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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多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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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他,实在困极了就趴一会儿,有时候一整夜都不说一句话,有时候则会絮絮叨叨,像是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
医生说他还能活着已经是一个奇迹,但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还是未知数。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了,即便醒来,由于脑部受损,会怎么样也很难说。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仿佛连天都要塌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桩桩接踵而至,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随着第一块的倒塌,全盘倾倒。
………………
事情还是得从欧阳珞辰出事当天说起。
叶向荣的万般悔恨和辛湛的下跪赔罪都没能使欧阳谨息怒分毫,鉴于他阴沉可怖如暴风雨来临前夕般的脸,手术室外针落可闻,在场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生怕踩雷。
手术进行到中途时,桑正带了几个亲信匆匆赶到,没有看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辛湛,直接走到拄着拐杖坐在那里的欧阳谨跟前,低头真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欧阳谨没有搭话,也没有看他,刚直不阿的个性让他做不到就这样轻易原谅杀害自己儿子的元凶,即便对方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虽说桑正是小辈,且确实是“腾龙”的错,可从不说抱歉的他对着欧阳谨低下了高贵的头,这一幕还是令所有人都震撼了。
“世叔,阿九教导义弟无方,说一句对不起不够诚意,所以特来给您一个交代。”
说完微微一扬下巴,一旁的四大悍将之一——阿神立刻将手提电脑打开,手指灵活地飞点了几下之后,抵到欧阳谨面前。
那是一段清晰度很高的视频。
视频里跪着一个双手被反绑的少年,垂着脑袋,奄奄一息的样子。脸被打得像是中了面目全非脚,看不清本来面目,两边的琵琶骨皆被手指粗细的铁链洞穿,身上都是伤,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欧阳谨看明白了,这个少年就是开枪的人。他倒是要看看,桑正会如何给自己一个交代,如果只是这样,自然是不够的。
正想着,镜头中出现了一只举着枪的手,对准了少年的头。
“不!不要!我不想死!姐!姐!正哥……”少年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呯!”
少年应声倒地,死不瞑目。
随着枪响,欧阳谨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震了一下,所有看到这段视频的人都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会完全无视对方那份对自己崇敬有加的情义,甚至丝毫不顾及为他出生入死的心腹大将的感受,轻而易举明目张胆地取走她至亲的性命,如此残酷无情,恐怕也只有桑正能做到了。
辛湛闻声大骇,嘶声道:“小淮!你们把小淮怎么了?!他怎么了?!”
她想要扑过来看个究竟,却被阿神他们几个死死拉住了。桑正不顾她的挣扎和追问,也不去接触她眼里暴涨的怒芒,示意他们将她强行带了出去。
“辛淮仗着有我这个大哥在闯下弥天大祸,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怕世叔亲眼见血不吉利,就以这样的方式还珞辰一个公道。至于当时在场的辛湛和王权,也绝不会轻易姑息。等阿九处理妥当了,会正式登门负荆请罪。”
他声明与辛淮的亲厚关系在先,铁血手腕干净利落地置对方于死地在后,一个的身份是欧阳谨的养子,一个的身份是桑正的义弟,且不说养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养子,义弟究竟是不是真的义弟,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两人之间的差距并不大。如此一来,噎得欧阳谨根本找不到发难的理由,再加上桑正当众赔罪,已经给足了面子,最后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微微颔首告辞。
经过叶明羽身边的时候,桑正略停了停,看了她一眼,无声地轻叹了口气后,才离去。
从头至尾,叶明羽都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只关心手术室里的欧阳珞辰能不能活下来,别的都无足轻重。
到了凌晨时分,还守在手术室外的,除了送欧阳谨回府后又赶来的宋云枝和随时候命的两个得力近身下人外,欧阳家只有叶明羽和沈知非两人。欧阳明琅是身体实在不允许,那么其他人呢?人情冷暖,可见一斑。叶向荣一直没走,恐怕也是出于内疚,发生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任欢颜没有出现,倒是任君驰,来了之后就没再离开,不复平日里气定神闲的模样,颇为担忧。
“我相信他一定能逃过这一劫。”沈知非的目光沉稳冷静,拥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叶明羽呆滞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个人都在默默地等待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欧阳珞辰,本来我没想着要让他中枪的,不想一写就写到这里去了,一头汗。
☆、第七十六章
黎明时分,转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须臾间,来人挟带着一阵风来到了叶明羽跟前,是段少扬。他的眼神,阴冷而危险,充满戾气。
常满脱离生命危险后,他才发现手机忘带了,回去一看之下,颇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心情。巧的是,竟是在同一家医院,于是,在吩咐特助立刻安排常满悄悄转院之后,又匆匆赶了回去。至于朱永贵,已经没必要再亲自见面了,差人打发了事。
一路上,段少扬还在想着,欧阳珞辰如果就此送命,除了有点遗憾少了个强大的对手外,真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可当他看到失魂落魄的叶明羽时,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恶劣起来。为什么无数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甚至有女人愿意为他舍生忘死,偏偏这个女人,自己如此特别对待的未婚妻,心里的那个人,却始终不能是自己?多么讽刺!
盛怒之下,他大步上前一把扯起了她,却被一个人出手阻止了。
“你好像不够冷静。”
原来是他的准连襟,沈知非。他不喜欢这个男人,很明显,对方是站在欧阳珞辰这一边的,而且有着比欧阳珞辰更深的城府,不好对付。
“我只是想跟我未婚妻谈一谈,莫非这样也不行?”发现情况有异的任君驰已经望向他们这边,这种时候,他有点不想惹到这两个人,所以作出了一点退让。
沈知非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退后了一步,却没有回避目光,意思是会继续关注,让他别乱来。段少扬看明白了,悻悻地拉着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叶明羽走到了一旁的阳台上。
“欧阳明瑜你够了!你这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躺在里面的人是我呢!”他压低了嗓音,却控制不住翻涌的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也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长久以来横亘在他们之间不愿正视却永难消除的鸿沟,可她却低着头,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珠子。
他探手扣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他:“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
她终于抬眼,定定地望着他,往日灵动的双眸如同一潭死水,毫无光彩。
“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你就这样了,要是他真死了,你是不是打算跟着去死?!嗯?!”
她不说话。
见她沉默,感到挫败的他不得不再次放低了姿态,松开了她,双手轻轻地落在她肩上,看着她的眼睛问:“明羽,如果现在生死未卜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这样为我伤心?”他努力使自己不那么失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还怀有期待,总是不死心,想给彼此最后一个机会。
“静川……”她终于艰难出声,嗓音低沉暗哑,双眼没有焦距,泪水却滚滚而落,“我很害怕,我很难过,我控制不住,对不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竟然还是只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朋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段少扬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她,失望和怒气朝着四肢百骸不断扩散,来自地狱的业火,在他心中愈演愈烈。叶明羽此刻哪怕稍有理智,看到他此刻的眼神,也会胆战心惊,懂得收敛,可惜,她所有的心神都系在了手术室里,竟一无所觉。
“你也觉得对不起我吗?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这么跟我说了你还记得清吗?三年了,你耗尽了我对女人的全部耐心,抹煞了我们应有的可能性。你知不知道,跟我说这三个字,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抱着她,贴在她耳际说出这番话,在外人看来,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说完,段少扬慢慢地松开了她,又看了她一眼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有些人,注定走不到一起,有些事,注定要发生,有些路,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走到同一个终点。所以,说不说再见都一样。他曾以为是自己来迟了,此刻终于了悟,这一世,命运根本就没有为他们安排相爱这出戏码。
“你们谈了什么?”不是沈知非想八卦,只是看着来了短短几分钟就走,脸色难看的段少扬和重新落座后泪痕犹在的叶明羽,不太放心。
她咬着唇摇摇头,事实上,她还迟钝地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殊不知刚刚自己已经点燃了一根危险的引线。
他望着段少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天亮后不久,一直放心不下的欧阳明琅再次来到医院后,沈知非私下将段少扬来过一事告诉了他。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要当心他。”
这个男人很有风骨,欧阳明琅很欣赏他,只可惜,他值得信任,却没法拉入阵线,因为他从不参与跟欧阳家有关的任何事,这一次善意的提醒,不过是看在欧阳珞辰的份上。
“我知道,他绝非善类。”
看来叶明羽已经无法成为段少扬的羁绊,在如此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未来会怎么样,还真让人头疼呢。
“希望珞辰能平安无事。”沈知非轻叹口气道。若不然,欧阳家将会因失去最重要的支柱而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败和覆灭。
这也是欧阳明琅所希望的,欧阳家如何他压根无所谓,他在乎的只有叶明羽一人。自己已近油尽灯枯,能尽心尽力去守护她的,到时候也只有欧阳珞辰一人了,所以绝对不能让他有事。
直至此时此刻,他都没有想过要放手一搏,大限将至,除了在这个非常时期拼尽最后一点力给予叶明羽坚定不移的精神支持外,还能做些什么呢?可这一想法,在他之后偶然听到叶向荣的一通电话后,彻底改变。
………………
欧阳珞辰陷入昏迷后第七天,欧阳明琅觉得自己精神还不错,就想去医院看看。出发前,他先去了趟叶明羽的房间,想知道她有没有好好补会儿眠。她每晚都去医院的这个秘密,他是知道的。
之前的每一天,他都很失望,这次也没有例外。
她坐在飘窗上一边抽烟一边喝酒,往日璀璨明亮的双眸此时黯淡无光不说,还布满血丝。晨曦的微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她单薄的剪影上,显得格外悲伤和绝望。人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实在是莫大的考验。
见他进来了,她很自觉地掐灭了烟蒂,扯出一笑。
他蹙眉:“打起精神来,他还活着呢,你这样,是打算放弃了吗?想想你回欧阳家的目的,可别功亏一篑了。”
见形销骨立面色苍白的他还要时刻为自己担心,叶明羽眼眶一热,赶紧低头调整情绪,迅速换上乖顺的微笑岔开话题:“时间还早,我再睡会儿。”
“好。”知道说再多都是白搭的欧阳明琅无奈地退了出去。
心力交瘁的叶明羽终于在忧思烦扰中沉沉入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是朱颜。
“明羽,有件事可米让我别告诉你,可我想来想去心里总不踏实,要我这样藏着掖着非憋出病来不可。可米说是为了大家好,我却觉得不如摊开来说个明白,至少要让你知道,蒙在鼓里算怎么回事?!”
朱颜去年年底结婚,前不久还怀孕了,可即便如此,急脾气还是没有丝毫收敛,没说上两句,火气就上来了,义愤填膺的样子。
“你说。”她最怕听到类似的开场白,还是如此迂回的,让人心惊肉跳。
“前两天,可米陪我去医院产检,你猜我们看到谁了?看到小满跟段少扬……他们……从门口出来,很亲密的样子,段少扬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像个护花使者,大庭广众之下两人还接吻了!你知道,我视力向来很好,再加上可米也看到了,绝对不会有错!……”
叶明羽愣住了。
………………
为避免人多嘈杂,欧阳明琅吩咐自己的几个陪护在休息区等着,只身前往病房。
经过必经的小露台时,瞥见叶向荣正背对着他在打电话,情绪似乎有点激动。既然不方便打招呼,他就想越过直接去病房的,可耳边飘来的一句话让他堪堪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选了个适合继续偷听的位置,竖起了耳朵。
这句话的内容是:明羽啊,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欧阳谨的女儿,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可我就是说不出口,是我害了他们!
叶向荣此刻正在跟唯一的知情人孟江通电话。虽然明知打给对方不但招人嫌还于事无补,可他实在太需要一个能够放心倾诉的对象了,欧阳珞辰会变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因他而起,再加上之前的种种亏欠,他已经快要被负罪感压得窒息了。
陷入自责泥沼不可自拔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当他终于打完电话,转身看到欧阳明琅嘴角噙着的凉凉笑意和洞悉一切的目光时,顿时冷汗直冒,惊骇交加。
“说说。我要知道一切来龙去脉。”
他的语气和眼神一样,没有温度。不管是谁,只要是伤害了叶明羽的人,无论往日有没有情分,他都可以一笔勾销,毫不含糊。
叶向荣知道瞒不下去了,不由仰天长出了口气,不知道是妥协还是解脱。
断断续续的,语无伦次的,冗长的回忆和叙述终于告一段落,期间有好几次,欧阳明琅都很想狠狠地揍眼前这个自私自利又软弱怯懦的人一顿,如果他有这个体力的话,可惜,他连站着都嫌费劲。
“是我去说,还是你自己去说?”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叶向荣忽然跪了下来,哀求道:“明琅,我求你。我知道我对不起明羽,可我不希望她恨我,我现在只有她了,不管她是不是欧阳谨的女儿,她都是我叶向荣的女儿啊!”
“你要真把她当女儿,怎么会串通孟江推她入火坑?!你毁了她的幸福你知道吗?!”为了不增加心脏的负担,他不得不竭力抑制怒火。
“可是现在说,只会让她更加难过,珞辰他……他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欧阳明琅沉默了。确实如此,如果欧阳珞辰再也无法醒来,叶明羽若是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岂不是会更加伤心?心思百转千回之下,他作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做换心手术,跟命运赌一把,为了成全她的幸福,或者放她自由。
“好。如果珞辰醒了,你亲口告诉他。”他缓缓道。
作者有话要说:
年前应该能完结,剩余部分到时候一次性发上来。
☆、第七十七章
三天后,欧阳明琅登上了前往美国的专机,那里已经安排好了最佳的医疗设施和医疗团队,一切准备就绪。这一去,是真正的九死一生,可继续拖下去,也不过只剩几个月的寿命而已。叶明羽还没有找到她的最终归宿,他还有牵挂,不能就这样消极等死。
欧阳明琅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叶明羽喜忧参半,她害怕他就此一去不回,也害怕看着他一天天羸弱下去,直至被死神带走。
“为什么这么突然?”
“没法再等下去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他不想告诉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他开始有点明白欧阳珞辰的心情了。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不少,她虽不在其中,可他却只认这个妹妹。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这几年来,他越来越贪恋她对自己的重视、关切、爱护、信任和倚赖,舍不得失去,只有继续活下去,才能更长久地维持这份感情。她还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想离开。
听了这话,叶明羽立刻红了眼眶,以往他总是安慰她没事,他很好,不必担心,这是他第一次承认快要撑不下去。
“我陪你去。”无论会是怎样的结果,她都想陪在他身边。
可是欧阳明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在手术台上的样子,你知道的,那很有可能。而且,珞辰他还没醒,他需要你。”
无论她如何哀求,都无法令他改变主意,最终,她只好无奈妥协。
轻柔地替她擦去泪水,他无声地微笑着:“可以叫我一声哥哥吗?”
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他竟然还在对这一点耿耿于怀,不过也罢,比起姐弟,他们确实更像兄妹。
她含着泪,看着他一步步登上了飞机。
“哥,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你!”见舱门快要关上,她忽然大喊。
他闻言回头,微笑着朝她眨眨眼睛。舱门关上后,泪水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直至飞机变成小小的一个点,最终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叶明羽才蹲下身,将自己抱成小小一团,失声痛哭起来。
欧阳珞辰中枪昏迷,段少扬待她骤然降温,欧阳明琅远赴国外动手术,她最信任和倚赖的三个人竟接踵离她而去。欧阳家因欧阳谨病重垂危正处于微妙时刻,“世纪城”一期工程即将结顶完工,不久前的预售大会引发了前所未有的购房热潮,风头一时无两。这一切看似毫无关联,事实上却环环相扣,逐步结成一张看不见却挣不脱的网,兜头而下。叶明羽,必须孤身面对这一切!
………………
欧阳明琅望着机窗外湛蓝的天空,轻轻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
当初瞒着欧阳谨擅自从英国回清城的本意,不过是想见见这个自打出生后就被分离,可以说是素未谋面的同胞姐妹。初次见面时她表现出来的温情脉脉让他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不由得质疑她真正的心思是不是一种刻意示好?只是想拉拢他吧,因为哪怕他无权无势,好歹也是欧阳家的一份子。在孤独而又危机四伏的环境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防备心理很重,做不到轻易相信一个人。所以,就有了那次青松崖的试探。
没错,青松崖事件背后真正的操控者是他欧阳明琅。
初返欧阳家,他已经准确地抓住了宋云枝的心理弱点——多年来对叶秀姿这个金兰姐妹的愧疚之情,说服她暗中帮助自己,筹谋了这一切。
窃听的小道具,自然不会出现在他和叶明羽的手机里,而是欧阳家两姐妹的卧室和手机里。卧室里好办,她们常常不在家,又有宋云枝的帮衬,简直易如反掌。至于手机,则是趁着她们洗澡或者睡觉时,支开下人完成的,也算有惊无险。通过监听,一早得知她们会有所动作的他顺水推舟,上演了这场逼真的好戏。
追杀他和叶明羽的黑衣人,也就是被欧阳珞辰发现的那几个登山客,其实是他派去的。欧阳珞辰开车跟他们乘坐的的士交错而过的同时,他也瞥见了欧阳珞辰,料想对方很可能会跟上来,且很快就在后视镜中确定了这一猜想。原本是打算正反派都让那几个黑衣人来演的,将他和叶明羽弄昏后转移到青松崖范围之外,再假装是登山客无意间救了他们。欧阳珞辰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因此他不得不临时调整计划,将救援者的角色安排给欧阳珞辰来担当。于是,到了青松崖后,趁叶明羽去小店里买吃食时,立刻通知了那几个已经侯在崖顶的黑衣人,改变行动。至于章程他们这伙人,不管怎么样,都注定是白跑一趟不说,还得担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莫须有罪名。
他的本意在于试探叶明羽,顺便栽赃嫁祸给欧阳家两姐妹,后来订婚宴上暗指极有可能是文筱棠在背后操控一切,是事后才想到的,最初的一石二鸟之计升级为连根拔除,效果更佳。
逃亡途中会心脏病发其实也是可预见的,不发病他就演,发病就拿命来赌,反正他也是无惧生死。果然,虽明知是假,可这样真实的逃命还是诱发了他的病,其实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对他的一种惩罚,惩罚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叶明羽对他的这份手足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一起生,一起死”,彻底将他融化。
很不可思议,一颗随时都可能停跳的残破心脏,却有着最坚硬冰冷的外壳,因为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是从那一刻起,开始有了唯一的例外。哪怕今时今日他知道,叶明羽跟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依旧可以为她百死而无悔。没有人能体会,一个长久徘徊在生死边缘和孤寂长河里的苍白灵魂,在获得发自内心的真切关爱后,体内流淌着的血液将会如何咆哮着奔腾澎湃。所以,他愿意对她好,只会对她好,不惜一切代价,包括性命,甚至自由和尊严,哪怕是颠倒是非黑白,逆天而行,都无关紧要。
他对欧阳珞辰的亲厚,是因为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叶明羽好,既然已经有人能始终“为她好”,那么自己只需要负责“对她好”就行,没有底线,没有下限。
正因如此,在得知她其实根本就不是欧阳谨的女儿,跟欧阳珞辰也毫无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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