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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王朝-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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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 实际上,这时候最危险、传染性最强,因为人们往往骑着这些已经“病愈”的马匹到处走动,很容易引发大面积的传染。这种回光返照只能持续一天左右的时间,之后染病的马匹就会突然死亡。 斑疽瘟出现的次数非常罕见,可是危害极大。此病之于牲畜,类似黑瘟疫之于人类,属于绝症,没有药物可治,一旦患上,等于被宣判死刑。 据医典上介绍,此病的病死率超过九成五。斑疽瘟传染性很强,其传播除了同槽混饲外,最主要的途径是以蚊、蠓等吸血昆虫作为媒介传递感染。 与任何无法医治的瘟疫一样,唯一的对付办法就是对病马进行隔离、斩杀,并将死马深埋或焚烧,防止传染其他畜群。所以,厩舍一定要保持卫生洁净,经常进行焚香驱蚊。 “菲尔!”丹西听完后,急急地转向身后的斥候队长:“传令全营马夫和兽医,对所有马棚厩舍进行一次彻查。凡发现任何生病迹象的牲畜,不论是何病情,一律集中隔离,等待斩杀。凡与这些有嫌疑的牲畜同槽共棚的,也全都圈起来严密看管,并派专门的兽医值班,日夜观察,一旦发现异样,立刻斩杀!” “遵命!” “贝叶,你马上带人去召集纵队长以上将领,令他们火速赶往破蛮冈军议厅商议对策!” “是!” 两人受令后,急匆匆地各领一队传令兵离去。 丹西自己则带着安多里尔、厄尔布先行一步,走入离斥候队马棚不远处的破蛮冈军议厅静候。 过了大约个把小时,凯鲁、威达、吴平、坎塔、奎尔、尤里奇、穆斯塔法、班哈、古斯、罗格、塔科、凯日兰、索司等所有纵队长以上武将都从军营各处防区陆续抵达。 贝叶亲自带队,传令大家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务来星夜开会,就已经令诸将有些狐疑。进入军议厅,他们更觉察到厅内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的紧张。 坐于主位的丹西,并没有如往常般笑容满脸地与赶来的将领们打招呼,而是面色严峻地与身边的安多里尔小声地交谈着。看得出来,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争执,各不相让地辩论著,都在试图说服对方。 霍夫曼等侍卫官则是忙碌地跑进跑出,将一张张表格递给丹西身旁的厄尔布。 本次随军出征的牲畜极多,一时半会无法全部清查完毕,但是丹西急切地想知道斑疽瘟的传播情况,故而菲尔等人也只好清查完一个厩舍,就把一个厩舍的牲畜死病情况报上来,厄尔布则在一旁临时充任统计员。 贝叶点点人数后,就走到正跟安多里尔火热交谈着的丹西身边,附在他的耳朵说道:“领主大人,都来齐了。” 丹西止住与安多里尔的争论,抬头扫视一遍军议厅。目光到处,小声嘀咕着的将官们都条件反射般地停止交谈,坐正身躯。 “好了,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一项重大而紧急的事情要与诸位商议。”丹西严肃地说道:“因菲尔的坐骑染上斑疽瘟死亡,我们对全营的马厩进行了一次普查,情况相当严重。厄尔布先生,请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有关情况吧!” 面对着满座悍勇的战将,厄尔布也有些紧张。他清清嗓子,给与会者介绍了斑疽瘟的发病症状、传染途径、危害程度,以及在猛虎军团军营内的感染情况。 到目前为止,已清点完三分之一左右的马厩畜棚,数据如下:五天之内死亡的战马为二百一十五匹。患病的牲畜计有九百六十多匹马、一百三十五头驴子和七十二头骡子。 因没有时间解剖和诊断,这些死去和病倒的牲畜是否染上了可怕的斑疽瘟,抑或只是自然死亡和患上普通疾病,尚有待确诊。 死马病畜的分布范围相当分散,约占已经清查过的厩舍的三分之一。只有一个单位,那就是菲尔指挥的斥候队,马匹的染病率和死亡率异常偏高,几乎四分之一的死马和六分之一的病畜集中于此。 可以断定,斑疽瘟的传染源就来自这里。厄尔布推算缘由,一则,他们每天都要偷运腐肉,容易被病菌传染。二则,他们总是骑马穿行于草甸丛生的大荒原各处,总是遭受蚊虫和小蠓的叮咬,易于交叉感染。 倘若以上死病的牲畜都是由于斑疽瘟所致,那么情形将非常可怕。与这些死病的牲畜同棚共厩的牲畜,估计占到全营牲畜的三成左右,即使现在就采取最有效的措施,按最乐观估计,也有将近三成的战马不可驾驭,必须斩杀、焚毁和深埋,才能控制住局面,不让瘟疫大规模流传。 厄尔布介绍完毕后,室内一片哗然。 “蛮族军营里可曾出现什么异样?”坎塔问道。 “重新修整军营之后,戈勃特的戒备心变得极强,岗哨森严、巡兵密布,我们很难渗透进敌军营内。”贝叶详细的解释道:“根据斥候队从外围瞭望获得的情报分析,目前尚未发现大规模隔离屠宰畜群的迹象,也没看到焚毁疫尸所升起的黑烟。” “他***,真他妈活见鬼了!”凯鲁恼怒地挥动钵儿大的拳头,忍不住在会上大吐粗口:“老子们辛辛苦苦去算计敌人,制造病菌、散播疾疫,结果蛮子们的马没事,反倒让自家的马得上了这种危险的传染病!” 也难怪凯鲁生气,丹西费尽心机,却让自己部队的马群染上了绝症,戈勃特反而看起来没出什么事。 上帝的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幸得咱们只遇到马瘟,对人没有危害,最不济也就是没了骑乘而已。”奎尔宽慰着众人道:“瘟疫这种东西,有时候比敌人还要可怕哪!记得第三次两盟大战,就是因为瘟疫,两方只能仓促议和,各自无功罢兵。” “咱们最好还是别泄气,再等上一段日子。蛮族的马群看似无恙,不代表没有染上瘟疫。”穆斯塔法也打气道:“没准瘟疫在蛮族畜群中正处於潜伏期,尚未大规模发作呢!就如我军营内的情况一样,若不是菲尔将军的坐骑出现怪症,而菲尔将军又十分注意此事,百十匹马病死,对于数十万蛮族大军而言,根本不会引起什么重视。” “等?!等来等去,已经进入秋天了,在收获的季节,我们却只有干耗一法!”有过断臂之痛的威达,终日为战事不临而闷闷不乐:“再不动手跟戈勃特干架,就这么等下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怪病!” “不可、不可!”尤里奇连声反对道:“轻率出战,覆师之道,致败之因哪!” 将领们七嘴八舌,各种意见都有,厅里闹哄哄的一片。 贝叶奋笔疾书做着记录,丹西和安多里尔则不动声色地侧耳细听…… 
第十二章
            第十九集 第十二章  “静一静!”倾听了一段时间后,丹西扬起手,做个噤声的手势。军议厅里恢复了平静。“大家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或建议。”丹西缓声开口道:“我军今后的策略无外两种,一是继续固守,一是马上进攻。在所有人的意见里头,我同意威达的看法,立刻发起全线进攻!”此言一出,满座尽皆愕然。连方案的建议者威达也没有料到自己一句气话却为丹西所采纳,张大著嘴巴久久无法合拢。其他人更是有些拐不过弯来——为什么一直小心谨慎的丹西,此时却做出这样的非理性决策?!“看来我的意见属于少数派。大家的不理解也确有其道理,因为刚才我还跟安多里尔军师进行过激烈的争论。”丹西苦笑著耸肩道:“在这里,我想详细解释一下立刻进攻的理由。”“固守和进攻,两者有利有弊。我们先来看看,固守的利弊。”“固守最有利的一点是稳妥。我军适应阵地作战方式,几个月来,只要我们据垒防御,蛮军虽占有人数上的优势,却奈何我们不得。”“其次,我要跟大家透露一个刚刚收到的好消息,自由军团连获大捷,南部战场胜利在望,击败走廊联军指日可待。”乍一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军议厅里又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席尔瓦和巴维尔的战绩,既给这些北线将领以刺激,又让人有些难以置信。直到丹西再度扬手,室内才重新平静下来。“南方战场获胜,不仅鼓舞了我们北线部队的士气,也对整个卫国大战的总形势造成了极其深刻的影响。我军的后方基地解除被围的困境,恢复了再生能力,可以源源不断地派出增援兵力和后勤物资,在北线僵持的时间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不过,固守同样存在著弊端。其一,我军已经与蛮族对峙将近四个月,至今尚未打破僵局。我们费尽人力畜力,也只带来了半年左右的粮草,如果两个月内无法击败对手,而南线又不能在这段时间内组织军队前来增援,我们将面临饿著肚皮作战的绝境。现在南线只是作战态势有利我军,尚未完全分出胜负,虽然胜利可期,但能否在两个月之内完成战斗并派兵增援,玄得很。”“其二,斑疽瘟已经在我方军营里流传,至少三成的战马无法上战场,我军的机动力遭到削弱。诚如威达所言,再耗下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更危险的疾疫。”“其三,戈勃特布置在中央走廊地区的眼线,最多比我们晚两天时间,就会向蛮族指挥总部送去有关的战况报告。凭戈勃特的目光,不难看出战略形势的逆转,游牧联军有可能不战而退,让我们无法实现聚歼蛮族主力、平定北部威胁的战略目标。”“进攻与固守正好相反,风险很大,但收获也可能非常大。其风险表现在,马瘟已经发生,却只限于我方军营,敌军营内的真实情况目前一团朦胧。蛮族畜群中潜伏有染上斑疽瘟的病马,这可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乐观猜测,算足了也就五成希望。如果蛮军马群未曾染病,那么我们就将在适合进行骑射的大荒原和大草原上,与蛮子展开他们最拿手的野外运动追逐战,以短击长,我军败绩的可能性颇高。”“但同样的,我军不是没有机会。第一,也许正如穆斯塔法所言,蛮族畜群已经感染上了斑疽瘟,正处于发作前的潜伏期。我方大举进攻,必然令其无暇顾及胯下的危险,等游牧蛮子从四条腿变回两条腿的时候,胜利就必然属于我们。”“第二,南部战场的胜利,从根本上改变了蛮族和我国在战争资源方面的实力对比。我们以前之所以小心谨慎、坚壁不出,就是因为如果战败,不仅北方尽失、腹背受敌,而且由于再无兵力可以调动,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蛮军蹂躏我方国土。可现在却不同了,南线的胜利、形势的改变,即使我们此战失败,依然有后续部队可以北上增援。我们不再是输不起的穷光蛋,即使输尽了手里的筹码,身后还有一袋子可以用于扳本的金币。”“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将有可能彻底打破历史的宿命。”“历代闪特王国之所以无法统一中央走廊,就在于蛮族的掣肘。这一次蛮族集兵聚众,入侵我国,对我们来说,既是可怕的威胁,又是历史性的机遇。”“一个部落一个部落地把星散在大草原上的游牧蛮族彻底扫平,凭现在的实力,几乎不可能做到。而且,即使占据了那些贫瘠苦寒的荒地,对我国也没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富庶的中央走廊,才是我们的主要进攻方向。”“如若这一次让蛮族的主力部队逃脱,回到老巢汉诺大草原,我们将后悔莫及。这股可怕的破坏力量,将迫使我们不得不派出大军固守北部边境,我国也难以摆脱百年来历代闪特王国两线作战的宿命,无法抽出足够的力量来经营中央走廊。”“相反,如果能消灭戈勃特,尽歼蛮军主力,草原游牧民族至少二十年之内无力进犯我国。我们也可以腾出手来,大施拳脚。”“刚才军师大人曾言,不经过确认就贸然出击,不啻于将数十万大军完全交给运气,进行没有把握的冒险。我们既然已经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不耐心地再等上几天,确认敌方瘟疫爆发后再发起进攻呢?我的回答是,倘若从整个国家的战略形势来分析,这个险值得去冒!时不我待,这个机会必须抓住!”“纵观当前形势,固守虽然稳妥、等待虽然保险,却必然坐失良机,无法打破历代闪特王国的两难困境。进攻虽然冒险,却有一劳永逸地解决北部威胁,斩断死结,跳出历史轮回,建立千秋霸业的希望!即使冒险不成,全军覆没,我们依然有后备兵力可以利用,不至于一铺输尽,就被踢出牌局,无法翻身。”“你们说,在这样的形势下,为什么不放手一搏,为我们的明天,豪赌一场呢?!”丹西两手扶著桌沿,在几十盏枝形大烛台的照耀下,目光中闪动著慑人的光芒。病痛的痊愈加上长期的修整,令丹西的身体和精神都处于前所未有的良好状态,昔日的霸气、活力和冒险精神也得以恢复。该隐藏锐气的时候,他绝不轻易露出锋芒,而机会如若出现,他下起手来也绝不讲任何客气,立刻从冬眠般的蛰伏状态中一跃而起,变身为飞扑的猛虎。“如若我们一进攻,敌军就立刻逃窜,他们的机动力优于我方,我们岂不依然错失良机,无法完成歼敌任务吗?”任何战争方案都必须经过仔细推敲锤炼,方能不断完善。贝叶换个角度,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看得出,他的内心里也有些不太赞同丹西的冒险出击行径。“蛮族的战法特色鲜明,那就是灵活机动的野外运动战。我军出垒进攻,对戈勃特而言莫若天赐的歼敌良机,他定然不会放过。”丹西坦然应对:“蛮族骑兵肯定会利用其机动优势,与我军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既诱我深入,又可以寻觅我军漏隙,随时把握战机。”“故而我认为,除非爆发马瘟,敌人绝不至于弃战机于不顾,不回头地撒脚丫子逃跑。而如果真的爆发了马瘟,马背上的蛮子们仅凭两条罗圈腿,又难以逃出生天。”“如若蛮军没有如期出现马瘟,本次军事行动失利,我们又该如何面对败局呢?”战前规划,方方面面的因素都必须仔细计议。谨慎的老军师安多里尔,更是习惯性地未算胜,先算败。“不错,敢于冒险并不意味著鲁莽行事,在战术执行方面我们必须慎之又慎。在进攻的头三天时间里,我军将不急于寻敌会战,应骑步协同,均衡行军速度,稳步挺进,保持军阵的整体牢固性,避免为蛮军所趁。”“斑疽瘟的潜伏期大概为三天左右时间。三日之内,如果发现蛮军有爆发马瘟的迹象,全军各部立刻放弃辎重,毫不留情地穷追猛打。如果三天时间过去,敌军仍未有爆发马瘟的迹象,那么我军立刻停止前进,所有出击部队将重新集结,再筑营垒,等待后方的增援,或者准备撤退。”“这样一来,如果失败不至于全军覆没,我军的损失可以控制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换句话说,猛虎军团的主干力量还是能够保留下来,仍有力量重新筑营,固守待援。”丹西胸有成竹地应对来自各方面的刁钻问题,刚才愕然、哗然的谋臣战将们,渐渐变成了默然。他们各自挠头捋须,细细思索丹西对战争形势作出的分析研判。安多里尔等谋臣强调的是万无一失、算无遗策,不战则已,战则必胜。可是,战争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精算,而只能是概算。而丹西等统帅,作为风险的最终承担者,不能忽视风险,但也不应一味地惧怕和回避风险,他们的任务是仔细计算军事行动的风险收益比,据此决定采取何种军略。能接受何种程度的风险,与统帅的个性关系密切。当南北战场都处于僵持阶段时,猛虎军团静静地趴伏,屹然不动,耐心地守候著机会的降临。而一旦时机成熟,进攻的风险收益比变得对本军有利时,丹西隐匿极深的赌徒性格马上故态萌发,毫不犹豫地押上重注。兵形若水,战争不似推演数学公式那样规范而机械,形势无时无刻不在变化著。南北两个主战场各自独立作战,南线战场的胜利看似与遥远的北部战场毫不相干,但具有全局眼光的统帅,却能敏锐地发现两者间的微妙关系,并牢牢把握住机会。丹西之所以敢冒险出击,在于为防止戈勃特提前逃窜,跳出死循环,摆脱历代闪特王国的战略窘境;在于从输不起变为输得起,有了放手一赌的本钱。而冒险成功的关键,则寄托在蛮族马群也潜伏著斑疽瘟的疫畜上。“诸位,先贤曾言,人的一生只有两件事情可做,一是行动,二是等待。”看看无人再有问题,众将已领会到自己的思路和意图而使得脸上的表情从默然转为释然,丹西以平缓的语调开始了自己的战前动员。“等待让人心焦气躁,坐卧不宁,寝食难安,但它是我们生命炼条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没有等待,就找不到合适的行动时机。轻率而为,只是莽夫的躁动,也只能令成功率大打折扣。”“同样的,等待只是手段,行动才是目的。没有行动的等待,毫无任何意义,只是打发时光的无聊之举!该战不战,一味龟缩,乃懦夫所为!”“在破蛮冈这片圣地,我们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这个过程漫长而痛苦,其间又经历了诸多风雨、万千挫折,但大家都忍辱负重、耐心守候,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戈勃特庞大的蛮族部众,只敢在我方营垒之外逡巡徘徊,却无法逾越雷池一步。在此,我向诸位深表谢意。”“但是,这样的等待是否有意义、我们的苦心是否白费、坚守百余个日日夜夜能否达成最终的战略目标,则完全取决于明天开始的军事行动!”“等待靠的是耐心与毅力,而行动则是比拚勇气与斗志。千百年来的新仇旧恨能否得到洗刷、已故战友的亡灵能否得到安慰、身后的父母妻儿能否享受和平安宁的生活、我国能否获得一个长期和平的北部边疆,都要靠你们的斗志和勇气去争取,全都要看明天开始的军事进攻能否漂亮而出色地完成!”“在前面等待著我们的,绝不是一场轻松的战争。游牧骑兵灵活机动,擅长野战,更兼狡猾和残忍于一身,是迄今为止我们遇到过的最强的敌人。在这个方面,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不可存有任何侥幸念头。”“如若我们期待的情形未曾出现,上帝拒绝了我们的献祭,那么我们将面临战史上最为凶险的一次防御和撤退,其残酷性无须我再多言。能否跨越死亡极限存活下来,在乎我们手中的武器是否锋利,更在乎主的意旨。”“即使上帝施恩,让我们如愿以偿、让疫病弥漫敌营,未来的追击战也绝非我们以前遇到的那样容易。蛮子们在贫困匮乏的世界中长大、适应恶劣的生存环境,失去了马匹的驮载,他们依然会用双腿拚命逃窜,凭双手负隅顽抗。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艰苦而漫长的追逐战,你们将在无边的草原中、荒凉的戈壁上、幽暗的森林里、硬邦邦的冻土旁,在几乎所有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表上,与绝望而狂野的敌人较量腿劲、拚斗臂力,比试生存的技巧。”“在这样的环境下战斗,坚毅耐劳胜过一时勇猛、头脑冷静比鲁莽冲动更有价值,因为我们是在猎杀凶残的狼群、是在追逐狡猾的狐狸,更是在与一群毫无人性的兽类做生死之搏!”“在追击过程中,你们不要有任何的犹疑、不要存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念头。这是一次你死我活的大战!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追上敌人,砍倒他们、虏获他们、消灭他们!砸碎他们岩石般坚硬的头骨,打花他们丑陋的脸庞,刺穿他们黑黑的脖颈,捅烂他们的胸腹,敲断他们的脊锥!”“每多擒一名俘虏,就为我国未来的繁荣增添一分力量!每多杀一个敌人,后方的妻儿老小就少一分危险!我希望大家,不要在关键时刻拉稀、不要在生死关头阳痿,而应雄起勃发、勇往直前,像一个真正的汉子那样去战斗!”“这是一场生死难卜的大战,但我情愿将生命、将一切都托付上帝裁断,也不愿放弃眼前这个全歼蛮军的机会!这也是朗托陛下破蛮冈大捷后,百余年来的唯一机会。”“这场大战,我无法向你们承诺一定能够获胜,但我可以在这里做出保证,我将第一个步入战场,也将最后一个离开战场!我将永远站在你们身边,在沙场上一直与你们并肩作战!我们一起深入鹰巢狼穴,携手登临胜利的巅峰;或者,共同奔向阴曹地府!”
第二十集
第一章
            第二十集 第一章  战争来得如此突然,时间又是如此紧迫。 九月八日深夜,军议会刚刚散会,猛虎军团情报系统的最快信鸽--“千里灵翔”就飞向四方,给各处指挥部传递讯息,命令泪河南端驻防的孔狄即刻率军北上,到破蛮冈聚合,协助作战。与此同时,猛虎军团的所有战将也立刻被发动起来,奔赴各处军营,开始组织备战工作。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最先开始活动的是各支后勤联队。 月朗星稀,大批军士手举火把,赶着牛群、马队,推着大车,来来往往地在各个军营间穿梭,将兵器辎重、粮食秣草运往各预定的兵力集结地,剩余的军用物资则全数送进破蛮冈营地的仓库积存。 一片一片的火把群来回游动,在营垒的上空散射出一圈一圈范围很大的,红通通的光晕。 行军打仗,敌情第一。斥候部队以及巡逻骑队也毫不延搁地展开全面侦察,将触角伸向大荒原的每一个幽暗的角落。 大规模战事即将来临,僵持对峙的平衡态势不复存在,互不侵犯的潜规则也再无遵守的必要。 菲尔旗下的斥候部队和其他猛虎军团轻骑巡逻兵,开始大举挑衅,肆意砍杀蛮族骑手。 他们的违约行为,刚开始给尚未醒悟过来的蛮族斥候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很快地,蛮勇的游牧战士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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