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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谍-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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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异于龙潭虎穴,步步生死?
她焦灼地恳请道:“六哥,不要离开我——”
林熠徐徐道:“若蝶,让我去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痛苦,看着你受折磨。放心,我可以带上玲珑龟,有它保护,一定不会有事。”
但玲珑龟会否在自己遭受危险时幻化作龟灵圣甲,林熠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容若蝶罢了。
容若蝶焉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她固执地摇头道:“不要,我只想这样安静地靠在你怀中,什么也不去牵挂。你若真心疼若蝶,就不要去,陪着我,好么?”
林熠拥着容若蝶,视野渐渐模糊。为什么,为什么才刚刚得到,那么快就要失去?
花开谢,生死渺;月如水,人已憔。
怀抱中的容若蝶就像一瓣行将枯萎的幽兰,零落成泥烙刻心田。他拥着她,他就在她的身旁,为她的凋谢热泪盈眶,却无法寻找到温暖的阳光。
生离死别,原来真的很痛,很痛,痛得让人不能喘息,不能思想。只能将宛如水泡般脆弱的短暂光阴把握在手心里,等它幻灭成空。
容若蝶嘴角含着一丝恬静满足的笑意,仰头凝望着巨佛。传说中悲天悯人的佛祖微笑着,仿佛也正看着她。巨大的右手虚托在胸前,五指向上柔和的曲伸,好似承载起世间所有沉重无奈的苦难。
恍然中她超脱了一切的忧伤黯然,心扉无限安宁,默默祷告道:“大慈大悲的佛,纵是您将我投入幽冥地狱,前生万世,若蝶也无悔无怨,甘之如饴。但请您将六哥送离苦海,让他脱出绝地,此生永无灾病,平安欢乐——”
猛地,她的眼睛怔怔凝视佛手,如同着了魔咒,喜极而泣。
林熠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唤道:“若蝶,你怎么了?”
容若蝶泪流满面,低声哽咽道:“六哥,我终于找到秘道了。咱们,都能好好的活下去。百年千年,永不离分——”
林熠一震,顺着容若蝶的目光朝上望去,距地六丈的半空中,那只佛手盛开如花,照亮天地。原来,只有从蒲团的角度,这样地望去,才能看到如此激动人心的奇妙情景。
原来,佛像捻花微笑,一直在无声地指引着他们。
花开见佛,花谢时呢?林熠横抱着容若蝶,飘身掠上佛手,心情兴奋着,紧张着。他不敢想像,如果这次的希望再落空,会是怎样的结局?
五根金光熠熠的佛指曲张向天,拇指由上至下闪烁着一行金字:“跪入我门——”而从食指到小指的第一段指节上,则分别刻着四个恢弘大字:“普、渡、众、生!”
“跪入我门,普渡众生。”这就是公揽月留下的最后秘密,林熠和容若蝶无从去揣测他这么做的用意,也许他只是想和其他人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林熠心灵福至,拥起容若蝶向佛指深深拜倒,用尽一生的虔诚与期盼。
佛手掌心缓缓亮起一团温润的金色光雾,把两人的身躯笼罩包围。五根细长的手指徐徐收缩并拢,像是一朵开谢的花朵。
林熠想起下面的金猿,高声叫道:“猿兄,我们要走了,你上不上来?”
金猿摇摇头指指外面,似乎是说:“我还是想法子回冥海吧,它们都在等我。”
林熠微觉失望,心中涌起不舍,说道:“猿兄,既然如此,你我后会有期,多多保重!”佛手慢慢合起,将两人的视线阻隔。金雾腾腾,映照佛堂。
蓦然电影一闪,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钻进了容若蝶的怀抱,正是金猿。
它扬起头冲着两人咧嘴一笑,吱吱有声。
林熠大喜过望,拨弄它毛茸茸的头顶笑道:“这就对了,冥海黑咕隆咚的有什么好玩?还是跟咱们浪迹天涯,纵剑遨游去吧!”
“叮——”眼前金光大盛,将他们吞没,身躯宛如腾云驾雾失去了重心,似在无垠烟海中载沉载浮,漂泊起伏。
片刻之后,光雾冉冉散去,露出周围黑沉沉的夜景。
夜空中洒下月光与星辉,大地犹在沉睡。初春料峭的寒风呜咽吹过,林木婆娑摇曳,落叶沙沙轻飞,竟是曹府的那片白桦林。
林熠和容若蝶却从没有感觉到过,春寒冷夜竟是这样的美好,连吸入的每一口冰凉风中,分明都有自由自在的欢快气息。
金猿迫不及待地从容若蝶的怀中跳下,手足并用攀上树杈,向远处眺望这个对它而言崭新而又陌生的世界。哪怕一只宿鸟的惊起,都会令它生出兴奋的惊讶。
林熠抱着容若蝶,像个孩子似的激动舞转,低声道:“若蝶,咱们出来,真的出来了!”
容若蝶苍白的玉容上也洋溢着不可抑制的喜悦光芒,伏在林熠肩头任由他放肆的旋转,让风、让树林、让大地,跟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起转动起舞。
玲珑龟悄悄从容若蝶袖口里探出脑袋,张望这曾经熟悉无比的世界,而后又懒洋洋回到甲壳里继续它的好梦。生命如此美妙,有谁不愿尽情享受它的馈赠?
林熠停下身子,容若蝶娇喘着轻嗔道:“傻瓜,你都快把我转晕了——”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无法继续,因为林熠灼热的嘴唇已紧紧堵住了樱桃小口,在静谧中默默分享重生的快乐。
良久,容若蝶沉吟道:“六哥,你是否能先从《幽游血书》中寻找到控制破日大光明弓的心法。这么长的一张玉弓带在身上,威风是够威风,就是太扎眼。”
林熠笑道:“不错,这玩意儿插在腰里的确有点别扭。”
他取出玉筒,却发现上面的七色光芒早已消失,冷冰冰地握在手里毫无反应。
容若蝶嫣然微笑道:“六哥,玉筒中蕴藏的资讯已完全被你的神识吸收,现在它等若废品,再无半点灵力。你也根本再不需要它啦。”
林熠醒悟过来,合目冥想,意念专注到《幽游血书》之上。脑海里渐渐亮起一团青色光华,呈现一排冗长的目录,从心诀剑法到炼器制符,几乎包罗万象无所不容。
目录的第一行,殷红色的字体醒目闪烁,正是“破日七诀”。
林熠心念一动,凝注在“破日七诀”之上,殷红光字像涟漪一样化开,旋即重新凝铸成七行篆字,由上至下分别是“铸神”、“炼元”、“融精”、“和光”、“射日”、“破天”、“碎空”七诀。
林熠明白,这必然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只是不晓得聂天当年修炼到了哪一个层次。
他现在只想找到控制破日大光明弓的方法,也不急于立刻着手修炼,当下神识开启“铸神诀”,洋洋洒洒三千多字的心诀缓缓浮现,无比清晰。
林熠惊讶地发现,这三千五百七十六字的内容,只扫视一遍便能牢牢地印刻入记忆里,丝毫不需要强记苦背。然而要参悟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行话,却绝非旦夕之功。
而所谓的“铸神诀”,他粗读之下已大致了然,便是要将自己的神识和破日大光明弓之间建立起微妙的联系。令它沉睡的灵性复苏,与主人的心念水乳交融,立誓盟约从此永不相弃。
这过程永无止境,犹如比翼双飞的情侣,即使心有灵犀,仍然需要不断的用心经营、努力呵护,直到地老天荒。
他睁开眼睛,脑海中的幻象逐渐退淡,右手握住弓身,用左手食指与中指扣住弓弦朝后拉动。弓弦纹丝不动,随着林熠力量的逐步加大,深深勒进他的肌肉中,硬生生割开了一道殷红的伤口。
鲜血汩汩流到弓弦上,并没有滴落,而是迅速的融化进弓弦,消匿无踪。
林熠心神无波,低声念诵“铸神真言”,神识凝聚静候着破日大光明弓灵性复苏的一刻。
第七章对峙
“铮——”漆黑的弓弦突然发出低幽铿锵的镝鸣,仿佛是冥狱恶魔的咆哮,一记记敲击在林熠的灵台,震得魂魄晃动,难以自已。
只不过,这声音惟有他才能清楚的听到,而近在咫尺的金猿和容若蝶全都恍若未闻。
林熠鼻子里低哼一声,吞下一口翻卷到喉咙口的热血,竭力守住灵台,心神禁受着弓鸣一次次汹涌的冲击,继续专注地念动“铸神真言”,与破日大光明弓缔结滴血誓约。但嗓音已越来越嘶哑,越来越微弱。
双指的鲜血还在滴洒,漆黑的弓弦表面徐徐亮起一波接着一波的晦暗红光,朝着上下两端流动延伸,源源不绝注入弓身上昂然高踞的两头威武魔兽。
魔兽紧闭的双目骤然开启,全身焕射出殷红光焰,向弓身扩散。
镌刻在魔弓上的花纹与真言次第亮起,再缓缓暗灭。
顺着次序,破日大光明弓上显露出一排真言,正是:“大道无情,我命在我不在天!”
两蓬流动的红光,终于在弓身中心相遇融合,交汇一体。林熠心神剧震,感应到破日大光明弓内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自己的神识泉涌奔流,一泄千里。
“砰!”他的神识猛然间毫无征兆地,迎头撞到一堵冰冷彻骨的墙面上,神经一麻打个了激灵。一团寒流从破日大光明弓内勃然反噬,压制住林熠的神识,倒卷向他的脑海。无边魔意浩浩荡荡,无可阻挡。
林熠不惊反喜,意识到破日大光明弓沉寂二十年的灵性,已然复苏。但它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以至于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就如一匹凶悍的野马,在主人驯服成功之前,桀骜而自负,无视所有的禁锢。
他迅速念动真言,在神识退出破日大光明弓弓身的一瞬,将心念输送进去。至于破日大光明弓苏醒的灵性是否愿意服从,却殊无把握。
“嗡——”的一声幽鸣,林熠左手松开弓弦,切断了神识与破日大光明弓之间的联系。一缕寒气仍然突入了他的神经,麻木难当。
他急忙集中心志,将寒气消解融化,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破日大光明弓在手中缩小,最后只剩下三寸多长静静躺在他的掌心里。
他欣喜道:“若蝶,成功了!”却听不到容若蝶的回应,低头才见她已昏迷。
林熠大吃一惊,更后悔不已。自己一时沉醉于破日大光明弓,竟疏忽了身畔玉人,当真罪不可赦。
他明白,现在的容若蝶最需要的,不是灵丹妙药,而是食物清水,以及充足的休息疗养。
然而在这危机四伏的曹府,这些居然也成为奢侈的企望。
林熠蓦地一凛,他们在白桦林中逗留了不少时间,却感觉不到周围任何的动静,更别说被巡夜的弟子发现,这显然有些不对劲。
但要想怀抱容若蝶走出白桦林,不论遇见正魔两道任何一门一派的人物,都是一个麻烦。
假如能够像墨先生一般,利用秘虚袈裟隐身,事情便可以容易许多。
林熠心念一动,暗暗埋怨自己太笨,记起自己在吸收玉筒蕴藏的资讯时,脑海中曾有“秘虚袈裟”的字样一闪而逝。当时只顾把这些字符图形纳入记忆,也来不及去细究。
当下他凝神进入《幽游血书》之中,短暂的搜索后,开启了“仙器”一项,秘虚袈裟果真赫然在列。
林熠记下心诀,念动真言祭出秘虚袈裟。光华一亮,秘虚袈裟轻柔地披落在身上,仿佛有一团柔和的水波立时将他包围。
身旁的金猿吓了一跳,它眼睁睁瞧着林熠和容若蝶的身影在视线中突然消失,可先天的灵觉里却仍然能感应到两人的存在,而且依旧站立在距离自己不到三尺的原地。
它好奇地伸出小手,试着想触摸林熠,蓦然身子悬空被人抓了起来,耳朵里听到林熠的笑声道:“猿兄,你也进来吧。”眼前红光一闪,已伏到林熠的肩头。
它小心翼翼地把手向前伸出,碰触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好像把手探到了一泓温暖舒适的潭水里。周围的景物发出轻微的晃动,宛如波动的水中影像。
林熠见它目瞪口呆傻愣愣的模样,莞尔一笑解释说:“这是佛门隐身至宝秘虚袈裟,就算近在咫尺,别人也发现不了咱们啦。”
他想到更多的是,有了这件隐身的佛宝,他日潜返昆吾山追查师父遇害真相的把握,无疑也大了许多。原先只不过想将秘虚袈裟送回大般若寺,借此询问墨先生的事情,现在看来需得厚颜借用一阵子了。
他丹田提起,低喝道:“猿兄坐稳,咱们走了!”施展御风术飘飞而出。
曹府内万籁俱寂,甚至连呼吸声也听闻不到。似乎,里面已经成为一座空宅。
他的心头一沉,暗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曹大哥他们全都——”他不敢往下猜测,落到空荡荡的大院里。
院中的兵器架、石墩子摆放地整整齐齐,一如往日,绝不似曾经发生过激烈争斗的情形。但地上的落叶,却表明了这座院子已有数日未曾有人打扫。
这不是正常的情况,公揽月在世时对曹府宅院的干净整洁十分讲究,每天都有专人打扫三次以上,所以在曹府里,哪怕是院角中,也很难看到飘落的树叶。
林熠心中愈发担心曹彬夫妇和小曹衡等人的安危,风驰电掣般穿过宅院直上小楼。一路上院落凄清,屋宇无声,只有风吹过草木时带起的沙沙微响。
他来到曹彬夫妇居住的屋外,门户虚掩,里面幽暗静谧,毫无声息。
推开门,冷月从窗外透过薄如蝉翼的纱纸照入屋中,从床上的被褥到桌上的杯盏,全都有条不紊摆放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就好像屋子里的主人刚收拾完毕出了远门。
然而帘帐高挽,红烛寂寂,惟独看不到曹彬夫妇的身影。而悬在墙上的佩剑,也随同他们的主人一起消失。
林熠环顾半晌,仔细检查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仍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的痕迹,更没有打斗过的迹象。他惊异更甚,退出曹彬夫妇的卧室,又走进隔壁小曹衡的屋子,结果里面的情形和适才所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人都到哪儿去了?这个疑问令林熠百思不得其解。
从府门到小楼,种种所见都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仿佛曹府所有的人尽皆在刹那之间凭空失踪。
难道真的是在一夜之间尽数遇害了么?林熠首先排除了这种猜想。
纵然是五行魔宫联手偷袭,要想屠灭曹府上下百多口人,也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的痕迹。况且雁鸾霜和正道各派也决计不会坐视不理。
如果是曹彬主动举家离去,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能够得到解释。但凭他和曹彬的交情,以及曹彬的耿正为人,又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下只字片语,何况他走时显得并非十分匆忙,甚至能够细心地关上每一扇窗、每一道门。
如果是被人劫持,谁又有如此的手段,能从府外虎视眈眈的正魔两道高手眼皮下,把这一大家子的人稳笃笃地带离曹府?难不成是雁鸾霜?或许天宗确有这样的实力,但曹彬夫妇又如何会轻易的答应合作?
林熠不觉苦笑,望着冷冷清清的屋子,略一思忖径直下楼,向那间自己曾经用以炼符静修的密室行去。那是最后一个可能出现线索的地方,如果曹彬有意给自己留下资讯,又惟恐别人看到,藏在密室里无疑保险许多。
打开密室,里头的景象依稀如自己当日离开时。炼符的法坛早已拆除,打坐用的蒲团还静静地放在原处。
旁边,几个尚未拆封的酒坛纹丝未动,金猿吱吱欢呼,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林熠收起秘虚袈裟,把昏迷不醒的容若蝶轻轻放上软榻,盖上被褥,目光又落回到蒲团上。蒲团摆放的位置虽然没有问题,但正反面已被倒了个面,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除了自己这个在蒲团上打坐了月余的人以外,恐怕很少再会有谁能够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细节。
他上前伸手一摸,明显感觉到蒲团里有些异样,好像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
林熠拆开蒲团,棉絮里露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书简。
打开一看,曹彬的笔迹赫然映入眼帘,上面寥寥数语写道:“字谕钱老先生:因曹府突生变故,危难将至,幸得贵人救助避往他处。事起仓促,不及待先生访友归返,特留此书。望先生勿念,当谋后会。”
下面落款的日期是两天前,那时林熠尚困在玄映地宫中无法脱身。
曹彬的笔迹流畅自如,行文工整有序,不似受人威逼或匆忙草书。
林熠心里一宽,看来曹彬一家已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连曹胤也被一并带走,自己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一点。
只是令林熠疑惑的是,曹彬的书信里并没有说明救助他的“贵人”到底是谁。如果真是观止池的雁鸾霜,应该不必讳隐才对。莫非,还另有其人?
但除了天宗的清誉实力,天底下还有哪一家可以让曹彬夫妇心甘情愿地舍弃祖业远扬避难,又能够瞒过府外重重的耳目监视?
大般若寺倒是一个候选,但那些老僧不问世事已久,没理由突然跑到涟州来。
他忽然低咦一声,发现在蒲团底下的地面上,印刻着几个怪异的标记。
林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复杂难明的表情,似是惊喜,似是犹疑,默默凝视那几个标记沉思良久。
他站起身,对金猿招呼道:“猿兄,我要去见一位朋友,你跟不跟来?”
金猿把脑袋探到酒坛里猛吸一大口,向他点头。脸上的酒汁滴滴淌落,把身上的绒毛沾得湿漉漉一片,模样甚是滑稽可笑。
林熠探脚抹去了那几个标记,把蒲团放回原处,说道:“猿兄,稍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绝不可以动手,只要保护好若蝶就行。明白么?”
金猿点点头,用手写道:“你去见的那人,是不是你的对头?”
林熠苦涩一笑道:“他不是我对头,以前还是为了同一理想并肩作战的生死兄弟。”
金猿似懂非懂,跳上林熠肩膀。
林熠抱起容若蝶,轻声道:“若蝶,等我解决了这事,就和你一起回东海。”
出了密室,林熠直往后花园而去。
寒冷的野风中洋溢着草木清香,他的脚步平缓而沉稳,把孤单的背影消融在茫茫夜色中。他走到假山洞前,黑暗中里面隐约站立一人,背对自己双手负后,渊渟岳峙极具气势。
似乎,这个人一直都在这里等待着他,又从未曾回过头。
林熠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容若蝶紧了一紧,似是担心她禁受不起春夜的寒冷,想用自己体温将她包容。
低沉而徐徐地,他向伫立在洞中的人说道:“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洞中的人依然没有回头,缓缓回应道:“风摇翠竹,疑是故人来。”
林熠听到那人的嗓音,微微苦笑道:“真没想到,你也是仙盟中人。”
那人终于转身,朦胧月色中露出一张俊挺而冷漠的脸,不夜岛少岛主楚凌宇。
他的神情失去了往日的宽和,犀利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林熠的身躯,只是在看见容若蝶的一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触摸的光芒,而后嘴角浮起一缕讥嘲的冷笑,悠然说道:“林兄是否知道,自从你叛逃出昆吾之后,仙盟所有的联络暗语和标记,已经全部修改。
“若非为了请你到此处来,这些标记暗语已不会再使用。”
林熠的心一痛,他脸上的面具早在石窟中就已摘除。但楚凌宇仍然无法从他的脸上寻找到丝毫的神色变化。
沉默片刻,林熠问道:“楚兄,是你在密室里留下暗号,将我邀来的?”
楚凌宇答道:“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三天,这是给你自首的最后机会。幸好,你没有令我失望,还算是一条汉子。”
林熠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隐身在曹府的?”
“我们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对你可能隐藏的住所和以前交往过的朋友,都暗中做了周密调查,却寻找不到任何关于你的线索。”
林熠没有惊奇,对于仙盟的力量,他十分清楚。而仙盟处置叛徒的决心和能力,更是毋庸置疑。因此,尽管他好友无数,但都不敢轻易去投奔。
这固然是怕连累别人,更重要的是仙盟绝对可以查到这些人。
曹彬却是个例外,他们相识不久却形同莫逆,仙盟还来不及掌握到这条线索。
但他还是低估了仙盟的手段,仅仅一个多月,楚凌宇仍是找到了自己。
楚凌宇继续道:“很不巧,我们了解到你在龙首山曾救过曹彬夫妇。而林兄逃下昆吾当日,正好有威远镖局车队经过附近。领队的不是别人,恰好就是曹彬。
“而后,他藉口要去赶集,差遣手下先行返回涟州,自己却和夫人驾着马车独自在后缓行。事实上,他也并没有去兴安赶集,只比手下稍晚些就回到曹府。可是身边却突然多出了一位新聘的教书先生。这件事,难道还不足以引起我们的怀疑么?”
林熠暗叹一声,他何尝不知这其中破绽疑点颇多,所以早打定主意一旦修为恢复,就立即离开曹府。无奈后来接连发生的事情却不是他有能力掌控的,他的行程也因此不得不耽搁了下来。而仙盟,来得比预料的快了些。
他问道:“那日抚仙湖邂逅,难不成也是楚兄有意安排的?”
楚凌宇摇头道:“若是如此,楚某怎可能让林兄藏匿至今?那日我是为金牛宫之事与雁仙子结伴而来涟州。但湖上相逢,楚某已知这位钱老夫子绝非常人,隐身区区一个威远镖局充当教书先生,殊为可疑。
“后来仙盟情报传来,两相对照之下,就不难确定林兄踪迹了。”
林熠点点头,道:“你们将曹彬一家送去了什么地方?”
楚凌宇冷哼,道:“这个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不过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曹彬对你的确是够朋友。我为了劝他离开,费尽唇舌,到最后还是假借了你的名义,他才答应。”林兄,我实在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还能结交到曹彬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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