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72变:竹马速速接招-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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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接连来几天，老板认识人加了量的缘故，还是昨天晚上暴风暴雨引起的轻微失眠，抑或是被离愁别绪渲染得恹恹……
　　　　小姑娘一碗馄饨吃了不到一半，便推筷子：“酸酸，我饱了……”
　　　　“怎么突然伤感了？”
　　　　修长的手臂越过桌子，宁执墨用温热的指腹拂开她轻蹙的眉心。
　　　　挑眉处，他又带点调侃之意。
　　　　“难不成舍不得离开这儿？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常来……”
　　　　托着如玉的小下巴，小魂淡从善如流啄着小脑袋：“喜欢这儿好多纪念馆博物馆，历史气息浓重……喜欢寒窑，小雁塔，人不多，和那些著名景点比起来，就像是遗落在朝代变更里的小玩意……”
　　　　顿了顿，她拿捏着小矫情的调调：“我喜欢这种不起眼的精致，喜欢这种秀气的文化——”
　　　　“其实你是喜欢柿面糊塌、贵妃饼、胡麻饼、太后饼和庄里合儿饼吧。”
　　　　没有兴师动众带特产的习惯，宁执墨云淡风轻且流畅无比地背出行李箱中装的几样小吃。
　　　　被揭穿的小魂淡恼羞一秒，绯红着白皙的脸颊瞪某人。
　　　　她指指自己身前的碗，一副骄傲的表情：“人家明明就不太看重吃的……你看我还剩这么多。”
　　　　她不提还好。
　　　　一提，男神俊朗的眉头便不着痕迹蹙了起来：“你几天一直吃馄饨肯定会倦，我们再点一些别的吧。”
　　　　“一上午还有这么长时间，飞机上会饿，”好生相劝无效，某人一言不合就开始念菜单，“祥子藤椒抄手，海带丝清汤抄手，浓香胡辣汤……”
　　　　小魂淡指节尾梢动了动。
　　　　男神嗓音清浅，咬词矜贵：“老西关蒸饺，大馅蒸饺，火腿手抓饼，肉松手抓饼……”
　　　　轻轻咽了咽口水，小魂淡游离着去摸筷子腿。
　　　　男神再接再厉：“还有五香味羊肉泡馍，麻辣味羊肉泡馍，酸辣味羊肉泡馍——”
　　　　“叔叔，再帮我上一碗酸辣味羊肉泡馍。”
　　　　朝柜台喊得脆生生，小姑娘缴械缴得很彻底……

　　☆、571。第571章　吾爱1

早餐店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衣着光鲜打着哈欠准备上班的白领，背着大书包赶去补习班的准高三党，以及拎着篮子准备去买菜的老头老太太……
　　　　因着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在旧电视和交谈的浅淡嘈杂声中，在厨房排风扇“嗡嗡”的转动声中……
　　　　小姑娘和宁执墨等待着第二轮的早饭，还算是拥有一方安静的空间。
　　　　银白金属壳的苹果放在桌子上，小魂淡一手把玩着男神白皙的空手，另一手划着不算宽大的手机屏幕。
　　　　她清脆的调子夹杂一丝起床气尚未消尽的慵懒，漫不经心地念着微博上搞笑的段子、电竞圈论坛的各种掐架、以及新闻……
　　　　“老师问同学怎么减少白色污染，同学说，把一次性饭盒染成蓝色的……胖子从20楼高摔下来会变成什么，答案是死胖子……”
　　　　“火柴棍觉得头很痒，挠着挠着，就把自己烧死了……比这些笑话更冷的，酸酸，怎么快二十分钟了，羊肉泡馍还不来啊！”
　　　　“刚刚不是还说自己不看重吃的么？”
　　　　轻挑眉梢揶揄，男神学她喜欢的样子挠挠她的掌心，噙着笑意安抚。
　　　　“虽然现在人多，但我们点得早，应该快了……你再看会儿手机再抬头，哗啦一下，泡馍就出现了。”
　　　　你以为你是巴拉拉小魔仙么？
　　　　要不要给你配根魔法棒，哗啦一点就变出花样……
　　　　心里默默腹诽，小姑娘却是乖乖巧巧继续人工播报消息，糯糯的萌音像只小软猫。
　　　　嫩白的小手细如柔荑，他修长的指节线条如玉，较为分明的肌肤缠绕交织在一起，在棕黄色木桌底面洒下一层浅淡的阴影，显得格外缱…绻而温情。
　　　　越刷越无聊，那些千篇一律的段子配图还不如自己的酸酸来得好看！
　　　　饭前看看美男，应该能提振食欲。
　　　　正准备摁掉手机屏幕专心打望一会儿对面的某人，小姑娘的视线不经意落在某个推送条……
　　　　动作戛然而止。
　　　　“著名玄学家、当代国学巨擘——星辰大师于昨日，即2012年8月16日晚23时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逝世，享年78岁……”
　　　　瞧着“星辰大师”这个名字有些眼熟，小魂淡很自然地落指点了进去。
　　　　视频里的女播音员咬字清晰，庄重肃穆的音节一个一个飘进耳里。
　　　　“星辰大师本名程星辰，1954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才学卓绝，著作等身，在上世纪曾与著名教育家许白有‘国学双璧’之称……程老生性淡泊，与世无争，于九十年代末期归隐青城山，净号‘星辰’，从此不出凡尘……”
　　　　不出凡尘的扫地僧……与许白并称“国学双璧”……著名大师程星辰……
　　　　关键词在脑海里闪烁，宁执墨和小魂淡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屏幕中央，落在黑白遗照上，落在那张矍铄清明的老爷爷的脸庞……
　　　　消息太过突兀。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下一秒。
　　　　小姑娘的手机震动响起。

　　☆、572。第572章　吾爱2

“嘤嘤”的错落移位声中，屏幕切换至正在来电的画面，“温美人”三个大字赫然醒目！
　　　　几乎是同时，宁执墨放在桌角的手机震动亦响。
　　　　这是第一次，两人同步有电话，同步地来自自家老妈……
　　　　相视一眼蕴含着她的不安，他的复杂，宁执墨和小魂淡一起接通——
　　　　“宝贝，赶紧把你手中的早饭放下，然后跟着墨墨一起到外面去，我派了西安那边分公司的主管来接你们，坐你干妈的飞机快回来……你，你外婆，一个多小时前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墨墨，赶紧把你的地址分享给你温姨，你温姨已经把联系人电话短信发给你了，是她分公司的主管……你马上带着小魂淡到外面露天有醒目标志的地方等人来接，尽量快一点……许外婆今天早上心脏病突发，现在正在抢救……”
　　　　顿了顿，秦画继续。
　　　　“情况不容乐观……”
　　　　两道熟悉的女音，相似的内容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手机那头“温总，麻烦您过来签个字”“血库血袋够吗”的仓促碎语……
　　　　“咔哒。”
　　　　小魂淡掌间力道一软，手机直直坠地！
　　　　星辰大师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逝世……
　　　　与星辰曾是最佳搭档的外婆也突发心脏病，正在抢救……
　　　　私人飞机舱内温度适中，他紧紧圈住的怀抱温热，小魂淡粉色的樱唇抿薄抿白成一条线，细腻的肌肤凉意明显。
　　　　俯瞰而下的高楼大厦像是小点，窗外的云朵层层卷卷，触目的柔软让她浑身轻飘……
　　　　宁执墨一道一大片细细的安抚也控制不住，她的思绪、她的想象也跟着变迁的景色越飞越远……
　　　　………
　　　　说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是永远的象征。
　　　　VIP包下的楼层只有稀疏几人，长长的走廊在天花板明亮源的照耀下，反射出几处朦胧的影子和浅淡微光。
　　　　在这样冷然而沉寂的环境中，手术室“正在进行中”的黑底红字格外显眼。
　　　　不停旋转的警…报宛如一把螺旋刀，一下一下绞在众人的心上。
　　　　慢慢，吞吞。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度日如年。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明明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妈还在看电视剧，还在……”
　　　　“还在笑着祝我大赚一笔，她十月份想去纽约，苏，苏富比拍卖会挥霍一场……呜呜……”
　　　　签了第三次病危通知书，温情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喑哑的嗓音混着破碎的音节细细地响。
　　　　“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一定。”
　　　　一下一下拍着美人的背，许大总裁的眉心蹙得很紧，很紧……
　　　　他浑身的肌肉线条跟着紧绷，紧绷着感受淌过妻子绝美脸庞的滚烫液体，落到自己的西服上……
　　　　有的拖拉长长水痕没入布料，有的滴在光洁地板。
　　　　“啪嗒”一声，仿佛能听到。
　　　　式微绽放的光影里，朦胧出坐在长椅的老人身影。
　　　　长期戴眼镜的鼻梁上有两个小小的红色圆痕，温远山好像看不见走到自己身旁安慰的女儿，指节发白地攥着方才从老伴手里硬扯下来的米黄信纸，他幽邃的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
　　　　淡淡苍颓感模化真实性，许外公背脊挺得笔直，宛如一尊雕像。

　　☆、573。第573章　吾爱3

脑海里反复浮现三个字，他仿佛突然苍老许多。
　　　　自己曾经的挚友，曾经的情敌，曾经的生死之交不复相见……
　　　　程星辰……程，星，辰……
　　　　追溯到一九五几年的未名湖畔，自己陪许白参加联盟诗会，就此遇到他。
　　　　那会时尚的双排扣高襟衬衫，七分裤加橄榄绿斜挎包，十几岁的小青年留着一头及肩的长卷发，厚厚的黑框眼镜、出口成章的诗词歌赋流淌出浓重的才情。
　　　　那个夏天的午后是有阳光的，透过稀疏的林叶照在他害羞的脸庞。
　　　　他向着自己伸手，带着五分腼腆，五分青…涩……
　　　　“温远山同学你好，我叫程星辰，程门立雪的程，危楼高百尺，手可摘下的星辰……非常高兴认识你们两位……旁边是许白吗？”
　　　　许白点头应。
　　　　青衣素裙，笑意盈盈，不知道氤氲着光晕晃花谁的眼睛。
　　　　“在学校很早之前就听说过，数学系温远山和国文系许白经常走在一起，当之无愧金童玉女，今日一见，果真是天作之合……”
　　　　“谁和这闷葫芦是天作之合了？”
　　　　轻轻嗔一声，许白嫌弃的调子掩盖住脸颊绯红。
　　　　“我和远山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远方表亲，相互照顾而已，我不喜欢他的……”
　　　　我喜欢的，应该是像你这样倜傥不羁的潇洒才子，是像你这样能在我念“月是他乡明”的时候，附和“露从今夜白”的人，而不是像他一样，脱下外套问我“起风了，冷不冷”……
　　　　一见钟情只需要一秒，二十出头的许白充满了对风花雪月的向往，就此奋不顾身地爱上。
　　　　以往许白和温远山的二人行，逐渐变成许白、温远山和程星辰的三人行，再变成许白和程星辰的两人行……
　　　　风…流素来和才子相搭配，程星辰也不例外。
　　　　学妹，学姐，报社记者，他的粉丝，普通朋友……
　　　　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不清，一次又一次的暧…昧纷争……
　　　　许白骨子里有盛放的傲气，厌了又倦了的她用一纸自己与温远山婚礼邀请函，将这段所谓爱情结束得彻彻底底。
　　　　婚礼恰逢文…革，在西南偏僻的边陲小镇上，她和温远山大红满眼相携儒雅，程星辰再一次的宿醉赶来……
　　　　目睹着昔日的恋…人牵起别人的手，他全程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宴会正酣时乱兵涌进，他用身体挡住了本应击中温远山的子弹，鲜血绽开被抬出去之前，程星辰颤抖着，艰难着……只有一句话。
　　　　“远山，给她幸福……”
　　　　笙歌唱尽，隐没乡间潜心学术小半辈子，程星辰终于在横扫各大文学奖项，与许白有了“国学双璧”之称的那一年穿上青衣，归隐青城山……
　　　　几十年不见，终身未娶。
　　　　他用至死相伴的枯灯白月光，偿还了年少轻狂纵走的……心头朱砂痣。
　　　　意识到温远山是会每天早起给自己做早饭的那个人，是下雨打伞总是倾向自己的那个人，是会在厨房和自己争吵龙虾钳该用剪刀拔掉还是菜刀剁掉的那个人，是在自己生女儿时哭得不像话，说“早知道这么疼就不生了，叫温禽吧，温远山就是一个禽…兽，让白白这么受苦”的那个人……
　　　　许白用一辈子的时间，真正明白了，爱情。

　　☆、574。第574章　吾爱4

可爱过，终究是爱过。
　　　　虽说比“爱”多了一个“过”字，仍旧抹不掉曾经交付的真心。
　　　　当程星辰的死讯和他生命尽头迟到几十年的“爱”字送达，许白不可避免地一瞬波动，突兀而苍白地轰然坠地。
　　　　随着挂钟“滴答滴答”敲过，温远山不知道扭头看了多少次“正在进行中”的手术病房，嘴唇紧抿。
　　　　指节颤抖得可怕，他无血色的指甲壳在走廊灯光下折射出浅淡的亮，映衬在信纸上，也映衬在一颗无嫉妒，只是担心老伴的沧海桑田心……
　　　　“吾爱阿白，经年未见，你可安好？写信方知命不久矣，不知你近况实属遗憾……”
　　　　各种各样的进口仪器屏幕亮得花花绿绿，心电图不平稳的波声，伴随着主刀专家、副刀、助理医师的不苟的冷声，“仪器项准备就绪”“刀具项准备就绪”“测试项准备就绪”……
　　　　“犹记初见年少，初心而悸，我们荡舟在湖畔欢声笑语，也在树旁吟诗望月……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快乐，快乐的时候却又痛苦，我安静过，也喧嚣过，终究不能摆脱那样的感觉……”
　　　　银白细长的刀具锋利可削铁如泥，划开皮肤处有式微可闻的声响，红色的血液白色的皮肤组织，在沉寂无言的环境中，心脏微弱的波动都显得分外清晰。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只要没有你，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相伴过许多红颜许多知己，都摆脱不了的，内心孤寂……”
　　　　“我只想要在你面前哭，在你面前笑，在你面前肆意妄为，在你面前说粗话，在你面前吹冻冷气，把一切一切的自己呈现给你……可我又想完美，可我又想无懈可击，成为你笔下浪漫忧郁的诗人，成为你的理想主义……”
　　　　“在无穷尽的矛盾与逃避中，我终究，还是错过了你……”
　　　　青青紫紫的毛细血管在精密的操作下错落缝合，人造的搭桥质感通透，有条不紊地接进老太太胸腔。
　　　　“孑然一生，庆幸自己曾经遇见过一个‘露从今夜白’的女子，却又遗憾自己只是曾经遇见……”
　　　　“阿白，今天，我见到了你的外孙女和外孙女婿……小姑娘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很喜欢笑，很甜美，像极了曾经的你……有美一人兮，婉如清扬……我还不怀好意地吓唬了她，她对那个男孩子很坚定，就如你牵起远山，说‘执子之手’的刹那……”
　　　　“一切的一切，我自作多情的漫长估计都即将结束……想唤你太太，唤你孩儿他妈，唤你老婆子，唤你老伴，唤你很多很多种称呼，真正能说出口的，却也只有吾爱，阿白。”
　　　　“偿还了寂寥了一辈子，可否……来生我先动情，做一场夫妻。”
　　　　“此致，黄泉。”
　　　　………
　　　　八个小时，从早上的傍晚，从稀疏的长椅到四面八方赶回的宁执墨小魂淡亲朋门生……
　　　　心电图的波纹“咔哒”“咔哒”，逐渐规律成形。
　　　　天花板上的圆形大灯骤然而熄。
　　　　手术室的门打开，筋疲力竭的主刀专家向众人嗫嚅苍白的唇瓣，艰难吐出一个字……
　　　　“好。”
　　　　悬心，落定。

　　☆、575。第575章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1

小魂淡自记事起，外公外婆便是恩恩爱爱琴瑟和鸣的样子，印在各大教材教参上的两个名字不知道让多少老师心生敬仰，又让多少学生“闻风丧胆”……
　　　　她从来不知道，两人竟经历过这样的波折。
　　　　更没有想过，那个疑似扫地老头的星辰大师竟和他们有这样一段渊源……
　　　　手术很成功。
　　　　第二天中午不到，躺在ICU重症监护室病房的许白便在很多期盼的目光下，徐徐转醒。
　　　　一行人赶紧围了过去问情况，许外婆从善如流地眨了两下眼睛。
　　　　脸上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她尾纹加深的眉头紧蹙，看上去颇为难受。
　　　　这是……什么意思？！
　　　　在温情猜测问“妈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的时候，许外公在饮水机处倒了一杯温白开走到床头。
　　　　水波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荡漾，折射出依稀的光泽。
　　　　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许外公不疾不徐地从棉签袋里抽出一根棉签，动作仔细地伸进杯子里蘸水。
　　　　接着，他谨遵易主，一点一点缓缓涂在老伴干涸得快要裂开的唇上……
　　　　然后，重复。
　　　　动作仔细，微颤的小拇指暴…露了他的小心翼翼。
　　　　第三遍，第三遍……
　　　　待到许白的唇瓣终于出现浅淡的红润处，温远山才停下动作，古井无波地起身正要去放玻璃杯——手却被人轻轻略过一下。
　　　　牵了一辈子的手的触碰，太过熟悉。
　　　　“白白，怎么了？”
　　　　儒雅的老脸僵了一秒，许外公便绷不住了。
　　　　即便是当着这么多晚辈门生的面，甚至是宁家老爷子的面……他对妻子都是爱称，丝毫没有顾忌面子的意思。
　　　　伸手反握住妻子，已经年过八十的温远山蹲得有些艰难，吃力地将耳朵送到许白跟前。
　　　　两只缠绕的手上皮肤都颇为松弛，长期坐着工作的静脉曲张都很明显，并不明显的色差相融，宛如一体。
　　　　银白金属仪器上有对应的阴影，宁执墨和小魂淡的目光不约而同落至其上，对视一眼……
　　　　默契地觉得，格外惊艳。
　　　　“他……走……了……”许外婆气音发得艰难，“我——”
　　　　“我知道你难过，我不嫉妒。”
　　　　许外公接话接得干脆，舍不得她这么费劲开口。
　　　　像是怕老伴不相信一般，许外公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白白，我真的不嫉妒……我是知道你们曾经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在这，你好好养病就行……”
　　　　“我们……终于……不欠他了……”
　　　　意料之外的话让许外公当即一噎，虚弱的音节继续传来，飘渺而又释怀。
　　　　“他说……下辈子……还要与许白做夫妻……阿山啊，下辈子……你当许白，我当温远山好不好……我若是能得天机，一定在他之前找到你……”
　　　　顿了顿，许白解释。
　　　　“鬼门关走一遭……突然想到了，他不会做饭，我离不得你的蟹黄饺……年少动心，不足称爱……下辈子，我还是要与你做夫妻……怎么这么像要死了……”许外婆连喘了好几口气，恢复点元神去拎许外公的袖子，可怜巴巴道，“阿山……我饿……”

　　☆、576。第576章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2

煽情煽到一半的蟹黄饺是什么鬼？！
　　　　蟹黄饺就算了，还自我吐槽“怎么像是要死”……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后那句“阿山，我饿”是什么鬼？！
　　　　许白在教育界学术界的鬼畜，岂是浪得虚名？！
　　　　沉寂的病房里，一行人此起彼伏的下巴跌落声阵阵回响，异常清晰。
　　　　早已习惯老友的不按常理出牌，宁老爷子拄着拐杖的头在瓷砖地面上敲出震动，就等着温远山回答“好好好，我马上回家给你做”笑他“真是把许白当了一辈子小孩”，却见——
　　　　木讷儒雅的许外公，第一次，在众人面前……
　　　　红了眼眶。
　　　　虽然真的说的是“好好好，我马上回家给你做”，他匆忙离开的前一句轻描淡写，却是让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他说：“哪儿有什么下辈子，这辈子就够了，星辰一走，我想想自己还真是幸运……若不是你当初找来要以身相许，孤独伶仃一辈子等待的那个人，便会是我。”
　　　　没有说过一个“爱”字，温远山却将它诠释得彻彻底底。
　　　　………
　　　　八月尾声的暴风雨说来就来，经过滂沱冲刷的A市焕然一新，空气中似乎都含着清新的泥土味道。
　　　　外公昨晚守了一个通宵，喂外婆吃完午饭后，被“强迫”着躺到了陪伴床陪外婆小憩。
　　　　因着昨天的融资会还没开始便缺席，温情和许时吃过午饭也匆匆离去，赶着开发布会给记者媒体道歉。
　　　　秦画片场赶得紧，宁家那边的人工作都忙，陆续离开。
　　　　宁老爷子倒是多待了一会儿，到了吃药的点回老宅时，朝小姑娘陪着笑，顺便拎走了宁三少……
　　　　两天嫩白的小腿在沙发上晃悠，小魂淡时不时瞧一眼睡得安稳的两位老人，托着如玉的小下巴陷入了思考……
　　　　难道真的有基因遗传这回事儿？！
　　　　如果有下辈子……
　　　　自己肯定还是会和酸酸在一起……
　　　　因为会做樱桃班戟的人很多，却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出她想要的味道。
　　　　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舔嘴角，小姑娘想吃樱桃班戟的心情涌得突兀而急切。
　　　　但转念想想现在才八月，离自己生日还有小半年……
　　　　瘪瘪嘴继续玩手游，她难过地放弃这个念头。
　　　　消灭星星的同时，小姑娘还在想着下午回去看看，能不能和傲娇的某只商量一下，预支一次——
　　　　用以安抚自己莫名其妙的念头和复杂心情。
　　　　………
　　　　和医院轻松静谧的环境相比，宁家老宅显得颇为压抑。
　　　　“昨天今天你也看到了，许白和温远山都老了，老头子我身子骨也快不行了，你父亲和你母亲也不可能庇佑你一辈子……”
　　　　坐在书房古香古色的黄花梨藤椅上，老爷子浑身倾泻出近年来鲜少有的威压。
　　　　“你也快十六岁了，想好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了？”
　　　　出口虽是问句，宁老爷子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清淡抬眸瞄一眼，他不着痕迹地将孙子平静的反应收进眼底，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