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医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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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梓旭低头不语，半响才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舅舅很可怜，我也可怜，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都不值得同情。”
　　栗烁担心他又要钻牛角尖儿，就把话题岔开：“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吧？”
　　“嗯，然后就要去警局接受审讯和惩罚，”崔梓旭竟然微微笑了笑，“这是我应得的，没有什么可抱怨。”
　　“我听说你的罪责已经减轻了很多，应该不会在监狱里面待太久。”
　　崔梓旭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监狱关不住我，我被关在这个地方。”
　　栗烁忽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崔梓旭虽然暂时恢复了正常，但是他要想真正恢复，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和契机。
　　希望以后的岁月，会给他带来疗伤。
　　临走之前，栗烁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手，然后转过身，径自走出了病房。
　　这次会谈并不算是很成功，但是两个人总算是和解了。有些事情摆在中间就是个坎，没有那么容易跃过去，但总归是有希望吧。
　　栗烁一边下楼，一边给蒋正阳打电话：“你在哪呢？我要回去了。”
　　“这么快？”蒋正阳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
　　“……你还嫌我快？”栗烁提高了声调，“那我回去找他吧？”
　　“别别别，我一直都在楼下蹲着等呢，快下来吧，肚子饿了。”
　　栗烁轻轻弯起嘴角，走到楼下，就看见蒋正阳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他的一条胳膊被捆得结结实实，挂在脖子里，另外一只手拎着一袋子伤药。
　　“医生想让我住院两天，我不干。”蒋正阳说，“之前在医院住得太久了，我有心理阴影。”
　　栗烁撇着嘴看他：“以后你进医院的机会还多着呢！”
　　“不怕，我是有医保的人。”蒋正阳故意气她，还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这一堆药报销了不少钱哦！”
　　栗烁气得踢了他一脚：“滚滚滚！”
　　蒋正阳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亲爱的，你说这么大的案子结了，咱们俩不得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庆祝你挂彩？庆祝你的胳膊还在？庆祝你这次腿没有断？”
　　栗烁说了一连串的反话，蒋正阳连连摆手：“乌鸦嘴乌鸦嘴，哪有这样咒你的亲亲老公啊？”
　　他追上两步，挽住栗烁的手臂：“今天晚上老公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得了吧，你一只手怎么做饭，还是我来吧。”
　　“那老公请你去餐厅吃？”
　　“不想在外面吃，我们在家里吃烛光晚餐。”
　　“好主意，那我给老婆大人打下手，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栗烁忽然两眼发光，“你是说真的吗？”
　　蒋正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往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地说：“呃，真的。”
　　然而到了晚上，他终于开始后悔了。
　　“烁烁……”蒋正阳的声音有点喘，“咱们不是说好了先做饭吗？”
　　他的肚子真的很饿。
　　“嗯？”栗烁正在扯着他的衣服，“你可以先吃我啊。”
　　话虽然这样说是没错啦，但是他蹲守了几天，还没有顾上洗澡。
　　“要不然你先等我沐浴一下？”
　　他可爱的小妻子这么急是件好事，但是脏兮兮的，感觉总是不舒服。
　　“行，”栗烁从他身上爬起来，“我们可以一起洗。”
　　她拉着蒋正阳一起走进了浴室。
　　等浴室的门一关上，本来不情愿的男人，忽然就变了样子，飞快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嗯？你脱这么快干嘛？”
　　“洗澡啊。”也许是因为浴室的密闭空间比较狭小，蒋正阳觉得自己变得兴奋起来。
　　结婚之后，两个人一直没有准备要孩子，又因为各种琐事，这方面的需求也不是很多。只是达到比较和谐的效果，却没有品尝到哦，深刻的体会。
　　栗烁身上还穿着衣服，蒋正阳直接拿花洒把她浇了个精湿。
　　“蒋正阳！”栗烁气，“赔我衣服！”
　　“赔赔赔，明天我带你去逛街，给你买一大堆衣服回来。”
　　“切，谁稀罕！”栗烁自己动手把湿衣服脱了下来，扔在水池里，“我又不缺这一两件衣服，不过你这是恶意报复啊。”
　　两个人同时想起在非洲的那一串惊险经历，曾经栗烁也把蒋正阳拖进浴室里浇得湿透。
　　“不知道赛贝斯最后逃脱了没有，”栗烁叹道，“我真的非常担心他。”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们明年再去一趟，看看他还在不在。”那边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而且换了政府领导，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荡了。
　　“好啊好啊，”栗烁很开心，“其实我上一次根本就没有玩儿够，最后的行程全都被打乱了，希望有机会再去一次。”
　　“你想去哪我都会陪着你的，”蒋正阳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两个人的体温迅速升高，“但是现在，我们先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造人吗？”
　　蒋正阳扶额，他可爱的小妻子，现在经常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
　　“造。”他无奈地回了一个字，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还是先尽情享受吧。
　　半个月后，蒋正阳得到了几个好消息。
　　第一，他亲爱的妹妹黄莹莹怀孕了。
　　陶铸激动地发好友圈。
　　亲爱的老婆大人，你真是太棒了！
　　下面有人回复：
　　孙晋程：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太棒了吗？
　　许晓诺：对啊，我也觉得明明是他很棒啊！
　　孙晋程回复许晓诺：君子所见略同。这位兄弟真是我的知己。
　　许晓诺回复孙晋程：谁跟你是兄弟啊？我是女的。
　　孙晋程回复许晓诺：原来是位女士啊，那你就是我的红颜知己。
　　许晓诺回复孙晋程：……
　　黄莹莹回复孙晋程：闭嘴……
　　第二件事情，队里面给蒋正阳颁发了勋章，并且邀请他回来继续做队长，但是被蒋正阳拒绝了。
　　“我回来继续当警察，是因为我真的喜欢这份职业，我想要尽可能的去维护所有人的安全，特别是我身边的人。我不能当队长，因为我已经有私心了。对于我来说，当所有事情都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的妻子和家人一定是第一位的。”
　　一旦有了软肋，他就无法再毫无顾忌地向前奔。
　　因为他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在父母去世这么多年的岁月里，除了姑姑和姑父给予的爱，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和人生。
　　再也不会错过。
　　蒋正阳站在窗边，看着正在和黄莹莹聊天的栗烁，两个女子谈笑风生，一旁的陶铸正在泡茶。
　　这样的时光，最美好不过。
　　幸好，幸好，他没有错过。
　　（正文完结）


第70章　
　　栗烁这几天心里面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蒋正阳神神秘秘的。
　　具体体现在几个方面。首先，他下班回家晚了很多。平时这个人一下班就会跑回家，再不然也会去医院接栗烁下班。
　　可是这几天他回家都很晚；　甚至有一次根本就没有去接她。
　　其次，因为没有当队长；　蒋正阳的工作比之前轻松一些。他没事的时候必定陪在栗烁身边；　两个人平常也都是腻在一起，但是这几天，他经常说有事外出。
　　再次；　就算蒋正阳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因为总是有点心不在焉；　有时候还会悄悄地躲到阳台上接电话。
　　种种迹象表明；　这个男人有问题；　说不定已经在外面有狗了。
　　两个人结婚两年多了；　离七年之痒还有好几年，感情也没有到倦怠期，平时又没有争吵和分歧；　这男人怎么说不对劲就不对劲了。
　　栗烁心里面有点堵；　她其实是很相信蒋正阳的。但是对方这种明显在隐瞒的态度；　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她吗？
　　也许他工作上有什么难事，也许是有什么想法；　男人每个月也都有低谷期；　可能就是这么几天吧。
　　栗烁一边安慰自己；　一边准备去上夜班；　蒋正阳照例把她送到医院门口才离开。
　　第二天，栗烁可以在家休息一天。她上午先美美地睡了一觉。下午起床之后，独自一人去了超市，买了一堆美味的食材，准备做一顿大餐。
　　然而就在傍晚时分，她接到了蒋正阳的电话。
　　“烁烁，今天晚上队里加班，我就不回去吃饭了，你乖乖吃完饭好好休息，我一会儿晚点就回去了。”
　　栗烁有些失望，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好的，你去忙吧，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她走到厨房里看了看篮子里的食材，忽然就失去了做饭的兴趣。
　　栗烁想了想，拿起手机打电话：“莹莹吗，今天晚上你们家陶铸是不是也不在家？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啊？小白在家呀，他老早就回来了。”黄莹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开心，“我哥肯定也早就回去了吧，要不然我们两家一起去聚餐？”
　　栗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让陶铸接一下电话。”
　　蒋正阳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推开门的时候看见栗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然而电视并没有打开，她手里也没有书。
　　“你这是在干什么，发呆吗？”蒋正阳笑起来，一边关门，一边换鞋子，“真是好难得看到你这样子啊。”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抬起头来才发现栗烁一双眼睛正看着他。
　　“怎么了？”蒋正阳忍不住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今天晚上去哪儿了？”
　　蒋正阳眨了眨眼睛：“不是跟你说了吗，队里面加班了。”
　　“我已经给莹莹和小陶打过电话了。”栗烁静静的看着他，“你们今天根本就没有加班。”
　　“哦……”蒋正阳的神情一滞，换好了拖鞋走到栗烁身边坐下，“我今天有点事情，所以回来晚了。”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似乎无比艰难。
　　“我知道你回来晚了，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有这么神秘吗？都这样了，都不能告诉我？”
　　蒋正阳看起来有些迟疑，他半天没有说话。
　　“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啊？”男人的神情十分讶异，看起来更像是被说中了一样。蒋正阳连连摆手，眼神慌乱，“怎么可能？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我没有胡思乱想，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知道怎么想。”栗烁声音有些低落，“如果你外面已经有人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蒋正阳急得直接站了起来：“绝对没有！我这几天回来比较晚，主要是因为……”
　　“因为什么？”栗烁见他欲言又止，声音变得越发冷淡。
　　“因为你快过生日了啊……”
　　“啊？”这回轮到栗烁惊讶了，“什么意思？”
　　“我想给你准备一份惊喜，所以就稍微忙了一些，没想到会让你误会，真是差点得不偿失。”
　　栗烁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她顿了顿，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不就过个生日吗？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你外面有狗了呢！”
　　“天塌下来，我都不可能在外面找人的。”蒋正阳指着自己的心口，“我这里面只有你一个人，再多一个都放不下了。”
　　这句话说得甜，栗烁抿着嘴笑起来：“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啊？”
　　“看来是没办法瞒到最后了，”蒋正阳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一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送你什么东西好，所以就问了好几个朋友，他们给的意见我都不太喜欢。后来我想起来，你很喜欢非洲，也特别想去重温那段旅行，但是近期我们都去不了，所以我就想给你做一个模型。”
　　“什么样的模型？”
　　“就是最后我们要参观的那个城市，我参考了很多的照片和图纸，然后找了一个木匠师傅，请他给我帮忙，重新把这个城市的样貌还原出来。这样你就可以，在家里面把这个城市原原本本地游览一遍。”
　　栗烁笑：“那你只要给我找一些照片来看就可以了，网上也有很多纪录片。”
　　蒋正阳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些都不是立体的，平面的图像无法让你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我只想带给你独一无二的感受。”
　　栗烁搂住他的脖子：“谢谢。”
　　蒋正阳把她拥在怀里：“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如果当年栗烁没有一直坚持，两个人也许很难走到一起。那个时候的蒋正阳，对感情毫无信心，也毫无期待。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打开他的心扉，拨开了他的心结，从此给他带来一片艳阳天。
　　所以在数年以后，蒋正阳的心里，都无法忘怀这段感情，他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也没有办法挥别过去。
　　那个女孩子就那样一直占据着他的心，无可替代。
　　他再也找不到那样的一个人，可以那样的大哭和大笑，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说喜欢他。
　　所谓爱情，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落地生根，发芽结果。
　　这样一走就是一辈子。
　　他只想握住这双手，再也不松开。
　　又过了两天，栗烁的生日到了。蒋正阳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几个亲朋好友都跑来一起过生日，当然基本上都是被蒋正阳邀请来的。
　　“你都不知道你老公有多过分，我还正在赶稿子呀，他给我打电话，非让我过来，说我是你的闺蜜，如果过生日都不来，会让你很难过。他都这么说了，我能不来吗？”许晓诺一口气诉了半天苦。
　　栗烁笑：“他能请得动你这尊神，也是很有面子了。”
　　许晓诺现在已经是插画界的大触，接稿接到手软，不但费用增加，知名度也在不断提高。
　　她从身后拿出一幅画来：“送你的。”
　　栗烁笑嘻嘻的接了过来：“这可是许大师的名作呀，我得珍藏起来，将来哪天揭不开锅了，就靠它过日子了。”
　　“这么漂亮的画，能给我一副吗？”孙晋程凑了过来，“虽然我不太会欣赏。但是，这绝对是幅名画啊。”
　　许晓诺顿时感觉脸上有光。
　　“对呀，这是你的红颜知己化画的。”
　　孙晋程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红颜知己！”
　　许晓诺也很快反应过来：“兄弟！”
　　孙晋程一脸深情地看着她：“谁要跟你做兄弟，我们两个来做知己。”
　　一向不喜欢跟男人接触的许晓诺竟然没有抗拒：“你先聊聊你的事情，让我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
　　蒋正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身上还系着围裙，一点都没有特警队长的范儿了。
　　“饭马上就好了，大家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哥，你这话怎么像交代小孩子一样？”黄莹莹的手扶在自己的大肚子上。
　　陶铸立刻一本正经地说：“队长，这样做的好，这是胎教，从小教育咱们孩儿讲卫生爱整洁。”
　　“你得了吧，马屁精，”黄莹莹毫不客气地损自己丈夫，“整天一看见我哥，你的眼都直了。要不是你跟我孩子都有了，我真会以为你是不是……”
　　许晓诺忽然眼睛发亮：“难道说你也是……”
　　“资深腐女。”黄莹莹不假思索地接了过去。
　　两个女人一拍即合，手拉手头对头坐到旁边说话去了。
　　孙晋程一脸迷惑不解：“她刚才说的什么？”
　　陶铸一脸黑线：“你不会想知道的。”
　　“可是我要了解我的红颜知己在想什么啊？”
　　“如果你了解他真正在想什么，可能就不觉得她是你的红颜知己了。”
　　“……那她会是我什么？”
　　陶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以后你就知道了。”
　　蒋正阳把饭菜都摆上了桌子，蛋糕摆在正中间，蜡烛也点上了，随后他对着所有人一挥手：“今天是我老婆大人的生日，感谢大家的到来。在此，我要感谢今生遇到的所有人。谢谢我的妻子，我的家人，还有我的朋友们。我爱你们。”
　　房间里面大概静了十秒钟，黄莹莹第一个反应过来：“哥，你怎么这么酸……”
　　其他人一边笑，一边开始唱生日歌。
　　蒋正阳看着栗烁开心的笑脸，从心底感觉到满足。
　　但愿年年岁岁，都如今天这般绚烂。


第71章　
　　这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阳光灿烂，空气清新。
　　蒋正阳一大早起了床，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自从结婚之后；　他就把家务活包下来了。只要他在家，就不会让栗烁动手。
　　特别是最近；　更是一点活都不让她做了。
　　因为他亲爱的小妻子怀孕了。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蒋正阳整个人都呆住了。虽然无数次设想过这个场景，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懵。
　　他的父母去世太早；　没有得到很多家庭的关照。虽然有姑父姑母的照顾，但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有一些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现在；　他有了自己的孩子；　从一个普通的男人变成了一个父亲。
　　这种感觉很奇妙。
　　都说女人做母亲的时候感觉会比较明显；　其实做父亲的人，感觉也是很神奇的。
　　那样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忽然变成了他的孩子；　这是他和所爱的共同的结晶。
　　蒋正阳忽然有一些束手无策；　因为他几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栗烁的肚子一天比一间大起来；　蒋正阳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他买了一堆书放在床头，没事的时候就拿起来看。
　　什么《育儿宝典》；　《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爸爸》；　《如何安抚孕期的妻子》；　《新手爸爸学习手册》等等等等；　有时候栗烁也会拿起来好奇地翻看。
　　黄莹莹和陶铸有时候会带着孩子来家里玩儿，他们的儿子小柱子又活泼又可爱，有时候也十分淘气。
　　每次陶铸都会教育他：“你马上也是当哥哥的人了，能不能安分一点？”
　　小柱子口齿不清的跟爸爸顶嘴：“当哥哥又怎么啦？”
　　“当上哥哥就要做个表率，你要当好榜样才行。”
　　小柱子抓过一把零食，塞在嘴里：“等我吃饱了再说吧。”
　　旁边的大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由于不知道栗烁怀的孩子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蒋正阳他们在买衣服的时候，尽量买中性的婴儿服，这样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小时候穿起来都没什么大碍。
　　不过栗烁看小女孩穿的衣服就有些走不动路，哪怕是网购，也喜欢看女童装店。有时候她一边看，一边跟蒋正阳说：“要是我们家的是女儿就好了，我就给她买整整一个衣柜的衣服，天天打扮她。”
　　蒋正阳笑：“那你还不如买个洋娃娃，每天给她换装呢。”
　　“洋娃娃哪有我们的宝宝可爱啊？”栗烁轻轻地拍了拍肚皮，里面的小娃娃有时候会踢她，“还有几个月才能出来，我现在就已经想跟ta打招呼了。”
　　“很快了。”蒋正阳趴在她的肚皮上，用耳朵仔细听，“我听见ta说话了。”
　　“说了什么？”栗烁才不信。
　　“ta说，妈妈的肚子里面好舒服呀，一点都不想出来，让我在里面多睡几个月吧。”
　　他说得一本正经，栗烁也忍不住笑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能懂婴儿语言。”
　　“那可不是吗？我最近的育儿书可不是白看的。我觉得吧，我已经跟咱们孩子心灵相通了，等ta出来之后，第一个喊的人肯定是我。”
　　“嗯嗯，厉害厉害。”栗烁笑，“看来以后咱们家带孩子的人应该是你。”
　　“没问题啊，我来带。”蒋正阳说道，“只要工作上没有那么多安排，家里面的活儿，还有带孩子这项工作全归我了。”
　　“那我呢？”
　　“你当然是作战总指挥啊，专门来指导和命令我。作为一个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指挥。指挥说什么，我就怎么做。”
　　“……说人话。”
　　“我听老婆大人的。”
　　栗烁啼笑皆非。
　　自从结婚之后，她觉得蒋正阳越来越体贴了。少年时代的桀骜不驯，在他身上已经越来越少。
　　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成熟，也就越来越体贴。不让她做事，怕把她累着，不舍得让她受委屈，一切都以她为中心。
　　她就像是他的太阳，他只绕着她转。
　　这种感觉，虽然不像少年时代谈恋爱那样的青涩甘甜，也不像青年时期恋爱的苦涩与不定性，这样的感情，在婚后的几年里，变得越来越平稳。
　　如果说少年时代的爱情像一艘小船，航行在时光的岁月里，那样的美好而单纯，那么青年时代的爱情就像是一艘帆船，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而结婚之后的感情，则像一艘巨轮。它平静的航行在人生的大海上，任凭风浪再高再大，感情却永远都是温和柔软。
　　从此不再惧怕那些风风雨雨，因为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和她一起掌舵，一起航行，一起走向人生这片汪洋大海。
　　那就没有什么再让她感到畏惧。
　　栗烁的预产期在秋天，当树叶变红，果实累累的时候，一个小女生乖乖地躺在她的怀里。
　　蒋正阳坐在床边，一会儿看看栗烁，一会儿又看看她怀里的女儿，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