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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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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且刚刚想到纪太夫人,她便出现了,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前世她们处得半不融洽,但后来她被赶出侯府,纪太夫人倒是几次前来探视。
“夫人。”杜且不知道这一世她给纪太夫人留下极好的印象,否则她一定会拔腿就步,不再与清远侯府扯上关系。
“女君也喜欢庆丰堂的包子?”纪太夫人露出和蔼的笑意。
杜且也不否认,“只可惜没有位置了。”
“女君若是不嫌弃,就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吧!”
杜且不能推辞,只好上前扶住纪太夫人,“妾恭敬不如从命。”
庆丰堂虽然生意火爆,但还是不敢轻易得罪权贵,店内有数个雅间都是留给这些达官显贵。清远侯府有一个专属的雅间,并不奇怪。
“姨母等等。”身后传来如黄莺般的轻唤,声音轻快而又带着一抹嚣张,“快开,都快开。”
杜且的眸光猛然一滞,这个声音她至死都不曾忘记。是她抢了她的夫君,把她扫地出门,让她变成弃妇,为了永儿能承袭爵位,而不得不向那人妥协。
可杜且也没有忘记,凡她出现的地方,必会有那人的身影,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第46章:汝阳公主
杜且抽回手,“老夫人,妾想起还有事未了,今日不能相陪了。”
纪太夫人反握她的手,“有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就算天大的事,也等填饱肚子。来,为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宫里的汝阳公主。”
汝阳从马上下来,一身红色的骑马装分外打眼,高氏一族有蛮夷血统,她的五官深邃,眉目张扬,轻蹙的眉心含着一丝含而未发的薄怒。
她扬起下颌打量杜且,“姨母,这位是……”
“这位是明威将军杜如笙府上的女君,排行第二。”纪太夫人和善地介绍,“方才妾身见她找不到位置,便邀她同行,汝阳你不会介意吧?”
汝阳挑眉,眼中闪过不耐之色,可还是笑道:“既然是姨母的客人,也就是汝阳的客人,请吧……”
杜且慢了几步,频频回眸张望,熙攘的街道只见人头攒动,不见高头大马,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放心跟了上去。
汝阳是微服出宫,只跟了一个宫女胭脂,进了雅间她就把人打发了,杜且也不好再留白芍,自行脱了帷帽,伺候纪太夫人净了水,在下首位安然落座。若是在宫里,她这等身份是无法与公主同席,因纪太夫人在场,汝阳公主只好装做漠不在乎。
纪太夫人用饭时不喜欢说话,杜且是知道的,索性也就当一个微笑的布偶,只等包子出炉,吃饱了离开。
可纪太夫人似乎转了性子,对她嘘寒问暖,问她何时离开的青龙寺,准备何时再去,府中还有些什么人,可曾有人欺负她。听她说兄长娶了虞恒的孙女,似乎十分满意。
“虞恒虽说是武将,可也是世家出身,能让孙女下嫁杜家,可见是看中杜将军。”门第最重,其次才是品级,有品级而无门第,最是让人看不起。杜府无疑属于后者,但杜府又得虞家嫁女,身价自然看涨,连带杜且的婚事也是水涨船高,杜如笙才会有了非分之想。
汝阳公主冷道:“本宫倒是听说,杜如笙连厉家的婚事都给毁了,甘大儒一纸诉状把他告到御史台,诉他意图毁婚,不守诚信。今日连宫里的王美人,都替那个厉家的做保。”
纪太夫人还有这些牵扯,“这是怎么一回事?”
汝阳索性把话说开,目光森冷地看了杜且一眼,“就是杜如笙看人家厉家现下不行了,不想把女儿嫁过去。”
“杜家如何与厉氏攀上亲事的?”纪太夫人想不通,厉氏这样的门第,又怎会与杜府结亲。
汝阳冷哼,“谁知道杜如笙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听说还是自幼定的亲,想必是以性命为要胁,武人最常用的手段,不就是这些。”
杜且无地自容,连包子端上来,她也不敢伸手去拿,望着白嫩包子上的热气渐渐散去。
“不知杜女君是否也不想嫁入厉氏?”汝阳咄咄逼人,“听闻杜如笙和清远侯过往甚密,你与清远侯在寺中幽会的消息被传得街知巷闻,看来是看中了清远侯府的风光。”
杜且微微蹙眉,“妾在青龙寺与老夫人和侯爷偶遇,这件事有老夫人可以证明,妾不曾对侯爷有过非份之想,还请老夫人明察。至于与厉氏的婚约,那是父亲怕被人骗了,出言查实,没想到让徐夫人有所误会,连累虞上将军受弹劾。”
“清远侯府和河东厉氏,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选,你却说看不上表兄,这样的假话,你想讹谁?”汝阳拍案而起,“我表兄昨日差人送礼到杜府,你敢说没有此事?”
杜且淡道:“侯爷送来的东西,妾原样退回去了。”
汝阳更是气极,“你也太不识好歹了,清远侯送的东西也敢不收。”
这到底是要怎样,她看不上纪澜,不收他的礼,都不行,难道她承认与纪澜幽会,私定终身,这位汝阳公主就能拍手叫好。杜且可是知道这位皇室公主,对纪澜是何等的死缠烂打,最后赐入清远侯府,与她不分先后大小,共侍纪澜。她刚进门的时候,杜且还为她惋惜,可等到她占了清远侯的正位,把杜且安置在别业,她才明白,当今的赐婚竟是那样别有深意。
杜且不为所动地拿起渐凉的包子,“清远侯龙章凤姿,是京城闺阁女子倾慕的对象,想嫁入侯府者众,可妾却不愿与他人分享夫君,即便是让人惦记着,妾也觉得浑身不自在。是以,清远侯这般出挑的男人,还是留给门当户对的女子,妾这等小门小户,只想守着一个男人,一世一双人。看来公主似乎对侯爷情有独钟,这日后怕是要应付那些觊觎侯爷的女子,就够公主伤神的。”
纪太夫人蹙了眉,面色微沉,若有所思。
☆、第47章:她可是订过亲的!
汝阳见状,不敢再多言,抓了一人包子往嘴里塞。
杜且冷笑,前世纪太夫人一直不愿汝阳公主嫁入侯府,几次拒婚,才会仓促同意杜且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低等武将之女进府,虽有诸多的不满,可到底比尚公主更为妥当。之后太子登基,赐婚汝阳,为纪太夫人所不能相抗,从那之后纪太夫人搬离侯府,不再问过世事。
目下看着纪太夫人与汝阳有说有笑,也不过是因为君臣之礼,不敢对这个外甥表现出不满罢了。
一顿饭吃得是索然无味,只有杜且一人总算吃到庆丰堂的包子,心情甚佳,与纪太夫人告辞,又对汝阳面露笑容,可心中对汝阳公主强忍的恨意如烈火烹油,恨不得永世不再相见。
汝阳对杜且得了纪太夫人的喜欢十分介意,与杜且分道后,便数落起她的不是。
“姨母你有所不知,这厉出衡早就是诸皇子争相邀请的有学之士,杜如笙在朝为官,不可能不知道。他不过是这几年攒了军功,得虞上将军赏识,又与表兄结交,想要另攀高枝罢了。我还听说,他在滇南救了厉氏,趁火打劫,以救命之恩定下了亲事。你那杜家二娘,长得一副狐媚样,大白天地抛头露面,这杜如笙还真是教得一个好女儿。”
纪太夫人却道:“她出门时带了婢女,又带了帷帽,并不算出格。我大梁虽最重闺誉,但也没有不让女子出门的道理。你看你,还不是说出宫就出宫。至于杜府的婚事,那也是杜如笙的心大了,和二娘全无干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无法自己做主。我看着她,倒是喜欢,澜儿就该这样的女子好好管管他。”
“姨母,她可是订过亲的!”
纪太夫人长叹一声,“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倒是真喜欢有这样一个儿媳妇。”
汝阳憋着一肚子的气回了宫,直奔东宫跟太子哭诉。
自先皇后死后,留下这一双儿女相依为命,太子疼妹妹是出了名的,但凡是妹妹想要的,没有要不到的,不论对错,只要妹妹开口。
汝阳喜欢纪澜这件事,太子也是知道的,可纪太夫人不松口,他这个太子也不能强行把妹妹嫁到侯府去。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和汝阳的亲娘死得早,如今的皇后虽说也是他们兄妹的姨母,刚入宫时对兄妹二人也是百般宠爱,可前些年生下一子,形势就变了。
是以,太子只能收敛性情,小心从事,若是让皇后抓到半点错处,太子之位也就不保了。
汝阳这一番哭诉,太子只能低声哄着,“只要纪澜一日不成亲,你还是有机会的,就算他日真成亲了,你若是想嫁,皇兄还是能给你争来名分。只要你我大权在握,你要什么样的男人,孤都给满足你。”
“我讨厌那个杜且,她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地拒绝表兄,明明是她勾引表兄。还有姨母,对她那般和善,还说喜欢她这样的儿媳妇。”汝阳当面不能发作,回到宫里,把满腔的怒气尽数宣泄。
“你是公主之尊,做什么跟那种出身低微的女子相比。不过这女子还是先不要得罪为好,孤一直想招揽厉出衡,若她真是厉出衡未过门的妻子,这个时候闹出事情,就得不偿失了。”太子的眸底压着戾气,“纪澜那边你也不要激怒了姨母,御林军还在纪澜的手里握着,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多着呢。”
汝阳哭道:“那我受的委屈就这么算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我自幼相依为命,父皇那么多的妃嫔、子嗣,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这个时候不能出错。”太子又是一顿安抚。
汝阳沉思片刻,“妹妹倒是有个法子,能帮皇兄招揽到厉出衡。”
☆、第48章:请他们进来吧
太子牵着她的手坐在暖炉边,“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汝阳在心中整理了一番,方道:“我听说王美人到御史台证实杜如笙所打之人,就是厉出衡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厉出衡的母亲似乎就是当年名满京华的才女王如蕙,与这王美人是同族,但这王如蕙是太原王氏的嫡女,王美人乃是旁支。”
太子静静听着。
“皇兄可还记得王美人刚进宫时那份心气?”
太子当然记得,“她进宫时,孤已经八岁了,记得一些事情。她是那批进宫的妃嫔之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可却是侍寝最晚的。不是父皇看不上她,而是她看不上父皇,连着三个月不让父皇进她的屋。”
“没错,因为她嫌弃咱们老高家不是世族出身,又有关外血统。她那个族姐王氏嫁入厉氏,也是看中厉氏的门第,与太原王氏同属百年门第。是以,她那样的心气会给儿子娶杜家女,我看必是性命危矣,才不得不勉强同意。但厉氏重诺,天下皆知,厉出衡进京求娶,并不一定是出自本心。不如,把厉杜两家的这桩婚事搅黄了,为厉出衡另择世家女,岂不是可以卖王氏一个好,又存了世家的颜面。”
太子还有些犹豫,“万一厉出衡倾心于杜氏女呢?”
“如何倾心?这位厉家郎君自幼投在甘大儒的门下,四处游学,前年才随甘大儒在万山书院落脚,何曾见过杜氏女,又如何倾心于她?”汝阳眸光一动,“对了,我听说阿敏带着安乐入了万山书院,怕也是为了厉出衡的亲事。你我若是不先下手为强,厉出衡投入阿敏门下,你可就追悔莫急了。”
太子眸中闪过一抹寒意,“后日就是马球赛,孤请了甘大儒和厉出衡,那杜如笙想必也会到场,孤倒想看看这个杜氏女到底是何花容月貌,让澜儿如此上心。”
杜且慢条斯理地回到杜府,硝烟已散,平氏大势已去,是她早已预料到的,可杜如笙竟当堂喝斥平氏,还叫嚣着要把她发卖出去,丝毫不念夫妻情份。
杜乐在哭,见她进来,目光如利刃般滚过。
她心有疑惑,虞氏迎上前问她可用过午饭,她那还有些点心,杜且便随她去了鸣金院。
“账册造假,你早就知道了?”虞氏也不怕和她说实话,在杜家杜且就是她的盟友,她不能孤身奋战,而杜战到底是男子,不能搅和在内宅这些烂事上。
杜且淡笑,“我先时与父亲提过,被他糊弄过去,我便有疑心。可我毕竟是女儿,日后这个家还是要教到嫂嫂手上,还是由嫂嫂来做会比较好。况且,母亲似乎对平氏也太过纵容,是以助长了她的气焰。可仔细想来,平氏若是有这份胆识,又如何会甘心为妾。”
虞氏一点就透,却道:“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吧,有人认了罪,也得到应有的惩罚,母亲的嫁妆折损大半,但总算还能把原先的铺子置换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这几年的收益虽说都没有,但日后好生经营,也是一份不小的家业,妹妹若是出嫁,嫁妆必不会少了你的。”
“妹妹在这先行谢过嫂嫂。”女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很微妙,一旦有了共同的敌人,她们的关系就会牢不可破。譬如虞氏和杜且。
虞氏见四下无人,沉声道:“妹妹卖了嫂嫂这个好,嫂嫂自会记在心中,日后若有需要嫂嫂之处,妹妹尽管开口。”
杜且愣了一下,旋即笑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各取所需,不必隐瞒遮掩。
入夜,寒风又起,杜且在屋里烧了火盆,拿了一册棋谱在看。不出意外地,戌时一过,石头击中窗棂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芍听到动静,推门出去查看,可院中除了一地清辉和翻滚的落叶,什么都没有。
“你跟外面的人说,请他们进来吧。”
☆、第49章:她就不能选他!
白芍一头雾水,心中顿时如临大兵,望着空无一人的小院,闭着眼睛拜了几拜,“婢子不曾谋财害命,我家姑娘也是好人,还请各路神仙放过我们,来日必当焚香祭拜。”
杜且一听笑了,“院墙外的人。”
白芍这才往墙头望去,一眼就看到阿松冒出来的人头,吓得她惊魂未定,“怎么是你?大半夜装鬼吓人!”
阿松笑她:“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白芍惊见藏身于老槐树上的厉出衡,更是吃惊不小。
“二娘说请你们进去。”白芍怕声音太大把家兵招来,当即把他们带进屋中。虽说这样不合闺仪,可既然杜且开口,她也不敢不从。自杜且及笄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发卖薄荷,斗倒平氏,杜乐也老实听话,但凡是杜且吩咐,她莫敢不从。
厉出衡拢了一身月光,慢条斯理地走入杜且的闺秀,步履轻灵闲适,并无夜闯闺阁的紧张,反倒在衣裾翩然间,如同在自家一般,清朗的眉目因浸透清辉,有了几分萧瑟之意。
杜且并未请他入座,而是仰起头望着他,看着他下颌绷紧,薄汗覆额,她心中了然,微微一笑,“你难道不怕宵禁被宿卫军关起来?”
“为了见娘子一面,冒再大的风险,我也是心甘情愿。”她的笑容在月色的衬托下,清冷无霜又朦胧魅惑,厉出衡心下微动,施施然行了一礼,目光未离她的脸庞,“更何况,宿卫军甚少到这一带巡查,娘子不必担心。”
杜且被戳破心事,不由得轻噘双唇,“谁担心你了!还不是怕你毁了我的闺誉。”
厉出衡迈步上前,清瘦的身形把月光挡在身后,堪堪遮住洒在她脸上的光芒。一灯如豆,她齿贝轻咬,让他想起青龙寺厢房的耳鬓厮磨,若他当日轻薄了她,她会不会对他恋恋不忘,亦或者自此不予理会。
“某依约而来,只为娶娘子为妻。”
杜且敛了笑,正色道:“你以何娶我?”
厉出衡撩袍跪坐,与她四目相对,亦是没有戏谑之色,“粗茶淡饭,有厉某一口饭吃,绝不让娘子喝粥。”
杜且噗嗤一笑,“你可知我父亲要将我嫁给清远侯。”
“知道。”厉出衡答得干脆,“清远侯是京城有名的清贵公子,与太子是表兄弟,嫁给他等于是一生衣食无忧。我自是不能与之相比。”
“那我为何要嫁予你?”杜且再问。
厉出衡倾身向前,隔着案几冲她勾唇浅笑,“某的容貌自是比不上清远侯丰神俊朗,某也没有显赫家世可让你荣耀万丈,但某只有一颗赤诚之心,愿与娘子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除非娘子不要某,某绝不弃娘子而去。”
杜且无奈地笑了,这个人还不知道自己日后的显赫,所说出来的话那般质朴无华,委实让人心动不已。可杜且的心早已枯萎,就算是心有涟漪,也很难再如前世一般,飞蛾扑火。
但她相信厉出衡会是一个好夫君,既然前世她选错了夫婿,而使自己一世凄楚,不如再选一次,结局总归不会太差。毕竟此人日后权倾朝野,身边也不曾有过风流韵事。至后她死之后,他如何对待杜乐,那就是另一回事。
只不过,此人是太子幕僚。
她就不能选他!
杜且摇头,“请郎君莫要再来,妾的门第卑微,配不上厉氏百年世家,还请郎君另择良配。”
厉出衡微微一怔,清朗疏阔的眉目有了一丝裂隙,“女君还是看不上厉某?”
连称呼都换了,杜且心中滚过一丝不忍。从第一眼见他,她便知此人性情倔强,否则也不会念着他并不知道的婚约,孤身前来。既然是被拒,一身是伤,他也没有过退缩之意。在青龙寺重遇,他眸中的隐忍,她看在眼里,并非不动容,而是前世折磨已让她身心俱疲,虽心有所动,却也只是一时。
见杜且迟迟没有回复,厉出衡毅然起身,大步流星推门而出,没有再多言一个字。
月光从敞开的门中淌了进来,寒风直灌而入。
杜且想追上前解释,可厉出衡已经立在墙头收了梯子,看了不看她一眼,便消失在院墙之外,只看到一角袍裾如一缕轻烟,顷刻消散。
杜且的心跟着空了起来,望着空无一人的墙头,笑容凄楚。
隔日深夜,杜且再听不见石头砸窗的声音,一室静谧。可她却迟迟无法入睡,似乎在等待着,期盼着,那人会毫无介蒂地冲她浅笑,唤她娘子。
☆、第50章:赝品之争
朗朗书声,殷殷学子。
冬日休沐前最后一场考试落下帷幕,有的学子开始整理铺盖行李,等着放榜好上路回家,向家人报告自己一年来的学业,而大部分的学子都来自京城。因甘赋冲办学秉承有教无类,但凡是付得起束脩,都能入万山书院。而这个束脩,可以是金银钱两,也可以是等值的物货,因此吸引了众多寒门学子,不远千里前来投学,剩下的则是因甘赋冲的大名而来的世家子弟,其中不乏勋贵之家。
因而到了比试的时候,学子们都跃跃欲试,无论是想证明自己出身微末却又才学出众,还是想证明自己不靠父荫也能出类拔萃。
但最终在放榜的时候,都会发现,厉出衡永远在榜首的位置,岿然不动。
有时候甘赋冲委实看不过眼,以师父之尊,委婉地建议他:“莫归啊,你都快成家了,继续在书院呆着,委实不太好。”
厉出衡彼时正在习字,榻前、案下落在他的挥毫大作,“学生觉得书院甚好,况且书院也并无规定成亲之后,不能入学。”
甘赋冲无从下脚,只能倚在门边,形容无奈,“话虽如此,可为师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
其实甘大儒的意思很明确,你老是占着榜首的位置,其他的学生就算再努力也比不过你,你还是尽早滚蛋,不要打压学子的积极性,要不然都以为甘大儒把平生所学仅授予厉出衡,这以后还怎么招学生收束脩。
“学海无涯,学生还有许多不懂之处要倚仗先生。”厉出衡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面色不佳,“学生在那榜首的位置呆的时间越久,先生才可招揽更多的学生,因为这些人都是来与学生一较高下,若是没有学生在,这来年怕是不太好招生。”
甘赋冲空有一腔学问,无奈也说不过厉出衡,因他所说句句属实,这万山书院虽是圣上所赐,但真正的成名却是因为厉出衡在十六岁那年舌战群儒,令诸多成名已久的策士、名士折戟而归,他一战成名,成了万山书院的活招牌。
所以说,杜如笙近一年才征战返京,不知厉出衡的厉害是他的损失,为了远大前程攀附清远侯而弃厉氏,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偏偏他又刚愎自用,听不进旁人之言,以为眼前之富贵方是真富贵。然则,也是因为他为了毁婚而致徐氏当街殴打厉出衡,而让厉出衡之名为更多人所熟知。而这个时候,多少人在背后嘲笑杜如笙的短视,不愿告知他真相,这就暂且不提。
厉出衡从写完的一堆宣纸中挑了一副墨迹已干的盖上印信,递给甘赋冲,冷道:“今年的束脩应该够了吧?”
甘赋冲正欲夸他的字有其祖父厉伯渊之风骨,岂料看到落款处,他的脸顿时都黑了,“你,你,你这是赝品!”
厉出衡挑眉,语气轻狂:“赝品也值不少银子,这算是最上乘的赝品,乃是祖父自幼教习,这世间还有几人能有我厉某人的风骨。”
这话是不假,但还是赝品。
甘赋冲想,若是盖上厉出衡的印鉴,日后也能卖不少的银子,可偏偏盖的是厉以渊,这就有些尴尬了。
厉出衡见他不作声,指着地上那堆写完的纸,“给你一次机会,可以换一张。”
甘赋冲瞥了一眼,再换不也是赝品。
“先生难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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