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多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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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午饭了吗？”不妥，删除。
　　“我很想你。”不妥，删除。
　　……
　　如此反复了几次，最后终于忍不住直接给她打电话。
　　通了，他打着腹稿，想着到底要跟她说些什么。可惜都没用上，因为叶明羽没接，直接掐断了。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
　　竟敢挂我电话！他怒了。
　　此时小秘书恭恭敬敬地端着茶进来：“辰少，您要的……”
　　“进来怎么不敲门？！放下，出去！”
　　我敲门了呀！无端被迁怒的小秘书小声嘀咕着，委委屈屈地逃离了他的办公室，以往只是冷淡而已，今天就像吃了炸药，呜呜呜。
　　欧阳珞辰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着手处理手头上的文件，可半天也没翻过一页，脑海里不断翻腾的是各种她挂自己电话的原因。
　　忽然手机响了，他一个激灵差点打翻杯子。屏幕上显示“明羽”，刚刚的不悦不知怎么的，悄然而逝。不过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于是假装不在意地“喂”了一声。
　　“刚才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所以直接挂断了。天哪，都快十二点了，一个会开了三个多小时，饿死我了，好想念‘玉食府’的‘什锦菌菇饭’！今天礼拜五，晚上我休息，不如我们去？”
　　耳边充斥着她欢快雀跃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他给融化了，他含着笑意宠溺地说：“好。”
　　“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没有呀？”她压低嗓门笑着问。
　　欧阳珞辰顿时心花怒放，嘴上却道：“还好。”
　　“还好？什么叫还好？没想我，干吗给我打电话？”
　　他猜她脸上一定挂着坏笑，轻咳了一声道：“刚才不小心按错了而已。”
　　挂了电话后，心情极好。
　　此时业务秘书抱着几份文件进来，惴惴不安道：“辰少，这些需要您过目签字。”
　　他二话不说，接过，含着笑一一翻看后，“唰唰唰”，干脆利落地签了字，递给她：“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吧，别饿着。”
　　受宠若惊的业务秘书乐颠颠地抱着文件出去了，碰到还在沮丧中的小秘书：“你搞错了吧，辰少今天心情很好啊，他还让我早点去吃饭，别饿坏了呢！”
　　小秘书听了，更委屈了，莫非这是要炒我的节奏？呜呜呜。
　　下班前，魏然被叫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辰少在休息室对着全身镜打领带。
　　这个男人真是，为什么连打个领带那么普通的动作，都能做得这么好看？作为同性，只有自卑羡慕的份，唉！
　　“辰少，您找我？”
　　“嗯。你第一次跟你女朋友正式约会的时候，送了她什么礼物？”
　　魏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索了半天后不确定道：“好像，没有送礼物吧？”
　　欧阳珞辰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没送？可以不送吗？”
　　“哈哈，是她追的我嘛。”
　　“……”
　　“呃，辰少您有女朋友啦？是不是，那个叶小姐？”
　　“那就给点建议。”他不答反问。
　　“花？衣服？包？首饰？……”
　　欧阳珞辰默了默：“你可以出去了。”
　　叶明羽不让接，说直接去“玉食府”会合，于是，路上他又找了个军师：“君驰，送女孩子什么，最能打动她？”
　　“投其所好。”
　　“她最喜欢的，好像是……钱。”想了想，他艰难地说出最后一个字。
　　这次轮到对方默了默，“……那就包个红包给她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说说话呗，打滚求留言，给点动力咩

　　☆、第十六章

　　
　　走进“玉食府”，四个迎宾小姐恭敬地齐声弯腰喊：“晚上好，辰少，欢迎光临”，由于心情好，欧阳珞辰破天荒地微笑着朝她们点了点头。
　　待他走远，几个姑娘忍不住小声交头接耳。
　　“哇，辰少他刚刚冲我笑哎！”
　　“什么冲你，是冲我好吗？”
　　“你们两个别花痴了行吗？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呢！笑起来好迷人哪！”
　　“是啊是啊！”
　　……
　　走进包厢，一直微笑着的欧阳珞辰瞬间黑了脸，叶明羽是在里面没错，可跟她簇拥在一块儿说说笑笑的另外三只是什么情况？
　　“来啦？我叫了她们一起，你不介意吧？”见他进来，她立刻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晃了晃，还笑嘻嘻地朝他眨眨眼睛。
　　坐在沙发上的常满、麦可米和朱颜纷纷朝他打招呼，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他却很不给面子，只是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她们几个一圈后凉凉道：“不介意。”
　　不介意才怪，他以为是他们两个人的约会，第一次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可是，为什么结果却演变成了四个姑娘叽叽喳喳，他在一旁默默吃菜的局面？
　　酒过三巡。
　　朱颜：“小满，明羽现在每个周末还住你家吗？”
　　常满：“嗯。”
　　朱颜：“靠！怀了许若凡的种，还把你逼得有家不能回，明羽，这样的好妹妹也只有你受得了！”
　　貌似这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话题。
　　几个姑娘迅速交换了一下默契的眼神，常满立刻另起话头：“哎我说，你跟辰少到底怎么开始的，连我这个‘枕边人’都不清楚，是不是该罚啊。”
　　麦可米立刻接口：“是啊，我好奇得很，不如说来听听满足一下我们的求知欲？”
　　偷偷比了个赞许的大拇指，吁了口气的叶明羽甜甜地看了身边的欧阳珞辰一眼，笑着说：“才刚开始而已，这不，今天就是来跟大家汇报的嘛！”
　　他慢悠悠地吃着菜，不知道在想什么。
　　“话说你这家伙好快的动作，跟许若凡分手才多久？竟然拿下了辰少！记得你们以前关系就不错，怎么断档了几年，又重新勾搭上了？莫非这两年一直藕断丝连暗度陈仓，一不小心被许若凡捉奸在床，所以才分的手？”　刚岔开的话题又被朱颜带了回来。
　　众人：“……”
　　叶明羽抽搐着嘴角，连连给她打眼色，已有五分醉意的她却浑然不觉。
　　眼看着即使不说话也很有存在感的欧阳珞辰虽然依旧在优雅地进餐，可脸色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了，常满急忙在桌子底下踢了朱颜一脚，希望她赶紧闭嘴。不料踢了个空，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脱了鞋，盘腿坐在了椅子上，看来真的喝得差不多了，不由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她继续手舞足蹈地满嘴乱喷：“哈哈，我说笑呢，你们一个个都这样看着我干吗？我知道，我知道明羽这人其实挺重感情的，要不然那天也不会哭成那样。唉，得不到和已失去，永远都是最好的，这话一点没错，更何况是初恋。通常情况下，女人最难忘怀的，总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刻骨铭心啊！所以我现在最怕她是为了疗伤，才这么快就跟辰少……”
　　头顶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包厢里彻底陷入死寂，除了她巴拉巴拉的说话声。
　　越听越不对劲的麦可米飞快地夹起一个小笼包，强制性塞进了她的嘴，然后赶紧面向已经放下筷子的某人，强笑道：“别介意，她这人就这样，一喝多，就要胡说八道。”，净瞎扯！”
　　常满怕她继续乱说话，趁机去掐她大腿，回过神来的朱颜自知失言，四个人八只眼睛齐齐望向一直没说话的男主角。
　　他不紧不慢地将嘴里的食物细细咀嚼后咽下去，随后瞟了一眼还停留在朱颜腿上的常满的手，面部肌肉一紧，众人心里同时一抽，结果他只是垂下眼睑道：“无妨，你们继续。”
　　但没人敢继续了，因为，有杀气。
　　由于气氛急转直下，左右吃得差不多了，众人提议走人。
　　叶明羽起身豪迈地说：“当当当当~，兑现我承诺的时候终于到了，今天我买单，谁也别跟我抢！”
　　说完拉着欧阳珞辰出了包厢，去结账。
　　三人以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化身为提款机的某人离去的挺拔背影。
　　常满：“可怜的辰少。”
　　麦可米：“唉！”
　　两人感叹完，又给了朱颜几记眼刀子，自知理亏的朱颜垂头丧气地对起了手指。
　　到了总台，叶明羽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却一派悠闲地双手插兜假装视而不见。
　　“喂！付钱呀！”她拉拉他衣角，小声提醒。
　　“嗯？我吗？你不是说你来买单，谁也别跟你抢吗？”他状若无辜地看着她。
　　她气结：“我跟你不就是一回事嘛！”
　　“哦。”他一摸口袋，“咦，我的钱包怎么不见了？难道忘在办公室了？”
　　“不会吧？那就记你账上吧，我记得上次那个经理说过可以这样操作。”
　　“唔，我从来不赊账，没这习惯，不过我可以拿到贵宾价。”
　　结果叶明羽只好咬着牙，眼泪汪汪地刷了卡，折后共计人民币三千八百五十元整。
　　“怎么哭了？”他明知故问。
　　“痛。”她抹泪，“你故意的！”
　　“哪里痛？”他忍着笑问。
　　“肉痛。”她泪奔。
　　他忽然感到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
　　回去的路上，见他说话的兴致不高，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叶明羽不由得暗咒朱颜这个大嘴巴赶紧着患上口腔溃疡。
　　她伸出食指戳戳他，谄媚地笑：“哎哟，你都已经教训过我了，就算有气，也应该出了吧？”
　　他直视着前方道路：“我什么时候教训过你了？”
　　“让我买单不就是最大的教训吗？”此刻她的心还在一抽一抽地痛着。
　　“这么说，你也觉得自己有需要被教训的地方？”
　　“当然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朱颜她喝多了乱说的，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她忿忿不平道。
　　“不是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么？”
　　他干脆靠边停了下来，这事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他以前都没发现自己原来如此小心眼。
　　叶明羽委屈地撅起了嘴巴：“你信她不信我！”
　　这个样子的她十分可爱，但他知道此时如果不坚定立场，抛开这个话题去亲她，拷问的氛围就会被彻底破坏，到时候再想绕回去就难了，于是只放柔了声音道：“那你说，你说，我就信。”
　　她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始终会是心结，于是认真道：“朱颜有一点说对了，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跟许若凡在一起两年，确实曾认认真真投入过，我珍惜每一个对我好的人，所以，他跟佳禾对我的欺骗和伤害，才会那么彻底，很可能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但这不代表我会因此而拒绝接受一段新感情的开始。虽然我并不能肯定，我们之间一定适合，一定会长久，永远，因为我们才刚开始。但从决定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分钟起，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我爱你。”
　　她没敢说，那是她很早之前就想要的未来，否则将难以解释当年推开他的原因。
　　这一定是欧阳珞辰有生以来听过最能打动他的话，最后三个字更是直接将他融化。人情冷暖他已经尝了太多，身边从来都是刀光剑影，何曾感受过如此的脉脉温情，更何况是出自自己深深在意的人之口。
　　他抱住了她，轻抚着她海藻般的长发：“一定会长久，一定会永远。”
　　“那……刚刚的饭钱，是不是可以给我报销？”她趁热打铁。
　　“……”
　　美好时刻瞬间碎裂，他不悦地推开了她，发动了车子。虽然原本就没打算要她付钱，可这话由她自己说出来就不那么入耳了。
　　她不甘心地拽住他：“趁你现在还在花欧阳家的钱，就别那么小气了。以后我们自己过日子了，也不知道你学的那个量子力学赚不赚钱，到时候我就会精打细算了嘛。我很会过日子的，勤俭持家是强项，我也会赚钱，白天晚上两份工！”
　　见他只顾开车，不为所动，她咬咬唇：“三千多啊！不是三十多三百多，实在……太贵了！”
　　答应了其中一个债主，下个月初先还他两万的，要是还得节外生枝地还将近四千块钱的信用卡，这漏洞该如何去填补？她是真的不能没有这笔钱。
　　“既然如此，又何必请她们去‘玉食府’？！”他有点恼火，明明有难处，还死要面子。
　　“平时都是她们请我，我也想请一次么。”
　　她说得可怜巴巴的，搞得他很有负罪感。
　　“行了，以后你的信用卡我会负责还款。”
　　“不用了啦，就这顿饭钱就好。”
　　“那么知足？”
　　“本来就是啊，你以为我是看上了你的钱才跟你在一起的啊？！”
　　他当然不会这样以为，但还是忍不住消遣她：“你这样很难让我不误会。”
　　看着她急于辩解却又解释不清的样子，欧阳珞辰终于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信心，没动力……

　　☆、第十七章

　　
　　那晚叶明羽回到家里的时间跟平时差不多，将近一点。她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却发现老爸和继母正端坐在沙发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看架势，似乎是专门在等她。
　　“爸，妈，这么晚了还不睡？”
　　“过来，这边坐，我跟你妈有话要跟你说。”老爸朝她招招手。
　　他们要跟她说什么，她大致上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妹妹怀孕快四个月了，照旧在上学，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迟早会被人看出来，到时候学校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未婚生子，又要如何面对困难重重的将来？那么多问题摆在眼前，她却一意孤行，仿佛许若凡给她吃了什么定心丸。可事实上，许若凡还是不曾露面表态，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分明是逃避责任。
　　自从跟他谈崩之后，叶明羽跟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因为刻意躲避，最近也没跟妹妹碰过面，说过话。他们的事，她实在不想插手，而且正如许若凡所说，她也没那资格。
　　可眼前这对为了女儿憔悴不少的夫妻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她就是那个系铃人。
　　老爸告诉她，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了，今天白天去了一趟许家。结果许若凡的父母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只说儿子去了国外出长差，短期内不会回来，有关他的事，他们一概不干涉，也不清楚，一切都得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被气到的继母当场发作，结果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大打出手，连110都赶来了，两家关系彻底搞僵。
　　“先管好自己的女儿再说，我们儿子，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许母的话戳中了叶氏夫妇的软肋，正是因为劝不动也管不了女儿，才会遭人羞辱。这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实在憋屈。
　　“我们真是没辙了，明羽，你说该怎么办？”老爸深深叹了口气，“总不能……总不能强迫佳禾去堕胎吧？也不知道许若凡是不是真的去了国外，让佳禾怀了孕，现在却撒手不管，根本就是始乱终弃！”
　　问她怎么办，她又怎么知道？站在她的立场，该说的，该做的，都不曾敷衍，还要她怎么样呢？已经失去了的，要学会接受事实，这不堪回首的一页，她只想尽快翻过去。
　　“我不知道。”她低垂着眼睑，盯着脚尖，木然道，“佳禾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说再多也是白费唇舌。许若凡那边，我之前已经跟爸爸说过了，我有找他谈，但他只说会处理，让我不要管，态度很强硬，我没办法。”
　　“你这是什么话？！”她的话让继母的脸色更难看了些，“你是佳禾的姐姐，是许若凡之前的女朋友，整件事情可以说都是因你而起。现在搞成这样，你倒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关心，只顾着自己，亏佳禾平日里还那么信赖你！看来你跟许若凡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那么自私！”
　　“瞎说什么呢！”老爸插嘴，“别听你妈的，她是气糊涂了。”
　　可能是习惯了继母一贯的冷言冷语和强词夺理，再加上有老爸在一旁打圆场，叶明羽气归气，还是没跟她计较。
　　“妈，不是我不管不关心，我当然也想帮佳禾，可他们不肯听我的，我又能怎么样呢？”她耐着性子，尽量心平气和，“不过话说回来，佳禾已经是成年人了，她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有什么后果，也该自己负责……”
　　“你这是在说她自作自受了？！说得倒好听，但实际上你做了什么了？是打电话了还是去学校找她了？都没有！说到底，你就是在怨佳禾，怪她抢了你男朋友！所以她一回家你就往外面跑，故意躲着她。天地良心，佳禾可没抢，是你自己没本事，守不住！现在出了这档事，你自然就幸灾乐祸趁机报复了，佳禾这傻孩子总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才会跟你疏远的！我怀疑，你根本就没帮着说服许若凡，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他的态度才会急转直下。之前他们明明说好要结婚的，都是你嫉妒他们幸福，挑拨离间，从中作梗，才搞成今天这样！”
　　继母打断了她的话，不顾老爸的劝解，对着她指指戳戳咄咄逼人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她，她霍然起身，忍气道：“请你说话注意一点，不要把凭空臆测的事说得跟真的一样。”
　　“啪！”
　　这句话换来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你这是什么态度？！叶向荣，瞧瞧你养的白眼狼！当娘的贱，女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告诉你，佳禾要是不幸福，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疯了么？！说够了就给我闭嘴！”老爸终于怒了，一把将继母推得跌坐在了沙发上，急欲上前查看她的脸，却被她阻止了。
　　第一次听到有关自己妈妈的只言片语，却是如此不堪的指控。那些前尘往事，必然是爱恨纠葛，恩怨难分，才会时隔多年都没法淡去。长久以来所受的不公和委屈，很可能都是因为生她的，是那个叫做叶秀姿的女人。
　　叶明羽捂着脸，一股酸意直冲眼底，这一巴掌打掉了多年来辛苦维持的表面和平，她受够了。早就不想待在这个家里，毕业后就想过搬出去住，只是碍于在外面租房子，要平白无故多支出一笔租金，才一直忍到现在。如今看来，终于可以不用忍了。
　　她一言不发地走回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明羽，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走？走去哪里？”老爸跟在她后头，语气焦急，“你妈打你，是她不对，她也是因为佳禾的事情急的，你别理她……”
　　“你让她走！翅膀硬了要飞，你还留她做什么？！”
　　……
　　无论是老爸的安慰劝解，还是继母的恶语相向，她一概置之不理。
　　临走前，她跟叶向荣说：“爸，你别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走出几步，又回头补充：“对了，钱，我会按时打到你卡里的，你放心。”
　　她拎着拎包，里头装着为数不多的衣物用品，走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头。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属于自己的东西是那么少，少到随时可以去往下一个地方。
　　………………
　　常满打开门，先给了叶明羽一个拥抱，才迎她进来。
　　“没吵到娟姨吧？我先在你家住几天，等找到房子了，再搬走。”
　　“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想住多久都行，跟我客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我反而要生气。”
　　叶明羽绽开笑颜：“还是满美人好，来，亲一个！”
　　………………
　　静湖疗养院，六楼，VIP房。
　　房间很大，干净整洁，明亮通透，仪器先进，设施齐全，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此刻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有各种仪器连接着她，会以为她只是陷入沉睡而已。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她。
　　“妈，是我，静川。今天有空，过来看看你，陪陪你。”良久后，他才出声。
　　女人很美，或许是时间对她来说静止了太久，若不说，根本看不出她会有一个早已成年的儿子。
　　说完了这句后，就没了下文，他双手一直握着她的左手，就这样坐了很久，直至响起细微的敲门声。
　　“扬少……”门外传来那个姑娘特有的温软嗓音。
　　“妈，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他轻轻将她的手放回薄绒毯里，掖好，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么两句话。
　　他一打开门，立刻就有护理人员进来细心照看。
　　守在门口的常满细细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声问：“扬少，离下一个行程只有半个小时了，要不要往后推一推？”
　　“不必了。”他大踏步地朝前走，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眼里还未完全退去的悲伤。
　　常满小跑着默默跟上，就像他的影子一般，寸步不离。她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有什么表现。她猜他现在心里不好过，也知道自己说不上话，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
　　他不经常来，一两个月一次，甚至大半年一次，这是她第四次陪他来。每次，她都只是守在门外而已，他会在里面待一两个小时，然后离开。她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男是女，是他的谁。只知道到了这里，他的气场就会特别低迷。
　　上了车，常满扣好了安全带，等了半晌也不见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