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这一点,杜且具备,而且十分抢眼。
  一路上,杜且心情轻松而又愉悦,阿松时不时与她说起工部某几位官员的风流趣事,她更是笑容不绝。
  “你说裴尚书惧内?能看得出来,他应该是那种装着威仪,可只要夫人一板起脸,他就不敢说话的人。”
  阿松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有一回跟着郎君去赴宴,就看到尚书夫人所他训得如同在训儿子一般,可裴尚书还是满脸赔着笑。”
  厉出衡总是一副清朗疏阔的模样,她发火的时候,他虽不会如裴尚书那般,但也是小心地赔着不是。
  阿松继续又道:“其实吧,我们家老夫人一板起脸,我不仅不敢说话,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心惊肉跳。”
  “说起来,我也要找个机会去见见婆婆。”杜且说。
  “最好是不要,不要相见那是最好的……呃,那是最好的不应该。”
  “你说什么呢?”马车停了下来,杜且撩开车帘,可阿松全然顾不上她,跳下车朝前头一辆黑色楠木的马车奔过去,“阿松,你……”
  马车并不算华丽,沉稳而低调,灰尘和雪水混在一起,从车檐上滴了下来,两匹马尥蹄喷息,一副疲累的样子,风尘仆仆。车门紧闭,并未知道车内之人是谁。可车上挂的图腾族徽,和厉宅门前的如出一辙。厉以坤在京中行走,并没有用厉氏的马车,而是用他那个品级能用的相应配置。也就是说,这辆车是从河东厉家来的。
  车前的马夫看到阿松,冲他热情地挥手,“阿松。”
  随着那马夫的一声呼唤,紧闭的车门应声而来,车内探出一名衣着朴素的婆子,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头发梳得十分齐整,没有过多的配饰,仅以两根银簪固定。
  “方姨。”阿松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狂奔的脚步赫然停了下来,改为如常的行走。慢条斯理地上前,“阿松见过老夫人。”
  杜且微讶,他说的老夫人不就是厉出衡的母亲王氏?
  那个叫方姨的人向杜且的马车投来目光,“越来越没规矩了,还未到府前就弃车狂奔,把主人扔在半道上。”
  阿松把头垂得更低了,“阿松看到老夫人的车驾太高兴了,一时得意忘形。”
  “怕不是高兴吧?”方姨显然不想听阿松的搪塞之辞。
  “阿方。”车人传来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以后再慢慢教。”
  方姨这才不再为难阿松,率先从车上下来,“眼下还未散朝,车内是何人?”
  阿松老老实实地答道:“是夫人。”
  “夫人?”方姨有须臾的迟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郎君还是瞒着老夫人成亲了?”
  阿松点头,“成亲已有月余。”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方姨眯了眯眼睛,抬步就往杜且马车的方向走来。
  这处已经是下轿步行的地方,杜且便带了白芍下车。她方才听得真切,车中的人就是王氏。
  “女君。”方姨走到她跟前,微微福了福身,目光带着探究,自上而下地打量她。
  杜且笑道:“这位就是方姨了吧?郎君曾经说过,自小就是方姨一手带大的,时常挂念着。”
  方姨并不接受她的奉迎,淡道:“伺候郎君是婢子的本份而已,不敢邀功。”
  这完全是话不投机,聊不下去。
  “车内可是老夫人?”杜且这算是明知故问,算是自动给方姨数落她的机会。
  方姨也没有如她意想中地训斥她,而是淡淡地说道:“跟我来。”
  杜且亦步亦趋,心中滚过无数的念头,可厉出衡只字未提过河东老宅的人与事,对这个母亲更是三缄其口,方才才听到阿松的描述,可还未有消化,人就在面前了。在她的心中,对王氏没有一个具象,但太原王氏的家风与厉氏相似。都是大梁最古老的世族,厉氏重诺,王氏重礼,可以说是大梁奉行礼制的典范。可杜且对王美人的认知仅限于在含元殿中,对她的种种责难,言谈举止皆无世家风仪,但人却长得极精致出挑。但王美人不能和王氏相比,王氏才是太原王氏的嫡系正宗。在圣人纳王美人之前,意图纳入后宫的人是王氏,可王氏认为皇室并非一等世族,不堪与配,圣人才会退求而其次。
  杜且对这个婆婆还未见面,就已经充满了敬畏之意。弃皇室而择日渐衰落的河东厉氏,这需要何等的魄力与勇气。
  带着这份敬畏之心,杜且站在了黑色楠木马车前,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老夫人,妾杜氏。”
  王氏由另一名婆子扶着下了马车,通身全无华丽之感,身上是最朴实的棉麻织物,罩在外间的披风也是低调的黑色,也有些年头了,下摆看着有些破损,但无损于她的大家风范。她的发间比方姨更为朴素,仅以一根木簪固定,脸上脂粉未施,淡扫蛾眉,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因她的刻意扮老,而多了几分沧桑之感。这是那些京城贵女努力想要修练的大家高贵,却被王氏朴实而又低调地演绎着。
  “你就是在滇南的那个小婴儿?转眼都这么大了。”王氏也在打量她,脸上挂了浅淡的笑意,声音也极是轻柔,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唉,一转眼,衡儿竟也到了能娶亲的年纪。是我这个当母亲的疏忽了,连婚姻大事都让他自己作主。”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他们似乎都没有,成亲的时候只有甘赋冲高堂在坐。
  王氏这是在指责厉出衡擅自主张。眼下厉出衡不在,她对杜且说这番话,不就是对此事表达她的不满。
  “回老夫人,妾正是与郎君在滇南订下亲事的孩子。”杜且这是在提醒她,他和厉出衡并不需要媒妁之言,婚书早已缔结,且是双方父亲亲自下来的,就等同于是父母之命。而并非擅自成亲。
  王氏又道:“接到宫里的消息,从河东动身赶来给你们主婚,可还是慢了。方才阿松喊你夫人,又说已成亲月余,这衡儿怎生这般糊涂,如此草率地把你娶进门,这真是委屈了你。”
  她并不避讳她是因为王美人而来,岂不就是在告诉她,她更愿意让厉出衡娶安乐公主。可她尚且不愿意嫁入皇室,却要为厉出衡尚公主不成?
  可她明明给厉出衡取字“莫归”,就是不让她回京城之意,这一点杜且前世就已经知晓。而在前世,厉出衡权倾朝野之时,王氏都没有出过河东。

  ☆、第89章:嫁妆失窃

  而王氏此时此刻却出现在京城。
  杜且陪着笑,“外面天寒,老夫人长途跋涉,请先进屋梳洗歇息,再慢慢闲话家常。”
  王氏没有反对的理由。
  到了苍松院前,王氏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自阿松引着她一路从厉宅的中轴线绕至这处偏远的院落,她的目光就已经冷了起来。一路上积雪泥泞,王氏时不时低头去看,眉头也是紧紧蹙起,眸中闪过几许不耐。
  “衡儿在京城就是住在这里?”王氏问的是阿松。
  阿松点头:“郎君长住在书院,后来甘大儒封了太子太傅,他也就跟着搬进厉宅长住。”
  王氏冷道:“所以你们是在这里成的亲?”
  这次问的是杜且。
  杜且有点迷糊,“应该是吧?”
  王氏回眸,又望向阿松。
  阿松道:“正是在这里。”
  王氏叹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杜且以为王氏说的是她,眼皮微微一跳,把头压得更低。说实话,王氏的气场太强,她若是直视你,你也不敢与她对视,就算明明你没有任何的过错,可在她面前就是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杜且以为,纪太夫人已经是名门闺秀的典范,言谈举止皆是不俗,可她通身的华衣美服。还不如王氏粗布麻衣的气质出尘。
  对她这样的人,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是对的。
  苍松院是二进的小院,夫妻二人居前,两侧耳房由值夜的侍婢和阿松居住,其他三名侍婢和厨娘居后,厨房也在后一进当中,而没有单独开来。
  王氏在院中走了一圈,眉心散开,笑意重新回到嘴角,“阿松,你过去通传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阿松压抑不住眼中的小兴奋,转身就跑开了。
  方姨低声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杜且又是心头一跳,阿松没规矩不就是在说她调教无方吗?她最怕的就是婆媳关系,她和纪太夫人尚且需要数年的相处才渐渐和睦,可王氏这样的人,开口闭口都是规矩,她无从知晓她所谓的规矩究竟是什么?是厉家的规矩,还是世家的规矩,亦或是大梁的礼法。
  “进屋吧。”王氏金口一开,杜且如获大赦。
  白芍已经提前烧旺的火盆,木炭在盆里熊熊燃烧,屋中温暖如春。一进屋,扑面就是一股热浪,灼得人口干舌燥。
  杜且心想,糟了……
  王氏并没有说什么,坐在了上首的位置,杜且执晚辈礼相见,把她记忆中那般学过的礼仪不带一丝含糊地做了一遍。
  “不必多礼。”王氏说:“既然都已经成亲了,你和衡儿好生过日子,眼下快到年节了,我就先住下来。至于住在何处,这个先不提。我看过了,苍松院住不了那么多的人,你有四个侍婢、厨娘和阿松。如今还有阿方和阿成,阿方跟我,阿成跟阿松挤一挤。”
  杜且自然是再赞同不过了。
  “平日里,你和三房那边可有往来?”
  杜且摇头,“不曾。”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王氏刚拿起茶杯,阿松就回来了。
  与他同来的还有何氏及两位女君,厉以坤还未散衙。
  何氏一进门就堆了满脸的笑意,自来熟地坐到王氏的身边,“嫂子怎么来了?也不打发人过去先说一声,我也好叫相公出城迎候。这大年节的,你这是准备在京城过年吗?真是太好了,今年宅子可就热闹了。英然、薰然,过来见过大伯母。”
  厉出衡是长子长房一系,是厉氏嫡子嫡孙。自他父亲早逝后,整个厉家的担子就压在他身上。虽然他上头还有一个兄长,但厉出华是一个不可言说的存在,祖父自然对厉出衡的期待更高,但王氏却不想厉出衡过早地承担家族的责任。她一向认为,河东厉氏族人众多,有才能者不止厉出衡一人,又为何偏偏要他承担重任。为此,她坚持了许多年,直至夫君早逝,厉出衡独自离家求学,她才渐渐接受这一事实,也渐渐地担起整个河东厉氏。
  “你就是何氏?”王氏明显不想接受何氏这份热络,“九郎成亲时,我并未前来,但知道你就是那个冒了嫡姐之名嫁到厉家的人,我可有说错?”
  何氏的笑立刻挂不住,“嫂嫂你这是说什么话?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什么冒谁之名的。”
  “当初为九郎说亲的,说的是何太傅的嫡三女,而你是庶出,不,甚至连庶出都说不上,你母亲只是一个趁何太傅醉酒爬床的婢女。”
  杜且微微地蹙了眉,王氏虽说出身大家,但从见面后言谈十分地隐晦,并未如这般直白地直接打脸。可何氏一出现,王氏一开口就没有好话,处处挑衅。
  何氏经不起撩拨,当下就怒了,“庶出又如何,你凭什么说是我冒嫡姐之名嫁过来,其实不过是嫡姐看不上你们厉家,把我抬上花轿。再说了,九郎这一支也是厉家的庶出,也不是正经的嫡子嫡孙。”
  王氏淡道:“你也知道他并非正经的嫡子嫡孙?”
  何氏道:“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厉家逃到河东的时候,留在京城的这一支就是庶出看家的,我嫡姐看不上也是无可厚非。”
  “所以,你们这一支看家的,就把厉氏的嫡子嫡孙赶到这偏院来,自己则是鸠占雀巢,取而代之。”王氏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每年祖宅那边都要划拨数千两以供京城宅子的修缮清扫,可我方才进府这一路看过来,这些屋舍起码有十年以上不曾有过大的修缮,清扫就更不用说了,估且不说隆冬树木枯槁,却还是一副杂乱无章,这到底有多久没有请人收拾过,我就不想追究了。”
  何氏厉声道:“你以为数千两银子在京城能做什么,还想着年年修缮,根本就不够,这处宅子也就我们一家四口住着,如何有那份心思操持这么大一个宅子?”
  “去岁的物价是涨了不少,但是在此之前,一千两银子已经能重建两个苍松院。可是你看看这处院落,还有这屋里的陈设,全都是我当年嫁到厉家时。与夫君上京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何氏很委屈地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们一家人也是生活,哪一件不是银子。”
  “这些银子是维护厉宅老宅,并不是负担你们的日常开支。”王氏始终垂眸,态度冷漠,“还有,既然你有这么多的抱怨,以后这处老宅就交给阿且打理,府中有一应大小事务也由她来掌管。”
  何氏的嗓音都尖锐起来,“不可能!”
  王氏道:“方才你自己说的,你们那一支是庶出,而衡儿是长子嫡孙。阿且虽不是宗妇,但在京城以她为尊,交到她手上是顺理成章。还有,你们现下住的院落就不必挪动,但衡儿夫妻两个不能再住在偏院。”
  何氏仍是负隅顽抗:“我说了不同意!”
  王氏动了动眼皮,朝方姨使了个眼色。
  方姨立刻道:“来年河东的银子会直接交到三夫人的手上。”
  她说的三夫人就是杜且,厉出衡行三。
  杜且看得是心惊肉跳,王氏一口茶都没喝,就把何氏手中的大权给夺了过来。果然银子才是决定谁管家的基础,王氏一击即中,何氏全无还手之力。她先前还对王氏的直白微微反感,可她发现这才是对付何氏最好的方法。
  何氏走后,杜且舔了舔唇,“老夫人……”
  “三夫人,该改口了。”方姨适时地提醒她。
  杜且大喜过望,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微微欠身,唤了一声:“母亲。”
  “杜家不是世家,根基浅,亲戚少,往来的朝臣也都是武将,你之前没学过管家没关系,厉家这处宅子几乎没有什么人来。衡儿他九叔是一个不喜应酬的人,家中向来没有访客,也没有需要处理的各方关系,除了何太傅府上,有些相关的礼尚往来,你慢慢也就熟悉了。至于衡儿这边,目前需要维护的关系不多,但可以让你慢慢积累经营,这也是你上手的一个过程。循序渐进,在我离京之前会教你。但我为人严厉,若是你学得太慢,我可能会更严厉。”
  寥寥数语,已经又落实了一桩事情。
  而杜且全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何氏那边已经派人来说,给王氏准备好了住处,已派人收拾妥当。
  王氏带着杜且一起过来。
  那是一处位于中轴的院落,只有一进,但建筑恢宏大气,屋中的摆设也没有陈旧之感,还有几处壁画出自名家之手。
  “这是以前老祖宗们开品香会的地方。”王氏笑了,“把这处给我住吗?”
  何氏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品香堂,只是觉得这处大,而大的地方必然需要更多的木炭供暖,到时候装死不给她木炭,让王氏冻上一晚上,看她还敢不敢颐指气使。
  “嫂嫂也说是以前,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多少年过去也改变不了这是一个品香堂。这里既无床榻,也无取暖的工具,穿堂风一夜呼啸,明日你就能把我下葬了。”
  何氏窘得不行,“是我考虑不周。”
  “你不是考虑不周,而是考虑太多。”王氏一眼看穿她的目的,“但还是不能周全,还是早些移到阿且手中,以免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最后,王氏自己挑了一处安静的住处,毗邻苍松院,也是二进的小院。
  等她收拾妥当,厉以坤散衙回来了,朝服未脱就来了。
  这也是杜且第一次见到厉以坤,清瘦而儒雅,目光澄澈温润,一身朝服衬得他面色端肃冷傲,不负厉氏之名。
  就是这样一个姿容不俗的男子,竟会与何氏相处和睦,十余年间不曾纳妾。
  杜且不懂,兴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的命中注定。
  厉以坤和王氏单独谈了许久,谈完之后不到一刻钟,何氏就把厉宅的账册送了过来。王氏看都没看就交给杜且,“有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就不必再在意,也不要追究了,但该整理清楚的还是要一清二楚。这是十年的账册,你慢慢看,目下最重要的还是年节。”
  一下子拿了十年的账册,杜且手中沉甸甸的。以后她和纪太夫人管家,也没有这么多的账册,更不需要清点核对,清远侯府账目清楚,最麻烦的除了纪澜的妾室、通房太多,日常的开销用支庞大,其他的都是简单明了。
  可王氏没有明说她想从账册中得出什么结论,这对杜且是一项极大的考验。若是她直说想查什么,杜且按图索骥,可是她什么都不说,这才是最难的。
  “你把年节的单子拿来。”王氏似乎没有歇息的意思,一桩一件都不想耽搁。
  杜且无不从命,还好她的字之前在清远侯府特地找了先生教过,否则她真心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王氏看完之后,赞许地颔首,“都说杜家的姨娘理家,看来你也没有落下。年礼投其所好,又留有余地,尤其是齐王妃的送子观音,若齐王妃有幸怀上,你们的交情也就开始了。”
  “有一件不是很有把握,还请母亲示下。”王氏有心提点,杜且若是一直沉默,就是驳了王氏的面子,可王氏一进府就是如此雷厉风行,杜且也不好意思懈怠。
  王氏微笑,“有什么不明白地就问。”
  杜且说:“给甘太傅的年礼,我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给莫夫人的礼倒是准备好了,是一副玉如意。”
  王氏问道:“你没问过莫归?”
  杜且照实答道:“问了,他说甘大儒喜欢收集字画,可我对这些并无研究,也看不出内里的门道,若是贸然去买,买到假的岂不是要闹笔话。”
  王氏点点头,对方姨道:“阿方,你去把公公新提的那幅字取过来,交给夫人。”
  杜且倒抽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厉伯渊这幅字的价值,现下京城各种年礼往来。尤以厉家的字画最为稀少,听说当中还有不少的赝品。可是由王氏亲手拿出来,必然是真品无疑。
  “不必太在意,公公有很多的习作,河东老宅里面堆了不少他不满意的作品,随便挑一幅都能卖个好价钱。你且拿去用,不要在意价钱。对我们而言,不过是府里少几张纸罢了。”
  杜且被逗笑了,偷偷觑了王氏一眼,与她正眼对上,杜且窘得垂了眸,嘴角的笑意却是没有敛住。
  “我此番来。对你没有恶意,也不想当那个恶婆母。总归是莫归娶了你,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是他,而他既然已来到京城走入仕途,走的就是一条能臣、孤臣之路,未来不会太轻松,是以我不希望你拖累他。在来之前,我已经去过太傅府,与甘太傅长谈过,婚事的决定权不在于你,而杜家屡次陷莫归于不义,但他始终对你不离不弃。原本他可以更低调地踏上仕途之路的开端。可因为与东宫为敌而过早地暴露在朝堂的视野之中,成为众矢之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毕露,迟早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这也是我为他取字莫归的意思,不愿意他回到京城,但他身上有他的责任,而这份责任,我希望你和他共同承担。”王氏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良久,她才继续又道:“不是因为杜家出身低微,而我对此有所偏颇,当年能答应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你父亲救了我们一家四口人的性命,而是希望给莫归找一处武将来联姻,但你父亲……”
  话说到这,就不必再继续说下去。
  人是王氏挑的,但杜如笙这些年经历经战争的洗礼,又有虞将军的提携,却始终未能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武将,委实叫王氏失望。
  但凡事总有风险,还好杜且和她父亲不同。其实,王氏倒希望杜且也能和杜如笙一样。贪慕权势,从了东宫,这样她就能为厉出衡另择新妇。
  “我把这些话都说在前头,只是想让你明白,婚姻之事,干系莫归的一生,甚至是整个河东厉氏,你不能软弱,也不必为了世家的风仪而有所顾忌,你必须尽快强大起来。如何氏那般贪财之人,必要银两克制,这样她就不敢再生事端。欺负你和莫归。莫归不愿意家无宁人,但不表示可以任人宰割。”
  王氏给她的震撼太大,从出现之后,就没有一句是废话,桩桩件件,雷厉风行,真叫杜且喘不过气来。
  但她也明白,王氏所言非虚。
  厉出衡很晚才回来,王氏已经睡下,他和方姨聊了几句,就回了苍松院。
  一灯如豆,灯下有一清绝女子正在奋笔疾笔。头低得极低,埋首于一堆书册之中,目光专注,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近前,高大的身影罩住半边光明,杜且倏地抬起头来,目光迷糊,呆了半晌才说道:“你回来了。”
  “在看什么?”他捞起案上的册子,随意翻了两下,“十年前的账册?母亲见过何氏了?”
  杜且点头,“母亲让我管家。”
  厉出衡轻抚她的发端,“委屈你了,母亲性情太过方正,从不给人留转圜的余地,而且她认定的事情,不是太容易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