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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_空空如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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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偶尔也有假不正经的皮笑肉不笑。
  任何一种,依旧都能让她毫无办法。
  “顾宁,你是不是真盼着我孤独终老?”其实他并没有喝酒,他也并不介意顾宁之前的瞎掰胡扯,唯有这一句是真得刺到他的心头了,徐卓问这句的时候,醉意朦胧,没有气势压人,只是让人无端端觉得时空停滞。
  他轻易不会向人吐露他的真心,他是裹在万年冰川下面的粒雪,无孔可入,很早前她就知道的。
  顾宁不响沉默以对,而他忽然起身,走到对面的顾宁身边,俯身下来。
  他刚冲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味,她被这迅速靠近的气息凛得浑身戒备,连着脊背都不由自主的挺直起来。
  随即他的热吻就将至了。
  她怕他嫌热,先前他去洗澡的时候她直接把空调下调了十几度,这会室温已经骤然降温下来,被空调的余风周旋到,身上凉飕飕的往心底深处拂去,舌尖还有桂花木薯的清甜味在蔓延,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可是被他碰触到过的肌肤,寸寸燎原。
  随着面前的阴影挪开,视线重获光明,她难得逮到重获自由的空隙间,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下一秒她就察觉到脖颈上传来一点刺痛感。
  是他在咬她!
  还真是属狗的!不知道是不是对她这信口开河的惩罚!她在心里骂了一句!
  男人糙硬的胡渣就抵在她的脖颈颈窝间,随着他喷拂的吐息坠入她的耳窝处,痒如万蚁蚀心,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痒,浑身都跟着战栗了下,本来紧绷的神经一秒破功,顾不上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顾宁嗓间突然不受控制的发出一点可疑的声响。
  他本来就是想着惩罚下轻啮一口好让她长个记性,顾宁不期而至的这声,轰得一下,他察觉到热血都往脑门冲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卓哥今天的甜点还可以吧→_→


第12章 
  队里都是一帮大老爷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和异性接触的缘故,徐卓明显察觉到自己有所反应。操!他骂了自己一句。
  趁着失控之前,他倒是及时收手。
  顾宁是出声之后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她都被自己嗓眼里突然发出的声响给吓到了,陌生的像是换了个声带似的。
  而徐卓更是瞬间起身,顾宁脖颈上的麻痒感瞬间消停,仿佛前一刻的蚀骨都是她自己的臆想而已。
  也不知道徐卓在想什么,从她身边起身后直接就去了浴室冲澡起来,只留了个背影给顾宁。
  她惊魂未定的偷瞥了他一眼,一边不自觉地暗咬着下唇,难得为自己刚才的失误而懊悔。
  毕竟徐卓的反应看着也像是吓到了。
  顾宁木愣愣地看着桌上自己面前的那碗木薯粉,上面还洒了点桂花,她没事可做,舀了几口,估计是甜的,入口却是淡而无味。
  直到徐卓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余光带了眼他震动的手机屏幕,看到上面来电的名字后,顾宁刚才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头昏脑涨都一闪而光。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的确打得有点低,低到她的手脚都发冷起来。她又看了一眼徐卓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名字,忽然深吸了口气,之后迅速拿起他的手机滑到接听键,脸上挤出如花笑靥,嗲嗲问道,“你好,哪位?”
  “你好,请问——徐卓在吗?”电话那边果然是被徐卓手机这边破天荒的女声给弄得呆愣了下,以为是自己拨错了号码,不太确定的和顾宁求证起来。
  “哦他洗澡去了,有急事吗?我去喊下他——”顾宁继续捏着嗓子嗲声嗲气问道。
  “洗澡……哦,那不用了,我改天打过来吧——”电话那边显然有些尴尬,总之短短几句,情绪虽然克制着起伏不大,然而还是有几分错愕的慌张。
  顾宁看着依旧没有挂断的手机屏幕,耳边是浴室方向传来的花洒冲凉声,她特意把徐卓的手机屏幕挪近,语焉不详地轻声吐槽起来,“茹姐,我和你说今晚的这个老变态下手没轻没重疼死老娘了,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下地走路,下回多给一倍钱也不干了,以后还是让萍姐接这种老变态的单吧,我是吃不消的……”语气逼真地仿佛是在和她自己的贴心小姐妹在煲电话粥。
  果然,她还没声形并茂地发完牢骚,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了。
  趁着徐卓手机屏幕自动锁上之前,顾宁飞快地把他手机通话记录上的最近接听记录删除了一个,之后才把他手机放回原位。
  好在徐卓这个澡冲得有点久。
  滴答一下,徐卓的手机屏幕上进来一条短信。
  “几时有空?”寥寥四个字,是王潇莹的格调。即便是对徐卓的这种行为深为不齿,依旧不说破给足了徐卓该有的面子。
  顾宁眼疾手快的拿过徐卓手机,屏幕一划,输入回复起来“今晚加夜班,忙,有空了回你电话。”
  里面的花洒声终于停歇,顾宁飞快输入发送出去后,又把对方发送过来的这条短信删除后这才利索地把徐卓的手机放回原位。
  下一秒,徐卓就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顾宁则是面不改色地低头乖乖吃着她自己面前的那碗木薯粉,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能在那碗普普通通的凉粉里悟出个一花一世界来。
  顾宁一想到王潇莹那张高级脸被自己恶心得吃屎了的表情,噗嗤一下,刚舀进口的一勺冷饮就呛了起来。
  不过也得亏呛了起来,至少能帮忙遮着点她忍不住就想要上扬的唇角。
  徐卓一出来就觉得顾宁有点怪兮兮的,至于哪里怪,他一时间说不上来而已。
  没几步走近后一看,他才留意到顾宁之前被他自己使坏啃啮过的脖颈上留了明显的牙印,她的肤色本来就偏白,所以那点啮痕在上面都被格外放大起来,看到自己的恶作剧后,他本来想要兴师问罪的兴致也缺了不少,“这么高兴?”徐卓不解问道。
  顾宁一直在他面前装孙子,他当然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把戏,只是懒得和她计较而已。
  不过这从打心底里泛起的开心,重逢以来他还是头一回在她的眉眼里看到。
  桌上的电话继续震动。
  是洪浩打过来的,今晚他和方超一起值夜班。
  徐卓微皱了下眉梢,手一伸捞起电话按了接听。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不用急,我现在过来看下。”徐卓寥寥数语就挂了电话,之后就起来往外面走去,走到大门口时随口交代了句,“我回去了。”
  “嗯。”顾宁其实还担心徐卓继续呆在这里,自己憋不住破功就糟糕了,轻声应了一句。
  徐卓前脚刚出门把大门一关,她噗嗤一下重新笑出声,一个人趴在桌子那边笑够了这才起身去洗漱。
  多半是她自己的这个恶作剧得逞,顾宁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来,顾宁感觉自己连日来的破事晦气都抛到脑后去了。
  她是刷牙的时候才留意到自己的脖颈右侧上的啮印,顾不得先去抹掉唇角边的牙膏沫,顾宁歪着脖子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无论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能看出是口牙印,偏偏徐卓的牙口长得又特别齐整,那几个牙印就像是暧昧后的呈堂证供,顾宁用手大力狂揉了几下牙印的痕迹,因为手劲用得重,那一片皮肤都被她自己搓揉得发红起来,而那几个突兀的牙印还是顽强的存活在那里。
  顾宁不死心,挤了点洗面奶在手心打圈后继续去揉那块区域,泡沫冲去,牙印依旧没有消退,反而她自己的大半个脖子都已经被她揉得红通通起来。
  顾宁这会才知道徐卓昨晚突然心血来潮的用意,就当被狗咬了!
  她心塞地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上班时间,没有时间再折腾了,顾宁火速洗脸后就出门了。
  她自己做贼心虚就怕被人议论,想着保险起见出门后就去药店买了张创口贴贴上这才急着去赶地铁。
  结果刚上地铁,张新远打电话过来诉苦起来,说他自己今天车子限号难得坐公交出门,结果就倒霉催地被偷了钱包和手机,主要是钱包里面有他一堆证件,包括他的身份证,这会正在公安局那边报案顺便补拍身份证,身无分文的张新远可怜巴巴的向工作人员借了手机打电话给顾宁,让她好心路过下公安局捎他一起去单位上班。
  顾宁想起昨天自己随口瞎扯的二叔传都能传到徐卓耳朵里,那边肯定是有徐卓的战友或者相识的人,本来是想着一口回绝,碍于张新远可怜巴巴的哀求她才过去。
  果然,刚到那边,就见着张新远无聊地坐在休息室那边的椅子上。
  “宁宁,你脖子上怎么了?”刚见面,张新远倒是没急着说他自己的倒霉事,反而大惊小怪地指着顾宁脖子上突兀的创口贴问道。
  顾宁出门时心情就不怎么好,大热天的在外面稍微走动就能让人汗流浃背,她本来就已经有点烦躁了,被张新远一提醒,顾宁觉得脖子上硬生生贴着的创口贴格外碍事且难受,“别提了。”顾宁不想多说。
  “怎么了?”张新远还是关切问道。
  “早上出门被只流浪狗咬了一口。”顾宁随便找了个借口。
  “怎么会咬到脖子上,这也太凶险了吧?万一咬的力道凶猛点,岂不是有人身安全危险了?”张新远皇帝不急太监急地追问起来,一惊一乍地仿佛亲眼目睹了凶险万分的现场似的。
  “是只公泰迪,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发情,我蹲在地上吃个肉包子,就莫名其妙被这死泰迪咬了一口。”顾宁心情糟糕地按了下创口贴的地方。天气热的她只想把这张闷黏的创口贴给一把撕掉。
  “那你运气是够衰的,那只泰迪主人呢?遛狗时没栓狗链吗?”梁小白昨天听顾宁聊了她神秘落魄的二叔后对她还印象深刻着,因为对她二叔的潦倒遭遇心生同情,连带着对尽职照顾二叔的顾宁都格外有好感,刚才路过时听她和张新远聊起被狗咬的倒霉事,他也凑上来关切地问了一句。
  “都说了是只流浪狗,听说泰迪不好养,怼天怼地怼空气,对着只拖鞋都能发情,看到人也是乱扑的。”张新远看了眼面前平易近人的工作人员,热情解释起来。
  顾宁昨天就打量过梁小白,一脸憨厚,年纪顶多比自己大一二岁,肯定不太可能是徐卓的战友,毕竟人家也是出于关心的好意,她也含糊地点点头,算是赞同张新远的说辞。
  正聊着,很长时间没联系了的程希居然打电话过来,“宁宁,我在人民医院急诊室这里,你赶紧过来,我一个人怕。”
  顾宁一个脑袋两个大,看来今天还真是诸事不顺。
  她从钱包里拿出张一百元的塞到张新远手里,“我有点急事去下医院,你自己打车去单位吧。”
  “你去医院干嘛?”张新远一脸茫然问道。
  “早上被狗咬了忘记打狂犬疫苗了,怕被感染,现在去补上。”顾宁懒得和张新远解释去医院的真正缘由,随口应了一句就朝门口那边大步走去。
  “你没有上网吗?现在疫苗居然都有假的,打的时候记得和医生求证下疫苗的出厂公司,免得打个假疫苗进去,对狂犬病毒起不了作用的。我觉得狂犬病发作起来还是挺恐怖的,万一被感染就糟糕了。话说回来,冲人脖子上咬的狗我也是头一回听到,看来现在的流浪狗越来越猖狂了!你下回长个教训离狗远点……”梁小白还在顾宁身后好心提醒着,话音刚落,后面办公室门口方向就扔了块纸团过来。
  轻飘飘的纸团力道稳准狠,居然砸得他晕头转向。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居然锁了(黑人问号脸。JPG);这章本来码好的一小段只得先放电脑里……


第13章 
  顾宁打车到人民医院急诊科那边,程希还在排队。医院里似乎每天都是人满为患的。
  “又怎么了?”程希是顾宁的死党,不过她这个人天生迷糊,走路能撞电线杆,起个床能把自个的腰给闪着了,生活中各种难以置信的意外层出不穷。顾宁已经对程希身上发生的古怪事都见怪不怪了。
  “喏,早上想给自己做顿早餐,切菜的时候切到手了。”程希刚看到顾宁过来,可怜巴巴地把她自己受伤的食指送到顾宁面前给她看。
  “缝几针就行了,问题不大,放心吧。”顾宁打量了下程希受伤的左手,一脸不以为意。
  “一定要缝针么?”程希胆子小得很,平生最怕打针,“你待会能不能以我监护人的身份出面和医生讨论看看,能不能不缝针?”
  “是缝针,不是做手术,听医生的。”顾宁看了眼面前毫无出息的程希无力吐槽。
  十几分钟后,清创室里就传来了程希杀猪似的惨叫声。
  “患者,我这还没开始缝呢,注意下情绪不要这么激动。”经验丰富的轮岗医生看着面前惨叫的程希无奈地提醒起来,一边示意救兵顾宁按着点程希。
  几秒后,顾宁弯身下来,老妈子似的把反应夸张的程希搂在怀里,还得开口安慰起来。
  果然,医生每缝一针,程希杀猪似的惨叫声就不绝于耳,没受伤的右手则是狰狞的四处乱挠起来。她这么夸张的反应大大干扰到了医生的缝合过程,顾宁眼观八方,一边盯着医生的缝合过程,一边还得稍微帮着固定住程希想要抽回来的左手,倒是没有功夫理会程希抓狂捣乱的右手。
  直到缝针结束后,清创室里的三人都出了身汗。
  “医生你没被我吓到吧?”程希怕疼归怕疼,好在还有点自知之明。
  “还行。”医生淡定应道。
  “呀,宁宁,你胸前这里怎么了?”程希指着顾宁胸口上的抓痕问道,准确的说是锁骨往下三四公分处。
  顾宁刚才的注意力被程希夸张的鬼哭狼嚎给吸引了,程希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的锁骨下面传来刺痛感,低头看去,上面还留了一道明显的挠痕,都已经破皮出血了。
  “天哪,不会是我挠的吧?”程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马检查了下她自己的右手,果然在指尖盖上面找到一点血痕,她无比歉疚地追问起来,“要不要紧?”
  “没事。”顾宁本来就皮糙肉厚惯了,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刚才慌乱中程希的指甲伸得有点长,T恤领口里面的挠痕还伸进去了好几公分,这个位置总归是让人看得有点小尴尬。
  等顾宁扶着程希出来的时候,外面排队的患者果然被刚才程希惊悚的惨叫声弄得面露忧色。
  顾宁肤色白,她胸口上面的那道挠印看得格外碍眼,程希多看一眼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晚上小龙虾走起,弥补下我这爪子犯的错。”
  “有空再说,我先赶去上班了。你自己也悠着点,别整天弄得一惊一乍的。”顾宁说时又低头看了下她自己领口上面那道突兀的挠痕。好在早上多买了几张创口贴备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创口贴,撕开,顺着程希刚才无意斜挠的抓痕位置,把那张创口贴斜着贴上去。
  等顾宁急匆匆赶回到单位,都已经是中午了。张新远刚丢了钱包和手机,上午也请假出去火速买了个新手机办好补卡工作,也是差不多时间赶回到办公室。
  章豫还需要东泰生物的其余资料,正好东泰生物总部下午会有个发布会,已经约了好多家媒体过去,他们单位是其中一家受邀单位。
  顾宁本来也是想着速战速决,顺便方便的话去之前她自己挖过采样的地方看下有没有动过的痕迹,她刚开口自荐想过去,张新远好心抢着过去,“你这早上刚被流浪狗咬过,今天不宜出门,还是我去吧?”
  “也行。万一保安对顾宁有印象也不好,你眼生过去更方便。”章豫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让张新远跑这一趟。
  顾宁下午在办公室里整理之前收集到的资料。晚上下班时,办公室里的何檬檬生日提前订了包厢,邀请大家伙一起过去吃个便饭。
  顾宁平时就不爱凑热闹,刚想要拒绝,章豫已经笑眯眯开口,“小何,我今晚有事就不去了。”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喜欢凑年轻人的热闹了。
  “老章,你这就不厚道了,不给我面子是不是……”何檬檬抱怨起来,她是拆二代出手阔绰,过个生日都弄得挺高调的。
  “放心吧,我们组派顾宁当代表给你庆生哈。小顾,你待会问下新远参加发布会怎么样了,来得及的话让他也过去。”
  老大章豫已经出口推辞了,顾宁只得把自己的那句给咽回去了。
  何檬檬庆生选的是A市口碑最好的餐厅,位置在闹市深处,进去只觉得僻静典雅。包厢的木门没有关上时,卷帘遮挡,窗外的波光夜景一览无遗,美景佳肴,意境先占了大半。
  上菜后,顾宁刚喝了口开胃酒,坐她对面的刘佳敏忽然后知后觉地关心起来,“对了,宁宁,新远中午说你被流浪狗咬了,狂犬疫苗打过了吗?”
  其实中午张新远只是和章豫随口提了下,刘佳敏坐他们斜对面就听到了,大家伙本来正准备大快朵颐,被刘佳敏这么提及了下,都关切地望向顾宁。
  “上午去打过了。”顾宁知道刘佳敏的用意,落落大方应道。她记忆里并没有和刘佳敏起过正面冲突,但是似乎刘佳敏和她就是八字不合。
  “听说现在的疫苗很多都是假的,我在网上看到有个患者以为自己打了疫苗安全了,没想到狂犬病是有潜伏期的,等到发作的时候抢救就来不及了,挺可惜的。”刘佳敏言语里不乏惋惜。
  “还有这种事?”有新的同事加入话题。
  “是的,前面会有类似感冒的反应,等到了晚期还会出现肌肉瘫痪、大小便失禁等等症状,挺恐怖的。”其实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刘佳敏这么渲染了下,弄得本来正准备大快朵颐的姚姐她们都有点慌兮兮,食不下咽,不约而同慢吞吞地放下筷子了。
  其实狂犬病并不会传染,顾宁懒得和他们解释。她本来就对这种聚餐没什么兴趣想着早点回去,只是不好意思拂了章豫的借口而已,她又不好明着提前离席,正好程希打电话过来,她和寿星说了生日快乐后就借机有事先离开了。
  寿星公何檬檬看到刚才突然清冷下来的场面,朝刘佳敏多望了几眼。顾宁前脚刚走,刘佳敏就热情地招呼大家动筷,她口才不错又会打趣说笑,气氛很快就重新高涨回去了。
  顾宁出来的时候,顾着和程希聊天去了,差点和送菜去隔壁包厢的服务员撞上。服务员忙着检查汤汁有没有溅到顾宁身上,一边连连道歉起来。
  顾宁也说了句抱歉,视线无意往隔壁间半开的包厢望去,隔着稀朗的珠帘,下一秒她就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宁宁,你还在听吗?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那边的程希察觉到没声音了,还没追问几句就被顾宁挂掉了。
  顾宁憋着一口气想着早点从这个餐厅出去,只是这个在度假村里的餐厅曲径通幽来回拐绕,加上周边布阵的绿植繁茂,有闲情的时候可以欣赏大好美景,眼前的顾宁绕了一圈居然又绕回了原路。
  她正想找个服务员过来问下路,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徐卓不知何时从刚才的包厢里出来了。
  这边餐厅的主题就是静谧宜人,连带着一排廊灯外面都讲究地罩了层府绸,描龙绣凤的府绸里丝丝缕缕倾泻下来的那点光亮,将人衬得明暗交叠。
  这里是王潇莹选的地方,徐卓的确没想到会碰上顾宁。
  职业病使然,刚才虽然隔着卷帘,他一听就知道是顾宁的声音。
  朝外循声望去的时候,他确定,顾宁是看到自己了的。
  其实也没多大事,既然都遇见了,他就出来和顾宁打声招呼,只是随即他的注意力就被顾宁胸口上的创口贴给吸引住了。
  她之前是沿着挠痕的位置贴的,创口贴有点长,大半露在领口外面,还有一小截的尾巴虚虚藏在领口里面,再往下就是——他打住了那点不甚愉悦的遐想,不冷不热问道,“创口贴怎么回事?”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刚才憋了一肚子不快的顾宁就莫名爆发了,“被狗咬的!”顾宁说这时,气急败坏的缘故,脑海里其实只记得她自己脖颈上贴的那张创口贴,至于被程希抓挠后贴的那张创口贴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昨晚她是看到了王潇莹给徐卓主动打的电话,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是眼前是真真切切看到徐卓和王潇莹共进晚餐,想起自己脖颈上的那点啮痕,她只觉得心头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出口时语气不知不觉就横冲直撞起来。
  不过同样一句回答,落在徐卓的耳朵里就成了别的意思。身为当事人,他当然知道顾宁脖子上那张创口贴的缘由,所以他自动把顾宁的回答当成了是解释她领口上那张创口贴的由来,没想到原因大同小异。
  “什么不要脸的狗,都敢往胸口上扑了!”他闲闲问道,继续往顾宁面前走近。
  顾宁一想到王潇莹,只觉得如鲠在喉,她不想和徐卓有任何肢体接触,下意识往后退去,顺便一把把她自己脖颈上的那张创口贴撕掉,破天荒板着脸应道,“你管得着吗!”
  “如果我硬要管呢?”徐卓脸上似笑非笑,好看的丹凤眼在暗夜流光下锋芒未敛,他说时已经近至她的面前,而她身后是走廊圆柱,退无可退,他刚想伸手撕掉她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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