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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王朝-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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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伊森功力之强、运劲之巧,令他确实只有咋舌的份。 也不知道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平白无故地惹上了这么个魔头,每到关键时刻就跑出来给自己捣鬼添乱--心里骂归骂,丹西惊险的杂技表演却绝无任何迟疑。 那根为丹西所轻视的狼牙棒再立奇功。立棒一杵,藉着大地的一点反弹之力逃过一劫的丹西跃身窜上不久以前还立足其上装酷的,那块钟鼎状的岩石。 伊森像影子一样跟上丹西,挥锯狂扫。 丹西俯身相避,岩石的凹槽救了他一命! 刚才立足时,丹西已经看清楚了地形,而伊森却不知道这块岩石中凹外凸,形状是如此古怪。 金锯贴着头皮扫过,一丛黑发在草原的热风中飘散!被剃成不良少年常见的半秃状古怪发型的丹西,尚在那心叫侥幸时,忽觉天旋地转! 原来伊森见丹西躲在岩石凹槽里,准备于自己飞过岩石时伸棒偷袭,立刻收身回势,并运足一踢,重若千钧的岩石竟然就此翻倒。 “轰!”的一声,岩石倒地,砸起一团尘雾! 丹西正欲趁机滚出逃跑,伊森已经如飞鹰扑兔般飞下,他凌空一击,泥草迸飞,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丹西无法,只得继续缩身躲入岩石的凹槽中避难。 “轰!”又是一声巨响,丹西眼前一黑! 尘土高扬,加上丹西躲于岩石凹槽之中,伊森搞不清形势,亦不敢轻易冒险,于是干脆在半空中飞足蹬推。 巨大的岩石再次翻转九十度。刚才是一个“凹”字结构,经过两次九十度的翻转,变成了一个倒过来的“凹”形,恰好把丹西罩在里边。 这下子,刚才救了丹西性命的岩石,变成一具重若千钧的石棺,将他困于其内! “呼、呼,丹、丹西小儿,”刚才连续两次蹬动巨石,伊森也是大耗内力,扶着岩石连喘粗气:“呵、呵,你已经、已经是冢中枯骨……” “伊森老贼,狂你妈个头!”困在狭小的“石棺”里,丹西一面徒劳地拍打着岩壁,一面怒吼着:“有种你就搬开石头,咱们好好打上一架!” “嘿嘿,狡猾的小杂种,别费劲了,你根本抬不动的。”伊森自然不会轻易上当,他得意的坐上岩石,喘气休养:“自从我们相识以来,你就是一个不敢正面交手,只会抱头鼠窜的懦夫!这一次,老夫让你饿上十天半月,我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力气逃跑!” 丹西在石棺里扑腾一阵后,因毫无成果,终于沉寂下来。 伊森乐呵呵地品尝着胜利果实。 不过,他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时间,因为丹西幸灾乐祸的声音再度响起:“伊森老贼,你得意个鸟!告诉你,你也不过就是一个替人做嫁的主,张大你的狗耳仔细听听,有多少人马正在往这里赶过来?” 伊森跳下岩石,运起内力,俯耳贴地细听,脸色竟也变成煞白--隆隆的马蹄声冲击着伊森的耳膜,成千上万的骑兵正以合围包抄之势,朝这里飞奔而来! ※※※ “人在经历某种特殊事件后,都会毫无例外地在心理上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随着时间的延续,心里会反覆重现当时的各种情景,每当被别人提及一些细节时,则会导致生理上各种微妙的反应。说谎即是如此。说谎的人因为害怕遭受上帝的惩罚、害怕对方识破,必然心虚,而心虚形之于外,就会产生诸如额头冒汗、心跳加速、脉搏异常、不敢直视对方眼睛、瞳孔无意识地缩放、做一些下意识的形体动作等情形。” “我绝不是在鼓励你说谎。”看着小孩疑惑的神情,席尔瓦笑了起来:“而是在教你一门生存的技巧,教你使用一件很有威力的武器。对于家人、朋友、战友,我们必须永远真诚忠实,而对于敌人,无论怎样不择手段都不过分。怎么说呢?谎言就如我们手中的刀剑一样。刀剑乃不祥之物,我们不提倡杀人,可面对凶残狡猾的敌人,却必须勇敢地拿起武器,去对付他们,消灭他们。说谎亦同此理,在道德上,我们不必有任何的歉疚,当需要使用谎言这一利器的时候,也无须任何的顾忌与迟疑。你明白了吗?” 密尔顿似懂非懂地点头。 “不要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慢慢的,你就会想明白的。”席尔瓦笑着指指自己旁边的椅子:“来,密尔顿,坐到我身边来。” 密尔顿举手施一个标准的军礼后,有些惶惑地坐到席尔瓦身旁。他坐下后,他的双腿比椅脚还短,悬在空中晃着。 “要想取信于人,尤其是狡猾的敌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席尔瓦摩挲着密尔顿的小脑袋:“除非你跟对方有过长期的交往,并具有良好的诚信记录,否则,很少有人会相信一个陌生人所说的话。狡猾的敌人就更坏了,他们会千方百计地确证你所言之真假,比如,与自己搜集的情报相印证、从各个方面试探你的反应、反覆询问同一个问题、追根究柢地刨问事件发生的细节等等。” “说谎高手,远不止脸不红、心不跳那么简单。首先,谎言的内容要滴水不漏,逻辑上合情合理,经得起反覆推敲。厉害的高手,能做到九分真、一分假,在九句真话里边不经意地掺进一句假话。而且那九句真话都能被敌人所证实,唯独那一句假话无法被对方证实或者不能马上得到证实。更有甚者,他不直接说出谎言的内容,所言都是真话,但这些话却能诱导敌人自行作出错误的判断。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知不觉中就打破了对方的心理防线,令敌人堕入彀中。” “其次,心理素质一定要过硬,说话时镇定自若,不能有丝毫的紧张或异常反应。来,我们做个测试。”席尔瓦突然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叫……我叫汤姆。” “多大了?” “十岁。” “不不不,这不行。”席尔瓦笑着叫停:“说话不能犹豫,但也别答的太急,让人看出你早有准备。就以平常谈话时的中等语速说出来就可以了。” “说话的时候,”席尔瓦伸出双手抬正密尔顿的小脸:“眼睛千万不要望地,也别左右斜视,而要平视问话者。” “不,不要跟对方的眼睛正面直视,这样显得太咄咄逼人了,摆明了是在挑衅和对抗。你的目光要落在对方的下巴到领结这个区间,既礼貌又平和,也不会给人以心虚胆颤的印象。” “手和脚不要乱动,不要捏眼窝、摸鼻子、搔胳肢。” “讲话的时候,声音要圆润,不能给人以干涩的印象。人一紧张,唾液分泌就会减少,所以如果无法控制这一点,最好事先嚼些姜块、草叶等东西,保持口腔和嗓子的湿润。” “好了,我们再来一次,”席尔瓦俯下身子:“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汤姆。” “多大了?” ……
第六章
第十七集 第六章 地平线上出现一颗小黑豆,随后是两颗、三颗、十颗,一排、两排…… 仿佛上帝打翻了自己的箩筐,无穷无尽的黑豆铺天盖地朝着伊森所立之处滚来。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黑豆的体积不断膨大。 终于看清楚了,那是成千上万的骑兵! 数千沃萨骑兵扬鞭跃马,朝着伊森所站之处疾冲而来,领头的正是奉命出来搜索丹西行踪的季尔登与鹰斯。 天空上,刚才那队侦察秃鹫来而复返。它们扇动羽翼翱翔着,以特有的飞行轨迹和姿势,为地面上的骑队指引方向。 立于丹西躺卧的石棺之上,伊森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飞奔而至的沃萨骑队。 表面上看,伊森神闲气定,不失武林宗师的风范,但负在身后的手仍不为人觉察地微微颤抖。个人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与一支数千人的军队相抗衡。此时武功高低的作用,只在于临死前能拉多少人垫背。 “哈哈,伊森先生,您好些日子没回军营了,原来是跑到大草原上来旅游!”季尔登豪笑着策马驶近。 透过鲁道夫的招供,季尔登自然也知道了伊森的一些底细,更明白他也与自己一样,在搜寻同一只猎物。 忌惮伊森的魔功,和围捕古斯一行人一样,沃萨骑兵把东、北、西三面围成水泄不通的铁桶阵,黑压压地朝着伊森开过来。 “老夫觉得气闷,出来游历散心。”事到如今,伊森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他倨傲地说道:“没想到竟能请动尊贵的鹰斯族长和季尔登九羽将的大驾,一路寻到这里来!” “呵呵,伊森先生,我和季尔登将军凑巧率军路过此地,并非特意为先生而来。”鹰斯接口道:“听说阁下在寻找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请问先生找到了没有?如果您找到了,让我们也看个新鲜,自此以后您爱上哪上哪去,我们绝不阻拦。” 鹰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光凭你伊森,可请不动这么多人马来满草原搜寻追捕。交出丹西,一切条件都可以商量。 “想不到鹰斯族长也会打诳语,可惜老夫听不懂,也没有猜哑谜的兴致。”伊森根本不买他的帐。 “伊森老头,装什么糊涂?”季尔登也没有什么斗嘴皮子的耐性,“我问你,丹西现在躲在何处?!” “这就怪了,丹西不在破蛮冈大营又会在哪里呢?”伊森冷笑起来:“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小杂种,打不过人家,却反来找我这个孤老头子要人?” “既然这样,就烦劳阁下跟我们走一趟。”鹰斯阴恻恻地笑着回应:“赤拉维将军对先生想念得紧,而戈勃特大汗也有些体己话儿,急着找您回去谈谈呢!” “笑话,老夫虽是一介门客幕宾,却也是自由之身,不是谁的家奴。天地之大,我愿来就来,想走就走!大汗愿意见我,老夫哪日心情好了,自会择日拜见。” “听说伊森先生武功盖世,我们这点人马,自然不会怎么放在眼里。”鹰斯冷声笑道:“不过我鹰斯今儿个就不信邪一次,偏要见识一下阁下的本事,看我们这几千儿郎,能不能请动您的大驾!” 季尔登把手一招,所有蛮骑都拔箭取弓,拉满弓弦,箭头直指伊森。饶是伊森武功之高,遇到千军万马,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老夫告辞,诸位的恩德,来日定然相报!” 说话间,伊森飘然后退。这一倒跃,足有十余米远,竟然直抵悬崖之下! 季尔登一声怒吼,带着鹰斯以及数十名武功不错的蛮兵跃马前冲,而密集的箭雨和投枪已经如铺天盖地的飞蝗,罩住伊森,临头而下! 好个伊森,左手攀住崖壁,一纵达数尺之高,右手挥动金锯,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网,砸落从各个角度射来的箭矢投枪,倏忽间已窜上了数丈之高! 季尔登等人耳闻伊森的厉害,其实内心里尚有些不服气,今日得见老鬼的神功,也不由得咋舌。 陡峭至近乎直角的崖壁,竟然单手攀上,而且飞窜如此之快。对于一般人而言,崖壁是挡住退路,不可逾越的障碍,而对于伊森,反倒成了逃出生天的工具! 伊森心里其实也在叫苦,刚才跟丹西激斗加上移动巨岩,耗费不少气力,此刻单手攀岩,同样大耗内力,而且右手尚要疯狂舞动金锯,抵挡比雨点还密集的箭矢。 成千上万的箭枝和投枪叮叮当当地碰在崖壁上,砸出一团团的火花! 伊森只能咬着牙,继续疯狂地攀援窜升。 这么陡峭的悬崖,所有围攻者里也许就季尔登的武功可以勉强一试,但那也是笨手笨脚、慢如蜗牛,其他人就更不要提了。 伊森越窜越高,终于脱离了箭雨密集区,除了极少数内力强劲的武功好手外,其他人的箭枝因为受到地心引力的作用,已经无法对其构成威胁。 看看已经射不着伊森,鹰斯不得不挥手下令停止。再这么抬头朝空中仰射,伤不到伊森半根毫毛,反倒可能让流矢误伤了自己。 “妈的,老贼真是深藏不露,若非今日亲见,我真难以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武功之人!”季尔登愤然道。 “就算他能上天入地,鸠蛮人的侦察秃鹫也会把他锁死的,等到下一次,老贼就没这么幸运了。”鹰斯冷声道。 躲在石棺里的丹西,用耳朵贴着岩石凹槽内壁,对石棺外的战斗进程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的闷气抑郁不得排遣,只能在肚子里头作无言的咒骂,而咒骂的对象换成了季尔登和鹰斯。 本指望蛮子跟伊森老鬼狗咬狗,把伊森那个让自己食不宁、寝难安的死老鬼干掉,谁晓得这些穿兽皮、饮肉汁的蛮子如此无能,成千上万的人却让老鬼安然逃脱! 野蛮、愚昧、无耻、无能的蛮子!废物!混蛋! 丹西兀自在石棺里默默咒骂时,岩石外响起的声音,又把他的心吓得跳到了嗓子眼。 “怪了,明明刚才秃鹫报告这里有两个人在激斗,怎么就剩伊森一个了呢?”鹰斯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你看这块岩石也十分怪异,明显被人移动了位置!” “真叫人不可思议,这是伊森干的吗?”季尔登不由得再次感到震撼与冲击:“难道他真能够凭一己之力搬动这么大的一块石头?” “这里绝对有蹊跷……”鹰斯开始绕着岩石一边观察,一边自言自语。 丹西趴在石棺中,大气也不敢出,全身进入龟息状态,一动不动。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咒骂了,一个劲地祈祷上帝显灵,千万别让这些蛮子们看出什么破绽来。 这一次,丹西总算等到了运气的眷顾。 “报告,我们发现一具尸体!”一名负责搜索的蛮兵跑过来大声报告。 “哦?”季尔登浓眉一动:“抬过来看看!” ※※※ “好了,小鬼,这个游戏,今天我们就练到这里。”席尔瓦含笑道:“你还是第一次来巨木堡吧?” “嗯。” “反正别亚他们还需要一些准备时间,你这几天就待在城里好好玩玩,有时间我们经常聊聊。哦,对了,今天晚上领主夫人有个私人晚宴,”席尔瓦拍拍脑门:“你也跟我一块去吧!” 席尔瓦将密尔顿抱下椅子,牵着他的小手,朝市政厅外走去。 小男孩懵懵懂懂地跟在一旁,脑袋里一头雾水。这个传言中如恶魔般的红发独裁官,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怕,而且他好像还童心未泯,花那么久的时间,跟自己玩了那么有趣的游戏。 走出市政厅,弥漫全城的战争气息扑面而来。由于城外联军日夜不停地轮番攻城,所以虽然天色已黑,大街上却相当热闹。 围城期间,巨木堡所有街道均实行战时交通管制,一队队士兵举着火把在街心穿梭,后勤运输队一律靠左、医疗担架队一律靠右,哨声和口令声不绝于耳,紧张、繁忙,但绝不混乱。 席尔瓦将小孩抱上马,一夹马腹,在几名卫兵的陪同下飞奔而行。 因连番挫败联军的攻势,红发独裁官的威望日渐高涨。一路上,不需有人鸣锣开道,无论是战斗队还是非战斗队,见了他们都主动让路。 对于苦守了这么久的巨木堡,席尔瓦比对自己老婆的身体还要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巷院都刻印在脑子里,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到路。一行人穿街过巷,不多时就抵达了领主府。 ※※※ “此人显然是胸口中了伊森老贼的掌击,血洞竟然从前膛直透后背!” “五脏六腑、经络穴脉,悉数震成粉碎,全身筋骨,寸寸断折。” “整个人都变形了。仅从肤色毛发上看,应该该是远东人。其人丹田沉实,内功深厚,水平几可跻身一流高手行列。” …… 火把的照耀下,鹰斯翻检着毒龙子的尸体。虽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但眼前的骇人惨象仍令他有点毛骨悚然。 “咦?此人的内衣口袋里尚有这种剧毒的蛇粉。”鹰斯抓着一小把蛇粉站起身来:“老弟,你知道这么一号人物吗?” 季尔登轻轻拨弄鹰斯掌心上的白色蛇粉,缓缓摇头:“江湖上使毒的不少,但使用这种特制蛇粉的远东人,我却尚未听说。” “可惜啊!遇到了伊森老贼,武功再高、蛇粉再毒,最终也只能落得如此下场。”鹰斯招手唤来几个蛮兵:“来人,把这具尸体好好保存,防止腐化,以待大汗查验。” 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倘不是亲眼目睹,又怎知刚才三人两场打斗一波三折的复杂过程? 仅凭余下的痕迹,往往会让聪明人不知不觉地沉迷其中,作出看似合情合理,实则与事实大相迳庭的猜测。 “这个远东老毒客怎么跟伊森遭遇的?两人为什么动手?” “你老是问我,可我又怎么知道呢?江湖上一言不合,拳脚相加的事多了去了,没准就是看不顺眼而动手的也不在少数。”季尔登耸耸肩:“不过看来这个远东毒客也非善类,从山脚下开始一直激斗那么远,弄得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 “是啊!可惜咱们无缘亲见。”鹰斯带着些遗憾:“这场剧斗定然是惊天动地,连这小山似的岩石都翻了一个个儿。” “远东毒客再厉害,还不是变成了这么一副遗容?”季尔登笑道:“鹰斯老哥,我看咱们也别费心思猜谜了。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在此扎营吧!” “也好。” 声音渐渐远去,石棺内的丹西方才舒了一口气,悬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又慢慢落回了肚内。 毒龙子为什么会跑到大草原上来跟踪自己,丹西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看样子,他不可能是伊森的党羽,那又是谁的喽啰呢? 不过,此时丹西已经不愿为这等疑团费神了,危险刚刚过去,可下一道大难题又已经摆在了丹西的面前--如何从这具石棺中脱身? 刚才他就已经做过尝试,用手举推、用肩顶靠,费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撼动巨石分毫。 伊森刚才两次蹬动巨石,虽然说有借巧劲的成分在内,将某一重物举起与踢倒也并非同一难度,但也足已说明自己与其在功力上的悬殊差距。 这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是一个以力争利的时代,小到个体间的比斗,大至国家间的战争,皆是如此。 即便是投机取巧,如若没有相当程度的实力作依托,依然难免竹篮打水一场空。 与伊森的每一次交手,尽管丹西每一次都费尽心机,创造出对自己有利的战斗环境、时机及条件,可每一次又都被伊森凭借其渊深似海的实力将局面扭转过来,由优转劣,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地逃之夭夭。 刚才伊森之所以死扛着不出卖丹西的藏身场所,甘冒于数千人马眼皮底下逃跑的巨大风险,也正是看穿了丹西无法自行脱身,故而躲上断肠山顶,等蛮骑撤退后,再回来生擒自己。 想必此时,老鬼定是掩身于山顶某处,窥探着下面的沃萨蛮骑阵营以及这块活埋了丹西的巨大石棺,静静等待收获胜利果实的时机来临。 要想凭一己之力脱困,结局不免令人沮丧,那么寻求外力帮助又如何呢? 看起来这倒不失为一个逃离石棺的好办法。四周都是筑营扎寨的沃萨人,人和马的嘈杂声透过大地传入丹西的耳中。只要丹西大喊大叫,定能为人察觉,然后凭这么多人的力量,移动这块岩石也并非太难的事情。 不过这么一来,后果恐怕只有更惨--从石棺里的饿死鬼变成被野蛮人俘获的阶下囚。对于这种可能性,丹西想都不愿去想。 以上两条路皆行不通,又再无其他良策,石棺内的丹西也急得团团转。偏生为防止暴露,他又不敢大声宣泄,只能继续窝在如洗手间般大小的石棺里生闷气。 躺了一会后,丹西百无聊赖,开始在岩石内壁狭小的空间里摸索。在一片漆黑的石棺里,视觉失去了作用,只能通过触觉来了解,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苟延残喘着,能否有一线生机? 这副“棺材”个头庞大,重逾千钧,但“做工”也太过粗糙,入手摸去,内壁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皇天不负苦心人! 抚摸了一圈后,丹西终于找到了岩壁较薄的一侧上,一团凸出的岩块。他用手插入旁边的穴隙处,着力一扳,岩块似乎有微微的松动。 看到有希望,丹西劲头和兴致都上来了。他坐起身子,摆好架式,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正欲使劲的当口,岩石旁却响起了季尔登与鹰斯的声音。 “嗨!季尔登老弟,你可把我害苦了。”鹰斯的谄笑声响起:“找遍整个军营,谁知道你却躲在这里饮酒快活。” 丹西差点被吓得岔了气! ※※※ “欧!多可爱的小家伙呀!”奈丝丽抱着猛虎自治领最年轻的战士,左亲一口、右亲一口,搞得密尔顿手足无措,脸上尽是口红印子。 “你呀!见了别人的小孩总是这样爱个不够。”别亚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真喜欢小孩,就自己生一个嘛!” “回家再跟你这个跛子算帐!”奈丝丽俏脸一红,狠狠地瞪他一眼。 “呵,咱们的别亚将军,连小孩子的醋都吃哩。”席尔瓦的打趣引来哄笑一片。 ※※※ “开饭啦!”一袭洁白衣裙的美芙洛娃用叉子轻轻敲打着盘子:“各位将军,入席吧!” “夫人做了她最拿手的酱鹅肝,”席尔瓦笑道:“大家可千万赏脸啊!” 众人都走向铺着绣花桌布,陈列着银质餐具的大圆桌。赴宴者除了美芙洛娃、席尔瓦之外,尚有别亚夫妇、也迅、梅萨等人,军界将领都是清一色的骑将。 席尔瓦特地将密尔顿安排在美芙洛娃身边。尽管密尔顿并非一个靦腆害羞的孩子,但享受这等殊荣也令他有些忐忑和局促。 “我们天上的父,愿世间都以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 女人对小孩总是有种天然的喜爱,美芙洛娃同样如此。 做完饭前祷告后,她将酱鹅肝、金枪鱼、烤羊羔条等小男孩从未吃过的美食放进他的盘子里,令他大快朵颐。 高贵、美丽、慈爱的夫人,加上她对自己如此照顾,叫密尔顿渐渐驱走了拘束与紧张。
第七章
第十七集 第七章 “是鹰斯大哥啊!”季尔登边嚼羊腿边含糊着搭话:“来,一块喝酒。” 石棺内,丹西抚着胸口慢慢坐倒,偷偷地连舒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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