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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多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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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了跟段少扬的婚事后，她就没再每晚都去陪着欧阳珞辰了，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有个了断的。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偷偷去看看他，哪怕就一眼也好。看到了他，她的心才会落在实处。他依旧安静地沉睡着，像是在做一个永远做不完的梦，丝毫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她却坚定地相信，他会有醒来的一天。活着是需要勇气的，而勇气的来源就是相信有希望和奇迹的存在。每个人都在期待着，她也不例外。她期待着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能很快到来，无论如何，他已经自由了，欧阳明琅会很乐意给他，他所想要的生活。
可是自己呢？嫁给段少扬，即使不爱，也要就这样过一辈子吗？这段日子以来，他有点奇怪，像是他们从未有过任何不愉快一般，又跟原来那样跟她保持着最亲密和紧密的联系。但却没有见面，任何该出现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甚至包括试量身定做的结婚礼服，都以冠冕堂皇的理由错开了时间。平时只是打打电话，发发短信，聊聊微信，如同苦情的异地恋似的。
离婚礼只有七天了，叶明羽觉得，他们真的应该好好谈一次了，彻彻底底的。可是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没反应，发短信，也是一样，她不由有些丧气，刚刚聚集起来的冲动被消磨了不少。她边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办，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机，发现收件箱快要爆了，打算删掉一些没用的，此时，那天收到的“您有一封新邮件”这条短信再次进入了视线。
或许是冥冥之中有所牵引，从来不会在意此类短信的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邮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段少扬对叶明羽一直避而不见，是因为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确定的心态中。就目前来看，跟她结婚，已经失去了当初算计好的价值，既然如此，这场联姻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可是，他还是竭力说服了叔叔不从世纪城撤资。要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四海很可能再也无法击倒明空，为此，段至远自然是惊怒交加，不过最后还是成全了他，只是怒其不争地问他：“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当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值得，事后又觉得可笑，这个女人甚至根本就不爱他。所以他不想见她，他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要娶她。
这个疑问，在他又一次在欧阳珞辰的病房里看到她时，有了答案。果然，她还是对那个人念念不忘。
那是距离两人的婚期只有一个星期的晚上。
“刚才找得我很急，有什么事吗？”段少扬打开病房门，交抱着双臂，懒洋洋地倚靠在门口，用无所谓的语气问。
事实上，他刚刚从国外赶回来，发现几个小时前她找过他，好几个未接来电，好几条短信和微信，可回拨给她，她却也不接电话。他猜她会在这里，让他难过的是，她真的在这里。
他的忽然出现显然吓到了她，她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这一刻，升腾的怒火令他差点丧失理智。段少扬哪里会想到，这一次叶明羽是为了他背叛了她的信任而哭呢？虽然不爱他，可她到底还是在乎他的，至少比他以为的要更在乎。而在段少扬看来，她的眼泪，只会为了病床上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而流，却不是一周后就要成为她丈夫的自己！
“少扬，我是想亲口问问你：我已经不可能成为欧阳家的掌权人了，没法为你和你们段家带来当初所预想的利益，你确定，我们的婚礼还要照常举行吗？”
看到邮件后，叶明羽方寸大乱，真相如此可怕，她却没有想过要告诉任何人，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比如说，在欧阳珞辰的身边。只有在他身边，才会有永不落空的安全感。
她的问题让段少扬很想冷笑，愤怒变成了失望甚至绝望，让他心中一直摇摆不定的天平顷刻间出现了绝对的倾斜。他不甘心输给欧阳珞辰，他要得到这个从不曾属于他的女人！这一瞬间，他作出了决定，冷冷地盯着她道：“当然，我段少扬，非你不娶。”
“小满呢？她怎么办？”
或许已经不能继续做朋友，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让叶明羽做不到完全忽视她的感受。
“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她。”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不禁想着，若是常满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清醒一点？
………………
婚礼前一晚。
VIP病房内。
“珞辰，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单独来看你了。过了今晚，我就要成为段少扬的妻子了。是的，之前没告诉你，明天，就在明天，我跟他就要举行婚礼了。你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我却拖了三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拖着，耗时间，明明知道我跟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你是我亲哥哥。为什么你会是我亲哥哥呢？！”叶明羽抓着欧阳珞辰的右手，将脸轻轻贴在他微凉的掌心，很快，温热的液体溢出她泛红的眼眶，顺着脸颊落入其中。
寂静的夜色中，叶明羽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显得尤为伤心绝望，爱别离，求不得。
哭了很久后，情绪总算得到了宣泄，她重新坐直身子擦干眼泪，将他的手又放回到了被子里。
“其实嫁给段少扬，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我是在乎他的。我相信许若凡邮件里告诉我的一切都是真的，段少扬确实做过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可我对他还是恨不起来。也许是因为他曾跟我分享过他的秘密，也许是因为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好并不假。所以我没把邮件的事告诉任何人，除了你，连小琅都没说。我怕引起可怕的后果，伤到他，毕竟，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我总觉得，他是寂寞的，他只是一个人走了太久，迷失了而已。在我看来，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的朋友，一个特殊的朋友。”
絮絮叨叨了许久，告别的时光，总是走得特别急，可是，总要有结束的时候。她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说：“很晚了，我该走了。”
起身走到门口后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又折回去，深深地凝望着欧阳珞辰，最后俯身在他唇上落下极其轻柔而又缱绻的一个吻：“再见，珞辰。我爱你，一如当初，永不改变。”
………………
叶明羽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欧阳明琅才从隐蔽的角落里踱了出来，摇摇头又叹口气，才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离开。
医院大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驾驶座上的人举着夜视望远镜，看到一辆红色的保时捷缓缓驶出了医院大门后不久，一辆黑色的世爵也跟着离去了。他打了个手势后，副驾驶座上的人立刻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扬少，他们走了。”
“动手。”听筒里传来段少扬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
“是。”
在夜色的掩护下，四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鱼贯下了商务车，身手利落地翻进了医院的围墙。他们的任务，就是取欧阳珞辰的性命。
………………
接完电话，段少扬对着床上的于清雅道：“妈，我明天要结婚了，跟欧阳明瑜。三年了，终于尘埃落定。明天的婚宴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就借欧阳谨的手，毒死段至远，来个一石二鸟。他有下毒害死段至远的理由，而作为段氏内定的下一任掌权人，没有人会怀疑到我头上，整个计划堪称天衣无缝。该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当初他们在黑湖联手害死爸爸，就该知道会有血债血偿的一天。等了那么久，这一天总算是到来了，我会做到尽善尽美的。
原本应该很开心地跟你说这件事，可是现在，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这位新娘，不久前刚去见过她的心上人，那个人，当然不会是您的儿子我，而是欧阳珞辰。您说我刚才电话里的这个决定对不对？欧阳珞辰不死，她的心就不会有属于我的那一天。可是，有意思吗？我干吗要为了一个女人，委屈自己亏欠自己？我干吗要执着于这种无谓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变了，有些想法变得不像原来那样坚定了，有点……婆婆妈妈的。原来愚蠢也是会传染的，跟她相处久了多多少少有点受她影响，要不然我怎么会坚持要娶这个其实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女人？
算了，不说了，很晚了，您好好休息吧，等着我明天给您带来好消息。对了，明天这种大日子，我可能来不了，就让常满来陪您吧，我觉得，您喜欢她来看您，对不对？”
段少扬离去后，于清雅的眉头微微一蹙，似是竭力想要醒来，可终究还是没能睁开眼睛。
………………
四个黑衣人顺利潜入了住院部的VIP病房区，随后又配合默契地分成两组，两个在要点放风，另外两个则迅速向欧阳珞辰所在的病房接近。到了门口，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人守在门口，另一人鬼魅般闪身进了病房内。
黑衣杀手进门后先谨慎地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欧阳珞辰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阵，确认眼前的猎物确凿无疑后，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带上了手套，而后又在手套外套上了一层塑料袋，打算捂住猎物口鼻，令他窒息身亡。这样的方式就眼下来说是最安全的，很容易被判定为自然死亡。
做这种事情，他很有经验，可是这一次却失败了。就在他伸出手的一刹那，忽然听到头顶传来轻微而又熟悉的一声“噗”，几乎是在同时，剧痛穿脑而过，他知道，他完了。这个想法刚闪过脑海，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善战者死于兵，善泳者溺于水，杀人者，也理所当然地死于被杀。
黑衣杀手倒地的时候撞到了床边，发出的声音不响，但还是惊动了门外同伙的警觉，当那人举着枪踏入病房查看情况时，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被一枪致命。
见同伴迟迟不来，守在要点上的两个人等不住了，决定一起去看看，结果以同样的方式被轻松结束了杀手生涯。
段少扬如何会料到，桑正在欧阳明琅的要求下，一直安排了人潜伏在暗处保护着欧阳珞辰呢？而这几个倒霉的杀手，又怎么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发现天花板上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狙击口呢？所以，以有心算无心，有这样的结果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坐在黑色商务车上的人在等了超过半个小时后，知道事情不好，没去一探究竟，而是当机立断，给段少扬发了个短信后，驾车离去。
“任务失败，一切到此为止。”
收到短信的段少扬面色一寒，一口饮尽杯里的酒后，狠狠砸碎了酒杯。
………………
病房里的尸体很快被处理干净，一切又重归宁静。
而刚刚又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欧阳珞辰，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从最初的茫然，到最后，竟清亮如星。收到消息后匆匆再次折返的欧阳明琅踏入病房后，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你醒了？”他又惊又喜。
“我要见她。”欧阳珞辰的声音虚弱却又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三章
段少扬和欧阳明瑜要在元旦当天缔结连理一事早已成为清城最大的话题。新郎新娘都出自氏族之中地位尊贵的长房一脉，而且男方还是未来的掌权人，如此重量级的联姻，六大氏族已经有好些年都没有过了。所以，比之三年前的订婚仪式，此次在段氏本家举行的婚礼自然是更为盛大而隆重。婚礼当天的热闹程度可谓空前，席间宾客云集，高朋满座，个个笑容满面，似是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段少扬在休息室里抽烟。这一天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不由有些紧张。踱到窗前，微微掀开帘子，就能看到外面的热闹景象，他却有种跟自己无关的错觉。
再过一个小时，欧阳明瑜就要到了，他想牵着她的手，听她笑着说“我愿意”。那么此时此刻，她在做些什么呢？心情又如何？欧阳珞辰没死，打乱了他的计划，下次不可操之过急了，唯有耐心等待适合的时机。幸好，过了今天，她就会成为他段少扬的妻子了，不管爱与不爱，都不会再分开，至少他不会，也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因为在她之前，他从未动过结婚的念头，甚至从未对谁付出过真心。谁会知道，风流大少事实上很传统呢？见鬼，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自嘲地笑了笑，掐灭了烟蒂，对着全身镜整了整仪容，确认完美无缺之后，深呼吸了一下，走了出去。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去见证段至远归西。
………………
“都准备好了没有？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欧阳明琅敲门进来催促。
叶明羽看了一眼镜子里精致绝伦的自己，缓缓起身有些木然地轻声道：“好的。”
欧阳明琅走到她面前，双手放在她肩上稍稍用力按了按，笑着说：“漂亮的新娘，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要高兴点才是。”
“没错，来，笑一个！”
跟常满已决裂，朱颜大着肚子，未婚的麦可米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今天的“首席伴娘”。
她点点头，扯出一笑：“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欧阳明琅将她的头纱放下来仔细整理好，又伸出手臂，示意叶明羽挽着他，“走吧。”
他要亲自送妹妹出嫁，嫁给她所爱之人。
………………
“就是前面那个路口。”路上，欧阳明琅忽然对他的专用司机吩咐。
“好的，琅少。”司机点头应是。
对于两个人的哑谜，后座的叶明羽很好奇：“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前面那个路口？前面那个路口怎么了？”
欧阳明琅只是笑了笑，却不回答。
她转而疑惑地望向麦可米，后者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到了路口，明明还是绿灯，司机却在斑马线前停了下来，不顾后面跟着的婚车队不解的鸣笛，直至即将变成红灯时才继续前行，生生将其他婚车甩掉，随后又加速往前。
“怎么了这是？”叶明羽益发不解。
话音刚落，司机踩了刹车，停在了一个露天停车场的入口。
“快下车，看看谁来了。”欧阳明琅率先下车道。
身旁的麦可米也跟着下了车，笑着说：“你的Mr。right来接你了，他不是你哥哥，而是你新郎。”
昨天半夜意外接到了欧阳明琅的电话，说明一切后，个性向来恬淡的麦可米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她非常乐意配合他卖个小小的关子，只为给好姐妹送上一生中最大的惊喜。
哥哥？新郎？难道是……？叶明羽刚想问个究竟，两人侧身让开后，欧阳珞辰熟悉的面容就这样措手不及地出现在她视野里。
“跟我走。”他向她伸出手。
她猛然掀开头纱，怔住了，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可是，这梦未免太真实了一些。
“还愣着做什么？等着被发现吗？”见她还处于泪眼朦胧的石化状态，欧阳珞辰“啧”了一声后，不由分说地将她从车里拖了出来，强行带走，“是不是要这样，抢亲才更逼真？”
她拎着长长的裙摆，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小跑起来。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唯一的念头，就是跟着他走。虽然隔着一双手套，可从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是真实的，这股把她带走的力量也是真实的。此刻他正紧紧地牵着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就像无数个曾经一样。他的身姿依旧挺拔轩昂，清俊秀雅的脸上依旧带着冷冷的冰雪气息，可回头望着她的眼神是炽热的，闪动着令她心醉神迷的光芒。欧阳珞辰，他终于再一次好好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祗，拯救她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等等！”就在她即将钻进他的车时，被身后的欧阳明琅叫住了。
他上前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放开她后说：“这边你尽管放心，叶叔和无忧我会好好照顾的。走吧，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等我把这边都安排好了，就去看你们。事情过去之后，如果你们愿意，还可以再回来，只要有我在，清城就一定会有你们的家。”
“嗯。”叶明羽重重点头，含着泪，说不出话来。
随后他又盯着欧阳珞辰道：“哥，我把妹妹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让她幸福。”
这话听着有点奇怪，把一旁互相拥抱着道别的叶明羽和麦可米给逗笑了。
欧阳珞辰微笑着颔首道：“我保证。”
直至两人的车消失在视野里，欧阳明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到一阵失落。这一别，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了。可他没有闲工夫伤感了，必须假装若无其事地带领婚车队抵达段家，为他们争取离开的时间。
“去吧，到里面接她。”他吩咐了麦可米一句后又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我让伴娘来接你，你可以出来了。”
这件事惊动越少的人越好，所以欧阳明琅安排了一个替身新娘，至少顶过从下车到进入段家这段路，走到适合私密谈话的地方再摊牌。希望到时候段少扬能冷静一点，别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此时其余婚车已经赶了上来，三叔欧阳律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怎么回事？手机也打不通。”
“手机被打得没电了。刚才司机接了个电话没注意看信号灯，之后明瑜又太紧张了，急着要去洗手间。”欧阳明琅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大酒店解释道。
不一会儿，新娘在伴娘的陪伴下，娉娉婷婷地从酒店里出来了。众人笑着看新娘再次上了主婚车后，纷纷发动了车子，浩浩荡荡一列顶级豪车，继续鱼贯往段家驶去。
开出一段路后，身边的“新娘”才终于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怎么是你？！”欧阳明琅这才拿正眼去瞧她，对方也很配合地自动掀开了头纱，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眼前这个脸上带着奸计得逞的坏笑的女孩子，竟然是桑正的小妹桑若。
“不可以吗？我想陪你一起面对难题！”桑若义正词严道。
“你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了？我是无所谓，你这么做，要是被你哥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自上次他去桑家找桑正，偶遇这个还在念书的难缠丫头之后，她就盯上了他，让他很是头疼。
而这次的计划，桑正虽未参与其中，却是知情的。桑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竟然赶来横插一脚。
“我……我不怕他！”她撇撇嘴硬气道。
“那好，后果自负，到时候如果段少扬要娶了你，我可不管。”他拿出手机自顾自玩了起来，不再理她。
“你……！自负就自负，哼！”她气鼓鼓地盖上头纱，交抱着双臂，一个人生起了闷气。
前座的司机和麦可米偷偷对视了一眼，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只得继续装聋作哑。
被桑若这么一闹，气氛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凝重了，欧阳明琅的心情也似乎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
而这边，段少扬的心情刚完成了一次过山车般的历程。
开始的时候，他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坐在监视器前，看着欧阳谨和段至远两个在小会客室里面和心不合地聊着天。之后，欧阳谨把从酒庄带来的一小坛“美人熏”拿了出来，拔掉塞子闻了闻，替段至远倒了一小杯说：“虽然不及‘醉百里’，可老俞的手艺，这两年是益发精进了。我是没这福气喝了，你向来最喜欢，尝尝吧。”
“好。”段至远欣然应允。
有些看似偶然的事，经过周密的安排，就会变成必然。段至远不好酒，却唯独喜欢酒庄老俞亲手制作的佳酿，而欧阳谨每次与他见面，都会备上一小坛，不管两人关系如何，对饮小酌的习惯却被保留了下来。而这酒，已被段少扬动过手脚，小小一杯就足以毙命。
眼看着段至远将酒杯递送到了嘴边，段少扬的心跳猛然加速。
三年前，他告诉叶明羽的并不是全部的事实。当年去黑湖的，并非只有段至信和段至远两兄弟，还有一个欧阳谨。事后段少扬据此推测，很可能是段至远想登上掌权人的宝座，就以将来两大家族无间合作为诱，唆使好友欧阳谨与自己联手，毒害了作为绊脚石的段至信。黑湖回来之后，两人关系忽然恶化，想必就是因段至信的死而产生了分歧，最终演变成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他终于可以为父亲报仇！
可就在此时，小会客室的门猛地被打开，常满推着轮椅率先闯了进去，身后跟着茫然失措的段家大管家，而轮椅上坐着的，正是昏迷了二十多年后奇迹般醒来的于清雅！
“别喝！”常满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酒杯打飞。
段至远和欧阳谨两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懵了，当前者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瞬间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起身，小心翼翼地上前，颤抖着声音问：“清雅？是你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你醒了？”
于清雅含着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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