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多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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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在这里！”她咬着牙起来，奔向前去边跳边朝着天上奋力挥手，希望直升机上的人能看到她。可是光柱从她身旁不远处滑过，竟然就这么滑远了，她的声音被嘈杂的“嗒嗒”声和雨声完全覆盖，一片漆黑中，搜寻的直升机没发现她，逐渐飞远了。
　　她不顾一切地追赶着直升机，扯着嗓子喊：“回来！快回来！这里有人！……”
　　可上面的人显然没能听到，眼看着直升机越飞越远，很快又消失在视野中，叶明羽几乎呕出血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骂娘。
　　“叶明羽——，叶明羽——。”
　　就在她想要返回的时候，又听到了有人在喊她。这次她听得更清晰了一些，像是欧阳珞辰的声音。这么说，刚才的直升机，真是来找他们的？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循着声源跌跌撞撞地跑去。
　　一阵犬吠声由远而近，一条浑身湿透却依旧威风凛凛的大狗旋风般奔到她面前，一人一狗同时一个急刹，后者凑近了她，吓了她一大跳，还好它只是嗅了嗅，就朝着身后的方向“汪汪汪”叫个不停。
　　“叶明羽？！叶明羽是你吗？！”一束强烈的灯光照过来，她本能地抬手遮住，别开视线，随即眯着眼看回去。只那么一眼，泪水就忍不住汹涌而至，欧阳珞辰，终于让我看到你失去从容优雅风姿的一天了，真是不容易啊。
　　“叶明羽！”在呆呆地愣了三秒，确认自己不是眼花后，欧阳珞辰向着这个总有本事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的女人狂奔而去，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拥入怀中。失而复得，他的挚爱。不过短短十几个小时不见，却觉得已像是一生那么长久。
　　获救的两人很快被送进医院，青松崖重归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黎明时分，许若凡被渴醒了，只觉头痛欲裂，喉咙也痛得不行，想起来找点水喝，才发现不对劲。这里是什么地方？忽觉身边有异样，扭头一看之下立马一身冷汗。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拍拍脑袋，努力回忆了一下，他记得是跟院里的几个参与世纪城项目的主设计师一起在星海云庭吃饭，后来段少扬的美女特助来了，还带来了四海旗下其他设计院参与此项目的几个主设计师，算是一次项目启动聚餐。
　　作为建筑设计这一块的总设计，如此年轻，又是扬少亲手提拔的空降兵，自然受到了最大的关注，不管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众人频频向他敬酒，他却之不恭，唯有照单全收。即便以前跟叶明羽在一起的时候常常陪她喝，酒量底子在，也禁不起车轮战。到后来，他隐约记得是特助派人送他去楼上开个房间睡一晚的，莫非在体贴地让他喝了一杯醒酒茶之后还为他点了特殊服务？
　　脑海里闪过一些零星的香艳片段，让他确信，昨夜确曾与身边这个还在酣睡的女人颠鸾倒凤了一番。按说喝得烂醉如泥，自己也不是一个重女色的人，不大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那杯醒酒茶出了问题。如此安排，只是为了替他助兴吗？不可能这么简单。他如今只希望，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一个特殊的服务员，一个叶佳禾已经够让他受的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惹上桃花债。
　　想到此，许若凡再也不愿多呆一分钟，悄悄起身，将皮夹里所有的钱摸出来放在床头柜上之后，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逃之夭夭。
　　………………
　　“扬少，许若凡他走了，要不要做些什么？”特助请示。
　　“哈，逃走了？”段少扬喝了一口酒，嗤笑道，“懦夫！什么也不用做，随他去吧。”
　　顿了顿又问：“欧阳明珺还在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挂断了电话，将酒一口喝尽，又替自己倒了一杯。他已经喝了一整晚的酒，叶明羽的电话一直未能接通，他从未试过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给一个人打如此多的电话，可她也从未有过让他那么长时间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唯有努力说服自己，她在睡觉，只是关机了。这不是不可能，可为何会有挥之不去的不安萦绕在心头？
　　看了一眼窗外开始泛白的天空，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雨终于停了，隐有霞光透过云层出现在天际，看来又是一个艳阳天，可段少扬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
　　叶明羽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趴在自己病床上睡觉的欧阳珞辰。清晨的阳光透窗而入，洒在他身上，为他罩上一层薄薄的浅金色。他睡着的模样很讨喜，长长的睫毛漂亮柔软，脸上的线条比醒着时看起来要柔和得多，凌厉冷冽在无形中被淡化，再加之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倒像个稚气犹存的俊俏少年。
　　他一定是累坏了。
　　昨天，不，应该说是今天凌晨，两人被送到医院之后，欧阳明琅立刻送去急救，而她除了受寒以及有些许擦伤外，并无大碍，在医生留院观察两天的建议下住了进来。之后欧阳珞辰一直忙着欧阳明琅的事，而她也因为放心不下而坚持要等结果。可等来的却是任君驰，他说是来跟她说声道别的。
　　他的语速有点慢，带着天然的闲散，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句话——润物细无声。
　　“今天我有点被他吓到了，我相信如果找到的是你的尸体，等待他的一定逃不出两种结果，要么发疯，要么殉情。从来不动情的人一旦动了情简直就是要命，真不知道你跟欢颜两个人，一个不得不放下，一个放不下，究竟谁更倒霉。
　　其实你不一定要逼自己放下的，他是欧阳家的养子，你也不过是回到欧阳家不久，在此之前，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何不继续在一起呢？欧阳谨反对，你们远走高飞就是了，这个世界这么大，总有欧阳家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是不是？怕他老是藏在心里憋出毛病来，就由我这个做兄弟的多嘴来说两句，且行且珍惜不是，别等真的失去了才后悔。”
　　任君驰走了之后，一直沉默的叶明羽忽然咯咯大笑起来，他一定当她是个傻子，从头到尾都没说声再见，这也叫道别？笑着笑着，实在笑不出来了，胡乱抹了抹不断溢出的眼泪，她把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隔着被子，还能看到她在细细抖动，压抑的呜咽隐约可闻。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看到这宁和的一幕，真希望一切还停留在他们彼此拥有的过去。
　　恍惚间，时间仿佛悄悄后退了一点，又回到了她发病后醒来的那一次。她凝望着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要轻轻抚上他安静的睡颜，可就在即将要触碰到他时，又堪堪停下，缓缓将手缩了回去。昨晚那个忘我的拥抱已经犯规，绝不能再泄露分毫内心真正的情感了，否则只会让彼此的羁绊越来越深，更添伤痛。
　　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欧阳珞辰的睫毛微微翕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小琅怎么样了？”见他忽然醒来，她急忙收拾起情绪。
　　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直到她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后，才淡淡开口道：“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梳洗完毕后，欧阳珞辰去外面为她买早点，趁他离开的档口，叶明羽跑去隔壁病房看欧阳明琅。
　　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欧阳明琅还在沉睡中，烧也未完全退下去，仍有低热。经过一夜折腾，他的脸色依旧很差，苍白到几近透明，眉眼淡淡的，二十六岁都不到的人，竟已满头华发。他曾告诉她，是忧思难解所致，十八岁时已是如此，她觉得他的内心恐怕也是一片荒芜。以后不会了，她想尽全力，让他的心田开满美丽的鲜花。
　　欧阳珞辰看着叶明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早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她真是跟以前不同了，原本的吃相，是属于看她吃的人也会出现强烈饥饿感，恨不得跟她一起风卷残云的那种，可现在却像个标准的名媛淑女，举止间优雅从容，看着赏心悦目，却一点都不香了。他不喜欢这样的她，失去了最真的一面，显得矫揉造作，于是移开了视线，寻找话题：“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说起这个，我还要跟你说声谢谢。”昨天那件事，在直升机上的时候，两人曾有过简短的交流，撇开别的不说，她确实很感激他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他，欧阳明琅很可能会撑不下去。
　　“说点有用的。”他讨厌她跟他说谢谢。
　　她微微一笑，想起之前欧阳明琅的推测：“这事我有经验，很明显，我们的存在妨碍了谁，谁就是下手的人。我敢肯定，不是明珂就是明珺。”
　　不过后来欧阳珞辰告诉她，还有一个下手未遂的章程，如此一来，事情就更戏剧化了，她说：“我猜……是明珂。章程很可能是明珺派来的。”
　　“为什么你不认为是文筱棠？”
　　“因为她最恨的人不是我和小琅，而是爸爸。”
　　他点点头，跟自己和任君驰想的差不多：“‘腾龙’的人已经帮忙查到，和章程接触的那几个黑衣人，是‘弑鬼’的人。虽然没得逞，也得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过在没撬开章程的嘴之前，不宜轻举妄动。现在关键是要查明那几个对你们下手的人究竟是不是明珂派来的，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叶明羽冷冷一笑说：“没错。其实无所谓是明珂还是明珺，找到证据就先按兵不动，自会有让她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段少扬教她的，想登顶，除掉障碍是必须的，之前她一直犹豫着下不了手，如今是她们不顾手足之情在先，算是帮她下了决心，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她了。
　　他看了一眼变得决绝冷硬的她，与过去的宽容善良大相径庭，不由心下黯然，越发厌恶起欧阳家这个大染缸来，如果不是处于这样一个兄弟阋墙的环境之下，她何至于此？不过他知道，如果她还是原来的她，很可能会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强大是必须的，只是，他真的很难过而已。
　　………………
　　一大清早，欧阳谨正要上车去医院看望一双儿女，欧阳明珂急急赶来：“爸，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他带着审视的意味看着大女儿说：“我记得你今天早上跟‘上好’建材有个重要的合作项目要谈。”
　　父亲的目光令她颇为不自在，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笑道：“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小琅和小瑜，我已经把会议时间往后推了，想先去医院看看他们。”
　　欧阳谨和宋云枝对视了一眼后颔首：“那好，走吧。”
　　上车之后，欧阳谨问：“到底还是你懂事，明珺呢？这么早就出门了？”
　　欧阳明珂暗笑，火上浇油道：“她一晚上没回来，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八成又是去玩了吧，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
　　听了这话，欧阳谨的脸色果然难看了一些。
　　他最忌讳未出阁的女儿夜不归宿，二女儿屡屡越界不说，昨晚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毫不关心，依旧我行我素，安的是什么心简直昭然若揭。
　　………………
　　叶明羽坚持要陪着欧阳明琅，拗不过她的欧阳珞辰只好让护士加了个床位，让她乖乖躺着休息，自己则在一旁翻看报纸。其实他并没有这么闲，这几天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原先那一大批烂尾楼的爆破工程，可这边更让他放心不下，所以将手机调成了震动，安心陪着他们。
　　虽说是在看报纸，其实半天都没看完一篇。看到她看欧阳明琅的目光，温柔又关切，他简直快要嫉妒了，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再想想又觉得好笑，若她真以关心兄长的态度对他，恐怕他会更难受吧？
　　正想着，门被轻敲了两下后，从外面打开了。欧阳谨、欧阳明珂和宋云枝三人鱼贯而入。
　　“爸，你怎么来了？”他起身。
　　“爸爸。”叶明羽见了，正要起身，却被欧阳谨快步上前按住：“小心！躺着，躺着就好，别起来。”
　　“我没事啦，好得很。”刚说完就打了两个喷嚏。
　　“还说没事，脸上都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医生怎么说，不会留疤吧？”宋云枝柔声问。
　　“不会，只是轻微划伤，过几天就好了。”她摸了摸脸，笑着说。
　　“我有一支除疤液，效果非常好，回头找给你。”欧阳明珂忙道。
　　“谢谢。”叶明羽干巴巴地说。
　　欧阳珞辰只是冷冷地看了欧阳明珂一眼，连最起码的一声“大姐”也欠奉。欧阳谨似是毫无察觉，只是又走到欧阳明琅床前问：“小琅怎么样？”
　　“还有低烧，不过已经没大碍了，爸爸放心，我们很快又能活蹦乱跳地回到你身边了。”
　　“哼！”他一声冷哼，“竟敢对我欧阳谨的儿女下毒手，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件事我绝不会就此罢休，不查个水落石出，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次，若是让我知道究竟是谁干的，一定要让他自食恶果！”
　　说完眼里闪过可怕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欧阳明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父亲最后那一眼，好像是在看自己，莫非他有所察觉？这个想法令她心跳加速腿脚发软，此后终日如芒在背，惶惶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此时的欧阳明珺仍处于无意识的昏睡状态，昨晚太过放纵，迷迷糊糊中，她还在想，早就听闻段少扬床上功夫了得，亲身体验之后，觉得有点名不副实，精力旺盛是不错，技巧方面，似乎有待提高。
　　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可当她看到段少扬不知何时搬了个沙发椅，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尾处，面对着她边削苹果边看笔记本电脑时，总感觉怪怪的。难道他不应该是也跟自己一样，身无寸缕地拥着被子，见她醒来，给她一个早安吻的吗？但此刻他穿戴整齐，神清气爽，完全不像与她共度良宵的样子，莫非，是发现自己在搞小动作了？悄悄瞥了一眼一旁的沙发，包包和衣服还是昨晚的样子，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心下稍安。
　　“醒了？等了你好久。”段少扬眼皮也不抬一下，只顾着专心致志地削苹果、看电脑。他的手很漂亮，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将削苹果这点小事都做得很有看头。
　　她半支着身子，一手拿被捂胸，娇媚地横了他一眼：“人家没你精力旺盛，自然要多睡一会儿。在看什么呢，这么好看，眼睛都不舍得移开一下？”
　　苹果皮削完了，一长串掉落在垃圾桶里。他削苹果的技术很好，不仅没断，削去的皮薄且细，简直是一种艺术。随手将水果刀往边上一扔，他咬了一口苹果，“咔嚓”一声，脆甜多汁，满意地点点头说：“也是，一夜没睡，我一点都不觉得困。不过也难怪，那么精彩的限制级大片，看了要还能睡得着，那才叫奇怪了。来，一起来看。”
　　他朝她招招手，她捞过被扔在一旁的浴巾裹上，笑着走了过去。
　　瞟了一眼屏幕上的画面时，假装害羞地别过脸，娇笑道：“咦，原来是在看这种限制级大片，扬少自己上演得还少吗？还对这感兴趣。”
　　段少扬继续慢悠悠地吃着苹果，边看边评头论足道：“明珺你身材可真好，平时是怎么保持的？”
　　听了这话，欧阳明珺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立刻扭头去细看，当看清楚画面上的两个人时，脸唰地一下白了，踉跄着倒退了两步，指着屏幕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这……这是什么？！”
　　“嗯？画质很好啊，看不清吗？”他一脸无辜。
　　“段少扬，你卑鄙！”
　　原来昨晚跟她上床的根本就不是他！当欧阳明珺想明白之后，尖叫着扑上去，想要夺过插在电脑上的U盘，却被段少扬阻止了，他抢先一步拔出，放进了口袋里：“哎，何必那么激动呢。再说了，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没有备份吧？”
　　见她张牙舞爪状若泼妇，原本就情绪不佳的他也有些恼了，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床上，敛了笑说：“够了！昨晚可是你先来找我的，我尊你一声二姐，是给你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结果你自己不要，主动贴上来，现在又来扮什么贞洁烈女？跟你欧阳明珺上过床的男人还少吗？不差这一个吧？”
　　“你想怎么样？”她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他。
　　“我想怎么样？”他作思考状，想了会儿说，“还没想好，想好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他是谁？”
　　“是谁重要吗？留个悬念多好。”段少扬吃完最后一口苹果，将核扔进了垃圾桶，用湿巾擦干净手后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赶着去公司。对了，房费我已经替你付了，就当我请客。”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径直走到沙发边，从她包里翻出之前她精心准备的小设备，朝她扬了扬说：“这个恐怕你用不着了，没我拍得好，喜欢的话，我可以拷一份给你。”
　　见他扬长而去，欧阳明珺恨得双眼几乎冒出火来却无计可施，唯有打落牙齿活血吞。
　　………………
　　怏怏地回到家里，正想上楼休息，却被父亲喊住了，不问缘由狠狠责备了她，语气之严厉，态度之冰冷，前所未有，像是对她失望透顶。
　　原来昨晚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有人早一步下手，大姐的计划胎死腹中，可她更倒霉好不好？于是欧阳明珺委屈地含着泪辩解：“爸，我根本不知道小琅和小瑜出事了……”
　　“不知道？那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欧阳谨厉声问。
　　“……”她无言以对，她有苦说不出，唯有沉默。
　　“滚回房间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扔下这句话后，父亲拂袖而去。
　　“大姐，这到底怎么回事？”见他走远了，欧阳明珺问。
　　欧阳明珂阴阳怪气地笑笑：“这里就我们俩，你就别装了，是你先下的手吧？”
　　“不是我！我没有！姐，你信我！”她急了，恨不得挖心掏肺以示清白。
　　“不是你还能是谁？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话虽如此，但欧阳明珂最懂察言观色，对妹妹的话，心里还是相信的，知道自己会出面，她只会在一旁看好戏，根本不会抢着动手。退一万步讲，若真是她动的手，就绝不可能让他们还有活着的机会。究竟是谁干的呢？还真是让人毫无头绪。
　　见她一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表情，欧阳明珂只觉得好笑，面上却丝毫都看不出。父亲对妹妹的不信任和不满，或许会有利用得上的一天。
　　………………
　　段少扬在开始打第一个电话至今过去了整整将近二十四小时后，终于没法继续维持淡定了，假装不经意地问常满，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就一无所知，也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天天联系，不知道很正常。
　　思来想去，迫不得已之下，只好硬着头皮给欧阳珞辰打了电话。
　　欧阳珞辰看着屏幕上“段少扬”三个字，犹豫了片刻后，走到外面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对方冷冰冰的语气让段少扬一噎，差点想直接挂断电话，可要真这么做了，再打就更难了，于是不得不暂且忍受一下这个家伙的淡漠无礼，尽量客气地问：“明瑜电话一直打不通，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毫无起伏的声线，还夹杂着不耐和敷衍。
　　卧槽！什么态度！
　　一个正想挂电话，一个正想骂人，叶明羽惊喜的声音插了进来：“珞辰！快喊医生，小琅他醒了！”
　　欧阳珞辰和段少扬几乎是同时按下了挂机键。
　　一个抚额叹息，心想，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候醒。
　　一个暗道天助我也，立刻吩咐下去让人查欧阳明琅住在哪家医院。
　　………………
　　三十分钟后，段少扬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进门后，看到叶明羽也穿着病号服时，他有点反应不过来，难道不止是欧阳明琅在住院？他有很多话想问，可瞟了一眼坐在一旁对他视而不见的某“障碍物”时，眼里的惊疑立刻化为如水的缱绻柔情，上前轻轻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心痛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要第一个想到我，知道吗？不然，小心我打你屁股。”
　　在场听到这句话的三个人，闭着眼睛假寐的欧阳明琅默默地翻了个身，微抿着唇努力憋笑。欧阳珞辰脑门上的青筋欢脱地跳啊跳，恨不得一拳将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家伙直接打到外太空去。叶明羽抽了抽嘴角，正要说话，却被他用一根手指温柔地按住了唇，假意环顾了一下四周后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花园里走走。”
　　“外面风有点大。”脱下直接的外衣替她披上后段少扬朝她眨眨眼睛，补充道，“能走吗？不行我抱你。”
　　叶明羽给了他一记“差不多可以了啊”的眼神后僵笑道：“跑个三千米都没问题。”
　　不等他继续演绎情深似海，赶紧拖着他走出了病房。
　　盯着两人紧挨着彼此离去的背影，欧阳珞辰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门板，欧阳明琅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不合时宜地吃吃笑起来，笑得欧阳珞辰那叫一个火大。
　　“很好笑吗？”
　　欧阳明琅转身，戏谑地看着他：“这世上又不是只剩小瑜一个姑娘了，不是还有个任欢颜正巴巴地等着你吗？是不是只要有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