墙上取下仙剑,“喀啷”出鞘挥手斩向曹衡肩头。
她早先已见过林熠剑劈皮甲,晓得这件石棘兽制成的宝物貌不惊人,却坚韧无比,水火不侵,刀剑不伤,这才敢拿爱子试验。
曹衡哪晓得其中奥妙,瞑目惊叫道:“娘─”话音未落,仙剑已“叮”的脆响,斩在皮甲上高高弹起。
皮甲上一丝白色剑痕一闪而褪,丝毫无损,连剑上灌注的真气也泥牛入海,尽数卸去。曹衡睁开眼,目瞪口呆的望着肩膀,没感觉一点疼痛,拍手道:“娘亲,你的剑劈在我身上一点也不疼!”
曹夫人点头道:“那是自然。此甲取自石棘兽皮,不只能防刀剑,等闲罡风掌力、水火飞毒也尽可化解。可惜石棘兽躯体尽管庞大,却唯有腹部的一块肌肤柔软轻薄,由此也可见这件皮甲的珍贵。你将它贴身而穿,切莫到处炫耀招惹麻烦。”
曹衡摆弄着皮甲,喜孜孜的应了,说道:“娘亲,干爹待衡儿真好,我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老人家,当面捧茶给他喝。”
曹夫人笑而不语,心中暗自祈祷,但愿可以将实情告诉儿子的那天能早一点到来。
第六章雪见
时光荏苒,不觉已是腊月二十九,依据涟州当地的民俗被称作“小年夜”。曹彬回来已有两天,林熠将炼制好的三道神雷驱魔符和祭符真言一并交给了他。两人足不出户,开始锻铸石棘荆刺,把书房底下的密室整个变做了打铁铺子。
林熠暂时未把那晚在后花园听到孙二与那女子的对话转告曹彬,只在闲谈时,旁敲侧击的询问曹执妻子的出身来历。
曹彬不知其中关节,只据实相告,但可惜他性情秉正又素无窥问旁人隐私的癖好,故此所知有限。只言道这位曹府二少夫人娘家乃檀州望族,复姓司徒,单名一个宛字,九年多前嫁入曹府,平时寡言少语,竟也不晓得她修炼过仙家绝学的事。
林熠也不去揭破,可每回遇见曹执,见他一副冰冷倨傲、神气活现的模样时,心中不免有些怜悯。
林熠既寄居曹府,便容不得旁人有加害曹彬等人之举,但孙二与司徒宛隐忍多年凶行未现,自己不妨再冷眼旁观上一阵子,设法探察他们究竟有何图谋,居然不惜付出偌大的牺牲代价。
清晨早起,孙二像往常一样服侍林熠洗漱用饭。林熠眼角余光打量,见他唯唯诺诺,笑脸不断,哪里有那晚半分的影子?但他既看破孙二行藏,暗中留神也终能从对方不经意的举止神态里,寻觅到点点蛛丝马迹。
用完早饭,曹彬来找,进门便笑着拱手道:“钱先生,在下先给你拜个早年。今日能否停课一天,愚夫妇想携着妍儿、衡儿前往奉仙观烧香还愿。”
原来曹衡身患九阴绝脉,久病不愈,曹彬夫妇便曾到涟州府外的奉仙观烧香请愿,以求三清圣祖保佑,庇护爱子长命百岁,去灾消难。月前得石棘兽胆汁救助,曹衡转危为安,性命无虞,故此曹彬夫妇特意选定今日前去还愿。
这奉仙观沿自正道天都派一脉,于涟州府方圆数百里内香火旺盛,闻名遐迩。上自公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朝拜敬香者终日络绎不绝。观主心航道长与曹子仲素有交情。
林熠闻言略一思忖,说道:“老朽亦久闻奉仙观大名,奈何寄居贵府月余尚未得暇瞻观,心中正觉可惜。既曹兄意欲前往,不知老朽可否随行?”
曹彬一怔,他知林熠正受通缉,平日行动异常谨慎,从不曾踏出府门半步,因此才未邀请同行。
不料林熠会主动提出要观瞻奉仙观,想来也是静极思动之举。且年关将临,外面的风声也弱了不少,林熠藏在曹府众人之中料也无事。当下也不作多想,笑道:“先生愿意同行,在下求之不得。”
孙二在旁听着一直没插嘴,林熠却不放过他,说道:“孙二,你连日服侍老朽也甚为辛苦,不妨今日也随同前往,散散心。”
孙二望向曹彬问道:“大爷,小的去得么?”
曹彬本就随和,对下人也不存成见,微笑道:“钱先生有邀,你就一起去吧!”
孙二笑颜逐开,躬身谢道:“多谢大爷,多谢先生!”
众人收拾停当,分坐两辆大车出了曹府。孙二赶着马车当先开道,曹彬与林熠便坐在这第一部车里,曹夫人则领着曹衡、曹妍乘坐后车。
另有一干曹彬的弟子、仆从相随,那姓马的镖头也带了数名镖局里交好的同门跟来。一伙人浩浩荡荡沿青石大街出南门,往奉仙观而去。
奉仙观座落在涟州城南二十余里的抚仙湖畔,占地百多亩,观宇宏伟,林木葱郁,亦是涟州当地一景。观中前后三重大殿,六座偏殿,其他楼宇亭台不计。
出家道士常有七八十人之多,几乎赶上整个太霞派的弟子人数。观主心航道长清誉卓著,年近百岁兀自身轻如燕,精神矍铄。
众人一路谈笑风生,尽拣些过年喜庆的话题,颇是热闹,也不觉得二十多里地有多长。但临近奉仙观,马车却再也行走不动,被四邻八乡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挤得寸步难行。一问才知,今日正逢心航道长亲自主持开光大典,观内观外人潮汹涌,都是赶来瞧个热闹的。
曹彬站在马车外望着前方人头攒动,苦笑道:“咱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孙二道:“大爷,咱们来都来了,总不成掉头回去吧?不如把马车留在路边,大伙儿步行进去。咱们这么多三大五粗的汉子在,还怕挤不过他们?”
曹彬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招呼众人下车聚拢,交代道:“待会进到观里,大伙儿可随处走走,不过莫要生事。万一失散,一个时辰后咱们就在马车旁会齐。”又留了两个人看守车辆物事,这才继续前行。
姓马的镖师领着几名壮汉当先开道。他名叫马横,走起路来人如其名,果然是横冲直撞,把旁人挤到一边,硬生生闯出一条道来。曹夫人紧牵着曹衡、曹妍的小手跟在丈夫身后,唯恐两个小孩乱跑走丢。此处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远比庙会还闹忙。
进了观里,有数十名年轻道士在维护秩序,情形反而稍好一些。众人在大殿前的一株树下停住,各自大松了口气。寒冬腊月之际,许多人竟在揩汗。
曹彬笑道:“好厉害,多少年也没见今日这般的阵仗。”
小孩却最喜热闹,曹衡笑逐颜开、小脸通红,手被娘亲抓着,身子却扭来扭去,小脑袋不住东张西望。
林熠、马横等人向曹彬招呼一声各自散了,孙二也早不知被人流挤到哪里去了,只剩两个丫鬟还侍立一旁。
曹彬道:“走吧!咱们往真武殿敬香去。”真气流转盈满外衣,身边之人只需轻轻一触旋即往两旁闪开,却不觉得疼痛。饶是如此,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过前殿的回廊,来到真武殿前。
今日落成的乃是后殿的一尊老君神像,因此入观的游客十有八九并不停歇,迳自往后殿涌去,真武殿里较之往常略显拥挤,但已远远好过殿外的情形。
只见大殿正中供奉了一尊高达两丈的真武神像,不怒自威,栩栩如生。两旁列侍温天君、马天君、水火二将军等神像,俱都威武庄严。
曹彬夫妇与曹衡、曹妍在真武神像前的蒲团上跪下,从丫鬟提的竹篮里取出香烛燃上,叩拜祝告。
曹彬仰望真武神像,口中低声默祷道:“真武帝君在上,我儿曹衡蒙您仙力庇佑,绝处逢生,九阴顽症终告消解。帝君对我曹彬满门恩重如山,小人纵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
“只盼衡儿今后否极泰来,平安喜乐,做个坦荡君子,俯仰天地。一切灾难罪孽,我曹彬愿一力承担,千刀万剐,甘之如饴。”
尽管殿内人声嘈杂,曹衡的小耳朵仍听得真真切切。所谓慈母严父,一贯以来小家伙总对自己的爹爹心存三分敬畏。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爹爹对他的疼爱绝不下于娘亲,远远胜于自个儿的性命。
他心中感动,叫道:“爹爹!”一头偎进曹彬坚实温暖的怀中,说道:“衡儿一定听您和娘亲的话,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光明磊落,行侠仗义。”
曹彬将爱子抱入怀中,感慨万千,顿感到以往数年的奔波之苦尽不值一提,苦尽甘来夫复何求?轻拍曹衡的肩头,道:“来,你也向真武帝君敬上一炷心香,多谢他起死回生,泽被曹门。”
曹衡应了,罕有的规规矩矩,真心诚意学着爹娘的样子向真武神像叩拜进香。曹彬抬头望着真武神像,再祈一愿,愿林熠能逢凶化吉,冤情得洗。
敬完了香,曹彬又捐出百两纹银,在观里转了一圈。但到处人流如潮,连走路也难,后殿更被围得水泄不通,远远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人头。曹衡、曹妍不久就觉着无聊,连声喊饿,只得退出观外。
来到马车停泊处,不见有其他人回转。曹衡与曹妍钻进车里,打开食盒,单找些蜜饯干果吃了起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众人陆续回来。孙二左手一串油炸臭豆腐,右手一串冰糖葫芦,吃的不亦乐乎,让曹衡大是眼红,吵着要买。
马横意犹未尽,提议道:“大师兄,时日尚早,咱们也不着急回城。干脆再雇条船,一边游湖,一边喝酒,岂不痛快?”
话音未落,曹衡已拍红了巴掌,众人亦附和叫好。曹彬微笑道:“泛舟湖上,确乃乐事,就怕天寒地冻,雇不到船。”
马横拍胸脯道:“大师兄放心,别人去了没有,咱们威远镖局还怕没有么?小弟这就去找船,你们随后跟着来。”说罢翻身上马,带了两个同伴往湖边驰去。
一行前呼后拥,驾着两辆马车徐徐跟上,须臾到了湖畔。只见码头上马横站在一艘画舫之上,正朝众人挥手招呼。大伙儿兴致高涨,把车马寄存岸边,鱼贯登船,齐齐称赞马横办事得力。
这艘画舫上下两层,装饰精美,水手仆从一应俱全。原本是朝中权贵的私家游船,闲泊于此。但禁不住马横重金诱惑,船老大私下接了这桩买卖,也算是一笔小小的飞来横财,与手下分了,正可为家里置办一些新衣腊肉。
众人在船舱里坐定,船老大一声令下起锚扬帆。这座抚仙湖碧波万顷,终年不冻。湖中三十六峰卓然林立,尽显北方山水之雄奇峻伟,遥望长空云渺,碧波浩荡,譬如一幅泼墨画卷,引人入胜。
船中许多人都不是头一回游湖,但依旧兴趣盎然,没坐一会儿便三五成群上了二楼的甲板,凭栏远眺,极目湖天。曹衡与曹妍在甲板上奔下奔上,追逐嬉戏,风里洋溢起清脆的童音欢笑。
林熠与曹彬并立船头,风动衣袂,心怀舒畅。曹彬凝望湖光山色,说道:“钱先生,你可曾听说过,这抚仙湖的由来还有一个神奇的典故。”
林熠摇头,回答道:“老朽孤陋寡闻,还请曹兄指教。”
曹彬呵呵一笑,伸手遥指前方数里外的一座青峰道:“传说几千年前,那座名叫‘金云岛’的小峰上隐居着一位魔神。他不知犯下何事被贬入凡尘,却依旧不思悔改,四处为孽。
“每逢月圆,他必要踏平附近一座村庄,将男女老少悉数剖心挖肝,下酒来喝。普通凡人虽对他恨之入骨,但实力悬殊又岂是这魔神的对手?久而久之,涟州的村民为保性命,便纷纷背井离乡,逃亡他处。”
林熠笑道:“故事说到此处,通常便该有哪位大罗金仙体察人间疾苦,仗剑下凡,除魔卫道,将那位魔神打得万劫不复吧?”
曹彬摇头道:“不是这样。如此过了数年,那魔神贪恋人间自在,竟乐不思迁,在金云岛上建了一座比皇帝老子还宏伟豪华的宫殿,并下谕招徕仆佣以供驱使。
“他还言道,谁肯入宫为仆,便免去其全家灾厄。十年届满,尽可携带宫中珠宝珍玩回返家乡,成家立业。”
林熠嘿道:“条件可谓优厚,那魔神最终招到人没?”
曹彬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久之后还真有一个年轻人上了金云岛,自愿为仆。但到最后,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原来涟州的父老乡亲早对魔神深恶痛绝,宁死也不愿以身侍魔,惹来乡邻唾骂。
“偏偏这个年轻人舍弃了新婚妻子,告别年迈爹娘,独自一人进了魔宫。没几日,他父母受不了亲朋冷淡、乡邻讥嘲,竟被双双活活气死。貌美如花的妻子不愿背负骂名,亦改嫁他人。”
说到这里,曹彬低低一叹道:“这年轻人闻知消息后,竟不为所动,反责怪妻子没有福分,不能等到自己十年后衣锦还乡,共用荣华富贵。从此他死心塌地的侍奉魔神,奔前驱后极尽忠诚。
“渐渐魔神对他消除了防备,又因这年轻人能说会道,精明干练,不觉大加欣赏起来。有一日醉酒之后,他无意中终于说出自己身上唯一的破绽,那便是脚板心乃其法力所不能及处,只消匕首运劲一戳,即刻元神溃散,万劫不复。”
林熠心头一动,已清楚这故事后来的走向,但并未插话,只听曹彬继续道:“魔神酒醒之后早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而那年轻人也真能忍得,又过了整整半年,他终等到魔神再次酩酊大醉的机会,把一柄锋利的匕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插进了魔神的脚底。
“魔神大吼醒来,见是年轻人下手暗算自己,顿时怒不可遏,临死一击最终玉石俱焚,同归于尽。那座魔宫也轰然坍塌,如今只剩下一个方圆数里的陷坑,留由后人凭吊。”
林熠静静摇头,道:“这故事定然是假的了。当事者的魔神与年轻人都已死去,魔宫内又无第三人的存在,有谁能如此清楚的知道其中过程?”
曹彬道:“话虽这样,但涟州的百姓还是愿意相信当年确有其事。据说那年轻人的妻子得知真相后,悔恨不已,驾舟跑到湖中痛哭三夜,最后沉舟自尽。死去的身躯化作一座山峰,与金云岛遥遥相望,便是那座‘望夫崖’。”
林熠顺着曹彬手指方向瞧去,果然看见金云岛东侧里许,有一座秀丽山峰,郁郁葱葱,婀娜多姿,大异于周围其他峰峦,颇似一妙龄女郎长身远眺。
曹彬接着道:“这典故世代相传,后人感怀那年轻人忍辱负重,舍身刺魔的义举,又传说他后来魂魄未散,得道飞天,位列仙班,被敕封为‘伏魔天君’。
“于是涟州百姓集资建起奉仙观,在第一重的主殿里供奉的就是伏魔天君神像,更把此湖更名‘抚仙’,以慰其在天英灵。”
林熠恍然道:“难怪老朽在大殿里看到的伏魔天君神像,却从未在他处见过。”
曹彬问道:“先生在奉仙观中游览多个时辰,可有何收获心得?”
林熠嘴角逸出一缕奇异微笑,回答道:“心得或未可知,收获却有一二。”
这时湖面上寒风乍起,天色骤变,云层攒聚,暗如晨昏。曹彬抬头观望,皱眉道:“这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好好的日头,刚到中午竟就要下雪了。”
船老大奔了过来,问道:“曹爷,这天马上要落大雪,是否要停船靠岸?”
曹彬想了想,道:“暂不忙,如此湖中雪景断不能错过。”
船老大也不多话,取来斗笠分与两人。湖面波澜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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