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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医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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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开回了家，
回来两天，栗烁和蒋正阳被亲朋好友们热情欢迎，轮番轰炸。每一个人看见他们都是又惊又喜的神情。
栗烁回到医院工作，甚至会有其他科室的医生们借着各种名义跑来看她。
蒋正阳虽然没有回警队，但是警队的人全都上门看望他。
他被姑姑叫到家里，听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一上午，又被姑父念叨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蒋正阳回到家，看见栗烁跟他一个表情。
“真惨，舅舅真啰嗦，我差点就想直接逃回家了。”
“我也……差不多。”
“我舅舅严令禁止我外出，今后没事不准出国，就连国内游都得找安全的地方呆着，不准乱跑。”
“我也……”
两个人叹了口气，相视一笑：“总算是回来了……”
这一晚，两人睡在自家床上，感觉格外踏实。前几天的冒险经历，现在想来如同一场梦。
生在和平的国家真是太好了，和那样的国度相比，真是两重天。
第二天一早，蒋正阳联系了之前的主治医师和康复教练。他的腿现在开始持续不断地感受到疼痛，虽然对别的感觉仍然很迟钝，但这是个很好的转机。
主治医师也很激动，经过检查测量，蒋正阳某部分脑细胞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继续做康复训练，你的腿还是有机会恢复的，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站起来走动。”
这句话给所有人都打了一剂强心剂。
从这天开始，蒋正阳接受了更加严苛的训练内容，每天从早到晚锻炼，连睡觉的时候都把腿吊起来。
一个月后，他终于能够稍微动一下脚趾了。
栗烁抱着他，激动得眼圈发红。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期待着蒋正阳康复的时候，某个夜晚，两个男人找到了这家医院。
“就是这里？”一个男人带着一顶帽子，遮了大半张脸。
“对，他每天都到这医院来。”旁边的男人脸上有块青斑，他眼神凶狠地看着医院大门，“咱们肯定能逮到他。”
第57章
蒋正阳最近的作息很规律。
每天早起； 洗漱完毕； 坐着轮椅去厨房做早餐； 再回到卧室温柔地把赖床的栗烁哄起来。当然如果她是夜班的话； 他就不去打扰她了。
吃完饭，他要去医院做康复训练。如果栗烁这天也上早班，她会开车带着他一起去。如果只有蒋正阳自己，他会独自出门，坐着电梯下楼，然后到站牌等公交车。
公交车的司机跟他已经很熟了； 进站之后，蒋正阳自己用手扶着爬到公交车上； 司机会帮他把轮椅也搬上去。
下车的时候亦然。
和公交车司机挥别之后； 蒋正阳独自一人转动轮椅到了医院，开始上午的康复训练。
练习到中午； 他会等着栗烁一起吃午饭； 再继续一下午的训练，然后和栗烁一起回家，或者独自回家。
路过家附近的菜市场； 他要去采购食材，回家做饭。
最后选一部电影； 两个人坐在一起； 一边吃饭一边观影； 时不时还要讨论一会儿； 有时候甚至会发生争执。
用餐结束； 栗烁会主动去洗碗盘，蒋正阳则在阳台上继续训练一会儿。
随后，坐在沙发上读一会儿书，两个人睡前，再进行一段近距离接触。
如果栗烁上夜班，蒋正阳会出门散步，顺便接她一起回家。
如此平静的一天就结束了。
坐着轮椅的蒋正阳，生活得像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
自从离开警队之后，他的生活和作息都变得十分规律，甚至因为行动不便的缘故，身上还长了点肉。
有时候，他想起曾经带着队员里冲在第一线的时光，想起自己也曾立下誓言要保护人民的安全，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轻松，却微微有些失去目标。
他的腿已经有了感觉，扶着东西可以勉强站立。
医生和教练都说，只要他继续坚持下去，肯定能够重新走动起来。但是，要想恢复到从前，只怕会很困难。
蒋正阳开始考虑康复之后要做些什么工作，虽然抚恤金还有很多，栗烁钱多得用不着他养，但是作为一个人，如果没有能够实现自我价值，得到自重感，那么整个人生都是暗淡无光的。
曾经他是打算转业之后当个出租车司机或者保安，但是目前腿部情况，恐怕这两个行业也不太适合了。
于是在闲暇之余，蒋正阳重新拿起了书本，开始背单词，开始读书写字。
人，不管在顺境还是逆境里，总要给自己希望。
这希望就来自于自身的努力了。
这天下午，他做完训练稍作休息，坐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面看书。
最近他自学了两门外语，学一个小时，换一换科目。
当年读书的时候，他的英语成绩就很好，后来在进修期间也再次练习，所以出国期间，和外国人做简单的交流并没有压力。但是，要想以后当成职业来做，还是远远不够的。
蒋正阳看了一会书，把书本合上，开始做测试题。
栗烁今天是正常班，晚上下班可以一起回家，他要在她过来找他之前，把题目做完。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两个人高中恋爱的时候，他在教室里面做题，栗烁站在门口等着他。
非常简单的感觉，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和睦。
也许，这辈子就这样下去了吧，远离了那些残酷案件，似乎也不错。
一套题快做完了，蒋正阳正在写最后一道阅读题，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人正在看着他。
他抬起头，四周一片寂静，远处有几个人走过去，并没有往这边看一眼。
到底是谁？
虽然几年没有工作，但是多年训练出来的敏锐感还在，他目光一挑，对上了正面的住院部大楼。
住院部大楼正面几乎都是玻璃，从外面看不清楚里面的样子，也看不到哪里有人在看他。
但是蒋正阳的目光直直地对着前方，像一只猎犬发现了隐藏的踪迹。
“他还是这么可怕。”走廊上站着一个带着墨镜和帽子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蒋正阳，“如果不是知道他无法从这玻璃窗看到里面，我还以为他发现我了呢。”
“我看见他也怵得慌，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可怕的，毕竟他已经是个残废了。”脸上带着青斑的男人阴测测地低头往下看。
“别傻了，你难道看不见他每天都在做康复训练吗？我观察了他好几天，每天训练的强度都很大，看样子有机会复原。”
“不怕，我可以找人偷偷把他的腿打断。”
“别轻举妄动，坐了几年牢，出来不容易。现在要想做点事情可不像前些年了，到处都是摄像头，你要真把他做了，说不定明天就又进去了。”戴帽子的男人嘴角弯起，“我不着急，这笔账可以慢慢算。”
“青哥说得对，是我冲动了。”青斑男人立刻说道，“只不过，一想到他害得我们坐了那么久的牢，就恨得咬牙切齿。”
“你才坐了几年牢啊，当年你不过是个从犯而已，没几年就放出来了。我在里面呆了这么多年，老婆孩子都没了，靠的是什么呀？”墨镜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慢条斯理的说道，“不就是靠了一颗看淡的心嘛。”
“还是青哥厉害，我愿意继续追随青哥！”
“你先去把当年那帮兄弟们都召集起来，就说青哥出来了，要是谁还想跟着我干，青哥全都要。虽然现在青哥什么都没有，但是过些年要什么有什么！”
“好！”
两个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楼下看。
“这女的不是医院的医生吗？他们俩好像关系还不错。”墨镜男人说道。
“青哥，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女的是蒋正阳的老婆，他们俩才刚结婚。前些天还去非洲度蜜月呢，正好赶上那边乱起来了，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这小子本事不错呀，女医生长得挺漂亮的。”
“听说是他们医院里最漂亮的医生，据说蒋正阳为了追她，可花了不少心思呢，整天往这边送花。”
“看来他是真喜欢她。”墨镜男人笑起来，“想当年我追我老婆的时候，别说送花了，她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可惜啊……”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看着下面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在谈话。
良久之后，他伸手拍了拍青斑男人的肩膀：“你去联系兄弟们吧，我要去办点事。”
栗烁下了班就给蒋正阳打电话，然后在下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他。
她拿起他做过的卷子，一道题一道题对着答案改，竟然让他拿到了满分。
“你还真是有本事。”栗烁撇嘴，“这哪像没上过大学的人呢？”
“我好歹也是进修过的，再说这些题本来就很简单。”蒋正阳把书本收拾好，装进袋子里，“今天晚上想吃什么饭？”
“还不知道呢，我们一起去菜市场看看吧。”
栗烁开车带蒋正阳一起回家，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停了下来，两个人手拉手，一起走了进去。
菜市场的小贩们几乎都认识这对夫妻，因为妻子长得特别漂亮，丈夫又一直坐轮椅，十分引人注目。再加上这两个人都是好脾气，买东西的时候不爱讨价还价，大家对他们的印象都特别好。
两个人在菜场里面逛了一圈，走的时候拎了两袋子食材。
如同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在忙碌了一天之后，都想吃一顿暖胃暖心的晚餐。
走了两步，栗烁忽然弯下腰来，在蒋正阳的脸上亲了亲。
男人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啦？”
“在和你分开的那些年里，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梦到过这个情景，梦见和你这样安安稳稳地在一起。但是那个时候，我以为是不可能的。”
“现在呢？”蒋正阳微笑地看着她。
“现在我才明白，那些经历的都是对我们的考验。”栗烁握住他的手，“幸好我们都没有放弃。”
不管年少的爱恋有多么青涩甜美，也不管成年后的感情是如何令人销魂彻骨，如果没有经历离别的痛苦，没有携手共进患难与共，没有落实到这样一天一天的相处，更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中，那么爱情永远都像是飘在空中绚烂五彩的氢气球一样，越飞越高，越发飘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破掉了。
而在经历过一切，还能保持对对方的依然和浓厚的兴趣，这才是感情继续延续和发展的前提。
栗烁真的很想对生活表示感恩。
两个人手拉手回到车上离开，汽车发动的一刹那，菜市场里转出来一个男人。
“嗯，找到他们了。”
第58章
由于他们去非洲之前打过疫苗； 所以半年之内栗烁是不能怀孕的。好在两个人都还年轻，还想多享受几年二人世界； 所以暂时也没有考虑到要孩子。
又过两个月之后，蒋正阳终于可以扶着东西站稳了。
再过半个月； 他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虽然摇摇晃晃，快要摔倒了； 但是这像是初生婴儿学走路一样的感觉； 却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一晃瘫痪三年； 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因为身边始终有一个人陪伴着他，等候着他，让他觉得没有办法放弃。
如果没有他； 谁给她幸福呢？
也许再过一年，他就可以站起来了。可以陪她到处游山玩水，环游世界； 看遍这天下。等玩够了回来，两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养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一辈子真的是心满意足。
怀着这样满足的心情，蒋正阳早上起床做完早饭； 正准备去叫醒栗烁； 忽然听见门口有人敲了敲门。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会有谁这么早来找他们。等转动轮椅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信封。
蒋正阳迟疑了一下； 四下里看了看； 把信封捡了起来，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他撕开信封，打开了里面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上面只有四个字：“别来无恙。”
他把信和信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除了这四个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四个字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拼在一起，为了让人猜不出发信人的笔迹。
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作案方法，也是他之前最常见的一种，一般出现在绑票和匿名信里。
蒋正阳的心里面莫名地抽了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在心底隐隐担心的一件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办案多年，冲锋在前，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犯人，这些犯人有些被判处了死刑，有些只是被判了几年而已。
时间匆匆过去，这些人都要出来了。
纵然他已经不在做警务工作，即使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圈子，这些人却不打算放过他。
生平第一次，蒋正阳感到了恐惧。
如果说之前腿受伤的时候，他还只是害怕。那么这一次，他有一种从头到脚冰冷的感觉。那种冷直接浸入到骨子里，全身一点热量都没有了。
这封信能够在这种时候被送到他们家门口，只能说明罪犯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动向。
也肯定已经知道他已经结婚，他的家人是谁。
最为可怕的是，在这几年里，蒋正阳发现自己的敏锐感已经退化了，他竟然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如果那些人要想下手，恐怕他们早就已经凶多吉少。
但是现在他们按兵不动，却给他寄来这样一封匿名信，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为了恐吓他吗？
蒋正阳拿着那封信，坐在客厅里，静默良久，连栗烁从卧室里面走出来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她一直在床上等着他来叫。自从嫁给他之后，她就养成了赖床的习惯。
与其说是想赖床，不如说是想撒娇，每天给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撒个娇，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感觉一整天都是开心的。
张正阳把手里的信团了团：“没事。”
栗烁注意到他手里面拿的东西：“给我看看呗。”
“小广告而已。”蒋正阳不想给她看。
栗烁直接一把抢了过去，拿在手里洋洋得意：“让我瞧瞧，是哪个小美女又给你发情书了？”
她打开信封，看来看去，什么都没发现，只好拿着那四个字看着他：“嗯？”
蒋正阳突然握着她的手：“烁烁，这段时间里，你无论如何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栗烁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着蒋正阳，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起到了医院，蒋正阳继续去做训练，栗烁回到了自己的科室。
光天化日之下，都不担心他们会做什么手脚。而且他们在暗处，要想做什么早就做了。
栗烁整理病历夹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黄莹莹在旁边看到了：“烁姐，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呀？”
“嗯，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黄莹莹做出一副坏笑的表情：“没睡好？”
栗烁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跟小陶学坏了？”
听说这两个年轻人已经在一起同居了，少不得做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哎呦，烁姐，你都不知道，小陶成天抱怨我把他带坏了。”黄莹莹笑得不怀好意。
其实陶铸还真的没有抱怨错，毕竟黄莹莹看多了男男小说，某些稀奇古怪的姿势知道得比他还多。
陶铸是个纯情小男生，跟着黄莹莹解锁了不少神一样的姿势，每次都觉得自己又更上一层楼。
栗烁哪知道他们俩之间这点事儿，只当是他们年轻人在一起玩得比较嗨。
黄莹莹正在跟栗烁说话，一转头看见走廊上站着的男人，随口说道：“那个人不知道是谁的病人，连续好几天都到医院来。”
“这医院里整天人来人往，你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因为他长得比较特别啊，脸上有那么大一块青斑。”
“青斑？”栗烁忽然想起来，从非洲回来的路上，蒋正阳好像问过她这么一句话。
“对啊，就长在脸上，还挺显眼儿的，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是皮肤科的病患。”
栗烁嗯了一声，往走廊上走了走，远远的，果然看见那个青斑男人站在那里。
她拿了个杯子，装作是要去接热水，经过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故意往他脸上看了看。果然看见他的左眼睛下面有一块青斑。
栗烁默默地记下他的长相，准备等会儿去问问蒋正阳。
没想到那个男人忽然抬起头来，跟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竟然还冲着她笑了笑。
栗烁只觉得心里面一阵不舒服，这个男人长得倒是不丑，但是笑起来很奇怪，明明是大晴天，突然就让人心里面感觉像是有一团阴霾笼罩下来。
她很快把脸转了过去。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个男人说了这么几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栗烁忍不住转头又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拍下了他的背影。
“那个人是谁啊？”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栗烁转过头去，看见崔梓旭站在身后。
“不认识。”她摇了摇头，“这个人有点怪怪的。”
自从栗烁和蒋正阳结婚之后，和崔梓旭的交集就越来越少了，到后来连见面的次数都很少，只有在偶尔的开会期间才会遇到。
说起来，两个人曾经也是亲密无间，并肩作战的同事，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不快，闹到如此地步，两个人心底都是有些无奈的。
但是他们又很清楚，要想回到以前那样的关系，是绝对不可能了。
如果你不想和谁继续做朋友，就和他谈恋爱吧。原来这句话并不是唬人的。
崔梓旭看了看那个人的背影，他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记得说一声。”
“好的。”
“看见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也很开心。”
“谢谢。”
如果蒋正阳没有回来找她，或者她真的会考虑和崔梓旭在一起吧。
栗烁暗自嘲笑自己内心这点小小的杂念，一边走远了。
崔梓旭走了几步，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模样非常熟悉。他带着帽子和墨镜，靠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崔梓旭禁不住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墨镜男人转过脸来，忽然弯了弯嘴角，把墨镜摘了下来。
这是一张略显沧桑的脸，虽然有些苍老憔悴，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年轻的时候，相貌肯定几位出色。
崔梓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舅舅！”
这位是他多年未见的表舅舅沈达程，早些年锒铛入狱之后，家里的亲属就渐渐跟他都断绝了关系。
沈家也是名门望族，出了这样一个不肖子，没有人愿意提起他。
连他出狱之后，也不愿意接受他回来。
“你爸爸妈妈还好吧？”沈达程问道。
“还好。”崔梓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挺好的。”
“那就好。你是不是快下班了？难得遇见一回，舅舅请你吃饭。”
“不用了……”崔梓旭很快拒绝了一句，又加了一句，“我跟人有约，要不等下次吧。”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沈达程看着崔梓旭离开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连舅舅的联系方式都不要，说什么等下次？臭小子，年纪轻轻学得跟他爹妈一样势利眼，亏劳资当年还疼过他。”
他心里面恼火，只觉得眼下这悲惨的境遇都是楼下那个男人造成。
蒋正阳刚和栗烁碰面，两个人相伴回家。
沈达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知道他们家门牌号了是吧？趁天黑，给他点苦头吃吃。动作要麻利，手脚干净点儿！”
第59章
回去的路上； 栗烁想起那个青斑男人，就对蒋正阳又提了一遍。
没想到蒋正阳立刻紧张起来：“你是在医院见到他的吗？”
“对呀； 所以感觉非常意外，不知道是不是你那天说的男人。”
“应该就是他。那么大一个标记； 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蒋正阳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们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他们？”栗烁重复了一遍，“是你的仇家吗？”
“我干这行好多年，仇家无数； 不过我对这个青斑男人的印象比较深； 或者说，我对他的带头大哥印象比较深。”
“他有带头大哥？”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之前当兵的时候立过功； 所以被送到军校里去进修。当时我协助警方破了一个案子； 这个案子还挺大的。主犯就是那个带头大哥； 我记得他姓沈。”
“那你给我讲讲呗。”
“我那会儿还在外省当兵，除了偶尔看看书之外，别的没有什么杂念了就等着过些年就退伍复员。有一回放了几天假，我坐车出去玩在一个山沟里，遇见了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带着两个小孩。”
“那个男的就是那个姓沈的吗？”
“不是，姓沈的来头很大，他不会亲自去做这种事情。我继续说总觉得那两个人对小孩的态度不太对劲； 又是打又是吵； 特别没耐心； 而且那两个孩子一直在哭闹。我心里头就在想； 该不会是拐卖小孩的吧？”
栗烁听得很认真； 两个人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就拐了进去。
“我就跟着那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发现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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