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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与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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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行简略了眼,心里服气,吃草吃得真情实感。光吃草还不算,俞箴从不碰甜食,每周一三五七必去健身房待至少三小时,前段日子有个慈善晚会让她上台致辞,她小基数范围内一个星期掉秤八斤,在镜头前艳压全场。
  果真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他想起什么:“裴和给了你手下工作室律师函警告。”
  俞箴混不在意:“我还怕他?”
  这里面有料在,真打官司,后面指不定还能牵扯出多少事来,裴和的律师函也不过是做样子给纪家看,他真有胆子去告,她把头割下来给他当凳子坐。
  裴行简给她鼓掌:“侄女好气魄。”
  俞箴:“……?”
  她冷眼看去,满脸看智障的表情,捻着餐叉的手左右轻晃,极有可能在下一秒出现在裴行简头上。
  裴行简已经拿着水杯起身,轻啧一声:“莽还是侄女莽。”
  他踱步到她旁边的椅子,胳膊撑着椅背,忍不住想笑。区区法律,干她法外狂徒屁事呢。
  低下头,一把餐叉横在脖颈大动脉处。
  俞箴黑发松懒地搭在肩后,握着餐叉的手抬了抬:“事不过三。”
  裴行简不带怕的,他不慌不忙迎着餐叉往前俯身,两人之间距离大约十厘米,餐叉已经陷进血管:“大侄女,你现在是在违法的边缘试探。”
  俞箴戳了戳:“请问骂我英俊的丈夫臭傻逼犯法吗?”
  英俊?裴行简迅速get到关键词,站直上半身:“不可否认,你很有眼光。”
  “臭傻逼。”
  俞箴将餐叉随手丢在桌上,抽张湿巾擦手。
  她坐电梯上三楼,在跑步机上走着散步。
  裴行简摇头,不,是英俊的。
  …
  周五晚上有场公益晚宴,俞箴本来不大愿意去,因为下的帖子在裴行简那,写着“携伉俪”,那她不是非要去,后来不知道被谁传出去,传成了两人夫妻不和,主办方赶紧给俞箴重新发邀请帖。
  到这份上,当事人怎么着也得去辟谣了。
  当晚,俞箴穿着五个月前定下、前两天才送来泊澜湾的高定礼服裙,戴着蓝钻戒指,手捻黑色丝绒包款款出现在会场。她轻挽身旁穿同色系西装的裴行简,夫妻俩交谈间眼神融融,小动作亲昵,看不出半点嫌隙。
  贴着两人名字的椅背签在最前排圆桌,俞箴走过去时已经有人到了,裴行简帮她拉开椅子,她跟那人打招呼:“思倩,好久不见。”
  林思倩穿着鱼尾裙端坐在椅子上,她褪下蕾丝手套放在桌边,轻扬了扬细嫩的胳膊跟俞箴打招呼:“俞箴。”
  她眼神略过俞箴身旁,转头挽住身边人的手:“这是我丈夫曲斓。”
  两人点头致意,曲斓起身跟裴行简握手。
  林思倩与曲斓不愧是真材实料的恩爱夫妻档,晚宴前大半段,俞箴想不看到他们的小动作都难,拉着小手看节目、一会儿又亲个小嘴、一会儿又帮对方撩撩头发,她跟裴行简礼貌的“窃窃私语”在这对面前简直就是陌生人关系。
  换下一个节目,裴行简单手阔在俞箴椅背上,两人亲昵地凑在一起咬耳朵。
  裴行简:“他们俩是多动症吗?”
  俞箴桌下推他一把:“你离我远点,耳朵痒死了。”
  裴行简揽住她的肩,触感倒是细腻:“大小姐,我们可不能输。”
  俞箴看起来是顺势靠在他肩上,实则是被按头靠肩,真不知道裴行简这好攀比的习惯是从哪儿养成的。她手在桌下使劲拧他,笑着咬牙切齿:“看他们的架势,只有在这打一炮才能赢。”
  俞箴坚信自己没看错,她抬头居然看到裴行简先是眼睛一亮,然后才说:“不好吧,太狂野了。”
  俞箴:“……”
  劝你赶紧滚。
  节目结束之后安排的是舞会,主办人先跳开场舞,然后各路人涌进舞池。俞箴跟裴行简也装模作样地跳了一支,两人之前从未一起跳过,毫不意外的,第一次磨合各踩对方脚一次,心里各骂对方舞技垃圾。
  相比之下,不远处的林思倩跟曲斓这对老搭档照常发挥,赢得不少注目。裴行简大少爷又较上劲了,具体体现在碰到什么都喜欢跟别人比,当即拉着俞箴要再跳一支。
  俞箴冷漠拒绝,她脚痛。
  裴行简:“不行,再跳一次,就一次。”
  俞箴淡淡觑了眼:“这么爱比,怎么不比比曲斓对林思倩有多好,林思倩不想做的事,你看曲斓非让她做了吗?”
  裴行简伸出食指,灼灼盯着:“一次。”
  半晌,俞箴无语:“……就一次。”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两人第二次进入舞池比之前好太多,裴行简每一步都注意着,在动作标准的基础上不会踩到俞箴的脚。俞箴比之前轻松不少,一曲毕,她从裴行简掌中抽回手,眼波扫过:“可以了吧。”
  裴行简注意到周围人的神色,除了他的目标观众——曲斓夫妇不在场以外,结果差强人意。
  他绅士般一只手放在肩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笑道:“感谢大小姐配合。”
  俞箴神色慵懒,冷冷拖腔哼了声,室内人头攒动她看着就闷,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杯鸡尾酒后走到阳台透气。
  裴行简越过她身边,单手撑在雕花护栏上倚着。
  他望着月亮,半晌,憋出一句:“在哪儿呢?”
  俞箴做好了他要装一波逼的准备,没想到等半天,蹦出来这么句话。她喉咙里闷出声笑:“裴大少爷,装逼不可怕,就怕装逼没文化。”
  裴行简反身背对阳台,双手手肘撑着,刚想吟诗一首以表自己学历不是买来的,俞箴抬抬下巴指着他身后,眼睛微眯:“小树林那两个人是林思倩和曲斓?”
  裴行简:“?”
  他转身,朝俞箴指的方向看:“在哪?”
  “那儿。”
  “哪儿?”
  “……”俞箴起身走到他身旁,指着一颗大树,放低声音:“那背后。”
  “他们俩在那干什么?”
  俞箴白他一眼:“我哪知道。”
  他撑着下巴:“难道是掐着腰、按在树下亲?”
  俞箴嫌恶:“……”
  裴行简难道天天坐在办公室看言情小说?
  “他们出来了。”裴行简说。不远处的树下,林思倩头发后脑勺处毛躁着,她正在戴蕾丝手套,有些慌忙。
  两人并排站在暗角处,看着另外两人从另一个暗角走出来,女方戴完手套又理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妥当。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好一会儿,俞箴坐回藤椅,戏谑地看向身旁人:“假的跟真的有什么好比的?”
  裴行简傲慢:“比什么比,我和谁都不比,和谁比我都不屑。”
  俞箴耸肩没再说话,两人在阳台上吹了会儿凉风,她先抱着胳膊起身往屋内走,有点冷。裴行简跟在她身后进来,见俞箴在一个僻静角落坐下喝酒,他在往前看,一片片人头上挂着一片片应酬的符号,光看着就让人头痛,他转身向僻静处走去。
  偷闲果然爽。
  俞箴半口酒喝下,身旁多了一道人影,她看都没看:“你是跟屁虫吗?”
  裴行简拿出手机,找到俞箴:你说得对,我是。
  接着,他又发:不好意思,不是本人。
  对于此类有损本人威严形象的实话,他一般会虚心接受,再不是本人。全过程用手机完成,嘴里没说过就是不存在。
  “……”
  俞箴看着屏幕上两条消息,没忍住笑出声,大少爷包袱一身,说抖就抖。
  裴行简损就损在这张嘴:“你这样笑起来特别像一只鸭子。”
  他在脑内搜寻拟声词:“嘎嘎嘎。”
  下一秒,他目睹俞箴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的全过程。
  俞箴板着棺材脸:“关你什么事。”
  两人各自盘踞沙发一边,互不相干,直到迎面走来林思倩夫妇。
  林思倩脸上笑意淡了,她拉着曲斓的衣袖,不赞同地轻声喊:“老公。”
  曲斓端着香槟在两人面前停下,俞箴没太把他放在眼里,将局面交给裴行简处理,拍拍身边座位让林思倩来坐着。
  林思倩喜欢画,俞箴也懂画,两人就着这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林思倩扮演倾诉者的角色,俞箴听着她声音逐渐变哑,从路过的服务员手里拿过一杯果汁,趁她中场休息时递过去。林思倩正在拿手机的手不小心将杯子打翻,她低叫一声。
  俞箴抽出两张纸帮她擦拭左半边裙摆,纸吸收完水分,转头看到手套上也有果汁,她重新抽了两张纸帮她擦手臂,摩擦间,她动作顿了顿转而恢复原样:“可以了。”
  “谢谢。”林思倩说。
  曲斓将胸前的方巾扯出来递给林思倩,低声问她要不要去二楼换一套礼服,林思倩拒绝两次,拗不过曲斓,这才起身去二楼换备用礼服,两人一同离开。
  俞箴:“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裴行简:“你猜曲斓刚刚说了什么?”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俞箴扬扬下巴:“你先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不想和对方营业的一天。
  …………………………
  我和谁都不比,和谁比我都不屑。
  原话来自杨绛先生,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


第12章 
  裴行简脸上吊儿郎当笑着:“他说他老婆喜欢去你的画廊,然后又说,你的画廊展出过华裔画家江飞帆的画,他很喜欢,不过关我屁事,后面的屁话都在说这个江飞帆。”
  他像一个吃瓜群众:“江飞帆是你前男友?”
  不然没法解释,曲斓在这说半天不是为了挑拨离间,而是为了给他普及画家生平。
  俞箴:“……”
  “是。”她说。
  他觉得有意思,不自觉凑近一点:“你俩怎么分手的?”
  俞箴淡淡乜了眼:“因为要和你结婚。”
  裴行简倒吸一口气,脸上罪恶且矫揉造作:“我真是祸水啊。”
  俞箴被他逗笑,冷嗤了声:“和你脸没关系,是看上你的钱了。”
  裴行简忽略这个解释,他问:“你看到了什么?”
  俞箴啧声,懒洋洋靠着沙发:“我刚刚给林思倩擦果汁,看到她手套下面……”
  “有吻痕?”
  “不,青紫了一大块,还有手印,应该是掐出来的。”
  谁亲热会下手这么狠?
  裴行简掐着下巴,语出惊人:“难道是,霸道总裁强制爱?”
  俞箴:“……”
  快滚!
  …
  二楼。
  曲斓将换好礼服的林思倩圈在怀里,头埋在她颈圈深嗅,不能自拔:“思倩……思倩……”
  这两个字反复在他口中滚动。
  林思倩笑着,却不深。
  曲斓摘下她的手套,指腹反复摩擦着那块青紫,多想能通过摩擦让它马上消失。他英挺的五官上蒙着一层阴郁,声音很低:“你为什么要看他呢?你不看他,我就不会跑到他面前去说那些事恶心他,更不会对你动手。对不起思倩,再也没有下次了,真的,我发誓。”
  他有些急:“我冲动也是因为太爱你了,原谅我好吗,思倩?”
  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她在圆桌上看了裴行简一眼。
  林思倩抬起另一只手覆着曲斓的侧脸,肌肉牵引,上次争吵留下的结果隐隐作痛。她下颌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温柔:“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可我也会怕痛。曲斓,我们一起走过这么久,你要相信我啊。”
  曲斓自责得无地自容,他不敢抬头看林思倩:“对不起思倩,我下次一定控制住自己,不,再也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林思倩安抚着他:“我没事,我们先下去吧,待会要拍合照了。”
  两人起身,林思倩让曲斓先下楼:“我补个妆马上下来。”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和大学时刚认识的青涩模样重叠在一起,曲斓有些恍惚:“嗯,你快点下来。”
  林思倩站在镜子前,目光放在白皙手臂上的那一块青紫上,保证,这是第多少次保证了?
  …
  拍合照时俞箴和裴行简站在第一排,挺拔站着,露出标准微笑,完成。
  回泊澜湾的从车上,俞箴才想起来:“捐了多少?”
  “从基金里捐了一百万。”
  俞箴点头没再说话,一个中规中矩不出错的数字。
  蓦地,裴行简突然说:“你想看星星吗?让司机开去旁边的山头可以看。”
  俞箴用莫名其妙地看神看着他:“你怎么像高学生放学不肯回家似的?不去。”
  裴行简耸肩作罢,他闭上眼靠在车椅上,其实俞箴比喻得还挺生动,高学生回家就要面对繁重的“家庭作业”,光想着就让人想改道去网吧冲会儿浪冷静冷静。
  他确实不想回家,去哪儿都好,和谁都行,破事都让别人去管。
  回到家里,墩墩老早听到声音,飞驰到俞箴腿边,吐着舌头直绕圈儿撒欢。
  “墩墩你看这是什么!”俞箴随即将套着猫咪的无线耳机盒丢在它脚边地毯上,猫咪咧着嘴生动形象,傻柴瞪大狗眼猝不及防往后一闪,满脸“卧槽这是什么”的错愕。
  俞箴被它的反应逗笑,两只手抱起傻柴上楼洗漱。她全部搞完已经很晚,护肤后拿了本书上床,墩墩已经在床沿边的毯子上睡着了。
  滴答、滴答,时间走过。俞箴合上书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她突然轻声翻身下床,穿上拖鞋下楼,大半夜想喝牛奶了。
  冰箱里有冰镇鲜奶,俞箴倒了大半杯,仰头一饮而尽,凉意从头窜到尾,十足快乐。
  突然,身后冒出的声音把她惊得全身一抖。裴行简活像个配音演员:“屯屯屯。”
  这回配的是她的喝水声。
  俞箴:“……”
  她放下杯子,表情疑似送葬:“我只想骂人,所以不想骂你。”
  裴行简左手拎着瓶红酒,应该是刚从酒窖上来。他穿着睡衣散漫笑着,说出的话像长者似的语重心长:“年轻姑娘早点睡,少喝冰,对身体不好。”
  俞箴环胸:“你喝一瓶红酒就身体好了?”
  裴行简十分理所当然:“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他转身,背对俞箴微抬了抬手:“早点睡,我上去了。”
  俞箴:“……”
  裴行简只比她早生两年,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裴行简没听到她的回怼,上楼的脚步顿了顿后继续上走:“本来以为今天晚宴会很难熬,现在想想还挺有意思,托俞大小姐的福。”
  他声音不大,语气是一贯的不正经。
  插科打诨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快乐短暂难得,但胜在真实。
  “难得听到人话。”俞箴哼笑。
  …
  房间里。
  裴行简躺在躺椅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天上星疏点点。他身侧的小几上放着有三个烟头的烟灰缸、喝了大半的红酒、残余酒液的酒杯和一张最上方是“诊断报告书”的纸。
  他抽出左手捞起诊断书,目光复杂的静默着,又将其掷回桌上,端起红酒杯牛饮而尽。
  他双手覆在脸上,长叹了口气,好半晌,肩膀压抑着阵阵发抖。涩,真他妈的涩,都把他涩哭了。
  这是什么垃圾红酒,说了要最贵的。
  诊断报告书的边微微发毛,裴行简拿到手里已经有段日子了,诊断结论是:乳腺癌中期。
  他收到这份文件那天,俞箴从海城回来,王婶去了医院,当时别墅里只有他和那条傻柴,他在落地窗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看着夕阳缓慢落幕,自己像躺在一口棺材里,感受时间流逝,生命在被无形之力剥夺。
  他质问原仪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但他又知道,原仪根本不想见他。
  他想告诉原仪当年一切一切的真相,可这只不过是饮鸩止渴。
  生活啊,真他。妈的可笑。
  …
  裴行简这段日子忙得脚不沾地,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俞箴都见不着他,经常是她睡着了他才回来,她还没醒他已经出门了。不过也不关她屁事,王婶回来后怂恿俞箴去公司看看裴行简,被俞箴找借口耗了过去。
  这天,王婶又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顿原汁原味的土味,煲成汤再次怂恿俞箴去送饭。俞箴妆化得精细:“我约了朋友时间来不及了,王婶我先出门,待会让司机把这汤送过去吧,可不能浪费了。”
  她走到车库,发消息把这个任务给了司机。
  俞箴开车驶离,黑色墨镜和暗红色嘴唇配在白皙的脸上,风吹得发丝飞扬。她跟着导航一路七拐八拐,在一家十分偏僻的咖啡馆停下车。
  门前的服务员显然认识她,见她来,弓腰道:“您的客人已经到了。”
  俞箴坐电梯上楼,轻车熟路找到名为sky的包厢,推开门,房间里的人应声抬头。
  “俞小姐。”董甜带着渔夫帽、穿着oversize的背带裤,看起来十分减龄。
  俞箴轻嗯一声,在董甜对面的沙发坐下:“最近孩子怎么样了?”
  说到孩子,董甜低头摸了摸腹部的微凸,弯唇笑:“托你的福,医生说很健康。”
  敲门声响起,服务员托着托盘走进来,将两个骨瓷杯分别放在俞箴跟董甜面前,说请慢用后轻声带上门走出包厢。
  俞箴:“自作主张,帮你点了牛奶。”
  “谢谢。”董甜说。
  俞箴浅啜一口,问:“裴和跟孙怡那怎么样了?”
  董甜轻搅着牛奶散热:“网络上爆出的那些事被捅到纪夫人面前,即将成为女婿的人居然跟老公包养过同一个模特,她估计是接受不了,对孙怡态度淡了不少,孙怡被气得不行,把裴和一顿骂。裴和还是老样子,吃喝玩乐样样齐全。”
  俞箴笑了笑:“刘瑶跟过裴和这事年份早,知道的人又少,我让人查的资料里都没有这一段,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宋子璞一直以为两人是由着她才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在这之前俞箴就见过董甜了,她观察再三后主动联系的对方,达成的交易是她送董甜到裴和面前,董甜必须给她提供想要的资料,如果董甜反悔,她随时可以公开两人的录音,裴和就是再爱董甜,怕也不能接受对方是个奸细。
  董甜:“我跟刘瑶是大学同学,隔壁寝室的那种,这才知道一点。”
  今天这一局是董甜邀请俞箴来的,目的是为了表达谢意。
  她端起牛奶敬俞箴,俞箴顺势跟她碰了碰,她说:“多谢了。”
  干掉纪家小姐压在她头上的可能性。
  俞箴淡淡:“客气,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
  于她来说,董甜嫁给裴和自然比纪昭嫁给裴和好。
  “你下一步什么打算?入住裴家?”俞箴问。
  董甜的手放在小腹上,感受生命的跳动:“孩子出生,总得有爸爸才行啊。”
  俞箴笑:“祝你马到成功。”
  她想起什么:“你现在还拍戏不怕流产?”
  宋子璞之前说她武打戏还亲自上阵。
  董甜:“俞小姐,你发生什么事都有俞家,我不一样。”
  她挑眉:“可能孩子有爸爸了,我还没有丈夫。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安身立命的东西。”
  俞箴没再说话,没体会过别人的立场,就别自以为为别人好地说风凉话。据她所了解,董甜老家在丘城,父母是开小南杂店的个体户,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确实帮不上董甜什么忙。
  董甜喝完杯中牛奶,起身要离开:“保姆是孙怡的人,我说出去买东西,太久没回去不好解释。”
  “路上注意安全。”俞箴朝她点头。
  董甜挎着帆布包、戴上口罩和墨镜轻声走出包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裴裴其实是帅强惨,来,妈妈抱抱。
  打完上面一句话,我内心站在读者立场的OS:这狗作者还特么设置悬念,能不能说明白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3章 
  咖啡剩下一半没有再喝,俞箴开车离开咖啡馆,她今天和私教约了普拉提,做完普拉提又在跑步机上连轴转了一个小时,见时间差不多,她调慢速度慢慢停下来,擦了把满脸的汗,去洗浴室冲澡换衣服,跟私教打过声招呼后离开。
  工作室楼下有家轻食餐厅,靠高造价的欧式复古装潢和特调的酱汁在全城同类餐厅排行第一。俞箴每次做完普拉提都会来这点份三文鱼藜麦沙拉和鲜榨果汁,听着小提琴声静静坐一会儿后离开。
  服务员将沙拉和果汁轻声摆放在她面前。
  俞箴吃得很慢,保证食物在口腔里充分咀嚼后才会吞下肚子。她喝了口果汁,打开手机回复在运动时没看的消息,大多数她只要说是和否,只有两三条工作上的事需要她提出意见,不过就这两三条也得花些时间,她低头思考着措辞。
  “笃、笃、笃。”
  敲击实木桌的声音响起,敲得很慢、声音也低,对方只想说明自己在,不想给俞箴造成惊吓。
  俞箴抬头,先看到的是一只右手中指微微变形的手,完全看到人时,她喉咙一哑,竟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片刻,她声音淡淡:“江飞帆,你怎么回来了?”
  江飞帆单眼皮下蕴着笑,他拉开俞箴对面的椅子时声音很轻,开口嗓音温和:“国内有工作,就回来了。”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说话时一直注意着俞箴的反应。
  见她掀了掀眼皮,他又笑:“助理给我推荐的这家餐厅,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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