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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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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出衡淡笑道:“她舍不得让我一个人走。”
  谢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吗?”
  厉出衡认真地想了一下,“这是没有娶妻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的,也体会不到的。”
  谢桐觉得自己受到伤害,“娶妻了不起啊!”
  厉出衡点了点头,“对啊,夜里冷两个人睡暖和,不像某人,一天到晚喊风大,盖了不知几层的棉被。阿松今日才跟我说,最近时常遇到偷棉被的人,后来才知道是被某人拿了。”
  谢桐完全没觉得不好意思,“南方阴冷,风又大。”
  “确实是风大,但是我不冷,我有阿且。”
  谢桐决定三天不跟厉出衡说话。
  杜且没出过门,不知道自己竟然还会晕船,还为此拖延了行途,“想必明日就会有人上门了。”
  厉出衡这一路躲的无非就是地方官。他这个扬州刺史虽说只有四品,但所辖却是整个的江南地区,而治所在扬州罢了。新官上任。地方各州府难免心怀鬼胎,厉出衡还是被贬而来,因为他得罪的人是太子,而江南是太子的地盘,州府们都想巴结太子,自然把厉出衡当成敌人。
  他们这一路。又是车又是马,又是船又是牛的,行踪不定,州府们已经是疲于奔命。而在他们靠岸的当下,投宿客栈,已经有人去禀告这里地的府衙。
  “别管这么多。你只管好好休息。”厉出衡从谢桐那抢了两床被褥都盖在杜且身上,“总归是要见的,早见晚见而已。既然来了,就没想着再躲他们。”
  “他们会做什么?”杜且好奇,她上辈子都在清远侯府坐井观天,根本不知道地方官场的行事风格。
  厉出衡探了探她的额头。“无非是送钱财送美女。”
  “那你收吗?”杜且眸光如刀。
  厉出衡笑了笑,“收啊,为何不收?”
  “你……”杜且磨牙。
  “江南年前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连着下了三天三夜,部分地区雪灾严重,收了银子去赈灾。至于美女嘛,你不是说才带了白芍一人,就给你当婢女也是不错的。你就是不喜欢,也还有谢桐,那厮来者不拒,留着给他收拾就是了。”
  正打算就寝的谢桐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惊见自己的被褥少了两床。哇哇大叫起来。
  厉出衡落脚的地方叫东石县,位于姑苏城外十里,是个鱼米之乡,百姓穿着虽然都很朴素,但料子都不差。他昨日刚进来的时候,发现这处客栈吃酒闲聊的人不少。一问才知还未到开春播种的季节,大部分的农户都在家闲着,而打渔的人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打渔,虽说江南没有结冰,但若不是真的揭不开锅,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海。
  可见。此地百姓富庶。
  杜且本是期待着送银子送美女的盛况,可此地县官来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身上的官袍还打着奇怪的补丁,鞋子上也破了两个洞,一脚一个,颇为对称。
  杜且疑惑地望向厉出衡,厉出衡淡淡地笑,朝谢桐挑了挑眉,谢桐更是瘪了瘪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县官名叫刘世佳,祖上曾官至礼部侍郎。其父做过大理寺少卿,官阶不高,是以刘世佳也只能谋得县官一职。
  “下官迎接来临,还请刺史大人包涵。”刘世佳挺着圆滚滚的肚皮一跪,杜且觉得这地都跟着颤了几下。
  厉出衡道:“起来吧,都是同僚。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刘世佳艰难地起身,“大人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此地已经……”
  厉出衡冷冷地打断他:“刘大人,厉某还未就任,你现下就想哭穷的话,厉某没有这个心思听。自己斟酌语句。往扬州写好公文,等厉某到任了,再酌情处理。不过想减赋税的话,就不必想了。厉某给你减了,你并没有少收,多收的那些到了你自己的腰包。还是上贡给谁,厉某还要替你担着责任。”
  “大人实在是冤枉啊!下官……”
  “都跟你说不要哭穷了。”厉出衡嘴角微抽,“不要以为穿着打补丁的衣衫和故意磨破的靴子,就有哭穷的资本。此地离雪灾的皖州相距甚远,今年一场雪都没有下过,雨倒是下了几场,天是比往年冷,有初霜冻,庄稼也冻死了不少。但在此前三年,年年丰收,风调雨顺,你县里的粮仓都快满出来了。再来说赋税,年年增收,怎么我一来,刘大人就穿成这样?”
  刘世佳是彻底地白了脸,“刺史大人明鉴。”
  “没有什么明不明鉴的,厉某十岁起随先生四处游学,因江南气候温润,在此地住了一年多,对江南丰物的了解还算是颇多。”
  杜且仿佛能听到刘世佳咬碎了牙龈的声音。
  谢桐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起身拍拍刘世佳的肩膀,“刘大人啊,此地最大的富户是不是一个叫谢东青的?”
  刘世佳楞了一下,“大人认得?”
  “算起来好像是我叔祖吧!”

  ☆、第111章:

  若说圣人把厉出衡外放至江南是为了取他性命,那么厉出衡没有提前做出任何的防范,就带着杜且和谢桐赴约的话,那就只剩一身的孤勇。
  很显然,厉出衡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相信自己不会死在江南,也不可能死在江南。
  他从不寄希望于圣人或是东宫的一时心软,或是心存侥幸,他既然来了,就准备打一场硬仗,无论是官场上的阴谋阳谋,还是防不胜防的阴私手段,他都不会掉以轻心。
  选择这处东石镇落脚,不是一时的起意,而是厉出衡和谢桐商量之后的选择。
  而刘世佳的前来,也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给他一个下马威,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由此,但凡前来拜会这位新任刺史的官员们,都十分地谨慎。既然刘世佳哭穷。那就有人显摆,拧着一堆的珍宝上门,可结果是被厉出衡打了一张收据,充作江南的赈灾款。还有人送美女,听闻厉出衡只带了一个正室,自然需要添些美妾。可还没等厉出衡开口送人,送美女的官员已经自动自觉地把人领走了,因为所谓的美女长得还不如杜且好看。
  杜且还等着把人留下侍候,可那官员已经走远了。
  她傻愣了半晌,“这就走了?”
  谢桐也跟着傻乐,“都没嫂子好看。留下来干嘛?”
  “夫君说了,留下来干活!”
  谢桐摇头苦笑,“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杜且歇了三日,整个人容光焕发,和厉出衡俨然一个鼻孔出气,“夫君说。留下来的话,就交给你处置,横竖你孤家寡人一个……”
  谢桐都要哭了,“你们不要的都给我做什么……”
  杜且无辜地眨着眼睛,“夫君说,你夜里会冷。留着给你暖被窝。”
  谢桐抡了袖子去找厉出衡。
  白芍却甚是担忧地同杜且商量道:“二娘还是谨慎一些,虽说郎君现下能推掉,但这些送上门的都是比他品级低的,若是换作那些官位比他高的人送过来,他又岂能有推辞之理?二娘是正室,不能这般小气,还是要主动为郎君置办妾室,这样才能留住郎君的心。”
  杜且楞了一下,“要为他纳妾?”
  白芍继续道:“清远侯还未娶妻,就已经是妾室、通房不绝,荣国公的正妻生下三位女君之后,就再也无法阻止荣国公往府里抬人,齐王对齐王妃情深意切,可齐王妃数年未孕,也给齐王添了侧妃、庶妃,把庶长子带在身边教养,还有夫人,她生下你之后就染了寒疾……”
  “可她们都是因为未能生下子嗣或是不孕,我与郎君才新婚,现下就往家里抬人,是不是……”杜且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可能以后避免不了,一方父母官多的是人巴结,也有很多的人情往来,你若是太端着。就显得不合群,他在江南本就举步维艰,她若是不替他着想,也就未为他的妻子。可她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丝不情愿,厉出衡这样的人就该她一个人霸占着,若说要与人分享。她恨不得把那人给打瘸了。
  杜且被自己暴戾而残忍的想法给惊呆了,可事实便是如此。
  厉出衡被贬至扬州,从三品变成四品,杜如笙在军中混了多少年,如今也不过才四品。厉出衡今年才二十,来日方才,日后的权倾朝野才是他人生的巅峰,她已经做下许多给厉出衡不利的事情,总不能在后宅的事情,也让他不安心。
  前世,厉出衡至功成名就才娶了杜乐,一生都没有子嗣。
  可她若是没能怀上孩子……
  这一路出京城,也有两个多月,可月信准得不能再准。
  杜且不免有些泄气。
  “二娘自己挑的人,总比郎君看上的。你挑的,郎君还能觉得二娘通情达理,可一旦他自己看上了谁,那就分了二娘的宠爱。虽说郎君不会做宠妾灭妻之事。可到底心里不舒服。”白芍小心地劝着,“到了扬州,二娘会有许多的家事要处理,难免力不从心,而郎君血气方刚……”
  “别说了。”杜且打断她,“还有半月才到扬州。等到了再说吧。”
  白芍说的不无道理,虽说厉出衡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纳妾,可男人的誓言听过也就算了,谁会真正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那些府中没有龌龊的,无一不是当家男人英年早逝。可厉出衡夜夜都缠着她,姑且不说她不能生养,若是她怀了身孕,他屋里不能没人伺候。
  杜且心里有了计较,决定等到了扬州亲自挑人。
  在东石县停留了三天后,厉出衡再度启程。
  这一回,坐的是马车,夜里到了姑苏城,姑苏的州府已经在城外迎候,干净的官袍与平时无异,也没有成车的珍宝,身后只有八名府衙,郑重而又简朴。
  “舅父不必多礼。”厉出衡从马车里出来,扶起正欲行礼的姑苏州府王简,“原是想绕过姑苏,可从东石县到扬州这里是必经之处。”
  王简并不热络,与王氏相似的容貌清冷如水,淡淡地道:“莫归你这就客套了,带着新妇不来拜见舅父,还想着绕路走,舅父是有多见不得人啊?”
  厉出衡难得露出亲昵的笑意,“我这不是怕舅父行大礼吗?”
  “该行大礼的时候,也是少不得的。不过你今日未着官袍,舅父这礼就够了。”王简并不迂腐,太原王氏虽是以礼治家,但王简与厉出衡是甥舅。有些虚礼能免则免。王简是王氏最小的弟弟,还不到三十岁,正值英年,因为相貌清冷的缘故,多了几分老成持重,看着比实际年纪要老一些。
  被王简点名。杜且这个新妇也不能继续在马车呆下,下车行了晚辈礼。
  王简说:“你母亲来过信,对你的外放深表不解,但对你这个新妇却是褒奖有加。我原以为你会把她留在京城料理厉宅,可还是把她带出来了。”
  厉出衡带着新妇上任,这个消息早已传遍江南。杜且的美貌也成了江南官员的谈资,那些想送美人的,也觉得颇为棘手,虽说江南不缺美人,但总不能比不上杜且。
  “怕她在京城被人欺负,还是带在身边安心。”厉出衡毫不掩饰自己对妻子的爱护。“再说了,我到这边三年,要是三年都见不着她,我觉得我会疯的。”
  王简笑骂,“没出息。不过这样也好,也好尽快为厉家开枝散叶,你娘可是惦记好久了。”
  厉出衡笑道:“我们这才新婚,到了江南还有许多事情要适应,孩子的事情还是慢慢来,不着急。”
  王简带着他们回了他的府邸,说白了也就是州府衙门后面的三进宅院。最前头是值夜的衙役住的,中间是王简一家。后面是书房和招待日常往来的官员,但大部公务来访都会选择住驿馆,但厉出衡是自家人,也就没有把他往外赶的道理。
  江南一带都是鱼米之乡,饭菜保持原汁原味就已经是人间美味,尤其是这个米饭。粒粒喷香,谢桐一个人就吃了三大碗,直嚷嚷还要吃,若不是厉出衡介绍过这是谢更始的五公子,王简会认为谢桐是个干苦力活的,一路被厉出衡刻薄才瘦成这幅田地。
  “舅母做的饭真是好吃。我都好些天没有吃家常菜了。”谢桐是个自来熟,舅父不敢叫,但舅母还是叫得很顺嘴。
  厉出衡瞪了他一眼,“吃这么多还堵不住你的嘴,我舅母在太原老家听不到你拍的马屁。”
  谢桐当即明白过来,“好吃好吃,我还要吃。”
  厉出衡把自己的碗推过去,“多吃点,免得老说没吃饱。”
  厉出衡和谢桐由王简陪着是在前堂吃的,杜且没有与他们同桌而食,而是在后院,由一名衣着朴素的女子陪着。为杜且布好饭菜,她并不就座,而在站在一旁含笑垂眸。
  杜且这才明白过来,王简的正室并不在姑苏,所以这位……
  “奴家姓方,想必夫人已经见过王夫人身边的方姨。那是奴家的姑母,奴家是王家的家生子,自幼伺候郎君。”方氏并不扭捏,大方地说明自己的身份。
  杜且笑道:“不知舅母现下何处?”
  “夫人在太原老家,郎君赴任时她怀了身孕,只能留在家中养胎。如今已生下一子,母子平安,只等着过些日子再接过来。”
  世家养的家生子都极守本分,兴许是看了太多宠妾灭妻,杜且对这位方氏的印象极好。
  用过饭,王简早就听闻杜且是曲灵源的高徒。让厉出衡一定要让杜且和他手谈一局。
  “我不能吗?”厉出衡直嚷嚷着舅父偏心,“我还是您教出来的呢!”
  “正因为你是我教的,我才不和你下。”王简是再嫌弃不过了,“小时候也不知道谁老是悔棋。”
  厉出衡恼了,“我才是年纪小拿不住棋。”
  “棋子很重吗?”
  杜且最后还是和王简下了一盘棋,王简大呼过瘾,“其实莫归这孩子早就胜过我了,可我这个舅父要是输给他,那就太丢面子了,输给你不丢人。”
  杜且说:“可您是我的舅父。”
  “可你是曲灵源的高徒。”王简拍了拍手,方氏立刻递上一方巾栉,他接过拭了拭手,递回给她,“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你们一路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知道我们辛苦还要拉着阿且下棋。”厉出衡冷哼,扶起杜且便走了。
  杜且觉得不妥,轻轻推了推他。
  厉出衡道:“这是怎么了?”
  “你没看到方才方氏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
  厉出衡点头:“我也端茶递水了。”
  杜且叹气道:“她那是伺候夫君。”
  “我不也伺候你。”
  “可是我没伺候你,却让你一直站着伺候我。这要是传到河东和太原,他们会怎么看我这个新妇?”

  ☆、第112章

  住在王简家好过住客栈,江南大都没有设火盆和暖炉,更不用说地龙,但王简也是自北方而来,深知北方人在潮湿的南方过冬,是一件备受煎熬的煎熬,因而既然已到了江南开春的季节,仍是给厉出衡送来了木炭和火盆,以解他们以湿润气候的不适。
  杜且睡踏实了,醒来一睁开,厉出衡已经起身,她暗叫一声不好,叫来白芍梳洗更衣。而此时,厉出衡和王简正在前堂下棋,方氏坐在一旁烹茶。
  江南产茶,今年的春茶刚出,各州府比京城更早地尝了鲜。杜且以前不懂茶,在纪太夫人的调教下,只能品出个好坏,说不出当中的所以然,但烹茶的手艺还是会的。平日纪太夫人邀请各府的女眷小聚。总是让她当众烹茶,一来搏个存在感,二来培养她优雅的气质。其实烹茶喝的是心情,人美自然茶也就香。
  方氏虽然姿容普通,但受的是世家最正统的教养,举手投足,利落干练,没有哗众取宠的多余动作,看起来没有纪太夫人所教习的赏心悦目,却胜在实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方氏看到她进来,微微抬头,示意她过来喝茶。
  杜且悄然走了过去。棋局已进尾声,厉出衡占据明显的优势,王简投子认负,笑意爽朗。
  “连着输了两盘,我近三个月是不想再下棋了。”王简动了动僵硬的肩膀,接过方氏递上来的茶,对杜且道:“我习惯早饭之前,先喝喝茶润润喉咙,这是到了姑苏养成的坏习惯,都是茶喝多了伤胃,不宜空腹,可人总要有一些坏习惯,才能活得自在。”
  杜且陪着笑,心道舅父这是在说她贪睡晚起吗?她默默地望向厉出衡。厉出衡正在品茶,全然没有注意到杜且的异样。
  “以往在家,总是不得自由。”王简把茶盏递过去,方氏给他续了茶,他泯了一口,在唇齿之间细细品味,“莫归,你十岁随甘大儒游学,虽说性子玩野了,可世家的本分不能忘,该怎样行事切不可率性而为,平白给人添了话柄。”
  说完又是深深地看了杜且一眼,继续道:“外甥媳妇也是,一家主母总要有主母的样子,听说你在京城也掌了中馈,可江南不比京城,你的担当要更多。京城里勋贵圈都是你熟悉的,无非也就是亲戚往来,还有莫归的同僚上官之间的交际。你们到了江南,却是真正的从头开始,千头万绪,切不可有一丝的疏漏。你们各带了一个侍婢和一个书僮,以后必是要从扬州找人,都不是熟悉的人,在府里也是要谨言慎行。”
  杜且点头应下,“舅父这里可有信得过的人,从姑苏买几个婢女上去,也可少些麻烦。”
  方氏说:“人倒是没有。都是从太原带过来的人,统共就四个婢女和两个粗使的婆子,还有郎君的书僮两名,外间行走的仆从两人,但凡是家宅中的事情,绝不私用州府的衙吏。你们为何不从京城带人过来,用着放心。也不用再调教。”
  杜且说:“我出嫁时只带了白芍一人,其他三人都是进了门之后置办的,也没用几天,若是带了她们过来,也到年纪要嫁人,心思难免浮躁,也就留在京城看着家宅。目下京城厉宅没有主母,英姐儿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我想九叔也该再娶了,等新的主母到了再由她去安置。我和莫归就两个人,用不着太多的人,但也要挑些得用的,到了江南还是找当地人,也能多了解本地的风土人情,以免闹了笑话。但如何挑人,这是一个大的问题,毕竟人生地不熟。下面的官员多少双眼睛看着,这还没有扬州城,就有人送钱送人的,我这要是开口说要挑婢女,还不得踏破门槛。平白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所以,这件事还是我的疏忽。”
  该认错的时候,杜且毫不含糊。
  厉出衡道:“我向来只有阿松跟着,并不需要太多人。不过到了扬州,也算是自立门户了,该有的也都不能少。这些事情不急,到了扬州再慢慢置办。”
  “如何能不急?”王简正色一凛。“你一到了扬州,就有地方官要来拜会,没有跑腿通传的,府里没有侍候茶水的,这像话吗?”
  杜且还是没有考虑全面,一辈子没有出过京城的人,总是容易想当然。
  用过早饭,王简就去了前面的衙门办公,厉出衡带着杜且,后面还跟着一个睡眼惺忪的谢桐在姑苏外闲逛。
  “你也别担心,船到桥到自然直,谁都有第一次。”厉出衡看她一脸愁容,轻声地安慰着,虽说王简把事态说得很严重,可他却没有这方面的隐忧,“五爷,交代您办的事,可办妥了?”
  谢桐打着呵欠,“大人说的是哪一桩啊?您交代的事太多了,您不明说,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件。”
  “叫你置办的婢女和奴从。”
  “原来是这件事啊……”谢桐伸了伸懒腰。“办妥了,先从谢家老宅那边要了人过来,绝对可靠。小丫头也都很水灵,江南养人,想找太丑的也不好,影响厉大人您的形象,找太漂亮的,嫂夫人会恨我的,再说了找不到像嫂夫人这么好看的人。所以,我就让他们随便挑人,都是得用的。”
  厉出衡冷冷地睨他,“话还真多。”
  谢桐无辜地耸肩,“我说错什么了我!”
  杜且拉了拉厉出衡的衣袖,“五爷安排得很妥当,让我自惭形秽。这本该是我这个一家主母该做的事情,却让他考虑得如此周全。”
  谢桐连忙摆手,“不是我考虑周全,是你家夫君替你考虑的。我认识莫归有五六年了,从来没见过他对人如此上心,我一度以为莫归有问题,不上青楼也不看姑娘,还以为他看上的人是我,现下总算是放心了。”
  杜且噗嗤一笑,“你们认识这么久了?”
  厉出衡是六年来到京城来的,一直在万山书院,而谢桐又是个不爱读书的,他们怎么会交好的?
  厉出衡轻咳一声,“别理他,他总是胡言乱语的,我带你去寒山寺走走,让他自己溜达去。”
  杜且还想没得到答案,已经被厉出衡带走了。
  谢桐挠挠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耸耸肩往别处走去。
  二人逛到傍晚方归,江南的气候温润。入春后天黑得晚,已见袅袅炊烟起,却还是夕阳斜挂。江南有江南的好,青松翠柏,四季常绿,不见帝京的萧瑟苍凉,生机盎然的模样。不知今夕何夕。
  方氏已经备好晚饭,仍是各自分开吃,杜且还是一个人,方氏并不与她同桌。
  “姨娘一起吧,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么拘着。”虽说姨娘是妾是奴婢,但到底是陪着王简在任上的人,主母不在,没道理一直让她站着。
  方氏说:“这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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